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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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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回 为什么是我
眼前的英俊男子,表情十分的凝重,眼中闪着光芒,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林西莫名的脸红了。
“你……你说!”
“林西,只要你点头,你便是我堂堂正正的妻。终其一生,我会护你平安喜乐,绝不会让你受丁点的委屈。”
林西愣了愣,慌乱的心慢慢定了下来。
她莞尔一笑,笑容十分明亮而坦荡。
“高子瞻,你当真?”
高子瞻看了她许久,笑着点头道:“千真万确!”
“为什么是我?”
高子瞻凝视着她,声音有些低沉:“我也想知道,只是……凡事并非都有原因,你入了我的眼,也入了我的心,仅此而已。”
生平头一次被人表白,对方还是个高富帅,林西同学的小心脏不可避免的运动了几下,差点太过活跃,跳出胸腔。
高子瞻见她一张粉脸涨得通红,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泄露着心底的心绪,不由嘴角弯弯。
“高子瞻,我……”林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小西,现在你什么都不必说,只需认认真真思索我的话,三日后回答我——愿意或者不愿意。”
小西?林西心中一荡,何时他们的关系已进展到直呼小名了。
“愿意如何?”
高子瞻秀气的眉毛缓缓舒开。
“愿意,我便有信心替我们的将来披荆斩棘。”
“不愿意又如何?”林西挑眉。
“不愿意……”高子瞻眸中闪过黯然,许久没有说话。
林西轻轻的啥出口气。
“高子瞻,我这样的出身,这样的身份,这荆棘一定很难披斩。”
高子瞻黑亮的眼睛瞬间闪过光芒。她果然聪慧。一点就通。
“小西,只要你愿意,再难的荆棘,对我来说,都非难事。你信我!”
林西淡淡一笑,缓缓的摇了摇头。
“高子瞻,你可知齐大非偶这四个字?”
高子瞻灼灼的看着她。也笑道:“你如今的身份。比我尊贵!”
林西淡淡又笑,“高子瞻,你想不想听一听我的要求!”
高子瞻微抿了抿嘴唇:“愿闻其详!”
“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能做到?”
石破天惊的话,从林西嘴中轻轻而出,高子瞻脸色变了几变,十分的错愕。
林西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嬉笑道:“高子瞻,怎么办?虽然我的身份不过是个侯府的私生女。偏偏要求还十分的高,实在是不识趣。所以,你慎重考虑,千万别为了我这棵小青苗。放弃了大片大片的花草。这笔买卖,或许划不来。”
高子瞻背脊挺得笔直,姿态甚至有些僵硬。一时间,花厅里针落可闻。他沉默许久。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如你所愿,这荆棘有些多,很难披斩。”
林西一听这话,长松一口气。她轻松的知道这口气中不光有轻松,还夹杂着一丝失落。
“不过……”
林西猛的抬起头,“不过什么?”
“不过为了你,我愿意试一试!”
林西袖中的手紧握着。
这……这厮……竟然愿意……愿意为她一试
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林西莫名生出一丝慌乱,此时此刻,她已彻底凌乱!
……
因为小王姨娘的死,夏氏忙得脚不沾地,还未坐下来喝盅茶,,却听下人回话说谭嬷嬷求见。
夏氏将人请进来。
谭嬷嬷拜见过夫人后,称府中小姐均已到了婚嫁的年龄,规矩学得无可挑剔,递上辞呈。
夏氏微微有些吃惊,出言挽留,奈何谭嬷嬷去意已绝,苦留不住。
夏氏知道谭嬷嬷此人颇有几分性子,遂令帐房包了五百两银子奉上,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
谭嬷嬷并未拒绝,拿了银子,跟夏氏道别后,收拾收拾东西,拎着两个包袱便走出相府的大门,上了数米之外停留在街角边的一辆马车。
高府钟鸣鼎食之家,每日都有人去留,因此谭嬷嬷的突然离去,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话说谭嬷嬷坐了马车,在京城漫无目的的绕了两圈后,径直入了魏国下塌的宅院。
门口的禁卫军见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只稍稍盘问了几句,听说是柳将军请来的绣娘,并未多加注意,便放人进去了。
柳柏梅亲自迎了出来。
……
而唯一能察觉到谭嬷嬷出走有问题的崔瑾辰,却又与高茉莉发生了争执。
高府是个藏不住事的地方。昨夜崔瑾辰送完大小姐,再送三小姐回平芜院的事情,不知何故,一大早的弄得人尽皆知。
高茉莉知道今日表哥要走,起了个大早,打算送送他。哪知走到半路,听丫鬟们说起此事,气得脸色一沉,冲到了崔瑾辰的房里,连声质问。
崔瑾辰哄了几句,一边心中涌上后悔,一边又感叹茉莉的脾性太大。
两人争执了几句,内侍已派了人来催。
崔瑾辰顾不得许多,匆匆离去,留下高茉莉一人,拿着帕子拭泪。
崔瑾辰刚上马车,却见三小姐跟前的丫鬟紫薇匆匆而来,递上一封信,扭头就走。
信上只有短短三个字:对不起。
崔瑾辰闻着浓浓的墨香,慢慢的将信折起来,收进了怀里。
一个温柔体贴,步步退让;一个娇蛮无理,步步紧逼。崔瑾辰心中的天平自这一天起,有所倾斜。
……
林西送走了高子瞻,还未将烦乱的心绪理一理,侯爷便踱着方步入了花厅。
“子瞻走了?”
林西头痛:“祖父,要不要子瞻,子瞻的叫得这么亲热。”
李英杰不怒反笑:“傻孩子。人家都叫我祖父了。”
“那又怎样?”
林西上前扶过他,接过丫鬟端来的茶盏,奉到他跟前:“祖父,喝茶。”
李英杰接过茶盏,放下,笑道:“快跟祖父说说,子瞻都与你说了些什么。他是不是跟你……”
“祖父!”
林西嗔看了他一眼。跺脚唤道。
李英杰是过来人,一看孙女这副表情,心中涌上笑意。他是过来人。岂能看不出这里头的意思。
小西过了年就十五了,按理也该相看起来。虽说她与林北有婚约在身,却是其父无奈之举。倘若能与相府结亲……
李英杰脑海中闪过光芒,看来等他禁足期满后。定要好好入宫与太后商议商议此事。
李英杰一想到孙女的婚事,便有些坐不住。心道自己暗藏的那些个宝贝,也是时候拿理一理了,到时候必要让孩子十里红妆,羡煞所有人。
他笑眯眯的看了林西两眼。似是而非的说了几句话后,又踱了个方步离去。
林西如此聪慧之人,怎会忽略祖父眼中的深意。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里,苦恼的支了个下巴。
……
“什么。你说高府大少爷对姑娘有意思?”钱氏摸了摸手上的金镯子,眼睛闪过不可思议。
顾二家的低声道:“千真万确。花厅端茶递水的小丫鬟亲耳听到的。那大少爷还说……”
“说什么?”
“说愿意为了林姑娘不纳妾!”
钱氏心中涌上酸涩。
这个林西也真真好命,居然入了高大少爷的眼睛,还居然愿意为她不纳妾,早知如此……
钱氏陡然惊声道:“交待下去,此事千万别让大小姐知道。”
顾二家的忙道:“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
林西晕晕乎乎走出花厅,晕晕乎乎的被灌了苦药,坐在贵妃榻上发呆。
高子瞻低沉的话语尤在耳边,林西猛的摇了摇头,似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
夏风一边打络子,一边打量姑娘的脸色。秋雨掀了帘子进来,朝夏风递了个眼色。
“来人,备车!”林西忽然出声道。
夏风忙放下手中的针线道:“姑娘要去哪里?”
林西直直起身道:“我要去静王府找林北!”
……
魏国别院里,除了庭前几颗松树,庭后一池水潭,冬日并无半分景致可言。
文睿浩在水潭边的暖阁里,支了一桌酒席,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柳柏梅举步而来,两个女婢颇有眼色的离去。
文睿浩拢了拢衣裳,直起身倒了杯薄酒,递到他跟前。
“谭婆子的事情都安顿好了!”
柳柏梅一饮而尽,把空了的酒杯一扔,道:“一切安排妥当。此人深知当年的内幕,到时候必是一把利箭。”
“怎么就从高府出来了?”
“据我所知,是得了宫里的消息,具体的,她口风紧的很,绝口不提!”
“谭婆子对那女人倒是忠心耿耿啊!”
柳柏梅点头道:“据说当年重华宫的那位曾救过谭婆子的命。”
文睿浩抚掌叹道:“好好好,你救了谭婆子一命,她为你所用。重华宫的也救了谭婆子一命,谭婆子为她所用。梅梅,下面就看你的本事,能不能让重华宫的为你所用了。”
柳柏梅朝他举了举杯,以示回答。
一杯烈酒下肚,文睿浩扔了酒盅冷笑道:“梅梅,墨香小铺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到底是谁把你的身份泄了出去,害得咱们现在如此被动?”
柳柏梅望向暖阁外轻轻一笑,笑中有些不明的清淡,却又似乎带着点疑惑的意味。
“浩子,我动用了咱们在京城所有的暗桩,竟然什么也查不出来。”
“噢?”文睿浩挑眉。
柳柏梅点点头。
“哟!”文睿浩不怒反笑。
“看来这莘国京城的水,比咱们想象的要更浑一点啊,有意思,真有意思。本王就喜欢这么有意思的事。”
柳柏梅正要说话,侍从推门而入,很快的上了几样精致的菜肴,退了下去。
柳柏梅这才道:“浩子,京城的水,不仅浑而且深,咱们初来乍道,需处处小心。”
文睿浩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言之有理,所以本王写了一封信,把几个月来的所见所闻都写了上去,打算连夜送回魏国,看看皇兄有什么好主意。”
柳柏梅思忖片刻道:“顺便替我捎上一句,军中的操练一日不可停。”
文睿浩眸光一闪,举杯以示回答,放下杯子又道:“这几日本王在这破地方呆腻了,从明日起,本王要好好的体验一下京城贵族的生活。梅梅,听说万花楼的姑娘十分有名,你看咱们是不是走上一趟。”
柳柏梅笑着摇摇头:“你去便可。我得趁着如今无事,替老太太把心事了了。”
“还找呢?茫茫人海,寻一个近消失了二十年的人,梅梅,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尽人事,听天命!”
柳柏梅将杯中的酒,一倾而尽。
“当年,你那叔叔为何被逐出家门,此事,你清楚不清楚?”
柳柏梅摇摇头道:“听说是跟宫里有关,具体的,得回去问老太太。”
“你家老太太的嘴紧得像个河蚌似的,哪里能问出什么东西。得了,外头我替你掩护着,你自己万事小心。”
“放心!”
柳柏梅嘴角弯起弧度:“对了,听说这几日,你与逍遥侯府的李从望相见恨晚,处得极好?”
“噢,你说那个傻蛋啊!”
文睿浩脸色不屑:“这个富贵公子,只要我说上几句好话,他恨不得将祖宗八代的底都交给我,半分警惕都没有。”
“可有打听出来什么?”
文睿浩扶着光滑的下巴道:“别的倒没什么,不过那府里的林西我觉得有趣的紧。本王正想找个机会再会会她呢。”
柳柏梅笑道:“要见还不简单,递了贴子送些个东西,李三爷定会留你吃饭。”
“哎,这个主意妙,来人,替我把那两株一人高的珊瑚送到侯府,就说感谢那日的留宿。”
“是,王爷!”侍众在外头应声道。
“梅梅,你去不去?”
柳柏梅想着那姑娘一双皎洁的眼睛,笑了笑道:“乐意奉陪。”
……
静王府里,林北刚刚理完事,立在书案前挥毫而画。
今日烦心的事情颇多,林北只觉心绪有些不稳,遂拿起许久未动的画笔,静静心。
林西推门而入时,便看见了这样一副画面。青年男子一身简单的灰袍,目光专注,时而蹙眉,时而沉思。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林西立在门口半晌,方才轻咳一声。L
☆、第三百一十八回 他怎么能跟你比
林北其实早就感觉到她的存在,只想看看以她的性子,能忍得住多久。
他展颜一笑,正欲说一句“你怎么来了”,待看清楚眼前女子的面色,忽然变成了:“你病了?”
林西刚撇了撇嘴,人已到她跟前,手扣住了她的脉搏,两条俊眉拧成一团。
“师弟,我不过是……”
“夏风!”林北陡然打断。
“世子爷!”
“你家姑娘昨日出了什么事?”
“这……”
夏风踌躇着拿眼睛去看林西。
林西笑道:“哪有什么事,师弟,你太过小心了,不过是夜间受了些风寒。”
林北低下头,盯着林西足足看了半晌。
林西被他瞧得及不自在,心道你这什么眼光,莫非是探照灯,看得人无所遁形。
她讨好的一笑,道:“师弟,替我开两幅药吧,那些个太医都是庸医,还是师弟的药管用。”
林北眼中波光一闪,轻声道:“从脉相上看,是受了极重的寒气,怕是淋着雨了吧。”
林西顺着话道:“正是,淋了场小雨。”
林北咬咬牙,似笑非笑道:“这几日京城除了下了场大雪外,其它都是好天气。小师姐,哪来的雨给你淋。”
林西抬眼看他,见他唇边一抹淡淡微笑,笑似朗月温润,如兰芝玉树,倜傥中无处不带着叫人心旷神怡的凤雅。
心道这厮长得如此妖孽,为何智商还这么高,真真是没天理。
“昨日相爷前夫人的周年忌,我应邀去了。荷花掉进水里,我去救人。因此受了些寒气。”
两条俊眉已拧成一条线,林北默然不语。
林西最怕小师弟这副模样,跌足叹道:“师弟,且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冲着荷花将我从火里背出来,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林西一瞬间的表情,让林北有些愧疚。
“小西!”
“嗯!”
“下次有什么事。别瞒着我。”
林西笑了笑道:“怕你骂我。这才瞒着。不过以你的聪明,也瞒不过,还不如实话实说。”
“知道就好!”林北瞪着她。
林西陪笑道:“小师弟。许久未吃你做的菜了,我今天想吃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林北没由来的心头一颤。
他深看了林西一眼,将她的手握住。牵着往外走。
“和林家村一样,你烧火。我做菜。”
“师弟,我如今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了,你怎么忍心让我做这些粗活?”
林西轻声嘟囔:“再者说,我还是个病人!”
……
半个时辰后。林西老老实实的坐在了灶间,往灶堂里递了一个柴火。火光映着她的小脸一片通红,说不出的可爱。
灶前的林北熟捻的拿着刀。在案板上切菜,其娴熟的刀工。引得外头几个厨娘频频探头探脑。
林西瞧着灶间烧得旺旺的火,忽然出声道:“小师弟,我遇到了一个麻烦。”
林北心中轻轻一叹。
“说吧,什么麻烦!”
林西把头伏在膝上,幽幽道:“高子瞻向我提亲了。”
持刀的手忽然顿住,如墨的眼睛朝下首看了一眼。早就知道小西是一颗掩在泥沙里的珍珠,只要掸去尘土,她便会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个如玉的男子,果然慧眼识珠。
林北淡淡道:“你应下了。”
林西歪着脑袋,拾起一根柴火在地上划着圈圈:“师弟,他愿意为我不纳妾!”
林北的目光向前方落去,并没有焦点。高子瞻竟然愿意为她做到如此?
他许久才道:“你……心动了。”
林西摇摇头,又点点头,眼中闪过迷茫:“师弟,我不知道。”
“为何会不知道?”
林西盯着那灼灼燃烧的大火,轻轻一笑道:“师弟,你可记得我从小到大的愿望。”
“记得。你说你想走遍天下大川,万里九州,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
林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尤记得她小时候说这话时,总是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天,一脸的豪气和向往。
日光酒下光辉,落在她身上,那小小的身子也似镶上了一层淡淡的珠光,光彩朦胧,仿佛天下的山川河流尽在她脚下。
“师弟,倘若我嫁进了高府,我便只能如崔氏,夏氏,朱氏,何氏一样,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生儿育女,操持内闺,直到老去。人的一生倘若只是这样的活着,岂不是辜负了老天让我来这世上走一遭的好意。”
林北默然稍许。
“小西,除了这个原因让你犹豫外,还有没有其它的?”
“有!”林西不假思索道。
“是什么?”
“还没想好。”
“为何没想好?”
“饿着,没力气想。”林西耷拉着脸道。
林北哑然失笑,微微皱眉说:“既然如此,咱们可边吃边聊,我让人去醉仙居弄两瓶竹叶青来。”
“好主意!”
林西抚掌而笑,笑极一半,哀色又起。
“我吃着药呢,能喝酒吗?”
“无事!”
“为何?”
“以毒攻毒!”
……
富丽堂皇的包间里,满满当当的坐着一桌人。
高子瞻朗声道:“今日请各位长辈前来,晚辈确有一事要说。”
胡武道:“大少爷有话不防直说。”
高子瞻笑道:“晚辈有了意中人,想怔询一下各位的意见。”
“何人?”前御史台御史程清追问。
“逍遥侯的私生外孙女——林西!”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高子瞻将众人眼色尽收眼底。
这些人均是外祖父在京中的得意门生,只要他入朝为官,那么这些人。将是他最有力的帮手。
倘若他要娶林西,头一件事,便是先取得这些人的支持,那么一旦高府不同意,他还有可与父亲对抗的筹码。
程清极不客气道:“大少爷,门不当,户不对啊。逍遥侯府不过是京中新贵。以做买卖起家。这林西又是个私生女。在下认为——配不上!”
“是啊,配不上,配不上!”
众人对程清的话一一称是。
高子瞻手指在杯沿抚了一圈。不紧不慢道:“各位可知如今太后最宠爱的人是谁?”
胡武朗声道:“正是林西无疑。”
“各位也都知道,父亲受先帝重托,位极高位,倘若我出仕。除非父亲主动退下来,否则极难有出头之日。父亲正值壮年。这一等需得多少年?”
众人心头一凛,眼中闪过深意。
“子瞻承蒙各位叔伯长辈支持,无以回报,唯有入阁封相。才可重续崔氏一门的繁荣。子瞻年轻尚且等得,各位叔伯长辈已近不惑,如何等得?”
高子瞻温和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的表情。顿了顿道:“倘若我娶了林西,那么凭她在太后跟前的体面。我相信定能将这时间大大的缩短。”
一语言罢,高子瞻再不说话。鱼饵已经抛出,就看有没有人上勾。
崔家门生因太后的打击,处在被朝庭边缘化的危机,这些人之所以能扶持他,一方面是因为外公的号召力,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利益的趋势,总有一天,他们要从自己身上,连本带利的将现在的付出,一一收回来。
如今他不过是告诉他们,娶了林西,不仅可以将好处收回来的时间提前,还能将好处无限的扩大。这个鱼饵足够大,足够肥,应该无人能够拒绝。
父亲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一步棋,他兵出险招,却是出奇至胜。那么余下的,便只有高府。
高子瞻看着众人沉思的脸,嘴角慢慢沁出笑容。
……
林西安静的坐于林北对面,桌上有菜,席间有酒,她突然很有痛饮一醉的冲动。
林北望着她轻轻一笑:“有多少日子,没有尝过醉仙居的竹叶青了?”
林西把起下巴,慎重的思了思道:“自打入了高府,好像就没有再喝过。”
“还记得小时候,你与我拼酒吗?”
“如何不记得,你,我,还有师姐,一人一杯,先倒下的输光半年的私房银子,回回都是师姐赢,我永远是第一个趴下。”
酒有竹叶的青香,林西浅浅的啜了小口,熟悉的滋味勾人心神。
“师弟,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若是不长大,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林北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才道:“你在为高子瞻烦恼?”
林西托着下巴,也静静的看着他,浅浅一笑道:“是啊。师弟,你说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他看上。莫非是老爹在天上看到他欺负我,求了月老乱牵了红线?”
林北淡笑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知道,我还会跑来跟你喝酒吗?你没看到我的眉头都皱成一团了吗?小师弟,不是我多心啊。京城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他偏偏心悦于我,我在思索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林西几杯酒下肚,话便多了起来。
林北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道:“倘若他对你是真心的呢?”
林西筷子顿在半空中不动,半晌才摇摇头道:“真心的就更不好办了。”
“为何?”
“我对他没甚感觉啊!”
林北笑意渐浓。
“为何没感觉,他可是京城所有闺中女子梦寐以求的夫婿啊。”
林西茫然道:“我要知道,我还会跟你在这里喝闷酒。说来也奇怪,我只要一想到跟他成亲,生儿育女,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林西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道:“小西,我且问你,你跟他在一道是什么感觉?”
“想要躲远些,怕他把我丫鬟的身份揭开来。”
林西迅速接话,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对。
林北不容她细想,道:“那跟我在一道是什么感觉?”
林西不觉眨了眨眼睛,认真的想了想道:“和师弟当然是亲近了。你忘了,小时候,先是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再是我跟在你屁股后面。他怎么能跟你比?”
林北在她的眼睛中,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笑道:“师傅生前曾说,夫妻之道,重在两情相悦,既然你不悦他,这门亲事还是推了比较好。小西,你说呢?”
林西咬着筷子,颇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师弟,你言之有礼啊。只是……”
“只是人家对我深情一片,若是我出言拒绝,会不会伤了别人的心啊?”林西杞人忧天道。
林北拿一根筷子在林西脑袋上敲了敲:“他伤不伤心,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啊,和我没有一两银子的关系。”
林西摸了摸脑袋,后知后觉道:“你打我作甚。”
“我在嘲笑你太笨!”
居然敢说我笨,林西扮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这是什么?”
“崔瑾辰写给崔家的信。”
“成了?”林北眼前一亮。
商业帝王的建立,一旦有崔家出手相帮,如虎添翼,且时间上可缩短数年。小师姐这一招,果然是神来之笔。
“你是如何说动他?”
林西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边吃边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崔家人不是傻瓜,精明着呢。你派个可靠的人送过去,顺便与崔家大老爷会会面。”
“是按原来说的私下给他一成利吗?”
林西笑着摇摇头道:“人家心存大义,不屑如此行径,三成利都给崔家吧。”
“如果说来,倒显得咱们小人之心了。”林北也笑道。
林西举杯道:“真小人和伪君子,我宁可做真小人。”
两人笑意嫣嫣,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杯我一杯的互动的相当热烈。
林西转眼便忘了高子瞻向她表白一事,在她心里,世家公子的喜欢,还不如和师弟联手多赚些钱来得实在。
林北见状,唇角微勾。
……
夜暮降临,寒意渐深。
林西一入侯府,便有人来请,说是三爷在园子中的暖阁里宴请客人,想请林西走上一遭。
林西只觉莫名其妙,一口回绝,径直回了房。待换了衣裳,卸了珠钗,正打算好好歇上一歇时,又有人来请。
林西瞧着那人一副姑娘不去,她就分分钟切腹自刎的表情,到底心一软,点头应下。
半柱香后,林西一身蜜合色棉袄,外罩金边琵琶外袄,头上斜插一只碧玉玲珑簪,未施粉黛,款款入了暖阁。
目光四下一扫,眉心微蹙。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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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渔有箬笠的打赏。
如有漏了的亲们,原谅包子眼神不好。
☆、第三百一十九回 只要她平安
暖阁中间,四个清秀的伶人伊伊呀呀的唱着小曲,身段妖娆。上首处文睿浩,柳柏梅,三舅舅各设一桌,酒菜俱全,且身边数位美婢相拥,端的是逍遥自在。
文睿浩自林西进来,目光便在她身上打转。这姑娘一身素装,如出水芙蓉般清新可人,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不知为何,文睿浩脑海中浮现四个字:秀色可餐。
柳柏梅没有忽略林西眉心那抹微蹙,他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女子往外推了推,整整了衣裳。
李从望一见林西来,忙不迭的推开身边妖娆的女子,笑道:“小西啊,你可来了,等你半天了。”
林西袅袅坐在李从望边上,压低声道:“三舅舅,非要我过来做什么?”
李从望一脸为难道:“今日楚王和柳将军是专程来谢咱们的。”
林西不屑道:“三舅舅,谢咱们,还得咱们请客,这买卖划不来。”
“哎,人家远道而来,有这份心便够了。”
“三舅舅,此心非彼心,你可得小心了。”林西很不客气道。
文、柳二人见这侄甥俩头挨头窃窃私语,交换了个眼神。
文睿浩将半个身子都倚在婢女身上,目中闪过精光,笑道:“上回蒙林姑娘热情招待,今日特送两株深海珊瑚给姑娘赏玩,多谢姑娘!”
说罢,文睿浩举了举杯,一口饮尽。
林西无声的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道:“楚王客气,能在偏僻的庄子上,遇到楚王。实乃小女子的容幸。谈什么谢不谢的。”
文睿浩笑意深深。言语款款,眉宇眼梢却毫不掩饰对他的嘲讽,仿佛在说堂堂魏国王爷,官道不走,偏走小道,是何居心。
这丫头果然比那傻子聪明许多。
文睿浩掌拍两下,身后的侍从忙将手里的锦盒奉到林西跟前。
“宝剑配英雄。珠宝赠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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