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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纪事:贵妃归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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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昭仪有些听不下去,将青铜酒樽“当啷”撂在几案上,略带嘲讽道:“楚才人难道就不是有贵人相助了?皇上难道没有晋你的位份?没有去延禧宫瞧过你?”

  从宫女一跃龙门,成为小主,容易不成?

  在御花园偶遇皇上,皇上没去留宿,却晋了位份,这难道不是好运道?

  自己留不住皇上的心,就来说旁人贵人相助?

  楚清晓被英昭仪几句话说的,愈发委屈,本就含着的泪,滴滴滚落,解释道:“和妃娘娘别误会,奴妾不过是感叹自己的身世,并无他意。

  奴妾性子不讨喜,又不会说话,人缘也不及和妃娘娘,娘娘千万不要与奴妾计较。”

  良妃也来劝和,拉了凌曦的手道:“凌妹妹只看在本妃的薄面上,别往心里去,楚才人不大会说话,但心地是好的。”

  英昭仪恼了,什么叫做人缘不及和妃,是说自己偏心,帮着凌曦说话?

  这将凌曦堵在殿门口,一个劲儿的强压罪名,不是欺负人?

  英昭仪站起身,往这边走来,她倒要告诉楚才人,什么叫做偏心。

  英昭仪冷笑反问道:“哎呦,良妃的意思是,和妃的心地是坏的了?”

  “英昭仪误会了,本妃这不是劝和呢吗?这样的日子,若是闹僵起来,太后与皇上少不得怪罪。”良妃远远的瞧见太后的銮驾过来,张口说道。

  英昭仪挑眉讽刺道:“人和妃自打进了门,才只说了一句话,倒是良妃与楚才人,这嘴就没停过,要不那些个书呆子,怎么总说长舌妇长舌妇的呢,原是这么个缘故。”

  良妃被英昭仪嘲讽,面上的笑容淡了些,尚能保持仪态,但楚才人自命清高,却被英昭仪责骂为长舌妇,如何受得了,愈发哽咽不止。

  凌曦同样瞧见了太后的銮驾,拉了英昭仪一把,含笑道:“英姐姐替我委屈,我记在心里;楚才人原心里就难过着,我不会计较;

  至于良妃,怕是因着操持家宴,劳心费力,想的格外多些,反倒招惹了楚才人的眼泪。

  蓉妃片刻就要到了,咱们紧着入席才是,免得失了东楚的体面。”

  凌曦拉着英昭仪往两人的几案处行去,并不理会良妃与楚才人。

  英昭仪偷偷的捏了下凌曦的银红滚边道:“到底是你厉害,三言两语的,就将楚才人的眼泪,抹到了良妃身上。”

  英昭仪侧首看了眼哭的梨花带雨的楚才人,撇了撇嘴道:“良妃就是故意的,不然等太后进来,你且瞧着她如何说。”

  凌曦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太后才不会在这样的日子,询问楚才人的事。

  太后抬举安蓉,楚才人却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哭……

  凌曦扭头看了眼良妃,她也是打错了算盘。

  两人落座后,英昭仪不解气的说道:“你嘴皮子利索,就该好好地给她个下马威,要我说,那个楚才人也是个蠢的,自己得不到皇上欢心,却要处处与你比着,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凌曦看着太后一手拉着安蓉,按品大妆走了进来,与英昭仪起身叩拜,低语道:“今日过后,良妃的敌人便不是我了,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理会她作甚?”

  良妃是东楚的新起之秀,父亲是御前大将军,哥哥也渐渐开始在军中崭露头角,与安蓉有竞争的资本,她自然要留着良妃。

  凌曦猜的不错,太后瞧见哭的眼睛红肿的楚清晓,半句话都没问,只吩咐了孟锦荣一声,楚清晓就被请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家宴来。

  英昭仪看着楚清晓的位置空下来,解气道:“她才是活该,只知道自怨自艾,瞧得见你的好,却瞧不见你付出的,那日,在坤宁宫,若不是你医术绝佳,说不得摄政王那天就反了,哪里有现在的太平日子。”

  “闺阁之态,在所难免,若是人人都如英姐姐一样聪慧,这宫里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凌曦轻声说了句,看向上首的太后与安蓉:“蓉妃的位份正二品,与我同级,良妃是从一品。”

  英昭仪没注意上首的事,听凌曦这么一说,抬眼看去,忍不住“噗嗤”一笑。

  太后竟是在自己的身边安置了蓉妃的几案,四妃之一的良妃,几案反倒在下首的位置上。

  “良妃的鼻子都能被气歪了吧,哎呦,你没瞧见她这阵子那架势,就跟自己是皇后了一样,这下子,可被打脸喽。”英昭仪幸灾乐祸的笑着道。

  第93章 立威

  凌曦看向上首的安蓉。

  安蓉穿着一件接近大红的杏子红对襟孔雀纹宫装,裙摆做得很是宽大,微微拖曳于地,裙摆尾端缀了孔雀翎,站在太后身侧,妩媚多姿,艳若桃李。

  没人能否认安蓉的美,即便是不施脂粉,布衣荆钗,在这个大殿上,安蓉也可以艳冠后宫。

  可安蓉的美,太过妩媚,太过惑人心弦,失了宫嫔该有的端庄。

  更直白的说,安蓉的姿容更适合做一名宠妃,却永远做不得母仪天下的皇后。

  所以,良妃的怨恼稍纵即逝,雍容大方道:“今天是蓉妃的正日子,蓉妃最大,本妃要安排晚宴,进进出出的,坐在这里更便宜些。”

  良妃端的是国色天香,端庄温厚,亲切的笑容,硬生生的将安蓉的艳色,逼退了几分。

  安蓉笑看着良妃,眉梢微挑:“良妃娘娘说的是,那本妃便不客气了。”

  安蓉没有一句推诿,竟是安然的坐在了玫瑰圈椅上,仿佛这样的事情,本是理所应当。

  英昭仪啧啧称奇,拉着凌曦低语道:“这位蓉妃可不是善茬啊,以后这宫里,怕是热闹了。”

  凌曦不语,盯着安蓉眉间垂下的金色东珠,低眉敛目间,恨意在眼眸中流转。

  凌曦微微阖上双眸,似是被那金色灼痛了眼。

  金色的东珠,很是难得,那是东楚当年求娶和亲时,送上的珍宝,夜色中可泛金光,堪比夜明珠。

  那年,弟弟才登基不足一年。

  东楚要求娶的人,是傅家嫡长女,也就是先西齐王后。

  只不过那时候,傅家嫡长女还不是西齐王后,而德妃还只是傅家的一个庶女。

  弟弟哭着来见她,说他中意傅家嫡长女,且傅家是西齐的宰相,傅家嫡长女入宫,有利于西齐朝堂稳固。

  可东楚要求娶。

  德妃只是庶女,身份不足替嫁。

  她为了弟弟,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这条和亲之路。

  如今想来,弟弟自登基后,最烦她插手政事,突然间将这样的事情说给她听,本就是要她和亲的。

  只有她傻乎乎的,以为是她主动在为弟弟解忧。

  人身在局中的时候,果然是什么也看不清的。

  再睁眼,却是一双金色龙纹皂靴停在眼前。

  程子谦的声音温柔而清润,似是带着殿外露水的清澈:“这些菜都凉了,你身子不好,朕让刘彦庆吩咐人给你换了热汤热菜,你等会再用膳。”

  程子谦脚步略停,凌曦甚至还没来得及起身谢恩,程子谦便往上首去了。

  “批折子晚了些,舞乐开始吧。”程子谦大手一挥,温文中带着帝王龙威,惹得安蓉一双媚眼中,满是柔情。

  “蓉妃初来乍到,怕是不喜东楚吃食,哀家吩咐御膳房做了西齐的菜,你一会儿尝尝。”

  有程子谦关心凌曦在前,太后自是要为安蓉找些场子回来的。

  程子谦含笑说道:“还是太后想的周全些,也给和妃一份吧,她该是多年没有用过西齐的吃食了。”

  太后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略带警告的看向程子谦:“皇上,蓉妃才到东楚——”

  程子谦看着殿上的歌舞,拿了颗葡萄吃,又用锦帕一根根的擦着手指,不在意的说道:“蓉妃与和妃同为西齐妃嫔,以后定会如同姐妹一般无二,怎会因为一份膳食,便分了彼此?”

  “太后实在多虑了,蓉妃你说是不是?”程子谦温柔含笑,看着安蓉。

  安蓉明知自己被凌曦压了一头,但却并不恼怒,只目光深远的望向凌曦,金色珍珠轻轻在眉宇间晃动:“皇上说的是,和妃身为西齐罪臣之女,能得皇上看重,是和妃的福份。”

  安蓉说完,下巴微微上扬,眼眸微垂的睨视凌曦:“和妃,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起身向皇上与太后谢恩?”

  安蓉上位者的姿态做得极足,英昭仪眉峰紧蹙,低声与凌曦道:“这蓉妃来者不善,是对上你了。这一局,你若是输了,以后想要扳回来,可就难了。”

  英昭仪是将门虎女,讲究的两军对垒,作战之术。

  凌曦安抚的隔着衣袖,捏了捏英昭仪的手,站起身来,越过几案,盈盈侍立于大殿正中,舞女们恭顺退后。

  良妃把玩着手中的青铜酒樽,乐于看和妃与蓉妃争斗。

  大殿上那些几年不见程子谦圣颜的低位妃嫔,也乐得见正得盛宠的和妃被折辱。

  程子谦并不说话,似是专心用着几案上的点心小食。

  蓉妃这话,漏洞百出。

  她,应付的来。

  让她立个威,没什么不好。

  当所有人猜测,凌曦是要委屈的依从蓉妃所言行谢恩礼,还是向皇上哭诉的时候。

  凌曦盈盈而立,目光平和而深远的仰头看向安蓉,清朗之声在大殿上甚是清晰的传来。

  “和妃,皇上钦赐封号,正二品。”

  “蓉妃,以安蓉郡主名字为封号,正二品。”

  凌曦只说这两句,却是不再多言,只含笑看着蓉妃。

  意思表达的格外明显,蓉妃没资格指使她。

  安蓉扑了桃花胭脂的脸颊渐渐升起两团薄怒,妩媚面容变得霸道蛮横起来。

  “和妃是在质问本妃?本妃乃是西齐端素大长公主的女儿,西齐皇族。”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凌曦穿着轻简,上身穿着宫里鲜少见的墨色窄袖短儒,袖口几枝银灰色竹叶簇在一处,将手腕束的纤细利落。

  此刻皓腕轻抬,手中月影纱兰花扇落在胸前,声音从容好听的不像话。

  “出嫁从夫。”

  “论西齐的规矩,本妃乃是皇贵妃的陪嫁,先于郡主出嫁,郡主该唤本妃一声凌姐姐。”

  “论东楚的规矩,本妃虽与蓉妃平级,但封号犹在蓉妃之上,蓉妃并没有资格指使本妃谢恩。”

  程子谦唇角上扬,慢慢的喝下一盅梨花白。

  今年的酒酿的可真是不错,沁人心脾。

  “今天是蓉妃的好日子,坏了兴致不好。”太后出言阻断,态度并不似先前那样热络。

  太后不悦了,良妃高兴了些。

  蓉妃在东楚,还要拿西齐的身份压人,可是触了太后的逆鳞了。

  太后身侧的清婵,亲手捧了包银乌木筷子,笑着道:“蓉妃娘娘的膳食呈上来了,娘娘尝尝,合不合口味?”

  凌曦适时退了下去,歌舞再次热闹了起来。

  英昭仪偷偷的捏了捏凌曦的掌心:“你这胆子,也是没谁了,这些吃食硬邦邦的,你身子不好,不如咱们一同离席,回去说话?”

  凌曦看着几案上熟悉的西齐菜肴,温声道:“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94章 有毒

  凌曦小口小口的用着膳,才送上来的膳食热腾腾的,热气还盘旋在蔷薇花瓣的瓷碟上,很像家里才有的味道。

  而她,没家了。

  英昭仪用筷子扒拉了扒拉自己几案上的冷菜肴,不满的撂下筷子,见凌曦吃的额头上滚了汗,探头道:“很好吃吗?我尝尝。”

  英昭仪说着,就要身后的湘竹给她布菜。

  凌曦伸出胳膊,挡在湘竹前面,面色略显苍白,冲着英昭仪摇了摇头。

  英昭仪正想说什么,就听得上首宫女惊声尖叫:“郡主,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太医,快传太医。”

  有应值太医急匆匆的进殿。

  英昭仪仔细瞧了两眼,见刚刚趾高气昂的安蓉,此时捂着肚子,额头上大滴汗珠滚落,好生狼狈。

  “哎,凌妹妹,你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英昭仪回头问道。

  却见凌曦抿着唇,坐在那里,身子有些不可抑制的轻微颤抖,似是在强忍着什么,五指死死的抠着红木圈椅,指尖青白一片。

  “你怎么了?”英昭仪蹲下身来,仔细查看凌曦面色,比之方才更显苍白。

  蓉妃那里,太医已经有了论断:“太后,皇上,蓉妃这是用了不大干净的东西,微臣开个方子,速速灌药。”

  大殿上的喧闹突然间安静下来。

  竟是吃食上的问题?

  那么,她们有没有事?

  良妃急急跪地:“太后,是妃妾看管不利,妃妾这就去将御膳房所有参与晚宴的人扣押起来。”

  蓉妃凌厉的目光看向良妃,又扫了眼几案上特制的西齐菜肴,落在太后身上,方才垂下眼眸,一副不胜娇弱的模样。

  在膳食中动手脚,是操持晚宴的良妃,还是笑眯眯的太后?

  “先将蓉妃送回钟粹宫。”程子谦冷静说道。

  蓉妃的病症看起来很急,容不得这个时候来查证问责。

  “良妃,你留在这里将有关人等羁押,容后再审。”

  程子谦站到良妃身侧,一弯身,将良妃虚扶起来。

  良妃心里一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是太后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她,可程子谦竟是无条件的信任她,依旧让她打理六宫庶务。

  程子谦深看了良妃一眼,几不可见的冲她点了点头,良妃愈发的干劲十足。

  “如意,另外请了太医来,好好查验一下菜品,试毒的小太监一个也不许动,并为所有在场妃嫔诊平安脉,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之前,都留在这里,暂且不要离开。”

  良妃利落周全的安排道。

  程子谦点了点头,正要跟随太后与蓉妃去了钟粹宫,却又想起凌曦来。

  凌曦与良妃不和,良妃若是趁机刁难于她——

  “和妃医术了得,让她一并跟着来。”程子谦低声吩咐刘彦庆。

  刘彦庆被程子谦一提醒,才想起凌曦来,扒拉开人群,到了凌曦与英昭仪的席面处,见两人依旧稳稳的坐着,可比那些低位妃嫔稳重的多了。

  “和主子,皇上请您一道去钟粹宫,为蓉妃娘娘瞧瞧。”刘彦庆恭敬道。

  英昭仪再也忍耐不住,她发现凌曦不对劲,但凌曦不让她出声,逼得她只能这么坐着。

  “你瞧瞧和妃都成了什么样了?她自己还顾不上呢,还管得了旁人?”英昭仪说话的声音极大,故意让人都听见。

  程子谦扭身,大踏步而来,宫人齐刷刷的留出一条路来。

  凌曦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到眼睫毛上,吧嗒一声落在金石砖的缝隙里,看着程子谦像是她和亲那日,从城门迎她……

  一样的丰神俊逸,若行云流水。

  “怎么回事!”

  程子谦的口气里有着怨怪,她本为医者,竟也中毒至此。

  凌曦指了指旁边的试毒太监,声音轻的像是一瓣蒲公英,轻轻一飘,就不见了。

  “他吃了,并没事。”声音带着强忍着的颤抖。

  为何她与安蓉就成了这般?

  凌曦觉得疼的狠了,生受不住,一下子拉住了身边的寒香,手心尽是汗水。

  程子谦低头看着凌曦,高大的身形将凌曦全部罩在阴影里,蓉妃呼痛良久,而她直到这一刻,也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她为何要忍?

  若不是自己想到了她,将她留在良妃手里,怕是他再也见不到她。

  程子谦不信,凌曦想不到这一点。

  可她不出声。

  这个时候偏要强撑着坚强。

  她难道不累,不痛?

  程子谦周身的空气,似是渐渐凝结成冰,气压越发的低沉。

  英昭仪发觉不对劲,心下一狠,用力在凌曦的腰间拧了一把。

  腰间柔软,本就如一根弦绷着的凌曦,犹如溺在水中,被人又用石头砸中了头,一下子喊了出来。

  凌曦本是咬着唇,强撑着,这一呼痛,愣是咬破了唇,鲜红的血一点点沁出来,程子谦一下子心疼到极致。

  “逞什么强!”程子谦责备道。

  程子谦一伸手,将凌曦从圈椅里捞出来,大踏步往外行去,吩咐紧跟着的寒香道:“去宣薛如士。”

  薛如士便是薛太医。

  太后早已经跟着大部分人,抬着安蓉去了钟粹宫,程子谦心焦之下,直接将凌曦塞进了龙撵。

  跟过来的刘彦庆都傻了,还是英昭仪踹了他一脚:“还不急着救命!”

  良妃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面上依旧端庄贤良的笑着,放在腰间的手,却硬生生拽断了束带上缀着的珍珠串。

  一颗颗小指大小的珍珠簌簌落在金石砖上,咚咚作响,就如同程子谦带凌曦离开的脚步声,每一声都落在良妃的心尖上。

  夜色中,寒香紧紧跟着龙撵,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回转身,看了烛火通明的大殿一眼,唇角微微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次,蓉妃,良妃都输了。

  蓉妃的洞房花烛夜是别想了,而良妃,有权利操持,自然要承担这权利带来的后果。

  蓉妃与良妃想交好是不可能的,有这一次,不拘是不是良妃做的,蓉妃都会视良妃为仇敌。

  至于太后与蓉妃,经过这一次,怕是也生了嫌隙吧。

  寒香默默垂下头去,心内呢喃:主上,您等着,少主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很快,很快。

  第95章 两国

  不同于钟粹宫的喧闹,永和宫中静悄悄的,只脚步匆匆的宫人显示着,永和宫中,同样不太平。

  凌曦喝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有气无力道:“英姐姐先回去吧,钟粹宫与景阳宫临着,宛瑶怕是睡不安稳,又要哭闹。”

  英昭仪不放心的瞧了凌曦一眼,问道:“你当真没有大碍了?”

  凌曦含笑点了点头,嘴唇干巴巴的皱着皮,但不似方才,一直不住的出汗了。

  “那我先回去,我吩咐人守在门口,若是有事,你吩咐人去寻我,实在不成,我抱着宛瑶来你这里也成。”

  永和宫在景阳宫前头,后面有角门,直通景阳宫巷道。

  英昭仪回头瞧了程子谦一眼,见程子谦像个冰柱一样杵在罗汉榻上,不由得撇了撇嘴,偷偷与凌曦说道:“皇上走了,我抱着宛瑶来,反正钟粹宫要闹整夜,景阳宫安生不了。”

  凌曦轻轻点了点头:“一会儿我让晴翠把对面小书房收拾一下。”

  小书房有个小一些的架子床,睡英昭仪与宛瑶是够的。

  英昭仪应下,这才跟程子谦行礼,回景阳宫去了。

  暖阁里没了他人,刘彦庆猫身进来回话:“蓉妃娘娘好一些了,但还是嚷着疼,问皇上在哪里。”

  程子谦眼皮子都没抬,吹着青花瓷盏里的茶叶道:“你怎么回的?”

  刘彦庆抬头,冲着凌曦呲了呲牙道:“奴才说,和主子用的菜肴多,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皇上您若是走了,没有龙气压着,和主子怕是撑不过去。”

  凌曦侧过身去,装作没听见。

  反正,她是不愿程子谦去钟粹宫的。

  刘彦庆呲着牙,舔着脸问:“皇上,奴才答得好吧。”

  程子谦瞪了他一眼:“诅咒一宫主位,论罪当诛。”

  刘彦庆挎了脸,恨恨的磨牙。

  凌曦忍不住,偷偷的笑了笑,香肩微动。

  被程子谦逮个正着。

  “还有脸笑?你不是自称大夫?”

  “回宫你就知道用什么药,在大殿里,就吃不出来?”

  程子谦憋着气,说话也格外不中听。

  凌曦在大殿上强忍的模样,似是还在眼前,让他心疼又气恼。

  真是不争气的。

  “吃出来了。”凌曦转过身来,声音还有些沙哑。

  “吃出来了?你还吃?还吃那么多?”程子谦瞪眼睛,三声接连质问。

  凌曦简短回道:“不能不吃。”

  “为什么?”刘彦庆探着头问道:“和主子您不吃,谁还能逼着您?”

  或者说,少吃两口,等蓉妃发作也成。

  程子谦同样疑惑的瞧着凌曦。

  本就瘦弱的身子,好容易上了二两肉,这一病,脸又变成了巴掌大。

  “因为布菜的小宫女是良妃安排的,菜肴是太后特意预备的,恩赐是皇上给的。

  不吃不敬。

  不吃意味着,妃妾与太后,良妃,皇上是一起的。”

  一起的怎么了?

  不是本来就是一起的吗?

  刘彦庆不理解。

  但他没资格问,所以他眼巴巴的看向程子谦,等着解释。

  程子谦如深潭水一般的眸子,看向凌曦,似是想要将凌曦浸在自己的眼眸里,看化了,融成自己的一部分。

  她与他们是一起的,他们是东楚人。

  不吃,意味着这中毒一事,是针对蓉妃的。

  是东楚针对西齐安蓉郡主的。

  吃,她与蓉妃一同中毒,这便是意外。

  他不会对自己的宠妃下手。

  她通透的像是一汪水晶琉璃,事事想的周全。

  他才踢开夏家,尚未站稳脚跟,即便西齐国势渐弱,也容不得接二连三的打击。

  所以,他不能拒绝西齐王送来的安蓉。

  所以,他不能对西齐和亲的人不满。

  “若是一年后,妃妾便不吃了。”

  一年后,东楚朝局稳固,不介意与西齐硬碰硬。

  程子谦盯着凌曦,不错过她面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听说,你想回西齐去。”

  回西齐去,就是说,她仍旧挂念故土,仍旧没有把自己当做东楚妃嫔。

  那么,东楚与西齐两国交战的那一日,她站在哪一边?

  刘彦庆惊讶片刻,急忙低下了头。

  这个可不是他害和主子的。

  是和主子身边的孟侍卫说的话,被皇上的暗卫听了去。

  况且他也没想的那么深,他就是觉得,不能让一个侍卫把和主子给拐跑了,那皇上多丢脸?

  凌曦并没有躲开程子谦探究的目光,只是笑着道:“是,以前想回去的。”

  现在呢?

  刘彦庆听得着急,这和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把话说全乎了啊。

  程子谦突然间笑了,冰雪消融,像是阳光洒在浮冰碎雪上,耀眼的很。

  “刘彦庆,毒药查的如何了?”程子谦不再看凌曦,反而问起仍傻愣着的刘彦庆。

  哎,怎么就突然转话题了呢。

  “没有毒药,是几个菜肴加在一起吃,混成了毒,这次晚宴良妃安排的隆重,每位正三品主位跟前,都有两个试毒小太监,左右侧分开,所以他们没有事。”

  刘彦庆是没听出来怎么回事,但大殿上的事,却是查明白了的。

  “良妃将专门做西齐菜肴的厨子羁押了,等着皇上审问。”

  西齐的厨子是太后找的,良妃责问,便是质疑太后。

  “不用问,那厨子不懂。”凌曦出声道:“他是西齐人,不懂东楚的辅料与西齐的主菜在一起,会有毒,而且他的菜做得真的很好。”

  程子谦看了凌曦一眼,因着方便,凌曦只穿了件浅粉里衣,松松的系着,方才这几番翻身,领口有些松了,隐约能瞧见一抹月白的锦边,是内里的肚兜。

  程子谦站起身来:“你好好歇着,这事总要有个替罪羊,永和宫还缺个小厨房,回头给那厨子更了名,送到你这里来,朕还要去钟粹宫转一遭,再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善,明日再来瞧你。”

  程子谦难得这么多的话,竟是背对着凌曦说的。

  似是不说这么多的话,压不住他心底里涌起来的躁动。

  那厨子定是要做替罪羊的,但现下因着凌曦一句话,只变成了替罪名,更名改姓,命却还是在的。

  凌曦关注的点是,程子谦只是去钟粹宫转一遭,不是陪着安蓉。

  那她就放心了。

  第96章 赔罪

  第二日一早,蓉妃很艰难,才睁开眼眸。

  大宫女芙蓉将帷帐拢在金镶玉账勾上,轻声道:“娘娘可好些了?太医在外头候着,要不要他现在进来?”

  蓉妃并没有起身,就那么躺在嫣红双喜锦被中,问道:“昨个儿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娘娘的话,刘公公一早特意来回的话,说是皇上彻夜不眠,亲自审了那些个有嫌疑的。

  那厨子是咱们西齐人,是太后花了千金买来的,厨子为了讨好太后,做菜肴的时候,添了东楚的辅料,哪知道这辅料与菜肴相克。

  也是赶巧了,良妃为显隆重,宫中主位跟前,都安排了两个试毒小太监,左右侧分开试毒,也是为了娘娘能吃口热乎的。

  结果,左边的菜肴与右边的辅料相克,这才会让娘娘中了毒。

  皇上命人将那厨子处置了,也算是给娘娘出了气。”

  蓉妃坐起身来,趿拉着缀东珠绣鞋,在妆台前坐定。

  雕牡丹镂空铜镜中的安蓉,略显憔悴,面色有些蜡黄,这食物相克,竟是将她美容养颜一个来月的成果给毁了。

  蓉妃“啪”的一声,白皙的手掌拍在妆台上:“一个厨子的命,就将本妃打发了?”

  芙蓉“噗通”一声跪下,轻声道:“娘娘,这事只是赶巧,没有真凭实据,皇上亲自去审问的,再者,娘娘初来乍到……”

  “初来乍到,就由着她们欺负?这一次若是输了,她们以后岂不是愈发的有恃无恐?”

  安蓉嫌恶的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厉声道:“本妃的脂粉呢?”

  大宫女海棠捧了各式各样的脂粉出来,一一摆在妆台上道:“原是昨个儿要安置好的,可娘娘出了事,太后一直守在这里,后来皇上也来了一遭,因此,耽搁了。”

  安蓉想到程子谦只是在自己的床榻前站了一站,便离开了,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

  她一直憧憬着的大婚,她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毁了。

  她昨夜的脸色,比之这会儿怕是更难看些,也难怪程子谦连坐也不肯坐。

  “本妃给你一盏茶的功夫,给本妃画一个艳绝后宫的妆面,不然,本妃剁了你的手。”安蓉怒气冲冲道。

  大半个时辰过去,安蓉画好妆面,套了一件明艳的橘黄色十六幅罗裙,同色牡丹纹广袖外裳,微微拖曳于地,不过转眼间,恍若神仙妃子。

  安蓉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丹唇微扬,笑容明媚道:“随本妃去给皇上请安。”

  芙蓉跪地阻拦道:“娘娘,西齐的规矩,后宫妃嫔无诏,不得前往乾清宫。”

  安蓉不以为意,道:“西齐的规矩,也不过是说说,如今连个皇后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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