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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有个包小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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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江宁婆婆倒也不介意,说:“这小子,就该让他着急着急,免得一天到晚在外面惹是生非,以为自己那两下子了不起,再说,他能有什么了不得地东西值得偷。我们吃吧,不要饿坏了包家大小姐。”

众人大笑,看来捉弄小白鼠也是这家人的乐趣,今后可有得瞧了,我心下暗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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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月夜私奔

一桌子家常菜,吃得我好不畅快。饭间也知道刚才那个叫珍儿的小孩是卢方员外的儿子卢珍,一脸伶俐,看来日后应该会是个承父业的好帮手。四位老鼠对我可是客气非常,特别是江宁婆婆,对我关爱有加,慈祥的笑容让我想起已经去世多年的奶奶,让我自心底生出一股亲近的感觉。自从穿越到这个糊里糊涂的时代来,我竟然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暂时忘记了前些时日的痛苦和波折,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大约晚饭之后,我正*在窗前发呆。白白的老鼠才从外面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本来想上去奚落他几句,但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不过,想不出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东西,应该不是钱,暴发户的儿子应该不会在乎区区一点银两。

淡淡的月色下,他一个人坐在院里,跟平常大大咧咧嗦麻烦的大白鼠不同,此刻的他安安静静,忧郁倒让他有几分不一样的气质。

“喂,热锅上的老鼠,在想啥呢?”我对着院子里发呆的小白喊道。

白玉堂转头看了我一眼,第一次没有反击。

这出人意料的反应,倒让我对他丢失的东西有了极大的兴趣。

“你丢了什么,可以告诉本小姐么?”我拿出对小动物的耐竭力装出和善可亲的笑,凑到小白鼠面前询问道。

“银两?”一个白眼。

“字画?”两个白眼。

“手帕?”三个白眼。

“暗器?”四个白眼。

“折扇?”五个白眼。

“首饰?”六个白眼。

“漫画书?巧克力?PSP?MP3?超级大猪头?被盗号了?……”

被他的白眼耀得我头昏眼花,我也语无伦次起来,再看小白,大嘴张得老大,估计这些词已经把他搞得都不知道我是从哪个星球来的。

“哈哈,我想到了,”我灵机一动。突然跳起来说,“是定情信物,肯定是定情信物丢了是不是?”

转身却发现院里只剩下我一人,这个死白鼠,今天表现太反常了。

“青青,原来你在这里?”身后响起江宁婆婆的慈祥声音。

“婆婆。”我正愁没人说话,看到江宁婆婆。雀跃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这丫头,怎么跟我家玉堂一个性格,竟不像个官家的千金小姐。”婆婆笑道。她哪里知道我是个冒牌的千金小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个官家小姐,该注意什么礼仪仪态什么的。

“赶明儿让玉堂陪你逛逛这松江府。不要闷在家里,估计你身在包府,也是难得出来透透气。”婆婆继续道。

“小白……哦不对……玉堂好像不是很高兴,不知道丢了什么?”我疑惑地问婆婆。

“不要担心,这孩子从来都是这样。一会欢欢喜喜,一会悲悲切切地,就没安静过。”听婆婆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不过,安静,他今天倒是很安静啊。会不会……

陪婆婆絮絮叨叨聊了些家常,她也随口问了我一下包府的事情,我只能含糊应对,好在也没多问。倒是我缠着婆婆讲了很多江湖的趣事,想来婆婆平日里对着五个江湖侠客的儿子,也没个说话的伴儿。所以竟也很有兴致地跟我聊了大半宿才离去。

连日奔波,躺在温暖的被窝,觉得眼皮子都在打架,睡个舒舒服服的好觉吧。

“笃笃笃……”

“笃笃笃……”

连着几声敲击声,把我地瞌睡神赶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心一惊,一下子坐起来。却见白玉堂探身从窗户外向我连声“小包子”地叫唤。

“你……”我就说你小子怎么安静得住,白天装酷,半夜就来打搅我的好梦。我刚要呵斥他,忽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连忙挥手道:“关上窗户关上窗户,等我穿好衣服再说。”

估计白玉堂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马上缩回脑袋不做声了。

我穿好衣服开窗,白玉堂一跃进来,手上拿着一个锦帕。

“小包子,我们去杭州吧。”白玉堂低声道。

这个死白鼠,半夜不睡觉,居然来约我私奔,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刚呸了他一声,他却一扬手中的锦帕,“你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虽然是繁体字,不过我一个文科本科毕业生,到了古代还不至于丢人到认不全,原来是:欲寻三件宝,西湖断桥亭。

锦帕还带着淡淡香气,我眼前立马跃然而出那位翩翩美少年的身影。不过,什么是三件宝,难道一下丢了三样东西,这个死白鼠,难怪这么痛心。

“算了,不用你去了,我自己去。”白鼠估计看到我的花痴表情,极其不满,转身就准备跳窗而出。

我赶紧将死白鼠一把拽下来,“好你个死老鼠,半夜将我吵醒,还敢不负责任转身就走,门都没有。”

“一定要带我去杭州,我来你家还没带我好好逛逛呢,你敢撇下我,保证没有好下场。”

估计小白鼠今天也是脑袋短路了,一时六神无主,才半夜吵醒我。现在想脱身,却也已经无可奈何了,只得对我翻翻白眼了事。

我本想给婆婆留下个纸条什么地,但一来我用不惯毛笔,而来我那种21世纪新兴简化文字,估计写了他也看不懂,还是不吓唬他的好。

月挂天边,夜色正浓,估计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半夜三更溜出家门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做,所以精神亢奋,倒完全不觉得困了。

小白前面带路,绕出江宁酒坊,转眼就到了一个码头。

这宋朝虽然不如现代般都市彻夜灯火不灭,但码头上倒也灯火繁多,一些商船灯笼高挂,彩乐之声不断,江南的繁花之气尽显。

虽然凌晨时分,但码头上却还有商船进出,看来生意人从古到今都是繁忙的。

“客官,可是要雇船赶路?”一个眼尖地船家早瞧见我二人的风尘仆仆,迎上来问道。

“我们要去杭州。”我抢先答道。

“正好,我们这艘船运一点小货物去杭州,二位如不嫌弃,可上船同去,”船家虽然戴着斗笠,声音有些沙哑,但言语间听得出年纪不大,但却深懂经营之道,嘿嘿一笑道,“至于这路费,二位客官可以看着给。”

我躺在舱中的铺上,看码头渐远,随舟楫摇晃,不觉又感觉困了。

白玉堂却还是坐立不安,一会盯着外面地江水发呆,一会又翻来覆去。我实在看不过眼,说道:“死白鼠,你不睡觉啊,看你明天摇摇晃晃去拿你的宝贝。”

“哼,我白玉堂纵横江湖数十年,一晚上不睡觉算得了什么,待我捉住那偷宝贼,看我不把他……”说话间咬牙切齿,仿佛一只受气的猫(为什么是受气的猫呢?估计是《猫和老鼠》看多了吧)。

想到猫,忽然想起展昭,我们一路上跑了好多天,也没见他追上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想到展昭,又想到开封府,想到小蜜蜂,想到玲珑,想到我身中的毒……一瞬间,心中酸楚,兴致全无。翻身背对白鼠,闭眼让自己进入梦乡,睡着了,就不用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46 跳水健将

“包子起床了。”朦胧中听到白玉堂在喊我。

“到杭州了啊?”我迷糊睁开眼,看到白玉堂已经步出舱外,到甲板上去了。连忙爬起来,跟了出去。

一登船头,满眼晨光,船外是微波漾漾的水面,已经能够看见两岸行人楼宇,好不热闹的景象,看来是真的已经到了杭州。古代的杭州果然是烟雨江南的繁花之都啊,小小的西湖已经尽显商业价值。两岸林立的都是亭台楼阁,不是酒家就是客栈,当然,还有各色本地名产特卖店铺,让人有购物的冲动。

赏景正是心旷神怡之际,远远却见那边亭子上隐约站着一个老人,初时我还以为他在晨练,突然却见那老者纵身向亭下跃去,“啪”地一声溅起硕大的浪花。

“有人投水自杀了!”我不知道是我喊的,还是旁边其他人喊的,或者是我和其他人一起喊的,顿时旁边冒出无数围观的百姓,伸长脖子看那水面的状况,竟然没有一人下水救人,可见这喜欢看热闹却见死不救,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你倒是下水啊,死白鼠,你是大侠啊,快救人啊!”我急了,抓着白玉堂的胳膊又掐又拧又推。

“别胡闹,你以为我不想下去,我不会水啊。”看我差点将他推下去变成水老鼠,白玉堂也吓得面色苍白,却也心急如焚,顿时再次变成热锅上的老鼠,不过这次,热锅上还多了一只包子。

真惶惶之间,突然我们船头那年轻船主,一把扔了斗笠,一个鱼跃。。。仿佛一把利剑刺开水面,入水虽有声响,却不溅水花。就冲这个入水姿势,200年北京奥运会中国跳水队绝对能多一块金牌。

只见水面波纹分水向那老人跳水的地方急速而去,片刻功夫,水面水花一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浮现水面。引得两岸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四围的人总算有了反应。七手八脚把老人拉上岸。

这边白玉堂也是心急想看个究竟,催着船上帮手的伙计把船向岸边*去。未等船停稳,他就拉着我跳上岸,害得我差点跌了个嘴啃泥。不过因为心挂那位老人的安危,我也来不及跟他计较这些。

人群中。那位老人已经被船主施了些急救措施,吐出许多水来,终于悠悠醒转来。睁眼看到旁边围了这么人陌生人,却突然放声大哭道:“谁让你们这么多事救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奇+书+网'还不如趁早死了快活,免得在这世上遭罪。”

我看那位老丈人白发苍苍,形容枯槁。衣衫破烂,不免心生同情。而那年轻船主背对我们,面上衣衫虽有湿意,但并不萎顿贴身,看来穿地还是高级防水系列服饰。

“你这老头,好死不如赖活,别人救你,你不谢也就罢了。如何倒埋怨起人来了。”白玉堂看不过眼,说道,旁边围观的百姓也多附和。

那船主却不恼,呵呵一笑道,“你若真有什么委屈。不妨说给我们大家听听,让我们掂量掂量。。1#6#K#小说网。如果真到了不能活的地步,我可以再将你送下水。”

这位船主声音虽然不好听,倒也有几分幽默感,救人上来还能推下水去么,听得我顿觉有趣。众人自然觉得荒谬,却也都催老丈讲讲为何寻死,老人家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讲起他的事情来。

原来这老人叫周增,原在中天竺开了一家茶楼,虽然妻子早亡,与自己体弱多病的女儿相依为命。但他为人勤恳本分,兢兢业业,生意倒也还过得去。三年前冬天大雪,忽然铺子门口卧倒一人,老汉心善,让伙计抬进店来,灌了姜糖,涌上暖被,救醒了过来。那人自言姓郑名新,自小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乡里闹了饥荒,来这杭州投亲不遇,饥寒交迫,因此倒在这店门前。周老汉见他说得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就将他留在店内慢慢将养,顺便帮衬一下茶楼生意。一段时间下来,发现这个郑新为人勤快,能写会算,倒是个好帮手。因女儿自小多病,周老汉久有招赘之心,见郑新了无牵挂,一时心动就提了招赘的事。那郑新自然是觉得天上掉了馅饼,满口地答应,择日就办了喜事。不料去年女儿病故了,郑新又续了一房王姓姑娘。初时还不打紧,两口子待老汉也算殷勤。后来收拾门面,郑新找周老汉商量,女婿虽算半个儿子,但店铺为周家楼,万一老汉哪天身体不济,恐怕旁人不服,不如趁现在将字号改了,“周”改为“郑”,也免日后有些事端来。周老汉本来就是善心人,一听也觉得有理,自己年纪一大把,女儿又不在了,迟早也要将这茶楼交给他打理,就将字号改了。谁知道这一改字号,郑新两口子态度马上变了,平日里对我恶言恶语也还罢了,短吃少穿的事儿时有发生。周老汉一时气不过,就与他们两口子理论,竟被他们赶出家门,对外扬言周家将茶楼卖与了郑家。老汉只得告到仁和县里,孰料郑新早知消息,使了银两打点上下,那知县判了老人个诬告,打了二十大板,逐出境外。周老汉流落到这西湖,左思右想,只有寻死一途。

“我只盼早早死了,好去阴曹地府告他一状,出出这口气。”周老汉悲道。

“老丈,你这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你若断气,那还能出什么气呢?再说那郑新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到了阴曹地府再判你个诬告,万一丢进油锅炸一炸,你难不成还再去寻活不成。”那船主把老汉批驳得目瞪口呆,虽然有些胡绉乱扯,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那你说我如今这般田地,该如何是好?”老汉问道。

“我劝你如其赌气去死,不如赌气去活,再开他一家周家茶楼气气你那不肖女婿岂不更好。”船主笑道。

周老汉本来还有些期待,听了此话,气得两眼一睁,“你这小哥说话好欠思量,你看我如今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还能再开一家茶楼,你还是刚快把我送回水里吧。”

船主哈哈一笑,说:“老人家不要着急,我且问你,若重开茶楼,需要多少银两?”

周老汉道:“纵使节俭,也得耗费三百多两银子。”

“这不打紧,多地没有,三四百两银子我还是可以给你筹措得来的。”那位船主居然满口应承。

我虽然没什么用钱的经验,也不知道这古代银子的价值,但随便拿三四百两的手笔,原以为只有白玉堂这种暴发户地嘴脸才有的,没想到小小船主倒也侠肝义胆,豪气过人。

“这位老汉,你若不信,我可为这位船主作保,如何?”白玉堂瞧见那老汉一副犹疑不决的表情,踏步上前道,估计这小子想自己掏腰包吧。

那船主听了白玉堂的话,转头来看,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虽然年纪不大,却留着短须,最醒目地,倒是脸上一道疤痕,从左眉切下来,贯穿鼻梁到了右脸,如果没有这道疤,他样貌也算出众了。

那船主对白玉堂点点头,转头对老汉道:“我这里有些银两,你可暂找家客栈休息,明日午时,我们在此处断桥亭相见,我必让你重开这周家茶楼。”说罢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交到老汉手中,并向白玉堂点头示意。

断桥亭,又是断桥亭啊,看来这西湖断桥亭是大家约会首选啊。

周老汉此时倒也不再犹豫,只是连声感谢,船主与众人一揖,纵身跳上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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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街头神算

热闹看完了,白玉堂也想起自己的约会,忙拉着我往亭上绕来。

此时天近正午,往来行人和游客虽然不少,却并不见多少人在这亭上逗留。等了一会,也不见什么异样。想想也是,那个锦帕上啥都没写,就写个断桥亭,又没约时间,不知是有意作弄还是太过糊涂。

约莫一个时辰,我就熬不住了,西湖风景再美,你这只小白鼠不能带我就在这里干耗着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还没吃早餐呢,午饭也该吃了。

白玉堂经不起我闹,垂头丧气地带我去附近一家店吃了点东西,我可是饿得吞得下一头牛,但小白这两天一直茶饭不思。吃饭中间他还跑出去了一趟,估计是不死心去了断桥亭。这次看来是被整蛊到了。我反正套不出他掉了什么,也省心不去关心他,让他憋死好了。

吃完午饭,我又拖着心不在焉的白玉堂四处闲逛,但他的视线不肯离开那断桥亭,所以转来转去就在西湖边上绕。正绕到一处堤上一处僻静处所。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两位施主请留步,看二位各怀心事,气色不佳,可否容贫道为你们算上一卦,指点一二,必能逢凶化吉,一帆风顺。”

转身看见一枯瘦的老道,一手拂尘,那拂尘也许是用来做过大扫除,白里夹着灰,灰里夹着黄;那一手拿着个幌子,上书“看破天机”四个很牛的大字。身上的道袍也是补丁连连,腰间却挂着个硕大的酒壶,脚下穿双前漏脚趾后漏脚跟的布鞋,不在闹市摆个罐子讨零钱真是浪费了这身行头。

看我仔细打量上下,老道倒也不含糊。一晃自己的旗子说:“两位不可以貌取人,从来只有人求我占卜,我还未曾主动给人占卜过,今日是见二位有缘,才动动老骨头,趟趟这一池浑水。手打小说网XD”

小白正心情不好,当然不理会。扔给老道一颗碎银子,拉我转身就走。

“二位背负钦犯之名,还能招摇过市,简直……”那老道忽然道,不过话还没说完。白玉堂已经飞速转身,抓住他的领子,怒声道:“难不成你想报官请赏不成,只怕你这把老骨头是活腻了!”

老道倒也不惊慌,轻轻用拂尘推推白玉堂的手说:“公子无须动怒。我若想报官,焉能跟你们费唇舌,我只是想为二位指点迷津。”

白玉堂将信将疑。松开了手,老道继续道:“我看公子今日之约已经无望,何不任侠义意气,随心而行,当能有意外之获。”

不会吧,连小白地约会消息都知道?看来这斗大的“看破天机”不是瞎混的。唬得小白脸上也有些阴晴不定。

“至于这位小姐,你身陷官非,性命堪虞。恐怕时日无多了”老道转头对我说,定睛看了我几眼,又摇头叹了口气,“你欲寻人,只恐不易。这江南无你欲寻之人,何不好好为自己身边之人珍惜光阴。”

我心中一震。如果他说的性命堪虞,指的是我中毒之事,那他确实看破天机。这件事恐怕除了张尧佐、小蜜蜂和玲珑知道,没有更多的人知晓。如果我果真时日无多,也许能找到楚牧的机会确实不多,倒是跟随这么久地这些人,无论是展昭、白玉堂,还是婆婆,花姐姐,也许我应该更珍惜跟他们在一起的机会。我本跟白玉堂来这杭州,指望在他约会完之后,去那事情的源头灵隐寺查探一番,看是否能找到楚牧的踪迹,谁知道此老道居然说江南无我可寻之人。1……6……K…小…说…网

“贫道赠你一道灵符,姑娘你要好生收着,切记切记。”老道塞给我一个锦袋。

我低头看手中的锦袋,没想到这破老道竟然还带着这么好看地东西,触手柔软的质地,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锦缎缝制的,金丝镶边的刺绣,淡金绳索束住袋口,我翻转过来,发现背面竟绣着一只小小地蜷着尾巴的黑色狐狸。咦!”白玉堂一声惊叫,抢在手里,“黑妖狐!”

“什么是黑妖狐?!”我问道,不过白鼠没有理我,而是抬头拱手道:“前辈……”不过,话未完,就僵在当场,那老道居然凭空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没感觉到老道离去还情有可原,毕竟我人笨心粗,但一向以为死白鼠武功高强,嗅觉灵敏,没想到大白天还有人能从眼皮子底下飞了,实在让我打开眼界。

“什么是黑妖狐?!”我继续追问白鼠。

白玉堂却蹙眉不语,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锦带,迟疑了半晌,拉开束带,就准备查看里面老道所说地灵符了。

我心中一动,立马夺过锦袋,放入怀中,呵斥道:“你个死白鼠,想死啊,老道明明说是给我的灵符,你想侵犯我的隐私啊,敢私自拆开看。”

“隐私?”估计小白又被我的现代词汇打败了,疑惑地看着我,不过,其实我是担心这看破我背景的老头万一提到我中毒,找楚牧或者从现代穿越之类的秘密,被白玉堂看到了,那就麻烦了。

“看来这断桥亭之约,是没什么期待的了。”我转移话题道。

白玉堂竟然点点头,看来他是相信那老头的话了,那么他口中所说地黑妖狐,定然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什么是黑妖狐?”我再次追问,说实在,这个名头好诡异,我的印象中,也就看过《卧虎藏龙》,知道里面有个碧眼狐狸,那可是超级无敌大坏蛋,把周润发大帅哥都搞死了,这个又黑又妖又狐狸的,难不成也是超级邪恶大BOSS?不过,听那老道刚才所言,倒句句在为我们考虑,而且白玉堂还开口前辈,不似坏人了。

“我们去喝杯茶。”小白比我更会打太极,居然以请我喝茶为幌子来转移话题。

说到喝茶,逛了这许久,确实有些口渴了。

没了约会的牵挂,白玉堂倒也不含糊,带我一路前行,看他熟练地穿街走巷,竟像是有了要去地目的地。

“到底要去哪里啊,我都走不动了。”走了半天,沿路看到几个茶楼,这白鼠居然过而不视。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死小白,到底想去什么地方?

“好了,到了。”白玉堂抬手一指,前面就见高楼掩映,旗幡飘扬,果然是一处好繁华地商业街啊。左右林立的不是客寓,就是酒家,掩映之间也有数处茶楼,其中一家“郑家楼”的幡子迎风醒目地飘扬。

“郑家楼,这不是……”我惊问道。

“是的,就是周老汉的茶楼。”小白倒也不含糊,原来还记着那位落水老头的事情,果然还算有些侠义风范。

我们二人走入茶楼,一眼就看到柜台上坐着一名男子,看样子三十多岁,头戴折巾,身着一件杂着恶俗花纹的长氅,面上油光泛着红,正拿个签子在那里咧嘴剔牙。看我们进来,倒也不含糊,站起来执手道:“二位客官欲吃茶,请楼上雅坐,又清净又豁亮。”

白玉堂也不搭话,就带着我沿楼梯上去。

楼上果然宽敞,一溜的桌椅排将开来,旁边还连着几间单间,可能是所谓的雅座吧。我想看看窗外景致,拉了白玉堂拣窗前的一个位子坐下。

底下早上来一个小二,看我们坐下,殷勤上前擦了一遍桌面,托上一个方盘,从里面拣出四碟小巧的茶果,四碟精致的小菜,看着赏心悦目,让我顿觉这郑新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难怪那周老汉短短时间就信任了他。

安放完毕,那小二才侧立在白玉堂一边问道:“请问爷是吃茶,饮酒还是会客呢?”

“我们只是喝杯茶。”我抢答道,我可不想喝酒。

小二看了我一眼,依旧躬身问小白道:“请问爷要点什么茶?”说罢递过水牌。

白玉堂接过水牌,却不答点什么茶,问小二的名字。这个小白,难道想查户口啊。

“小人哪敢有什么名,这店里的,我们几个小的无非就叫小四小五什么的,你高兴小七小八随便什么都好。”那店小二倒也贫嘴,估计老板招个跑堂的,也懒得搞那么多名啊姓啊,直接就喊代号了。

“多了不好,少了也不好,我不如就叫你小六吧。”白玉堂笑道。

店小二也不含糊,连声应答。

“你家东家姓什么?”白玉堂又问。

“客官这可问得巧了,门外那牌匾旗幡上不都写着么,当然姓郑。”小六回道。

我扑哧一笑,小白果然够白,这两天思维大概短路了,跟我说话颠三倒四倒也罢了,跟个店小二也这般白痴地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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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茶楼相会

白玉堂微微笑道:“我怎么听说这茶楼老板姓周,如何改姓郑了?”

那小六笑得有些不自在,说:“原来是姓周的老板,现在卖与了郑家。”

“我还听说这周郑两家还是亲戚呢。”白玉堂倒也耐得住性子,我这是才知他是要慢慢套那店老板的底细。

“看来爷是知道底细的,他们是翁婿,不过周家姑娘病故了,才续娶了的。”小六答道。

“娶的可是王家姑娘,”白玉堂追问道,“新老板娘脾气恐怕不大好吧。”

这小六是个精明人,看白玉堂问起这些,自然不敢贸然作答,只笑笑,白玉堂也一笑说:“你也不用为难,我是听说他们翁婿闹上了衙门,因此猜测而已。”

小六躬身凑到白玉堂面前,声音压低道:“爷明白就好,这后面楼就住着老板娘,话我可不能乱讲,还是请客官点了茶,我也好伺候来。”

我这才注意到那一排房子,后面还隔着个门,看帘子掩得紧,原来后面隔了住房,住着家眷。

“既是隔得这么近,理当谨言,不知你们老板家里还有何人?”白玉堂道。

那小六子表情复杂,估计在想,你都说了谨言,还继续深入挖掘内幕,当狗仔队也得有个度啊,但终于还是回答了,“家中并无多的人,只有东家夫妇,还有个丫鬟。”

“给我们来壶雨前茶吧。”白玉堂总算不继续追问了,那店小二如蒙大赦,忙转身准备去楼下泡茶。

只听楼梯响处,上来一位中年文士,长须飘飘,手摇折扇。一望而知是个有修养的读书人。那店小二忙让了路,将中年文士带上楼来,那文士挑了离我们不远处的一个位子坐下。

店小二冲楼下喊了壶雨前茶,却又殷勤擦了桌子,端上托盘,摆开八个小碟子,递过水牌。那文士倒也爽快。也点了一壶雨前茶。小二向楼下吆喝:“再来一壶雨前茶。”正准备转身离去。那文士一招手,止住店小二道:“小哥这里来。”

“客官还有何吩咐?”店小二趋步上前道。

“还未请教小哥贵姓大名?”文士笑笑。

“承先生抬举,我怎么当得起这个贵字,小的在这店里,无非就是个小四小五。小七小八的称呼而已,先生高兴,叫我什么都行。”看来这店小二经常被人查户口啊,都有了标准答案了。

那文士呵呵一笑,“圣人云:君子中庸。不如就叫你小六好了。”

我听了心里一乐,这店小二,还不如改名叫小六子。每次搞完自我介绍,都被人叫小六。不过倒也吸引了我对这中年文士的注意,看他气质儒雅,说话不疾不徐,眉宇间也有几分洒脱之意。。。

“小六,我听说这楼原是周家楼,为何如今倒改名郑家楼了。”

文士这一开口,倒把三个人都震了。只感觉我和白玉堂,白玉堂和店小二之间来回交织了无数个复杂的眼神。那店小二此刻怕正在想,今天难道是狗仔大集合,问问题地都凑一块了。

“回先生,这楼原是周家的。不过后来卖与了郑家。”店小二答道。

“听说周郑两家原是亲戚?”那文士一摇折扇,笑问道。

店小二往我们这桌子看了一眼。回答道:“原是翁婿,只因周家姑娘病故,才续了王家姑娘。”

“那你们老板娘脾气不大好吧?听说这翁婿还闹上了衙门?”

小二再次投射给我们这边一个超级复杂的眼神,躬身压低声音道:“回先生,这店后就住着老板娘,楼下就坐着我们东家,楼上就住着东家夫妇,和一个丫鬟,并无多的人。余的话,还望宽恕小的不能多言。”一口气把刚才小白问的都说了一遍。

那文士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六,倒也聪明伶俐,我就不问了,看看那雨前茶可准备好了。”可怜地小六子再次完成被采访的任务,赶紧下楼去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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