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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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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桃也是将目光落在了储沂烨的身上。这个男人又在说风凉话了,别着急,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叫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恰好此时,储沂烨也是抬起了头,刚好对上了谢小桃那双灵动的眸子,淡淡地笑了一笑,“说实话,本王倒是好奇,害得那位柳姨娘腹痛的药,到底是不是云绣下的。”
“这个问题,锦儿也曾好奇过,但人都已经疯了,就算想查,恐怕也查不出来什么了。”谢小桃如实道,既然什么都已经查不出来了,那就叫已经疯掉了的苏云绣来背这个黑锅好了。现如今人都已经被遣送回到了庄子上,谁也不会再有理由说什么了。
“不过从这件事上看,倒是不难看出岳丈大人对那位柳姨娘的用心程度,相信日后就是有人想要加害于她,也应该先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了。”储沂烨颇为感慨道。
谢小桃但笑不语,隐约感觉出了储沂烨是在试探什么,可真正目的却是半点儿也猜不出来。
苏婉婷却是鄙夷地笑出了声音,“那位柳姨娘就是再得宠,生出来的孩子也不过是个庶出,总不能被抬成平妻吧?这世上不是所有人家都能讲究母凭子贵的。”
谢小桃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听着这对夫妻在一来一句地交谈。
聊着聊着,苏婉婷的语气就变了,又一次拿出了苏家大小姐的威严,弄得储沂烨实在是无法同她继续说下去了。
就在苏婉婷为了自己的“胜利”而感到沾沾自喜的时候,却是不知道储沂烨已经开始拿她和谢小桃进行比较了。此时此刻,储沂烨心里想着的是——假如当初他执意要娶的人是谢小桃,会不会对自己成就帝王霸业更有帮助?
虽然谢小桃的身份不如苏婉婷来得金贵,但除了这一点外,谢小桃的用处要远远多过于苏婉婷,毕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讨得到皇上的欢心。
“想什么呢!你一直盯着我四妹妹看!”苏婉婷不客气地向储沂烨问。
储沂烨缓缓回过了神,“也没想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景坤,好像自从被革职以后,就一直没有听见他的消息了。”当然,这个消息自然是指重新返回官场。
“叫大哥休息一段时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返回官场容易,可若是再想找这么一个机会休息休息,就不容易了。”苏婉婷是这样想的,认为依照苏绍在朝野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叫苏景坤返回官场,一定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却是不清楚苏景坤能落得现在这般颓废,其实也有储沂烨在暗地里干预。
相比于苏婉婷的自信来说,谢小桃则是觉得苏景坤就是想要回到官场,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如果真的是叫苏绍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为何过了这么久,仍是没有见着他们有所行动呢?
谢小桃将头偏到了一边,专注地凝视起花园里的那朵叫不出名字的粉色花朵,心思也是飘向了辽远的地方。
她没有告诉苏婉婷,自从出了苏云绣的事情以后,苏绍几乎很少去澜宁院走动了。
……
又过了半月。
在陈玉珍的三请五请之下,苏绍才在秦柳儿的劝说之下,踏进了澜宁院的大门。
见着苏绍进门,陈玉珍便是热情地迎了上去。经过这半月来的沉思,她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与坚持,有的只是一颗对丈夫体贴的心,“老爷,你来了。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苏绍没有说话,径自坐到了圆凳上,端起茶盏,细细地品了一口。
陈玉珍有些落寞,“我知道你还在云绣的事情生我的气,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谁也没有办法再改变什么。你若是舍不得那孩子,待她情况好转了,咱们再把她接回来就是了。”
“接回来?”苏绍有些生气,“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种地步了,你认为把人接回来,还有什么用?”
陈玉珍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自从苏景坤出事以后,苏绍就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叫皇上改变主意,但除了上朝之外,皇上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见他。
这叫苏绍觉得十分难堪,他想这一次皇上是铁了心,不愿意收回成命了,除非有人能站出来为苏景坤说几句好话。可放眼整个朝野,又有谁肯站出来为苏景坤蹚这趟浑水?
万般无奈之下,苏绍则是越发坚定要与赵太傅攀上关系,这样才能说服其给苏景坤一点儿帮助。原本他们是打算把苏云绣送给赵太傅当续弦的,哪曾想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平日里,我就说过,要你这个后宅主母对庶出子女多些留意,可你倒好,对他们不闻不问,现在闹到这般田地,你叫我该怎么办?”苏绍恨恨道,在他看来陈玉珍何止是对庶出子女不闻不问,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女也是管教无方,没有一个争气的。
陈玉珍默默承受着,转而问道:“老爷,除了云绣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孩子可以送给赵太傅了吗?”
598去求夫人
苏绍白了陈玉珍一眼,似乎是对陈玉珍能问出这样的话而感到气愤。
侍郎府里一共五位小姐,除了已经出嫁的苏婉婷和同样嫡女出身的苏婉怡外,还有三位庶出小姐可以选择。
在这三位庶出小姐当中,虽然苏云绣的头脑算不上有多灵光,但一直都在为自己争取一切该争取的东西,就凭借这一点,就证明了她是一个好摆弄的人,加上嘴皮子又灵光,要通过她来掌控一个人的行踪并非什么难事,绝对是送出去给人做妾的最好选择。
苏绍向着陈玉珍道出了自己的想法,直听得陈玉珍是好一阵唏嘘不已。如今,这个最好选择已经没有了,那就只能再另选他人。
“老爷,那锦儿如何呢?”陈玉珍试探着问。论唇舌功夫,谢小桃并不比苏云绣差,甚至远远超过了对方,就别说其他方面了。不管是哪一样,与苏云绣比起来,她谢小桃都是绰绰有余的。
苏绍当即又是没好气地横了陈玉珍一眼,“在你眼中就那么容不下锦儿吗?”
这话问的叫陈玉珍无言以对,过了好半晌才想着为自己辩解,“老爷误会了,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苏绍用冷冰冰的态度将陈玉珍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其实他清楚陈玉珍的想法,与傻乎乎的苏云绣相比较,谢小桃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但就是这样的好才叫苏绍不忍心将其送给赵太傅当续弦。“不要打锦儿的主意,那丫头我还有别的用处。”就算谢小桃没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过当初为何要把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丫头接到府上来的目的。
除去已经无法再利用的苏云绣,以及不能碰的谢小桃,那就只剩下苏云轻一位了。陈玉珍有些困惑,“老爷,难道咱们要把云轻给送出去?”
“暂时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人选了。”苏绍终于是心平气和的跟陈玉珍说了一句话。
陈玉珍有些犹豫。在她眼中,苏云轻太过柔弱,又比别人来得自卑,就算是送到太傅府去,又如何能够像秦柳儿一样,一下子就抓住男人的心?
担心归担心,对于苏绍的决定,她也不敢反对。
很快,苏云轻就被通知了这件事。她并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澜宁院的,只是能隐约记起自己在听陈玉珍说完以后,整个人便如同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了无生气地穿行在院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苏云轻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些年来,她为了能够尽心尽力服侍陈玉珍,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要了,原以为能落得一个好归宿,不想竟是如此的下场。
想想这些年来,自己为陈玉珍所做的一切,再想想陈玉珍对自己的态度,苏云轻便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感慨着命运为何会对她是这样的不公平。
不知不觉间,苏云轻走到了霜痕苑,因为长久以来没有人住过的缘故,显得格外冷清。透过那双婆娑的泪眼,苏云轻看着那萧索的院落,不觉笑出了声,声音里尽是悲色。
恍惚间,她的眼前浮现出霜姨娘的影像来,苏云轻再次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有泪水潸然而下。
“如今我落得如此田地,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苏云轻将全部怨气都发泄在面前的幻象当中,“我苏云轻自认为这辈子没有做错过什么事,唯一的错就是错投到你的肚子里。如果我也可以像大姐姐和五妹妹一般,拥有嫡出小姐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落得要给一个糟老头子当续弦的下场?都是你!这些年你不知道关心我也就算了,居然还一个劲儿的给我摸黑,叫我无法在府里昂首挺胸做人,甚至是在下人面前也很难抬起头来!我恨你,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苏云轻在霜痕苑前将所有怨气都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喋喋不休了好一阵子,才是带着那股怨气向着府外冲了出去。
她想要逃离,可无论她拼尽全力跑出去多远,到了黄昏时分也是会不自觉地迈开步子,踏上回去的路途。
“听说了吗?夫人打算把三小姐送到太傅府去。”
“太傅府?莫不是给赵太傅做续弦?”
“是啊,就是续弦。”
“不会吧?赵太傅都已经六十多岁了,而三小姐还不过二八年华,夫人怎么可以舍得将她送过去呢?”
不过是短短一两日的光景,苏云轻将要被送去太傅府的消息就在侍郎府里流传来了,有的人为苏云轻感到惋惜,有的人则是在看她的笑话,笑她这些年来处心积虑地巴结当家主母换来的结果。
“小姐,奴婢熬了粥,您起来吃点吧。”丫鬟拎着食盒走进了房间,里面有新做好的粥菜。
自从知道了自己即将要被送到太傅府给人家做续弦后,苏云轻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依旧是半点食欲都提不起来。
看着那越显憔悴的小脸,那个端粥的小丫鬟尤为心痛,“小姐,您就吃点东西吧,总这样不吃不喝的,早晚把自己的身体拖累垮了。”
“垮就垮了吧。”苏云轻自暴自弃地说着,没有人能体会到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小姐,您别这样可以吗?咱们去求夫人,求夫人收回成命还不行吗?您自小就在夫人身边服侍着,多年来一直尽心尽责,只要您开口,夫人一定会同意的。”丫鬟声泪俱下,只希望能说服苏云轻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苏云轻如死灰一般的眼眸深处闪过了点点璀璨的光芒,好像是被对方说动了。她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去求母亲,母亲会同意吗?”
小丫鬟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会的,小姐,您去试试吧,总好过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糟践自己的好啊。”
苏云轻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对方的话,去澜宁院走上那么一遭。
半个时辰后,经过简单一番梳妆的苏云轻缓缓走向了澜宁院,不知是不是许久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的缘故,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异常的沉重。走到澜宁院的时候,竟是被累得大汗淋漓。
为了不失高门小姐的风范,苏云轻只好藏在了一个偏僻角落,让自己的汗慢慢销退下去。
这个时候,院子里传出了陈玉珍的声音,“婉怡,你怎么又把先生给赶走了?”
“那种人根本没有什么本事,凭什么来教我?”苏婉怡很是傲气地说,说完,又对着陈玉珍撒娇道,“母亲,你整天都叫我学这个学那个的,能不能给我一点点的自由啊?”
陈玉珍兀自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快快乐乐的在侍郎府里生活?可惜,自从你大姐姐嫁给瑞王以后,我的身边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可以寄托希望的女儿了。婉怡,你一定要给母亲争气。”
“寄托希望?母亲又何必为难女儿呢?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倒不如放在三姐姐身上,毕竟她比我要生得乖巧许多。”苏婉怡又道。
“哼,”陈玉珍冷冷哼了一声,“她一个庶出,就算再如何乖巧,也就是个给人做妾的命。再过五日,她就要被送到太傅府上去了,你认为我还会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吗?”
“这件事就没有一点儿反悔的余地吗?”苏婉怡试探着问。
“这是我和你父亲共同的主意,怎么可能还会反悔?”陈玉珍斩钉截铁道。
“可母亲就不觉得心疼吗?毕竟三姐姐一直都把母亲当做是这个世上最为亲近的人。”苏婉怡之所以这样问,也无非是想打探打探苏云轻在陈玉珍心目中的地位而已。
陈玉珍却是鄙夷地笑了起来,“最为亲近的人?这些年来她之所以如此尽心尽力的来服侍我,不过是看中了我是当家主母而已。如果我不是这后宅的女主人,只怕她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就好像她对待霜姨娘一样。试问一下,一个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知道孝敬的人,又如何能叫人相信她会全心全意去对待他人?”
听完这一番话,躲藏在角落里的苏云轻恍若雷击,竟是呆呆地愣在了当场。她以为自己全心全意的对陈玉珍好,一定可以换来对方的重视与关爱,不曾想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在陈玉珍的心目中居然是如此的不堪。天知道,这些年来,她对陈玉珍有多么的好!
“你呀,若是想要给你三姐姐当说客的,那就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叫那丫头嫁给赵太傅,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未等苏婉怡将话挑明,陈玉珍就是先一步开口,堵住了她的嘴。
“我才没有打算给三姐姐当说客呢。就算真的要当说客,也应该先为自己打算打算才是。”说着,苏婉怡又恢复了刚刚撒娇的语气,“母亲,能不能把那些先生都给辞了啊。母亲也是知道,我从小就讨厌学这个,学那个的。”
“你呀!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陈玉珍嗔怪道,但话语中却是浓浓的关切,是出自一个母亲对子女的宠爱。
看着那对愉快相处的母女俩,苏云轻的眼底便是被泪水沾满。这才是母女之间该有的模样,以前她就曾见识过,可只有这一次,她才发觉这样的亲情竟然是如此的刺眼,刺激得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双眼挖出来!
599受惊母子
“母亲,天气变冷了,要不要我给您把入冬的衣服拿出来?”
“还不至于冷到那种地步。”
……
“母亲,这水温已经差不多了,可以洗脸了。”
“这么热,你居然还说差不多了?”
“那轻儿给母亲添些冷水。”
“冷了,怎么用?”
……
“母亲,睡得可好?昨夜起了风,轻儿害怕您着凉,所以一直没有离开。”
“难怪我没有休息好,总觉得耳边有声音呢,原来是你!”
……
“臭丫头,你在做什么?居然把整本经书都弄脏了!”
“母亲,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因为太累,一不小心就给睡着了。”
“睡着?知不知道抄写经书时要虔诚?现在就给我去书房抄写一百遍!”
“母亲……”
……
“云轻啊,如今你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都在侍郎府里待着吧?”
“能服侍母亲,是轻儿一辈子的福分。轻儿愿意一辈子都像这样陪着母亲,照顾母亲。”
“傻丫头,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呢?我要是执意把你留在身边,岂不是叫你做老姑娘了?”
“母亲,轻儿没有这个意思。”
“母亲给你物色了一户好人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
往事悠悠浮现于脑海里,勾得苏云轻的泪水又一次汹涌而出,她哭着跑出了侍郎府的大门,独自一个人游走在街上,忽然觉得上苍对她是如此的不公平。叫她降生在这个残酷无情的人世间,却是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亲情,或是温暖。
她要的并不多,只是想要一点点的疼爱与关怀,哪怕只有陈玉珍对待苏婉怡的万分之一也就足够了。奈何,她这些年来的尽心服侍,换来的却是一场空,一场悲切。陈玉珍不但不念着自己的好,甚至还觉得她是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可以随意抛弃的不可信的人。
可事实上,只有苏云轻自己知道,她到底有多么的委屈!为了能讨得陈玉珍的欢心,她一再告诫自己不可以做任何叫其反感的事情,远离霜姨娘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现如今的自己竟然如同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叫你如此的惩罚我!我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知道疼爱女儿,只会给我抹黑、蒙羞,而我一心一意对待的当家主母竟是一点儿都瞧不起我,甚至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了下人一般的使唤。
呵呵,我到底做了什么孽!苏云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从她被接回到侍郎府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要在那么大的一个宅院里立足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难!为别人掏心掏肺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连句感谢都没有!
“小心!”身后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苏云轻被这声音叫回了神儿,循声而去,刚好看见一个女人正奋不顾身地冲到了街衢中央,将那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却显然已经被吓傻了的孩子抱进了自己的怀中,而她的不远处则是一辆飞驰的马车。
庆幸的是,那辆马车在距离那女人半寸的距离停了下来,未等马车停稳,负责驾车的车夫就骂骂咧咧道:“大胆妇人,不要命了吗?”
女人被吓得不轻,除了紧紧抱住怀中的孩童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坐在马车里的人撩起了轿帘子,露出了一张如玉雕刻出来的倾城脸庞,除了最为尊贵的长公主,还能有谁?她蹙了蹙眉,“分明是你驾车不当,怎么反而怪罪起他人来了?还不快些下车给他们赔不是?”
听见自己主子这样说了,纵然车夫的气焰再如何嚣张,也是不敢忤逆分毫,只得乖乖下了车,对着那对受了惊吓的母子道了歉。
在车夫给那对母子道歉之际,长公主又是吩咐了身边的丫鬟送上了一锭银子,以示补偿。在简单处理完这一切以后,才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直到那辆马车绝尘而去,方才受了不少惊吓的女人才想着放开自己怀中紧紧抱着的孩子,满是关切地问:“宝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娘亲,我没事。”孩子一边说,一边摊开了自己枯瘦的小手,一只皱巴巴的脏馒头就是被露了出来,“娘亲,我把馒头捡了回来,您快些吃了吧,我知道您饿了。”
听着孩子乖巧的声音,女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
望着那对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母子俩,苏云轻生出了好一阵感慨。这才是这世上最为珍贵的亲情吧?如果她也有这样一个肯为自己不顾一切的母亲该有多好?
羡慕的同时,一些模糊的片段忽然在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是一只燃着的蜡烛,昏黄的烛光中有一个女子正在做着针线活,一针一线都缝得是如此的认真。
“娘亲,你在做什么?”年幼的苏云轻从梦中醒来,便是看见了霜姨娘在烛光中忙碌的身形。
霜姨娘笑了笑,“当然是给你缝补衣服,你这丫头生得比别人皮好多,都快赶上男孩子了,我若是再不给你把衣服缝好了,只怕明天你就没有衣服穿了。”
“又是缝缝补补啊?别人家的孩子都有新衣服穿,为何我没有?”
“傻孩子,等你父亲回来,你就有新衣服穿了。”
“真的吗?那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只要你听话,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太好了!”年幼的苏云轻笑得合不拢嘴了,笑着笑着,小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起来,“娘亲,我饿了。”
霜姨娘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微笑着,将面前的那碗粥推了过去。
苏云轻欢快地跳下了床,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喝到一半才好像想到了什么,“娘亲,这粥是不是您晚上的饭啊?”
“娘亲不饿,一点儿都不饿。”说着,霜姨娘站起了身子,挥起拳头,捶打着自己酸痛的腰背,“好了,衣服缝好了。轻儿,你要在意点穿,这样你穿完以后,冬儿还可以继续穿。”
小小的苏云轻听不太懂了,不明白霜姨娘为何如此节俭,“娘亲,父亲不是个大官吗?我们还犯得着如此吗?”
那时候的霜姨娘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所有的记忆便都随着霜姨娘的沉默而慢慢烟消云散。
苏云轻缓缓回过了神儿,忽然生出了想要到他们之前所住过的郊外别院看一看。凭借着微薄的记忆,她便是迈开了步子,走了很久很久,才总算是找到了自己曾住过几年的旧居,忽然发现那里并没有印象中的那般气派,顶多也就只能算的上是侍郎府下人所住的那种地方。
是因为常年没有人打扫的缘故,才显得如此荒凉吗?苏云轻不由得陷入了深思,缓步走了进去,发现很多地方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一砖一瓦都能叫她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她在别院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黄昏时分,才想起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便是拖着满身的疲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朝着侍郎府走去。
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睬身边的人或事,直到走回属于自己的房间,才勉强恢复了一些生气。她颓靡地坐在了桌子上,余光刚好瞥见桌上摆放的那只瓷盅。
她有些诧异,撩开了盖子,一股淡淡的莲藕羹的味道便是扑面而来,很是熟悉,同时又是如此的陌生。算起来,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了,很香,很好闻。
“吱呀——”禁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着了一身丁香色对襟衣裙的谢小桃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苏云轻在,便是笑得温和地说:“三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只怕这莲子羹就要去热第三遍了。”
“这是你煮的?”苏云轻有些不敢相信,在她的记忆中,这莲子羹好像就一直没有间断的往她这里送,虽然她并没有一次看见到底是谁送过来的。
见着苏云轻诧异,谢小桃道:“这一次,的确是我送的,不过之前的,并非是我。”
苏云轻更显诧异,沉吟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你……”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谢小桃兀自笑笑,“三姐姐,你先别说话,先试试这莲子羹,看看与记忆中的味道一不一样。”
“你都知道了什么?”苏云轻再也憋不住了。
见她非要问个明白,谢小桃也没有打算再隐瞒下去了,“这粥是雪晴临走前教我做的。她说,以前娘亲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做给你吃,但害怕你不肯接受,所以每次都挑你不在的时候才给送过来。十几年来,从未间断过,哪怕是在她被人诬陷,落魄潦倒之际,也要想尽一切办法给你送过来。”说到这里,谢小桃沉默了。霜姨娘最为落魄的那段时间,她见过,穷得连温饱都快解决不了了,却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的女儿送一碗莲子羹。
苏云轻没有说话,抑或说这样的消息来得太过震撼,叫她难以接受。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忙着忙着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如今想起来,只希望三姐姐不会觉得太晚。”说完这一番话后,谢小桃也不愿意多呆,“好了,三姐姐你喝吧,我先回去了。”
苏云轻哪里还喝得下去?“锦儿,等一下……”
600诚心忏悔
“嗯?”谢小桃顿住脚步。
苏云轻犹豫了片刻,道:“锦儿,这莲子羹真的是她一直做给我吃的吗?”
这个苏云轻,到了现在仍是不肯叫霜姨娘一声娘亲!谢小桃有些生气,同时又在为霜姨娘感到心痛不已,“在侍郎府里,除了娘亲之外,你认为谁会时时刻刻想着你,对你好,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听到这里,苏云轻眼里才褪去的泪水,又一次汹涌而出,“原来娘亲对我的关爱,一直都存在!”她哭了出来,哭得是那样的声嘶力竭,似乎是把这些年来对霜姨娘的亏欠全都哭出来,可这个时候她就是再如何的悔过,已经离开的人也都回不来了。
是悔改了吗?谢小桃有些犹豫,但在苏云轻的再三要求下,谢还是答应留下来陪她。
……
院子外面,在春姑娘的热情呼唤下,桃花梨花已经开满枝头,沉甸甸地坠着,偶有一阵风吹过,便会有那不安分的花瓣,开始片片飘落。
谢小桃与苏云轻围着院子里的石桌相对而坐。这还是谢小桃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与苏云轻相处。看着那个只专心地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女子,谢小桃也是默默坐在原处,没有忍心打扰。
过了好一阵子,苏云轻才是开了口,缓缓道:“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都埋怨娘亲是个妾,埋怨她将我生了下来,叫我始终都低人一等。从我被接回到府上开始,就认定只有找到最强大的人做靠山,这辈子才能衣食无忧,所以在亲生母亲和当家主母之间,我选择了后者。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十几年里,我到底失去了什么,比起我所得到的东西,那些已经失去了的,才是这世上最为珍贵的珍宝。”
谢小桃很是庆幸能听见苏云轻亲口说出这些话,只可惜有些事情根本来不及后悔就已经没有了挽留的机会。
“锦儿,我做错了,我真的做错了……”苏云轻哭得很是汹涌。
谢小桃兀自叹了一口气,“你的确是做错了。你以为依靠着母亲,就能得到像她对待大姐姐那样一般的关爱吗?别做梦了,在母亲心中只有她亲生的两个女儿,别的小姐就是再优秀,也始终都是庶出而已。”
是啊,像她们这样由妾室所生出来的孩子,就是再如何优秀,也始终是个庶出,身份摆在那里,想改都改不了,更何况苏云轻本身并没有真的能叫人刮目相看的地方。
想到这里,苏云轻落寞地垂下了眼帘,才发现过去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愚蠢!如果她早些弄清楚这个道理,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觉得那么遗憾了?
“你以为能给你锦衣玉食般生活的人就是对你好的人吗?三姐姐莫要忘了,在这个世上能给你这种生活的人不计其数,但真正能做到不是施舍的,很少很少。他们能与你分享的,只是他们所拥有的一小部分而已,而独独只有一个人会把她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你,甚至是恨不得把那些她没有的也给你,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的娘亲。”谢小桃再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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