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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纪事:贵妃归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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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今个儿是初一。”

  初一,十五,是要宿在坤宁宫的日子。

  “朕知道,皇后有孕,不宜侍寝,还是皇嗣更重要,你这样与皇后说,她心里有数。”

  程子谦的确是不想去坤宁宫,现在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就算摄政王,也不能说个什么。

  “皇上……”刘彦庆拉着苦瓜脸。

  凌小主那儿也不能侍寝,皇上都住了两夜了,不去坤宁宫,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皇后无话可说,但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必要跟宫人撒气。

  “早膳呢?”程子谦无意再谈这个话题,他知道皇后动不得,也知皇后肚子里,是他的孩子,稚子无辜,但不代表他就忘了皇后的狠毒。

  刘彦庆无奈,只得去传了早膳,自己又去花厅取了碧云居送来的药膳粥,亲自端上去。

  程子谦随便动了几筷子,闻到轻微的药香,到底示意刘彦庆盛了一碗。

  饭菜撤了下去,程子谦算着,这药膳粥也吃了三天了。

  “你没什么要跟朕说的?”程子谦问刘彦庆。

  一般情况下,后宫妃嫔们最多就等三日,就忍不住来请恩了,说的自己多么的温婉贤淑,想来凌曦那人,也不过如此。

  刘彦庆明知道程子谦说的是什么,却是摇头道:“奴才没什么要说的啊?皇上要问什么?”

  刘彦庆满脸的无辜,凌小主说了要保密,他才不会说呢。

  程子谦被刘彦庆的话堵住,竟无言以对。

  “难道这药膳不是碧云居送来的?”程子谦冷脸道。

  “是吗?奴才不知道。”

  刘彦庆一副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知道的神情,面对程子谦。

  程子谦瞪了刘彦庆一眼:“你这个御前大总管还有不知道的事儿?”

  “皇上。”刘彦庆抬头,委屈道:“做奴才的,有些事就是知道,也不能说知道,有些事不知道,也要说知道。”

  “你这绕口令说的倒是愈发的好了。”程子谦瞥了刘彦庆一眼,说到底,不还是碧云居送来的意思?

  “朕一会儿去宁寿宫藏书馆,你安排一下。”

  程子谦想,他似乎除了碧云居,真的没地方去。

  刘彦庆眉头一挑,碧云居可不就是宁寿宫的院子?一会儿去宁寿宫,那午膳是要在碧云居用了。

  刘彦庆知情识趣的退下,亲自奔着碧云居去了。

  先前两次,都是他自作主张将皇上带过去的,这次可是皇上自己要去的,还得跟凌小主说一声,预备些好的吃食才是。

  慈宁宫这厢,暗流汹涌着,似是努力的要将凌曦卷入其中。

  “到底是太后凤眼睿智,一早就瞧出了凌婉仪的好命,将凌婉仪从皇陵拉了回来。”良贵嫔端了一盏紫砂盏,捧给太后,含笑说道。

  良贵嫔此言一出,在座妃嫔皆望向太后。

  哪个能不好奇呢?

  太后,皇后此前根本没有见过凌婉仪,怎么就不肯让她殉葬了?总不能是一时起意的。

  到底是什么缘由?

  太后借着喝茶的间隙,扫了众人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是哀家睿智,是钦天监的钱监正慧眼识珠。”

  德妃将手中的烟霞色锦帕捏紧,心中得意。

  瞧瞧,这不是扯上钦天监的事情了吗?

  待太后知晓,钦天监是被凌曦收买的,必会震怒,将凌曦杖毙都是最轻的。

  德妃思及此,目光向凌曦处望去。

  该是害怕了吧?心虚了吧?这样等死的滋味,好不好受?

  可当德妃目光落在凌曦身上时,却是恼从心中生。

  只见凌曦温婉娴静的坐在那儿,素手端茶,浅口轻啜,说不出的气度风华,硬生生的将周围的妃嫔都比了下去。

  凭什么?凭什么?

  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哪儿来的这般华贵温润之姿?

  怕是个蠢笨的吧?还傻傻的做着梦,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悬崖峭壁边了。

  对,定是这样的。

  这厢,良贵嫔依旧与太后说着话,似是闲话家常一般:“嫔妾回头也要请钦天监算一算,哪怕说嫔妾是那嫦娥仙子的月兔也好,好歹不被太后嫌弃了才好。”

  太后深吸一口气,扫了在座妃嫔一眼,良贵嫔这话,可算是说到她们心底里去了,一个病弱秧子,凭着钦天监一句话就扶摇直上了,可不是太便宜了些。

  太后温和而慈爱的望向良贵嫔,温声说道:“钦天监可不是为了谁,都会说好话的。”

  良贵嫔闻言,娇嗔道:“太后这是嫌弃嫔妾了。”

  太后轻笑:“哀家给你指条明路,你回头也寻两个姿容出色的,送去钱监正的外宅,莫说是嫦娥跟前的玉兔,便是说你是嫦娥下凡,钱监正也能说的出口。”

  众妃嫔哑然。

  这话怎么说的?

  众人纷纷望向凌曦,这位不声不响的,竟是贿赂了钱监正不成?

  难怪呢?

  众妃嫔窃窃私语,对凌曦指指点点起来。

  德妃用喝茶做掩饰,瞧瞧,太后知道了,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

  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什么事儿,说的这样热闹?”程子谦大步入殿,给太后行礼。

  谁也没想到,皇上会这个时候来,一时之间,忙着将自己面上的讥讽之色收回,瞬间换上了大家闺秀的姿态,一派温婉端庄之色。

  “嫔妾等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熙和这一死,宫中妃嫔许久不曾见过程子谦,各个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来争夺程子谦的目光。

  凌曦隐在众妃嫔中,依礼请安,心下却是奇怪,皇上怎么会来?

  程子谦扫了眼众人,一眼便瞧见了那抹豆绿色,竹枝绣纹坚韧,似是表达着主人的心性。

  良贵嫔笑着上前道:“嫔妾正说着玩笑,想要请钦天监一道算算命呢。”

  良贵嫔心道,即便是皇上来了,这件事也必须挑出来,不然就失了先机。

  良贵嫔扫了眼凌曦的方向,意味深长。

  第40章 两难

  凌曦有些奇怪,想不通程子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仅是凌曦想不明白,甚至程子谦自己,对这行为都是意外的。

  他因着凌曦这三日的药膳,莫名其妙的让刘彦庆去传话,却见刘彦庆着急忙慌的回来,说是碧云居的晴翠,寒香哭成一团。

  他甚至没有多想,就奔着慈宁宫而来。

  可真真到了此处,看到淡定从容的凌曦,他又觉得可笑。

  她是个怎样的女子?

  德妃算计着她去殉葬,她都能神色平和,姿态雍容的接下,来慈宁宫请安,能有什么危险?

  且钦天监钱监正的话,他已经知晓,太后与皇后更是不会动她。

  他为她担心什么呢?

  程子谦落了座,温和对太后道:“南诏这次进贡了两盆薰草,朕试过,这薰草的确有静气凝神之效,便为母后留了一盆。”

  程子谦自打熙和出事后,再没有进过慈宁宫与坤宁宫,这次来,倒让太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被欣喜取代了。

  太后以为,皇上怕是一年半载不肯理她这个母后。

  毕竟她曾经下了懿旨,要将熙和所出皇长子交由皇后抚育,那桩惨事,皆是从这懿旨开始的。

  太后眼角有些****,很快便遮掩了去:“难为皇上心里,还有哀家。”

  程子谦默了默,大殿上沉寂了下来,静的可怕。

  太后一直不喜欢熙和,每次请安,都会磨一磨熙和的性子,他曾瞧见过熙和膝盖的淤青,可熙和从未与他说过委屈,他便装作自己不知。

  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另一个,是为了他的皇位,忍辱负重了一辈子的生母,他不知该如何处置。

  如今想来,熙和没有因此寒心,已是难得。

  人总是失去后才知珍惜的,也是失去后,才知过去的自己混账到何种地步。

  偏他口口声声说,他心里只有熙和,只爱熙和……

  太后的话,随心而出,却不想程子谦突然沉默以对,大殿内,场面很是尴尬。

  太后身子渐渐僵硬,手中的碧玺佛珠凝滞不前。

  皇上,真的怨她了啊。

  为了一个西齐的女子,怨她这个生母,

  呵。

  太后面上的欣喜,渐渐变为凄楚。

  良贵嫔眉心一皱,伸手取了茶,亲自捧给程子谦,声音轻软:“皇上一向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如今为着太后,却劳心惦记着,可见是用心了。”

  良贵嫔说着,将茶盏往程子谦手里一送,温热的紫砂盏将程子谦的思绪拽回。

  “母后年纪大了,是朕先前没想到,应该一早就让内务府留下的。”程子谦道。

  太后有了台阶,自是不再提前话,微微扯了扯唇角,算是应了。

  良贵嫔见氛围缓和了些,轻笑着说道:“这可不能怪皇上,要怪只能怪德妃姐姐,宫里都知道德妃姐姐性喜花草,内务府有什么新鲜花草,都要送去永和宫的。”

  德妃起身,福身行礼道:“是妃妾的不是,只惦记着太后喜欢沉水香,倒是忘了这茬儿。”

  良贵嫔眼眸轻转,含笑瞧了眼凌曦,道:“前阵子,德妃姐姐不是还赏给凌婉仪一盆吗?凌婉仪得了那盆薰草,便扶摇直上,便是嫔妾去碧云居探望,凌婉仪都爱答不理,昏昏欲睡的呢,真不知这是薰草,还是嗜睡草了。”

  良贵嫔因为凌曦慢怠动怒的事,六宫皆知,可良贵嫔这会儿当着程子谦的面说出来,意义便不同了。

  德妃想,凌曦这次也是得罪良贵嫔狠了,才让良贵嫔这样揪着不放。

  如若不然,良贵嫔怎么可能当着皇上的面,表现的如此刻薄?

  也好,当着皇上的面,揭穿她贿赂钱监正的事儿,皇上愈发恼了她,日后提及,怕是都要厌恶至极。

  凌曦抬头,望向良贵嫔,良贵嫔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大有挑衅之意。

  程子谦将几人神色收于眼底,心中自有计较。

  想来,最多治凌曦一个不敬之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这么急吼吼的赶来,倒是可笑了。

  程子谦如此想着,便端茶细抿,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在座妃嫔都松了口气,她们都知道,事后凌婉仪就将那薰草送去了乾清宫,若是皇上为她说上两句话,便是良贵嫔也不能奈何了她。

  这会儿皇上不说话,便是默许了良贵嫔的指责。

  德妃也想到这一点,心中愈发的得意,道:“这薰草虽有助眠之效,但也不至于连一盏茶的功夫没有,就让人睡着了的,这其中怕是另有缘故吧。”

  德妃这次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看向斜对面的凌曦道:“凌婉仪可得跟良贵嫔解释清楚,别无端的将自己的过错,赖在那不会辩解的花草上,怎么说也是生灵呢。”

  凌曦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站起身来,冲着德妃盈盈施礼,声音温润道:“嫔妾先前误会了德妃娘娘的意思,娘娘对嫔妾有敌意,也是理所应当,嫔妾给娘娘赔罪了。”

  赔罪?

  不是向良贵嫔赔罪,却是冲着德妃吗?

  众妃不解,便是程子谦也看向凌曦,她是何意?

  这个时候的她,不该向良贵嫔赔礼致歉吗?

  良贵嫔最是贤良不过,只要她低个头,这事儿便过去了,可为何她……

  凌曦施礼起身,如一株青竹立于大殿正中,淡淡张口:“嫔妾先前听娘娘提及,要为皇贵妃殉葬,便理所应当的以为,娘娘是要逼着嫔妾替代,直到今日才明白,是嫔妾误会了。”

  凌曦的这句话,清晰的落入众人的耳中。

  明明是一句道歉的话,明明说的很是诚恳,但众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德妃是真的想要去为皇贵妃殉葬。

  不是德妃想死,而是德妃想要那份尊荣。

  凌曦去替了,一天之内,连晋两级。

  若是德妃去了……

  那就只有皇贵妃之位了。

  众妃嫔倒吸一口凉气,她们险些就又有一位皇贵妃了。

  这般一想,众妃嫔对凌曦到不是那么嫉恨了。

  再怎么晋位,也是正三品以下,仍旧是个小主,可若是德妃去,她们可就又多了一位压制者了。

  “你……你胡说!”德妃看到众妃嫔质疑的神色,猛地站起身来。

  “难道不是吗?那是嫔妾想错了,娘娘是真的想要逼着嫔妾去殉葬?”

  凌曦目光澄澈如水,在这一瞬间眸中光华潋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德妃应也不是,否也不是,后背沁凉一片,求助似的望向良贵嫔。

  第41章 贬斥

  程子谦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很快便遮掩在氤氲的茶汤中,众人只以为皇上在悠闲的喝茶。

  程子谦却是笑得自己,他实在是小瞧了凌曦。

  能在熙和死后,与他说出那些话的女子,怎么会被人随便对付了去?

  瞧,德妃不是自食其果了吗?

  德妃应,便是说,她贿赂了钱监正。

  德妃不应,便是说,她故意推了凌曦去殉葬。

  程子谦抬头,看了一眼凌曦。

  这女子,恁的大胆,一张口,就逼得人退无可退,她到底凭着什么,敢如此与德妃,良贵嫔对立呢?

  良贵嫔也觉得凌曦大胆的很。

  她以为,皇上来了,凌曦就会怯懦了。

  毕竟,一个没侍寝的妃嫔,能倚仗的,便是皇上那一点点的好感了。

  她刻薄的说出那日的情形,皇上只以为她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

  可凌曦张口质问,只会让皇上觉得她咄咄逼人,觉得她恃宠生娇,觉得她……尖酸刻薄。

  良贵嫔相信,凌曦一定想的到这样的结果。

  那样聪慧的一个女子,那个一张口,就直抓她心底隐秘的女子,怎么会想不到?

  她与凌曦争吵的那日,她才领了如意进去,就见凌曦盈盈而立,福身行礼:“嫔妾愿助姐姐一臂之力,扶持姐姐走上后位。”

  这样的话,没人敢那样宣之于口,可是她不同。

  “呵。”良贵嫔低眉浅笑,她倒是忘记了凌曦后面一句。

  “嫔妾希望姐姐承诺,姐姐为后那日,便是嫔妾离宫之时。嫔妾想回西齐。”

  是因为这个吧?

  她心里没有皇上,或者说,她不敢有皇上,她那样的身子,随时都有被处死的危险,所以,她想平安度日,只是事情已经超出她的想象。

  即便她留在宫中,也不会有太好的结局,她可跟熙和贵妃比不得,她只是西齐的一个罪臣之女。

  想到此处,良贵嫔面向期盼的德妃,温柔一笑,笑问道:“不知德妃姐姐是从哪里寻的美貌宫女?”

  德妃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良贵嫔竟随着凌曦那贱婢说话,诋毁于她?

  德妃几乎想也没想的,就抬起了手腕,手腕上,那黄铜贝壳蔷薇手串看着很是廉价,可就算是廉价,这世上也只有这两串。

  皇后一直视八面玲珑的良贵嫔为死敌,若是让皇后知道,良贵嫔收买了她的大宫女,必会闹个天翻地覆!

  她不信,良贵嫔不怕!

  “德妃姐姐莫恼,嫔妾不过是随便问问,怎么也不至于气得姐姐动手。”良贵嫔抬起手来,轻抚了一下耳畔上的琉璃坠子。

  那手腕上!

  那手腕上的珠串,与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她派人盯着甜雪,良贵嫔是没有要回来的。

  那她手上怎么会有?怎么会有?

  没人有熙和那样的技艺,做不出这样的……

  德妃彻底的慌了……

  程子谦在见到那珠串的时候,神色一凛,方才的悠闲自在转瞬不见,眸中泛着冰雪般的寒意,将德妃,良贵嫔打量了一遭。

  太后轻轻转动着碧玺佛珠,淡淡的看了德妃一眼说道:“可见菩萨是长了眼的,德妃你费尽心机,最终不过是为她人做嫁衣。”

  “皇贵妃才去,你就利用皇贵妃的丧仪上位,皇贵妃在地下怕是也难以瞑目,亏得皇贵妃待你亲如姐妹,你此举实在是寒人心。”

  太后的话,冰冷幽长,让德妃如坠冰窟。

  “妃妾没有,妃妾真的没有,妃妾是西齐人,根本不曾出宫去,怎么可能贿赂钱监正?是凌婉仪,是凌婉仪诬陷妃妾!”

  德妃“噗通”跪地,恨不能身上长了数十张嘴,为自己辩解一二。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倚仗是什么。

  她唯一的倚仗,便是皇上对皇贵妃的情份,皇贵妃对她的情份,太后一语,将这唯一的一点优势,抹去了。

  皇上再不会怜惜她了。

  凌曦淡然道:“德妃娘娘的意思是,嫔妾可以贿赂钱监正?”

  德妃是西齐人,凌曦也是西齐人。

  德妃不曾出过宫,凌曦不曾出过院。

  德妃是四妃之位,凌曦不过是个未侍寝的小主。

  凌曦有什么资本,贿赂钱监正?有什么本事去寻两个貌美女子?

  凌曦轻飘飘的一句反问,似有千金重,压在了德妃的背上,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皇上……皇上,妃妾真的没有,妃妾一直当皇贵妃为亲姐姐,皇贵妃生产,妃妾守了三日三夜啊……”

  程子谦此时正盯着凌曦,闻听德妃此言,似是一瞬间换了一个人,帝王的威严刹那间,喷涌而出。

  “嘭”的一声,程子谦将手中的紫砂茶盏惯了出去。

  德妃的哀求戛然而止,对上程子谦的满面怒容,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程子谦冷漠道:“你守了三日三夜,你才离开,皇贵妃与皇长子就都死了,你就没什么要与朕交代的吗?”

  德妃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太后就知道,一旦涉及皇贵妃,皇上就没有理智可言了,不会再追究各种内情,自是不会查到,那两个宫女,是自己派人送去的。

  她原想轻轻的揭过此事,可偏德妃查到了那两个宫女,她自是不会留下把柄,既是德妃踩到她的底线,就别怪她不客气。

  “德妃,皇贵妃去了,哀家原想抬举你为贵妃,也算是全了你对皇贵妃的心意,全了你们西齐的脸面,可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太后转动佛珠,徐徐说道:“即日起,收回德妃金册与印鉴,贬为正五品德嫔,移居咸福宫。”

  太后没有说打,没有说罚,更没有将德妃的称号去掉。

  可正因如此,德嫔才更悲惨。

  有她这个德嫔在,东楚后宫都不会再有德妃了,只要一提起德妃,便是身处冷宫的她。

  咸福宫,在西六宫的西北角,整个西六宫都是空的,比冷宫还要凄惨。

  太后一下令,立刻有嬷嬷上前来,捂住德嫔的嘴,就要拉下去。

  看着这样的德嫔,良贵嫔微垂了眼眸,若不是她宫外有家族帮衬,就不会查出钱监正外宅的人,是太后送去的。

  若她真的受了德妃胁迫,那么此时的她,怕是同德妃一样的下场。

  思及此,良贵嫔望向凌曦,这女子实在聪慧至极!

  那么……

  良贵嫔轻轻的捏了捏衣袖,从中拿出那支浅紫薰草道:“且慢,嫔妾还有件事情……”

  凌曦看到良贵嫔手中那抹浅紫时,眼睛微微眯起。

  良贵嫔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如此的厉害呢?

  而此时的程子谦,目光在凌曦与良贵嫔之间徘徊。

  第42章 真容

  德妃同样瞧见了良贵嫔手上的那抹浅紫。

  她还是有希望的,是不是?

  良贵嫔是要救她吧?

  “嫔妾今晨为太后摘花,在慈宁花园里,瞧见了这个。”

  良贵嫔用拇指与食指捏着那根薰草,清浅的紫色在其指尖绽放。

  “太后且看。”良贵嫔将薰草放在太后跟前的红木香几上。

  太后目光落在香几上,并没有抬头,只是状似随意的问道:“是在慈宁花园里找到的?”

  “嫔妾不敢欺瞒太后。”良贵嫔福身说道。

  凌曦看向良贵嫔,那日,她看到了。

  看到良贵嫔在拂袖的时候,拢了一根薰草,原以为良贵嫔是不信任她,拿来做把柄的,却不想,良贵嫔是要用在此时。

  慈宁花园里,住着淑太妃,太后的嫡亲姐姐。

  若不是淑太妃之子病死了,也轮不到远在西齐的程子谦即位。

  可以说,淑太妃一直是东楚上下,认定的太后,只是谁也没想到,淑太妃的儿子会死。

  再一转眼,淑太妃的庶妹,一直在宫中默默无闻的庶妹,成为了太后。

  这薰草,太后没有,德妃却送去给淑太妃吗?

  太后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模样,只是,一张口……

  “哀家倒是觉得,德嫔去给皇贵妃殉葬,适宜的很,皇上觉得呢?”

  德嫔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怎么能?怎么能因为一根薰草,就这么要了自己的性命?

  明明方才还是移居咸福宫的。

  德嫔哪里知道,太后的底线?

  可良贵嫔清楚,良贵嫔清楚的知道,太后哪片是逆鳞,是不可触碰的。

  就比如这位嫡亲的姐姐,淑太妃。

  淑太妃曾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嫔,可后来不知为了什么,与先帝有了争执,那时候,太后被送入宫来。

  同是女人,淑太妃的儿子与程子谦出生只差几日。

  姐妹共侍一夫,怎么可能当真姐妹情深?

  太后怎么能容忍,德嫔悄悄的去讨好淑太妃?那岂不是说,在德嫔的心里,她这个太后至尊,还不及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太妃?

  凌曦上前一步,她不能让德嫔死,德嫔死了,谁去揭发皇后?谁去说出真相?

  德嫔不能死,她要活到皇后诞育龙嗣的那一刻,要活到摄政王被压制的那一刻。

  凌曦还没有狠辣到,要对一个胎儿下手的地步,所以,她等,等皇后生产完……

  凌曦正要张口,却被程子谦的目光瞧了个正着。

  在凌曦开口前的一瞬,程子谦声音如夹杂了冰碴的泉水,道:“凭她,也配?”

  “古嬷嬷。”程子谦面色冷峻,原面上的丰神俊朗,似是敷了层冰雪,只看上一眼,便让人打了冷颤。

  身着深蓝色袍裙的嬷嬷,应声而入。

  古嬷嬷是慎刑司的掌事嬷嬷,折磨人自有一套,那种阴冷的气息,似是浴血而来,让大殿内的妃嫔都有些阴测测的感觉。

  “传朕旨意,德嫔移居咸福宫,将花圃都移过去,死一株,一鞭,若是德嫔胆敢在十年之内死去……”

  程子谦顿了顿,望向古嬷嬷,冷峻道:“若是十年内,德嫔死了,或是说,德嫔过得太安逸了,朕,让你们慎刑司陪葬。”

  程子谦一语出,众人皆惊。

  他将对德嫔的折磨,说的条条框框,连寻死的机会都不肯给,定要德嫔生受着。

  满殿默然。

  谁也没见过这样的皇上。

  她们的皇上,该是温润如玉。

  她们的皇上,该是在杏花树下,席地奏琴。

  她们的皇上,该是任何时候,都如山般宽厚雍容,如水般温柔从容。

  此刻这人是谁?

  如地狱修罗般冷漠,让她们恍然觉得,这里不是太后的慈宁宫,而是承乾宫的停灵处,那样的阴冷骇人。

  “良贵嫔,凌婉仪留下。”程子谦再次落座,语气淡然。

  可众妃嫔们,只有急忙告退的份。

  直到出了慈宁宫,她们还是想不明白,她们温柔的皇上,去哪儿了?

  大殿里,只有太后,良贵嫔,凌曦,以及程子谦,就连太后的近身大宫女清婵都被打发了出去。

  程子谦起身,踱步到良贵嫔身侧,语调如绷紧了的琴弦,在寂静的大殿中,冰冷的可怕。

  “良儿,你该知道,德嫔对朕还有用。”

  那样冰冷的语气,让良贵嫔腿有些发软:“嫔妾并非有意,还请皇上……”

  良贵嫔的话没有说完,胳膊猛然被程子谦抬起来,葱绿色袖摆滑落,如玉藕般的皓腕上,那手串格外显眼。

  “同样是黄铜,不是一批,颜色是不同的,怎么?要朕将甜雪或是德嫔手腕上的拿下来,给你对比一二?”

  程子谦的语气不像是面对昔日的爱妃,更像是在审案,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他不需要良贵嫔的辩解。

  良贵嫔一时失了神,她竟是忘记了,涉及皇贵妃的事情,便是再小,皇上也记得清晰,德妃与她皆看不出差别,可皇上只一眼,便看穿了。

  太后也是深宫熬过来的人,程子谦与良贵嫔这一问一答,已然让太后隐隐猜到实情。

  太后稳如禅音般说道:“皇上,良贵嫔不过是反击而已,若说错,也是德嫔有错在先,良贵嫔总不能坐以待毙,况且她与承乾宫发生的事情,毫无关系。”

  程子谦松开良贵嫔的手,从容一笑:“母后说的是,朕只是不喜欢良儿的斩草除根,德嫔是唯一的一个人了,还请母后照看一二,莫让人夺了她的性命。”

  妙芝死了,德嫔不能死,程子谦不允许她死。

  太后冷声道:“皇上当着所有妃嫔的面,说的那样明白,谁敢让她十年之内死了?”

  程子谦唇角扬了扬,声音依旧冷峻:“良儿那般聪慧,怎会不知朕的意思?可她还是欲置德嫔于死地,就更别说皇后与母后了。”

  “朕提醒母后一二,若是德嫔一不小心死了,不能给熙和一个真相,朕会让整个后宫陪葬,到时候,朕可不管谁是谁!”

  他不允许熙和那样死去,总有一日,他要向天下昭告摄政王与皇后的恶行!他要给熙和一个皇后之位!

  “你在威胁哀家?”太后声音微扬,似是声音大一些,便能遮掩自己的惧意,可那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太后。

  “朕只是告知母后,朕的心意。”程子谦说完,不再看向太后与良贵嫔,而是注视着凌曦。

  “你,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仿照着皇贵妃的手艺,做了个手串,就闹出这样的一场戏,好大的本事!”程子谦目光阴沉的盯着凌曦。

  这样一个隐于黑暗中,不知道何时会突然冒出来,咬人一口的女子,着实是危险至极。

  那么,这阵子的一切,妙芝也好,德嫔也罢,承乾宫的劝阻,怕是没有那么单纯了吧?

  第43章 灵犀

  程子谦训斥了良贵嫔,威胁了太后,面对凌曦的时候,似是怒气最大的。

  凌曦什么也没说,只提了裙摆,不卑不亢的跪了下去,背脊挺得很直。

  “恃宠生娇,尖酸刻薄,着禁足于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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