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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良配-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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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湫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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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重生
林欣厌恶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隔壁屋子又传来继父和母亲令人讨厌的呻吟声,声音是那样令人厌恶,林欣的手指根本挡不住声音的入耳。
半年前新逝的父亲的脸又浮现在眼前,父亲苍老而穷苦的脸,对着他心爱的林欣和妹妹林悦时,永远是慈爱欢喜的,她们姐妹是他的心头肉,不管生活多穷苦,多艰难,父亲从不会把生活中的磨难和不顺转为怒气发泄到家人身上。
伴着隔壁令人作呕的声音,以前穷苦却幸福的生活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帮工回来的父亲用微薄的铜子换回来一小包熟肉屑,一家人围坐在豆大的油灯前,就着昏暗的灯光,虔诚幸福的用手撮着星点的碎肉满足的塞到嘴里,两姐妹吃的很小心,生怕掉下一星半点。父亲难得吃一口碎肉屑,捧着光可鉴影的稀粥,一边唏嘘的喝着,一边讲着当天帮工的见闻,讲到有趣之处,连向来笑不露齿的母亲,也会露出洁白的皓齿,碗中的稀粥因为大笑而一颤一颤的,妹妹林悦嘴里的碎肉屑更会笑的喷得林欣一头一脸,如阳春般的温暖便四溢在寒冷而破旧的屋子里。
父亲出去帮工后,母亲会在家里帮别人缝缝补补,母亲的针线活很好,缝补过的人大多愿意回头照顾母亲的生意,但毕竟大家的日子也宽裕不到哪去,缝补的活也不是一直都有。
闲暇时母亲便教自己和妹妹认字,虽然认字对林欣来说不是问题,但这里字的写法着实复杂,林欣也要从头学起。
林欣有时会想贫困至斯的母亲怎么会识字,在这里,普通人,十有八九是不识字的,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林欣从未产生过深究的念头。
一直到母亲再嫁前,林欣是很喜欢母亲的,这种喜欢甚至带着崇拜的成分,林欣一直觉得母亲像戏文里的小姐,母亲长着一张月白的瓜子脸,整日的操劳并没有让母亲的美丽逊色,平凡的粗布衣服穿在母亲身上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母亲认识很多字,母亲还会讲很多好听的故事,有传奇轶事,有历史故事,里面不少故事是林欣从未听过的。
母亲还会讲京城里的人物见闻,林欣对此最感兴趣,因为在这些故事里,她能了解很多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母亲还会讲当世的一些奇人异事,这些异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林欣觉得他们有些像前世传说中的神仙,每当母亲讲到这些故事的时候,林欣就会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缠着母亲再讲下去,但李氏也是道听途说的,哪里知道的那么确切。
兴致盎然的林欣经常会追问母亲,他们长什么样,他们住哪儿这样的怪问题。
李氏只是摇头,这样的人她哪里能见得到,只是听别人说他们住在西方,李氏也不知道这些传说是真是假。
她前世最大的愿望就是旅游探险,因此对这些奇闻异事她是最感兴趣的。
林欣觉得重生后的自己很多习性也改变了,变得像个小女孩子,喜欢缠着大人。
姐妹俩很喜欢偎依在母亲的怀里,调皮的林悦喜欢用粉嫩的小手去捉母亲扑闪着的像扇子般的睫毛。母亲身上总有一股馨香,好温暖,母亲说话的声音也很柔很轻。
林欣从未见过母亲发火,就算街坊大叔偷看母亲,母亲被街坊大婶骂作狐狸精时,母亲也不会还嘴,虽然母亲是被冤枉的,母亲也只会偷偷的躲在家中阴暗的角落里抹泪。
因为这样类似的事,林欣没少为母亲抱不平过,林欣是知道的,母亲从不会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甚至话都不会多说一句。但那些男人一有机会就喜欢盯着母亲看,母亲很无奈,常常会环拥着姐妹俩唉声叹气,“欣儿,悦儿为什么要长得这么漂亮呢,哎。”
妹妹林悦不懂得母亲的唉叹,林欣却知道红颜祸水,红颜薄命,小小个子的林欣把水面当镜子,她知道,自己有一副异常美丽的躯壳,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多看几样,仿佛自己都能被吸进去。
沉浸在对父亲和以往幸福生活回忆中的林欣,思绪被旁边的一只小手打断了,同睡在一个被窝里的林悦也醒了,林悦扯下林欣捂在双耳上的手,“姐,新爹爹和娘在闹什么,好吵?”
林悦小林欣五岁,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林欣捉住妹妹的小手,想到那所谓的新爹爹,看向母亲,自己和妹妹那闪烁的眼神时,语气有点凶的对妹妹说:“他不是我们的爹,我们的爹已经病死了。”“可是他会买好多好吃的甜米糕给悦儿吃呀,还买了好多漂亮的衣服给娘和姐姐呀?”林悦不服气的反驳姐姐。
买点吃的穿的就认作爹爹了,林欣被妹妹的傻劲给憋住了,但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妹妹说,便伸出手,帮妹妹把身后的被子掖了掖,“快睡吧,你这只小馋猫。”
刚说到馋这个字,林悦就抱着姐姐的脖子说,“姐,我饿了。”她已经把吵醒后要问姐姐的事给忘了。
林欣正愁着要怎么给妹妹解释,现在正好解了围。林欣摸索着从枕头下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还包着几个油金果子。
林悦咔哧咔哧的咬着油金果子,林欣竖起耳朵,隔壁屋的声响也没了,林欣松了口气。
林悦解决完油金果子后,直接把手放在被子上擦了擦,林欣无奈的拍了拍妹妹的小脸蛋,把妹妹抱抱紧,“悦儿,睡吧。”
“嗯。”林悦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住姐姐,姐妹俩相拥着坠入梦乡。
陷入深睡眠的林欣又梦到了前世临死前的那一幕:
即使是在睡梦中,林欣还是清楚的记得,那时自己还叫柳欣,她是在校园里接到阿姨的电话的,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前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天之娇女,她面容娇美,成绩优秀,有优渥的家境,有一对恩爱的父母。但这一切在接到阿姨的电话之后全部土崩瓦解。
原来,父亲早在三年前就在外面另建了一个家庭,还生了一个儿子。一直深爱丈夫的母亲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彻底疯了,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阿姨一直瞒着柳欣,想等着妹妹情况好一点再告诉柳欣。
今天,妹妹情况突然有了很大的好转,她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通知姐姐自己要见丈夫和女儿,而且非见不可。
柳欣的学校离家里并不远,只有两个小时车程,柳欣麻木的坐在汽车上,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父母是那么相爱,每次母亲生病时,父亲都恨不得让病痛在自己身上。
父亲怎么会背叛这个家,柳欣不敢相信。
柳欣下了车,直接来到了母亲所待的那家精神病院,见到母亲时,母亲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柳欣安慰了母亲一会儿,母亲直说病房里闷的慌,要到外面透透气,柳欣拗不过母亲,只能陪着母亲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走走,母亲执意要走到一扇走廊尽头的一扇大窗户前。
母亲的病房在医院的六楼,柳欣很担心母亲想不开,但她看到那扇窗户是封死的,也就释怀了,好像这医院里,所有楼层的窗户都是封死的。
柳欣陪着母亲来到了那扇大窗户前,看着楼下小路上经过的人群,要上这座楼的人,必须要经过楼下的这条小路。
从没有感情经历的柳欣在尽自己所能的安慰母亲,而柳欣的母亲却心不在焉的盯着楼下的小路,好似生怕看漏一个路人似的。
突然,柳欣母亲的眼睛一亮,对柳欣说,“小欣,妈妈想喝点热水,你帮妈妈倒一点吧!”
热水间就在隔壁的卫生间旁,柳欣不放心母亲,但看着密封的窗户,她觉得快去快回应该没事。
到了热水间,她取了一个小纸杯就倒起了热水。
突然,外面一阵骚动,有人大喊,“有人要跳楼啦!”
柳欣心一惊,赶紧扔下纸杯,冲到外面。
外面的景象吓得她魂飞魄散,本应密封的窗户不知怎么竟让母亲打开了,母亲正踩在低矮的窗栏上,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妈,你不要跳,你还有我呢!”柳欣吓的哭了出来,“求求你,妈妈,下来吧!”
柳欣的母亲无比留恋的看了一眼女儿,又悲壮的看了一眼楼下围观的人群,那里,她深爱的丈夫柳之恒也在人群里。
趁着母亲向下看的空当,柳欣悄悄的移近了母亲,她快要能抓住母亲了,“之恒不爱我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小欣,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纵身一跳,飞扑过去的柳欣只赶得上抱住母亲的一条腿。
下坠的力量也把柳欣拖出了低矮的窗栏,母女俩同时从六楼坠下。
身体脱离窗户的那一刻,柳欣的母亲后悔了,她只是想死在她深爱的丈夫面前,让他后悔终身,她从没想过会拖累到女儿呀!
片刻之后,两具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柳欣和母亲并排躺在地上,她看着母亲的鲜血汩汩的从破碎的身体里流出来。
接着,她看见了一个男人冲向母亲,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冲向母亲,这是她的父亲,此刻,她还能思考,她想,父亲是爱母亲的,看父亲那副伤心的样子。
她隐约听见旁边一个人说,这个女人没得救了。
突然,她看见了父亲脸上露出的欢悦,只是那么一闪而过,却被她捕捉到了,母亲的死,让他彻底自由了!
柳欣不想再看见这个她称做父亲的人,当父亲一脸焦急的冲向柳欣的时候,柳欣闭上了眼,她不想再看见这个男人。
旁边的人群还在议论纷纷,这两个人都是后脑着地,肯定都没得救了,可惜了!
似乎感应到了前世临死前的那种痛苦,林欣身心一阵剧疼,陡的从梦中惊醒,睡梦中的惊汗渍湿了被子和枕巾。
清醒的林欣眼睁睁的盯着黑洞洞的屋子,旁边只有妹妹林悦均匀的呼吸声。
正文 第二章 李氏改嫁
谁会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死,她穿越了,穿越到一个只有三岁,病怏怏的小女孩林欣身上。当看见自己小手小脚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穿越了,从新父母的口中她知道小女孩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才活过来。
真正的小女孩应该死了,或者也像自己一样穿越到了别处。
经历上辈子临死前那一幕的柳欣很欣然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从此以后,她就是林欣了。
刚穿越过去的林欣是很排斥新父亲林城的,可能她对父亲这个角色有心理阴影了。
但新父亲日复一日的爱温暖了这个倔强而美丽的小家伙。
到她六岁的时候,她已经彻底的爱上了这个新家,爱上了父亲,母亲和新出生的妹妹林悦。
新家虽然没有上辈子的家那么富有,但新家的一切是那么美好,父亲和善,母亲温柔,妹妹可爱。
林欣很享受这样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似乎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林欣,她已和父亲,母亲和妹妹骨血相融。
只是,上辈子那苦难的经历让她成了一个早慧的女孩,她常常会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思考人生,思考爱情,思考生死,那严肃的样子,常把周围的人逗笑。
这样贫穷却幸福的生活维持到林欣十四岁那一年,常年操劳的父亲生了重病,母亲和林欣把一切能用的能借的全用在父亲的身上,但父亲还是在林欣十五岁那一年去世了。
母亲改嫁了,在父亲死后不到半年的时间,母亲李氏带着一双女儿改嫁给了开酒坊的崔志刚,一个逢人便是三分笑的小商人。
林欣就这样睁着双眼,胡思乱想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便熬好了浓香的小米粥,叫醒了两姐妹,“欣儿,悦儿,早饭好了,快起来吃吧。”
林悦一听说有吃的,立马一骨碌爬起来,快速的套好衣服,边催姐姐,“姐快起来吧,吃早饭了。”
林欣把早就睁开的眼闭了起来,过了一会又睁开,自从母亲在一个月前改嫁后,林欣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在的叫母亲“娘”了,总要酝酿一下情绪才能叫出来。
当看到那个姓崔的,满脸堆着和气的,带着闪烁眼神的所谓继父后,林欣眼前总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父亲临死前那张干枯的和对妻女满是不舍的脸。林欣总是在想,父亲对母亲那样好,为什么母亲在父亲死后不满一年就改嫁了呢?
林欣想在床上再赖一会,但林悦已经在摇她了,“姐,快起来嘛,娘都在等我们了。”
“嗯。”林欣假装迷糊的答应了林悦一声,摸过衣服也穿了起来,不想看见那个便宜爹也没办法,总得要起来。
到了厨房,小桌子上摆了满满一堆吃的,有油条,有松软的大包子,还有母亲熬好的浓稠的小米粥。继父崔志刚笑眯眯的坐在桌子旁,筷子还没有动,是在等两姐妹。
“欣儿,悦儿来了,快坐下来吃吧。”声音很和气。
“爹,娘。”林悦甜甜的叫了二人,一屁股坐下来,毫不客气的抓了一个大包子就往嘴里塞。
“娘,崔叔叔。”林欣也坐了下来。
对于她的称谓,崔志刚毫不在意,“快吃吧。”
四个人都吃了起来,饭桌上静悄悄的,除了吃食物时发出的咀嚼声,就只剩下崔志刚不停地劝母女三人多吃一点。
饭食确实比父亲在世时好多了,但林欣却嚼不出一点味道来。
母亲李氏低头喝着粥,只是偶尔看一眼林欣,这孩子心事太重了,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性子沉稳的像一个稳当的小媳妇,或许是当初自己教她认了太多的字,讲了太多的事,一个姑娘家懂得越多,心事也可能越重吧。
吃好早饭,崔志刚就往他的小铺子里去了。崔志刚开了个酒坊,不太大,家境只能算可以,但好歹吃穿不愁。
自从李氏带着两个女儿改嫁以后,由于吃食的改善,三个人的脸色都好了不少,特别是贪吃的林悦,小脸红扑扑的。
吃完早饭的李氏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帮人缝缝补补,把锅碗洗涮好后,就拿起扫帚扫起了院子,院子虽不大,但比起母女三人之前住的赁来的小破屋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况且,这还是崔志刚家的祖产,不用担心有人来催房租。
自从母亲再嫁后,林欣和母亲的话越来越少,母亲扫地的时候,林欣挎着篮子去屋后的野地里掐了些野菜,准备喂妹妹的小兔子。妹妹很喜欢兔子,在父亲在世的时候,林悦一直缠着父亲买一只回来养着,但那时实在没闲钱,也没人照料,便一直没有满足林悦。
当继父知道林悦喜欢兔子后,二话没说就买了一对回来,两只粉嘟嘟毛茸茸的小家伙,把林悦欢喜的,睡觉都恨不得抱着睡,但调皮的林悦能做的也就是陪着兔子玩,照料兔子的任务她却不在行。
林欣也着实喜欢这两只可爱的小东西,除了家里的家务,继父不让林欣母子三人多做其他的事,于是照顾这两只兔子就成了林欣每天的主要任务。
林欣回来喂兔子的时候,妹妹正缠着母亲问继父什么时候回来,说继父答应她要买糖葫芦给她吃的,她怕继父忘了。
母亲嗔笑的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你这个小馋丫头。”
“我要去找爹,我要带着小兔子一起去找爹。”林悦扭的像麻花似的缠着李氏。
李氏拗不过她,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虽说小酒坊离得并不远,但林悦好奇心太重,李氏真怕她半路上看到什么新鲜的东西就跟着别人走了。
林欣看着母亲为难,便说“我送她过去吧。”
林欣虽然十五岁了,但普通人家真没那么多规矩,况且她也没定下人家,抛头露面实属寻常。
林欣搀着妹妹的小手往小酒坊走去,林欣看着妹妹兴奋的笑脸,哀叹的想,爹死了也不过半年多,妹妹差不多都把他抛在脑后了,新爹爹的好吃的,好玩的已经完全攻克下了妹妹的心。
如果不是崔志刚那令人反感的眼神,母亲带着自己姐妹俩改嫁也未尝是件坏事,起码不会再衣食无着,林欣是亲眼见过有人活活饿死的,现在虽然是太平年间,但闹饥荒是常有的事。
母亲虽然教林欣读过很多贞洁烈妇的故事,但林欣早就清楚的认识到,母亲带着自己和妹妹,如果不改嫁,或许很难活下去。
或许自己和母亲闹别扭的原因,只是因为母亲挑选的再嫁对象,如果他的眼神没有那么点猥琐,如果不是怕他伤害自己姐妹俩和母亲,自己还会那么排斥母亲的再嫁吗?
想到这里,林欣不觉有些悲哀,或许自己认为母亲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再嫁是伤害了故去的父亲,还不如说是自己怕母亲选择的人不牢靠,怕这个人伤害到到自己,伤害到妹妹。也许,故去的慈爱的父亲只是一个藉口,自己借怀念父亲来抵触对未知未来的恐惧。
正文 第三章 衣冠禽兽
看着活蹦乱跳的妹妹,林欣露出了她最纯真的笑容,明媚天真,娇嫩白皙透着粉晕的脸庞仿若一瓣最娇嫩的桃花,那黑如曜石的眸子仿若最灿烂的星子,当她笑着的时候,她没有留意到,几乎看着她的人,都溺在这温柔里。
不多一会儿,崔志刚的小酒坊就到了,崔志刚正和气的做着生意,沽酒的人不少,崔志刚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的,可他的笑总是能让林欣想到噩梦般的药铺掌柜的脸。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或许自己已男人产生了抵触感,或许崔志刚真是个老好人,自己太多疑了。
“爹”林悦已经飞脱了林欣的手,扑到了崔志刚的怀里,“好女儿,好女儿,”
崔志刚像一个真正慈爱的父亲那样把林悦捧抱在怀里,眼神有些闪躲的看向林欣,“欣儿也来啦。”
林欣应付的嗯了一声。
“爹,我要吃糖葫芦。”林悦吊在崔志刚的脖子上撒娇。
“好,好。”崔志刚拉开柜子抓了一把铜钱交给林悦,林悦立刻蹦跳下地,向街巷上卖糖葫芦的老伯冲过去。
林欣远远的看着妹妹,进酒坊买酒的人见了林欣都是一呆,回过神来赶紧就问是不是崔志刚的新妇带过来的女儿,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都连声恭喜崔志刚,有这样的女儿,找个好人家婚配了,这便宜老丈人哪还要守着这小酒坊,直接回家享福得了。
也有人打听林欣的年岁,十五了还没许配人家,是要赶紧物色了。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林悦用一把铜钱换回了一大把的糖葫芦,大约有一二十支。
林悦看见店里的人,不管是谁,每人都发了一支。等人都走了,崔志刚也没有责怪林悦。
或许,崔志刚是真心喜欢林悦的,真把她当女儿的。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崔志刚家十五岁的继女成了小县城的热门话题,这个偏远镇上嫁过来的寡妇带着的拖油瓶成了这里的香饽饽,上门说亲的媒婆都快要踏破了门槛,有普通殷实人家想娶回去做妻的,也有高门大户想抬回去做妾的。
但不论条件好坏,都被崔志刚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人人都知道这个善良的继父想给继女攀一门好亲。
林欣也乐得清闲,随着相处时间的加长,林欣也觉得自己似乎误会了崔志刚,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母亲脸上的笑容也越来也多,妹妹也长高了,飞扬的笑声抛洒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林欣和母亲的关系也得到了改善,有点像父亲未去世前那样,但林欣仍叫崔志刚叔叔,也没什么话跟他讲,妹妹林悦跟这个新爹越黏越紧,胜似亲生父女。
转眼就到了这一年的腊月,新年就快近了,母亲李氏有些着急女儿的婚事了,过了新年,林欣就十六岁了,可算是个大姑娘了,再拖可就不妥当了。可林欣不急,继父崔志刚也不急,李氏就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味道了。
年关越近,酒坊的生意就越好,崔志刚经常晚上去酒坊里准备第二天的事宜,搬搬酒,对对帐。崔志刚不舍得母亲去帮忙,林欣大了,为避嫌也不能跟着继父去帮忙,只能他一个人在酒坊里忙活。
这一天晚上,林悦使劲喊无聊,非要跟着继父一起去酒坊里玩,大家都拗不过她,只能帮她穿厚实点,她便像只小熊似的跟在继父身后去了酒坊。
李氏守在灯下做针线,林欣帮着母亲描花样,时间一点点的流过,比平时崔志国回来的时间晚了不少,父女两个还没回来,李氏和林欣都有些急了。李氏想去酒坊看看,林欣不放心母亲的腿脚,坚决要自己去看看,小酒坊离住处本就不太远,母亲便答应了。
林欣提着母亲点好的灯笼,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小酒坊外,门是关着的,林欣拍了几下没人应,可透过门缝看里面是有灯光的,林欣又拍了几下门,还是没人应。这时,忽然从门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像口鼻被被捂住的人发出的,甚至有点像林悦的声音。
林欣急了,大喊“崔志刚,开门,悦儿,你在里面吗?”随着她的喊声,呜呜声越来越大,林欣已经可以肯定那是林悦的声音,林欣扔下灯笼,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撞向店门,撞的身体都麻木了,还好,店门尽日日晒雨淋的也并不结实,这样猛撞了几下,大门竟也被她撞开了。
林欣冲进酒坊里,柜子旁留给崔志刚午睡的小榻上,妹妹被扒得只剩一身亵衣,崔志刚身上也不剩几件衣服,妹妹的嘴被崔志刚捂着。
看见林欣进来,崔志刚索性放开捂着林悦的手,林悦一获得自由,便冲到姐姐身边,哇哇的大哭起来,“姐,姐,他是坏人,他脱我衣服。”
“你这个禽兽,”林欣愤怒的吼着,“悦儿天天叫你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孩子?”林欣忍不住搬起一坛酒就向崔志刚砸去。
“禽兽?”崔志刚脸上流露出林欣从未见过的下流气,“老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三个臭婊子,就让老子整天啃那个老婊子,老子也要尝尝雏儿的味道”说完他淫笑了一声,吞了一大口口水,目光上下打量着林欣,“既然你都看见了,老子也就不装了,老子馋你很久了,今天晚上一个都别想走。”说完,慢慢的朝林欣走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逼近的崔志刚,林欣慌了,论力气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扯开喉咙叫,现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要跑,妹妹还在身边,都快吓傻了,更没有胜算。
随着情况越来越紧急,林欣的头脑反而越来越冷静,林欣开了口,“你放了我妹妹,其他什么都好说。”先要让妹妹脱身,自己再想办法。
崔志刚盯着林欣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林欣三两下脱下自己的短披风,罩在妹妹身上,附在林悦耳边轻声说,“出了门赶快往家里跑,叫娘多带点人过来。”母亲见到妹妹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欣已经不打算顾及自己的脸面,只要妹妹平安就好。
可是崔志刚似乎猜透了她的想法,“想让她去报信,门都没有,今天放了你妹妹可以,但得是我成了好事之后,否则一个都别想逃。”
林欣看着他那张变了形的写满龌龊念头的脸,知道想让妹妹先逃是不可能的了,要想逃出生天,只能令想他法。
林欣眼睛往门口一扫,被自己撞坏了的门,和旁边柜子上的几坛酒让她灵光一现。
林欣盯着继父那变形的脸,强忍住恶心,说,“店门已经撞坏了,要是有人经过,崔氏祖宗的脸也就丢尽了。”
正文 第四章 杀继父
精虫上脑的崔志刚听到祖宗两个字总算有点意动,向靠近门口的姐妹俩看了一眼,喝道“你们到里面来,我来把门弄好,”他走向门口的时候,又向眼神四处游移的林欣警告道:“别乱叫,这么晚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小心你老娘,敢反抗,老子回去扒了你娘的皮。”
平日那个伪善的,满脸堆满和气的小生意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欣想起了父亲生病时自己常去的那间药铺的掌柜,为了能请得动他去给父亲看病,自己忍受了多少猥琐的目光,眼前的这张脸和药铺掌柜的那张脸慢慢重叠在一起,林欣觉得一口气涌到了喉间。
崔志刚乐颠颠的捡起店门上被撞下来的一块破板,端过店里的一条长凳想把它抵在已经被他关好的破门上,只要今晚成了好事,李氏母女三人就都是他手中的玩物了。
想想这小县城里,谁有老子这样的福气,独占三朵金花,还有两朵嫩的能掐出水来,老子在人前装了一辈子老实人,临到中年,竟有这等的艳福,当初装老实把李氏骗到了手,过了今晚,老子在家里再也不用装了,老子也学那皇帝老儿,老子的破床上也要睡几个女人。
崔志刚越想越美,连吞了几口口水。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口,林欣已经摸过一小坛酒,冲到崔志刚身后,对着他的脑门狠命砸下去,一坛酒稀里哗啦全碎崔志刚的后脑勺上,酒水混着血水四溅在崔志刚的后背上和地上。
但他并没有倒在地上,竟然晃悠悠的转过身,指着林欣口齿不清的咕哝道,“你这个小娼妇,敢砸…老子,老子弄死你,老子……”后面的话已有些不清楚,酒水血水也顺着头发流到眼睛里,崔志刚摇摇晃晃的想向林欣姐妹扑过来。
但那一下显然砸的很重,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看着崔志刚狰狞的面孔,林欣有些惊恐,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但恐惧归恐惧,她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慢。
她顺手抄起柜子上的另一坛酒,对着崔志刚的面门使劲又砸了下去,这一下鲜血,涕泗,横流,崔志刚被彻底放倒了,倒在地上,一点声息也没有,不知是死是活。
旁边的林悦已经被吓傻了,林欣赶紧拖过妹妹,拼命的拉开店门,向外面冲出去,惊吓过度的两姐妹头都不敢回的往前跑。
姐妹俩冲出屋子死命的向前跑,虽然知道崔志刚应该爬不起来了,但恐惧还是支撑她带着妹妹又往前跑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后面没有人后,气喘吁吁的林欣才拉着妹妹停了下来。
姐妹俩躲在一棵大树后,向后面的路上望去,一个人也没有。
崔志刚会不会被自己砸死了,林欣有些担心,看着身后瑟缩着的妹妹,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对自己说,这样的禽兽被砸死也是活该。
一个经过的路人发现了酒坊里的命案,崔志刚死了。
平静已久的小县城出了一件杀人案,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李氏母女三人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县衙一升堂,李氏母女三人便被带进大堂,审问始末。崔志刚的兄弟亲人也都在大堂上,看见李氏母女恨不得冲上去咬几口,要不是差役拦着,早冲上去动手了。
崔志刚如何欺辱林悦姐妹的事,林欣已经对李氏讲了,姐妹俩回来时的情景惊呆了李氏,李氏啼哭了一夜,哭自己害苦了女儿,她最终暗暗想出了顶包这个主意,但没有告诉女儿。
别人通知李氏母女三人崔志刚死在酒坊里后,林欣和母亲赶到了酒坊,当林欣看到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崔志刚时,林欣恶心的差点吐了起来。
虽然这具尸体活着的时候是那么让她厌恶,但冷冰冰的躺在那儿的一团肉还是让她恐惧莫名。慢慢平静下来的林欣又有点欣慰,这个禽兽真的死了,虽然自己没想到会把他砸死,但不管怎么说,他死了,再也不能伤害妹妹了。
县衙大堂上。
啪,县令大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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