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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丫鬟-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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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点点头道:“你去吧,你一去,他们便知道我是何意思,其它的,师弟会安排。夏风,秋雨,冬雪,你们替我送送春夜。”
……
秋夜,丑时。
林北心不在焉的落下一子,对座之人眼露诧异,不悦道:“儿子,你今日下的这棋,老子看不大懂啊!”
“没甚心思。”
“不就是进个宫吗,怕什么,我静王府的义女,有谁敢小瞧了去。你放心,老子这名头,还是有些用处的。”静王爷挑眉道。
林北垂头沉默片刻,道:“拜谒之事,宫里可曾安排好了?”
静王冷笑道:“礼部正在着手此事,听太后的意思,是要弄得隆重些。你放心,老子走之前,必将你师姐的事情办妥,让她堂堂正正的成为我静王的义女。”
林北黯然。
小西今日没有出面,只将婢女春夜送了过来,意思已十分明显。林北按着那日两人在静王府别院商定的事情,一一着手准备。
静王见他脸上鲜有笑容,翻了个白眼道:“你师姐不过是进个宫,你就像是要死了爹娘似的,老子没几日便要回封地了,也不见你伤心落泪,老子白养你一场了。”
林北低头看了看静王的脸色,叹道:“我并非是在担心师姐。她身上有几分功夫,又有春夜在边上提点,自保必是无碍。我是在担心小西她……”L
ps:今日晚些还有一更,索性把第三卷一起更完吧。
包子瞬间觉得自己萌萌哒。
推荐爱偷懒的鱼的星际文《星际药剂师》,写得非常好。
☆、第二百八十二回 商业帝国
“你担心她个屁啊!”
静王气得一扔手里的棋子,怒道:“她如今是太后跟前的红人,谁敢气她分毫。我说赵靖玥啊,你脑子里能不能想些有用的?”
林北淡淡一笑:“何为有用的,义父说来一听?”
静王目光炯炯林北,道:“比如魏国的人再有三个月便入京了,你何去何从,总要给老子个章程……”
林北不语。
“再比如将军府唯一的女儿看上你了,你他娘的将人娶回来,四十万大军就到了手里,将来想干什么不成……到时候,别说是你母亲的仇了,就是整个九州天下,咱们父子俩连手,都有可能……”
林北眼中的寒光骤然迸出。
静王爷眉梢高高挑起,怒道:“怎么着,触了你痛处了,你他娘的整天就是儿女情长,还有没有点旁的志气。”
林北冷笑道:“九州天下,我要它何用?可以吃,还是可以喝?”
“儿子,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啊!”静王爷一脸扼惜。
“义父,我只想她们和你,平平安安的,活得开心自在便可。所谓的天下,对我来说,都抵不过你们来得更重要。”
静王一噎,喘了两口粗气道:“你个臭小子,总拿话来哄老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一天,你的身份……”
“义父!”林北幽深的眸子中浮上杀气。
静王不为所动,冷笑道:“世上之事,阴差阳错,阳差阴错,皆无定数。你也别拿这种眼神来瞧我。如今你两个师姐。一个贵为侯府小姐,一个即将入宫,今非夕比。你自己想一想,万一你的身份泄露了,将来连累她们俩个,她们如何自保?”
林北眸色一暗,沉默不语。
静王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九州之内。你当老子我当真找不出一个可继承家业的儿子。”
林北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看。
静王脸色看不出任何波澜,只冷冷道:“别说老子做人不厚道,你那死鬼师傅走之前。特意书信一封,让我照拂你们林家,尤其是你。”
林北素来平淡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色。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儿子,咱们不防君子。得防小人啊!你师傅对你,恩重如山,他为了你们母子……”
如剑一般的目光直射向静王,静王噎了一下。委婉道:“你忍心他唯一的女儿,将来受你牵连。”
蛇打七寸,寸寸捏到了林北的命脉上。多少年的隐忍。都敌不过那个丫头,她的平安喜乐。才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理想。他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可如果她受了牵连,该怎么办?
林北缓缓闭上了眼睛。
静王也不催促。这一步棋,他想了许久,也暗中观察了许久,唯有将她摆到桌面上,这个傻小子才有可能硬得下心来。
寂静,死了般的寂静。
许久,林北睁开眼睛,素来平静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决绝。他随手捏起一颗棋子,放在手中婆娑。
“小西她曾与我说过,万里九州最高的统治者有两个。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在帝国,一个在商业。”
一个在帝国,一个商业?
“这话是何意思?”
静王眼前一亮,也捏起一颗棋子,追问道。
林北摇摇头,垂了眼帘
……
那一年,林西即将入高府,有一日晚,贼兮兮的拎着两瓶竹叶青来找他。
两人喝了半夜的酒,林西眼神迷离的抱着他的胳膊哀声连连,显然已有几分醉意。
他心知她不愿入高府,却也不劝,只默默陪着。
这丫头哀叹了半天,忽然一拍胸脯,说了一通豪言壮语。
她说若有这五年,凭她的聪慧,必能建一商业帝国,然后称霸九州。他只当她是酒话,未曾留意,心道待她发泄出来便好了。
哪知她滔滔不绝的自顾自说着,他却越听越惊心,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商业帝王,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待那丫头醉倒在他怀里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冷汗涔涔。
……
林北深吸一口气道:“这话我悟了几年,都未悟出,如今似乎有些明白了。”
“快说来听听。”
“试想,万城九州,茶庄,酒肆,丝绸,地产,都是林家的,通往各番邦的路也由我们控制。林家的产业融入到九州之中的任何一行,只要林家一倒,天下皆垮,百姓无法安居势必引起政局的动荡,再高的统治者,都不能不顾忌,不得不顾忌。再没有比这个更强大的自保能力了,权皇在他面前,根本都不值一提。”
“啪!”的一声,手中的棋子应声而落。
静王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里,许久方道:“怪不得……怪不得,那个老秃驴说……”
“说什么?”
静王自知失言,忙掩饰道:“没什么,他说……你那小师姐,极为厉害。儿子,你什么商业帝国,多少年才能建立起来啊?”
林北思忖半晌,苦笑道:“少则十年,多则几十年。”
静王一听泄了气,捋着稀疏的几根胡子,道:“黄花菜都凉透了。老子说不定,早就在阎王那边喝茶了。”
林北淡淡一笑道:“你让我做皇帝,我不愿意,做这个事情,兵不刃血,我心下倒有几分喜欢。这比那些个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多了。义父,反正你如今也无事可做,倒不如咱们父子连手,玩一把?”
“玩?”
静王眼中光芒四射:“这哪里是玩,这他娘的,这是要老子掏棺材本的。”
林北面色如常,伸出五个手指头道:“林家的棺材本,也挺厚!怎么样,敢不敢?”
静王一拍桌子,挑眉道:“这天底下,还没有老子不敢的事。说,从哪里动手?”
林北微微一笑道:“就从父义的那几座矿山开始!”
……
月明星稀。
林西一人独坐在树上,目光深邃而幽长,鲜红的唇轻轻抿着,小脸稳在阴影中,看不清是何表情。
许久,她幽幽叹出口气,似自言自语道:“为毛我感觉师姐这一入宫,便是血雨腥风呢?”
第三卷完。L
ps:第三卷完,容包子小小感叹。
这一卷写得极不容易,这期间包子经历很多,曾一度想到过放弃。
好在咬牙挺了下来,这期中的艰难唯有自己知道。
感谢你们对我的宽容,感谢你们一路的追随。
别无其它的回报,唯有认真码字。
☆、第二百八十三回 明道二年的冬天
柳絮飞了散了,海棠开了谢了,桂子香了落了,飞雪飘了融了。
时间素来是个敬业的老人,一晃三月已过,明道二年的冬天,就这样,如约而至。
这一年的京城冬天,发生了几件令人称道的事。
这头一件,事关静王府。
闲散王爷静王在拜祭过先帝后,找延古寺主持一算,称晚年有一大劫,劫在南方。
静王速来不按常理出牌,也不知从哪里寻了个姓林名南的姑娘,收作义女。
那日宫宴,静王施施然带着义女入了皇宫,素来对女色不太上心的皇帝,一见倾心,当场跪求太后,想纳其为妃。
皇帝三宫六院,纳个妃子这样的小事,太后自然应允,更何况还能用其笼络静王,何乐不为。于是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给皇帝。
这下静王不干了,好不容易收了个义女是用来挡灾的,半路被人劫了去,成了人家的人,这灾还能不能挡。一气之下,第二日便卷卷铺盖,滚回了封地。
余下二王见静王回去了,自然也不愿意多呆,各自卷卷铺盖,回了封地。就这样,三位世子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留在了京城。
听人说,三位风度翩翩的世子因为老子的遗弃,心中忧伤,整日介流连妓院,赌坊,酒肆,用女人,银子,美酒来安抚三颗受伤的心。
这第二件事,事关逍遥侯府。
堂堂逍遥侯府的大小姐,也就是曾经非相府大少爷不嫁的那位,不知何故,竟然被许配给了商家柳家。且这柳家大爷还是个鳏夫。
更令人称奇的事,这两家的婚事从下聘到成亲,只短短三个月,仓促的让人乍舌。
从侯府传出消息说,大小姐拒不下嫁,从摔东西,绝食。再到上吊。竟闹得不成样,连宫里的太后都惊动了。
太后一怒之下,发话称要么嫁人。要么做削发为尼,让李大小姐二选一。
大小姐见太后动了真怒,这才消停了些,安安静静的备嫁。
有些鼻子灵的官员。一看太后连素日最疼爱的李凤津厌恶了去,连想到前些时日侯爷的禁足。只当太后对侯府生了嫌隙,弹劾逍遥侯府的奏章又落在了皇帝的御案上……皇帝统统留中不发。
这第三件事,便是京城这几天最大的事。
魏国的使团再有十来天便到京城。使团里楚王文睿浩,大将军柳伯梅这两位年轻、未婚的青年才俊。使得作为这次招待的总负责高相大人,颇为头痛。
为何头痛,说白了一句话——一个皇子。一个将军,规格是相当的高啊!
高相大人既要顾及两国之间的体面。又不能长他国之势,灭已国威风,还要一展莘国的风范,这个分寸感的拿捏,需得到位才行。
因此以高相率领的礼部众官员,包括孙欣杰带领的禁卫军已整整忙碌了近一个月,只为将诸事做到万无一失。
……
离京城五百里外,有个小城,唤名同城,这里是京城与西北来往的咽喉。
离同城尚有一里的官道上,数百人的队伍有序缓缓而行。
队伍中间,两辆豪华异常的马车一前一后,为首的马车里,稳稳传来说话声。
“浩子,再有十日,莘国京城必到,我打算先行一步,探探情况。”柳柏梅倚在车厢上沉声道。
文睿浩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了一眼他,笑道:“也好,你便替我打个前锋吧!前面就是同城,我打算歇上个三四天再走。”
“这一路,你都歇了几回了,原本三个月的路,硬是给你走了近半年,这一来一回太耽误事了。”
文睿浩直起身子,自顾自倒了一杯温茶,一饮而尽道:“哎!你是武将,日行百里对你来说,不在话下。我是皇子,身子娇贵,不可多行啊!”
柳柏梅轻笑道:“不可多行,也已行了不少,浩子,这一路收获不少啊!”
文睿浩点点头道:“只能说景德帝是个明君。”
“君是明君,臣非良臣。这下头的官员,从根上开始都烂了。”柳柏梅冷笑。
文睿浩轻叹一声:“它若不烂,如何有咱们的机会。梅梅啊,这趟莘国之行,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柳柏梅道:“先生说了,顺势而为,因势度势,急而不得。”
文睿浩慢慢的转动着眼珠子:“先生说的对,草原上的狼,最喜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咬上一口。不得不说这莘国地大物博,美人颇多,馋得我也想趁机咬上一口。”
柳柏梅思了思道:“京里传来消息,明道帝中宫之位,意属宋年的女儿。看来,这李太后也非寻常之人啊!”
“能将别人的儿子占为己有,还能让皇帝替她掩饰,这个女人自然不是常人!”文睿浩不屑道。
柳柏梅没有接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紧锁的眉,始终没有松开。
文睿浩深看他一眼,目中闪过光芒,抚着杯沿道:“梅梅,你有心事?”
柳柏梅骤然睁开眼睛:“你如何知道?”
“你我兄弟十多年,你抬抬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这一路上,你离京城越近,眉头就皱得越紧。是何道理?”
柳柏梅有些无奈的跨下肩膀,长长叹了口气道:“浩子,此次入京,我想寻个人?”
“何人?”
“我叔父!”
文睿浩猛的直了身,两道寒光直射对面之人:“柳柏宇,你要寻他!”
柳柏梅点点头,道:“一晃,他离家二十多年了。”
文睿浩惊声道:“谁让你寻的,你父亲?”
柳伯梅摇摇头道:“是我祖母。她老人家没两年可活了,这些年一直惦记小儿子,眼睛都快哭瞎了。这次我走。特意偷偷将我叫去,让我四下打听打听。”
文睿浩长出一口气道:“梅梅,不是作兄弟的不提醒你,这人早已被逐出柳家了,你柳氏一门只怕……”
“老人家只想偷偷的见上一面,旁的什么都不想,见一面。她就闭得上眼了。”
文睿浩凝神思了半晌。才轻轻叹道:“你这个叔父……也算是个情种,为了个女人,竟连……罢了罢了。此事你自己拿主意。我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不知道这回事。”
柳柏梅眉头紧攒,沉默不语。
文睿浩似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把握住柳柏梅的胳膊:“你领着我七绕八绕走了这一路,是不是已经暗下在打听了?”
柳柏梅点点头。
“可有打听到什么?”
柳柏梅摇摇头:“二十年了。也不知他……还在世不在世!”
……
欣欣院的闺房里,东西两个角落里各摆着古鼎,燃着银霜炭,衬得一室春光。
林西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得很是霸气侧漏。
“姑娘,该醒了!”
夏风拿着衣裳,立在床前。笑盈盈道。
林西迷迷糊糊将被子往头上一闷,哼哼道:“好夏风。再让我眯一会,这几日,太累了。”
夏风玩笑道:“姑娘每日看看帐,也不往哪里去,如何就累着了,莫非夜做贼去了。”
“不是我做贼,是贼来找我!”林西顺口道。
夏风一惊,忙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林西陡然清醒,忙道:“我玩笑的!”
说话间,秋雨,冬雪端了脸盆进来。
秋雨跺着脚道:“真是见了鬼了,昨儿夜里我又睡过了头,又忘了起来喂姑娘喝水。”
冬雪将脸盆放下,笑道:“旁说是你,便是我也一样。这几日一睡便睡到了天亮,中间连个梦也没有。”
夏风笑道:“明明是你们俩人偷懒贪睡。好在姑娘是个好性的,若换了旁人试试,只怕早挨了板子。”
林西心虚道:“我也睡得死,不碍事,不碍事。”
话音刚落,只听得窗户“啪”的一声,被风吹开。
夏风怕吹着姑娘,忙上前将窗户合上。
“咦,这窗户上,怎的有个半个脚印!”
林西心中一惊,忙笑道:“许是外头的野猫也不一样。”
“这明明是个人的……”
“夏风啊,我饿了!”林西磨牙道。
夏风不及多想,将窗户合上,忙道:“我服侍姑娘起身。”
林西心下一松,心里将林北骂了几句。
这厮也不知抽什么风,许是受了师姐进宫的刺激,非要多赚些银钱傍身,天天深更半夜跑到她的闺房里,与她探讨赚银子大计,还美其名曰替她攒嫁妆。一连半个月,夜夜如此。
林西从一开始的滔滔不绝,到后来的挖空心思,再后来,便直接趴在桌上装死了。直到昨夜为止,肚子里那点可怜的货,终于统统倒了个干净。
元宝掀了帘子进来,轻声道:“姑娘,大小姐死活不肯试嫁衣,吵着闹着非你见你一面。”
“噢?”
林西挑眉:“这是为何?祖母呢?”
“夫人这些日子为了大小姐的婚事,累得狠的,直喊头疼,正请宫里的太医把脉呢。”
林西颊边笑意明亮,道:“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这个时候疼,看来这一趟,我终是避不了啊!”
“小姐……”夏风心有担忧。L
☆、第二百八十四回 静王府嫁女
自打大小姐被禁了足后,总是吵着闹着要见姑娘一面,还成天在院里叫骂是姑娘害了她。
老爷声色厉疾的治了几回,才算安静了些时日。哪知婚事临近,这位小姑奶奶又闹上了,还说什么若不见姑娘一面,宁死也不肯上花轿。夫人无奈,这才称病不出。
“不必担心,她吃不了我。”
林西淡笑道:“你们替我洗漱,今日我要穿得整齐些,头上多戴几只珠钗。”
夏风奇道:“这是为何?”
“若不这样,我那好姨母又怎样上花轿,她若不肯上花轿,祖母的头痛病又岂能好……”
秋雨拿着毛巾的手一顿,皱着眉头喃喃道:“这与姑娘戴不戴珠钗……又有什么关系?”
……
李凤津的院子,比着林西的欣欣院,虽然少了几分精致,却宽大无比。
守门的两个壮婆子见是林姑娘来了,忙上前陪笑道:“姑娘总算是来了,大小姐都闹了几天了。”
林西朝夏风看了看,夏风从怀里掏出两个荷包,塞至二人手中。
两个婆子只推说不敢。
林西笑盈盈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只管拿着吧。对了,不知道姨母这几日闹了些什么?”
这话问的很有几分意思,两个婆婆都是人精,岂能听不出这话中的深意,对视一眼,一人上前凑近了道:“都在骂姑娘您呢?”
“噢,骂我什么,说来听听?”
婆子沉吟道:“都不是好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不过有一句,姑娘要不要听听?”
夏风眼睛一瞪。佯怒道:“妈妈也有几分拿大,有什么话只管说来。”
“是,是,是!”
婆子陪着笑脸,凑近了道:“大小姐说‘姑娘进这侯府,原是为了她来。’还说‘别落在她手里,总有一天。要让姑娘尝尝她的厉害’”。
林西莞尔一笑。朝两个婆子点点头,抬脚进了院子。
……
林西接过翠儿递来的茶盅,放在几上。拿目光去瞧李凤津。
多日不见,容色微有些憔悴,只是该白静的仍是白静,该红润的仍是红润。
“姨母请我来。不知有何吩咐?”
李凤津见她一张粉脸嫩得能掐出水来,钗上的两颗珍珠又大又圆。咬了咬牙道:“我且问你,你到我们家,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林西微微思忖,笑道:“姨母太看得起你自个了。我进来,只为尽孝。”
“你说谎,你有个做世子的师弟。为什么还要到侯府来,你肯定是为林南报仇而来。宫里的事情。是你一手布置的。”李凤津厉声道。
林西心道你还不置于蠢得太过,脸上却笑道:“姨母,我如何有本事,将手伸到宫里,你自己出言无状,怪得了谁,我便是拼了命的想拦,却也拦不住。”
“你哪里是拦,你分明是设了圈套让我钻。林西,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别犯在我手里,你若犯在我手里,我总有一天,要让你好看。”李凤津恶狠狠道。
这些日子,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总觉那日的事情有些不对。这贱人左一句劝,右一句劝,细想想,未尝不是撺踱着她说那几句骇人听闻的话。
林西眨了眨眼睛,笑道:“姨母可别生气,一生气容易变老,再过两天就要上花轿了,万一新朗一看,新娘子又老又丑的,说不定心中不喜。”
“你……”
“姨母,过去的事情,该忘记的便忘记吧。到了柳家,与姨夫好生过活,脾气收敛着些。凭着祖父,祖母给你的十里红妆,日子应该过得极好。”林西发自肺腑的说了句话。
李凤津冷笑道:“我堂堂侯府唯一的大小姐,居然要嫁给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林西,这笔帐你给我等着。”
林西气笑道:“姨母,你不会是将这事,也记在我头上罢。这门亲事,可是祖母亲自给你挑的。”
“若不是被你陷害,我又岂能下嫁给她。”李凤津怒不可歇道。
林西无可奈何的挑了挑眉,这一个人若能吃一亏,长一智,这人倒还有救;若吃了亏,还总把原因推卸到别人身上,这人显然是没救了。
林西心下有些同情柳家大爷。不知道这样的女子娶回去,他的福气是增是减,亦或者……是场灾难!
得了,这也不是她操心的事。
林西起身,围着挂在一旁的嫁衣转了一圈,衷心感叹道:“姨母,女人这一生,只有穿嫁衣这一天最美,你好自为知吧!”
李凤津一把抓住她的手。
林西玉腕轻轻一转,反手一捏,稍稍一用劲,一股钻心的疼,逼得李凤津眼泪直流。
“姨母,忘了告诉你,我这人从不惹事,却也不怕事。我说了,从前的一笔勾销,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说罢,也不去看她那张已然变形的脸,甩手而出。
“小贱人,你给我站住!”
李凤津跌退几步,不甘心又冲了出去,却被翠儿死死拦住,苦苦哀求道:“大小姐,别再闹了,这会子她正得意着,小姐如何是她的对手。不如等咱们出了这个府,再做打算吧!”
李凤津抬起手,就朝翠儿甩去一巴掌,泣骂道:“滚开,要不是她,我如何会落到这地步。”
翠儿捂着微辣的脸庞,不言再言,直直的跪下。
众丫鬟见翠儿都挨了打,心头一哀,忽啦啦跪了一地。
李凤津立在庭前,只觉得心中酸涩难当,泪滚滚落下。
一个鳏夫,她李凤津竟然嫁的是个鳏夫,还有个女儿……
林西。你个贱人,这仇不报,我李凤津誓不为人!
……
林西走出院子没多久,却见老爷跟前的李峰管事躬着腰走来。
“姑娘,老爷喊你去书房!”
“祖父可有什么事?”
李峰笑道:“年跟头了,各处的铺子要盘帐,三爷头一回接手。说是力不从心。老爷禁足还未解。所以想请三小姐帮忙呢?”
林西深吸一口气道:“回头等我进宫,须跟太后念叨念叨这事。”
李峰陪笑道:“老爷若知道姑娘有这份孝心,定会喜出望外。”
林西抿着嘴笑道:“李总管真是会说话。怪道祖父一刻也离不开你!”
李峰身子一恭:“姑娘客气了!”
林西低低道:“跟祖父说一声,明日开始,我跟三舅舅一道查帐,今日我要去一趟静王府。”
“姑娘要去静王府。那……老奴替姑娘备马车去。”李峰脸色一惊道。
林西摇摇头,脸上忽然隐了笑意。道:“不必了,王府的马车,只怕这时已在侯府门口候着了。”
……
“回老爷,林姑娘说要往静王府去。明日再陪三爷到外头查帐!”
“静王府?”
正把玩手中玉佩的李从望高声道:“她去静王府做什么?”
“这……”
未等李峰说完,李从望似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拍椅把手。猛的站起来,高声道:“备车。我要跟小西一道去!”
李英杰将头从帐本里抬起来,奇道:“你去做什么!”
“父亲,我不放心小西,我陪她一道去!”李从望随口扯了个谎,人已走出书房。
李英杰皱着眉头思了思,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莫非静王府有什么喜事?”
李峰凝神想了想,笑道:“还真被老爷说中了,今儿静王府嫁女儿!”
……
林西搭拉着脸儿,倚在车壁上,心里五味杂陈。
师姐终于如她所料,敌不过皇帝的深情,义无反故的入了宫,打算雄纠纠,气昂昂的奔向婚姻的幸福生活。
只是幸福二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深宫中的女子究竟有多少幸福可言,林西不用掐指一算,也知道并非易事。
罢了,罢了,既然师姐愿意,那她与师弟倾其所有,也愿护她一生平安。
却听得一声嘶鸣之声,车身猛的一晃,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帘子已被人掀开。
“小西!”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三舅舅,你怎么来了?”林西诧异。
“和你一道去!”
“去哪里?”
“静王府啊?”
“怎么?你打算去抢亲?”
“是有这个想法,看看有没有机会!”李从望涎着了一张纵欲过度的脸,跳上了马车,极为神速的朝林西身边挤了过来。
林西白了他一眼,笑道:“好啊,三舅舅要不要我打下手?”
李从望定定看了她两眼:“胆子真够肥的!这事,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干的,那是爷们干的事情。”
林西突然有种不大妙的感觉:“三舅舅,你不会真的要动手吧?别冲动啊,这可是满门抄折的事情,我年轻还小,还没嫁人呢,可不能受你牵连。”
李从望脸色一哀道:“但凡是个别人,这亲三爷我抢定了,却不知竟是那一位,三爷我一没这个胆,二没这个量。”
“那你巴巴的赶去,是打算……”
“送小南一程!”
林西嘿嘿干笑两声道:“三舅舅,你……哎……别太伤心……反正……再过几个月……你也是要娶亲的人了!”
李从望一听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忽然拳头砸向马车壁,恨恨道:“若是小南她愿意跟我……我……”
“我……”
“你如何?”林西眼前一亮,追问道。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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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回 林南大婚
李从望犹豫片刻,道:“我保证她吃香的,喝辣的,绝不亏待!”
眼眸瞬间暗了下去,林西心下失望。
但凡李从望要是说“我娶她为妻”,那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再劝上一劝。他娘的,男人都是一丘这壑。林西忿忿的想。
李从望挠了挠头,嘀咕道:“我也是看明白了,这世上的女人,都是一丘之壑,看中的都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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