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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贵女-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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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他的小媳妇还不懂情爱,还想着成亲后慢慢调教、言传身教,让小媳妇也同他爱她一样爱上他呢。
没想到的是,才回来,就得了这么一个大惊喜,她的小媳妇竟然懂得呷醋了,还是为他呷醋。
因为激动,齐浩宁的声音带上了沙哑:“瑶儿,我的小瑶儿,你怎么能如此小瞧你未婚夫君呢?人家为救我受伤,我就要以身相许吗?嗯?”
齐浩宁拉着书瑶的双手,两人靠得很近,他说话的时候,滚烫的气息几乎喷在书瑶的耳边,那声把音拖得很长、韵味悠远的“嗯?”让书瑶的心一颤,一阵酥麻瞬间传遍全身,几乎有些手脚无措起来。
好在齐浩宁并没有在等她的回答,自己“委屈”地叹了一声:“瑶儿就舍得让我卖身报恩吗?可是怎么办,我心里只有我的瑶儿呢。就算勉强委屈自己了,只怕报恩不成,倒是结仇了。”
卖身?这说的什么话?有这么形容的吗?书瑶又好气又好笑,顾不上害羞了,抬眸瞪了那个一脸委屈的人一眼。
娇娇俏俏的一瞪眼,在齐浩宁眼里却如星波流转、顾盼神飞,几乎要掳走他的呼吸。手上一紧,深深吸进一口气,慌忙地放开书瑶的手,转身先行了一步,微哑的声音急切却温柔:“岳父定是回来了,我们赶紧过去吧。”他要再不转身,只怕会立刻将人儿抱怀里了。
书瑶被他突然的仓惶而逃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她瞪他一眼有那么凶吗?吓得他成这副模样?还有,她的手被他捏得好疼呢。
不过,是该回去了。书瑶依旧规矩地跟在齐浩宁身后半步,心里还在疑惑脸皮那么厚的宁世子怎么突然就被她吓到了。
快走近老夫人院子的时候,齐浩宁突然顿了一步,低头小声说道:“瑶儿,我今日就求岳父,我们早点成亲。”
成亲?怎么突然就说到成亲了?他才刚回来,她才刚及笄,这么快就成亲,好像太迫不及待了吧?
可是刚回过神来,身边那个人已经大踏步走前面去了,步子喜悦而坚定。
这是…。。。怎么了?
当晚,果真如南宫淼所料,三位中趴下了两位。书文才十五岁,又要温书、练武备考,是不被允许喝酒的,早早就去了自个儿书房。
影二看着被人用软椅抬去客院的齐浩宁,很是鄙视:就这酒量,还想逼娶?
第二日,齐浩宁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透过玻璃窗子铺满了半间屋,府里哪里还有金喜达父子三人的影子,上朝的上朝,去书院的去书院了。
云霄指着齐浩宁床边一成套秋香色锦袍、腰带、荷包、和头巾道:“爷,这是蓝锦姑娘一早送来的,说是福星郡主给爷准备的。爷,您是现在洗浴换上吗?”这个客院里侍候的婆子早就备好了洗浴的水,说在灶台上热着,宁世子醒来随时可以用。
齐浩宁喜滋滋地翻看着衣物,得意道:“当然,今日我要去看望一下郁大哥,还要去安国公府看云凹,回王府洗浴太麻烦了,就在这洗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是岳家,没什么好矫情的。
昨晚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齐浩宁心里就一直不踏实,结果今日就听说郁正然病了,得了风寒。郁正然告假三个月,刑部正好最近比较忙碌,刑部尚书还想看看精干的郁正然能否提前回来当差,没想到他却得了风寒,只好向手上管着许多机动人员的金喜达借人用,正好让齐浩宁听到了,赶紧让人去郁府递了帖子,说明日上门拜访。
用了餐点(早已经过了早餐时间),向老夫人和陌娘问安告辞后,齐浩宁就赶去了郁府。左庆早就在门口迎接:“宁世子,我们爷正念叨您了,昨日接到您的帖子不知道多开心。只是我们爷风寒比较严重,郎中说必须卧床静养,就不能在大厅或者书房接待您了,还请见谅。”
齐浩宁摆手道:“诶,我同郁大哥什么关系?哪里在乎这些?你快带我过去,郁大哥怎么好好就病得如此严重?要不要我请一位太医过来?”
左庆忙伸了伸手:“宁世子这边请。我们府上有一位固定的郎中,医术很好,也熟悉我们爷的身体状况。小少爷前几日病了,爷不放心别人,亲自照料,结果小少爷刚好,爷自个儿就病了。郎中说是疲劳,又在夜里受了寒露,来势虽然凶猛,但现在已有大碍,调养好就是了。”
齐浩宁点头:“嗯,那就好,你们小心侍候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去王府找我。郁大哥于我,如亲大哥一般,不用同我客气。”
“德叻,奴才知晓了,”左庆连忙应下,暗道宁世子对爷也是真诚一片,不枉爷为了他宁愿挨一剑。这人的缘分啊,还真是奇怪,本该是仇人的两人偏偏投缘,亲如兄弟。想想少主当初本是带着目的故意接近宁世子并与其相交,哪能想到今日……
旁边一间屋子的门后,郁先生屏住呼吸,手上握着一把利刃。他不赞同少主接齐浩宁的帖子,生怕齐浩宁是发现什么端倪寻上门来。否则,这才刚回京,怎么就上门来了?不是该研究刺客来历,好小心防范吗?
齐浩宁那么狡猾,连最善于潜伏的倭人都被他发现、端掉了,与少主那么熟悉的他会嗅出什么味道也不奇怪。
可是少主坚持要见他,说如果真是齐浩宁怀疑什么了,更该见,否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445章 孽缘
郁正然倚在床上,身后垫着个大大厚厚、绵软的靠枕,身上盖着一条薄被,一直拉到了胸前。
此时的郁正然有些抑制不住的紧张,又有些期待。
齐浩宁一踏进屋里,就被一阵药味给包围,床上的郁正然微笑地看着他。霎那间,他晃神了。郁正然脸上有些苍白,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那双眼睛更像他记忆中母妃的眼睛了,可是,再一晃眼,为什么又感觉很像母妃刚过世时,独自靠在母妃床上的父王?哪里像?说不清楚,就是感觉像。
自己这是怎么了?太想念父王、母妃了?齐浩宁自嘲地摇了摇头,好像这样就能晃掉脑袋里那奇怪的想法。
“君傲,你怎么了?一看到我就摇头?”郁正然笑道。
“没什么,”齐浩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郁大哥,你的眼睛跟玥儿真像,你们倒更像是亲兄妹了。”
郁正然的心立时漏跳了一拍:玥儿可不就是我的亲妹妹?你也是我亲弟呢。
可惜,现在还不到相认的时候,郁正然的手在被子里握紧了,借以压制澎湃的心潮,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听说你是前日才回京的,应该很多事要忙吧,怎么就赶着来看我?”
齐浩宁今日对着这一副病泱泱模样的郁正然,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总是轮流呈现出当年母妃大病时的模样,还有父王伤悲、憔悴的面容,神思不由愣怔了两分,这会儿被郁正然一问,脱口而出:“我才刚做了噩梦,心里正不安呢,就听说你病了,昨天在宫里,就赶紧让人先给你递了帖子。”
“噩梦,关于我的?”郁正然笑问,似乎很高兴他的弟弟会梦见他,管它是美梦还是噩梦。
齐浩宁讪讪道:“嗯,我说了郁大哥你不要介意哈,我梦见你被人刺了一剑,结果吓醒了。”
身后的云霄想拦都来不及,他家世子爷已经把话都说完了。
被人刺了一剑?饶是郁正然一向镇定老练,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守在门口的左庆和左贺也对视了一眼:郁先生说对了,这宁世子就是来试探的?如果是这样,少主就危险了。只是,少主没有示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齐浩宁见郁正然变了脸色,后悔得不行,人也完全清醒了,赶紧解释道:“郁大哥你不要生气,我这次回京遇到追杀,好几日没有睡觉,可能是太疲劳了,又心有余悸,结果一睡觉就做了噩梦,不算数的。真的,郁大哥,我从小就爱乱做梦,从来不灵的。”
郁正然“哈哈”一声,笑道:“吓到你了吧?男子汉大丈夫忌讳什么噩梦?那我要是梦见捡到万两黄金可不可以?倒是你,怎么会遇到追杀,谁干的?没受伤吧?”
齐浩宁见郁正然不是真生气,松了一口气:“郁大哥放心,我没事,没有受伤。”
俩人聊了一会儿,齐浩宁怕郁正然疲累,起身告辞,并在离开郁府之前去看了一下郁正然的儿子圆儿。
圆儿是早产儿,但是奶娘和妈妈们带得精心,倒是挺精神,才两个多月,一双眼睛就会滴溜溜地转,煞是可爱。
齐浩宁到圆儿屋里的时候,奶娘正抱着啼哭的圆儿在柔声哄着,丫鬟妈妈们也拿着彩色的、或者会发出叮当声的玩物试图逗小少爷。
齐浩宁一走近,圆儿竟然停止了哭泣,仰着头看齐浩宁,还开心地笑起来,惹得齐浩宁喜欢得不行。齐浩宁以前很不耐烦看这么小孩子的,总觉得爱哭、很闹,可是面对小小的圆儿,竟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学奶娘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让圆儿抓着,同他一起咿咿呀呀、啊啊呜呜地“对话”。
这一幕让一屋子人都呆住了,云霄是第一次见自家世子爷如此有兴致地逗小娃。就是福星郡主那两个可爱的小侄儿,世子爷也只是笑呵呵地看看,不敢碰,怕把娇娇嫩嫩的孩子给碰坏了。不过一般大老爷们都是这样,自己的孩子都很少逗,更别提别人的孩子了。
而左庆和奶娘、丫鬟们不但惊讶于宁世子的好兴致,更对自家圆儿小少爷的“给面子”感慨不已。要知道,小少爷今天可是第二次笑(第一次献给了他爹),更别说前一刻的小少爷还在嚎哭不止呢。
当左庆啧啧啧地将这一幕描述给郁正然听时,他家少主却没有他们那么惊讶。郁正然此时已经躺下了,并且侧身朝里,郁先生和左庆都看不到他灿烂温暖的表情。
有什么好奇怪的?血脉亲情的力量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比如他第一次看到玥儿要摔倒就禁不住心疼;比如他面对口口声声“郁大哥”的宁儿就情不自禁地恨不能将剑法倾囊相授,完全忘记了自己接近宁儿的最初目的;再比如宁儿竟然梦见了他被剑刺中,一听说他生病就巴巴地赶来……
郁先生叹了一口气:孽缘啊,少主同宁世子还真是投缘,现在连小少爷都喜欢宁世子,这就是孽缘吧?也幸好这次刺杀没有成功,否则少主心里是不是一辈子都过不去?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就不该建议少主接近宁世子了,他们俩再投缘又能怎样,命中注定是一辈子的敌人啊!
左庆很不满意郁先生总是这样在少主面前长吁短叹,少主被逼着去刺杀宁世子,现在自己又受了重伤,心情已经很不好了好吧?他们合该舒缓少主的情绪才是,没见他那么绘声绘色地描述小少爷和宁世子的“投缘”让少主高兴么?
“郁先生您不会还认为宁世子是怀疑少主才赶来试探的吧?”左庆凉凉地问了一句,他同少主一起长大,可以说也是自小跟着郁先生,所以对他一向敬重。可是现在那位主公对少主不公,而郁先生却是主公的死忠,左庆对他自然也不再似从前了。
齐浩宁进郁府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郁先生都暗中盯着呢,可惜,只看到他对郁正然衷心的关切,连试图掀开被子的迹象都没有。郁先生想说服郁正然,自己都没有底气。
“怎么就这么巧?他梦见少主被剑刺?”郁先生唯一能抓到的“证据”也只有齐浩宁的这句话了。
左庆一怔,随即反驳道:“不是有句话说‘无巧不成书’吗?宁世子同少主一向交好,会梦见少主有什么奇怪的?至于说刚好梦见少主被剑刺,宁世子不是刚刚经历追杀吗,满脑子都是刺杀和打斗,会做这样的噩梦也不是不可能吧?”
郁先生还想说什么,床上的郁正然开口了:“先生别忘了,我被人刺伤的时候,我们可是被那个假冒的宁世子骗开了好远,正主早往京城跑了,哪里可能看到我被剑刺的场面?就是那个冒牌货,当时也已经滚下悬崖去了。”
郁先生一愣,是啊,他怎么忘了这茬?
可是,怎么会这么怪异呢?他只听说过父子、母子、或双胞胎之间有可能(也是少数)会出现这种情况,比如远方的孩子遇害,父母,尤其是母亲会在梦中被吓醒。
虽然宁世子同少主交好,呃,论起来还是隔房的族兄弟,也不至于如此“密切”吧?
想不通!不过这世上奇异的事不是没有,尤其郁先生一辈子走了多少地方,看了多少奇书怪志,倒是不会纠结于其中。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同少主、甚至郁妈妈和左庆左贺都有些隔阂了,哪里还愿意再惹少主厌烦他?
可他真是全心全意为少主好啊,忠于主公不也是为了成就少主的大业么?
罢了罢了,不到万不得已,就让少主多享受一下他同宁世子的友情吧。少主是个聪明人,还是个有雄心壮志的聪明人,面临最终选择时,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比如这次,少主不也是咬着牙去了?还作了无可挑剔的计划。若不是突然冒出那股奇怪的同样蒙了面的黑衣人,……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对郁先生的烦恼,郁正然根本不予理会,郁先生会怎么跟那位“父亲”汇报他至少可以估算到**成,他是不会留下任何漏洞给他们抓到的。
他要在他们心中保持的形象就是:心中对“父亲”已有不满,但依然为了“父亲大业”和自己的野心而奋不顾身,完全符合自小受到的教导和训练。
毕竟是重伤未愈、失血过多、精力不济,又坐了那么久,说了这许多话,郁正然的精神慢慢迷离了,漂亮的丹凤眼渐渐阖上,只是嘴角温馨的笑意久久没有褪去,让人看到肯定以为他梦见什么美事了。
齐浩宁出了郁府,带着云霄先去酒楼用了午饭,才往安国公府去看望司马云凹。
云霄打趣道:“爷,您是怕妍郡主放不下那胭脂乌龟的事吧?”不然还要特意吃了午饭才去干嘛?不就是怕妍郡主和安国公府太“热情”?
齐浩宁给了他一拳:“若不是你和影子算计爷,害了云凹,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这笔帐还没同你们算呢,还敢打趣爷?真是胆子肥了你。”
第446章 尴尬
别说,云霄还真是说中了他家世子爷的心事。
当年司马妍在慈宁宫门口拦住他莫名其妙问那句话的执着,如今想起来还让齐浩宁不由自主地皱眉,再联想到所谓粤城第一清倌顾香菱公开表心意的勇气、苏妙婵近水楼台先割肉的疯狂,以及多年来前赴后继企图贴到他身边来的那些莺莺燕燕……
齐浩宁暗自摇了摇头,男女授受不亲,不管那司马妍有没有那心思,他还是离远些好。瑶儿会为他呷醋,让他看到她心里有他,他很开心,但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招惹些闲言碎语、甚至麻烦女子来让他的小妻子堵心。
齐浩宁到的时候,司马云凹刚喝了药,顾太医知道司马云凹在南边就同宁世子交好,但没想到宁世子这么快就亲自过来了,赶紧上前回话:“宁世子放心,司马公子的高热已经退了,伤口也没有再流恶露。虽然看着很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了。真是多亏了两侯府拿来的药啊,尤其是那颗回元丹。”
如果没有回元丹先拢住精气神,伤药再好,恐怕都来不及呢。顾太医早就听说过高明德的回元丹,但昨日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回元丹所用药材难寻,且制作不易,据说几年也制不成几颗,能购到的极少数人也只是得一颗藏着罢了。皇宫里倒是有两颗,只不过由皇上的专属御医陈大人收着,其他人都无缘得见。
一旁的安国公也赶紧道:“正是,正是,老夫必定要择日专程上两侯府谢过的。若没有永平侯爷慷慨赠药,这次小六(司马云凹现在安国公府里排行六)也不知能不能挺过来。”
小六舍身救了宁世子,即使死了,皇上应该也会有丰厚赏赐,宁世子也会念着这份情。但人死如灯灭,情分很快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褪,他的二弟和大侄儿不就是这样?
这么多年来若不是还有小侄女妍儿在太后娘娘跟前,多少能让太后记起安国公府的功绩,就夏若雪做的那些龌龊事也能将安国公府拖累狠了吧?谁不知道金喜达和夏书杰都深得皇上器重,还有那个享嫡长公主待遇的福星贵郡主。
好在小六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顾太医说小心调养两三个月就成。凭着小六同宁世子的关系,以后在西南军再跟着雍亲王爷立下功绩,若能得王爷器重提拔,安国公府也算又有了一个栋梁之才了。
安国公昨晚和今早已经分别紧急与族长、族老们以及司马妍的外祖家商量过了,等司马云凹伤好一些,能下床了,就立即认祖归宗,并认在二房嫡夫人名下,成为司马二老爷那一支的嫡子,司马妍的嫡亲哥哥。
齐浩宁笑道:“云凹是为了救我而受伤,岳父和大舅兄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也幸好大舅兄同高神医交好,才备有这些个稀得的好药。”话是这么说,但药是两侯府的,他自然不能大剌剌地替两侯府拒绝了安国公府上门致谢。
即使这样,齐浩宁的脸上还是现出一抹自得:两侯府是他的准岳家,他们是一家人,因为瑶儿,两侯府待他如至亲。
那份与有荣焉和自得落在刚刚进门的司马妍眼里,分外刺眼。
司马妍穿着青色圆领长袖褙子、下面露出一小截浅葱色百褶裙摆,满头乌发用一对碧色玉簪挽成简洁素雅的单罗髻,佩戴的耳钉、和手镯也都是很简单的,但有眼力的人一下就能看出,无论是衣料还是首饰都非凡品,且是经过精心搭配的。
司马妍身后还跟着一身亮橙色的司马妩和才六七岁的司马静(安国公世子的小女儿)。在鲜艳装扮的司马妩的陪衬下,淡妆的司马妍更显清雅恬静,倒是比青葱俏丽的司马妩还要夺人视线。
可惜,齐浩宁只顾着与司马云凹说话,并没有留意进来的几位姑娘。
安国公很诧异,第一时间瞥见顾太医的眉头皱了皱,更加难堪了。守院门的婆子哪去了?没有告诉妍儿她们有男客在吗?司马静还好,还是个小孩子,可司马妍和司马妩,一个刚和离没多久(且是敏感的身份),一个是十三岁的闺阁女子,这样没有通传、冒冒然地出现在外男面前算什么?幸好他临时回府,在府门外遇到宁世子,陪着一起过来了,还算是有长辈在场,否则……,传出去岂不是他们安国公府没有规矩?
司马妍猛然瞧见齐浩宁、云霄、和顾太医在屋里,也是一脸讶色,随即窘窘地垂下了眸子,似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副窘迫的样子却是让顾太医的脸色缓了缓。他就说嘛,妍郡主从小也是宫养嬷嬷教导的,又常出入宫中,哪会如此不知规矩?倒是她身后的那位姑娘,惊讶之后竟然一脸欣喜,丝毫不知尴尬……
安国公见齐浩宁专注于说话,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正想着不如让司马妍三人悄悄退出去,就见司马妍似乎在犹豫之后做了某种决定,走上前来向他和顾太医行了晚辈礼(顾太医赶忙回礼,怎么说,司马妍都是太后亲封的郡主身份),尴尬道:“伯父,我们过来探望哥哥的,门口的婆子可能刚好走开,所……所以……。伯父,妍儿给宁世子行过礼、道谢之后就回去。”
安国公点头:“也好,你是该谢谢宁世子。”据说司马云凹本是要隐姓埋名去西南军的,说是功成名就后再回来认祖归宗。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还没有成事就送了命的大有人在。现在跟宁世子回京,虽说受了重伤,但有惊无险,还立下大功,再去西南军,雍亲王爷必定会另眼相待,建功立业的机会也多不是?
关键的是,这个时候给安国公府和司马妍带回这么一个有出息、有潜力的侄儿和兄长,简直就是及时雨嘛!
司马妍点点头,款款走到齐浩宁跟前行了个礼:“宁世子,多谢您这一年对我兄长的照顾,多谢您将我兄长带回京,我们兄妹才得以相认。”
齐浩宁淡淡道:“妍郡主客气了,令兄是为护我进京的,也是为我受伤,该我感谢令兄才是。何况我们也是好兄弟,他如今认祖归宗,回到司马家我也很替他开心。”
说完抬眼瞥了司马妍身后一眼,眼里有克制的怒意,他很不喜欢被人用那种灼热的眼神盯着(当然,如果是他的瑶儿,他会很高兴)。
正暗叹于宁世子的俊逸和气势的司马妩见齐浩宁突然看过来,脸一红,娇羞地低下头,行了个礼:“司马妩见过宁世子,宁世子万福。”
“起身吧,”齐浩宁依旧淡淡道,转过身没有再理会司马妍和司马妩,他今日是来探望司马云凹的,总要给司马云凹留几分面子。
司马妍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对司马云凹笑道:“哥哥与宁世子叙话,妍儿先退出去了,晚点再来看哥哥。”说完行礼告退,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司马妩和懵懂好奇的司马静离开了。
脸色苍白的司马云凹在齐浩宁转身回来的一刹那就扑捉到了他眼里的厌恶,暗叹一口气:二堂兄也是倒霉,有那么一位不着调的恶毒前妻。虽然现在已经休弃了,可安国公府还是受到了影响,尤其是这个侄女的教养。
瞧瞧,一个闺阁姑娘直直盯着男人看像什么话?何况宁世子早已经定亲,对那位准世子妃是一千一万个满意,每次提起来,平日里的冰山脸立马阳光灿烂。就是这次这样一路赶回来,不顾有刺客追杀仍然不眠不休地赶路,不也是为了赶上准世子妃的及笄礼?
还好自己的亲妹子从小深受皇恩,得供养嬷嬷教养,高贵知礼、温婉可人,否则也不可能在太后和皇上的庇护下从二皇子谋逆事件中摘除出来。
司马云凹昨日到今日,醒着的时辰并不多,但对司马妍这个妹妹已经是满心疼惜,毕竟,她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之人了。他昨日第一次醒来,看到坐在床边椅子上,两眼哭得红肿的年轻女子,第一反应就是这是自己的妹妹司马妍了。
想到这里,司马云凹玩笑道:“宁世子,我现在可不用羡慕您有妹妹了,我也有一个美丽聪慧的亲妹子呢。”宁世子来探他,他可不希望宁世子因为一个不知礼的司马妩坏了心情。
齐浩宁也佯怒道:“可不是?话说回来,你可瞒的真紧,哼,也装得真像,难道你先前不知道自己有个出色的妹妹?”不论其它,单论美丽聪慧,妍郡主还是担得起的,怎么说,司马妍都是司马云凹唯一的亲人,齐浩宁乐得看见他的开心和满足。
司马云凹一脸歉然:“我那时都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够认祖归宗?知道有个妹妹又如何呢?作为兄长,不能给她庇护,甚至还会拖累她,怎么好意思找来相认?”
第447章 有事相求
司马妍的脸上喜怒不显,步履也依旧优雅从容,没有人看得出她的心情。只是在经过院门的时候,对着正对着她们愣神的守门婆子冷声道:“六爷刚回来,但也是这个府里的主子,如果你看不上这份差事,可以向大嫂嫂请求调离。”
多么诛心的话啊!那婆子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妍郡主饶命,奴婢突然肚子疼,又来不及找人来代,就……就……,郡主饶命啊。”看不上刚为府里立了大功,国公爷和世子爷亲自喜滋滋地接回来的六爷?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一个不小心,她还不被杖责一顿卖出府去?
怎么如此倒霉啊?婆子的手脚都开始颤抖起来,她本以为今日撞了好运,白捡了一两多的银子还有二十多个大钱,谁知道就沿着墙角捡钱,呃,只不过拐了面墙的那点功夫,妍郡主和两位姑娘就正好来看六爷了。刚才看到她们走过来的身影,她的眼睛都快直了,什么时候进去的?
司马妍冷哼一声,走了。
好心情的司马妩赶紧跟了上去:“姑姑又何必跟一个婆子置气?好在祖父也在呢,我们也不算太失仪。妩儿瞧着,宁世子也没有在意。”
司马静还小,平日又都是被千宠万宠地捧着的,哪里受过什么冷遇?嘟着小嘴道:“那位宁世子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我们是来看六叔的,又不是来看他。”
司马妩撇嘴:“小孩子知道什么?宁世子是英武的少年将军,又不是京城里那些整日里嘻皮笑脸、无所事事的纨绔,又或者碍人眼的歪瓜劣枣。”
说到歪瓜劣枣,司马妩的心一沉。她今年十六岁了,却还没有定下亲事。虽然她是安国公府二房唯一的嫡女,奈何人家一谈起她的母亲就色变,条件好一些的人家根本看不上她。
去年,她及笄后不久,永安伯府三房的夫人倒是遣了媒人来给她的嗣子钱八爷提亲。钱三老爷成亲不到两年就死于意外,留下钱三夫人和一个女儿九姑娘。后来钱三夫人过继了五房(庶出)的次子八爷为嗣子。钱八爷在武科举中虽然没有高中一榜,但也是二榜武进士,进入兵部任职,也算是有潜力、有前途的青年才俊。
虽然安国公府同永安伯府并没有什么往来,也有些奇怪钱三夫人怎么会然上门求娶,但这门亲事确实还算不错了。
不曾想,安国公府刚点头,那边永安伯府闹上了,原来钱家五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钱三夫人之所以会为钱八爷求娶司马妩,是因为夏若雪许诺,钱九姑娘出嫁时,司马妩会拿出部分嫁妆(京郊的一个小田庄,外加价值两千两的首饰头面)送给小姑子作嫁妆,而这些东西来自夏若雪额外给司马妩的嫁妆中,国公府不会知道,也不能干预。而且,夏若雪现在做得正旺的海货生意,也会让钱三夫人参一份子。海货生意利润高,却很难搭上路子,钱三夫人哪能不动心?
钱五夫人怒了,八爷可是她的亲生儿子,钱三夫人为自己的亲生闺女牟利,却牺牲她儿子的幸福,算什么?而且她和她的儿女可是一点利益没沾到,他们才是钱八爷的亲娘、亲兄妹呢。
不等永安伯府两房扯清楚官司,安国公府立即发表声明拒绝这桩亲事,并宣布,无论是司马祥、司马妩兄妹,还是他们安国公府,都与夏若雪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接受夏若雪一个铜板。
可是,经过这件事,司马妩的亲事更难寻了,真正是高不成低不就。前个月,叶菱薇向安国公夫人提了她娘家嫡亲的三侄儿,虽然没什么出息,但好歹是正三品官家的嫡子,只是,大半年前从马上摔下来,现在右脚有一点跛。
司马妩知道后大闹了一场,说叶菱薇作贱她,即使受亲生母亲名声牵累,她也不至于要嫁一个瘸子纨绔。
若不是叶三少爷脚跛了,叶家还不愿意娶司马妩呢。司马妩这么一闹,口口声声“瘸子纨绔”,叶菱薇哪里能忍,当即表示不再管司马妩的亲事了。
走在前头的司马妍也听到了司马妩的话,冷哼一声。虽然她也觉着叶菱薇将司马妩说给一个瘸了腿、又没什么本事的娘家侄儿是完全的“继母手段”,有点过份。但是话说回来,司马妩除了长相、舞技还不错外,就没什么长处了,没有好名声、没有好才情、没有丰厚的嫁妆,甚至还有一个臭名远扬的母亲,又凭什么挑三拣四?这会儿竟然还肖想起宁世子,真是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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