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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尤布王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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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
盛夏愣了一愣,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以前摔下过浴池?明明来这里以后就没有正经泡过澡。
又为什么会这么怕水?自己明明会水性。
“怎么,摔傻了?”
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盛夏这才回过神,呆呆地望向了刚才将自己捞出水中的阿尔卡米。栗色的发丝彻底被水浸湿,一缕缕地粘在精瘦结实的胸膛上,晶莹的水珠正随着发丝一滴滴落下。
盛夏忙收回视线,不能再往下看了。
看着她窘迫的模样阿尔卡米忍不住一笑,“你看,我都说了你今天不该碰精油的。”
“对,对不起大人,是依娜丝大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么狗腿地帮他按什么摩……
男人的手忽然抚上的面庞,让盛夏嘀嘀咕咕咒骂自己的心思瞬间再次飞回身上。紧张地看着阿尔卡米深褐色的眼眸,盛夏一动都不动。这么近的距离,几乎都能看到他睫毛上的水珠。
太……危险……
哪知阿尔卡米只是打量了她片刻,然后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摇了摇头,“依娜丝,用生石花比喻你自己未免也太低调了一些。”
呃,那个话题不是结束了吗?怎么忽然又被提起了?
“要记住,你可是我精心栽培的沙漠玫瑰,若是绽放,怎可只芳华刹那?”阿尔卡米松开她,拉过一边的干布裹住身子爬上了浴池,“我要你侍奉的可是我阿拔斯的哈里发,记住,终有一天你会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伴君之侧。”
盛夏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绮念抹除地一干二净,用平静的声音应道:“是。”
夹竹桃科,原产东非至阿拉伯半岛南部。
第七章 陷害与宫宴(一)深宫
阿尔卡米转身离开了浴室。盛夏泡在浴池里冷静一会儿后,才拖沓地爬出浴池。一边拧着头发上的水,一边打量着挂在旁边的湿衣服,盛夏的脸拧成了苦瓜状。
阿尔卡米肯定是不会记得唤个人给她送衣服来的,因为他虽然精明谨慎,却不是个体贴的人。
现在自己全身湿透,又没有衣服换,看样子明天要顶着高烧入宫了。
幽幽叹息一声,把衣服尽量拧干,正思索着要不要去看看有没有路过的女奴,浴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正盯着门发呆的盛夏就和进门的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看着少年的表情从惊讶变成窘迫,最后直接烧成大红脸转过身,盛夏才呆呆地低下了头。
没……穿……衣……服……啊……
想要开口骂人,但又觉得这确实不是他的错,盛夏只能磨了磨牙吃亏自己认了,“艾敏,你怎么会来这里?”
少年背着盛夏,连耳根上都染了一层红晕。将手中的衣物举起来给她看,艾敏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刚才看到几个侍女鬼鬼祟祟的在庭院里丢了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你的衣物,已经被她们撕碎弄脏。想来是她们又为难你,就折返回去又拿了一套回来……”
盛夏一愣,看来在这府邸中看不惯自己的人也还真是挺多的,自己临走前,她们倒是全聚在一起往自己背后踹一脚了。
从少年手中拿过衣物,盛夏一边穿一边问话:“谢谢,不过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大人的浴室吧?”
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少年再次不自在起来,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些浅浅的遗憾,“嗯……我知道。刚才看大人出去,确定他走远之后我才偷偷进来的。”
“那得快点离开了。”盛夏快速穿戴好衣物,随口说道。听艾敏的口气,怕也是误会了自己和阿尔卡米的关系。低头系紧衣带,瞥见胸口粉红色的胎记,手指不由一顿。
或许是这个身体天生带有的胎记,形状倒是有些像一朵花呢。
“依,依娜丝……”艾敏忽然出声唤住她,“大人说等你入宫之后便会放我离开宰相府。”
没想到阿尔卡米真的答应了她那个玩笑似的要求。
“那样不好吗?”整了整头发,盛夏转身笑问小小少年。
艾敏抬起头认真看着盛夏,灰绿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依娜丝,我会等你出宫。”
盛夏一愣,随后展颜一笑,“傻瓜,我怎么可能再出宫?”
艾敏却完全没有在意她的回答,再一次强调道:“依娜丝,等你出宫以后,我们一起离开巴格达,回我们的家乡。”
回……我们的家乡?
原来艾敏和依娜丝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看见盛夏发愣,艾敏微笑着拥抱住她,此时此刻盛夏才发现,这个一直被自己看作弟弟的少年的胸膛竟也像个成熟男人一般宽阔。
“虽然你比我大了一岁,但不代表我永远都要被你保护。”
“依娜丝,请一定要全身而退,我会等你出来……”
“到那时,请让我保护你……”
“一生一世。”
等盛夏回过神时眼泪已经滑落眼眶,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在宣泄着多日来累积的痛苦与委屈。盛夏轻轻将手环住少年仍然瘦弱的肩膀,轻声回答:
“好。”
对不起,我不是依娜丝,我不过一个偷窃了她的身体,把她的身体据为己有的异世孤魂。
你和她本有的姻缘,或许在我到来时就已经被斩断。我无能为力为你们续缘,只能用一场赴汤蹈火,换你自由;只能给你一个空妄的诺言,让你枯守。
不要等依娜丝,不要等我。
依娜丝早已死去,而我已经踏上死亡的征途。
少年灰绿色的眼眸中盈满难以揣测的情绪,盛夏却没有看到。
入宫后另外三个女奴被迎到主子所居的场所,而盛夏则从偏门进了奴婢的院落。巴格达的皇宫养了一堆闲的发慌的皇族,却没有养一堆显得要死的奴婢士兵。刚进宫,盛夏甚至没有时间歇歇脚就开始被人使唤着来来去去。
“喂喂,看到了吗?就是那边那个……”
“啊呀,看到了看到了,但是蒙着面纱看不清啊。”
“她刚来的时候我正巧看见了,长得很美……”
“竟然不是侍寝的贵人……”
“听说和她一起来的……”
不得不承认,古代的阿拉伯真是个充满八卦的地方。放下水桶擦了擦额上的汗,盛夏望天长叹一声。马上就要去给宫里的妃子送膳,看来自己往脸上蒙上块面纱还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若是让长相暴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岂不是还没帮阿尔卡米做事就先没了命,那可真是折了夫人又赔兵了。
盛夏提起水桶继续向前走着。阿尔卡米没有给她安排侍寝的理由无非这么几个。第一,不需要她在现任的哈里发左右陪伴,阿尔卡米或许是想让她去侍奉大皇子麦吉德。以阿尔卡米的能力,哈里发身边不可能没有他早已安插的心腹。
第二,她低调的奴婢身份可以让她更自由的来去宫中,办事更为方便。
加上之前的一番对话,盛夏认为第一种原因的可能性或许更高,虽然现在的皇储只是个刚十岁出头的孩童。
迎面走来几个宫女,盛夏忙退让到一旁,结果几个横行霸道的宫女却还是撞上了她。盛夏忙稳住身子,手里的水桶好不容易才没有打翻,只是洒出一点水。
“诶!你不长眼睛啊!”被泼湿了鞋子的宫女立马尖声责骂起来,细小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盛夏。
对方找茬的态度实在太明显,明明是她故意撞上来的。但今天不过入宫第一天,还是不要起什么冲突了。盛夏抿紧唇瓣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是我粗心。”
对方却明显不领情,直接伸手将盛夏一推,盛夏连人带桶一起滚翻在地,狼狈不堪。
边上的宫女看到盛夏的模样纷纷大笑起来,路过的宫女看到一行人欺负盛夏也都是低头快步走过,完全当没看到一般。
看来这群女人欺负新人也不是一两天了。
“喂,新来的,在后宫还蒙什么面巾,是太丑了见不得人,还是脸上起了褶子?”为首的侍女挑衅地看着盛夏,眼里满是嘲讽。
盛夏忙摸了摸脸上的面巾,确定不会掉下来以后低头闷声回答:“是,是染了些些不干净的东西,大夫说了,可能会传染……”
对方慌忙退离数步,满脸厌恶,“真讨厌,你这种带病的人是怎么被送进宫里的!”
见对方对自己顿时没了兴趣,盛夏暗暗松了口气,“真是抱歉,昨日还好好地,今早起来忽然就出了这玩意,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走开走开,晦气!”宫女皱眉正欲离开,忽然一个穿着华丽紫色宫服的女人在一众宫女的伴随下走了过来。
“是英蒂萨尔王妃,快一边去!”
挡着路的几人忙都站到一边,盛夏看形势不对也忙收拾了水桶低头等着那位英蒂萨尔王妃过去。但这位王妃也不知是太闲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就在几人面前停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把这里弄得这么湿!”伴随英蒂萨尔王妃身边的侍女卡米拉站出来狠狠瞪着盛夏等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刁难盛夏的宫女见状忙异口同声的把事情全都推到她身上,“都是这个新进宫的女奴,竟然把水桶给撒了!”
就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幸好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受刑。盛夏咬了咬唇,在英蒂萨尔和卡米拉面前跪下,“都是奴婢的不是,若是知道王妃殿下会路过这里,就算安拉给依娜丝十个胆子依娜丝也不敢打翻水桶!还请王妃恕罪。”
“哦?依娜丝?”一直在一边看着的英蒂萨尔终于出声,性感的声音里带着天生的傲气,“今天新进宫的?可是宰相大人送进来的?”
见对方不过听到自己是新进宫的就分析出自己身后的背景,盛夏不由心惊。消息这般灵通,虽然早就知道这位英蒂萨尔王妃是后宫中极为重要的角色,却不知道她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是的。”盛夏埋着头,努力削减自己的存在感,更加不敢让英蒂萨尔看到自己的样子。
谁料英蒂萨尔却反倒对她来了兴趣,“今天和你一起来的那几个女奴我也见过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羚羊。倒是你,还是挺乖巧讨喜的嘛。”
一听英蒂萨尔的话盛夏心里便是咯噔一声。英蒂萨尔似乎对今天后宫新添四个女奴的事情都很清楚。四个人,三个都是侍寝的贵人,偏偏只有自己是奴婢。再加上那三人飞扬跋扈自视甚高的性格,和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倒是有些棘手了。
打量盛夏几眼,英蒂萨尔轻轻一笑,“性格这么温顺,又嘴甜,看样子也不是个当奴婢的命。为什么却戴着面巾呢?”
面巾这东西果然是戴也显眼不戴也显眼……
“回禀殿下,奴婢今早也不知染上了什么,脸上起了一片疹子,大夫说是会感染,让我……”
“她撒谎!”一个清脆细小的声音从英蒂萨尔身后的侍女中传出,“她根本脸上没有疹子!”
第八章 陷害与宫宴(二)盲眼王妃
闻言盛夏头皮一紧,忙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侍女,却看到英蒂萨尔满含深意的眼睛。慌忙低头,盛夏心中已经开始擂鼓。
英蒂萨尔王妃虽不是正妃,却是目前这哈里发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子。英蒂萨尔出身大家,在她之前,她的姐姐也曾是哈里发的妃子,生下长公主妮蒂亚后便与世长辞。那位妃子虽是哈里发最早的妻子,却并不怎么得宠。她去世后无依无靠的长公主更是常被其他子嗣王妃欺负,直到几年前出嫁阿尤布才算过上了好日子。
一转十几年,这个家族又将初长成的英蒂萨尔送入后宫,英蒂萨尔年轻美貌,又多才多艺,自是很得哈里发的宠爱。几年前生下二皇子穆赫辛后,英蒂萨尔更是风头旺盛,早就将双目失明又为人低调的正妃海拜哈给压了下去。
这样一个能在后宫中如常青树般稳立多年的女人,绝对不是单靠家族的力量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光看看她姐姐的下场便可以明白这一点。
看事情目前的发展,英蒂萨尔应该是早就对阿尔卡米送她们四人的事情有所了解,并且打探过每个人的底细。敷衍地看过那三名女奴后便来这里特意看看自己,也许就是在试探敌情。
英蒂萨尔只不过使了个眼色,卡米拉便已上前一把扯掉了盛夏脸上的面巾。盛夏紧张地闭着眼,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该怎么办?这是哈里发的后宫,就算阿尔卡米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也不可能能立马找得出人来救自己。
“抬起头来。”女人的命令终是传来,盛夏忐忑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与英蒂萨尔对视。英蒂萨尔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她隐藏掉自己眸中的情绪,淡淡地评价着,“确实是担当得起国色天香这四个字,没得到侍寝的机会真是可惜了。”
虽然英蒂萨尔掩饰的很好,但盛夏却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额角已经渗出冷汗,盛夏俯首对着英蒂萨尔又是行了一礼,“王妃殿下多虑了,依娜丝只是因为家境困难才卖身为奴的贱民一个,并没有肖想过侍寝哈里发。”
闻言英蒂萨尔凝视盛夏良久,然后一笑,眼中不知为何竟有些伤感和无奈,“依娜丝,在这哈里发的后宫中,侍寝不是你自己不愿意就可以避得开的。再幸运的人,到了这里也不过是插翅难逃的棋子。”
英蒂萨尔话中有话,盛夏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听这位在后宫中呼风唤雨的王妃的意思,似乎即使是她英蒂萨尔,身处在这后宫中也是有千千万万个不愿意啊……
英蒂萨尔一摆手,卡米拉轻蔑地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面巾又丢还给盛夏。盛夏接过面巾,不知该接下来该做什么,英蒂萨尔却再次开口:“下去吧,我看这面巾日后也没什么必要再戴了。既然安拉给了你这样一张让人羡慕的脸蛋,那你又怎么可以这样遮遮掩掩呢?”
听着英蒂萨尔的话,盛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英蒂萨尔是什么意思?是说在这宫中,既然自己的底牌都已经被她英蒂萨尔发现了,那么就没必要再低调下去,还是说……
再不多露露脸,自己或许就没命了?
因为是宫中即将纳入三个女奴,也算是后宫里的大事,今晚的夜宴甚是盛大。后宫几位主事的妃子全部到齐,连平日不太出殿的皇太后也露了面,倒是哈里发穆斯塔西姆因为与宰相阿尔卡米商讨公事而未能出席。
第二王妃英蒂萨尔依旧穿着那身华贵的紫色衣衫,坐在皇太后身边高声与之交谈;而坐在皇太后右侧的则是三位妃子中最为年轻的,这几年刚生下小公主,新得宠的第三王妃依兹迪哈尔。依兹迪哈尔的容貌虽不如英蒂萨尔那般招摇,但也是个清丽动人的美人儿。这位妃子一身天蓝色的衣裙,正低头为皇太后剥着葡萄,话虽不多,却能从她和皇太后偶尔的互动中看出来这位乖巧的妃子很得皇太后喜爱。
妖娆的舞女献上歌舞后,皇太后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对英蒂萨尔提出的话题也有些疲于应付,讨得无趣的英蒂萨尔只好闭了嘴在一旁静静看着其他妃子交谈。
依兹迪哈尔擦了擦手,为皇太后倾了一盏葡萄汁后笑着提议道:“今日晚宴上的节目也有些无趣,不如让依兹迪哈尔位太后您献上一曲?”
依兹迪哈尔的话语虽不响,却引起了在场所有妃子的注意力。谁都知道,当太后在场时,依兹迪哈尔王妃说的话远比英蒂萨尔王妃要有重量得多。
太后显然对依兹迪哈尔的提议很满意,她点了点头,但又提出了新的想法,“不过今日好歹也是众妃难得齐聚的宴会,不如让大家都来高歌一曲切磋切磋?”
整个阿拔斯的百姓都知道这位名唤沙迪耶的皇太后极善歌曲,当年就是用这副金嗓子讨了先皇的喜爱。年老之后太后虽不再唱歌,却依旧喜爱听曲。她身边的依兹迪哈尔本是她的婢女,也是因为擅长歌曲才让老太后欢喜不已,这才有机会侍寝哈里发,成为妃子,到了如今这般高度。
三番两次被依兹迪哈尔抢了风头的英蒂萨尔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马上附和道:“不如就从今日新入宫的这三位新人开始吧。”
这三个女奴摩拳擦掌已久,早就等着一展歌喉,让众人惊艳一把。年轻的妃子看着三人脸上还带着些嫉妒,年长的妃子看着她们,却已是满脸的不屑和幸灾乐祸。
站在一边的盛夏看着她们却是哭笑不得。枪打出头鸟,这么急着去送死也不知道对自己是好是坏。有时候也挺烦阿尔卡米给自己安排的这堆战友智商太低。
若是死得太快,到时候想到要用人,可就没人了。
默默叹息一声,盛夏接着给几位妃子端上食物。面巾终究是戴上了,理由还是脸上起了疹子。现下妃子们都关注着场上的歌曲,到没人再注意盛夏这样小小的宫女。
一点点靠近上座,盛夏心中忐忑,有点不敢走过去,只是在下面磨蹭着一个个询问过去,“殿下是否需要添点哈尔瓦(一种甜品)?”
路过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宫妃时,盛夏看着她面色不佳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殿下,可是有什么不适?”
“是新来的宫女吗?”对方听到盛夏的声音却是反问了她一句。盛夏一愣,仔细一看发现对方穿着衣衫虽然颜色素雅,但从布料到袖口上绣着的银色花纹都可以看出对方的身份不仅仅是普通的妃子这么简单。
生怕又招惹上什么boss,盛夏忙低头应声:“是的。”
怎么除了英蒂萨尔,还有其他妃子知道她是新来的?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对方却是淡淡一笑,仿佛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疑惑,“只是从你的脚步声里听着你有些紧张,想来是还未适应这宫中的新人。多谢你的关心,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一些顽疾,凡在宫中呆过一段时间的宫女都是晓得的,也不会前来过问。”
脚步声?听?
盛夏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悄悄看了她一眼。虽然对方的容貌依旧美丽,但从她眼角细碎的皱纹上,却明显可以看出这位王妃的年龄要比依兹迪哈尔和英蒂萨尔都要大上一些。灰色的眼眸黯淡无光地望着前方,视线没有焦距,很明显是一位失明的王妃。
再加上她的衣着……
是正妃海拜哈!
正妃海拜哈是皇储阿卜杜·麦吉德的母亲。海拜哈虽然不受宠,但是作为皇储之母本应享有极高的待遇,此刻却远远地坐在离正座这么远的地方,低调地几乎要和那三个刚进宫的女奴差不多。
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盛夏忙出声道歉:“抱歉,也不知是正妃殿下……”
海拜哈却好像已经猜出她的意图,阻止了她想要说的下面的话,“好姑娘,不用紧张,这后宫中虽然步步为营,但既来之则安之。”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碰上这么温和的人。看了看她身前空荡荡的矮桌,盛夏又忍不住多嘴问道:“谢谢殿下的安慰……那殿下可需要添些什么菜品?依娜丝这就去为您拿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盛夏太热情积极,海拜哈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吃的东西和大家的不太一样。”
“不一样?为什么?”看着海拜哈带着些苦涩的笑容,盛夏有些疑惑。
海拜哈一顿,随后淡笑着解释:“顽疾所致。”
真的是因为她的老毛病?盛夏怀疑地打量着她面前孤孤单单的一盏盛着浅褐色液体的银杯,怎么看里面装着的都不像是饮品。
海拜哈和自己的交谈不过短短几句,却好像已经透露了不少信息。虽然对外说海拜哈的失明是一场大病之后所致的,但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苦衷的。
不过,多余的话还是不要再问得好。
“不知为何,虽然看不见你,但只听着你的声音竟也觉得亲切。”海拜哈微微一笑,“或许是安拉带给你我的缘分,你叫什么?”
第九章 小人与贵人(一)欲加之罪
“依娜丝。”盛夏低声回答,“王妃殿下,我叫依娜丝。”
海拜哈柔柔一笑,“好的,我知道了。你先继续工作吧。”
“是。”盛夏应了一声,继续为其他妃子桌上添甜点。不知道今天这番和海拜哈的接触日后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好处,海拜哈看起来算是这宫中最温和的人,虽然失明失宠,但也好歹是皇储之母,跟在她身边自己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艰难。
抬起头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盛夏潜意识地转过头看见了坐在皇太后身侧的依兹迪哈尔王妃。但等她想要再确认一下的时候,却发现依兹迪哈尔王妃正低声和皇太后交谈着,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过自己一般。
是错觉吗?
盛夏皱了皱眉,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脚步却开始一点点挪向依兹迪哈尔。第三王妃依兹迪哈尔,是阿尔卡米让她刻意靠近的人。
“依兹迪哈尔王妃殿下,请问您需不需要……呀!”
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绊,盛夏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往前扑了过去。这宫殿的地板铺的很平,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会绊倒她的东西!盛夏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糟糕,果然被人盯上陷害了!
面前就是皇太后和依兹迪哈尔王妃,两人看着往自己扑来的盛夏也很是惊诧。撞到依兹迪哈尔王妃倒还好,要是扑到边上的皇太后,撞着磕着她了,那自己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盛夏咬了咬牙,拼尽全力将自己的重心往边上倾倒,同时尽量避开矮桌的桌面。桌子上放了不少器皿,若是碰翻了也定是一片狼藉。不幸中的万幸,盛夏总算是避免了碰到两位贵人,自己却是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不但摔掉了脸上的面巾,更是拐到了脚。
痛痛痛!
脚踝上传来的刺痛让盛夏意识到自己肯定是脱臼了。
强忍着泪意盛夏又支撑起身子,白着脸向依兹迪哈尔和皇太后连连告罪,“请太后和王妃殿下恕罪!”
两人倒是有惊无险,依兹迪哈尔瞥了盛夏一眼,眼中流露出难解的神色,然后她低下头轻声问候皇太后,“母后没事吧?”
皇太后摇了摇头,“并无大碍。”
“那就好。”依兹迪哈尔温顺地说道。两人身边的英蒂萨尔却已经是拍案而起,看向盛夏的眼里一片厉色,“你这奴婢怎么连走路都走不好?留着你的腿还有何用!”
看到英蒂萨尔眼中得逞的笑意盛夏咬牙低下头,“请殿下恕罪……”
果然是英蒂萨尔暗中做的手脚!这女人,就是不想让自己好过!
“惊扰到太后,这是死罪!来人!”英蒂萨尔已经开始高声呼叫侍卫,就在这时坐在一边的依兹迪哈尔出声了,“英蒂萨尔姐姐,今天是新人入宫的喜庆日子,就这么喊打喊杀的恐怕不好吧?”
英蒂萨尔一挑眉头,却也不是很意外,“依兹迪哈尔妹妹,母后都没有说话,你就这般抢白恐怕也不好吧?”
被英蒂萨尔一堵,依兹迪哈尔也有些发怔,就在这时皇太后看着两人终于有所动作。她拍了拍依兹迪哈尔的手又让英蒂萨尔坐下,“英蒂萨尔也是关心我,不过确实如依兹迪哈尔所说,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喊打喊杀了。”
说罢又瞥了盛夏一眼,“况且这婢子也没有伤到我们。”
依兹迪哈尔脸上的脸色顿时好了很多,她柔柔一笑,已经得到皇太后再次支持的她对英蒂萨尔说的话倒也并不尖刻,“英蒂萨尔姐姐,您也是着急母后,不过现下母后都说了没事了,您也放这婢子一马吧。”
英蒂萨尔被两人轮番相劝,却还有些下不了台。她冷哼一声,瞥了盛夏一眼,却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她,“活罪难免!来人把她拖出去罚二十鞭!”
看来这英蒂萨尔今天是要定自己的命了!盛夏咬紧唇瓣,飞快地在脑中思索着逃过一劫的办法。
“英蒂萨尔,你也真是的,你看着小宫女长得多美,若是那些笨手笨脚的侍卫将她的脸打花了那得多可惜。”就在这时皇太后忽然开口主动为盛夏说话,盛夏、依兹迪哈尔和英蒂萨尔皆是一惊,齐刷刷地看向皇太后。
皇太后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笑着对盛夏招了招手,“姑娘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这下受到的惊吓可真是不小,盛夏疑惑地看了看皇太后,然后小心翼翼地拖着伤腿靠过去一些,“皇太后陛下。”
阿拔斯的皇太后沙迪耶虽然年已半百,但保养得当,紧致的面孔上年轻时的美貌依稀可见。
端详盛夏半晌,皇太后忽然露出慈祥的笑容,“你可是来自突厥?”
突厥?盛夏愣了一愣,然后想起艾敏曾说过的话……艾敏确实是突厥人,那么自己必然也是。
皇太后的提问盛夏也不敢耽搁太久,她连忙开口作答:“是。”
“那我们到也是有缘呢,你我竟是同乡。”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盛夏,“方才吓坏了吧?我看你的脚也伤得不轻,不若就此下去歇息吧。”
没想到皇太后直接给自己下了赦免令,盛夏一时有些发怔。就在这时,被毁了一肚子算计的英蒂萨尔看着呆呆的盛夏顿时有些恼火,“还愣着做什么,母后都已经让你下去了,你就别杵在这里碍眼!”
“是……”盛夏忙应了一声,“多些太后陛下宽恕。”
盛夏托着盘子就要一瘸一拐地走开,结果脚痛得不行,再加上刚才的一场有惊无险,人又有些发虚,一步不稳便险些再次跌倒。一双带着淡淡檀香的手适时扶住了她,依兹迪哈尔轻声提醒:“小心些。”
惊讶地抬起头,正巧对上依兹迪哈尔温和的褐色双眸。盛夏忙站稳身子连声道谢。今天自己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坏,这后宫中的几位重要人物竟然都对自己百般照顾,虽然有好有坏,但被这么多重要的人记住也算是一种灾难啊……
再次谢过依兹迪哈尔,盛夏拖着伤脚走到了偏远的角落坐下。
刚才盛夏前前后后遇到这么多人,其实在整个宴会中,她的事情不过是一点小插曲。依兹迪哈尔提议的歌曲演唱已经开始,三个来自阿尔卡米宅邸的女奴已经着装完毕,都穿上了色彩鲜明的服饰。为首的哲玛妮向来爱抢风头,姿容也算是三人中最为上乘的一个,今日穿了一身明黄色的异族服饰,显得极为抢眼。
这群年老色衰的女人怎么可能比得过自己,看来今日过后不久,她就可以侍寝陛下,得到无上恩宠了!
感受到厅中的人对自己投来的惊诧的目光,哲玛妮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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