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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纪事:贵妃归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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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万一皇上想起这茬来,要见了人,结果发现慎刑司好好的供着荣公公,那……龙颜大怒起来,奴才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若是皇上不过是一时动怒,回头还要带了荣公公回去,你们这般动刑,就不怕皇上饶不了你们吗?”寒香杀气腾腾的问道。

  “寒香……”荣宝咬着牙道:“他们不过是照规矩办事,你无需难为他们。”

  “还是荣公公讲规矩,知道奴才们的不得已,奴才先出去,荣公公有什么要交代的,便赶紧说吧。

  咱们这慎刑司,也不是好待的地方,既是进来了,每天一遍刑罚是少不了的,荣公公若是有路子,紧着出去,才是要紧的。”

  慎刑司管事领了人出去,给寒香与荣宝单独说话的机会。

  寒香看着荣宝身上的伤,血痕累累,眼眶微酸道:“你与皇上说了什么?怎么皇上突然就让你来了这儿?”

  荣宝动上一动,便疼的一身冷汗,只强忍着说道:“你仔细听我说……”

  第225章 必死

  荣宝自进了慎刑司后,便后悔不已,此时的他,疼的一身冷汗道:“你回去告诉娘娘,让娘娘再别过问我的事情。”

  寒香看着荣宝满身鞭痕,酸涩道:“娘娘有多护短,荣公公也清楚,娘娘断不会不管你,你放心便是。”

  “不。”荣宝用力攥住寒香手腕,似是这般能减缓些疼痛:“你告诉娘娘,别管我,也别再跟皇上提及皇贵妃的事情。”

  “好好的抚育两位皇子,时间久了,皇上便忘了这件事,皇上最终还是要到承乾宫去,如今,不过是一时的气恼……”

  “是我没有听娘娘的话,没有为娘娘解决了事,反而为娘娘添了麻烦……”

  寒香皱眉问道:“你……到底与皇上说了什么?”

  荣宝欲言又止,道:“你别问了,只告诉娘娘,荣宝死不足惜,若是能为娘娘证明,死也值了。”

  “证明?证明什么?”寒香一直知道,凌曦待荣宝不同,两人之间似是有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你无需过问,你说给娘娘听,娘娘自然懂。”荣宝咬牙道:“我仔细思量过,这件事情,怎么皇上也不会信,可若是我死在慎刑司,皇上总会存了疑惑,总有一日,会发现。”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死在慎刑司?你若是死了,咱们娘娘还如何在宫里抬得起头来?”寒香急道。

  承乾宫的掌事太监死在慎刑司,住在承乾宫的贵妃娘娘又如何能脱了干系去?

  “我必须得死,我死了皇上才会疑心,才会去探究,才会再去试探娘娘。”荣宝喃喃自语道。

  他死后,程子谦再去问凌曦过往的事情,凌曦仍旧能答的出,皇上就会相信,凌曦就是熙和。

  只有他死了才成。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寒香抿唇心疼道:“我在慎刑司有暗线,我会吩咐他们,只是做些表面的伤口出来,不伤筋动骨,等你出来,用不得一个月,便能好利索。”

  “不必!”荣宝压低声音道:“若是这种时候,我仍只是皮肉伤,那娘娘怕是一辈子也解释不清了。”

  “你什么也别交代,就让他们按着规矩来,一夜夜的磨着,我不会立刻就死,总要等着皇上的气消了,将这件事情淡忘了,才去死,到时候,你定要将事情闹大一些,让皇上注意到。”

  他死也不说半句,死也不承认自己错了,程子谦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疑惑……

  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只要程子谦肯去试探,就一定能知道真假。

  皇上五岁就在西齐,对皇贵妃的事情,一定知道的极多,总会发现的……

  寒香还欲再问,却是慎刑司总管进来催促:“寒香姑娘,时辰够了,再耽搁下去,怕是贵妃娘娘都要受了牵累。”

  荣宝松开寒香的手腕,笑着道:“你去吧,记得将我的话,说给娘娘听,你也切忌,不惜一切代价,要劝住了娘娘。”

  不能让凌曦来救他。

  这个时候,再惹怒程子谦,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寒香被慎刑司的管事推搡了出来,阳光下,手腕带着青紫色,可见荣宝用了多大的力气……

  可见,荣宝疼的有多狠……

  寒香慢腾腾的往承乾宫去,一路上,总能遇到窃窃私语的宫人。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贵妃跟前的掌事太监被皇上发落到慎刑司,这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寒香咬了咬牙,少主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连皇子都生下来了,居然仍是得不到那个位子……

  寒香一路上想了许多,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既然程子谦如此的不识抬举,那不如,等着三皇子与四皇子长大些,娘娘直接做了太后便是。

  只要,这一两年,没有妃嫔诞下皇子便可以了……

  寒香下定决心,想了最容易的法子出来,回了承乾宫,却发现凌曦并不在。

  “赵公公,贵妃娘娘呢?”

  寒香见赵文瑄在廊下,急急问道。

  “去乾清宫了。”

  “什么?”寒香急的不得了,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荣公公在慎刑司说的那番话,还没来得及与娘娘说。

  就算她有些事情不知道,但看荣公公的模样,也知道凌曦这个时候去乾清宫,落不得什么好处。

  “怎么没人拦着!”寒香说着,急急的奔乾清宫去。

  赵文瑄看着寒香的背影,摇了摇头道:“为了将我从冷宫里带出来,接连大半年去冷宫,这样执拗的人,哪儿是能劝得住,劝得了的?”

  寒香到了乾清宫,正要通禀,却是被小安子阻住了脚步。

  “你敢拦我?”寒香怒目而视。

  小安子挑眉笑着道:“寒香姑娘,不是奴才要拦着,只是皇上有旨意,不许任何人进去。

  方才贵妃娘娘便是奴才‘不小心’,没拦住,进了去。若是连你也拦不住,奴才这差事还真是没法做了。”

  寒香凛眉:“你故意的?”

  小安子皮笑肉不笑道:“怎么能说是故意为之?这是奴才的本份。”

  “本份?”寒香杀气毕露道:“你要记着,少主最终是要回北汉的,你在东楚如此作为,会是什么下场,要我提醒你吗?”

  小安子睨了寒香一眼,冷笑道:“在少主没有回北汉之前,这都是少主应该经受的磨难,与咱家有什么关系?”

  “再者……”小安子顿了顿,隐约听到乾清宫内殿,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小安子笑容更胜:“这花无百日红的道理,要咱家来提醒你吗?诞下两个皇子,还能被嫌弃到这个地步,也是难得。这少主回不了北汉,又算个什么少主?”

  寒香怒极,恨不能立时出手,给小安子一个痛快。

  “你等着,等少主回北汉的那一日,就是你的忌日!”寒香狠狠说道。

  小安子不屑的讥讽道:“只有你们这群生来就要死的人,才会相信那样的鬼话,被选为少主的那一天,就已经决定了,她是要死去的那个。”

  “你若是早点听劝,默默无闻的活着,说不得还能得个终老,偏要去争去夺,不自量力的人,自然只有一个结果……”

  “看看……不过是说一说,要做那个位置,就要被处死了呢……”

  第226章  错了

  寒香追过来的事情,凌曦不知。

  乾清宫内殿里,程子谦已经将镇纸推落到地上:“这宫里还真是没有规矩了,朕这乾清宫一向不许妃嫔入内,贵妃是不知吗?”

  凌曦闯进了乾清宫内殿,程子谦却半点儿不想见到凌曦。

  这个利用了他与熙和感情的女人。

  偏他这一年多的时间,弥足深陷。

  她一定是极得意的,得意的看着自己像个猴子一样,被她耍。

  凌曦知道,与程子谦的这个结,怕是怎么也解不开了,只道:“臣妾求皇上,将荣宝放出来,荣宝对臣妾来说,很重要。”

  “的确很重要。”程子谦冷笑着,双手撑着御案,盯着凌曦道:“没有荣宝,你如何知道的那样清楚?”

  “如何能表现的那么恰如其分?”

  “连朕都被你欺骗了去!”

  凌曦轻轻摇头,觉得心口被堵的死死的,连丝让她喘息的缝隙都没有。

  程子谦看着凌曦眼含泪光的模样,厌恶至极。

  他一直以为,她是不同的。

  结果……

  她也不过是个以眼泪博人怜爱的罢了。

  与那些妃嫔没有任何区别。

  “出去!”十几年的教养,压下了那个“滚”字。

  “求皇上把荣宝放了吧,他……也是为了臣妾。”凌曦将自己心底的痛楚压下去,再不敢有半分放肆。

  不敢说“我”,不敢说“程子谦”。

  “臣妾只剩下他了,求皇上放了他。”凌曦缓慢的跪下去,仰头道:“我不做皇后了,我本来也没想做皇后,我只是一时……想要改变过来……”

  因为她想要强行改变,结果害得荣宝进了慎刑司。

  那是什么地方?

  但凡想要谁的命,一个时辰便够了。

  程子谦看着凌曦的泪水,心里像是塞了棉絮,解不开,扯不断。

  他被这样一个女人欺骗了啊。

  可他看到她的眼泪,竟会有些心疼……

  他如何对的起熙和?

  熙和被荣宝卖了个彻底啊!

  几乎要将自己对熙和的感情,也彻底卖给面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荣宝,非死不可!”程子谦攥紧了拳头说道。

  对不起熙和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是臣妾的错,为何要荣宝的性命?跟他无关,要错也是我的错。”

  凌曦哭着。

  她想说,是她蠢,才会被德妃与妙芝欺骗。

  她想说,是她笨,没有想好万全之策,不该临死的时候,还以为西齐是全心全意待她。

  不该对弟弟熙桩,妹妹熙宁存着念想,让荣宝与孟初寒一同去报喜。

  她只以为,她诞下与程子谦的子嗣,西齐与东楚会共同繁华下去。

  她只以为,她总能斗败皇后,程子谦总能斗败夏鸿滔。

  她只以为,很快很快就能永远幸福。

  是她放松了警惕。

  本就是内忧外患的时候,她却只念着姐妹情,兄妹情……

  凌曦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这世上的话语有那样多。

  这世上的字句有那样多。

  可此时却没有一句,没有一个字能够用上。

  她解释不得。

  越解释,这个结便越死。

  她甚至不能期盼着,解开这个结。

  明明知道程子谦与她之间有这样一个死结。

  她却无可奈何。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用足了力气,大力的挥下去,就能解开这个结。

  却不想,一刀斩断了她与程子谦的情份。

  “皇上,和主子已经说了,不做皇后了,您就把荣宝放回去吧,和主子才出了月子……”

  刘彦庆瞧不下去。

  和主子一直淡淡的,从来没有哭成这个样子。

  是真的委屈了……

  程子谦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也是心痛的,只……

  不能再这样被这个女人欺骗下去……

  “若是再多一句话,朕就将程净,程澈送去东宫抚养……”

  程子谦一句话,让乾清宫大殿安静了下来。

  凌曦的眼泪仍在落,却是无声的……

  凌曦死死的咬着下唇,才能压住那痛楚的哭声。

  她不敢想,说出这样话的人,是程子谦。

  荣宝还不够。

  竟是程净,程澈……

  眼前浮现的,是程子谦笑容温润的说着,程净的哪里像她,程澈的哪里像她,哪个是粉雕玉琢,哪个是温雅如玉……

  现在的程子谦,冷漠的告诉她,要将程净,程澈,刚刚出了满月的孩子,送去东宫……

  凌曦手撑着金石砖,缓慢站起身来,一步步往外走去……

  程子谦侧过脸去,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

  凌曦从来没想过,有一日,她会与程子谦走到这一步。

  程子谦仍旧站在御案前,侧脸对着她,目光却看向窗外,对她没有半分留恋……

  而她,背对着程子谦,一步步的,一步一步的,远离他……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

  该和亲的人是德妃傅晗悦。

  不该是她这个长公主。

  她该在死的时候,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而不是重生在凌曦的身上。

  一开始,就该是这样的结局。

  是她定要强求,一点点的向他靠近。

  如今……

  回到原位吧。

  她远离他,彻底的远离他。

  总有一天,他会遇到另一个人,然后——

  将她彻底的,遗忘……

  殿门打开。

  寒香扑了过来,不知在说着什么。

  她只看到满目的白……

  像是她死后的模样。

  素白。

  那皑皑白雪,能埋葬她与程子谦的感情吗?

  太累了啊。

  能不能……

  能不能重新来过……

  告诉她。

  她不是熙和,只是那个病怏怏的凌常在?

  能不能忘记从前的一切。

  重新开始……

  眼睛。

  疼的厉害……

  “娘娘,娘娘……”温菱的手在眼前晃动,渐渐的模糊,直至一片漆黑……

  “姑姑,我的眼睛疼……该听姑姑的,不哭的……”

  哭,只会让他更加厌恶而已。

  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厌恶眼神啊。

  “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贵妃娘娘晕倒了!”

  粉蔻眼睁睁的看着凌曦在她面前倒下去,怎么唤也唤不醒……

  粉蔻怒极,乾清宫的殿门还没有完全关闭,粉蔻大力冲过去,喊道:“皇上那么爱重皇贵妃,那就追封皇贵妃为后啊,我家娘娘有什么错?要皇上厌恶至此!”

  “我家娘娘有什么错!”

  凌曦心底里默默答道:错了,错在重生,该死去的……

  第227章 清晰

  凌曦静静的躺在床榻上,眼睛一眨一眨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一张一合,甚至能感觉到睫毛如同扇子一般,轻轻煽动着……

  只是……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有无尽的黑色,没有一丝亮光的黑,尚不及上官文泽给了她的墨玉,最起码,那上面有温润的光泽。

  也许上官文泽说的对,因为她,死的人太多了。

  太多的人,死在她的面前。

  怨灵们,看不得她继续幸福下去,与程子谦相认,过着完美的日子。

  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

  凌曦唇畔噙着苦涩的笑意。

  程子谦就站在凌曦的床榻前。

  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将她送回承乾宫。

  刘彦庆说的没错,她才出了月子,尚不及百天,不该流那样多的眼泪。

  但看到凌曦唇畔的笑意时,他神色冰冷了几分,问薛如士道:“怎么会有人突然间成了瞎子?会不会是装的?”

  温菱等人诧异的看向程子谦。

  粉蔻几乎要冲着程子谦扑过去,用力抓挠,将程子谦那张冰冷的脸刮花,却被寒香死死的拽着。

  荣宝出不来了,她们不能再进去,再进去,就当真没人能够照顾凌曦了。

  薛如士垂首道:“悲痛过度,伤心至极,加上贵妃娘娘才出了月子……”

  薛如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贵妃突然间就成了这样?

  皇上,又说出这样寒心的话来……

  “臣妾是装的。”凌曦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开合。

  “臣妾很好,看得很清楚,没有一日,比现在看的清楚,皇上请回吧。”凌曦盯着上方,该是帷帐的方向吧。

  程子谦皱了皱眉。

  她的眼睛毫无神采,曾经如同黑曜石般明亮,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眸,一动不动,像是……死去的锦鲤……

  程子谦攥了攥拳头,强压住心底的思绪,道:“你身体不适,程净,程澈……”

  程子谦的话没有说完,凌曦便冷漠的打断道:“臣妾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想必皇上清楚。”

  “皇上但凡有半分,想要将程净,程澈带离臣妾身边的心思……”

  “臣妾就会一把火烧了承乾宫,带着程净程澈,带着所有的一切下地狱。火不行,就毒。”

  “臣妾说的出,做的到。”

  程子谦剑眉皱起,目光灼灼的盯着凌曦。

  但凌曦,完全看不到。

  “你敢存了伤害程净与程澈的心,朕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程子谦怒道。

  生不如死吗?

  凌曦自嘲一笑。

  还能比现在更生不如死?

  “皇上若是无事,便早早离开吧,臣妾累了。”凌曦清冷若雪道。

  程子谦没有挪动脚步,就那么盯着凌曦。

  凌曦心痛的恨不能将心掏出来,扔出身体外才好,眼泪又不争气的往外涌……

  可她不能,也不敢在程子谦面前落泪。

  落泪,会让她失去她在乎的一切。

  “怎么?皇上想要留宿吗?”凌曦带着笑意说道。

  一句话,程子谦拂袖道:“摆驾永和宫!宣林贵人侍寝!”

  当那浓郁的龙涎香渐渐转淡,凌曦的泪珠才敢滚落,却不敢哭出声,将整个人都埋进锦被里,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这样才对啊。

  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旁人的。

  林贵人,月选侍,是程子谦选出来的良善的。

  他眼光是极好的,不必担心那些妃嫔用心机算计他。

  就是……

  疼的厉害……

  怎么才好……

  粉蔻咬着唇,跺脚跑了出去。

  薛如士看了眼温菱,寒香,晴翠,也背着药箱也走了出去。

  薛如士走到粉蔻的厢房前,轻叩门扉道:“粉蔻姑娘,你的手破了,要上些药才好。”

  粉蔻哭着开了门,肿着眼睛问道:“我家娘娘要吃些什么药?方子可开了,给我,我亲自看着去熬。”

  薛如士为难道:“这是心病,如何能用药医?什么药也不管用,要贵妃娘娘自己看开才好。”

  “怎么看的开?我家娘娘做错了什么?又不是我家娘娘哭着喊着要做皇后!”

  “皇上既然那么喜欢皇贵妃,为何不追封皇贵妃为后?既然不追封,那这个皇后之位,早晚都是旁人的,怎么就不能是我家娘娘?”

  “我家娘娘诞育三皇子,四皇子,难道不该成为皇后吗?我家娘娘不争,难道要等着旁人上位,再来欺负三皇子与四皇子吗?”

  粉蔻哭的像个孩子,最后干脆坐在地上哭。

  薛如士挠着头,为难的走了进来,将门扉关上。

  粉蔻也是贵妃跟前得力的,这个样子,被人瞧见不好。

  “后宫里头的事,我不懂,但皇贵妃的事,倒是听刘公公提过一耳朵。”薛如士半蹲在粉蔻跟前,将粉蔻的手拉过来,轻手轻脚的上药。

  粉蔻拍乾清宫殿门的时候,用力太大,骨节上都破了,渗出血迹来。

  “皇贵妃不仅是皇贵妃,还是西齐长公主,若是追封为后的话,西齐与皇上便是正经姻亲。

  听说,皇贵妃还是贵妃的时候,西齐那边每年送来的礼单就长的念不完,不是送过来的,而是向皇上要东西的礼单……

  要是皇贵妃追封为后的话,西齐王就有理所应当的理由,向皇上要东西了。

  所以皇上想要灭掉西齐,再……”

  薛如士冒着被砍头的风险,言尽于此,这样的话,但凡有一句被人听了去,他这条命就算是交代了。

  粉蔻依旧在哭:“那我家娘娘做错了什么?让皇上这样厌恶着?逼得我家娘娘成了瞎子,逼着我家娘娘昏倒在乾清宫前,还想要抢走我家娘娘的皇子……”

  薛如士笨拙的安慰道:“你……你这样大怒大悲,对身体不好,你若是这个时候再病了,就没法子照顾贵妃娘娘了。”

  此时的凌曦,已经不在哭了。

  当眼泪没用的时候,甚至成为负累的时候,就不该出现了。

  寒香诊着凌曦的脉象,急急道:“娘娘,您难受,就哭出来吧,这样憋着,眼睛如何能好的了?”

  “荣公公说了,说什么也不能让您去找皇上,是奴婢路上耽搁了,迟了,才会……”

  “寒香,去告诉慎刑司总管,把荣宝给本宫好好的供起来,等荣宝出来的时候,若是破了一丝油皮,本宫会让整个慎刑司翻个过!”凌曦冰冷道。

  “再告诉赵公公,哪个敢有一分一毫慢怠三皇子与四皇子的心思,杖毙再论。”

  第228章 责任

  上官文泽求见的时候,凌曦正坐在罗汉榻上吃茶。

  粉蔻听得是上官文泽,怒骂道:“这样的人来,还通禀做什么?直接打出去。”

  传话的小宫女很是为难,上官大人如今是宫里的红人,处处都想要请来的人物,哪里能打出去?

  人人都知道,这宫里的风向变了,若是这个时候,再得罪上官文泽,承乾宫的日子,会愈发不好过吧。

  “请进来说话。”凌曦说道。

  温菱皱眉,上前低声劝道:“娘娘,您眼睛失明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若是此时见了人,消息一旦传出去,怕是……”

  怕是六宫众人,会愈发的肆无忌惮。

  连永和宫的人都拦了去,现在要见上官文泽?

  旁的不说,若不是上官文泽,凌曦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再者,皇上那边原就以为凌曦与上官文泽勾结……

  “请进来,本宫有话问他。”凌曦冷冷道:“寒香,让所有人都出去。”

  喊寒香,那这个所有人,就包括卫泠。

  寒香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自家娘娘与这个上官文泽,是当真有着秘密的。

  温菱也为难,这种时候,再让所有人都退出去,与上官文泽独处,是不是……

  “去吧。”没有听到众人告退的声音,凌曦淡淡道:“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不拘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晴翠不懂那些大道理,她成了哑巴,比旁人更懂得,那突然间失去的感觉。

  即便凌曦什么都没说,她也知道,凌曦的心里有多难受,多难过。

  不能更差了。

  现在不是还有了三皇子与四皇子吗?

  总比在隐月阁做凌常在的时候,好上许多。

  还是万事顺着凌曦的心意吧,起码让她顺心些。

  晴翠无声的拉拽着温菱几人,见几人仍旧不肯走,晴翠沾了茶水,在小几子上写到:顺心,堵心。

  贵妃娘娘已经够堵心的了,若是她们还要为难贵妃,那贵妃真的没有一丝喘息的地方了。

  寒香跺脚离去,温菱深看了凌曦一眼,将一盏温热的茶盏放在小几子上,另一盏却放在距离凌曦两丈远的八仙团桌上,叹口气道:“奴婢就在殿外,娘娘有事,唤奴婢即可。”

  “去吧。”凌曦摸索着茶盏的位置,拿在手中,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这个浮雕锦鲤的纹样很好。”

  失明的时候,触感会格外敏锐。

  突然间记起,曾经太后用锦鲤的例子警告她。

  现在的她,便是那定要挣脱出鱼缸的锦鲤吧。

  离了水,落在干涸的青石砖上,她过得每一个时辰,都心痛的不像话。

  温菱原还想再劝一劝,听了这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了。

  皇上折磨凌曦至此,还计较什么?还在意什么?

  众人退了出去,暖阁里安安静静的,好像,能听到香炉之上,余烟袅袅的声音,空灵孤寂。

  殿门带着暗哑的声音被推开,有湿气与寒凉随着殿门打开,弥漫进来。

  “下雪了啊。”凌曦轻声说道。

  上官文泽含笑抬头:“听闻你喜欢落雨,怎么?连落雪也喜欢?”

  “喜欢雨,喜欢雪,不喜欢雨夹雪。”

  带着湿气的寒凉,是雨夹雪,不是纯粹的雪。

  上官文泽本还欲说笑,却在看到凌曦那双眸子时,愣住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上官文泽几步到了凌曦跟前,盯着她的眼睛看。

  凌曦依旧目视前方,带着浅笑道:“原来,这样明显。”

  这样明显的失明。

  程子谦一定也看到了。

  可他却问,她是不是装的。

  “怎么回事?”上官文泽伸出手去,要为凌曦诊脉。

  凌曦将手腕抽回:“这世间能与我医术匹敌的,不过一二,南诏虽有些奇门异术,但论医术,你终是不及我。”

  “就为了他?”上官文泽在凌曦身边坐了下来,无视那盏离得远远的茶。

  凌曦不答,只浅笑道:“雨纯净,雪素白,雨夹雪泥泞污浊。”

  熙和是好的,凌曦是好的,而熙和与凌曦在一处,便什么都不是,是不该有的存在。

  上官文泽眯着眼睛看向凌曦,面前的人清秀无双,原是什么都淡淡的,原是如同泉水淙淙,静水流深,而现在变为一汪死水。

  而让活水变成死水的罪魁祸首,正是他。

  “你一定恨死我了吧。”上官文泽慢慢垂下头去。

  “不,是感激,感激你将我与他从这场梦里唤醒。

  是梦,终有一日要醒来,我是个已死之人,无所谓,但他不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能给我一年多的梦境,已是上天怜爱,更何况,我还有了程净与程澈。”

  贪心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原是她说尚婉卿的话,现在却觉得,这话用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适用的,包括自己。

  是她太贪心了。

  居然妄想两世为人,都成为程子谦的唯一。

  暖阁里的光线很暗,明明白日里,却因为天色昏暗,燃了一盏紫檀八角宫灯。

  上官文泽的目光落在凌曦与他的影子上,距离不过一指。

  上官文泽缓慢的往前探了一探,影子里的她与他,鼻尖相对。

  上官文泽想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轻声道:“人,皆有宿命,也有每个人的位置,是该各归原位的时候了。”

  “即便做不得程子谦的宠妃,你还是北汉少主,你重生在她的身体里,就代表着,她的责任,你要一并承担。”

  凌曦陷入沉默中,曾经,她知道凌曦身份时,选择了无视。

  北汉少主,北汉未来女帝,不及程子谦万分之一。

  因为她无视了凌曦的责任,只一心念着占有凌曦的好处,所以被老天爷的公道责罚了,是吗?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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