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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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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连同心跳一块停止,林西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喉咙里冲出来,头有些眩晕,定是这鬼天气太热了。
    “你……你说什么?”
    高子眈知道自己的话说出来,定会骇人听闻,可那个身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内心,遂眯着眼睛,凑上前道:“只要你愿意帮我同他说说,我房里的那些个古董字画,珠宝玉器,你看中什么,只管拿去。”
    林西瞬间变色,这一回她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怪道这厮撺踱着她要往醉仙居去,暗藏的竟然是这个心思。
    王八蛋,敢打我师弟的主意,去你爷爷的爷爷,姑奶奶今天要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信那邪。
    林西下意识的浮上了笑意,道:“二少爷,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西啊,这世道有人喜欢女人,有的人喜欢男人,有的人,男人女人都喜欢。”
    高子眈艰难的动了动嘴,决定给她普及一下某些不合乎常理的知识。
    “二少爷的意思是……”林西拖长了调子。
    “我的意思是,我对林北很是中意,开醉仙居有什么好的,整天迎来送往的,尽看旁人的眼色。我打算在外头买一处大宅子,再买些下人,让他舒舒服服的住着。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的,等我继承了高府的家产,我定会把他宠上天。”
    王八蛋,我先把你送下地。
    林西怒上心头,起身冷冷道:“对不起二少爷,你就是将高府的家产都送给我,我也不会替你传话的。顺便奉劝一句,我师弟的脾气,不怎么好,哪个言语将他惹毛了,只怕下场会很惨。来人,送客!”
    到底是相府的少爷,林西顾忌着两府的体面,决定先礼后兵。
    高子眈一心以为,林西看在往日情份上会一口应下,未曾料到她想都未想便拒了去,心头微有不喜,仍含笑道:“哎啊,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他跟了我,别的不说,荣华富贵是逃不掉的,你又何必……”
    “高子眈”
    林西不期然的唤了他一声全名:“高相爷若知道自个的儿子,如此荒诞下流,会不会再痛打你一顿,你那屁股莫非又痒了,想再开一次花。”
    “大胆,你个丫鬟竟然敢……”
    “放肆!居然敢跟我们姑娘这样说话。”
    春夜美目一横,怒斥道:“连宫里的太后,侯府的侯爷都与我家姑娘轻声细雨,二少爷还请自重!”
    高子眈一愣,正对着林西望过去,一张白玉无暇的脸印入眼帘,他面容一绷,阴云布面。那个丫鬟早已不是当日他能呼来喝去的了,她如今有着全新的身份,全新的面孔。
    高子眈觉得心头一阵憋闷,呼吸不畅,冷笑道:“攀了高枝了,翅膀硬了,眼中就没了人。”
    春夜何等人也,一听这话,毫不客气道:“以姑娘如今的身份,除了太后,侯爷,自然该眼中没有旁人。”
    高子眈被个丫鬟白抢,怒道:“不过是个私生的,如何敢……”
    “二少爷也不过是相府庶出的,身份比着我家姑娘,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春夜不等他说完,冷冷的反唇相讥:“高府大少爷见着我家姑娘,也客气的称呼一声,二少爷这谱是不是摆得太大些。”
    “你!”
    高子眈吵架,哪里是春夜的对手,这些宫中出来的宫女,一个不小心,便捏着你的七寸狠狠打过去,高子眈如同一只被人卡住了喉咙的鸭子,除了干瞪眼,旁的毫无招架之功。
    “林西,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高子眈心道我一个堂堂少爷,跟个婢女理论,没的失了身份,仍将目光落在林西身上。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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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回 当正室?

林西赞许的看了春夜一眼,这丫鬟战斗力指数简直暴棚,跟本轮不到她出手,已将人白抢一顿,遂摆摆手。
    “二少爷不必再说。你求事之事,便是千金来换,我也不会应下。二少爷,请吧!”
    高子眈她作主一副摆茶送客的样子,只得甩袖而去。临了他似有不甘心,朝林西阴阴的看一眼。
    林西见这厮还有脸瞪过来,心头大火,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迸出火光无数,林西见他落慌而去,遂沉思道:“春夜,明儿个你出府跑一趟。”
    春夜郑重的点点头,笑道:“姑娘可是要我去林府跟北公子吱会一声?”
    林西已经习惯这几个丫鬟的聪慧,笑道:“我师弟是个龇牙报必报的主,这种人,还是让他去收拾吧。。”
    春夜一想到北公子俊秀丰神般的人,被人亵渎了去,不屑的朝刚刚高子眈坐过的地方,啐了一口道:“看着人模人样的,原来内里竟是这般龌龊。姑娘放心,此事,奴婢一定帮姑娘办妥。”
    ……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事,母亲也不怕出事!”李凤津嘀咕道。
    钱氏拍拍女儿的手,叹道:“能出什么事,是你父亲应下的,厅里丫鬟,婆子一大堆,几十双眼睛看着呢。”
    李凤津不悦:“母亲就由着她罢,以后若有什么出阁的事,父亲怪罪下来,可别找女儿哭诉。”
    钱氏一听这话,气闷不已,自家女儿心头打的什么主意。撅撅屁股她便一清二楚,一拍桌子道:“得了,别整天摆着一张脸,活该我欠了你似的。走,跟我瞧瞧去!”
    李凤津瞬间喜笑颜开,一把挽住钱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咱们快些走。”
    钱氏无可奈何的看着女儿。嗔骂了句:“讨债鬼!”
    母女二人相携而入,还未走到花厅,就见一蓝衣男子带着两个小厮。气鼓鼓的迎面走来。
    李凤津忙摇了摇钱氏的手,轻道:“母亲,这位就是相府二少爷。”
    钱氏会意,低声道:“你给我少说话。”
    高子眈行了几步。被人拦住了去路,正欲破口大骂。见面前的妇人锦衣珠佩,一派富贵模样,心知不是普通人,目光移向一旁的女子。心下冷笑。
    高子眈懒得应付,抱了抱拳欲借道而过,却听中年妇人开口道:“二少爷且慢!”
    ……
    “姑娘。姑娘,高府少爷被夫人。大小姐拦住了说话,姑娘要不要去看看。”夏风一头汗的跑进花厅。
    林西刚将最后一口茶喝完。上好的君山银针,唇齿留香,岂能浪费。听了这话,眼皮未抬半分,道:“不过是拦住了说话,有什么要紧,不用理会!”
    夏风点点头,掏出帕子擦了擦汗:“姑娘说的是!”
    春夜老成些,暗下思了思,上前道:“还是留心些好,二少爷正在气头上,只怕会当着夫人,大小姐的面编派姑娘的不是。”
    我擦!
    这货居然还有脸编派本姑娘的不是,林西心头的火蹭蹭的从脚底心窜起来,迅速燃烧成了一片。
    “也不能不防着夫人,小姐想从二少爷嘴里打探些什么。”春夜抿了抿嘴又道。
    林西微微一笑道:“夏风,天气热,咱们院里的冰盆不够使,你替我向夫人多要一盆。”
    ……
    “你是哪位!敢拦本少爷的去路。”高子眈不悦道。
    李凤津见他出言不逊,怒道:“高子眈,这是我母亲,堂堂侯府夫人,还不快行礼。”
    高子眈一愣,良好的教养,到底做不出甩袖而去,遂作揖道:“原是侯府夫人,子眈无礼,还请见谅!”
    钱氏上下打量,暗叹一声,含笑道:“二少爷不必多礼,这会要往哪里去?”
    高子眈不欲多说,打着哈哈道:“来看一个朋友,这会正要出府。夫人,告辞!”
    李凤津一见高子眈要走,忙拦道:“你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高子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懒得费一句口舌。
    钱氏见势不妙,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笑道:“二少爷且留步,有几句话,想问一问二少爷。”
    高子眈素来吃软不吃硬,且前面又是个长辈,不由放缓了声音道:“夫人请问!”
    “府上大少爷的婚事,不知可有着落?”钱氏知他一心离去,遂开门见山。
    高子眈望着李凤津,鬼鬼的笑道:“应该快了吧!”
    钱氏一听这话,便知眼前的男子是个聪明的,追问道:“说的是哪一家?”
    “可是秦国夫人府?”李凤津突然出身道。
    高子眈意味深长的朝钱氏笑笑:“夫人恕罪,子眈一心读书,确实不知府中长辈打算。”
    钱氏知道从他身上打探不出什么,虚笑道:“二少爷今日可是来见林西的?这孩子,也不派个丫鬟送送,真真是无礼。”
    高子眈面色不悦,摆手道:“不必,不必,我如今哪能劳动她的大驾。”
    钱氏细心的捕捉到他情绪中的一丝不悦,温和笑道:“什么不必,虽然她如今是大家小姐了,听说也曾在二少爷跟前服侍过,受过二少爷的恩惠,论理……嗨,这话是我多言了。”
    高子眈看着钱氏意味深长的半吐半言,只觉得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堪上,冷笑道:“麻雀飞了枝头,变成了凤凰,还会记得当年喂食的主人吗。”
    钱氏心中一动,轻声劝语道:“快到午时了,哪有让贵客饿着肚子走的道理,二少爷若不嫌弃,在府上用了中饭再走。”
    高子眈心下有几分为难。若应下吧,李凤津这女人实在是付胃口;若不应下。那丫鬟这般忘恩负义又有些心不甘。心下正来回犹豫,却听一个清亮的声音由远极近。
    “正想去院里请夫人安呢,不曾想在这里遇上夫人。”
    钱氏一看是林西身边的夏风,虚笑道:“姑娘那头有什么事?”
    “二少爷还在呢?”
    夏风一脸刚刚发现高子眈的模样,上前打了个招呼,向钱氏行礼道:“姑娘怕热,想问夫人再要盆冰在房里摆着。”
    钱氏尚未出声。李凤津的脸已拉了下来:“每个房里每日用多少盆冰。从来都有定数,你家姑娘身子刚好,还是悠着些好。”
    夏风用目光不紧不慢盯着钱氏瞧。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姑娘病中,太医院刘太医说了,姑娘的身子热不得。冷不得。太后临走前,特意叮嘱过奴婢几个。倘若府里存冰不够。奴婢便往宫中走一趟。”
    “就她最娇贵,以前在相府做丫鬟时……”李凤津冷冷的将头别过去。
    “大小姐”
    夏风冷冷道:“太后娘娘说,姑娘的身世,不许人私议。”
    “你……”李凤津语塞。
    高子眈一听夏风这话。浑身打了个寒颤,神情顿时清明。这林西确实不比往昔,来硬的只会让自己吃亏。更何况那人是她的师弟。再怎么着,也该哄骗着才行。
    想至此。高子眈笑道:“不过是几盆冰,相府有的是,过会我着人给你们家姑娘送来。”
    这话一出,钱氏面上有些撑不住,不等夏风再言,抢了话头笑道:“哪里敢劳动二少爷。姑娘身子弱,凤津是怕她年少贪凉,落了病根。”
    高子眈不过是客套客套,顺便缓和一下与林西的关系。闻言,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晚辈先行告退,改日再来叨唠。”
    夏风福道:“二少爷慢走!”
    李凤津看着高子眈翩翩而去的背影,气得一跺脚,狠狠朝夏风扫了两眼,扭头就走。
    钱氏忙替她打圆场,笑道:“这孩子,刚刚就与我置气,你别理她,来人,叮嘱下去,姑娘院里每日多供一盆冰。”
    身后的仆妇连声应下。
    夏风见事情已妥,笑道:“夫人对姑娘真真是疼爱到骨子里,回头等奴婢陪姑娘进宫,定要在太后跟前好好夸夸夫人。”
    钱氏面舔心苦的应付了几句,心下冷笑,不欲多言,扶着仆妇的手款款而去。
    夏风一手插腰,两头瞧了瞧,眼珠子转了几转,悄然离去。
    ……
    “姑娘,事情就是这样。”
    林西抿嘴而笑,眉眼中带着一抹深意,半晌才道:“我这个姨母,许是做姑娘的时间长了些,心里着急,说话没了分寸,不去理她。”
    待她想出了整治的办法,再狠狠的替师姐将仇报回去,务必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林西想到此,呵呵笑出两声。
    夏风语气低低道:“姑娘,我瞧着夫人的样子,像是要留二少爷用饭,像是要听些什么?”
    林西点头道:“还能打听什么,高家迟迟没动静,姨母急了,想从高子眈嘴里探听东西。回头那冰送来,就罢在你们房里,天气怪热的,我怕将你们热坏了。”
    夏风一愣,心头微暖,忙上前道谢。
    林西淡淡一笑,没有放在心上,拿着棋谱琢磨了起来。
    此时秋雨,冬雪两人拎了食盒进来,三人忙着摆饭,一时房里无话。
    刚用罢饭,收拾妥当,却听得外头小丫鬟清脆的声音,高高响起。
    “三爷来了!”
    林西与春夜对视一眼,想着往夕李从望对师姐的死缠烂打,笑着对春夜道:“快替我瞧瞧,我长得像鸡吗?”
    春夜捂嘴直笑:“姑娘这是什么话,好好的怎么会像鸡?”
    林西老神在在的低喃了一句:“既然我长得不像鸡,为何这些黄鼠狼挨个向我拜年呢!”
    春夜笑而不语,迎了出去。
    ……
    “小西啊,在府里这几日,可住得习惯?”李从望微微发黄的脸上,布满了关心。
    林西见他一身锦衫,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摇啊摇头一派富贵公子的派头,心下暗暗好笑,装傻道:“三舅舅,这里很好,府里众人对我都很好,多谢三舅舅关心。”
    “哎,你与我说这话,岂不是见外了!”
    李从望眼睑一瞪,佯作生气:“父亲好不容易将你寻回,咱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何需这般客气。”
    林西笑眯眯的弯起眼睛道:“三舅舅说的是。”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了几句,终究是无话可说。
    李从望见气氛冷了下来,端起茶碗润了润唇道:“这几日天气还算清凉,舅舅想带你去街上转转,见见世面。”
    林西故作不知,问道:“舅舅想带小西去哪里见世面?”
    “多了去了!”
    李从望咽了咽口水,笑道:“吃的,穿的,戴的……咱们一一逛过来。末了,舅舅再陪你去醉仙居瞧瞧。”
    “醉仙居啊……”林西顺着话头,沉吟不语。
    “怎么,难道你不想你的师姐,师弟?”
    林西嘴角挂着浅笑,摇摇头道:“三舅舅,姨母说女孩子家,需平和温顺,贤良淑德,不能动不动的,便往外跑。我一月见他们一回,心下已觉得满足!”
    李从望一听到林西提起李凤津,气便不打一处来。往日那女子虽没弄到手,到底偶尔还能见个见,看一看她的面庞,身段,解解心头之馋,若不是这李凤津捻酸吃醋,他岂能连林南的面也见不着。
    遂重重的将茶碗搁在几上,忿忿道:“你别听她的,她也没贤良淑德到哪里去。明日一早,舅舅亲自来请,咱们舅甥两个,痛痛快快的到外头玩一场。”
    林西面色犹豫。
    “如何?”李从望追问。
    “多谢舅舅相邀,只是有话句,侄女藏在心里,不吐不快。”
    “什么话?”
    “三舅舅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姐啊?”
    李从望哈哈一笑,道:“好眼力,林南跟你说的?”
    林西点点头,如实道:“她还说你虽然看着风流不羁,却不失为正人君子。”
    高高将人抬起的一句话,听得李从望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还说什么?”
    林西对这个纨绔的三舅舅尚存着几分好感,这好感来自于他将师姐救出牢狱,故不忍相瞒,如实以告:“她还说,你的相好太多了,少她一个算不了什么!”
    李从望一脸尴尬道:“哪有那么多?”
    “万花楼的海棠,怡红院的小怜,春燕楼的柳儿,群芳院的月月,还有……”
    “得,得,得……”
    李从望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些人,如何能与她比,她我是想娶回来,摆在屋里的。”
    林西追问道:“娶回来,那就是当正室?”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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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回 轮不到她

正室?
    李从望一愣,这个问题他倒从来没想过。
    “这……”
    林西心凉半截,脸上却笑道:“三舅舅,我这师姐最是心高气傲,需得三媒六礼,明媒正娶才行。师姐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个的身份入侯府当正室,绝非可能,所以才拒了三舅舅,省得耽误了舅舅的好姻缘。”
    “她亲口与你说的?”
    林西笑道:“我与师姐一个被窝睡了这些年,她心里什么想法,我岂会不知。”
    “我在外头帮她置一处大宅子,买个几十个奴仆供她使唤,每个几千两银子的家用,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随她挑,这样也不行?”
    原是打算至外室,在家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想了,抬腿住上一日两日的,厌恶了,拍拍屁股十天半个月不露面,真真是好打算啊!
    林西笑意不减道:“倘若她生下一男半女,这孩子可会入侯府,冠以李姓?”
    李从望浑不在意道:“入不入侯府,有何要紧,我李从望的孩子自然姓李,将来自然是要认祖归宗的。”
    孩子认祖归宗,孩子的娘半分不提起,合着我师姐要跟了你,到死都得顶着个外室的名份。他娘的,你李从望就是这么爱我师姐的啊,滚蛋!
    心彻底凉透,林西摸清楚李从望的打算,心里骂了名粗话,冷笑道:“三舅舅,我师姐她虽然是乡野出身,却有几分心性,与人做小,当外室这样的事。她绝不肯答应。你若不信,可亲自去问她。”
    李从望笑道:“她若要应下,我何苦还找你。你是我侄女,你替我在一旁说道说道,这事岂不就成了?”
    林西目光骤然变冷,不悦之色浮上脸:“三舅舅,我要是替你张了这个口。以我师姐的脾气。只怕连我这个师妹都不认。母亲去世的早,师姐从小带我长大,情份非比寻常。原谅这一回。侄女不能帮你。这几日天热,我懒得动弹,三舅舅找姨母陪你上街吧!”
    李从望见说得好好的,林西突然翻了脸。必是自己哪处言语有失,细细回想了一番。腆着脸笑道:“莫非她真想三媒六礼的做我李从望的正房奶奶?”
    林西不可置否的笑笑道:“可不光如此,我师姐嫁人,一要三媒六礼,二不能三妻四妾。三舅舅要是能做到,侄女就替三舅舅说上一说。要是做不到,侄女劝舅舅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三爷。姑娘,宫里来人了。夫人让三爷,姑娘去一趟”
    李从望与林西面面相觑,前者忽然道:“我的事,你谁也不许说!”
    “三舅舅放心,我左耳进,右耳出。”
    ……
    侯府正厅里,侯府众主子齐聚一堂,连素来不大露面的二房夫妇,赫然在例。
    侯爷一脸笑意的瞧着夏公公,陪笑道:“大热的天还跑这一趟,公公辛苦了。”
    夏公公尖利着嗓子,笑道:“侯爷不必客气。这几盆兰花是岐国进贡所得,具是茗品,极为珍贵,太后说府里每个主子房里各一盆。”
    钱氏忙陪笑道:“多谢太后恩典,夏公公快坐。”
    夏公公也不客气,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作势喝茶,目光却在对面端坐的林西身上打量了一圈。
    李凤津见其中一盆颜色如墨,花瓣如丝,煞时好看,遂一指道:“母亲,我要这盆!”
    夏公公打了个秋千道:“大小姐,这墨兰可是独一份,太后说了,这盘赏给林姑娘!”
    笑意顿时从李凤津脸上逝去,她冷冷道:“素日里姑母有什么东西赏赐下来,从来都是我李凤津独一份,夏公公,莫非你听错了?”
    夏太监打了哈哈:“大小姐说笑了,奴才在太后跟前当了十多年的差,从来没办错过一桩差事。”
    林西见状,故意笑道:“姨母喜欢,只管搬去,我也不懂这些花花草草的,放在我房里,也不过是煲殄天物。”
    李凤津心下倒也并非真心喜欢,只不想让林西事事处处占得先,顺着话道:“这可是你说的。”
    “谁说的也不行!”
    李英杰冷冷的看了女儿一眼,不悦道:“太后亲赐,哪容得你说拿就拿。来人,给姑娘搬到房里去。”
    李凤津顿时变了脸色,高声唤道:“父亲!”
    李从德一门心思想在林西的几个婢女身上捞得好处,一听妹子如此不合时宜的耍小性子,帮腔道:“你是长辈,跟个晚辈抢东西,像什么样子。小西,舅舅的那盆花,也一并搬去,你们姑娘家的,房里就该摆些稀奇玩艺。”
    李凤津此时一张粉脸已然变青。
    钱氏怕她当作发作,忙解围道:“不过是一盆花,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素日里太后赏给你的那些,难道还少。你是她嫡嫡亲的侄女,还怕太后偏宠了别人!”
    林西暗暗倒抽了口凉气,目光在钱氏身上扫了扫,端起茶盅笑意盈盈的朝李英杰看了一眼。
    李英杰遂深看了钱氏一眼,目光如寒谭冷月。
    钱氏心里一颤,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李从望浑然不知道:“大姐,你若喜欢,我那盆你搬回去。”
    “是啊,是啊!”
    一向寡言少语的二奶奶姜氏也附和道:“二哥的那盆也给你。”
    李凤津冷笑着冲姜氏道:“谁稀罕!”
    姜氏热脸贴了冷屁股,面色一讪,将头偏向一旁。身侧的李从高脸上未变分毫,似乎对此事漠不关心。
    李英杰怕此事传到太后耳边,笑道:“这墨兰是个稀罕玩艺,连本侯都甚少见到,也不怪孩子看了喜欢。夏公公,本侯前几日得了副好画。少不得劳公公带给皇上。”
    夏公公何等眼色,知道侯爷不欲将内宅私事呈于他面前,遂笑道:“正好,奴才歇也歇了,茶也喝了,也该回去给太后复命了。既如此,便请吧!”
    李英杰整了整衣衫。目光见林西脸上微有疲色。体贴道:“来人,扶姑娘回房好生歇着。吩咐厨房,中午多做两个清淡的菜。送到姑娘房里!无事不可劳动姑娘。”
    此言一出,厅里众人脸色各异。
    那李凤津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帕子,胸脯起伏,似是在强压着心里的忿恨。小狐狸精。何时竟哄得太后和父亲如此偏爱。
    独林西一人,朝李英杰展了个灿烂的笑容。又挤了挤眼睛。祖孙俩会心一笑,各自离去。
    ……
    “那府里如何啊?”
    夏公公忙躬着身上前道:“回太后娘娘,侯府一切安好。今日人都在。”
    李太后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笑道:“那盆墨兰可是给了小西。”
    夏公公稍稍迟疑。愣了愣道:“回太后,侯爷当场让下人搬进了林姑娘房里。”
    李太后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神色间微有几分复杂。
    夏公公似有察觉。不敢隐瞒,忙把侯府众人的表现一一道出。
    李太后听罢。脸上有几分愠色。
    春阳上前,将参茶递到太后手中,笑道:“这事也怪不得别人,换了奴婢是大小姐,只怕心里也有想法,往日都是她得头一份。”
    李太后将茶盏往几上一放,闭目养神,半晌才突然睁开了眼睛,厉声道:“以后这头一份,可轮不到她!”
    夏公公与春阳交换个眼色,心中渐渐明朗。
    ……
    话说高子眈出了侯府,想着已是正午,不如往醉仙居用过饭后,再回府,顺便也可瞧瞧林北。主意打定,便令下人调转马头,往西市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已到醉仙居,派人一打听,说北掌柜今日未曾来铺子里,不觉倍感扫兴,连饭也不吃,便打算回府。
    哪知走到半路,车咕噜突然坏了,他刚跳下马车,几个陌生的男子围了上来,对着他的胸口一阵猛打。
    须臾,待他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打他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高子眈正想大声疾呼,想着耳边的警告——要敢吱声,下回见血!吓得连哼都不敢哼出声,屁滚尿流的爬上了马车。
    超车的老头和跟随的小厮被人按在地上,早已面无人色。自家少爷在外头惹得桃花债实在是多,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找上了门。
    小厮从地上爬起来,忙道:“少爷,报官吧!”
    “滚!”
    高子眈捂着胸口怒道:“凭他是谁,也不能说。谁要漏一个字,少爷我让他没好果子吃!快帮我看看,脸上破了没有?”
    “没破少爷,一点都看不出来!”
    高子眈摸了把额头,眼中闪过恐惧。心道此事待他回府后,再作定夺。
    ……
    回了高府,高子眈强忍着痛先到朝春院请安,未曾想在夏氏房里遇到了父亲的三位姨娘,齐刷刷的端坐在椅子上,脸色十分凝重。
    高子眈朝自家生母投去一记询问的目光,朱氏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先行离去。高子眈怕漏了馅,与嫡母陪笑了几句,借口读书,起身告退。
    夏氏叮嘱仆妇们好生照料着,遂将目光重新落在了三位姨娘身上,脸色微沉道:“老爷今日上朝前,朝我发了一通火,我想着诸位妹妹都是明白人,也不消我说,老爷为什么发火。姨娘往高府长子长孙房里塞人,这事在高府没有先例。”
    朱姨娘没忍住,冷笑道:“夫人这话有失偏颇,当初先夫人在时,大少爷房里的人自然轮不到我们几个插手,如今夫人去了,大少爷年至十八,身边都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们几个都是受过夫人恩慧的,怎忍心看大少爷房里连个暖床的人也没有。”
    夏氏淡笑道:“你这是在责备我这个做续室的,没将大少爷的冷热放在心上?”
    朱姨娘捏着嗓子道:“夫人别瞎想,妹妹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何姨娘也笑道:“夫人,我与朱姐姐也是一番好意。自打如玉被卖后,大少爷只留荷花一人在身边服侍,堂堂相府的少爷,屋里没几个拿得出手的大丫鬟,这事要传出去,只怕会跌了相府的脸面。”
    夏氏见这两人一个指责她苛待嫡子,一个称她丢了相府的脸面,既不气也不恼,端茶浅呷一口,笑道:“小王姨娘,你将你娘家的表妹,送到大少爷院里,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小王氏到底年轻,面色一红,惶恐道:“回……回夫人,我……我看大少爷读书辛苦,怕熬坏了身子,这才想着……想着……”
    “想着红袖添香,文章华国?”
    “对,对,对,夫人说得对,就是这个意思。”小王氏忙不迭的点头附和,暗下松了口气。
    夏茵柔将茶搁下,笑意深深。
    “这相府几百个奴婢,年轻美貌的不下百位,妹妹何必舍近求远,从你娘家挑了人家,知道的说妹妹体恤大少爷,不知道的,还只道你们王家想从大少爷身上,得了什么好处。”
    此言一出,朱,何二人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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