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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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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一见狗官,眼中喷出两道怒火,偏过脸哀声道:“李公子,便是这个人,说我们醉仙居酒中掺假,不分清红皂白的把南掌柜绑了起来,南掌柜娇滴滴的人儿,已经在大牢里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李公子,你可要为南掌柜作主啊!”
    李从望一听,满脸寒霜,眉头拧成一条线,眼神凌厉的看向周林。等人到跟前,二话不说,抬起腿便是一脚。
    “敢动我的人,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给我打!”
    堂堂顺天府丞生生挨了一记窝心脚,偏连个“哎哟”都不敢喊,一把抱住李从望的脚,苦苦哀求道:“三爷,三爷,打不得,打不得啊,我也是没办法啊,是大小姐她逼着我绑的人啊,我要是不按她的意思行事,我这官位不保啊。”
    “李凤津!”
    李从望咬牙切齿的喉咙里唤了三个字,浑身上下慢慢散发出阴冷的煞气,厉声道:“你先把人给放了,回头我再找你算帐。”
    周林一听,暗下松了口气道:“三爷放心,好吃好喝的招呼着呢,一丁点苦都没有受,小少爷跟我来!”
    ……
    “我说李公子,青天白日的,这狗官冲上来就抓人,还有没有王法啊?”
    一夜的牢狱生活,不仅没有使得青青姑娘娇美的容色有丁点的受损,反倒是生龙活虎。
    “李公子与我好歹也是相好过一场的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李公子连你好狠的心啊!”
    青青一双玉手捶打着李从望的胸膛,粉脸涨得通红通红,颤声柔气的就是不肯作罢。
    李从望哪还有半分英武之气,把青青一手搂过,如贼一般的目光却看向低头不语的林南,陪着小心道:“林南,都是我的错,你别不理我,要打要骂尽管冲我来。”
    林南冷哼一声,把头撇过去。
    吕布趋势在其耳边低语几句,刹时,林南一声惊呼,顿时面无人色,急急道:“李公子,借你马一用!”不等从人反应过来,人已经飞奔出去。
    ……
    柴房门口,李英杰看了看日头,心中火急火燎。
    高相爷不点头,禁卫军不敢妄动,时间一点点流逝,万一那人有个三长两短……李英杰不敢再往下深想,愁眉越蹙越深。
    何刚灵机一动,道:“相爷,你看这样好不好?派府中管事,护院仔细的找一找,各处守夜的婆子叫过来盘问盘问。我让兄弟们守在此处,若有可疑之处,再派人过去,您看……”
    李英杰眼前一亮。禁卫军不能动,相府之人自个查探查探总无大碍。
    他忙恭身道:“相爷,此事事关重大,请相爷通融通融。他日,本侯必定会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话说到此,里子,面子都给足了,高则诚方才缓了脸色,朝身后之人挥挥手。
    高博,高华二人会意,上前一步,恭身听老爷吩咐几句话,带着一干人迅速离去。
    李英杰见高相点头,长出口气。只这口气尚未完全叹出,便有一小厮模样的人跑上前道:“相爷,有个守夜的婆子说有事要回!”
    李英杰心下一喜,还未来得及说话,又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相爷,朱姨娘想求见!”
    ……
    离柴房五十米开外的屋顶上,齐进,强子静静的趴在瓦砾上,俯首便将百米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趴了半天,谁也没有说话!
    强子垂首敛目半晌,随即又抬了抬头望向柴房处。几十条身影整齐的聚在一处,即便掩去了浑身的气势,又隔得这般远,他依稀能感觉到强劲的习武之人的气息。
    “齐爷,怎么会这么多禁卫军,咱们该如何是好?”
    齐进显然未料到一大早的,高府里头居然涌进了这么多人,且齐聚一处,都在找林西姑娘。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远入高相爷挺拔的身形,心中的忍耐与疑虑已澎湃到了极点。
    强子得不到回应,压低了声又道:“齐爷,会不会是因为公子的缘故,所以才……”
    齐进眉心一动,胸口怦怦直跳。
    “胡说什么?”
    强子眼一瞄远处道:“这个阵杖,不像是小事啊!齐爷,快想办法。”
    齐进手心中涌出汗意,咬了咬牙道:“先找到林西姑娘再说!”
    “齐爷,高府的管事,护院都在院里寻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找?”
    齐进略一思索,道:“刚子和二丫不知道进府了没有?实在不行,咱们扮作小厮,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寻。”
    强子朝齐进伸了个大拇指,低声道:“先找个无人的地方落脚,敲晕两个下人换了衣裳才行!”
    齐进长长叹息一声:“那小姑奶奶也不知道惹了什么祸,居然连禁卫军都出动了,真真是……”
    “齐爷,你看,有动静!”
    强子不等他说完,手一指。只见几十人的队伍突然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齐进惊得浑身冷汗直冒,心中骂了一声娘,低声惨号道:“要坏事!”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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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回 往事如烟

“林西,林西!”
    荷花见床上的人没应声,忙上前推了一把。
    林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荷花!”
    荷花一听声音比那猫还小,便知不对,一摸额头,烫得吓人,急道:“又烧上了,这可怎么办?”
    林西嘶哑着声道:“疼!”
    “你忍一忍,这包袱里哪个瓶子是治外伤的,我来帮你擦。”
    “包袱给我,我来找……是这瓶,轻点擦,我怕疼!”
    荷花掀了被子,轻叹道:“亏得昨儿夜里,我帮你用清水洗过一回,还能看,若不然……对了,我与你说,外头来了许多禁卫军,都在找你。”
    冰凉的液体抚在滚烫的肌肤上,林西舒服的叹了口气,低低道:“为什么……都在找我?我没干……没干什么坏事!”
    荷花道:“我如何知道?朱姨娘亲口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他爷爷的,老子不过是进府来寻个自家的东西,一没偷二没抢,做的是文明人,干的是文明事,他娘的居然被人栽赃陷害了不说,还差点被人活活烧死,这会子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连跟毛都不敢露。这日子过得,忒他娘的有质量了。
    林西微弱道:“相府果然是相府,抓个蟊贼,居然还要出动禁卫军。我林西何德……何能!”
    “别说玩笑话,这会子我出不去,我怕他们找到这里来。虽然大老爷的院子空了许久,保不准……”
    手指抚过肌肤,牵扯了到伤口,疼痛一阵阵袭来。林西心中哀号一声。师姐,师弟,救命啊!
    “你别怕,容我再想想,看看能不能再寻个更安全的……”
    荷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知为何,竟有些像师姐的声音。林西无声的听着她的低喃。意识渐渐糊涂。
    她猛的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荷花姐姐,倘若……你便把我交出去。还有……你若受我连累……就去醉仙居……找我师姐……她……会留你的……”
    疼痛渐渐消失。眼前荷花的脸庞淡的只剩下一个点。
    奇怪,怎么会有脚步声?
    怎么会有哭喊声?听着有些撕心裂肺。
    云雾淡薄如轻。
    听不见了……看不见了!
    是谁在抱她,为什么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师姐,师弟。是你们来了吗……
    ……
    刚子和二丫两人慢慢吃着茶,出神了半日。却见院门口的小丫鬟不知何故,一咕噜的朝院外跑去。
    两人对视一眼,刚子猛地察觉事情不太妙,忙道:“二丫。你且坐坐,我出去打听一下。”
    二丫正想应声,眼前的人已嗖的一下飞奔出了厅堂。二丫此时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揪着一颗心。躲在门背后往外瞧。
    瞧了半日,只听得外面嘈杂声,一声响过一声,却久等不到刚子的身影。二丫急得满头是汗,生怕刚子把她扔下,正在跺脚胡思乱响之际,一个身影快速的窜进院来。
    二丫惊了一跳,躲又无处躲,藏又无处藏,下意识的蹲下身子,抱住了头,吓得瑟瑟发抖。
    “你蹲在这里坐什么,快跟我走!”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二丫猛的抬起头,颤着声道:“你怎么才回来,吓死我了,我以为……”
    刚子阴沉着脸,不耐烦听她罗嗦,忙一把扯住她,低声道:“别说话,林西姑娘出事了,咱们赶紧趁乱混出府去,片刻都耽搁不起!”
    ……
    京城的街道上,一匹黑马发疯似的狂奔着,众人纷纷避让不及,跌倒在地,咒骂声此起彼伏。马上之人恍若未闻,仍在拼命抽打马的背脊。
    半个时辰后,马发出一声嘶鸣,林南翻身从马上跳下,齐进,强子,武子,二丫纷纷转上来。
    “小西呢,小西人呢?”林南赤红着眼睛,一把抓住齐进的前襟,嘶哑的怒吼道。
    齐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目光轻移,手指着街角不远处数百人的队伍,脸色极其难看道:“南掌柜,小西姑娘她……”
    林南心口似被拳头重重一击,脸色苍白的似一张低,手上用劲道:“她怎么了……她怎么了……你快说!”
    声音吼到最后,已带着哭腔。
    齐进浑身一颤,目色一点一点暗沉下来。
    “南掌柜,林西姑娘她被禁卫军的人……抬走了!”
    “什么!”
    手无力的低垂下来,林南呆呆的看着消夫有街角的人群,脑子一片空白。
    ……
    软玉枕,烟罗帐,夕阳光暖。
    李妍轻轻挑开罗帐。
    一头如墨的黑发披散在锦衾之间,遮住了女孩沉睡的面庞。依稀可见兰凝脂般的肌肤,细密的睫毛,苍白的面庞。女孩神色安然,如未经世事的婴儿。
    李妍颤抖着手,掀起薄薄的锦被,触目而入的是血肉模糊的下身。李妍强忍住心悸,视线落在女孩皓凝如霜雪一般的玉腕,四股红绳编织而成的手绳上,系着一片翠*滴的小叶子。
    李妍连连后退几步,一把捂着嘴唇,眼泪簌簌而下。
    “太后,保重贵体啊!”跪倒在地的李英杰低声唤道。
    李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李英杰苍老的脸上,泣不成声道:“你可还记得这片翠叶?”
    两道冰凉的液体自李英杰眼中划落,他抹了一把眼泪道:“回太后,‘叶’,‘妍’,相差无几,这是臣当年……送给……送给……最贵重的彩礼!”
    李妍身形微晃,闭目一叹,脸上痛楚难掩。
    ……
    文成十四年,她出身于莘国云州一武将之家。其祖父曾官至右晓卫大将军,生四子。
    父亲李晓平是李家三子,其母谈翠秋则是小户人家的小姐。李晓平有一回偶见谈氏闺容,惊为天人,不顾门第和家人反对,一心求娶。成婚后,夫妻琴瑟和鸣,恩爱异常。一年后生下一女,娶名李妍
    她出世不过半年,共祖父在一次骑马打猎时,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恹恹一息了三天后,一命呼呼。
    其祖母便称她八字太硬。
    一年后,其父亲与友人聚会,醉酒后被人抬回家,半夜猝亡。母亲伤心欲绝,几度寻死而去,却终因舍不得牙牙学语的女儿,苟活于世。
    短短一年半时间,李家连逝两位男子,她从此背上克李家男子的罪名。
    李家众人瞧不起出生蓬门小户的母女俩,多有苛待。母亲为了她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有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母亲虽是小户人家出身,却长得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分外标致。
    李家长子李晓乐,也就是她的大伯父贪慕母亲美色,几次三番想勾引,均未得手。大伯母陈氏心下大恨,不敢对丈夫如何,就把脏水往母亲身上泼。李家众人越发容不下谈氏母女。
    母亲无可奈何之下,不得已带着她回了娘家。彼时的她刚满三岁。
    谈家虽是小户人家,家中却还殷实。母亲是谈家最小的女儿,上头还有三个嫡出的哥哥,均已娶妻生子。
    谈氏二老心疼母亲年纪轻轻没了丈夫,遂大度的养在膝下。只是好景不长。几年后,二老相继撒手人寰。
    谈氏三房哥嫂,亲情淡薄,利字当头。当初这母女二人狼狈而来,心中便有些不乐。奈何未曾当家作主,看在二老的面上,只得隐下不谈,言谈说话还算客气。待二老相继过逝后,三房哥嫂的嘴脸才真真露了出来。
    有道是人情似水分高下。母亲可以算是被李家赶出来,因此身上并无多少防身银子。一个依附哥嫂生活,带着个孩子,又寡居的女子,可想而知,日子过得是何等的凄苦。她从小便是看着舅舅,舅母的冷眼,听着他们的冷语长大。
    没有人知道那些不堪的日子,她是如何一天天的度过来的。白天她的母亲像个奴婢一样,替三房哥嫂烧火劈柴,洗衣叠被,她小小年岁月,便要照看五六个表弟,表妹;夜晚,母女俩个缩在谈家破屋土炕上,相互慰籍。
    母亲柔软的手,穿过她的发,抚在她的脸上,童年入睡的歌谣轻柔的在耳边响起,便是那数九严寒的冬天,她都觉得这是世间最温柔的一间屋子。
    母亲二十五岁那年,有一富户鳏夫闻谈氏美貌,许以重金欲娶回家当续弦,唯一的条件是把李妍留在谈家。
    母亲感念先夫情深,又舍不得把她留在谈家,故一口拒绝。母亲说,这世上,再没有一个男人比得过她的父亲,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丢下亲生女儿。
    此事引得三房哥嫂大为不满。母女俩的日子过发难熬。
    她看着母亲原本娇艳,粉嫩的面庞像失了水份的玫瑰花一般,一日日的枯黄;看着血浓于水的亲人之间冷漠无情的嘴脸,心下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出人头地,要让苦命的母亲过上好日子。
    她长至十三岁那年,其母谈氏因长期操劳,抑郁在心,贫病交攻,竟渐渐的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只因舍不得留女儿一人孤苦在世,强自撑着一口气。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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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回 往事如烟(二)

许是老天怜惜她幼失枯恃,又将承失母之痛。那年冬日,谈家隔壁般来一个做银匠的年轻人,因可怜其母女俩的遭遇,暗下常有救济。
    谈氏心知自己大限将至,一心想为女儿谋个出路,她仔细观察那年轻人,年纪虽小,为人却聪明伶俐,有情有义,应该是个可以托付之人,当下拖着病体,求上了门。
    年轻人二话不说,一口应下。就这样,文成二十八年春天,在母亲去世前三日,将将十四岁的她便一身红衣,嫁给了年轻人。
    新婚之夜,年轻人掏出一根红绳,系在她的腕上,红绳上赫然挂着一片翠*滴翡翠叶子。年轻人姓姚,名英杰,正是如今的逍遥侯。
    ……
    母亲一咽气,她的三房舅舅,舅妈象征性的滴了几滴泪后,便把母亲的尸身抬到了姚家门口,从此大门一关,再不肯让她上门。
    她跪在母亲的新坟前,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只呕出一口热血。指天发誓,总有一天,这些欺负过她的人,她都要一个个的还回去。
    ……
    母亲的眼光是好的。
    姚英杰长她四岁,父母早逝,从小跟着叔父姚亮过日子,也算是尝尽了人情冷暖。
    姚家世代为银匠,姚英杰从小耳渲目染,加之肯吃苦耐劳,手艺十分出众。
    十六岁那年,姚亮去世,婶母不容,姚英杰半大的小伙子,一气之下,便卖了父母留给他的几亩薄田,几间破屋。便开始了走街窜巷的银匠生活。
    姚英杰见她身子还未长开,连个葵水都未曾来,主动提出晚两年再圆房。小夫妻俩同病相怜,又只有彼此为倚靠,虽然日子过得艰难,却是异常的相亲相爱。
    云州地小,生意难做。小夫妻两人决定到京城去搏一搏。
    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在京郊租赁了间小小的房子,她在家洗衣做饭。打点家务;丈夫走街窜巷,到一户户高门大院,上门售卖珠宝玉器。
    就在这一家家的敲门,关门声中。文成三十年秋天,她永远记得那一日。丈夫突然带了个陌生人来到家中。
    她一见来人模样打扮,四十出头,一身贵气,便知其身份非同寻常。匆忙之下。她东拼西凑作出一桌饭菜。上菜时,那陌生人紧紧的盯着她,眼中惧是惊色。
    酒至六分。陌生人猛的问丈夫,这位标致的姑娘是何人?
    不知何故。她不假思索,鬼使神差的便脱口而出:“我与他乃表兄妹,家中父亲俱亡,故一同入京谋生。”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惊呆了,她惊恐的抬起头,怯弱的看向丈夫。丈夫未曾戳穿她,脸色僵硬着点了点头,以作回答。
    她自知失言,捂着脸含羞而去。
    ……
    命运的轮盘在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时,悄然发生了转变。
    丈夫送走客人,回房定定的看了她半晌,道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这人原是宁王府长史曹司徒,想把她献给宁王。
    这一夜,小夫妻俩人未曾再说一句话,眼睁睁的瞪着眼睛到天亮。
    天将将破晓,丈夫悄无声息的搂住了她,把头埋进了她的颈脖间,一股热流滴落在她如玉的肌肤上,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再过三天,便是她十六岁的生辰。为了这一天,他们夫妻俩整整等了两年。
    她心下一痛,片刻间便作出了决定。她拉过丈夫的手,覆在她已然高耸的胸上。
    身旁的男子浑身一颤,猛的缩回了手。
    她的心中似松了口气,又似无比的失落。
    三日后,她又一次的穿上了崭新的红衣,坐上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那顶红轿。她没有勇气掀开帘子去瞧,因为她知道,只要瞧一眼,她便再也跑不出,滴落在她颈脖的那一滴泪水。
    ……
    宁王府的新房,并不是漫天的红色,窗户上,甚至连个喜字都没有贴。
    她知道她的身分不过是个侍妾,这样漫天的红色,一个侍妾是没有福气消受的。
    她惴惴不安的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脚步声。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月华般俊逸出尘的年轻男子撞进了她的眼帘,一双深邃而清亮的眼眸中闪着惊色。
    似有一道光芒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瞬间领悟为什么那句话,会在一瞬间鬼使神差的说出口。
    宛若天人!
    她在心中惊叹。
    她所不知道的是——
    对面男子看到她楚楚抬眼的刹那,心跳突突加快。宛若天人这四字,也是年轻男子心中此时的所想。
    ……
    宁王赵晗是文成帝三子,年岁与她相同,与太子同为仁德皇后所生。年幼聪慧睿智,才学出类拔萃,长相英俊出尘。最为难得的是,宁王对她一见钟情。
    彼时,宁王府尚未有王妃,府中只有三四位侍妾。两个刚满十六岁的青春男女,很快就被对方的所吸引,形影不离,如漆似胶。她很快便成了赵晗最最宠爱的侍妾,便是每月小日子时,赵晗都舍不得离她而去。
    一年的花前月下,独宠闺房引得府里其她侍妾颇为不满,更是打了一个人的眼。这人便是赵晗的乳母秦国夫人。
    秦国夫人杨老夫人,原是仁德皇后的娘家人,因其八面玲珑的性子,深得仁德皇后的信任。赵晗自幼喝其母乳长大。
    赵晗七岁时,皇后过逝。深宫内院,一个仅仅七岁皇子举步维艰,若非杨老夫人护得紧,赵晗不知早已死过多少回。文成帝感念杨老夫人忠心,特封秦国夫人,赐府邸。因此二人情份非同一般,堪比母子。
    杨老夫人嫌弃她市井出身,又独宠闺房,心怀不满,几次三番挑唆赵晗将她赶出府邸。
    赵晗对杨老夫人一向言听计从,独独这一回生了叛逆之心。他甚至提出要把她三媒六聘封为正妃。
    皇子皇孙的婚事,最讲究门当户对。杨老夫人身负先皇后重托,如此大不敬的事,岂能容赵晗胡作非为。二人为此争执不下。
    她只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因为她明白,自己这样的出身,若非机缘巧合之下,别说是王妃,便是一个小小的侍妾,也不是她能够肖想的。
    而且她明白一件事,不争便是争。
    女人的柔情才是一把所向披靡的剑,这剑能让世间所有的男子,为之动容。她能做的,是好好的捏着手中的剑,因为这是她唯一拥有的。
    赵晗的一意孤行,终于令秦国夫人勃然大怒,跑到文成帝跟前一番哭诉。
    文成帝听罢,当即勃然大怒,下诏称三子宁王,小小年纪沉溺女色,不思进取,闭门思过三月,即日起把妖女撵出王府。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秦国夫人的话,赵晗犹可置之耳旁。天子父皇一言九鼎,手握生杀大权,又怎可不从。
    她默默收拾了几件来时的衣裳,卸下满头的珠翠,一言不发的走出那间雕梁画栋。
    那日的残阳,红得似雪,她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的坟前,想哭却无泪。
    撕心裂肺之痛,令她又喷出一口热血,那血喷在赵晗白衣胜雪的袍子上,触目惊心。
    赵晗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咬牙切齿道:“妍儿,等我,一定等我!我必不会负你!”
    她正想说一两句肺腑之言,秦国夫人扬氏尖锐,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爷,皇上请你即刻进宫面圣!”
    ……
    她茫茫然走出王府,竟发现天大地大,竟无容她一个弱女子的容身之处。
    杨老夫人耻高气昂的看着她,如毒蛇一般的吐出信子:“李妍,找个平头人家嫁了,别再打宁王的主意,若不然,本夫人定让你生不如死!”
    宁王府的大门无情的掩上了,她回首望着那朱漆的大门,心心生出滔天恨意。
    眼泪婆娑间,一个青衣男子走到她跟前:“妹妹,咱们……回家吧!”
    她泪如雨下。
    男子青衫落拓,面带忧色,唯一双眼睛熠熠放光。
    ……
    记得母亲生前曾与她说过,男子的誓言最不可信,倘若他心中爱你,恋你,便是山崩地裂,他都不会弃你半步。
    她在姚家左等,右等,左盼,右盼,谁知盼来的竟是宁王大婚的消息,王妃是忠武军节度潘美的女儿潘靓,听说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宁王四月初九大婚。
    那一日,她头戴维帽,挤在人群中,看着马背上,如玉一般温润的男子,眼底一片寒茫,心裂成碎片,痛楚难挡。
    那一夜,她大醉在姚英杰的怀里,借着酒劲主动吻上了那略带凉薄的唇。
    赵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真的忘却了往昔的恩爱,山盟海誓?
    岁月多忘远,情综任久淹!
    *一度,巫山共赴。然残酒未醒,春意未消,那庭前的门已被敲得呯呯直响。
    二人稍作洗漱,开门迎客,哪知来人却是那曹司徒,她心底猛然一惊。
    曹司徒把她往日里的衣裳,首饰送来,并奉上千金,告知宁王虽身无自由,却一心惦记于她,且让她安心在姚家住下,等待时机成熟之时,再入王府。
    她闻言如遭雷击。L

☆、第一百八十八回 往事如烟(三)

她心中窃喜。
    那个男子……终是心里掂记她的。
    曹司徒走后,她把千金尽数交给姚英杰,她心中暗藏着私心。
    姚英杰眸色一暗,却笑着接过金子,道:“昨日,我醉酒不醒人事,竟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从此……我们便是亲兄妹!”
    她心底一暖,也笑道:“从此,你便是我亲大哥!此生不变!”
    ……
    那一夜的事,似乎只是一场梦境,梦过无痕。她与姚英杰与如真正的兄妹一般,相亲相爱,相互扶持。
    有了千金的本钱和曹司徒的关系,姚英杰开始在珠宝买卖上,大显身手。她则素衣素面,安守家中,静静的等待着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的到来。
    未曾想,两个月后,那个如玉的男子不曾等来,等来的却是她一直担心受怕的消息。
    她——怀孕了。
    没有人知道,她得知消息的那一刹那,心底是何等的震惊。她在想,一定是老天在惩罚她的不忠,故意出了一道难题摆在了她面前。
    而孩子的父亲姚英杰在得知此事后,未曾有一刻的犹豫便要与她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共度一生。
    说实话,有一刹那的时间,她动心了,可是仅仅是动心而已。她骗不了自己,自从那双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后,她的眼睛里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更何况,一个女人,经历过世上最滔天的富贵,拥有过世上最出色的男子。又如何肯回过头,如何——能回过头。
    她——从来都是个有野心的人。因为她在母亲坟前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把所有曾经践踏过她的人,一一的踩在脚下。所以,既便她看到姚英杰黯淡无光的眼睛,也不悔初衷。
    文成三十二年。八月初十。
    她在京郊一处大宅子里。痛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在辰时三刻产下一女,重五斤二两。接生之人正是马婆子。
    姚英杰的大手一寸一寸抚过孩子的肌肤,然后死死的把孩子抱在怀里,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瞧。
    她疲倦的移开了眼睛,默默的捂着嘴巴。眼泪滂沱。
    姚英杰长叹一口气,把孩子身上每一个细微之处。说与她听。听着听着,她便泣不成声。
    她强撑着坐起来,解下手中那条自戴上便未曾解下过的红绳,系在女儿的脚上。
    ……
    两个月后。当她再次回到京里时,一个深秋的晚上,曹司徒亲自上门。把她接走了。
    当天夜里,那个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如玉男子。终于踏着月色,拥她入怀。那一刻,她与他抱头痛哭。
    从此后,她开始了金窝藏娇的生活。
    她锦衣玉食,奴婢成群,每日里要做的,只是把自己打扮得精致漂亮,然后静静的等待着赵晗的来临。
    这一等,便是十五年。她由一个豆蔻年华的美少女,等成了绰约婀娜的美妇人。
    岁月磨砺,她和他痴心未改,每一次的短暂的相逢,都迸发出最热情的火花。
    她像一朵最妖娆,最芬芳的鲜花,以他身下绽放出各种姿态。而他,也痴心留恋着这个默默守在这方寸之间的女子。
    漫长孤寂的日子里,她研读史书,研习书画,苦练仪态,因为她知道,早晚有一天,赵晗会把她接回府。
    再后来,太子发疯了,继太子暴毙,排行老三的赵晗被文成帝立为太子。
    再后来太子妃潘氏薄命,患病而亡,未留一子半女。
    再后来,文成帝又为赵晗娶了南宣南院使郭守义的女儿郭洁。
    文成四十七年,文成帝崩于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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