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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重生10年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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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哭也是一种幸福,至少昭阳能痛痛快快得哭出来,而他不能……那么就让她代自己哭吧……
“我也记得皇上以前也很喜欢笑的。”昭阳哽咽得说道。
话一说完,两人陷入沉默。
只有在十年前,那个人还在的时候,他们才能毫无顾忌得欢笑,无忧无路得笑闹……
第二天传来消息,被皇上下狱的众大臣为了证明莫言少的罪状一齐撞死在狱中。
欧澈明冷笑,到底谁说下的狱?到底谁逼得他们一齐死去?先是逼迫老臣,再是诬陷莫言少,诬陷不成便逼他们死在狱中,毁自己贤君之名。不必让谁相信,只要埋下怀疑的种子,就有发芽的一日。欧澈明已经能够想象接下来几日朝堂上下,民间议论会出现多大的震荡了……
平王,真是好计谋!
第三卷 谁主沉浮 010 将军们的态度
天蒙蒙亮,整个天地一片灰色,东方点点灿烂,如同点点星火,等待着时机,一朝燎原。
昭阳站在空旷的长清殿门口举目望着东方,日子一天天逼近,朝中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昨天晚上一支箭险险射中皇上,那只箭出现的如此突兀,根本没有人防范。若不是当时有王衍站在皇上身边,以身救主,此时躺在床上缠满绷带昏迷不醒的就是皇上了!
危机四伏的皇宫,每一个人都居心叵测,不可相信。昭阳恍然得对着东方伸出手,星火般的光芒被手掌掩盖。昨天还有王衍,那么今天不可预知的刺杀还有谁能保护皇上?
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如今剩下保护皇上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侍卫。可是皇宫那么大,侍卫,女婢,奴才那么多,又如何防得过来?从来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而且皇上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昭阳收回手,只觉满身疲惫,连她这样的丫头都感到疲惫,那么日日直面那么多庞大势力的皇上又该多疲惫?可惜她无法为皇上分担一丝一毫,她只恨苍天无眼,竟然让这样一个少年皇帝承受如此大的压力。
皇上会死吗?会成为大汉的最后一个皇上吗?昭阳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呼吸急促,心口疼得不忍再往下想。不会的,不会的,皇上是真命天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一想到昨天那个锋利的淬了毒的箭头,昭阳立刻心惊肉跳。那箭分明是朝着皇上脑袋射来的!那射手完完全全是想要皇上的性命啊!如果真被射中,如果真被射中……
这样惊惧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冰冷的皇宫,满地的毒针,金碧辉煌,琼楼林立,昭阳站在这里觉得冷如冰霜。
“昭阳姑姑,走吧?”一个粉衣宫女恭敬得站在昭阳身边。
昭阳淡淡望了她一眼,真好,今天她就要出宫了……昨日刺杀伤了王衍,今日就迫不及待将自己赶出皇宫。皇上啊,你真得要一个人面对这里的一切吗?没有我们在身边,你会不会更加孤独?
“昭阳姑姑,再不走,侍卫们就要来了。”小宫女怯怯得在一旁说道,昭阳姑姑是宫里的大姑姑,伺候皇上十多年深受皇上喜爱。如今虽被下旨送出皇宫,但她这么多年的影响还在。被侍卫赶出去实在不好看。
皇上不惜动用圣旨命令自己出宫,他是铁了心不要让自己参活到这场厮杀中。昭阳轻轻抹了抹眼睛,“走吧,这皇宫……”昭阳最后望了一眼四周空旷庄严的宫殿,心里坚定说道:我会再回来的!
祭月漫步在清冷的街上,独自一人,踽踽而行。一路走来,穿过几十条大街,拐了数百个小巷,走遍每一个角落,用双脚丈量出一副陵城的分布地图。祭月不会认为这只是一场勾心斗角的阴谋,只要权利大就可以开口让人灭族。
也许……这里还有一场,大战!
微微一愣,祭月抬头就看到站在将军府大门旁的男子。他似乎等待很久了,发丝上沾满了柳树上的飞絮。
祭月刚走到白羽身边,就见将军府府门打开钻出一个看门小童。他见到祭月也有些奇怪,但还是对白羽传话道,“将军有请。”
祭月扭头望向白羽,他一直都是最明白她心意的那个人。即使祭月不说,白羽也知道此事她最需要的就是拥有一股可以和那些人对抗的力量。祭月从没告诉他她需要什么,白羽就什么也不说得默默为她集合旧部。曾经的将士在祭月死后有解甲归田的也有重入朝堂的,十年间无数人各奔东西,如同一株成熟的蒲公英被秋风一吹飘洒各地,然后用了十年,每一粒种子都茁壮成长,再度成为一株蒲公英。
戴宏就是这其中最强壮的蒲公英之一,四大将军之一。
祭月跟在白羽身后,白羽还是白羽,戴宏见了他也要喊一声副将军。虽然白羽已经不再是副将军,但曾经的威望和感情还在,戴宏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要不然他没有一群愿意誓死追随的兄弟。但祭月已经不是祭月,凭她现在的身份,大概只能做白羽的随从,至少在那帮武将面前如此。
门童闪身挡住祭月去路,他胆怯得看着白羽道,“将军只请一人,这位公子,他没有……”
白羽转头沉默得盯着门童,黑色的瞳仁深邃不可见,散发出一种凛然气息。门童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像是被一匹饿狼盯上一般,紧张得连话都说不下去。
白羽会管一个门童的刁难?他什么也不说,伸手直接牵过祭月的手大步朝将军府走去。
白羽的手很大,很宽,很粗糙,虎口处长满老茧。祭月还知道曾经这片手掌差点被刀砍断,刀口很深,露出森森白骨,至今他的掌心还有一道明显的刀痕。
祭月一边跟着走一边摩挲着那微微凸起的痕迹,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看不出她的心绪。
给白羽和祭月带路的人将两人带到大厅,大厅里已经站着一个宽肩瘦长的男子,三十多岁,曾经是祭月帐下一名中侍郎。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很深的痕迹,眼睛出现不少周围,脸型瘦长,给人一种沉稳严肃的感觉。
戴宏见到白羽眼睛闪过一道亮光,然后见到白羽牵着一名漂亮的小公子过来,怎么看怎么古怪……
难道他弄错了?他怎么不知道白副将喜欢的是男人?这消息要是传扬出去,那帮兄弟还不得吵翻天?!白副将喜欢的是男人,而且还是那种身材娇弱,五官精致,的男人?哎哟,这口味啊……戴宏从一开始见到白羽的欣喜变成打量祭月的古怪,让面对着一直盯着自己像要把自己剁开看看的祭月毛骨悚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于是她皱起眉头。
这一下,让戴宏在心里大呼,原来如此!连蹙眉都蹙得那么好看的小公子,难怪白副将要动心了!戴宏自认恍然大悟,看着祭月的眼光和善许多。当今世道,民风开放,对于男男之爱,女女之恋都没有明文禁止,而且不少贵族都有圈养男童女童的习惯。
见白副将来自己这儿还紧紧拉着这个小公子,一点都不避嫌。戴宏对祭月又高看几分,看样子他在白副将的心中占了不小位子,令得白副将走到哪儿都不肯放手……
“白副将军!”戴宏对着白羽一拱手,白羽点头,回了一个礼。怎么说现在戴宏都是一个将军,白羽的副将军只是过去式,现在戴宏都对白羽行礼,白羽怎有不还之礼?
戴宏将心里的情绪掩盖得很好,装作不知道两人关系,微笑和善得称赞道,“这位小公子一看就是福祥,长得英俊潇洒,娇怜可人。”
祭月和白羽不解得对望一眼,戴宏还是个溜须拍马的人?而且这说夸人吧,是不是夸得太没水准了?他称祭月为小公子,最后还要冠上一个“娇怜可人”,这是形容男子的吗?如果祭月真是男子肯定立马和他翻脸!
戴宏因为“某些原因”对祭月高分几分,祭月反倒对他低看几分。腐朽了腐朽了,这么老实忠厚的戴宏都学会拍马屁,这陵城同化人的本事可真不小……
随后祭月在征得戴宏同意下,让下人准备笔墨纸砚,以供白羽时不时写字之用。而祭月开始充当白羽的经纪人,开始和戴宏开始说事。
祭月很明确,她需要力量帮助皇帝巩固皇位。许多势力对着那块牌子虎视眈眈,对着皇位垂涎三尺,而且他们有力量,有獠牙,不是三条腿的小猫。他们正在伺机而动,而祭月却要阻止。
戴宏听罢,坐在主人的位子沉默。他没有立刻回答祭月的问题,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中间牵扯到许许多多的厉害关系。他不能如此轻率得下结论,他不能让一帮誓死跟着自己的兄弟死去。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他需哟考虑。
祭月也知道戴宏需要时间,也没有立马要求给答案。外面但阳升得老高,一眨眼就谈了整整一早上。
戴宏留白羽和祭月吃饭,两人一同拒绝。路上匆匆吃了葱油饼,下午又奔向了第三个将军府,四大将军之一的魏都将军府。
早在祭月遇到白羽之前,白羽已经去过北风耀将军的府邸,早上去了戴宏那儿,下午去魏都府,晚上跑风清将军府。一天一夜,两个人就把四大将军的府邸全部跑了个遍。北风耀,戴宏,魏都三个将军没有明确给出祭月答案,最后一个将军风清倒是当场给了答案:不帮!
“喝,我为什么要帮他!他知不知道祭将军在外有多辛苦?风餐露宿,风沙盖面!他知不知道祭将军对他有多好?为了给他找太傅,祭将军三次拜访草庐!为了让他有一个和普通孩子一样的童年,到哪儿都给他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可是他呢?他是怎么报答祭将军的?他就那样让祭将军死在皇宫里!皇宫啊,那可是皇宫!”风清红着眼,歇斯底里得咆哮道,“他让祭将军死在那种地方是对祭将军最大的侮辱!我永远不会原谅他让祭将军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什么刺客行刺?他当是骗三岁小孩吗?!他觉得我们会信!”
“也许……他有他的苦衷……”即使现在,祭月仍然为她的小皇帝辩解。原来皇宫是这样说明她的死因啊……刺客行刺,寻常刺客怎能随意近她身?她就不会反击?不会大呼?不会引来角角落落的奴才宫女?这是一个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她的小皇帝怎么会拿这样一个理由搪塞?祭月望着窗前沐浴在灿烂阳光下的水仙出神,心中有些愤怒。不是愤怒小皇帝没有公开她的死因,而是愤怒小皇帝没有找到一个更合适更恰当更合情合理的原因。如果那时候他这么做了,至少将士们不会心寒,不会与他背离得如此遥远。即使看到他身处危险,也不拉上一把。
“他有苦衷?他的苦衷就是祭将军为他付出一生,而他却连个真正的死因都不肯告诉世人?他的苦衷就那么重要!祭将军死了,他都要说谎?!”风清气得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茶水顺着手指滴落,他脸上嘲讽的笑容更加狰狞,“喝,他想隐瞒什么?凶手是谁?这些年他当我们都是酒囊饭袋查不出来吗?!既然他不肯为祭将军做主,那就让他和那个女人一起吧。生也好,死也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这条命,是祭将军从三百人的敌军中杀回来的,没有祭将军,我早就在卢汉大战中死了!那时候我就发誓此生永远追随祭将军,为他的命令是从!如果祭将军要我死,我绝不二话!但是那个皇帝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有给过我!如今的地位都是我一滴血一滴汗挣出来的!如果没有一群死忠的兄弟,谁知道我还能不能在这陵城立足!大汉又对我做了什么?我小时候穷得讨饭的时候,无数人鄙视我唾弃我侮辱我!而我至少拼死拼活跟着祭将军南征北战杀了无数仗!我至少守护了大汉,而且还帮助大汉拓展土地!我敢说如今的大汉绝对有我一份功劳!”
“我不觉得为了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皇帝,我还要去牺牲我的兄弟!我为了他,为了大汉做的够多了!”风清决然得对着祭月和白羽咆哮道,眼中的恨意对着皇宫的方向直接射去。
“祭将军,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皇上是祭将军用生命守护了一生的人,现在你要看着祭将军的努力变成泡影吗?”祭月没有反驳风清的话,站在一个第三者的角度分析曾经的自己。她明白风清愤怒的原因,可是她仍不改初衷。
他是她的小皇帝,要守护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风清咬牙,这一点上他无话可说。不帮皇帝,难道让祭将军守护一生的人死去?帮皇帝,这口气又咽不下去!
“小公子这句话说的有失公允。”一个女子撩开帘子从旁门走进,简单的麻衣,没有什么出众的美丽。风清看到女子,急忙起身相扶,“你都有孩子,怎么不躺着跑这里来干什么!”
女子嫣然一笑,有一瞬间的惊艳,“没事,大夫说多走走有好处。”
原来,风清已经是个成亲有老婆的人了。
女子仔细看了祭月几眼,在风清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道,“皇上有危险,不代表我夫君一定要去救驾。皇上是祭将军要守护的人,但他负了祭将军,寒了无数将士的心!我夫君看在祭将军的面子上没去找他麻烦,在这紧要关头添一把火就算好的了,他凭什么要求我们去保护他?我们从来不喜欢得寸进尺的人,你们如果是皇上派来劝说的,就请回吧。顺便给皇上带一句话: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祭将军,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爱戴他。不得民心者——失天下!”
“而且——”女子抚摸着肚子认真而坚定得看着祭月道,“我不希望我孩子出生的时候没有爹!”
第三卷 谁主沉浮 011 你可真敢猜!
陵城是大汉的中心,是权贵之所,权利之心。即使晚上,依然有各种小摊摆在两旁,吆喝声,叫卖声,恍若白天。
祭月和白羽走出风清的将军府,便被这琳琅满目的景象晃花眼。盐城待了久了,享受了不少宁静的夜晚,她都快忘记什么是真正的繁华。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祭月原本失落的心情好了不少。
看见周围热闹的人群,欢笑的脸庞,追逐的孩童,大手大脚买东西的阔公子,这才是陵城,大气,繁荣,生生不息。即使朝中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朝外依旧太平。也许哪一天陵城就大乱,血流成河,但至少此刻,粉饰太平下的陵城依旧如初。
“白羽,我们逛逛夜市吧?”祭月暂时丢了心中的烦恼,率先融入人群。
白羽知道祭月说的其实不是一个疑问句,是陈述句。于是他跟在祭月身后,像一个沉默的影子。
每经过一个小摊,祭月都会忍不住停下来看看。她把玩着一块龙凤玉佩,对着摊主问道,“摊主,这么一块玉多少钱?”
憨厚弹主伸出三根手指,“小本生意,三两银子。”
“一看公子就是个富贵相,既然喜欢这块玉就买去吧?这可是上好的暖玉,冬暖夏凉,搁在身上最舒服了。价钱也不贵,就三两,公子随便甩过来的钱都会比这多。”摊主一边推销一边拍马屁,听得祭月好笑得摇头。
“摊主是把我当肥羊宰吗?”祭月笑道,“这可不是上好的暖玉,不过是琉璃石参合的假玉,拿这骗我可不地道。若真是暖玉,别说三两就是三十两都买不下来。”
摊主嘿嘿一笑,没有辩解。
“得了,我就看上这块玉了,三两就三两吧。”祭月没有过多计较,让白羽付了钱。
“小公子见多识广,小人谢谢了。喏,我这里还有一个半人面具,一道附送给公子吧,权当玩玩儿。”摊主客气得送上一个滑稽可笑的面具,面具只有一半,一对夸张飞跳的眉毛,两只大大的镂空眼睛,一根长长的红鼻子,真是丑的可以,难怪会没人要剩下来了。
祭月笑着接过,道了谢,和气离开。指尖玩了一会,戴在脸上,冲着身后的白羽有些孩子气道,“怎么样?帅不帅?”
话刚说完她就沉着脸停下脚步,跟在身后的白羽随之停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峰辽斋门口停着一定普通小轿,这种小轿很平常,满大街都能看到,花个几十个铜板就能雇一顶,和现代的三轮车十分相像。这顶小轿本没有什么出奇,吸引祭月眼光的是从峰辽斋走出来的带着斗笠的人。
一身黑色披风完完全全将这个人罩下,看不出身形。硕大的斗笠前倾,逐鹿出一个小小的尖细下巴,他伸出手止住来送自己的人,然后跨步钻进轿子。在他伸手止住的那一刻,祭月看到了他里面的衣服,相信白羽也看到了。
这可是大燕的金丝琉璃杉……
燕国人?祭月皱起眉头。
小轿被四个轿夫抬起摇摇晃晃离开峰辽斋,谁都没有注意。小轿经过数条大街,驶入一条无人小巷。
祭月看了白羽一眼,白羽心领神会得一点头朝来路方向走去。祭月头也不回得朝另一个方向飞速奔跑。
一个卖胭脂的小摊前祭月又开始问价,摊主热情得向祭月推销各种胭脂的功效,吹得天花烂漫。祭月点头,专注得听着让摊主觉得这人肯定会买下。
转着一盒胭脂,心下默默计算着时间,祭月朝一条小巷悄悄瞥了一眼。还是没有人出来,难道真是原路返回?那一条小巷祭月走过,她知道这条路虽然岔口很多,但其实适合轿子穿行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通向她这里,另一条路白羽应该早就等着了。
巷子里很少有人走,如果贸然跟进去很容易被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摊主也累得口干舌燥,最后没好气道,“公子,你看了那么久到底买不买?!”
祭月一愣,才想起目前的状况,眼睛的余光这就看见一顶轿子吱吱呀呀得驶出巷子。祭月一摸腰间记起自己的钱全交给季汝和白羽,于是直接扔下手上胭脂,朝轿子潜伏而去,“不买了。”
摊主听到后瞪得眼睛都直了,感情他好话说了半天都白说了?!你不买看那么久干嘛!简直浪费他的口水,浪费他的时间!摊主对着祭月背后不高不低得骂了一句,气哼哼得继续吆喝。
祭月跟着小轿身后,不一会就遇到等不到轿子而赶来的白羽。以前这种事哪需要自己做啊,手下一帮人随便拉出几个都比现在多,效果也要更好。这就是巧妇无米,将军无兵的结果:任何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轿子一摇一摆前行,祭月却突然眯起眼睛停下。白羽有些不解得望着她,似乎在问怎么突然停下了?
祭月无奈得叹了口气,“我们跟丢了。”
跟丢了?
“从刚才轿子出巷开始我一直觉得奇怪,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现在突然想明白了。你仔细观察那几个轿夫,他们脚步稳健,神态自然,走路时肩膀齐高,并没有被轿子压得倾斜,这说明抬轿子非常轻松。”祭月指着几个轿夫道,“如果里面坐了一个人,他们断然不会如此随意。走过这片不平的路时,居然还大步前行,就不怕颠簸了轿子里的金主?”
祭月对着那顶轿子嗤笑一声,“很显然,轿子里已经没人了……”
就在这时,又一顶轿子摇摇晃晃从祭月和白羽两人身边走过。在经过祭月的那一瞬间,帘布轻轻撩起,露出一个硕大的斗笠和一小小的下巴。
祭月和白羽惊得猛然转头,死死盯着那顶轿子。
轿子离开祭月和白羽后帘布就被放下,很显然,这是一种信号:你们被发现了!
祭月笑了笑,似乎不怕自己被发现,对着白羽道,“走吧,既要人家盛意邀请,我们也不好推辞是不是?”
这一次,祭月和白羽没有再跟踪轿子,而是闲庭信步得走在轿子旁。
轿子最后落在一座小宅子门口,走下轿子的黑衣人看也不看祭月和白羽直接步入。祭月和白羽也理所当然得跟进。
一进门,白羽的身子就立刻起来,如同一只蓄满力量的豹子,随时准备对猎物的厮杀。黑暗中虽然看不见人,但武者绵长的气息却是从草丛灌木间传来。左右两边至少潜伏不下三十个人!
祭月坦然得拍拍白羽肩膀,笑道,“不会动我们的。”
白羽坚决摇摇头,他们只有两个人。如果那些人真动手,他们两个只怕凶多吉少。但如果现在离开,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为了一个完全不清楚的大燕人,没有必要将自己置之险地。
祭月笑起来,肯定道,“他不是大燕人。”
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听到此话停下脚步,转过身仔细打量祭月。
有胆,有谋,一眼看穿自己的假扮。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上半个字,这人却推出那么多东西,想到刚才他听到那番关于轿子的精彩推论,心下一寒,他的本事当真不能小看!
不是大燕人就能放心了?白羽不赞同得看着祭月。
“信我。”只说了两个字,祭月就率先走进去。白羽无奈只好跟上。
黑衣人无声得笑笑,看来他还得给这人加上一条:胆大妄为。
黑衣人引他们前厅,祭月和祭月坐在同一侧。
“为什么跟踪?”黑衣人没有摘下斗笠,靠在椅子上轻轻道,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祭月无所谓得耸耸肩,“那你又为什么扮大燕人?好好一个姑娘,就该待在府里绣绣花赏赏月,这才是一个姑娘应该做的事。”
黑衣人眼中一凛,原本放松的心情骤然紧张起来。他是从哪里看出自己是个女子?自从披上黑披风,戴上斗笠,用药物将自己喉咙变得沙哑后,再也没有人能认出自己的性别。这人……竟然一口道破!
“你怎么知道?”黑衣女子没有否认,因为祭月的语气太肯定,完全没有一丝迟疑。莫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祭月听出黑衣女子声音中的冷意,不甚在意,“你的步子太小,上轿下轿的步伐中很容易看出来,而且我建议你用灰岩处理一下你的手,女人的手和男人的手不仅是大小,股指间的纹络也是有很大区别。”
祭月说的很轻松,但谁能准确得从那么细小的举动推出来?黑衣女子听得心寒,如果这个公子真是从那么细微的地方推出来,那么任何一个和他打交道的人都不轻松。他们要时时保持警惕,掩盖内心真正的想法,又或者……怎么都掩盖不住。
只听祭月继续道,“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大燕的人文风俗,大燕是个很高傲的国家,换句话说他们非常自大,他们认为自己的国家是最强大,自己的士兵是最勇敢的,自己的物产是最丰饶的。这是一个大燕最显著地性,尤其在大燕贵族身上,表现的最明显!大燕贵族有一种习惯,他们走路从不低头,很多人都是微微上昂,尤其在面对其他国家人的时候。然而至始自终你不论走路还是面对我们都习惯性得微微低头。在这一点上,你了。”
黑衣女子静静听他说完,隐藏在斗笠下的表情没有意思变化。然而她的心里早已经一片冰凉。她不敢想象要怎样的环境,怎样渊博的知识,怎样丰富的见识才能造就这样一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公子才智,在下十分佩服。”黑衣女子声音平静得恭维一句,又道,“不过深夜尾随,还请说个清楚。”
“深夜尾随?”祭月嗤笑,“明明是你掀开帘子让我们来的,怎么成了我深夜尾随?”
“公子说笑,若非公子先跟着,我又怎会注意到公子?”黑衣女子直言道,对于祭月的颠倒黑白有了一分了解。
祭月扯扯嘴角笑了一下,不轻不重道,“真是好笑,一个穿着大燕服饰的人偷偷摸摸来我陵城,作为陵城的一员,我有什么义务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大汉的子民,理应为了大汉义无反顾,面对有可能威胁我大汉安危的奸细,我当然有充分的理由跟踪下去,并且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女子错愕,呆呆看着祭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具的关系,黑衣女子怎么看祭月都觉得她不像个时常把忠君爱国挂在嘴边的人,倒更像一个聪明绝顶,又有些神秘的隐士。
坐在一边的白羽不着痕迹得抽了抽嘴角。
“请问公子名讳?”黑衣女子对祭月产生兴趣,像祭月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敌人就要尽量收为自己人,如果一旦当她成为自己的敌人,自己恐怕真的要头疼了,那么还不如现在就把他……
“别人都管我叫月。”祭月随意道,笑容深深浅浅,看不笑容里的意思,“让我猜猜,戴斗笠,披一身黑披风,将自己的声音变成男音,是为了遮掩身份吧?深夜出府,假扮大燕,拥有别府,暗势力众多。想来着大汉一个女子能有如此作为的就只有一个人了,右相之女——青叶飞?”
祭月带着一种狡黠的语气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怦”得一声,黑衣女子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摔成片片。
现场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空气仿佛在刹那凝结。
黑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沉默得看着祭月,眼神如刀锋一样从斗笠下的黑布射出。这个人如果不能收为己用,必留不得!
右相之女,青叶飞,年方二八,天姿国色,陵城当之无愧的第一美女。同样,才高八斗,自小从学于当朝大学士夏莲,是夏莲最得意的门生。夏莲在许多场合都喟叹过自己不如这个弟子。更重要的是一年半前太后下的一道懿旨,让陵城所有人都重新认识这个女子,她不再仅仅是右相的女儿,不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美艳女子,不再仅仅是一个会吟诗作画的女人,她更是女人至尊!未来大汉的当朝国母!
青叶飞,青叶飞,这三个字你怎么能如此儿戏般说的出来?
你可——真敢猜!
第三卷 谁主沉浮 012 初见
祭月散漫得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得瞅着黑衣女子,笑容慵懒而轻佻。她才不会管自己的猜测给别人带去多大震撼和心惊,她只知道扰乱别人的心思,就胜利了一半。
青叶飞端坐在上面,冰冷得看着祭月。心底发寒,一股仿佛从脚底延伸上头顶的阴森入侵她的身体。第一次,她面对一个人的时候竟然会产生恐惧,仿佛自己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个人面前消失,脆弱的不堪一击。无论自己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他依然能知晓一切。
和这样的人斗……她没有把握,何况要将她收为己用,自己有这个本事控制的了她吗?青叶飞在心里问自己,却得不到结论。
而这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面对自己的时候,从容不迫,镇定自若,没有半分恭敬。虽然青叶飞很不想赞扬,但她不得不说这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何况看他似乎很年轻……
“青叶飞?那可是右相之女,未来国母,公子还是不要随便乱猜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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