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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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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九爷之言

    清晨,暖暖的阳光照耀在绿叶之上,折射出璀璨的光亮。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每一片叶子都仿佛绽放出了笑脸,很是欢愉地享受着这片温暖的感觉。

    房间里,连翘帮着谢小桃梳妆,为配饰的选择发起了愁,“小姐,您今天还出去吗?”

    “嗯?”谢小桃有些不解,“有区别吗?”

    “您要是出去,奴婢就帮您打扮得漂亮一些。”连翘展着笑颜解释。

    “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出去,你就可以偷偷懒了?”谢小桃故意打趣道。

    连翘赶忙解释,“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瞧着铜镜中那般紧张的人儿,谢小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玩的,你都跟着我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分不出这点意思呢?”不知是不是因为上一次遇险时,连翘将那块石头塞给自己的缘故,谢小桃对连翘的态度比以前更好了,偶尔也会开几句玩笑,就好像同绿屏一样。

    不过,连翘到底和绿屏不一样,即使谢小桃都这样说了,仍是会觉得忐忑不安,低垂着脑袋,接不出半个字。

    对此,谢小桃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没办法,连翘就是这么一个胆小的人,比起在侍郎府时那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其实应该感到知足才是。

    谢小桃将视线落在了桌子上,依次从那几支发簪上扫过,都是一些朴素的花式,且多是一些素淡的颜色,正好符合她们为太妃守孝的要求。

    她信手拿起了两支簪子,一支为祥云造型,而另外一支则由白玉雕刻而成的梨花簪。她拿捏不好的向连翘征求意见,“别愣着了,帮我看看,这两支戴哪个好?”

    连翘这才敢抬起头,盯着那两支发钗看了半晌。其实,就是两支一块戴都没什么,偏偏她家小姐是个不喜欢过多装饰的人。选来选去,她最终选择了那支梨花簪,“这个吧,雕刻得那么精细,自取回来后,还没有见小姐戴过呢。”

    没有戴过吗?谢小桃诧异,转念想想才发现真的是那么回事,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这支发簪应该是很久以前,托付给陆九爷雕刻的,当时还是琅少帮着拿回来的,只是拿回来以后就一直被安置在盒子里,无人问津。

    想到这支发簪是出自陆九爷之手,谢小桃便是多看了几眼,是三朵并蒂而开的梨花,雕刻得惟妙惟肖,仿佛风一吹,便能闻见阵阵花香。

    “真是好手艺!”谢小桃忍不住开口夸赞道。不论是雕工,还是造型的编排,都可以称之为上乘之作,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这曾经是一块碎裂的坏玉。

    连翘并不知道其中的玄机,单纯地附和道:“是啊,这技艺都可以和上京城的雕刻师媲美了,要是凤小姐不说,奴婢真的就以为这是从上京城带过来的呢。”

    “是啊,这等人才放在这小小的戚川,委实是可惜了。”谢小桃认同道,一个念头突然从不知名的地方蹦了出来,“连翘,帮我找件衣服,我想出去溜溜。”

    “溜溜?小姐打算去哪里?”连翘好奇。

    “好些日子都没有逛逛了,随便走走,权当是散散心。”谢小桃道。这些日子因为采花贼的事情,她几乎已经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了,如今纵然案情仍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她却是难得心血来潮一回。

    “那奴婢去通知凤小姐。”因为上次被掳走的事情,琅少特意交代过连翘,以后要是谢小桃出去,就一定要通知他。

    谢小桃一把抓住了连翘的手臂,“只是在街上随便逛逛,你就不要去通知他了。”她沉了沉,又道,“你跟我一起就够了。”

    连翘有些为难,但又不好忤逆自家小姐的意思,“那好吧,奴婢这就去准备。”

    趁着连翘去找衣服的功夫,谢小桃便是拉开了梳妆台下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一个荷包,打开,寻了一块白玉碎块,然后揣在了袖子里。

    ……

    半个时辰后,主仆两人出现在了金银铺子里,正巧陆九爷也在,就捧着茶盏,悠闲得坐在藤椅上,看样子心情不错。

    见着谢小桃进来了,他便是将茶盏放到了一旁,“苏四小姐这是来买首饰的吗?”

    谢小桃淡淡一笑,“本来是随便逛逛的,但见着九爷在店里,便是冒昧进来了。”

    “来者皆客,何来冒昧之说?”陆九爷笑道,俨然一副生意人的模样。见着谢小桃将发簪戴在了头上,便是由衷地夸赞道,“苏四小姐戴着这支簪子果真是好看。”

    谢小桃腼腆地笑了笑,“是九爷的手艺好。”

    “苏四小姐客气了,您人生得本就白皙,配上这支簪子,才能显出钗子的价值。”陆九爷谦虚道,很是满意谢小桃佩戴发簪的效果。

    见着对方这样说了,谢小桃也就不打算再兜兜转转地绕弯子了,“九爷的手艺果真是名不虚传。不瞒九爷说,今日锦儿前来,还真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莫非是要打造首饰?”陆九爷尝试着问,除了这一身巧夺天工的好手艺外,他实在想不出谢小桃前来拜访所为何事。

    谢小桃微笑着,从袖笼中掏出一块碎玉,对着陆九爷解释道:“其实就是要打造首饰。”一边说着,一边从头上取下了那支梨花簪,“前些日子,我朋友在我那里看见了这支簪子就喜欢得错不开目光了,非要央求我,帮着寻一支一模一样的来。可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无奈之下,也就只好来厚着脸皮求九爷来了。”

    “苏四小姐言重了。”陆九爷从谢小桃手中接过了那块碎玉,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块,但还是能够看出它的名贵来,亦如上一次谢小桃送过来的那一块一样,“您打算用这块碎玉来打造?”

    “嗯。”谢小桃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把那些碎玉都翻遍了,也就勉强寻出了这么一块形状相似的,希望陆九爷能帮帮忙。”

    陆九爷有些为难,“我只能说尽量,毕竟这碎玉的纹路与上次的并不十分一样。”

    听闻此言,谢小桃顿时绽出了笑颜,很是欢喜地对着陆九爷道谢,“那就劳烦您了。”说着,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了柜台上,“这是酬金。”

    见状,陆九爷连忙对着伙计打了眼色,“苏四小姐也别抱太大希望,我也只能说尽量而已。”

    只不过短短的三两句话的功夫,伙计便是端着两盏茶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得出是个手脚麻利的主儿。

    陆九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四小姐也别站着了。”

    谢小桃明白陆九爷是有话想要问自己,便是顺从地坐了下来,“九爷,当真是很难吗?我那里还有一块比这个大的碎玉块,不如一会儿,我遣人送过来,您看看如何?”

    陆九爷亲切地笑了笑,“苏四小姐严重了,倒是没有那么夸张,有这块碎玉块就够了,我不敢保证能完全雕刻出一模一样的来,但至少可以做到八九成。”

    “八九成,那就够了!”谢小桃释怀地松了一口气,“就是雕刻出来一模一样的,只怕我那朋友也会嫌弃的,毕竟是女孩子嘛,谁不希望自己佩戴的首饰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

    “苏四小姐说得对。”陆九爷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在下想问苏四小姐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什么问题?九爷有什么话,尽管说便好。”

    陆九爷沉了片刻,好像在计较着什么,“不知苏四小姐这碎玉块的原件本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把茶盏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上一次,苏四小姐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店里,如今又碰见了您,便是冒昧的问了一句。当然,您要是不方便说,我也就不问了。”

    谢小桃直视着陆九爷的双眸,“不过是一个玉如意而已,哪有九爷说得那么夸张?”

    “夸张吗?”陆九爷陷入了深思,旋即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可能是因为在戚川鲜少看见像苏四小姐拿过来的这样的好东西,心情不免有些激动了些。”

    说完,他停顿了片刻,又道:“如果苏四小姐还有其他的好料子,我这铺子也是收的,价钱方面也不必担心,绝对会给小姐一个公道的好价钱的。”

    谢小桃有些惊讶,“只要我能拿出来,您就敢收?”

    陆九爷颔首。

    “哪怕来路不明不白的?”谢小桃随意道。

    陆九爷怔了怔,也是用同样的玩笑的口吻回答道:“只要小姐能拿来,只要货好,就收。”

    两人相视而笑,最后以谢小桃的话作为结束,“不瞒九爷说,锦儿在戚川用钱的地方有很多,既然您都已经开了口,我便回去找找看,到时候您可一定要给我一个公平合理的价儿啊。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就不叨扰您了。”说罢,携连翘一起离开了铺子。

    才一踏出门槛,就看见一行官差火急火燎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谢小桃好似自言自语地问着。

    连翘摇头,“可能又出什么事了吧?不过小姐,他们好像是往医馆的方向去的……”


336把人带走

    什么?难道是医馆出什么事了?谢小桃暗觉不妙,尾随着那一行官差,向着医馆赶了回去。

    匆匆赶到的时候,那行官差也是刚刚落脚没多久。

    十几名官差齐刷刷地灌入医馆,而外面还站了一群不明就里,闻讯赶过来看热闹的平头百姓,其壮观程度绝对是医馆史无前例的。

    连翘面色有些发白,似是被这气势吓到了。她看了谢小桃一眼,见自家小姐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或者其他,便是赶忙知趣地闭上了那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的嘴巴。她什么都做不了,但至少可以不给谢小桃丢脸,哪怕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片刻,谢小桃调理好有些紊乱的气息,正欲开口发问的时候,便见县老爷从远处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雄赳赳的模样要多神气便有多神气。

    “大人,你带着这一众衙役可是为了公事?”谢小桃开口问,模样里不见半分戏谑,仔细琢磨,还能从中隐隐感受到几分警示的愠怒,好像是在警告对方,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定不会轻易叫他们踏入医馆半步的!

    面对着谢小桃的冷脸相待,县老爷并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畏惧,难得端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道:“苏医女还真是说对了,本县来这里就是为了公事。有人说,你院子里的那个车夫就是采花贼。”声音清楚极了,方一落下,便引起一片哗然。谁都没有想到堂堂侍郎府家的千金小姐,戚川县的医女苏云锦居然会在自己住的地方藏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把整个县都搅得鸡飞狗跳、人人惶恐不安的采花贼!

    县老爷的话同样也是落在了秦楚衣的耳朵里,听得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她不明白究竟是谁这样缺德去县衙里整出这档子事的,只是光看着眼前的阵仗,就觉得七上八下的了,生怕他们真的会抓走鬼影。人是她央求着留下来的,若是就这样被带走了,那她的心里也不会好过的。她不安的用手指绞着帕子,越想越觉得害怕。

    面对着形色各异的人,以及那些愈眼愈浓的质疑之声,谢小桃的脸上挂上了一层淡淡的笑容,一派淡若地说道:“大人真会说笑!别人说我家车夫是采花贼,你就带了这么多官差来抓,倘若日后有人说我是朝廷钦犯,那岂不是要惊动整个戚川的老少了?再者说了,我这里好歹也是医馆,是为朝廷办事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藏什么采花贼呢?大人可莫要听信了小人谗言,叫有心之人看了热闹去!”

    “苏四小姐这是何意?”县老爷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谢小桃反问,用那双如幽潭般清亮的眸子依次从众人的身上扫了过去,“大人带了这些人来我医馆,知道的是你在公事公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不和呢。若是这样胡闹下去,只怕丢脸的不止我一个人啊。我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安分分的做个大家闺秀,但大人就不同了,怎么说你也会父母官,这脸面问题啊……唉……”

    虽然谢小桃已经把好话、坏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但似乎县老爷并不吃她这一套,“苏四小姐,你是打算叫本县就此收手,打道回府?说得倒是真轻松,不过呢,如果本县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走了,只怕今后更是无法在戚川县里立足了。至于你说的不和,本县相信清者自清。再者说了,如果今天本县就真的这样走了,只怕在背后议论你的会更多。苏四小姐也不愿意平白无故背负上那么莫须有的骂名吧?”

    谢小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直以为方才听见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奇怪,这个草包县令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副好口才了?

    “无论如何,这人,本县今儿个一定要带走。不过你放心,如果他真的不是,本县也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绝不放过那些在背后烂嚼舌根的卑鄙小人。”言罢,县老爷话峰一转,便对衙役发话道,“来人,把医馆里的车夫给本县押回去!”

    啊!秦楚衣瞪大了眼睛,心里就好像打着鼓点似的,“砰砰砰”的响个不停。该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他们把鬼影带走吗?

    “住手!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啊?”秦楚衣忍不住大喊出声,正想要上前去阻拦那些对鬼影动手的衙役时,却是被县老爷的声音打断了。

    “怎么?一个小小的车夫而已,没想到秦小姐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县老爷问,好像是故意挑事一般。

    听闻此言,原本还理直气壮的秦楚衣立刻缩回了手。她偷偷望向了远处的谢小桃,发现对方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只感觉眼前的那片天空顿时灰暗了一半。

    当着众人的面,鬼影不好动手,就那么无助地被几名官差“制服”并扣押了。

    见状,县老爷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对着谢小桃和秦楚衣道:“两位小姐也跟着本县回县衙一趟吧。”

    还能说不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谢小桃没有再费过多的口舌,拉着秦楚衣愈发冰凉的小手,步履坦荡的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向着县衙门走去。

    “小姐!”瞧着那两道越走越远的俏丽背影,秋月心里那叫一个急,偏偏什么都不能为她们做。大抵是急火攻心,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一侧倒去。

    “嬷嬷!”琅少快步闪到了秋月身边,叫对方倾倒在自己怀中。他一手扶着秋月,一手去在自己身上掏着翻着,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总算是掏出了一个白色瓷瓶,复又用嘴咬去了红布瓶塞,将瓶子口放到了秋月的鼻子下面。

    “咳咳……”秋月清醒了过来,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刚刚昏倒了的事情。

    “秋月,你还好吗?”张嬷嬷关切地询问,“两位小姐已经被带走了,你可不能再有事啊。”

    “两位小姐?”秋月喃喃着,忽的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便是气得咬牙切齿,“都怪四小姐办事没有章法,好端端领那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进医馆干什么?当初我就直怀疑他的身份,你们偏偏不叫他把面具摘下来,这下好了吧?出事了吧?”

    张嬷嬷兀自叹了一口气,帮着鬼影解释,“这不过是个误会而已。阿影那孩子老实本分,决计不会是什么采花贼的。”

    “你又没看过,你怎么会知道?”秋月又道,“之前,我就再三暗示过四小姐,做什么事情以前一定要多为楚衣考虑考虑,你看看现在,好好的一个黄花大姑娘就要被人当做犯人一般押到衙门了!”

    “秋月……”张嬷嬷欲言又止,好像是在计较着什么,但最终还是被挂在秋月脸上的愤怒生生逼了回去。她停顿了片刻,道,“阿影那孩子是荣王爷亲自挑选的,与四小姐有什么关系呢?”

    荣王爷?秋月适才想到了这么一回事,甚至回忆起当日是阿夏亲自领着鬼影踏进这医馆的门槛的。的确是与谢小桃无关。

    看秋月一直迟迟没有开口,张嬷嬷便有尝试着问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四小姐有很深的成见呢?”

    “有……有吗?”秋月有些心虚,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了。

    张嬷嬷又是一声长叹,虽然很想弄清楚秋月与谢小桃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清楚这个时候并不适合问这些。她主动退了一步,“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看看如何将两位小姐弄出来吧。”

    “两位嬷嬷放心,她们一定不会有事的。青天白日的,我就不相信那县老爷敢把屎盆子扣她们的头上!”琅少信誓旦旦地说,仿佛是在说,如果县老爷敢动谢小桃一根手指,他便要其十倍奉还!“你们从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县衙打探一下情况。”

    张嬷嬷沉了沉,认同了琅少的提议,“也好,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

    秋月也好像想到了什么,“记得去之前,先知会王爷一声。”在戚川,她们能倚靠的也就只有储沂轩这么一个大人物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除了找他帮忙外,还能找谁呢?

    然而,有些事并不需要她去吩咐,别人就已经考虑在先了。

    半个时辰后,储沂轩一行人也被请到了衙门,不过从待遇上与谢小桃和秦楚衣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才一进去,就被人请到了座位上。

    “王爷,听说这车夫是您安排的人?”县老爷开门见山道,声音里却不乏有些小心翼翼。

    储沂轩没有隐瞒,“对。”

    “他为何一直戴着面具?”县老爷又问。

    “这家奴外貌有缺,害怕吓着两位小姐,所以本王才命他不准以真面目示人。”储沂轩耸起了眉峰,“如今李大人把他绑来所为何事?难道戚川有规定,不许人戴面具吗?”

    “当然不是。”县老爷连忙赔笑,笑得好生生硬,“是有人说这车夫就是咱们一直苦苦寻觅的采花贼。”

    储沂轩忽然笑了起来,“笑话,到底是谁说的这种混账话?难道本王连自己家奴的底细都不清楚吗?”说着,他看向了县老爷,“莫不是李大人也是这样怀疑本王的?”

    县老爷身形一颤,“王爷说笑呢。本县就是怀疑谁,也不敢怀疑您啊。只是有人说了,本县就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否则难堵悠悠众口啊。”

    “那你想怎样?”储沂轩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烦请王爷命令他将面具摘下来!”县老爷一字一顿道,把每一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楚。


337摘下面具

    “摘下来?”储沂轩反问道,平静的神色叫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县老爷点了下头,“是,请王爷叫他把面具摘下来。”在储沂轩来这里以前,他就命令过鬼影当着众人的面把面具摘下来,但被谢小桃阻拦住了。

    谢小桃称:这个面具是荣王爷特意要求鬼影戴上的,并且吩咐过,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不可以擅自将面具摘下来。

    无奈之下,县老爷只好派人去把储沂轩请过来了。他想如果储沂轩来了,他们就不会再有任何理由拖延下去了。

    秦楚衣远远地凝望着储沂轩,整根心弦都紧紧绷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因为那个如神仙一般的男子而莫名紧张。她忐忑地站在原地,琢磨着储沂轩会不会在县老爷的坚持之下,叫鬼影把面具摘下来。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鬼影的容貌便会暴露在众人面前,这采花贼的罪名也就算落实了,到时候就是他们所有人都帮着其辩解,恐怕也是很难说清楚这其中的是非曲直的,更何况在鬼影丑陋的外表之下还背负着一个没有解开的惊天大秘密!

    难得看到县老爷如此执着的一面,储沂轩微微皱起了眉头,俊秀的眉宇间含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看起来煞是好看。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李大人,这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县老爷不明就里地问,看样子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势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王爷,下官知道这是您的家奴,但作为戚川的父母官,乡里乡亲提出了质疑,下官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不是吗?”好一个戚川的父母官!可了解他的人都清楚,这位以父母官自诩的县老爷,从来都没有为百姓做出点父母官该做的事情。如今当着储沂轩的面却端起了官架子,看来是打算给这位冷面王爷一个狠狠的下马威了。“王爷,您也不希望自己背负上窝藏采花贼的罪名吧?”

    虽然明白县老爷是别有居心,但字字句句都在理上,储沂轩也不好当众再去做那无谓的辩解,“既然大人想看,那就先问问当事人吧。”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鬼影,“影,他们污蔑你是采花贼,想要你把面具摘下来,你可愿意?”

    鬼影有些迟疑,为难地回答道:“王爷,不是阿影不想给大家看,只是面具下面的那张脸实在是太……我害怕一旦把面具摘了下来,会吓到别人。”

    压抑了许久,秦楚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影,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没必要因为别人的一句污蔑就为难自己。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是采花贼就是不是,难不成别人还要把这罪名硬塞给你不成吗?”说的时候,她故意看了县老爷一眼,其架势颇有几分指桑骂槐的意味。

    这样的话听得谢小桃不免生出了几分欢喜,却是碍着这严肃的场合,不敢表露出来。而躲藏在看热闹的百姓中的琅少却没有她的这种好修养,听见秦楚衣这样说了以后,便是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秦楚衣也有如此严厉的一面,莫不是跟着小桃花在一起时间久了,所以在潜移默化间发生了改变?

    “既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摘下面具叫我们大伙看看又有何妨?”说来说去,县老爷的目的都只有那么一个——就是逼着鬼影当众摘下自己脸上的银面具。

    “是啊,是不是采花贼,把面具摘下来就能知道了!”这时,百姓当中也有了附和之声。这一声方停,其他人也是纷纷做出了响应,一声接着一声,听起来格外热闹。

    储沂轩嫌弃地看了县老爷一眼,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妥协的对鬼影说道:“罢了,李大人都已经再三要求了,不如你就把面具摘下来吧。”

    “可是,王爷……”鬼影还在犹豫着。

    秦楚衣则是不敢相信地看向了储沂轩,只以为他是想把鬼影往死路上逼,“王爷,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难道你非要逼着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储沂轩斜斜地看了秦楚衣一眼,显然是没有料想到这个一向温顺柔婉的女子会当众对着自己说出这样不敬的话。他正在思考要不要说些什么,来“保全”自己的“王爷尊严”时,耳畔却是响起了鬼影的声音。

    “秦小姐,您是个善良的人,谢谢。”鬼影对着秦楚衣恭敬地说道,“可如今王爷要小人将面具摘下来,也是不想小人继续被其他人误会。如果把面具摘下来真的能解除一切误会,那小人再被大伙耻笑一次又有何妨?更何况王爷和两位小姐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又怎么可以这样自私的叫你们陷入如此尴尬的局面呢?”

    “影……”秦楚衣急了,可鬼影已经把手举了起来,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面,解开了那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细绳。

    绳扣解开,鬼影缓缓将面具摘了下来。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的缘故,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不留神儿就会错过什么精彩的画面。

    这些人当中,唯有秦楚衣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的。想到鬼影的秘密即将公诸于众,秦楚衣的心就好似被一把又钝又笨的刀不停地切着、割着,生生磨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那样的痛,痛得她几乎呼吸不得。

    秦楚衣将自己禁锢在黑暗之中,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勇气继续在这里站下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对于她来说,却是分外难熬。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终于响起了那早已预料到了的唏嘘之声。

    “啊……”是无数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而发出来的,参差不齐,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消失。

    “怎么会这样?”

    “这……也太丑了吧?”

    “好吓人!”

    “娘亲,我害怕……”

    ……

    这些,皆是出自百姓之口,好像还是在就鬼影的脸进行议论。

    “李大人,不知你在堂上可是看清楚了?”见着那些惊讶之声小了一些后,储沂轩才开口,目的很明确,就是挫一挫县老爷的锐气。

    嗯?什么意思?秦楚衣有些迟疑。这才反应过来,不管百姓如何议论,好像都没有指认鬼影就是采花贼。想到这些,她便是疑惑起来。奇怪,他们到底是不是在议论影的脸呢?

    秦楚衣一边想着,一边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鬼影的脸,而是朝着他们迎面走过来的县老爷。

    县老爷脚步发颤,却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鬼影的面前,也是顾不得礼仪体统,伸出手就在对方的脸上胡乱摸着,以为会摸出个人皮面具的边缘什么的,奈何却是一无所获。“怎么……怎么会这样?”他不由得小声喃喃道,整张脸都变成了如同香炉里的灰烬一般的颜色,再无方才的神清气爽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储沂轩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叫县老爷难堪的机会了,就着县老爷那句自言自语追问道。

    县老爷的脸色更为难看了,颇为尴尬地回应道:“没……没什么……下官就是被吓到了而已。”

    真是个草包!说谎都说不顺溜!储沂轩更为嫌弃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取笑道:“李大人,你可别吓到,吓到以后,可怎么去亲眼看看本王这家奴到底是不是张了一张采花贼的脸呢?”

    县老爷勉强咧了咧嘴,“王爷,下官已经看清了……这的确不是采花贼的脸……”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秦楚衣的目光也是移到了鬼影的脸上,没有了印象中的坑坑洼洼的腐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长长的疤痕,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停留在鬼影的右脸上,而且从外表上看更像是一道有些年头的旧伤疤了。

    “哦?真的看清楚了?”储沂轩好像并不相信。

    县老爷尴尬地点了点头,“是,真的已经看清楚了,不是采花贼……”

    “大人,小人这脸上的伤是早年被瓷器碎片划伤的,因为太过可怕,所以王爷才会命小人戴上面具的。”这时,鬼影也对自己脸上的伤疤进行了解释。

    县老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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