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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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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谢小桃不适合在苏府生活,与其他人比起来,她家小姐是那么的真实,看得见、摸得着,可若是因为要时刻提防别人的暗中使坏,而不得不戴上虚伪的面具,那还不如就这样在庵堂里生活一辈子,至少能落个安稳。

    谢小桃并不知道绿屏此刻的想法,只是在琢磨着自己的事,有的没的,在脑海里来回盘旋,最终却是化作了一片空白,“看大姐姐的情况,好像还要呆上半个月左右吧。”

    对待苏婉婷这个名门嫡女,陈玉珍是一千个小心,一万个谨慎。平日里,连个头疼脑热都会要对方在床上好生静养着,现如今得了这么大的病,恐怕拖得就会更久了。

    绿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不回府这种事,也要看陈玉珍的心情,不是她们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的。

    “其实,我蛮希望小姐不要再回去了,就呆在庵堂里其实也挺好的。”绿屏认真地说,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谢小桃却是笑了起来,“方才你还闹着回去,现在又说不想回去了,我倒是想知道为何你的转变如此之快!”

    绿屏不知道如何回答,很多时候,在心里百转千回想到的事情,要落实到话语里,表述给别人时,才发现很多内容是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的。

    方才,她闹着回去,是因为担心红儿,而现在说不想回去,则是因为谢小桃。她家小姐只有十岁而已,就算心思如何缜密,也总有疏漏的时候,不是每一次都能躲得过去那些明枪暗箭的。

    谢小桃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绿屏的回答,便是微微一笑,提起裙裾走了出去。

    “小姐……”绿屏连忙追了上去,“您打算去哪里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主仆俩一前一后地走着,一直走到了竹林才停了下来。

    以前,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谢小桃总会来这里坐上片刻,听听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响,看看蜿蜒的小溪里小鱼游过的身姿,烦恼便也就一扫而光。

    绿屏不知道原来建福庵的后面还有这样一片美景,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摸着沿途遇见的竹子。

    蓦地,谢小桃忽然停下了脚步,默然地注视着前方

    绿屏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才发现远处的竹海里,坐在一名白衣女子,而她的身后则是一名着墨绿罗衫的女子,看样子也应该是主仆两人。

    “小姐,那个白衣女子好奇怪,居然自己一个人下棋!”绿屏觉得十分惊奇。在她的印象中,下棋这种事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完成的,还从没有见过自己和自己下棋的。

    谢小桃又多看了白衣女子一眼,“我们还是回去吧。”

    就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竹林里忽然飘出了一个女声,“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瞧瞧?”

    应着声响,那名墨色罗衫的女子几个腾空飞跃,便出现在了谢小桃的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我家主子要小姐过去。”


111一盘残局

    声音不温柔,却也没有与人亲近的熟络感,听上去完全就像是在命令,是的,就是命令。

    谢小桃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这名着墨色罗衫的女子肌肤瓷白,眸若黑玉,五官精致,虽然称不上绝色美人,却也是百里挑一,不但耐看,而且耐人寻味,只可惜在她的脸上完全寻不到一定点儿的表情,是个十足十的冷美人。

    谢小桃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才发现除了长相之外,最令人瞩目的则是对方那与生俱来的冷艳气质,还有那简单却不失讲究的装束。这样的打扮搭配着这样的长相,单单走在街上,说是哪家府上的尊贵小姐也不为过,偏偏生了个奴身。不,就算是奴籍看上去也好似要比她们高上一等。

    真不知道这位冷美人儿是不知道谢小桃的身份,还是笃定谢小桃绝对没有她家主子来得金贵。想到这里,谢小桃有些好奇那位坐在竹林里下棋的人儿了。

    一旁的绿屏没有谢小桃的心思细腻,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会武功的侍婢生得很俊俏,比她见过最美丽的人——侍郎府的大小姐苏婉婷还要好看。此刻,她也是对这婢子的主子生出了几分好奇,却是好奇着对方的长相。

    以往的权贵小姐都不会选择用这等漂亮的女子来做贴身丫鬟的。真正敢放心的也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美得超凡脱俗,完全能将其的相貌比下去,而另一种则是丑到极致,对长相这种东西早已不在乎了。可是远处的那位又是属于哪种呢?

    谢小桃对来人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的声音不大,听上去甚至还有些柔弱,却着实是把绿屏吓了一跳,有些错愕地看着谢小桃,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好似在问:小姐,我们真的要过去么?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要知道眼前的婢女可是会武功的,真要是动起手来,还不把她们俩当小菜一样切了?

    谢小桃明白绿屏的顾虑,但她没有拒绝的理由。既是对方特意遣婢女相邀,若不去,就是不识抬举了,更何况她也没有觉得那位神秘女子一定会对她们不利,就算真有动手的打算,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身处何处。净空师太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在庵堂行凶的。

    主仆二人跟随着这位冷美人向着远处的竹林走去。

    从始至终,谢小桃的脸上都挂着浅浅的微笑,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其他表情,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与她的从容不迫相反,绿屏的表情就要丰富许多的,先是忐忑不安,后是焦虑恐慌,到最后则是担忧害怕。明明只有四十余步的距离,却好像叫她把人间百态都演绎了一遍,而且演绎得淋漓尽致。

    从始至终,她的小心肝都是惴惴不安的,同时也在脑海里勾勒了无数张白衣女子的脸,美的、丑的,统统想了一遍。她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够全面了,却不知当看见那名女子的容颜后,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见她们走了过来,坐在石桌前的白衣女子缓缓抬起了头,对着谢小桃笑了一笑,笑容极轻、极浅、极淡,宛如蜻蜓点水,又宛如风过无声,却是足以叫人过目不忘。

    谢小桃微微一怔,是被这一张惊世容颜所震撼。只见这女子肤若凝脂,眉如细柳,眸似星辰,唇红齿白,眉心一点朱砂,仿佛是用最为上成的白玉雕琢出的精致美人,端庄中透着美艳,美艳中透着冷寒,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绿屏也是同样的表情,甚至比谢小桃还要夸张一些。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人世间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那名冷面婢女已经生得够漂亮的了,可她家主子竟然要比那婢子还要美上无数倍,说是天上的仙子误入凡尘也不为过。

    很快,谢小桃恢复了冷静,对着白衣女子也是一笑,幸好不是选美,否则她还真是不敢这样笑呢。“不知小姐找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白衣女子眼帘微低,状似无意地撩了一眼石桌上那盘未下完的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林子里呆的有些无聊了,正好看见你们来了。”她示意谢小桃坐下来说话。

    谢小桃不太想坐,“如果小姐打算与我下棋的话,那恐怕就要失望了。”

    白衣女子又是一笑,笑得极是耐人寻味,显然,她不相信谢小桃的说辞。“失望?你是说你不会下棋?”未等对方开口,又道,“不会瞎的话就瞎下。”

    看样子她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无奈之下,谢小桃只好妥协一般地坐在了女子的对面,目光落在了桌上这一盘未下完的残局上,才发现原来是那一盘注定没有结局的残局,不是说真的不会下完,而是谁也无法知道下棋者会以怎样的方式来结束它。

    据说这盘棋是皇上与文裕皇后下的最后一盘棋。可惜,还没等下完,那位美丽的皇后就与世长辞了。

    皇上和前皇后文裕都是爱棋之人,但文裕皇后的技艺要比皇上稍逊一些,又喜欢毁棋。每次见要输了,都要如小女人一般央求着皇上收回棋子。

    皇上因为深爱着这位皇后,总是会答应她的无理要求,其目的也不过是只为了博得美人一笑。

    自古红颜多薄命。那一年,文裕皇后不幸染上风寒,身体每况愈下,大抵是察觉到了自己寿数已近,便是遣宫人摆上棋盘,邀皇上下棋。

    原本,皇上是不同意的,可文裕皇后却说,想要堂堂正正赢一回,非要皇上恩准不可。

    见执拗不过她,皇上只好答允,坐下来与文裕皇后对弈。起初,白子声势如虹,但很快黑子追击而上,两方杀得昏天黑地。可就在这个时候,文裕皇后强撑着的那口气终于是散了……

    自那以后,皇上便再没有碰过棋盘,而这盘残局居然鬼使神差地流出了皇宫,在市井间流传开来,甚至有人将其编入了书册之中。

    前一世时,谢小桃曾有幸看见过这盘棋,当时瑞王储沂烨还问她,觉得最后谁会赢。她端详了半晌,虽然觉得黑子已经有了突出重围的趋势,却还是固执己见地选择了白子,熟料到最后却是被储沂烨杀了个片甲不留。自那时候起,她便明白就算这盘棋真的下完了,文裕皇后也注定赢不了皇上……

    见对方坐稳,白衣女子从装棋的小篓里捻起一颗白子放在了棋盘上,然后看向了谢小桃。

    谢小桃拿起一颗黑子,有些举棋不定,暗自忖度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何非要与我下棋不可?看样子,她一定经常下棋,但为何偏偏看不中白棋势必会输的门道?

    “怎么?侍郎府里的小姐连下一颗棋子都要犹疑不定吗?”大抵是看谢小桃思考的时间过长,白衣女子出言提醒。

    “啪——”谢小桃把黑子落了下去,适才反应过来女子刚刚说的话,大感意外。她知道我的身份?那她又是什么人呢?

    白衣女子又落了一颗白子,见谢小桃依旧不专心,再次说道:“若是这盘棋下不完,你可就不能离开竹林了。”

    呃……谢小桃愣了愣神,决定将这些想不通的问题暂时抛于脑后,全心投入进战局之中,可是越下就越觉得不可思议。

    她以为只要沿着皇上的棋路就能突破重围,一路扶摇直上,不想竟然在这棋盘上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一个属于男子的柔情蜜意,看似霸道而谨慎的棋路其实早已为对方留下了活口,而且不止一处,只待时机成熟,便是可以不动声色地让对方赢得胜利。

    此刻,谢小桃终于知道了为何要将这局棋定为永远不可能下完的残局了,因为这局棋在不同之人的手中会下出不同的结局。

    “你要输了。”在落下一颗白子后,白衣女子笑着说。

    谢小桃低下头,看着白子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便也是笑了起来,“都说了,我不会下棋,肯定是会输的。”说着,她将用棋子堵上了自己的“气”,亲自了断了自己的生路,既然注定要输了,不如就输个彻底好了。

    “你这般敷衍,又是为何?”白衣女子问道,声音婉转动听,却含着警告之意。

    在她的声音里,谢小桃察觉到了危险,转而又看向了棋盘,才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的确容易叫对方觉得自己是在敷衍。她笑了笑,“我只是想尽快结束这盘棋而已。这毕竟是一盘残局,为何我们一定要按照别人走过的棋路来下呢?”

    “按照前人走过的路走,不是会省事的多吗?”白衣女子没有料想到她会这样说,好奇地问。

    谢小桃摇了摇头,“可谁也不知道前人所走的路是不是最好的路,与其这样,倒不如另辟蹊径,走出一条只有自己才走过的新路。”


112美人近

    这样的话,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能说出来的,就好像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重新开辟一条路来一样。想到这里,白衣女子不由得又高看了谢小桃两眼,吩咐侍婢收好棋子,重新摆盘。

    两人又开始下起棋来,却是重新开始,在一张光洁干净的棋盘上一步一步部署着自己的棋子。

    谢小桃也是全力以赴,但她那点三脚猫功夫顶多能赢赢像苏婉怡那等心高气傲、又不怎么会下棋的人。可到了白衣女子这里,就是输得稀里哗啦,以惨败收场。

    看着棋盘上零落如冬日夜幕上的星辰的黑子时,白衣女子终于是相信谢小桃果真是个不太会下棋的人了,索性也就没有再多作为难,直接放她们离开了。

    白衣女子目送着她们远去,直到再也无法用肉眼辨认出她们的背影时,才将视线收了回来。她低下头,凝视着石桌上那盘输赢已定的棋局,丰泽而饱满的唇弯起了一道柔美的弧度。

    有意思,果真是有意思的很,至少比她见过的那些与之同龄甚至是年岁要大一些的女孩都要有意思。

    谢小桃与绿屏相伴着走出了竹林,忽地也是笑了起来,满是自嘲的味道。原本是打算出去随便走走的,孰料居然会被人强拽去下棋?

    “小姐,你说她们真的就这么放我们走了么?”绿屏担忧地问。在白衣女子要求谢小桃下棋的时候,她就开始担心,一直把心捏在手心里,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葬身于竹林中。直到现在,她的衣服还有微微的潮湿感,被风一吹,便是一片寒凉。

    听着这声响,谢小桃幽幽地转过了头,一张因为过度紧张害怕而惨白的脸映入了眼帘。

    她“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不放我们离开,难道还要留我们吃饭不成?”

    她抬起头,看看天边已经有了西斜之意的日头,才发现原来她们在竹林里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

    “可是小姐,奴婢瞧着那俩人好像不是这般轻易便放咱们离开的主儿!”绿屏依旧怀疑着。

    “为何要这么说?”谢小桃好奇。

    “奴婢觉得与你下棋的那位小姐不像是闲得无聊,四处找人解闷的人。”绿屏如实说。

    的确是不像。这一点,谢小桃并不否认,却是想不通那名白衣女子为何会这样做。如果真的是有目的的,为何又只会要求自己下棋呢?难道这一次的见面只是个铺垫,以后还会来日方长?

    这样一想,谢小桃不由得拧起了眉头,倘若真是如此,那她可得好好琢磨下对方的身份了。

    既然白衣女子知晓她是侍郎府的小姐,却依然用着一种温柔又夹杂着命令口吻的声音说话,说明那名白衣女子的身份远在于她之上。

    谢小桃在脑海里搜寻了许久,也未曾想到前世可有听说过上京城内有哪位官员家的小姐长得这般好看的。

    “小姐,奴婢越想越害怕。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不知绿屏想到了什么,也不顾礼仪尊卑,拉起谢小桃的手便向着建福庵的方向走去。她走得飞快,牵连着谢小桃也是快步疾飞,全然没有了往日婉约的女子形态。

    “你这样害怕做什么?她又不是老虎,吃不了咱们的。”谢小桃在后面打趣着说。

    “可往往比老虎最可怕的是人!”绿屏善意地提醒着,脚下又加快了不少,由走改成了小跑。

    她说得没有错,其实人才是这个世上最为可怕的东西,诸如老虎般的猛兽,伤人或者吃人是为了生存或者感觉到了危险。而人呢,大鱼大肉也就罢了,为何连同族都要伤害?比如弑父杀兄、手足之争、姐妹相残,这些又都是因为什么?

    哪怕是不见血,也少不了一些明争暗斗。男人争斗的地点在朝堂,抑或是商道,而女人争斗的地点则是在后宅,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便是无休无止的斗。

    “像那种好看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小姐,咱们再跑快一点……”绿屏气喘吁吁地说。她已经跑得够快了,都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却还想着加快速度。

    看着那般执着于逃命的绿屏,谢小桃有些心疼,“好了,不跑了!”

    绿屏被强行拽住了,语带关切地问:“小姐,您是累了吗?”

    这话问得谢小桃有些无语。她自小就生活在山上,隔山岔五便要上山拾一次柴火,只跑了这么一会儿,能累到吗?

    相反,绿屏虽然做过很多年的粗使丫鬟,一天不停闲地忙碌,但终归还是在宅院里长大的,体力自然无法与谢小桃相比。

    谢小桃指了指已经隐没在碧海蓝天尽头的竹林的方向,“你看都已经看不见了,还要跑什么?”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绿屏望了过去,才发现真的已经看不见那片竹林的影子了,适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喘息地说道:“还好,我们已经逃离了她的魔爪。”

    谢小桃又是一笑,“你这丫头怎么张口闭口就把人家形容得跟妖怪似的呢?”她掏出帕子,帮绿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人家长得那般好看,要是知道你如此形容她,多半会被气得吐血吧?”

    “吐不吐血,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她很危险。”绿屏信誓旦旦地说,“崔妈妈以前跟奴婢说过,越是好看的女子越是得小心伺候,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哪怕真的见面了也要躲着走。”

    “为何?”谢小桃听不懂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有见着美人儿就要立刻绕道的道理?

    “因为好看的女子都很自负。”

    像苏婉婷那样的美人儿,从小就被众星拱月般地捧在手心里,骨子里多少都会有些高人一等的傲气。谁要是敢得罪她,恐怕不用眨眼睛,就会有一群彪悍的老妈子争先恐后地站出来替其报仇。

    根据绿屏多年做丫鬟的经验,以往得罪了苏婉婷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那位大小姐总是笑脸迎人,但说不好她对你笑一笑,你就要遭殃了。

    “她比大小姐还要漂亮许多倍,恐怕比传闻中的倾国倾城的长公主还要美上许多。哪家府上要是出了这么一位标志的美人儿,还不得捧上天了去?”绿屏的话一点都不夸张,那位白衣女子的穿着打扮虽然普通了点,但制衣所用的衣料绝非凡品。她在脑海里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布料能在太阳下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长公主?”谢小桃有些吃惊,就是那位传闻生得连花儿都会为之凋零的神秘公主吗?

    据说那位长公主继承了文裕皇后的美貌,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因为太过貌美的缘故,所以不常出门,就算真的出门了,也多是躲在马车中,或以面纱示人,以至于大越国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据说那位长公主深得皇上的宠爱。她的府邸是所有皇室贵胄中最大、最美、最奢华的,府中山水相接,雨榭楼台建立巧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每一处院落都有着自己特殊的韵味,佳木葱茏,奇花灿绚,花草相接之处全是以汉白玉铺就而成的小径。

    不但是府邸,就连她的衣物都很有讲究,除了有专门的绣娘进行绣制外,还有一批专门负责熔金的铁匠进行熔炼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金丝,以供纺织女纺入布匹中。

    莫非那位白衣女子就是长公主?谢小桃被吓了一跳,心里却是有六成的肯定,剩下四成则是疑惑。她想不通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绮丽女子为何会出现在竹林里?而且看样子,她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想到这里,谢小桃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从不曾见过的神秘人。往年,都会有一位神秘人物来建福庵小住,住进那间偏僻却舒适的厢房。

    没有人见过她的样子,只知道她是个女子,身边有一名婢女相陪。她一向深居简出,行事极为低调,哪怕是来庵堂都是挑人不注意的时候,走也是如此。

    所以,只有当净空师太多准备一份斋菜的时候,庵堂里的弟子才知道那位贵客出现了。

    谢小桃不知道自己所见到的白衣女子是不是传闻中的长公主,只是凭直觉地将她与常来庵堂礼佛的神秘女子联系在一起,心中的疑惑变得比之前更加复杂了。

    如果那名白衣女子真的是住在厢房里的神秘女子,那她为何会出现在竹林里?又为何不再以面纱示人?

    种种的疑问如同五谷杂粮般地混在了一起,却始终也煨不出八宝粥的馥郁诱人。

    谢小桃的眉头皱得又深了几分,纠结的眉心间拢出了一个大大的川字,三条道道清晰可见。她沉思着,半晌,依然无果。

    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倒是越发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就这般吃力了,以后拿什么去和那位心思颇深的瑞王储沂烨较量呢?

    “四小姐,原来你在这里。”远处,习秋朝她们走了过来。


113主母之言

    奇怪,这个时候,习秋不是应该陪在陈玉珍身边吗?怎么就跑过来了呢?

    谢小桃舒展开眉宇,笑着相迎,但眉心间仍有一道浅浅的痕迹来不及完全消失。

    “奴婢在庵堂寻了您半天,总算是把您找到了。”说的时候,习秋的脸上有几分庆幸,好似紧绷着许久的弦忽的一下就松懈了下来。

    “刚刚在屋子里呆着有些憋闷,就去林子里逛了一圈。”谢小桃如实回答着,声音极是自然,叫人寻不出一丁点儿的异样来。

    “去林子里逛了那么久?”显然,习秋是不相信。她是陈玉珍身边最为得力的大丫鬟,说话不会像寻常丫鬟那般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特别是面对像谢小桃这样庶出的女儿时,也总会端出几分管事的架子。

    “久吗?”谢小桃明知故问着,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已经被斜阳染得透红的苍穹,“方才出去的时候太阳还在头顶上待得好好的,没想到逛了一圈竟然都快沉了下去,可真是逛得有些久了。”说着,她又解释道,“可能是林子里弯弯绕绕太多了,不知不觉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习秋想了想,觉得这话还是蛮可信的,毕竟建福庵后面就是山野,除了树就是花的,若是不留神走得远一些,光是来回就要花上半天的时日呢。

    “对了,你这番着急寻我,可是母亲有事?”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谢小桃并不打算给习秋继续审问自己的机会,便是岔开了话题,直截了当地问。

    习秋适才想起自己寻谢小桃的目的,“是夫人寻不见您了,有些着急。”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谢小桃骇然地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很惊恐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如此紧张,习秋又把刚刚说过的话好生琢磨了一遍,才发现是自己没有说清楚,“四小姐放宽心,是夫人今儿个睡午觉时做了一个噩梦,左右就是放心不下,才遣奴婢来寻您的。”

    谢小桃有些释然了,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意识了过来,“做了噩梦?好端端的怎么会做噩梦呢?”都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倒是真的很好奇在陈玉珍的梦境里会不会有冤魂之类的令她害怕的东西出现。

    “夫人近来总是睡得很少,除了担忧大小姐外,还总是担心着您。”说到这里,习秋的声音戛然而止,给了谢小桃足够消化的时间,才继续道,“可能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是冲着四小姐而来的,夫人觉得亏欠了您,叫您受了委屈,而且违背了她当初接您回来时的想法,所以,在照顾大小姐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想起您来。”

    谢小桃听出来了,习秋这是借着寻自己的机会,给陈玉珍来歌功颂德的。

    大抵是见苏婉婷的身子快要好了,陈玉珍担心谢小桃还惦记着回到庵堂的事而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出寻人的戏。

    “别看夫人总是一副不与人亲近的样子,但对四小姐您可是上心得紧,要不也不会因为一个噩梦就被吓成那样。奴婢跟了夫人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见她那样失神呢。”习秋的声音宛如一条蜿蜒的小溪,淙淙地淌过了谢小桃的心田,“四小姐,说句不该说的话,奴婢始终觉得您应该多陪陪夫人,免得她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捧完了陈玉珍,又来贬低谢小桃?这摆明了是在说谢小桃不孝顺!陈玉珍身边的丫鬟果真是厉害,三言两句就搬弄了是非。

    谢小桃没有与她较真,随声附和道:“多谢姑姑的提醒,以后锦儿一定会多抽些时间来陪母亲的。”

    三人一并向着陈玉珍的厢房走去,却只有谢小桃一人迈过了门槛。看样子,陈玉珍是打算说一些贴己话。

    门被关上了,陈玉珍忙不迭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拉过谢小桃的手,“你这孩子去了哪里?怎么寻了这半天才是过来?”

    无奈之下,谢小桃只好将方才对习秋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也是不给对方继续深问的机会,问道:“不知母亲寻锦儿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又梦见了那一年闹灾荒的情形。”陈玉珍欲言又止,似乎是在酝酿情绪,准备如何接下去。她将谢小桃的小手扣进手心里,如获至宝般地摸了摸,“也就是那一年,我们把你弄丢了,自此就成为了我的梦魇,一直梦了七年之久,直到你回来才停止。可不知怎么的,晌午的时候就又梦见了,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才命习秋去寻你。”

    这样的话叫谢小桃听得直想笑,偏偏又要装出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真真是憋屈得很,“原来这些年,母亲一直惦念着锦儿。”她避重就轻地应和着,故意忽略掉陈玉珍后面的内容。

    就算她不提,陈玉珍也会说的,更何况这话已经起了头,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在习秋找你的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反复琢磨着你说过的话……”她拉着谢小桃坐了下来,“你说你想回到庵堂和净空师太一起修行,虽然我知道你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还是想和你交代一下。”

    这个陈玉珍,一开口便将别人的退路堵死了!什么叫“打消了这个念头”?明明是她执意要扣留谢小桃的!

    今日,她又旧事重提,还如此说话,摆明了是不打算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我知道,你在府上受了不少委屈,但人与人相处哪有不磕磕绊绊的?”陈玉珍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慰着谢小桃,将大道理全都罗列出来,做到有理有据,容不得谢小桃说不。

    “母亲说得极是。说得也在理上。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都是自家人,发生点摩擦什么的,忍忍也便过去了。”谢小桃也如陈玉珍一般的口吻,叫人挑不出茬来。只是不知母亲想要与女儿说什么?

    话音一落,陈玉珍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丝僵硬,揣测着对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正如你说得一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虽然自小便流落在外,说到底还是我们苏家的血脉,平日的时候还是要多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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