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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纪事:贵妃归来-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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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安蓉顾不得身上的疼,叫嚣着道:“我要怎么就好了?这一身的伤,这辈子都会跟着我,上官文泽那个混蛋,他竟敢如此对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杜鹃低声说道:“郡主,上官大人这次回南诏,是以南诏继承人的身份回去。”
  待南诏国主大行之后,上官文泽就是下一任的南诏国主。
  所以,安蓉不能杀了他,安蓉若是这个时候对付上官文泽,怕是整个南诏都不会放过安蓉。
  “凌氏那个贱人呢?”安蓉又问道。
  芙蓉,海棠几人同时沉默了下去。
  “说啊,都是哑巴吗?”安蓉伸手,将身后的苏绣软枕扔向芙蓉几人。
  芙蓉与海棠仍是不动不说,杜鹃却道:“郡主息怒,皇上册后的圣旨,刚刚送去了承乾宫,而且,皇上当着各国使者的面,亲自宣读了册后圣旨,圣旨上说,皇后娘娘会在三皇子与四皇子百日之后,入住坤宁宫。”
  “坤宁宫?皇后娘娘?”安蓉怒火中烧,将自己能扔得动的,碰得到的东西,尽数扔下了床榻。
  银红色双喜纹锦被,樱桃色团福纹软枕,被扔了满地。
  “去,叫那个贱人来见我!”安蓉怒吼道。
  芙蓉哭着劝道:“郡主,您受了伤,该好好养着,有大长公主在,您便是做不了皇后娘娘,做贵妃也是成的,郡主保重身子才是。”
  “你们的耳朵都聋了,听不懂人话吗?”安蓉怒目圆瞪道。
  杜鹃抬头看了安蓉几眼,往后退了一步道:“郡主稍后,奴婢这就去请皇后娘娘。”
  芙蓉紧跟着杜鹃出了内殿,焦心道:“姑姑,这个时候,哪儿能去请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怕是恨死了郡主,就等着要郡主的性命呢。”
  杜鹃神色冷漠的往内殿瞧了一眼道:“郡主的话,你能违背?
  郡主已经成了这个模样,这辈子都休想出了钟粹宫,说不得还会被移到冷宫,总之,是没几日好日子过了,自然要顺着郡主的心意才是。”
  杜鹃说着,往外行去。
  她在西齐见过不少这样的例子。
  安蓉的脸和身段,全毁了,丝毫机会都没有了。
  她是端素大长公主赐给安蓉的人,原本以为,到了东楚,会有另一番天地,结果……
  回西齐是不可能了。
  她是被送来看顾安蓉郡主的,结果却让安蓉郡主变成了这个样子。
  若是端素大长公主知道,怕是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她。
  既然西齐回不去,那么……便只能另投明主了。
  “这位公公,奴婢有西齐要事,要禀给皇后娘娘,还请公公通融通融。”杜鹃说着,将一个金元宝塞给了守门的小太监。
  不同以往的是,小太监如同接了烫手的山芋一样,直接将金元宝扔了出去。
  “姑姑,您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别难为奴才,奴才当个差事不容易,虽说缺银子,但可不敢做这掉脑袋的事。”小太监说道。
  杜鹃走了两步,将金元宝捡回来,塞给那小太监,道:“你就替我传句话,只说是端素大长公主的要事,你若是不敢求见皇后娘娘,便将话传给荣公公或是温菱,不管皇后娘娘见不见我,这元宝,都是你的。”
  小太监有点儿心动,怯怯的问道:“传给荣公公或是温菱姑姑也成?”
  “成。”杜鹃笑得慈眉善目的说道。
  小太监迟疑了片刻,终是说道:“得,咱家就去跑了这一趟,可若是皇后娘娘不肯见姑姑,姑姑可别说咱家讹了你的银子。”
  “自是不会。”左不过这银子是安蓉的,以后,也没有用银子的机会了。
  小太监巴巴的跑向承乾宫。
  荣宝刚好传消息回来,正走到承乾宫门口,这一路上贺喜的声音就没断过,荣宝却始终板着脸。
  自家娘娘的眼睛瞎了,这皇后之位,又算个什么?
  他不知道凌曦恨不恨程子谦,反正,他是恨的。
  若不是程子谦,他就不会在慎刑司,凌曦的眼睛也不会变成这样。
  “荣公公……”小太监凑了上来,将杜鹃的话转述了一遭。
  荣宝有心将这件事情压下,可又想到先前自己自作主张,才导致了这么多的事情。
  “知道了,你去吧。”
  第242章 雪吻
  “荣公公,娘娘都坐了一个时辰了,才做完月子,腰还软着,哪儿受得了这样?”温菱心急埋怨着,却又无可奈何。
  荣宝也是又心疼,又没辙,最后跺脚道:“咱家去乾清宫。”
  “今个儿十五夜宴,皇上哪儿能得空?”粉蔻道。
  “管什么夜宴不夜宴的,谁也不及咱们娘娘重要。”荣宝说着,奔乾清宫去。
  若是程子谦不来,他就将程子谦给架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荣宝在半路上便遇见了程子谦的轿撵。
  “你怎么在这儿?”程子谦问道。
  程子谦下意识的皱眉,下了轿撵,便往承乾宫的方向去:“是不是皇后出了什么事?”
  程子谦这声“皇后”说的极溜,原来,心里这个位置,一直都是属于她的。
  即便荣宝多么的不乐意,还是低声将杜鹃所言,说了一遍。
  就算程子谦不好,苛待了自家娘娘,那也没办法,谁让自家娘娘只听得进去皇上的话呢。
  程子谦皱眉,大步向承乾宫去。
  承乾宫前,凌曦穿着最厚的宫装小靴,站在廊下。
  闻到龙涎香的味道,凌曦莞尔一笑:“程子谦,我们去打雪仗吧。”
  莫说是后头跟着的刘彦庆,就是荣宝都有些缓不过来劲儿。
  这哪儿跟哪儿啊?
  方才不是急的要上房了吗?
  而且,凌曦的眼睛虽然亮亮的,但却没有移动,显然,依旧是瞧不见的。
  失明的人,如何去打雪仗?
  再说,前一阵子便成为雨夹雪了,哪里有厚重的雪,能打雪仗?
  程子谦看着含笑的凌曦,樱桃红的宫装,装扮的像个陶瓷娃娃,讨喜而娇俏。
  记忆中,也曾有过这样一个娃娃,穿着过年的新装,坐在皑皑白雪里哭。
  “好。”程子谦说着,大步向前,直接将凌曦背了起来:“宁寿花园那边还有雪。”
  “你们都不用跟着。”程子谦吩咐道。
  刘彦庆一点儿也不想跟着。
  皇上今个儿已经完全不是皇上了。
  当着各国使者的面,一句话没撂下,就狂奔向承乾宫;
  夜宴各国使者,兴致勃勃的自己念了册后圣旨,露了一面,就走;
  现在,跟着失明的皇后娘娘去打雪仗,这黑灯瞎火的。
  “还傻愣着干什么呢?紧着将去宁寿宫的宫道点亮宫灯,摔着皇上或是皇后娘娘,咱家揭了你们的皮。”刘彦庆撇嘴吩咐道。
  宫灯绵延,像极了天上的银河。
  程子谦稳稳的背着凌曦,穿过六宫,行至宁寿花园。
  一路上,程子谦与凌曦皆没有说话,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程子谦的步伐稳健而坚定,一步步踩在宫道上,再一步步踏入雪地里,每一个脚印都清晰无比。
  凌曦看不到宫灯,也看不到程子谦的脚印,只从“沙沙”声,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有雪了啊。
  她一直想要打雪仗的,只是母妃说,这样的事情,并不适合她的身份。
  这一次,她想肆意一番。
  “把我放下来吧。”凌曦听得周围静谧的只剩下“咯吱咯吱”的声音,浅笑着道。
  程子谦将凌曦放下,左右看了眼,将自己的黑狐斗篷解下,铺在石块上,让凌曦坐。
  “坐在这里多无趣?”凌曦说着,俯身揉了雪球,向程子谦的方向扔去,笑声清脆,在空旷而寂静的雪地里,在皎洁的月光下,如同纯真的不谙世事的少女。
  程子谦同样揉了雪球,向凌曦扔过去,只是角度总是那样刚刚好。
  刚刚好可以擦肩而过。
  刚刚好,可以让她感觉到雪球的寒气,却不会被雪球砸中。
  这里空旷的很,不必担心凌曦会摔倒。
  凌曦不辨方向的跑着笑着扔着,似是那些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切,都可以这样烟消云散。
  程子谦同样跑着笑着扔着,但总是距离凌曦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用尺量好了一般,小心呵护着她。
  凌曦跑的累了,笑得倦了,席地而坐,自嘲的笑着。
  她竟为了不相干的人,耗尽了性命。
  此刻,还为了不相干的人,难过着,痛楚着。
  程子谦见凌曦坐了下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搀扶了起来,揉了雪球给她,放在她的手心里。
  “这一颗,打先皇,至死都未曾说出秘密。”
  程子谦站在凌曦身后,拥住她,握着凌曦的手,丢掷出去。
  “这一颗,打熙桩,打他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程子谦能感觉到,凌曦这一次,用的力气更大了些。
  “这一颗……”程子谦又拿了个雪球,放入凌曦手心,声音低哑:“打自己,识人不明。”
  她那样聪慧,七窍玲珑心,却没有看穿她在乎的人心。
  这一次,凌曦没有让程子谦拥住她:“这个,我自己来。”
  是她错。
  是该打。
  不是没有发觉熙桩的嫌恶,不是没有发觉熙宁的疏远,不是没有发觉父皇的欲言又止。
  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了忽视,选择了模糊,选择了逃避。
  不想深究,不愿细想,就想缩在壳里,汲取着那一点点的温暖。
  结果害人害己……
  凌曦用足了力气,将手中的雪球掷了出去,恨不能将自己一并扔出去。
  她的眼前,尽是漆黑,她却觉得,这一颗雪球,似是撕破了一丝丝光亮。
  三颗雪球打完,凌曦沉默了下来。
  曾经,她很小的时候,看到熙宁,熙桩和母妃一起打雪仗,她们笑得很开心,很快乐,好像半点没想到,她们忘记了午睡中的自己。
  她冲进雪地里,揉了雪球打过去,打到了熙桩的耳朵,母妃的呵斥,熙桩的怨恨,熙宁的嫉恨……
  她一直期盼着,可以同她们一起打雪仗,痛快的笑,痛快的跑,痛快的扔。
  明明她做的,与他们做的没什么不同,却挨骂了。
  原来,一开始便是不同的……
  冰冷的手心里,还残留着雪,凌曦将它们揉成小小的一团,张口便往嘴里放去。
  从今往后,要冷了这颗心才好,那原就是不相干的人与事,只是一同过了十五年而已。
  只是……十五年……
  十五年,石头也该焐热了才是。
  可惜,没有。
  冰冷的感觉,只是一瞬。
  下一刻,温热的唇齿贴了上来,温柔体贴的将所有的寒意吻去。
  融化了,冰雪……
  第243章 受伤
  程子谦背着凌曦,缓步而行,直至承乾宫前停下。
  “我要去钟粹宫一遭。”凌曦道。
  伤痛过后,要很快的站起来,擦干眼泪,继续前行,这是每一个深宫人的技能,她们从来没有资格悲伤。
  程子谦并不赞同,但凌曦要去,他也不会阻拦:“朕陪你去。”
  许她一世安宁与自由,是他的承诺。
  她想,他便相陪。
  程子谦与凌曦十指相扣,携手向钟粹宫而去。
  宫道冗长,紫檀八宝宫灯拉长了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金安。”杜鹃领头跪地道。
  安蓉没想到,程子谦会与凌曦一同来,想到自己如今的样子,被程子谦瞧了去,便觉的生不如死。
  “贱人,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安蓉在内殿叫嚷着道。
  凌曦与程子谦携手进入暖阁,凌曦几乎整个人都被程子谦包裹在怀里:“你若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该说了什么样的话,那朕取了你的舌头便是。”
  安蓉哀伤的看向程子谦:“这个贱人将嫔妾的脸与身子毁成这幅模样,难道皇上看不到吗?皇上是被她下了什么迷·药,要这样宠爱这个蛇蝎妇人?”
  程子谦神色瞬间冰冷,居高临下的看向安蓉,一抬手,将小几子上的茶盏挥了过去。
  安蓉身上本裹着棉布,如此被茶汤茶叶落了满身,茶汤顺着安蓉凌乱的发丝滴落在身上,格外狼狈。
  安蓉抬头看向程子谦与凌曦两人。
  褪去斗篷,程子谦身着一件暗红色圆领长袍,长身玉立,凌曦则穿着一件樱桃红色宫装,被程子谦轻扶腰肢,微微垂了眉眼,小鸟依人的与程子谦站在一处。
  安蓉觉得刺眼的很,该站在程子谦身边的人,该是她啊,该是她啊。
  她才是天下第一美人。
  她才是与程子谦相配的那个人。
  安蓉死死的攥着身下锦被:“当初,是皇上来招惹我,是你在宫中安排了英雄救美的戏,让我钟情于你。”
  安蓉想到车帘掀开的刹那,程子谦清雅俊逸的面容上,尽是担忧之色。
  只这一眼,她便再也难以自控。
  宫里怎么会有虏人的事情?
  分明就是程子谦为了能与她有所牵连,故意为之的。
  在西齐,那些想要迎娶她的人,不知演过多少次这样的戏码,她瞧都瞧腻了。
  可因为设计这场戏的人是程子谦,她心甘情愿沦陷。
  “为了你,我舍弃郡主的尊贵,自称嫔妾,卑微至极,这便是你待我的方式?”安蓉指着凌曦怒骂道:“这个贱人,有哪里比得上我?”
  “安蓉,强求来的,总是不长久的。”凌曦淡淡道:“程子谦是我的夫君。”
  凌曦突然张口,不喊蓉婕妤,不喊郡主,只说安蓉。
  这话听着,很是耳熟。
  当年在西齐,还是孩子的她,夺了熙和的一方端砚,那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当时便是说的这句话。
  “安蓉,强求来的,总是不长久的。”
  安蓉身子几不可见的打了个寒颤,一定是她病糊涂了,才会生出这样阴森森的感觉来。
  熙和早就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安蓉大笑着,想要驱散了那样的恐惧:“程子谦是你的夫君?如此的大言不惭。
  程子谦便不是我的,也绝不会是你的,你这个皇后之位是怎么得来的,你心里明白,程子谦的心里就算没有我,也绝对不会是你!”
  安蓉有些歇斯底里,她的生命里,不该有输这个字,但凡让她可能遇到这个字的时候,对方都该去死。
  如果,如果,这个样子的她,一定要输的话,那,只能输给那个蠢货,绝不会是面前这个柔弱的女人!
  她宁可承认,程子谦是熙和的男人,也绝不承认是输给了凌曦,这个罪臣之女!
  凌曦唇角轻轻上扬,扬起一个弯月的弧度,温柔而多情:“程子谦是我的。”
  “从小到大,我听父皇的话,什么都让着你,但从今往后,不会了。”
  父皇让她不要与安蓉争抢,其实,是不想她知道真相吧。
  “我的,就是我的。”凌曦补充道。
  谁也别想抢。
  该是她的一切,她都会拿回来。
  安蓉震惊在原地,她怎么……怎么会……
  什么父皇?
  什么是她的?
  安蓉一双凤眼瞪的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凌曦。
  “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安蓉指着凌曦,叫嚣道:“原来你装作她的身份,所以成为皇后。”
  “程子谦,你身为东楚的一国之君,竟然会相信这样的鬼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安蓉似是抓住了凌曦的把柄一般,说道:“程子谦,你傻吗?她身边有荣宝,熙和的一切,她都是听荣宝说的,你怎么能相信这样的天方夜谭!”
  “朕信,只要是她说的,朕便信。”
  就算天下人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也没关系,只要是她说的,他便信。
  淑太妃说的没错,是不是真心,要靠自己去感觉。
  从一开始,她便是不同的。
  凌曦沉默片刻,因为荣宝信了,因为上官文泽看穿了,她便以为可以的。
  如今想来,异位而处,若是离开的人是程子谦,有人与她说,他是程子谦的转世,她怕是会立时杀了那人。
  她容不得任何人取代程子谦,容不得任何人玷污她与程子谦的感情。
  这般一想,程子谦待她,已是难得。
  就在凌曦思量这些的时候,安蓉已经接近癫狂。
  凭什么,那个女人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不过是个罪臣之女,不过是个贱人!
  安蓉的手,向枕下摸去,那里有一枚暗箭,是端素大长公主给她的防身之物……
  “嗖”的一声,凌曦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她被程子谦抱了起来,转了半圈。
  不知是什么撞击的声音,闷闷的,再下一刻,是箭入骨的声响。
  “怎么回事?”凌曦问道。
  “没什么,安蓉用了暗箭,朕掷了回去。”程子谦看着安蓉死不瞑目的双眼说道。
  有血腥气。
  “你受伤了?”凌曦拽着程子谦的衣襟问道。
  第244章 多久
  程子谦看向自己胸口,沉声道:“无碍,朕先送你回承乾宫。”
  程子谦与凌曦十指相扣,一步步往外行去。
  “安蓉,死了?”凌曦问道。
  “恩。”程子谦声音低沉而压抑道:“污了朕的衣裳。”
  凌曦松了口气,难怪直至出了钟粹宫,还有血腥的味道。
  “朕不是故意出手,没有耽误你的计划吧?”程子谦问道。
  安蓉是凌曦留着引端素大长公主的棋子,现在他把这颗棋子杀了。
  凌曦摇了摇头道:“她,并不重要。”
  有杜鹃在,只要压下安蓉身死的消息,端素大长公主就不会知道。
  端素大长公主依旧会来东楚。
  实际上,凌曦已经不在意端素大长公主来不来东楚了。
  只是有些事情,要与熙桩了结了去。
  “那便好,有什么事情,荣宝做不得的,你吩咐刘彦庆。”程子谦道。
  “好。”凌曦应下说道:“等荣宝得了西齐六部消息,取西齐,易如反掌。”
  “原就是你的。”程子谦唇色有些苍白,看向身侧的凌曦,紫檀八宝宫灯映照下,凌曦肌肤胜雪,犹如明珠般,徐徐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不如你学北汉,掌理西齐吧。”程子谦眼眸微闪,说道。
  凌曦很认真的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若是……可以的话,净儿与澈儿倒是可以并立了。”
  如果,北汉也觉得可以的话。
  提及程净程澈,程子谦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与凌曦十指交握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
  “朕……吩咐人去处理安蓉的事情,明日,再来看你。”程子谦平和道。
  “好,明日,上官与墨王爷,淑太妃都会离宫吧?”凌曦问道。
  她该去相送,即便是失明,也要去送的。
  程子谦顿了顿道:“淑太妃爱喝你宫里的青梅酒,你替朕亲自送去吧。”
  一旁听着这话的温菱松了口气。
  好在皇上没答应,让自家娘娘去送上官大人。
  既是去送淑太妃,那自然就不能去送上官大人了。
  赶紧走了吧,免得再生出什么变故来。
  “好。”凌曦含笑应道。
  好像,上官与她已经道别过了,不去,也没什么关系。
  程子谦笑容温暖了些,又叮嘱了温菱几句,方才出了承乾宫。
  寒风吹过,程子谦身上细密的汗似被冻结在身上,结了冰,让他每一步都走的极艰难。
  刘彦庆跟在程子谦身后,见程子谦突然间停住脚步,疑惑问道:“皇上?”
  “别声张,让薛如士到乾清宫来。”程子谦声音闷闷的说道。
  刘彦庆就着宫灯看去,才发现程子谦面色苍白的像是宣纸,登下大惊,急急奔着太医院去。
  程子谦缓步而行,宽大的黑狐斗篷笼罩下,他似在闲庭信步一般。
  只他一人知道,心口痛的,每一个呼吸,都是强忍。
  有凌曦在身边十指交握的时候,还好受些,这会儿只他一人,艰难的可怕。
  程子谦回到乾清宫时,薛如士也到了。
  程子谦让刘彦庆将身上的衣物直接剪了,刘彦庆与薛如士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彦庆险些没哭出来,指着程子谦后背,前胸的大片淤青,话都说不利索:“这……这是怎么了?”
  薛如士放下药箱,急急上前查验。
  薛如士查验过后,问道:“皇后娘娘怎么说?”
  “皇后并不知情,这件事,也无需皇后知晓。”程子谦问道:“有多严重?”
  薛如士皱眉道:“有毒,而且皇上的肋骨折断,有骨片堵住了心脉,若是救治不当……皇上会立时丧命。”
  “若是皇后来,有几分把握?”程子谦问道。
  薛如士皱眉道:“皇后娘娘若是不失明,还有几分机会。”
  但现在皇后失明了。
  刘彦庆一下子哭出来:“奴才这就去找皇后娘娘。”
  “不必了。”程子谦阻拦道。
  既然让她知晓,并不能让他好起来,那何必让她又添了痛楚。
  “皇上……”刘彦庆哽咽着道。
  “宣上官文泽来。”程子谦坐到罗汉榻上,说道。
  刘彦庆抹了眼泪。
  上官大人是南诏人,能制出小红丸那种东西来,想必也能救治了皇上。
  刘彦庆正要跑出去,就听得程子谦嘱咐道:“不得声张。”
  刘彦庆忍住泪,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得声张?
  上官文泽有些意外,程子谦居然这个时候还要宣召于他,可在进了内殿后,上官文泽眉头便皱成一团,久久没有松开。
  上官文泽诊过脉,又查看了程子谦的伤势说道:“安蓉郡主的防身之物都这般阴狠毒辣,真不愧是安蓉郡主啊。”
  程子谦皱眉,他还是小看了安蓉,以为安蓉不过是个任性没长大的孩子,已经成了那副样子,最多是些口舌之争。
  他竟是忘记,安蓉从几岁起,就视人命为无物了。
  但凡有人惹到她,张口闭口就是‘杀’字。
  “皇上宣微臣来,难不成是要将皇后娘娘托付给微臣?”上官文泽扬着下巴问道。
  伤成这个样子,还坐在这里,而承乾宫毫无动静,可见凌曦不知此事,程子谦在刻意隐瞒着。
  “能不能救?”程子谦问。
  “若是现在将骨片取出来,毒就会顺着伤口进入肺腑,那么必死无疑。”上官文泽直言道。
  “若是现在不取出骨片,只是将毒去除,这骨片嵌入心脉,你但凡呼吸,便会痛楚难当,而且时间拖得越久,骨片随着呼吸,嵌入越深,便越不得救治,最后,心力衰竭而死。”
  “多久?”程子谦问道。
  他不能现在死,凌曦的眼睛还没有恢复,西齐没有攻打,程净,程澈还那样小。
  “这个,说不好,取决于骨片堵塞的位置,我并不能分辨,最少几个月,最多也就一年,骨头嵌在你的心脉上……”上官文泽诚实说道。
  乾清宫的暖阁里,似是瞬间被冰封住,停住了时间,停住了声响。
  程子谦如刀斧雕刻,棱角分明的侧颜,在昏黄的烛光下,看不真切,泛着浅浅的橘光。
  上官打破这样的沉默道:“我皇叔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我回南诏后,很快便能登基。”
  所以,他可以带走凌曦,可以给她幸福,甚至比程子谦给的,要多的多。
  第245章 不放
  当安蓉那枚暗箭打中程子谦时,程子谦便知道,不好了。
  所以,他没有任何迟疑的杀了安蓉,任何对凌曦有敌意,对她有威胁的人,都不该活在世上。
  他一路将凌曦送回承乾宫,与凌曦十指交握,感受着凌曦传递而来的温暖。
  他想,老天不会这样对他,只是个小伤,养一养,就好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并不敢让凌曦知道。
  也许,是下意识的觉得,安蓉能在这种时候拿出来的东西,不是凡品吧。
  他终是小看了这暗箭。
  这种不起眼的东西,竟有这样大的攻击力。
  折断肋骨,骨片卡住心脉。
  取不得,留不得。
  “是你们南诏的东西吧?”程子谦问道。
  上官文泽似笑非笑道:“的确,南诏一向擅长这些。”
  “凌曦她……”
  上官文泽的话不过说了几个字,程子谦声音清冷淡漠道:“朕活着一日,她便是朕的皇后。”
  “那你死了呢?我是不介意娶个带孩子的寡妇,就怕她跟某个人一样犯傻。”
  跟程子谦当初一样,要死要活。
  上官文泽冷静道:“你当真不告诉她?她的医术,想要瞒了她,怕是不易,别欺负她是个瞎子。”
  “所以朕宣召你来。”程子谦道。
  上官文泽沉默片刻:“脉象很难隐瞒,如果用蛊虫,你的痛楚会更深。”
  “下蛊吧。”程子谦道。
  上官文泽盯着程子谦,这会儿说话的功夫,程子谦的身上已经落了一层细密的汗,若是长此以往的痛楚……
  “你确定要用这样的方式,陪在她身边?将来她知道真相,怕是会一辈子都忘不了你吧。”
  上官文泽唇角扬起苦涩的笑意:“又或者,你是故意这样?”
  程子谦笑意清浅,像极了凌曦的笑意,如同石子落入湖面,漾起小小水波纹:“朕死了,她也是朕的皇后。”
  上官文泽拂袖道:“把这水喝了,像你这样自私的人,活该受这样的痛楚。”
  程子谦看着茶盏里,浮雕的小锦鲤,笑着饮下。
  他给她的痛楚太多,所以该遭受报应。
  上官文泽看着程子谦喝下,往后靠了靠,斜靠着御案道:“熙和长公主才是你的皇后,她不是。”
  程子谦眉目微凛,扫了上官文泽一眼道:“难怪她对你另眼相看,原是因为这个,你如此趁人之危,就别怪朕不守承诺。”
  “身为东楚皇帝,本该金口玉言,说是要让我风光回南诏,如今一言不合,便改了主意,不怕被她瞧不起吗?”
  上官文泽目光灼灼的看向程子谦:“一直让她痛苦的是你,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受了这样的伤,就该放她走。”
  “除了朕自己,把她交给谁,朕都不放心。她的幸福,只有朕给的起。”程子谦回给上官文泽一个坚定的眼神:“所以,你别想趁人之危。”
  上官文泽盯着程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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