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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重生10年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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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怪不了陈家小女以及这亭子中许多女子不认识重月,因为重月露面的机会真的不多,即使露面也不声不响得一个人坐在角落,不和人说话也不和人要东西。她存在或者没存在,其实一个样。除了同一家的重阳和重星,记得重月容貌的真不多。
虽然两个都叫重月,但一个是女子,寡言少语,木讷腼腆,如同隐形,另一个是男子,潇洒大方,惊采绝艳,明亮如日,一时间众人也没有将这样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水石站在一块石头上,迎风而立,长发翻飞,他含着一抹极其古怪而特殊的笑容,然后对着被众人包围的祭月动着嘴巴,无声得说话,“我知道你是女子。”
这个女子,他真得印象颇深。
没想到她居然敢女扮男装来赴宴,而且文采之高,让人叹为观止。她说她不喜欢祭将军的诗,他想他有些明白了。原本以为她只是故弄玄虚,而事实是这个女子有着不输祭将军的文采!都说两个同样文采卓绝的人很容易惺惺相惜,但也不排斥因为某些原因而相互敌视对不对?
这个秘密,在场的人只有他知道,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得到了一个新奇而好玩的不被人知道的玩具,这样隐秘的快乐让他心情出奇的好。
祭月眯着眼睛遥遥望着那个像是抓住自己把柄而颇为喜悦的长发男子,扯了个淡淡笑意,便不耐烦得推开周边的人,小声得在金铁牛身边说了几句。
金铁牛大惊失色,“你说的是真的?”
祭月一脸正色道,“当然是真的!”
“那还不快走!”金铁牛二话不说急忙拉上祭月,众人一见金铁牛那魁梧的身子便非常自主得纷纷绕开,要是被他撞上,不死,骨头都得断三根。
众才子还想和祭月多多套话,好好结交一番,谁料转眼之间不见踪影。
等到走出王府,周围看不到人时,一脸狰狞紧张的金铁牛才放开祭月,指着祭月哈哈大笑,“就你们文人规矩多,要走人都那么不痛快!还要你爷爷帮忙。”
祭月无所谓得耸耸肩。她很狂,但狂得不至于不懂礼貌,她很傲,但傲得不至于目中无人。他依然是那个世人眼中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无论日后谁要抓她把柄都难找借口。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是女的。”祭月看着笑得岔气的金铁牛眯着眼淡淡道。
正取笑得欢快的金铁牛,在大笑三声后突然戛然而止,把一双铜铃大的眼珠子落在祭月的,见鬼一般结巴道,“不,不是吧……”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11 落魄酒鬼
“你真是女的?”祭月在前面走,金铁牛寸步不离得紧跟在祭月身边做贼似地小声问道。
祭月噙着笑不置一词。
“你爷爷的,难道现在流行女扮男装?”金铁牛挠挠头,憨傻得嘀咕道,“没想到除了祭将军外还有女子喜欢女扮男装。虽然你长得比祭将军差了点,个子也矮了点,但还是勉勉强强能配的上咱们兄弟的。”
祭月挂在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只听金铁牛又说道,“可小了点,娘说以后喂不好,这臀部也不大,不大好生养,你爷爷的,这可怎么办?哎呦……”
絮絮叨叨正说的起劲的金铁牛猛地扑街,这可是实打实得摔在地上。祭月蹲在他身边一脸挑衅微笑得看着他,好心道,“走路时多看看路。”
虽然祭月现在的身体素质还算不得好,正面和金铁牛这样的武将对拼不到十招立马咽气,但现在祭月是趁他不备得搞偷袭,而且踢的方法和技巧都极其刁钻,因此才能将金铁牛绊倒。
金铁牛爬起来,嘿嘿一笑,倒也没生气。
“出去出去!干什么呢!你这酒鬼欠了掌柜一两银子还敢来喝酒?快走快走,看你那样儿就憋气!”小二厌恶得将衣衫褴褛的男子赶出店门,男子狼狈得跌倒在地。
他默默站起来,像是没听到小二的训斥一样又摇摇晃晃得要进酒馆。小二立马挡在他面前,一把推倒他,厉声道,“你再这样我可叫人了啊!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我家掌柜赊了你一两银子的酒,你还不满足要酒喝?”
周围已经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对着如烂泥一样的男子指指点点。
男子很脏,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浑身撒发一股异味。
小二拍拍自己的碰到过男子的手,嫌恶得决定等会回去要好好洗手,谁知道他的衣服上沾到过什么。他瞪着蓬头垢面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又慢慢站起来想要朝酒馆进去,这回他真耐心得伸脚就踹。
小二算不得魁梧有力,但他的一脚却是将男子踹到石阶下,滚了好几圈。从那宽大的袍子看得出男子很瘦很瘦,几乎只剩下一片骨头和一张皮。
“滚!听到没有!要不然我真不客气了!”说着他冲着酒馆里喊了一声,立马出来好几个肌肉发达的汉子。
男子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在小儿和大汉们转身走回酒馆时,他又慢慢站起来朝着酒馆晃去。
“你还敢来?!”小二真得怒了,旁边三个汉子便捋起袖子直接将男子拖出门外,狠狠揍了一顿。
拳头落在男子身上,腿上,胳膊上,他却始终蜷缩着身子双手护头一声不吭。
他是个哑巴,要不然,他怎么会连痛都呼不出来呢?众人这么认为,小二也这么想。
祭月和金铁牛刚好走过这里,祭月只是淡淡望了一眼,她并不想多管闲事,这世上可怜人许多,她救不了每一个,然而又是一个没有上进的人,她更加不屑相救。
可是那一眼,却生生止住了祭月的脚步。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瘦骨如柴的人,对上那双眼神灰暗了无生气的眼睛,她的脚再也迈不开半步。
跟在祭月身后的金铁牛差点撞上祭月,幸好走得不快他才刹住脚,疑道,“咋不走了?”
金铁牛虽然鲁莽,倒也会看脸色,发现祭月神色不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嗤,这种人多了。没啥好看的。”
“你没有认出他吗?”祭月紧紧看着那双眸子,看着他萧索得闭上眼睛,对于外界的拳打脚踢浑不在意,声音中有了一丝。
金铁牛仔细瞅了瞅那男子,回想以前军队里认识的人,好像没有一个人身材是那么细的啊?难道我应该认识他?
“住手!”金铁牛还在想,祭月已经先一步冲上前,将三个汉子冲开。祭月堪堪将一个汉子踢倒在地,令两个汉子也纷纷退开。一瞧是这么个俊秀公子,又起了几分轻视。这么瘦的小公子,撂倒他还是不在话下的。
祭月半跪在地上扶起蜷缩一团的男子,一边将他脸上的头发拨开,一边冲金铁牛喊道,“金铁牛,不准让任何人近我一步!”
虽然不知道祭月为什么激动,但他还是站到了祭月身边。金铁牛的身躯比这两个大汉壮得多,又经过风风雨雨的淬炼,上过战场杀过人,他一站便有一种隐隐的威势。
“你,你们要干什么!”小二瞧着祭月的衣服质地不差,也不愿轻易得罪人。但如果是上门找茬,那不管得不得罪都不能善了。
“咦!臭死了!”
“真不嫌脏就那样抱着!”
“看这小公子长得倒挺好看,怎么抱着这么一个酒鬼!”
“恶心死了,恶心死了!让我碰碰都难受,别说抱了。这小公子干什么呀!”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对着祭月和她怀中的男子指指点点。
而这一切和祭月都没有关系,她从腰间拿了一两银子丢给小二,背对着他道,“他的钱我替他还了。”
小二立刻眉开眼笑捡起,看样子不像找茬就带着三个大汉走了。
祭月拿着袖子使劲擦他的脸,他真得很瘦很瘦,印堂脸颊全都凹下去,长年营养不良使得他面无人色,蜡黄蜡黄。也许别人不认识他,但她怎么会不认得?曾经,他和她日日相伴,朝夕以对,生死相托,那时的他是如此豪情万丈,战场拼杀祭月第一,他属第二!祭月从不担心自己背后,因为有他跟在她的身后。要从背后给祭月一刀,必先要去了他的性命才能做到,只要他不死,祭月的背后永远是安全的。
男子微微张开眼睛,迷茫得看着祭月,然后又闭上眼睛。
“你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祭月手指不稳得擦拭,一边厉声问道。
“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折腾自己!”祭月一遍遍问道,却没有等来任何回答,抱着手中那几乎成骨架的躯干,她的心一遍遍得像是烙上了铁一般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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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重生盐城 012 带你回去
即使蜡黄的脸上被擦拭得能见到红痕时,男子都躺在祭月怀中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字。他如同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闭着眼睛装挺尸。
金铁牛被众人瞅着不好意思,又知道这漂亮公子其实是个女子,你说一姑娘大街抱着一个男人,这该是多么有伤清誉啊!金铁牛看她那么激动的样子商量道,“咱先回去吧?”
祭月的手一顿,再开口时声线已经平稳下来,“好。”
金铁牛想要帮祭月扶这男子,他是在泥里滚惯了,对于这男子倒也没觉得怎么样。祭月却固执得推开金铁牛,一个人吃力得将他扶起,对他道,“我带你回去。”
这满身污垢的男子却真的跟坨烂泥似地不肯迈脚,气得祭月真想抽他一顿。此时祭月真是恨透了自己这份娇弱的身体,要不然她直接将他打包抗在肩上直接扛回去!
祭月大口喘了口气,看着男子又气又痛,“白羽!你他妈再不走我就阉了你!”
被祭月扶住的男子神色微变,倒不是在意后一句阉了你,也不是在意他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而是那口气,那霸道而气急败坏的口气像极了曾经的某个人……他终于睁开眼睛,深深得看着祭月,干裂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吐出半个音节。
“今天我无论如何都会带走你!”祭月对着白羽严肃道。
白羽默然,却是迈开步子,由祭月搀扶着离开。路上他因为和祭月靠的很近,很轻易就抵上一片,他眼神微微一直便又浑浊下去。
祭月带着金铁牛和白羽从重家后门走,祭月亲自料理白羽,清韵跟着重阳还没有回来,于是憨直的金铁牛充当了劳力。端水,准备澡盆,放水,衣服等等都靠他一个人打理。当然,他是打着重家二小姐这个招牌。
祭月擦干净白羽的脸,看着那消瘦不成人形的白羽,心里一阵纠痛。曾经那么丰神俊朗,惹来无数桃花债的男子怎么会是如今这个干瘪的男人?他哪里还有往昔一丝神韵?哪里还有纵马高歌,对月吟诗的风采?
祭月洗了五遍才将他的头发彻底洗干净,只是累得金铁牛忙进忙出,脚不沾地。祭月又让金铁牛找来两个小伺服侍白羽洗澡,看着屋里倒出的一桶桶污水慢慢变干净,她的心才慢慢落到实处。
她一直站在自己门口等着白羽洗完,想着曾经那些破烂事不由轻轻笑起来。她记得金铁牛说过白羽是在自己离开两年后才突然失踪的,那么两年后发生了什么事让白羽解甲归田,变得如此颓废?
“二小姐,大小姐回来了,让您去一趟。”一个小婢给祭月传话。
祭月看了房门点点头,嘱咐了下人几句去了重阳的院子。
重阳端坐在椅子上对着古筝调音,长长的秀发全部拢在右侧垂挂下来,鬓角几缕碎发在微风中轻轻舞动,这是一幅很美的画面,配上一声两声的叮叮声,变得格外悦耳。祭月大步走进,曾经每一次酒宴哪一次不是美人相伴?连小国漂亮的公主王子都有人给她送到床上,所以对于美人,祭月早已经产生了相当大的审美疲劳。
重阳拨弄两下琴弦,瞬间发出一长串清脆悦耳的声音,她直起身子没有祭月,问道,“这首旋律怎么样?”
祭月略略皱眉,答道,“一般。”
“一般?”重阳的语气稍稍参入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她的手指却灵活得飞舞起来,她看得书不多,但这琴艺却是极好的,曾经还被当众邀请弹一曲助兴过,她有些伤感道,“你忘了吗?这是娘常给我们弹的曲子啊,是啊,你是忘记了,那时候你还小,才两岁而已,又会记得多少?娘死了,这曲子就由我来弹,这一弹就是十多年……小时候你总是说好好听,后来说好听,再后来说好还,现在是一般……”
祭月不愿接过话茬,对于亲情这种东西,祭月感受的并不多。前世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姥姥带着自己和祭晓一起生活。祭晓生玩,整天在外边和一群女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而她不是和一群男孩子混在一起就是安静得在家看书,她看的书都是姥姥写的,而且书上的字和这个世界都不一样,像是她自己发明的。
这个世界上对祭月来说最重要的,影响她最深的就是姥姥,而祭月一身刚毅的脾气也是从姥姥那里学来的。小时候,姥姥总是自卖自夸得说她写的东西都是宝,祭晓就在一边笑嘻嘻得刮着脸说羞羞。后来随着姥姥去世,她和祭晓一同入了陵城,这才明白,原来姥姥说的都是真的。《孙子兵法》《唐诗宋词》《论现代人的爱情观和价值观》等等这些东西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他们的价值却是难以估量!
祭晓不爱看书,喜欢听姥姥讲大宅门里的故事,于是后来她真得靠着自己一步步爬上皇后的位子,成了当今太后!而自己熟读兵书,又看了不少官场文,成了托孤重臣,大汉第一女将军。而自己其实也没将那些书看完,真不知道如果有人全部看完,他的成就会有多高!
姥姥死了,这些书跟着她一起付之一炬。姥姥临死前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现在想来祭月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姥姥是多么聪明多么睿智的一个人。
人人都说她是大汉第一奇女子,却不知其实她的姥姥才是世间真正的奇才。只是姥姥说,她的心没有那么大,所以她情愿一个人待在一个小城守着一片天空等白云转换日月交替看尽沧海桑田。她活的,一直很孤独。
重阳望着没有一丝愧疚的重月,语气更觉悲伤,“重月,你变了……”
祭月心中叹息,上前拿过重阳手中的手帕像一个男子对一个心爱的女子一样替她擦眼泪,眼神温柔的,淡淡的,平和的让人觉得很舒服。重阳眼神微变,替人擦眼泪不会太直接了?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祭月随口问道,将重阳眼睛的泪痕擦干净才放手,她和她靠得很近,近的让重阳的脸微微红起来。虽然重阳知道面前站得是女子是自己的妹妹,但她现在是男装啊!而且想到白日里她的举世风华,看着她如此亲昵的动作……脸红真得不能怪她!
重阳张了张口,却没有吐出半个字,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祭月到没察觉自己怎么了,前世美人她抱多了,美人嘛,总喜欢楚楚可怜的流泪的不是?于是常年习惯下来她也练就了这一手温柔的本事,“不管变好变坏都变不回去了。”
重阳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这是一种很流氓很无赖的说法,换句话说就是事情就这个样了,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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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重生盐城 013 生分
“不是答应我换装去的吗?怎么后来还是男装?”重阳和祭月分坐两边,重阳问道。
祭月自然不会说什么换装一定是换回女子,我不是由一件白衣换成黑衣这样幼稚的话,她坐在位子上不置一词,保持沉默。
“既然穿了男装又何必强出风头?你终归是个女子,将来要嫁夫生子,若是将自己的清誉毁了,你该怎么办?”重阳絮絮叨叨,神色间都是担心,“你知不知道你惹祸了?你知道今日你辱的那个人是谁吗?”
“禾嘉?”祭月皱着眉头勉强回忆起这个人的名字。
重阳重重叹了口气,有些无力,“那是你未婚夫!”
祭月想要揉揉眉心的手在半空中一僵,噗得笑出声来,眉宇间少了不少的冷漠,“你不是开玩笑吧?”
祭月没有很激动也没有很愤慨,谁是自己的未婚夫其实都不重要。因为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嫁。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禾嘉,祭月惫懒得撑着头支在椅子扶手上,“以后不是了。”
重阳也明白,既然禾嘉名誉全失,这门婚事自然是要退的。赶明儿找个时间让人将婚约拿回。想到现在的祭月,重阳越发觉得自己没本事再管住这丫头,以前胆小怯懦,在她面前倒也言听计从,看如今,动作放浪,一身男装竟学起了男儿的潇洒,这就让重阳不舒服。骨子里她还是一个养在深闺,从小受到相夫教子思想的女子,于是道,“我会让清韵将你房里的男装都收起,以后都莫再穿。这几日你也别出门,现在全盐城的人都知道有一个风流公子叫重月,若是被他们知道你是个女子定会觉得你太傲。女子和男子,男子傲气那是风骨,受人敬佩,女子太傲那是跋扈,让人唾弃。你也不是祭将军,这大汉也只有一个祭将军,你没有她那么高的地位和本事,莫要学她!”
“我不会穿女装的。”祭月肯定道,口气虽轻却不容反驳,然后好心得解释一句,“日后肯定要常在外行走,女装不便。”
“在外行走?你要干什么去?”重阳警觉道,这妹妹真是几日不见便如换了个人一般让人认不出来。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若不是还是那张看了十五年的熟悉的脸庞,她断然不会觉得这女子就是自己的妹妹。
祭月没有再说,曾经看着别人家姐姐妹妹簇拥在一起,她那时候还是很羡慕这样的情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竟觉得束手束脚,很是麻烦。做惯了“独裁”,习惯了别人向自己报告,然后自己思考决断,而现在让她向另一个报告自己的想法她觉得很不舒服。又想到还躺在床上的白羽,心烦意乱,什么也没解释,起身朝外走去。
重阳眼睁睁得看着祭月无礼得不打招呼得离开,气得全身发抖,然后颓然得耸拉下肩膀。知道再也看不见祭月,贴身婢女风雅给她端上一杯茶,才发现伏在桌上的重阳微微得抖着肩膀似乎在哭。
风雅拍着重阳的肩膀安慰道,“小姐,别哭了,二小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
过了好一会重阳才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红红的,“有想法当然是好事,但是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以后哪个男人敢娶她?我已经十八岁了,却迟迟没有嫁人,还不是因为这家里没有一个母亲。如果我走了,重月和重星怎么办?她们能挑到一个好丈夫快乐安逸得过一生吗?而现在……而现在重月……她和我……生分了啊!”
想到刚才和小姐说话时的二小姐,对比在王府那谈笑风生言辞诚恳得收侍卫的公子,这差别立刻就显现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话总得往好的说不是,“哪有,二小姐还不是那个二小姐,怎么会和小姐生分?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重阳向来心思细腻,对任何事情都极其,摇摇头,“她看我的眼神就和一个陌生人一样,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带着一种温和的疏离。我和她就像隔着一块看不见的板。”
“也许是这几日小姐和二小姐接触不多才这样吧,以后多走走便熟络了。”风雅扶着重阳的胳膊道,“听说二小姐半路又带了一个酒鬼回来,回来时还亲自搀扶着他,小姐找二小姐的时候不妨看看,免得二小姐被骗。”
祭月回到自己院子时,清韵早就站在门口屁颠颠得迎上来,看着祭月的眼神真是崇拜到北冰洋了。她真没想到自己小姐居然那么厉害,竟然让一众男儿尽皆失色。
“他吃东西了吗?”祭月的眼神掠过她看向自己卧室旁边亮着的一豆烛光。
清韵有些不满,“小姐,你还没吃东西呢!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几碟小菜……”
“我问的是他!”祭月有些不满得皱起眉,径直朝那个屋子走去。
推开门便问道一股浓浓的药味,金铁牛正手忙脚乱得给白羽喂药。他一看到重月进来,又看到站在门口踌躇不进来的清韵,咧着笑道,“多亏那小姑娘,是她请来大夫的。”
祭月回头看了眼身后撅着小嘴带着几分委屈样子的清韵,眼神里掠过一丝谢意。她接过金铁牛手中的药,亲自喂白羽。
“这公子打扮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就是人太瘦!好像哪里见过……”金铁牛站在一边挠挠头,用力得想着。
“你先出去。”
金铁牛无所谓得耸耸肩,然后眼睛滴溜溜得在重月和白羽之间绕了几圈,嘿嘿一笑得大步离开,临走时十分“贴心”得关上门。
“你干嘛关门!喂!”门外清韵不服气得叫嚷声渐渐消失。
“你先在这里住下来,将身子养好。”白羽用的是肯定句,没有丝毫征求意见的意思。她一勺一勺得喂白羽,白羽斜靠在床上也不客气得一勺一勺咽下。
一碗药尽,祭月仍然坐在床边,握着空了的药碗沉默半响,然后忽掸起头来,紧紧盯着白羽问道,
“你是不是……不能说话了?”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14 重老爷回府
这几天一连下了好几场雨,天潮地湿,青幽幽郸藓从角落里长出来,早生的叶子打着雨飘零不少,落在地上被脚一踩,马车一碾就成了烂叶,过不了多久就会化作泥土消失无踪。弱小而坚强的种子从泥土里破土而出,伸出一根残弱的随时要被风刮倒,雨水压伤的茎叶匍匐在地。
窗户大开,夹着雨水的风吹进来在屋里转了几圈消散,窗户下的书桌上搁着几张白纸被风吹湿,扫落在地。
一个身影慢慢走过来,将这些纸捡起重新搁到书桌,并用木屐将它们压好。他的脸色好了许多,天天大补,不是鸡汤就是鱼汤,让他吃的快要吐了。唯独不给他喝酒。
他坐在椅上上,看着白纸地下隐隐显现的几个字,每一个都龙飞凤舞,刚劲有力,一撇一捺简约而凌厉。都说字如人,观其字便可知其人,那么写出这样字迹的人是不是也如那个女子一样胸怀天下,让人难忘。
“你起来了?”祭月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他面前将碗递给白羽,“喝药吧。”
白羽接过仰头喝尽,只听祭月自顾自说道,“过几日我要让金铁牛出去打探一些消息。你身体好了就给我做书童,其实你也就只能跟我这样的人混混而已。”
白羽默然,突然他胃难受咳嗽好几下,祭月在一旁看着等他回过劲。
白羽拿过笔蘸墨就着打湿的纸写到,“你是谁?”
笔太粗,墨太浓,字迹轻易化开,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我是谁?这个答案得让你自己去找,我没这个闲工夫跟你说。”祭月拿过白羽手中的碗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清韵就见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二小姐,老爷回来了!”
“老爷?”祭月想了想,似乎终于记起这重府除了三位小姐外似乎还有个老爷。
“二小姐快准备准备,去见老爷吧,听说老爷这回进了不少货,还给小姐带了许多好玩的。”清韵笑逐颜开得替自家小姐高兴,“据说老爷特意花了五百两给二小姐买了一本孤本。小姐,快去吧。”
祭月被欢快的清韵拉着走了,听到外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渐消失。白羽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看向那个被自己的墨汁掩盖的地方,如果字如人,那么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不一样的女子却有着相同的笔迹?他以为他是这个世界最了解那个女人的男人,却没想到如今却发现他甚至不能从这重家二小姐的笔迹中找出和祭月不同的地方。
他已经老了,他的心已经老了,然而他却更发现自己的无知和无能。
重家老爷是个瘦削而修长的男人,眉目硬朗,下巴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他见到祭月来了,对她招招手,笑道,“月儿,快来,看爹给你买什么回来了。”
祭月走过去,她下意识得头一瞥闪过了重家老爷重日想要抚摸她的手。
捧着一把长琴的重阳站在一边上前拉过祭月的手,若无其事得指着好几本书温柔笑道,“重月,你瞧瞧,这些都是你喜欢看的书呢。爹爹还费尽心思花了五百两给你买了一本《天论》,听下人说爹和那掌柜说了整整一下午才让那书局掌柜割爱的,这下你可有的看看了。”
重日只当是长时间不见和女儿生疏了,笑了笑,指着一堆金银丝道,“这次运气好,遇到一个走货郎,从他那里买了一些草原部落的金银丝,月儿可以把它绣在嫁衣上,那一定很漂亮。”
金银丝可是一件好东西,对着日光会产生一种流动的光泽,金银变换,十分昂贵。这东西,大汉没有,只有草原上的月牙族部落会生产,而月牙族人烟稀少,时常流动,极不稳定,要买到他们的东西更是难上加难。
这一次,重日是真得撞到好运了。可是祭月看着那堆金银交替的丝线却隐隐有一丝黑线从她额角挂下,她绣花?哈哈,别说花了,能绣个看得出来的东西都比唐僧取经还难。若是被她以前的部下看得她堂堂一个将军拿着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对着太阳趴在布匹上认认真真专心致志得刺绣……第二天不是传出祭将军疯了就是举国大笑三月。
祭月接过,交给清韵捧着,对着重阳轻声道谢。一声谢谢,只有一声谢谢,剩下那个字怎么也吐不出来。这感觉其实不奇怪,就像一个从来没妈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有人让你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叫妈,并且从此以后认她做妈妈。这一时之间还是难以转换。
比如说祭月至今都没喊过重阳一声姐姐,祭星一声妹妹,这声爹,她也……喊不出来。
“月儿怎么了?”直到祭月带着清韵离开,重日才皱着眉头问重阳,以前他的月儿虽然胆小了点,但和自己也没那么生疏啊。
重阳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和我们好像……一家子变两家人……”
“什么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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