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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贵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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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周氏自诩大家闺秀出身,又曾经是永平侯世子夫人,处处拿着架子,奈何现在夏府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加上周氏自身越来越没格调,杨夫人那些当地的富贵夫人、太太虽然因为不想得罪夏若雪而保持一份不冷不热的面子情。却是都不愿意和夏府女眷多往来。
书瑶道:“嗯,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三家就在县衙左面的那个主街路口汇合。”书瑶不相信一向把书晴捧在手心里的周氏会让她一个人去玉泉寺。不过书瑶也知道书晴一直在努力跟他们兄妹交好,而且书晴这两年的表现让书杰、书文、梅姨、甚至柳妈妈都挺有好感,都说书晴是夏府唯一聪明讲理的主子。
连书瑶自己都暗自奇怪,虽然前世她跟这个年龄的书晴没有接触,不过今世的书晴表现出来的气度和圆滑温和的处事姿态比前世总去威远侯府“探望”她的那个成年以后的书晴还要完美大气很多。这两年。书晴应该没对他们三兄妹耍过什么小手段,即使柳妈妈对她态度转好。她也从来没有顺竿子往上爬,提出跟柳妈妈学习之类。
除了送九连环那些新奇的玩意儿给书瑶书文玩,因为知道书瑶喜绣善绣,书晴还教了她一种特别的绣法“立体绣”,针法多变且富立体感。书瑶看得出,书晴只是会“立体绣”的一些基础技巧,并不熟练,绣得也不好。书晴很不好意思地表示,这是之前府里的一个老妈子教她的,教了没多久老妈子就死了,所以只是学了个大概。
其实所谓“立体绣”是书晴前世在大清朝学的,清代中期以后,刺绣深受西画影响,讲求立体感,技艺精湛的绣娘们琢磨出各种让绣品更有西洋浮雕感觉的刺绣技巧和针法。书晴教书瑶的时候就将它们笼统称为“立体绣”。
书晴前世并不擅长刺绣,也不想费功夫学,一心只想跟嫡姐比拼才华言辞和着装打扮,白白浪费了精于刺绣的姨娘苦心教导。不过作诗作词对对联书晴还是很优秀的。
虽然书晴只是将自己会的“立体绣”的皮毛和西洋画的基础理论教给书瑶,却是让喜欢绘画和刺绣的书瑶“捡到宝”,解开了书瑶之前钻研怎么让绘画和刺绣更加真实生动时产生的疑惑和思维死角。书瑶经过几年的琢磨,自己完善出一套高超的“立体绣”技巧,在她十四岁那年以一副刺绣重挫了番邦的挑衅,为大周赢回尊严和一系列巨额利益,也为自己赢得了一份意外的及笄大礼。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让书瑶奇怪的就是,书晴绣艺虽然不是很精湛,但还算不错,何况还有这让人惊异的“立体绣”(虽然只是皮毛),但前世书瑶却是听巧荷说过书晴自小最厌恶刺绣,总是拿贴身丫鬟绣的东西充作自己绣的送给祖母和姑姑、以及后来的夫家众人。
有时书瑶甚至会想,书晴不会也是重生的吧,所以跟自己一样改了性子?可是想想又不对,如果书晴是重生的,就应该知道她的未婚夫郭晋南以后是有出息的,就不会由着她父母对郭家母子那么冷淡。呃,再看看吧,看看两年后夏书琳会不会再次落入湖里并嫁给郭晋南。
书晴又跟书瑶聊了一会儿才回府去,出了夏宅。阿黛高兴地说:“姑娘,这次可是瑶姑娘第一次主动邀请你呢。”
书晴淡淡笑道:“人心都是肉长的,瑶儿妹妹只是戒备心重了一些。我没有存了害她的心思,日子久了,她总是知道的。”
回到夏府,听说要跟书瑶还有杨夫人一起去玉泉寺的事,周氏还很开心,可是听到女儿让自己不要去,立马蔫了。夏霖宇倒是很赞同,认为周氏跟去只会破坏书晴跟县令夫人还有书瑶搞好关系。在夏霖宇眼里。自己这个越来越没形象的妻子可比自家妹妹一手调教出来的嫡女差多了。
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夏霖宇越来越没信心。再过两个月,夏书羿和夏书耀都会参加举人试。然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参加开年三月的春试。大儿子书羿这次都是第二次考举人了。
夏霖宇现在倒是把希望寄托在聪明、有心计有耐力的书晴身上,希望书晴能早日跟那落魄的郭家退了亲,然后再找一个“大贵”或者“大富”的人家,以后也好帮衬夏府和两个儿子。
周氏虽然郁闷,甚至有些难过。可是夏霖宇和书晴都坚持,她也就只好放弃跟书晴一路去的想法。不过她还是想去玉泉寺的,这么大的盛会她怎么能不去?在这个小县城十年也碰不到一次。府里的马车给书晴用,她就去蹭三房俞氏的马车好了。至于婆婆夏老夫人,最近身体不舒服也去不了。夏书琳?就算了,一架马车挤不了那么多人。庶女而已,本来就是方便就带去,不方便就拉倒。
三日后。天刚蒙蒙亮,书瑶如约同杨夫人、书晴汇合,三辆马车紧跟着向玉泉寺所在的白猴山驶去。白猴山占地很大,除了三座主峰外,其它还有不少不很高的侧峰。夏霖轩、甄子柔就埋在一座离主峰较远的侧峰。那座山头不高且宽,不少人在那圈买了整片的坟地。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下。这里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很多来听讲经的夫人小姐们都到了,不少还是从周边府城、县城赶来的。
玉泉寺在峰顶,爬上去还要一个时辰左右。当然,这一个时辰是指一般女子的脚程。比如现在书瑶和蓝锦还只是脸不红气不喘地“悠哉慢行”,已经把杨夫人、柳妈妈、书晴一伙人落下好远。
看见书瑶主仆俩站在高处欣赏风景等着她们,杨夫人喘着粗气跟柳妈妈说道:“小孩子就是能跑啊,看瑶儿跟走平路似的。”不止书瑶和那小丫鬟,怎么连柳妈妈的精神都这么好,几乎没怎么喘,哪里像她这样上气不接下气?
“可不是?我们姐儿前几年还小的时候总喜欢跟着大少爷去爬山,大少爷去九岭山狩猎经常都带着她,所以她爬山可轻松。”柳妈妈笑着应道,心里却得意地想:我家姑娘若是展开轻功,这会儿恐怕早已经“飞”到玉泉寺门口了。
书晴真是一脸羡慕啊,人比人气死人,这书瑶年纪比她小四岁,怎么连爬山都比她快数倍?当她香汗淋漓地赶到书瑶等待的地方,简直郁闷死了,看书瑶的气色精神,谁也不会相信她是爬山上来的,被大风刮上来的还差不多,一点疲累的反应都没有,小脸上也不见一丝汗。书瑶才九岁,没有像她一样要戴着帷帽。
隔着书晴帷帽上的娟纱,书瑶似乎看出书晴心里的疑惑,似不经意地笑道:“这里真凉快,风可通透,刚刚爬上来一脸汗,这会儿都让风吹干了。”
书晴一想,可不是?书瑶跑得那么快,在这里都等了一刻多钟了,哪里还有汗?还会急喘?早就“心平气静”了不是?这么一想,心里才舒服多了,本来嘛,都是人,还是小姑娘,又不是神仙,跑得快些有可能,登山如履平地怎么可能?除非是江湖传说里那些会飞檐走壁的女侠士。
就这样,书瑶轻轻松松地走一大段,再找个视野好的地方边看风景边等待,好不悠哉!如此闲逛似地到了峰顶玉泉寺门口,接过蓝锦递过来的皮囊喝了几口增灵过的水。书瑶神清气爽地找了一块凌空横出的巨大石头,坐在上面开始俯瞰山峰四下的美景。
遍布的峰壑,千姿百态的仓松,自然天成、造型各异、惟妙惟肖的山石,变幻莫测的云海,构成了一副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的巨幅画卷。在云雾的动静之间,书瑶竟然看到一道绚丽的彩虹,如一座七色彩桥,架在远远的两峰之间。
“蓝锦,画板!”书瑶欣喜地叫道。幸好她早有准备,让蓝锦带上了画板,不然错过这样的美景岂不可惜?她要画下这美景,然后绣一副坑屏,兰姨最喜欢彩虹,今年给威远侯府的年礼可以加上一副坑屏。
蓝锦帮书瑶支好画板,站在一边守护,书瑶则很快沉浸于作画之中。
当然,她只是画了整体轮廓和特别惊艳的元素,其它细节只能先存于脑海之中,回去再填补上。毕竟今日是来听大师讲经的,杨夫人、书晴她们很快就要到了。
书瑶专心于自己的世界,全然没有想到不远处一棵大树后,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黑色帷帽的人正在注意着她。
黑衣人身后,另一个穿着灰衣、带着灰色帷帽的人不解地问道:“少主,你一路上盯着这丫头做什么?不过**岁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看?”
黑衣人冷声道:“你不觉得这小丫头太活力了一些?这么高的山,她如履平地,脸不红气不喘。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习武的。”
灰衣人“嗤”了一声笑了:“习武?就那瘦兮兮的小豆芽身板?跳舞还差不多?小姑娘轻便,所以跑得比较快吧?哪里如履平地了?”他用轻功跟着少主上来还喘了一阵,那小姑娘脸不红气不喘?少主太夸张了吧!
第100章 执念
黑衣“少主”正是练“游龙剑法”的郁正然,身后的灰衣人是他的小厮左庆。
正然没有理会一脸不屑的左庆,他此刻正看着远远那张精致而专注的小脸,嘴角不自知地微微勾起。那娇俏的身影与那凌空的巨石,一柔一刚,在渺渺的轻雾之中,真是一道特别的风景。那小姑娘形容尚小,却风姿卓越,透着一股子,呃,仙气。
从这里看过去,她应该是在作画,此刻似乎看某个景致看得出神,站起身子,一阵风正好吹过,身上鹅黄色的长上衣、乳白色的纱裙随风飘起,好似一个就要随风飘去的小仙子,让他突然有一种想冲上去拉住她的感觉。嗯啦,她就是个小仙子,否则怎么那么轻松就“飘”上山来了?
“少主?少主?”左庆轻声催促,“我们该进去了,郁先生跟如空住持约的时间就要到了。”
“嗯,走吧。”正然再看一眼那风中大石之上的小身影,转过身朝玉泉寺走去。
这边书晴她们好不容易拖着沉重的双腿迈上最后一层台阶到了山顶,正好看到蓝锦收起画板。这才想起刚才蓝锦肩背上好像是背着一个看上去并不重的大包袱,原来是画板。
书晴深喘了几口气,才惊讶地问道:“瑶儿妹妹还带画板来,你们上来的时间已经画好一副画了?
书瑶笑道:“哪里,不过是这里风景太美,我看得高兴,画了几笔而已。”
书晴其实真的很想看看书瑶刚刚画的画,可是看书瑶那淡淡的神态和口气,知道她没有与人分享的意思,而且蓝锦已经就要打包好了,她也不好要求人家再打开来。不过。心里的疑惑越发深了,这个小堂妹似乎越看越看不透,越看越不简单呢。因为这两年多的接触,她很清楚,书瑶绝不是一个会虚张声势的人,带着画板来必定就是计划画画,而不是摆谱炫耀。
摆谱的人不可怕,有多少底都摆在那,隐藏低调的人才可怕!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都有什么,有多少。
书瑶没有工夫去关心书晴的情绪。柳妈妈和杨夫人她们也上来了,她连忙迎上去:“杨夫人、柳妈妈,来。到这边大树下休息一会儿,喝点水,我们再进去。”
杨夫人几乎是跌坐在石椅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以前上来也没这么腿软啊?”
旁边的丫鬟递了水囊给她,笑道:“夫人您没有发现。今儿您走得快,用的时间短了呢,这会儿还不到一个时辰,以前我们上来都要一个多时辰呢。”
杨夫人惊喜道:“是吗?啊呀,我还真没发现呢,只是一直看不到瑶儿在前面。就跟着柳妈妈追赶。看柳妈妈走的轻松,我也没感觉到我们走得有多快,以前一起来的那些夫人太太比我还慢。我就觉得自己还挺快的。呵呵,说明这爬山啊,还是要找比自己快的人一起。”
柳妈妈笑道:“可不就是这个理?我们家姑娘就跟二少爷说,在学堂里要多跟比自己强的人在一起,就会看到自己的不足。然后就越来越强;总是跟比自己弱的人在一起,就会觉得自己还挺强。结果倒是越来越弱。”
杨夫人琢磨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书瑶一眼:“瑶姐儿就是灵慧,这话说得太好了,回头我也要跟我府里那俩小子好好说道说道。成日里坐井观天,还觉得自己多能似的。要是他们有瑶儿、文儿一半乖巧懂事,我就笑裂嘴了。”
杨县令的两个儿子,大的12岁,小的8岁。杨夫人真心喜欢书瑶,有意为自家大儿子定下书瑶。
书瑶三兄妹靠山坚实,财富可观(书瑶三兄妹近两年悄悄购置了不少宅院、铺子、田地,别人不知道,杨县令是知道的。因为产业登记是要到县衙的啊),书杰书文前景又看好,夏宅就书瑶一个姑娘,书杰兄弟两个事事都已书瑶为先,以后书瑶出嫁,嫁妆必定也是不可小觑的,再有两个有实力的兄弟,对未来夫家都是一大助力。
但是,坊间对夏宅三兄妹又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一种说他们有福气,看这几年夏宅的变化就知道了,又是美味豆腐豆浆,又是白虎红狐,还有太后娘娘恩赏的大宅院、别人都种不出来的金贵火龙果……
另一种说法却是这三兄妹命硬、克亲,要不然怎么把父母都克死了,自己却越来越好了?这以后谁嫁了书杰兄弟或娶了书瑶,弄不好就要被克死!
听说这种说法是徐府二房传出来的,夏宅跟徐府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们真的发现书瑶三兄妹命硬,所以才没让书瑶继续在徐府借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杨夫人觉得还是要再好好看看,她可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借力没借到,反被克死。
这也是她撺掇书瑶跟她一起来听经的原因,她想让玉泉寺的如空大师帮她看看书瑶的命相如何,克不克亲?
休息了一会儿,几人进了玉泉寺,一个小沙弥迎了过来:“杨夫人,静玄大师的讲经会还有两刻钟,各位施主不如先到预定的禅房坐坐,喝点茶,时间到了小僧再领各位施主过去订好的位置。
书晴真是庆幸自己那日去了夏宅,今日才能同书瑶一起跟了杨夫人来,才有预定的禅房休息、喝茶,有预定的位置。若不然,这会儿自己也得同散坐在旁边石条长凳上、草地上那些人一样,还不知道能不能挤到座位听静玄大师讲经吧?
一行人跟着小沙弥进了一间还算比较大间的禅房,这禅房还是“套间”,大间的主屋除了迎面的炕上可以做四个人,小炕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茶壶和几只茶杯外,屋子的两边,靠墙还各摆着三张椅子,旁边都有一张小茶几,上面也都有一个大茶杯。
隔壁侧屋则是一间小小的念经室,正前上方供着一座小观音像。
这是玉泉寺内专为大香客准备的休息用的禅房,很明显,炕是为主子们准备的,靠墙的椅子是随从、丫鬟坐的。禅房看起来简陋,在寺院里能有这样的待遇却已经很好。现在是夏天不太显,冬天的时候,炕烧得热热的,又有热茶,自然很能让那些冻手冻脚爬上山来的夫人小姐们找到温暖的感觉,领受大香客的优越感。
前殿太挤太吵,自己又需要多遍诵读经文的,还可以在侧屋的念经室里诵读或许愿,每个专门禅房的位置都是按特定的方位安排,与大殿享受同样的香火,是“心意”相通的。
但是,每个禅房套间念经室里供的佛像是不同的,所以香客自己每次来拜那位菩萨在预定禅房的时候须要事先告知。
比如杨夫人最信奉观音菩萨,这次她们所在的禅房念经室内供奉的就是观音像。
杨夫人请了柳妈妈、书瑶、书晴一起坐在炕上,边喝茶边聊。当柳妈妈说书瑶来之前已经斋戒了三日时,杨夫人和书晴都震惊了,连站在门边等候的小沙弥都不由得看了书瑶一眼。很少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如此诚心礼佛,就是来也多是被长辈强制带来,或者只是跟来玩儿的。
别说他们,柳妈妈一开始也以为书瑶只是想来山上玩,没想到她却是认真的,还像模像样地燃香沐浴、然后斋戒了三日。
他们不知道的是,书瑶前世跟威远侯夫人姚雪兰一起去京城法门寺听静玄大师讲过一次经,受益匪浅,让狂躁的心都平静下来。当年静玄大师说她有佛缘,那一世就是个大劫,而劫难的根源在于自己的执念。
重生一世,书瑶更相信有佛有命有运有劫了,她倒没想过希望大师给她什么指点,让她避过什么劫难。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该是她的躲也躲不开,不是她的想也想不来。她只是单纯地想再听听静玄大师讲经布法,让她心灵平静,避免再生不应该有的执念。前世,她就是对所谓门第有太深的执念。
这世,如果说自己还有什么执念的话,大哥和书文就是自己最深的执念,她要他们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可以不用多么富贵风光,但一定要健康、快乐、平安、幸福,没有谁再像前世那样能任意欺凌他们、害死他们。
前世自己欠书文的,更欠大哥的。今世,她就是为大哥和书文而活,她要保护他们!要帮助他们更强大。
书晴只有一个感觉,再次觉得自己活了两世,都看不懂面前这个年仅九岁的小堂妹。
……
聊了一盏茶的工夫,寺院的钟声敲响,小沙弥走了进来:“各位施主,讲经会马上开始了,请各位施主移步,小僧带各位过去讲经会的大殿。”
书瑶他们是较早进入大殿的一批人,位置靠前,跪坐的蒲团都是较新较厚的。书晴暗自腹诽:众生平等?世上的人永远不可能是平等的,从一出生就不平等,有贵有贱,有富有穷,有嫡有庶,有美有丑,有人聪明、有人一出生就是傻子……连在口口声声“众生平等”的佛家寺庙,大香客和一般香客受到的待遇也是不平等的,怎么平等?
第101章 佛缘
大殿里一片安静,只有静玄大师缓缓的声音:“世尊告诸比丘。当修无常想。当广布无常想。已修无常想。广布无常想。断欲界爱。色爱。无色爱。尽断无明。尽断憍慢。犹如燎烧草木。皆悉除尽。此亦如是。若修无常想。尽除断一切诸结……”
今日静玄大师讲的正好是“二十一心结”,是关于执念的问题,书瑶听得很认真。结合自己前世惨败的经历,书瑶更好地领悟了静玄大师阐释的佛理,并在心里形成了自己对执念的理解:凡事不要太过,太过则是执著,会伤到自己。是你的不用执着也能得到,不是你的再执着你也得不到,那都是命中注定的,也是术。凡事随缘,不要太过强求,既不要刻意地压制,也不要刻意地放大。
一旁的书晴却是在暗自腹诽:一切都是虚妄的话,那应该追求什么呢?就那样没有希望、得过且过地活着吗?不去尝试争取一下,怎么知道什么是能得到的,什么是得不到的?没有可能别人都在争取活得更好,自己却在那“尽除断一切诸结”,难道这样所谓“没有执念”就能没有痛苦了吗?
……
静玄大师讲了整整一个半时辰,下面一脸虔诚、鸦雀无声地跪坐在蒲团上的几百个信众,却不知道各自“听”进了什么?理解了什么?
他们中很多人更关心的是,待会儿静玄大师认为“有佛缘”的人会是谁?会不会是自己?自己很虔诚啊,多虔诚啊!
能得到静玄大师亲自点出“有佛缘”之人,可不就是有造化、有福运之人?那就意味着翻身啊!如果是未定亲的男女,那简直就成了众人争抢的香饽饽。
这才是他们今天赶来的真正目的,听经?有多少人真正听懂?又有多少人听了进去放进心里?
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
静……一片安静……每个人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四周围“砰砰砰”的心跳声……
一个小沙弥走到静玄大师身边。附耳过去……然后拿起静玄大师面前几子上的两串莲花手串,走向下面的信众。
“砰砰砰”,每个人耳边的心跳声更响了……
书瑶却真的是很放松,她没有周围众人此刻都有的相同的“执念”,她在心里暗自高兴呢:因为她自己觉得自己是很有佛缘的人,跟静玄大师也很有缘分。
前世,在她不久之后就要死去之前,她听了一场静玄大师关于“痛苦”的讲经会,还得了“抛掉执念”的提点,让她获得重生后能够放开执念。更坦然地接受和谋划今世的生活。
在她今世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她再次看到了静玄大师,再听了一场关于执念和如何解除执念的阐述。她的心里更加亮堂,脑袋更加清明。
所以,她已经很开心,她觉得自己有佛缘,自己开心、有收获就行了。何必执着更多?
如果不是这时候离开太突兀,还有对静玄大师的不尊重,书瑶此刻就像离开了,她还想四处多看看,寻找绘画和刺绣的素材。
拿着莲花手串的小沙弥向书瑶她们这边的方向走来,这边的人都激动了。很多人手脚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失望。
坐在最边上靠近门的周氏激动地站了起来,引来众人斜视。被俞氏拉了下来。
周氏对别人的侧目毫不在意,她知道一会儿大家就要对她羡慕嫉妒恨了,第一个“有佛缘”的人一定是她的宝贝女儿书晴,晴儿出生没多久就有人说她命格好,以后自有大福份。
小沙弥越走越近。激动人心的范围也就越来越小了,书晴紧握的粉拳也开始有点颤抖。
坐在不远处的徐府二夫人也不淡定了。她和她身边的徐冰儿没有份没有关系,千万别是那个小丧门星夏书瑶啊!她因为书瑶不在徐府继续学习的事、没占到免费火龙果的事耿耿于怀,刚刚散布了不少关于夏宅三兄妹姐弟命硬克亲的传言,如果现在书瑶被静玄大师亲点为“有佛缘的人”,不是重重打了她一嘴巴,让她成为笑话?
静玄大师是什么人?得道高僧,皇家人都敬重的佛学大师,皇上登基大典都要请到场的贵人。她又是什么人?一个八品盐吏的夫人,靠着大伯的权势威望才能在贵妇中赢得一席之地的妇人。大家会相信静玄大师的话,还是相信她的胡诌?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更糟糕的是,这事若传到京城去,婆婆徐老夫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与金喜达交好的大伯对他们二房一定会更厌恶。那金喜达为夏书瑶那贱丫头报仇会不会对他们徐府二房、对她相公使什么手段?
如果没有静玄大师的那莲花手串,夏宅、金喜达就算查到是她传出去的谣言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她麻烦,这种事当事人总是巴不得遮掩下去,谁会希望越闹越大,让越多人知道他们是不吉利的命硬克亲的人?
可是一旦……那找她麻烦,把她揪出来搞臭只会更加大块人心,还顺势宣扬那死丫头三兄妹的福运。
天不遂人愿啊,徐二夫人终于眼睁睁地看见小沙弥将一串莲花手串递给傻愣愣的书瑶。
距离老远、靠门坐着的周氏再次站了起来:“错了错了,小和尚你搞错了,是旁边那个,是我女儿夏书晴才对。”
本来只是失望嫉妒的书晴这会儿恨不得自己立刻晕过去,这一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蠢笨如猪的母亲?还是亲娘。这都哪门子的大家闺秀,世子夫人?还不如她前世小户出身的姨娘。
书瑶呆呆地接过莲花手串,本能地朝小沙弥一笑:“谢谢!”,这个小沙弥正巧就是一直给她们带路的那个小沙弥。小沙弥憨憨地笑答:“静玄师祖说小施主佛缘深厚、福缘深厚!阿弥陀佛!师祖还说他与小施主日后还有见面机会,今日就不见小施主了,送小施主四个字:随缘、本心。”
“随缘、本心,”书瑶一遍遍地咀嚼着这四个字。
第102章 震惊
小沙弥走开了,但他说的话书瑶周围好几十个竖着耳朵的人都听到了,一时之间羡慕、嫉妒、欣喜、不平……各种情绪、各种思量的目光向书瑶的方向涌来。
柳妈妈和蓝锦自然是欣喜的,眼里满满都是与有荣焉的兴奋和骄傲。杨夫人不能淡定了,本来只是想让如空大师帮忙看一下书瑶克不克亲,没想到竟然是名满大周、神一样的静玄大师当众赠送了莲花手串,当众说书瑶有佛缘、有福缘,还说以后还有见面机会。天啦,书瑶这丫头该是有多大的福分才能让静玄大师都如此点评啊?这以后谁还敢说书瑶三兄妹克亲、命硬?
不过杨夫人又犯愁了,之前她只想着书瑶到底是有福还是命硬、会不会克她儿子克他们一家的问题,现在才想到人家夏宅会不会接受她儿子,应不应这门亲事。
夏宅现在没有正经长辈,又从夏府脱出来自成一支,夏府两位叔伯做主,书杰三个肯定不会理会。如果书杰也才十三四岁,族亲长辈或许还能做主,但是书杰已经十八岁了,还是个主意正的。
这两三年,金喜达处处维护书杰三兄妹,俨然已经作为主事长辈说话。书杰三人的亲事,他必定也是要插手的。
虽然众所周知夏霖轩生前与杨县令是拜把兄弟,但别说金喜达对他们家老爷一直是不冷不热,书杰三人对他们杨家也只是客气,一点不亲近,还不如章世文家。
杨夫人不是不知道杨县令一直是在利用夏霖轩的勇猛和身手为他立下政绩、为他的升迁开路,也知道三年前慕容家找过杨县令谈交易,不过不是没成功吗?他们杨家也没对书瑶三兄妹做出实质性的伤害不是?至于利用夏霖轩,哪个上官不是踩着众手下的肩膀上去的?上官上去了,自然也会继续提携为他卖命的手下。
不管怎样。杨夫人都是要试一试的,杨县令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十年了,到现在都没有挪高的迹象。如果能够定下书瑶,不仅是儿子,连杨县令也可以沾光吧?金喜达或者威远侯府、甚至只要柳妈妈肯帮忙走走关系动动嘴皮子,杨县令升迁都不是难事。
虽然书瑶现在才九岁,但今日静玄大师的话很快就会传扬开,再等几个月书杰一旦金榜题名,只怕他们杨家就更没有戏唱了。
……
另一边,小沙弥的走向继续磁铁般吸引着几百信众。
穿过一排排人群。小沙弥走到远远角落里带着黑色帷帽的正然面前:“阿弥陀佛,静玄师祖送施主一句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世人常常因为放不下的执念着相了。喜悲往往只隔着一层纱。师祖说,他能给施主的建议也就只这一句话,见不如不见,能让施主顿悟的人只有施主您自己。”
正然接过手串,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多谢小师父了。”
“阿弥陀佛”小沙弥再念一声佛号,转身回去了。
隔得太远,小沙弥和正然的声音又小,人们拔长了脖子,都没听到什么,更加好奇地八卦着:
“谁呀。那是?好像是男的。”
“神神秘秘的,男的还怕人家看?是什么大世家的人吧?”
“肯定是的,你们看他那袍子的布料。是最新出的浮纹竹锦,一身要好几百两银子呢。”
……
太神秘了,离他们的生活好远,众人拔回八卦的心,继续讨论起眼前看得到的小姑娘书瑶。刚才小沙弥说的话、最近的传闻、传闻的源头徐府、书瑶三兄妹的前景和亲事、夏府、甄府全都被挖了出来、迅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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