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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纪事:贵妃归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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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哭出来了啊。
寒香捂着脸,也哭了起来。
“我们的孩子——”
她与程子谦的孩子,死了,死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血肉模糊……
“孩子……”凌曦哭着喊着的,只有这句话。
第162章 解开
凌曦似乎做了一个怎么也醒不来的梦。
梦中的她,清晰的看着临死前的一切。
当德妃与皇后,妙芝的身影渐渐模糊时,她只能看到停顿在半空中的襁褓。
她拼尽一切力量,想要靠近,可心口的痛,让她窒息,让她半点挪动不得。
明明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感觉自己动了,感觉自己抬起了手臂,可转眼间,她仍旧躺在那里,手死死的抠着心口。
当她几次试探,几次用尽全力,发现没有任何进展,根本碰不到襁褓分毫时……
她哭了……
没出息的哭了……
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如曾经那般,无力改变。
直到有温热的体温从手背传来,渐渐温暖了她冰冷的手。
那怎么也动弹不得的,如同被冰冻住的手臂,似是被温暖的阳光融化。
“朕来了。”
眼前渐渐明亮,程子谦温柔的看着她,伸手抱住空中的襁褓。
“我在这里。”
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在这里。”
她看着她们的孩子,在程子谦怀里甜甜的睡着。
“皇上……”
你终于来了。
终于等到你。
用尽毕生的力气——
凌曦缓慢睁开眼睛,帷帐并没有落下,有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
是真的阳光普照。
凌曦轻轻动了动手指,却是程子谦抬起头来,惊喜的看着她。
“你醒了?”程子谦声音微哑。
凌曦没说话,只看着程子谦。
她还是在梦里吧。
程子谦跪坐在她身前。
“是哪里不舒服吗?心口还痛?”程子谦见凌曦不说话,皱眉问道。
凌曦摇头,目光始终不曾离开程子谦。
程子谦好看的剑眉微凛:“寒香。”
落地罩的胭脂红帷帐飘荡,如同一阵风样,涌进来许多的人。
“娘娘醒了?”
“娘娘醒了。”
“娘娘醒了!”
一声声,不同的语气,相同的神色。
程子谦皱着眉道:“寒香,你来看看,贵妃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怎么刚刚开始,就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昨个儿哭坏了嗓子?”
昨夜,凌曦哭出声来后,薛如士与寒香斟酌了一个药方,给凌曦用了,凌曦这才渐渐止住哭,昏睡过去。
寒香与薛如士跪行到凌曦跟前,一个诊脉,一个仔细查看。
“娘娘,是嗓子疼吗?”寒香红着眼睛问道。
凌曦诧异的看着众人,疑惑着问道:“我怎么了?”
凌曦一张口,才发现,她的嗓子哑的不像话。
凌曦轻轻的抚了抚脖颈,仔细回想着。
荣宝却因为凌曦的这一句话,突然大哭出声。
荣宝长得高瘦,这一哭,脸上的皮肤皱巴起来,格外难看。
刘彦庆抹着眼泪,上前拽了荣宝的衣领,就往外堤拉。
“贵妃娘娘好了,你哭什么?懂不懂规矩,哭的那么难看,吓坏了贵妃娘娘,皇上非打死你不可。”
刘彦庆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眼泪。
真是见鬼了,这眼泪怎么止不住呢。
寒香与薛如士为凌曦仔细查看了一番,问了又问,生怕有一点儿没想到的地方。
“我只是,有点渴了,想喝茶。”
凌曦不喜欢喝白水,总要加了东西才好,有孕后,先是吐的不像话,后来好些了,看见话梅汤,便觉得酸气往外冒,愈发的想喝茶。
可温菱管着她,盯得死死的。
“喝茶?奴婢现在就去泡,铁观音,第三遍茶汤的。”
温菱抹着眼角,不用凌曦应答,便去红泥小炉上煮去了。
寒香红着眼道:“娘娘必是饿了,想吃银丝面,还是芥菜馄饨?”
“银丝面配腌渍的黄瓜。”凌曦答道。
腌渍的吃食,除了话梅外,她也许久没吃了。
寒香连连点头,去小厨房安排。
晴翠,粉蔻在一旁忙碌着,重新更换了晾晒好的软枕,锦被。
“真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吗?心口也不疼了?”程子谦仍旧不放心,不听凌曦亲口作答,他怎么都不放心。
凌曦将手放在心口,这里曾疼的如同撕成碎片,但因为他的出现,愈合。
“不会再疼了。”凌曦道。
程子谦似是一直提着的精神,突然松懈了下去,险些从脚踏上跌落下去。
凌曦伸手拽住他:“皇上这是……”
程子谦摆摆手,手撑着床榻站起身来,缓慢的挪动。
“只是有些麻了,活动活动便好。”
凌曦看着程子谦一步步的,越走越稳,含笑看着她,眼睛里的血丝与眼下的乌青,无一不显示着,他昨夜的疲惫。
程子谦见凌曦一瞬不动的盯着他,皱眉问道:“可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程子谦大踏步走到凌曦跟前,拉着她的手,急切询问。
盯着那双眼眸,凌曦又看到程子谦沐浴阳光而来,温热的体温,从指尖传递过来……
“朕来了。”
“我在这里。”
梦中的话,渐渐与现实重叠。
“你来了,你在这里,真好。”凌曦仰着头,笑着说道。
程子谦心跳漏了一拍,温柔的看着凌曦的眼睛道:“朕会一直在,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
曾经熙和的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
两人一同吃了馄饨,吃了茶,再次昏昏沉沉睡去。
等到凌曦醒来时,程子谦已经走了。
“娘娘,皇上走时吩咐过,让娘娘好好用膳,皇上等明个儿下了朝便过来。”
寒香将帷帐勾起来,低声道:“因为娘娘昏倒,皇上今晨没有去上朝,朝堂上的老臣们,都吓坏了,生怕皇贵妃的事情重演。”
熙和死的时候,程子谦三日不曾早朝,险些殉情。
如今,一年过去,同样是承乾宫,同样是心口绞痛。
唯一的不同是,心结已解。
她等来了他。
最终,等到了他。
温菱捧了茶盏来,茶汤有一点点的浅绿:“娘娘,这是第四遍茶汤,这个量,不会伤及龙嗣。”
凌曦笑了笑,接过茶汤,轻轻吹着。
她还得到了再忠心不过的人。
“来承乾宫传话,要本妃去御花园的宫女,是哪个宫里的?”凌曦喝完茶,撂下茶盏,问道。
那样的场面,二皇子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程子谦绝不会让有孕的她,去御花园。
那么,是谁,一定要她去见这样的情景呢?
第163章 微雨
提及这个,暖阁里气氛一滞,纵是最温顺的晴翠,眼底都现出杀意来。
温菱回道:“是延禧宫楚才人的贴身宫女,叫做微雨,奴婢去审问过一番,是旁人让她来承乾宫传话的。
只是,同样是个面生的宫女,微雨并不知是哪个宫里的。
荣公公拉着微雨,一个一个去认,也没有认出来,只说当时事情急,来人让她来承乾宫喊人,便不见了踪影。”
凌曦往后移了移,温菱拿了里头的石青色牡丹花大迎枕,垫在凌曦身后道:“后来,娘娘有些不大好,一直心口疼,荣公公怒极之下,亲手打的板子……”
荣宝手上有功夫,又是在那样的悲痛下,微雨怕是活不成了。
“楚才人怎么说?”凌曦问道。
温菱皱眉说道:“楚才人害怕的不得了,一直说,跟她无关,本是求到了承乾宫来,皇上命刘公公将人撵了回去,不许任何人靠近承乾宫。”
“不会是楚才人。”
凌曦轻轻捋着指尖,许是昨日,用力太过,指甲都断了,被粉蔻剪成了圆弧状,突然没了指甲,有些不大习惯。
楚才人没有这样的胆子,也没有这样的心计。
“二皇子的死……”凌曦顿了顿,只要想起,心还是会不自觉的一滞,那只是个几个月大的孩子……
“娘娘,您如今怀着身子,二皇子的事情,自有皇上去查。”
温菱现在后悔的不得了。
不该一早没将二皇子的事情当回事,就该狠心些,不止不让夏氏出坤宁宫,二皇子也不能出去。
“姑姑,有些事情,不去触碰,躲着藏着,但不能代表,没有发生过。”
发生了,她看到了。
“如果我不过问,心里会永远惧怕这样的事情。”
只有解开他,替二皇子讨个公道,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始终沉浸在那个噩梦中。
粉蔻咬唇上前道:“娘娘,二皇子的事情,凶手是谁,咱们心知肚明。
蓉婕妤前夜才去了坤宁宫,昨天二皇子去御花园晒太阳的时候,便与宫女甜净一道跌落假山。
钟粹宫离着御花园最近,不是蓉婕妤又是哪个?”
粉蔻恨的咬牙切齿:“对一个孩子下手,算的什么本事!”
的确,这件事情太像安蓉的做派。
“蓉婕妤怎么说?”凌曦问道。
“还能怎么说,难道还能承认不成?”粉蔻跺着脚道:“西齐的郡主,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粉蔻,温菱,荣宝,皆是西齐人。
平日,虽对安蓉不喜,但抛开这些来说,在东楚与西齐的阵营前,她们多少会有些许的偏颇。
温菱有些犹豫道:“奴婢去问过杜鹃,她说,不是蓉婕妤。”
凌曦疑惑的看向温菱。
温菱有些为难,这也是为何,她不想与凌曦说的原因。
若这件事情是蓉婕妤做的,那倒好解决,可若这件事情不是蓉婕妤……
粉蔻不以为意的说道:“杜姑姑是蓉婕妤的人,当然不会说,是蓉婕妤做的,可这宫里,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除了蓉婕妤还有哪个?”
“是啊,不是她,能是哪个?”凌曦轻声重复着。
凌曦清澈的眼眸望向窗外,秋日里,阳光落在梧桐叶上,温暖和煦。
宫里四季皆有不同的景致,内务府不会让殿宇中,有枯萎落败的痕迹。
不过一夜过去,仿佛什么都是崭新的,生气勃勃的,但人死不能复生,二皇子再也回不来了。
即便他先天痴傻,但只要在宫里养着,也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说些简单的话,有着几岁孩子的天真。
可有些人,为着自己,连这样的生活,都不肯给。
一个痴傻的孩子,不会挡着谁的路,但却可以成为利用的对象。
不是人心凉薄,而是有些人失了心,扔了心。
“更衣,去延禧宫。”
凌曦撩开锦被,下了床榻,既然他们不要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她也无需有任何的怜悯。
凌曦沐浴一番,换上一身山茶蓝梅花对襟宫装,声势浩荡的乘着轿撵去了延禧宫。
延禧宫是六宫里最拥挤的宫殿,除了楚才人外,还住了顾芳仪,柔贵人,柳才人。
几人行礼问过安后,场面便安静下来。
顾芳仪自持身份,低头吃茶,良贵嫔死后,她便替代良贵嫔成为了太后新宠。
即便如今太后不在宫里,凭着她定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也是宫中人人捧着的人物。
柳才人,自来是个不爱说话的,自是不会出头说什么。
倒是御史中丞的女儿傅惜柔张了口:“听闻贵妃娘娘受惊大病一场,如今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
“那便好,贵妃娘娘如今怀着龙嗣,要多注意身子才是。”傅惜柔语气真挚道。
凌曦看向傅惜柔。
傅惜柔穿着一件翠蓝色大朵水墨宫装,几枚珠花随意点缀发间,倒衬得乌鸦鸦的头发柔亮顺滑。
“柔贵人桃花玉面,着翠蓝色老气了。”
凌曦侧头看向温菱,温菱立刻道:“娘娘库里有匹淡粉珍珠色华锦料子,倒是最衬柔贵人肤光胜雪。”
凌曦柔和道:“便那匹吧,回头拿来送给柔贵人。”
傅惜柔没想到不过说了一句话,便得了凌曦另眼看待:“奴妾谢贵妃娘娘恩典。”
凌曦温婉一笑道:“本妃来,是有事情要问楚才人,你们去忙吧。”
顾芳仪,柔贵人,柳才人三人行礼退下,只留楚清晓一人,害怕的坐在末端。
“微雨死了,楚才人知道吗?”凌曦昨夜哭的狠了,如今嗓音还有些沙哑,需要茶汤时不时润着。
楚清晓再也坐不住,跪地道:“贵妃娘娘,微雨的事,奴妾当真不知情,求贵妃娘娘开恩。”
楚清晓直至今日,才意识到,她曾经以为,与她是同一阶层的人,已经可以随手,置她于死地。
凌曦看着战战兢兢的楚才人,又问道:“微雨死了,你知道吗?”
“奴……奴妾知道,微雨险些害死贵妃娘娘,死不足惜,但……真的不是奴妾让微雨去承乾宫通知娘娘的,奴妾那时候还不知道二皇子他……”
楚清晓急急的辩解着。
第164章 薄情
凌曦轻抿茶汤,徐徐说道:“微雨在承乾宫的院子里,跪了五六个时辰,你知道吗?”
楚清晓不知道凌曦想要说什么,为何一直问她,知不知道微雨的事情。
“知……知道。”楚清晓颤颤巍巍的答道。
“微雨跟了你快一年了吧。”凌曦问。
依稀记着,楚清晓被刘彦庆带到妙芝身边做贴身宫女,然后,被抬举为更衣。
微雨,应该是那个时候拨到楚清晓身边的吧。
“回贵妃娘娘的话,微雨跟着奴妾的时间虽长,但……但与奴妾并不多亲近,真的不是奴妾让她去承乾宫传话的,奴妾都不敢看那样的场面,如何能让人去找娘娘?”
楚清晓委屈至极,不知哪个人来害她,让她满腔冤屈,无处诉说。
凌曦一点点回忆着:“有一回,你在本妃处,受了委屈,淋雨高烧,好像也是微雨去本妃宫中,将皇上请来的。”
“贵妃娘娘……奴妾没有指使微雨,微雨经常自作主张,真的,真的不是奴妾。”
楚清晓恨不能自己长了无数张嘴,可以让凌曦相信她。
“延禧宫院子里,种着兰花,倒也清新怡人,想来楚才人该是喜欢空谷幽兰这般的景致,不如去院子里赏花吧。”凌曦柔声道。
楚清晓满脸泪水,抬头诧异的看向凌曦。
凌曦轻轻的吹着茶汤,说的随意,仿佛来延禧宫,就是来与楚清晓赏花的。
温菱上前两步,含笑道:“楚才人这边请。”
楚清晓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行去,不知道凌曦到底是何意。
到了院子里头,温菱找了一处背阴,长了青苔的石阶,指着道:“楚才人便跪在这里赏花吧,这里阴凉,晒不着。”
“这里?”楚清晓抿唇瞧着那透着寒意,有着棱角的石阶,跪在这里?
“是,楚才人请。”温菱面无表情的说道。
楚清晓委屈的跪了下去,膝盖生疼,刺骨的寒意,一点点蔓延上来。
荣宝等人将玫瑰椅搬出来,在树下摆了红泥小炉,烹茶赏景。
阳光和煦,温暖宜人,凌曦拿了一卷书,一页页,闲适翻看。
顾芳仪躲在窗后,瞧了一眼院子里的情景。
宫女翠微轻声问道:“小主,楚才人跪了有一个时辰了,再跪下去,怕是腿便废了。”
顾芳仪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楚清晓,冷漠道:“不过是罚跪罢了,这是宫里头最轻的责罚,贵妃险些一失两命,没有凌迟,已是开恩。”
翠微道:“这般说来,贵妃娘娘着实是和善。”
顾芳仪横了翠微一眼。
翠微急忙低头。
自家小主服侍太后,将来必与贵妃敌对。
她如何能在顾芳仪面前,说贵妃和善。
顾芳仪的目光在凌曦身上转了两转,轻声道:“和善吗?”
和善那是最好不过。
这宫里,要对付和善的人,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凌曦将一卷书翻了一半,递给荣宝,轻声说了些什么。
楚清晓眼睛昏花,渐渐的看不清晰,只见到凌曦的发髻上,一支赤金东珠流苏钗轻轻晃动着。
细碎的米珠上,闪悦着日光,晃得人再也睁不开眼。
楚清晓“噗通”一声,倒了下去,头磕到石阶棱上,一下子清醒过来。
凌曦问:“多久了?”
“回娘娘话,不过一个半时辰。”温菱看了眼日头说道:“娘娘该用膳了,这里交给奴婢便是。”
凌曦“恩”了一声,就着荣宝的手,站起身来,缓步而出,却是连看,都没看楚清晓一眼。
温菱上前几步,看向楚清晓道:“楚才人稍待,奴婢去取棉布,为小主包扎。”
温菱很快拿来棉布,只是手上的动作,并不温柔,楚清晓觉得额头上钻心的疼,却不敢吭声,忍得出了汗,汗水流入伤口,愈发的疼。
温菱为楚清晓包扎完,却半句不提要楚清晓起身的事。
“姑姑,贵妃娘娘已经走了,我……可以起身了吗?”楚清晓问道。
温菱道:“这还不到两个时辰,微雨拢共跪了五个半时辰。”
“姑姑的意思是,我也要跪上五个半时辰?”楚清晓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凌曦所问的那些话,于她是什么意义。
温菱神情恭敬而温和:“小主放心,奴婢会一直在这里陪着的。”
一直陪着,将这五个半时辰跪完。
楚清晓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跪到头晕目眩,莫说是膳食,便是水都没有一口。
楚清晓不断的向延禧宫门口望去。
她跪了这么久,消息有没有传到乾清宫?
皇上若是知道,他宠爱的和贵妃,是这样心狠的人,会不会怜惜她一些?
“小主在等人?”
温菱摘着花瓣,三个时辰很长,趁着这功夫,她可以摘些新鲜花瓣。
回承乾宫后,给贵妃做点心,煮粥,都好。
“没……没等人。”楚清晓低微说道。
温菱含笑说道:“也是,小主不该有期盼,就像微雨,跪了那么久,至死都没等到楚小主。
有什么好期盼的呢,楚小主可是说了,微雨死不足惜。”
楚清晓咬了咬牙:“微雨她……做错了事。”
“是做错了事,去传了句,不该传的话。
上回,小主淋雨高烧,也是微雨冒死去承乾宫传话,不然小主怕是活不到这个时候,两次都是冒死,结果竟是这样不同。”
温菱精挑细选着花瓣,道:“皇上早就不记得楚小主是谁,所以肯定不会来。
楚大人入狱后,也没得小主半句求情,被皇上派去西北,从一方知府做起,听闻全家一并去的,自然也不能替小主求情。
小主还等着谁来相救?”
温菱似是很认真的在问楚清晓。
楚清晓只觉得冷的很,寒气似是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没人会来救她?
楚清晓的罚跪,直至月上中天。
温菱将楚清晓拉起来,轻拂楚清晓百褶裙上的青苔污渍:“小主该庆幸,五个半时辰后,小主便可以回寝殿了,微雨那丫头可是直接去了阎王殿。”
楚清晓身子一哆嗦,连腿上的疼,都不觉得了。
温菱慈善的搀扶着楚清晓,根本不管楚清晓的两条腿都站不直,只那么拉着往寝殿里去。
“小主也是当过奴婢的人,贵妃娘娘以为,您会体谅微雨些,微雨怎么说,也伺候了小主近一年,在承乾宫跪了五六个时辰,也没等到小主为她求一句情。
奴婢想,微雨死的时候,一定会怪小主薄情,冤魂不散的,想要与小主来说道说道。”
第165章 辩解
钟粹宫。
杜鹃阴沉着脸,脚步匆匆的步入大殿。
“哎呦,郡主,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能饮酒?”杜鹃焦急的说道。
安蓉自斟自饮道:“怎么不能饮酒?我想如何便如何,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来说个不字?”
杜鹃伸手拦住安蓉的酒盏,不让她往口中送:“郡主,和贵妃去了延禧宫,什么也没说,便让楚才人跪了五个多时辰,不吃不喝,还是跪在阴凉处,那双腿,便是不废,遇到阴寒天气,怕是也难熬。”
安蓉甩开杜鹃的手道:“与我有何干系?”
杜鹃叹气道:“只因为那传话的宫女是楚才人身边的,和贵妃便下了这样的毒手,那郡主……”
闻听此言,安蓉将手中的酒盏“乓”的撂下,横眉立目的问道:“我怎么了?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着什么要胆战心惊的?”
“郡主,虽然奴婢们知道,二皇子的事情不是您做的,可是旁人却都是这般认为,皇上那里无声无息的,若是全权交给和贵妃处置,那可怎么是好?”
杜鹃急的要跳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郡主还要赶紧想个法子,摘除了这嫌疑才是。”
“明明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摘除?”安蓉气恼不堪。
杜鹃急的要死:“可郡主头天才去了坤宁宫,尚宫局的人都可以作证,再者,虽说皇上当夜不在乾清宫,但是乾清宫服侍的人,还是有人瞧见郡主过去了。”
杜鹃急的团团转,这该怎么解释是好?
莫说是旁人,便是钟粹宫上下,都在猜测,这一切是安蓉所为。
若不是杜鹃一直陪侍在安蓉身边,怕是也要这样想。
只有自家郡主,有这样的机会与动机。
“我去坤宁宫,不过是警告夏氏,让她将殿宇腾出来,与二皇子有什么关系?”
安蓉冷哼一声:“那样的痴傻儿,我要他的命做什么?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杜鹃低声劝道:“郡主的心思,奴婢明白,心里头,也替郡主委屈,可是皇上却不知情,若是郡主不去解释,让旁人在皇上耳边嚼舌根,那郡主岂不是吃了大亏?”
安蓉沉默不做声,重新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现在去乾清宫。”安蓉站起身来说道。
宫女芙蓉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被杜鹃眼神瞧了一眼,没有说出来。
“端一碗解酒汤来,为娘娘重新更衣。”杜鹃吩咐道。
安蓉指着件荔枝红色蝴蝶纷飞的宫装道:“便穿那个。”
是去见程子谦,她自然是要装扮的芳菲妩媚。
杜鹃皱眉劝道:“郡主,二皇子才去了,皇上怕是见不得这大红大紫的。”
安蓉气极,怒道:“难道本嫔还要为一个几个月大的奶娃娃服孝不成?他一个痴傻儿,也配吗?”
安蓉坚持要穿那件荔枝红色的,不是她做的事情,她凭什么要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待轿撵在承乾宫门前停下,安蓉怒道:“你们是耳朵聋了不成?本嫔要去乾清宫!”
杜鹃在安蓉身侧,低声劝道:“郡主,皇上来了和贵妃这里,郡主要见皇上,在哪儿说不一样?再者,和贵妃当着您的面,也不敢说些什么。”
若是安蓉才跟皇上解释了一番,转眼到了和贵妃这里,和贵妃三言两语的,便能将安蓉所言推翻,那才是真的不好。
当着皇上的面,当着安蓉的面,凌氏总不能与安蓉争辩。
安蓉满腔怒火,想要扭头回了钟粹宫。
杜鹃跪地,阻住安蓉的脚步,几乎要哭出来:“郡主,不过是去解释一番罢了,总不能让皇上误会了您,咱们说一句话,便出来了。”
若是不去解释,等到明日,说不得就是她在钟粹宫中,被罚跪了。
安蓉咽下满心酸涩,缓缓移步,踏入承乾宫宫门。
彼时程子谦与凌曦正在说楚才人的事情。
“她是楚志平的嫡女,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
皇上将她安排在妙芝身边,进而晋封为末品更衣,不过是希望借着她的口,将楚志平被夏鸿滔陷害的事情说出来。
可她直到夏鸿滔谋逆,也未曾为其父亲说上一句话。
若说她不肯张口,是因为后宫不得干政,那也便罢了。
可微雨伺候了她小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人比她更清楚,微雨不过是替人带话,是被害的,她不闻不问不说,今日竟还说,微雨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凌曦连声说着,将对楚清晓的不满,一一说出来。
程子谦递给她茶汤道:“喝口茶,润润喉咙,慢慢说。”
“楚才人一贯是个冷清的,朕晋了她才人的位份,也不见她为楚志平说情,便不指望她了。
好在夏鸿滔的事情,处置的利落,楚志平也算是个有才的,经此大难,从一方知府做起,过个三五年,再回京城来,为人行事会更谨慎些。”
程子谦见凌曦喝了口茶,依旧蹙着眉,便道:“为着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凌曦原本因着宫中嫔妃没有真正侍寝,而对众人有所怜悯,如今连那份怜悯也被磨没了。
“她不是冷情,是薄情,旁人为她付出再多,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粉蔻端了才做好的花汁点心来,劝道:“楚才人是连父母恩情都能忘怀的人,哪里能记着宫女的好?娘娘实在犯不着为了她生气。”
晴翠站在花厅里头,冲着粉蔻招手。
粉蔻走了过去,就见晴翠指着门外。
安蓉被杜鹃搀扶着,走进宫门。
粉蔻三步两步的走到门前,将殿门合了,站在廊下与寒香说道:“才上了点心,让娘娘好好吃一会儿。”
寒香点头应道:“是,免得见了一些人,积了食,动了肝火。”
寒香与粉蔻两人上前与安蓉见了礼道:“婕妤小主可是有事?”
安蓉径直往里走:“我要见皇上。”
粉蔻退后一步,挡在安蓉前面,含笑说道:“婕妤小主稍待,皇上正与贵妃娘娘商议二皇子的丧仪,怕是要有些时候。”
安蓉凤眼微眯,目光逼人的看向粉蔻:“你竟敢阻拦本嫔?”
第166章 冷宫
粉蔻并不惧怕安蓉的威势,扬起脸来说道:“奴婢不是有阻拦婕妤小主,只是,二皇子的事情,还没有查探清楚,怕是二皇子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蓉婕妤掺合了丧仪吧。”
“大胆!”安蓉抬手,给了粉蔻一巴掌。
粉蔻自来身子灵敏,这一次却丝毫没有躲避之意。
“啪”的一声脆响。
粉蔻捂着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道:“婕妤小主恕罪,奴婢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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