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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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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善良的千金小姐,对于含烟姐姐,不光不大喜欢,偶尔还要克制着不把她当场毒死。     
       
  但这些我也就在心里想想,断然是不敢同萧归寂讲出来的。别的不说,单是想起当初他想起含烟姐姐时那种落寞又忧伤的表情,便就能知道他对于她用情有多么深刻,纵然现在他不愿提起。
       
  萧归寂他想着要我换个话题,我却还想问为什么白秋仓都抢了他媳妇儿了,他还能与他做兄弟。若是照着我的思量,情况该是这样的。萧归寂其实同白秋仓一样,是个断袖。含烟姐姐就是那个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的、看起来富贵荣耀实则是个炮灰的人,而萧归寂的那些用情深刻的表情,其实是因为白秋仓才对。     
       
  我越想着越觉得在理,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生活,自小就在一起。感情定然不必多说,我师弟同我说过,萧氏与白家,乃是风与苍鹰的关系。相爱该是很正常的吧。再说了,桃子姑娘的故事,全然都是白秋仓说与我听的,哪里添油加醋缺胳膊少腿了,我是不会知道的。况且那日在寒家堡吃饭时,白秋仓不就一直盯着萧归寂看来着吗?     
       
  咳咳,真是不好意思,又一不小心撞破了秘密,真是为我自己的性命担忧啊。
       
  啧啧的叹了两声,我乖乖的转了话题:“你们那个段堂主怎么会突然叛变啊?你先前就没有发觉吗?她与七烟阁是不是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萧归寂微微一怔,面色沉静,语气淡淡,却带着无限的冷意,“怪我大意了,若是我想的不错的话,自三年前起,这一切的动乱,就该是她主谋的。即便她不是主谋,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一点点东西。     
       
  我说:“等一下,段堂主本名叫什么?就是段兰依吗?”见他点了点头,这一切在我脑间迅速关联,关联了一阵子,我抬眼看着他,“我知道了!我都记起来了!” 。
       
  萧归寂脸色微变,语气间有些紧张,大概是被我激动的声音吓到了,“长歌……” 
       
  我咳了一声,斩钉截铁道:“我记起段晖说过他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一定就是段兰依了!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百里阁和天韵宫一定在不知道时候得罪过七烟阁!”
       
  萧归寂点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有些得意,继续道:“我被关进天牢一定也跟他们有关系!那个,那个什么五殿下还是三殿下,啊,好像就是五殿下,他一定跟他们是串联好的!”
       
  萧归寂继续点头,“恩,与我想的一样!”     
       
  我更得意了,“有没有觉得我十分聪明?”     
       
  萧归寂不说话了。      
       
  我瞪了他一眼,沉重的叹了一叹。     
       
  “江湖和朝堂,终究是混乱了!”

33八月秋风说no do no die   
  八月二十六,马车行到吟州。     
       
  刚进了吟州城,就不见了女前辈的影踪。我与萧归寂一起寻了半晌未果,心中实在是焦急,虽说哥哥是派女侠来保护我的,但这半路上将女侠弄丢了可就是我的责任了,若是我哥知道了,我怕是难得安宁了。     
       
  正急得团团转,一个转身之间,萧归寂那厮也不见了!我了个深深的去啊,整个集体失踪是搞哪样?     
       
  心中一边发着牢骚,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去寻他们。
       
  在城中转了一会儿,我想着,这样无目的的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寒家堡好像就在这附近罢,
  不如去求救,总归是去过一回了,小鹿又在,他们应该会出手相助的,再说走失的可是他们少主啊。     
       
  打定主意,我问了几个行人,磕磕绊绊终于寻到了寒家堡。
       
  与上一次来的时候不大相同,寒家堡大门敞开,有几个小厮仆俾正踩着板凳儿挂灯笼和大红色的花带,看样子,是要办什么喜事儿。     
       
  我靠上前去,大家正忙活着,并没有人搭理我,有个小丫鬟拿着一条大红花带,东望望西看看,突然就向着我跑了过来。     
       
  小丫鬟跑到我跟前,笑眯眯的将花带递给我,指着寒家堡大门道:“姐姐,你能上去挂一下吗?我够不到,姐姐你比我高。”     
       
  我抬眼望了望她手指的地方,心想着举手之劳而已,点了点头,我找了一条借力的板凳,脚尖微点,一跃而起,恰好能到达她所指的地方。我脚踩墙壁上歪出来的青瓦砖,一手紧紧扒着,一手将花带绕圈儿系在“寒家堡”三字大牌匾的上面。     
       
  “阿谣!”     
       
  刚刚挂好,还没来得及回头问一下那个小丫鬟挂的怎么样,这声清脆的大呼吓得我心中一颤,身子一抖,脚下很自然的滑了一下,于是……     
       
  我听到无数人的惊呼声响起,然后我落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温软的……怀抱?欸?这个怀抱是哪里来的?     
       
  转过脸,我看到方才失踪的萧归寂正微微皱着眉。
       
  “你在做什么?”他问,听声音好像不大开心。
       
  我说:“我在帮他们挂红带啊。”     
       
  “挂红带会掉下来?”声音中的不满越发浓重。
       
  我说:“那是因为小鹿她突然喊了一声,我这么稳重的人,怎么会自己掉下来?”
       
  他瞪着我,半晌却问道:“用那只手挂的?”
       
  我回答:“右手,左手还有伤,我没那么傻。”
       
  他叹了叹,终于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还说不傻,长歌,这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我想了想,除了在帝京屋顶上被我哥踹下来,好像就没有旁的了罢,细算起来,这明明就是第二次。     
       
  刚想开口反驳,前头小鹿的声音却又幽幽响起,“我说,你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我们家门口秀恩爱啊,阿……那个萧阁主,你这一直抱着她不累啊?”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忙挣扎着下到地上来,才站稳,又听得萧归寂笑道:“当然累啊,她胖了好多啊哈哈哈哈……”     
       
  “你才胖了!你全家都胖了!”刚才被他接住的感激之情一扫而光,我抬脚狠狠踹了他一脚,跑上前去挽上小鹿的胳膊,“小鹿,寒家堡这排场,不会是要迎娶你进门吧?”
       
  小鹿得意的笑着,“当然啦,老娘追了他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熬出头了!我这婚礼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风光无限,额,你没收到我的请帖吗?”     
       
  “请帖?”我皱了皱眉,在帝京那么久,天牢金殿王侯府咱都进过了,奇珍异宝也都见过了,却是没见到什么请帖。     
       
  还在疑惑,身后萧归寂略带尴尬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我这里,本来想着回帝京接你一起过来的,没想到出了岔子……”     
       
  话音落,一张大红烫金的请帖被递到了我眼前,捏着请帖片刻,我问:“是不是大家都会来?比方说,我哥?”     
       
  小鹿点了点头。     
       
  这还得了!     
       
  我将请帖塞回到她手中,摇着头道:“不行,我哥要我马上回明安去,一路不得停靠,到了明安不许再出来,要一直等到他回去。我得快赶路了……”转过身子,我拍了一下脑袋,“糟了,我忘了!还没找到前辈呢!”     
       
  说着,我看向萧归寂,有些着急,“你刚才去哪里了?有没有看到前辈?”
       
  萧归寂伸手拍了拍我的肩,“长歌,你别急,前辈在里面呢。”
       
  “在里面?怎么会?”我有些疑惑的往寒家堡内望了一眼,但随即我便明白了,前辈前辈,之所
  以是前辈,那在这江湖中自然是遍地是故人了,或许前辈的某个故人就在这寒家堡内呢。
       
  为了验证萧归寂的话,我跟着小鹿进了寒家堡。
       
  依旧是上一回的那厅堂,进去一瞧,呵,前辈果然在。
       
  我们踏进厅堂时,寒夫人正在与前辈说着什么话,想来前辈的故人应该就是寒夫人了。小鹿欢快的喊了一声“娘”,寒夫人转过头来,很是和善的笑了笑,随即看到她身后的我和萧归寂……额,好吧我承认寒夫人看到的是萧归寂。     
       
  又向上一回那样,寒夫人从座上下来,便要行礼,不知为何,这次萧归寂却拦住了她,只道,“今次并无皇家人,夫人不必多礼。”     
       
  这么说上一次是因为白秋仓跟着,他才任寒夫人行礼的?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寒、萧、白三家的关系,貌似挺复杂的,但,只要不涉及谢家,就不关我什么事儿了。
       
  寒夫人微微欠了欠身,道了声:“多谢少主。”
       
  虽然寒夫人亲自下了座位,但前辈却向没听到我们进来一样,还是安稳的坐在原地喝着茶,一副悠闲的样子。     
       
  我悄悄靠到前辈边上,却觉得前辈气势极盛,竟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压低了嗓子,在前辈旁边道,“前辈,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好久,前辈啊,来看故人也要打个招呼嘛,吟州城这么大,你要是走丢了,我怎么跟我哥交待嘛……”     
       
  这时寒夫人将萧归寂引到前辈这边,介绍道:“这位是属下旧识的好友,今日路过寒家堡,特来看望属下。”又对前辈道:“慕慕姐,这位是临南候府小侯爷萧归寂。”
       
  慕慕姐,哈,原来前辈的名字这么好听。我心中赞叹着,就没大注意他们又说了什么,只听到萧归寂淡淡的声音,“劳烦夫人介绍了,我与前辈是同行至此的。”
       
  寒夫人啊了一声,客气的请萧归寂坐下了。     
       
  不过我觉得奇怪,经由刚才的观察,寒夫人很敬重萧归寂,但对前辈就随意了一些,这大概是因为她与前辈是朋友的关系;而萧归寂虽然对寒夫人没有什么轻视的意思,但主人下属之间的关系一眼可见,可同时的,萧归寂对前辈却好像敬重的很,似乎比哥哥对前辈还要敬重。而最最奇怪的是,无论大家说什么,前辈始终是淡定的坐着喝茶,因为面纱遮挡,也看不到她作何表情,因此更觉奇怪。
       
  我想着这些就不自觉的皱了眉头,突然觉得衣袖一沉,似乎有人拉了我一下,回神,却是前辈,她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我抬眼在厅中扫了一周,却见大家不知何时都坐了下来,小鹿正坐在寒夫人身侧,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说着外头装扮的情况。
       
  我于是也坐了下来。但我又坐不住,毕竟哥哥说了要我赶紧回明安,再说叶大哥还被围在倾覃宫,江湖形势和朝堂之势如此大的波动,我虽然很想从这大形势中脱身出去安于一隅,写写话本子,或者隐姓埋名去江湖总报谋一份职也是不错的——前些天出帝京的时候,江湖总报正在发招工书,我觉着还不错。     
       
  但眼下里最打紧的还是回去明安,我虽不知道哥哥因何这样做,但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哥哥的话,没有一句是对我有害处的,至于我爹的追杀,我哥不是说了吗,他不会杀我。其实呢,通过
  这几天来看,我爹怕是根本没有空儿来杀我了,江湖已经乱了,武林盟主难道要坐视不理?
  思绪漫无目的的飘了许久,再次回神,却是因为萧归寂的轻唤。
       
  我抬眼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又看了眼厅堂,前辈还在,寒夫人和小鹿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问:“小鹿和寒夫人呢?”     
       
  萧归寂笑了笑,道:“她们去忙了,寒家堡的第一个喜事儿,自然是有许多人来贺,她们去花厅接待客人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也上路罢,你不是赶着回明安吗?前辈以为何?”
       
  前辈微微点头,站起身来,走在我们前头,出了寒家堡。
       
  刚爬上马车,我有点后悔了,小鹿毕竟是我一起玩到大的好友,她的成亲礼我不来参加,好像很不像话啊,但兄长之命不可违,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天牢五日游了。不禁觉得有些惆怅。
       
  额头突然被人敲了一下,抬眼,萧归寂正托着腮瞧着我,眼中含着微微的笑意,“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我叹了一叹,“我在想,不参加小鹿的成亲礼真的好吗?而且……这次匆忙忙的,连份礼物都没给准备啊。”     
       
  萧归寂嘴角微翘,叹道:“是挺匆忙的,不过朋友之间礼物什么的,就不用太在意了,反正本阁主大发善心已经帮你送了。”     
       
  我呆了呆。     
       
  “真的!”我忍不住抱住他的胳膊,“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要是不在就惨了!出门在外还是带着你比较好啊!”     
       
  他笑了笑,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那是自然!”
       
  “我决定了!”我松开他的胳膊,靠到前辈身边坐好,看着他笑道:“我决定在以后你与阿仓争夺姐姐的大战中,有条件的支持你了!虽然姐姐不是亲姐,但你是我亲姐夫!”
       
  前辈突然轻咳了一声。萧归寂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来。
       
  半晌,他说道:“长歌……我……你误会了,我同你姐姐,没什么关系。”
       
  “不可能!”我鼓起腮同他解释:“你怎么可以不承认呢!我姐姐连儿子都给你生了!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萧归寂咬着牙不说话,我觉得他这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师父常教导我,做事情要善始善终,做人呢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师父说女人家生小孩特别不容易的,你虽然是侯爷又是阁主,啊当然现在不是了,可是即便有这些身份又怎么样,能陪着你到老到死的,还不是含烟姐姐,难道你要守着一个爵位或者一群白衣弟子到老吗?虽然我不喜欢含烟姐姐,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不能这么伤她的心。”     
       
  萧归寂脸色有些苍白,马车内静悄悄的。     
       
  许久,他突然开口道,“安安他,不是你姐姐生的,我与你姐姐没有半分关系。”
       
  声音轻轻,却似乎包含着某种浓厚的情绪,又像是终于要放下什么介怀了已久的事情,总归是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感觉。     
       
  我愣了一下,觉得他实在是,顽固不化。     
       
  冷哼了一声,我撇嘴道:“别逗了,你儿子管我哥叫舅舅哎,我哥又没有别的姐姐妹妹,不是我
  姐姐生的,难道是我生的?”     
       
  我说完这话,感觉萧归寂的神色不大对,虽是不大对,目光却是一直落在我脸上。
       
  小心脏突然扑扑通通的跳了起来。     
       
  脑子中所有的线路瞬间连通,从那个恍惚的记忆片段,到下山;从孤白城与白秋仓相遇,到在明安百里阁见到萧归寂;从那夜在吟州小城客栈中的似梦非梦,到寒家堡那场秋雨中的面壁;从到
  了帝京后千军面前那一抱,到八月十五的花灯会……
       
  初见白秋仓时,他喊我“小谢”,他不是我的什么粉丝,我们分明是早就认识的。
       
  初见萧归寂时,他像个羊癫疯,却不同我计较一切“恩仇”
       
  初见宁千亦、初见曲堂主、初见叶温陵……     
       
  所有一切在我脑子中迅速相连,甚至临南候府那奶娘的态度……
       
  小娃娃粉嫩嫩的模样又一次跃到我的眼前,我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如果说,那小娃娃,也就是萧归寂他儿子是我生出来的,额,我竟然能生出那么粉嫩美丽的儿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啊,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与萧归寂……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一个深埋的记忆深处的温柔的声音将我从密密麻麻的思索中拉了出来。
       
  “阿谣,有些事情,也该说破了。”     
       
  我猛然转过头,前辈的面纱不知何时已经除去。
       
  我呆了呆,捂住嘴巴,眼泪却帕拉啪啦的往下掉。
       
  什么前辈,什么前辈不会说话……     
  都是哥哥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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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卷正式结束,明天更卷二。更多精彩,敬请期待。



 【卷二 一别西风又一年】

01起名字真难
       
  曾,四国分立;今,天下中州。     
       
  初为中州时,年号天祈。天祈帝即一统中州的北陵君白沉。
       
  临南侯府世代为白氏家臣,领的是白氏王族最神秘得力的影卫青羽卫。为不起分执,纵白氏一族子嗣如何繁多,萧氏世代单脉而传。     
       
  到了萧华容小侯爷这一代也毫不例外,因为侯府只有这一根独苗,又是青羽卫总指挥使的继承人,萧华容与白家那一代的三兄弟一起长在北陵金殿当中。与当时的太子白沉、燕王白霖关系甚笃。
       
  白沉的故事起起伏伏,唯《中州大云开国史》中那段“去时君后一双人,归来唯余君单影……后五十年,帝崩”可做总结。     
       
  天下中州的第三年,萧华容不顾白沉挽留,辞官回到老家临南城,过起了逍遥侯爷的快活日子。同年,萧华容生死之交的好友、青羽卫副指挥使谢锦川也回到临南,将宅子置在临南侯府隔壁。
       
  萧华容其人,形貌妖孽男女莫辩,性子极其脱线,全然没有总指挥使该有的冷峻沉稳。在临南待了没几天,便有些烦厌了。谢锦川回来时,他正闲得无聊揣着他的宝贝软剑半声笛准备去闯江湖。
       
  谢锦川其人,长发飘摇,额前的红宝石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他的标志,也许是这一代的年轻人思想有些怪异,总之这位副指挥使同指挥使一样,也是位风趣的爷。
       
  谢萧两人一商量,都觉得凭着他们的功夫,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地位定是不成问题,闲着也是闲着,便真的去闯江湖了。     
       
  这一日,天色阴沉。     
       
  萧华容靠在门边啃着香瓜,同正在树上摘桃子的谢锦川说道:“我说,锦川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成亲?不会是还在等着本侯爷罢?可惜咯,我家有娇妻了,要不给你个小妾当当?”
       
  谢锦川脚下一滑,下落间,迅速抬手扒住树干,才没使自己在萧侯爷跟前摔个狗啃屎,稳稳落地后,他扶了扶额前的红宝石,咳了一声道,“去你大爷的,总指挥使大人,你相貌看起来弯着也就罢了,人该不会也是弯的罢?啊,那小时候你同燕王殿下……”
       
  话还没说完,一块香瓜皮擦脸而过。谢锦川笑呵呵的望着门口神色尴尬的萧华容,调笑道:“哎,你不会真的是……”     
       
  “是你个头!”萧华容随手又扔了一块香瓜皮,“老子是纯爷们儿!我家稍稍虽然笨了一点,但绝对是个女人!倒是你现在还不娶亲,才是那个吧!啊,你不早说啊,当年表哥将稍稍扔进燕王府的时候,我就该找你去呀,白白祸害了尹家那小姐了,啧啧……”
       
  谢锦川抿着唇,半晌,突然低声道:“华容,兄弟这么多年,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成亲。”
       
  萧华容啊了一声,惊奇的看着他,“你还念着她?锦川,这么多年了,我觉得,真的没有必要了,你心里也很清楚,她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当初她那般已是绝情,你又何必还惦念着?”
       
  谢锦川点头,苦笑,“萧侯爷教训的是……”
       
  “去你的……”萧华容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又窝回门边啃瓜。
       
  击破天幕的大雨在此时如鼓声般咚咚而下,骏马嘶吼声同时响在院门之外。与谢锦川眉眼三分相似却更清秀的将军闯入院中。     
       
  “清风?”谢锦川挑眉望着自家弟弟,心中猛然一跳,“出什么事儿了?”
       
  来人正是谢清风,谢锦川的弟弟,也曾在萧华容手下做过影卫,后来做了北陵精兵部队的领将。
       
  谢清风没有理会自家哥哥,冒着雨蹭蹭跑到萧华容跟前,突然行了一个半跪军礼,从袖子中掏出一纸密函递上,“见过指挥使,君上有令,着指挥使即刻回京。”
       
  萧华容一手捧着香瓜,一手接过密函,慢悠悠的打开,瞥了一眼,啧了一声,又啃了一口瓜,才说道:“有些麻烦啊,赫连家那群人可真是麻烦啊,都像叶旻那样多好啊!”
       
  虽是这么说着,却真的站起身来,将吃到一半的香瓜递到谢锦川手中,想了想又将随身软剑半声笛也一并交给他,却像是交待后事一般的:“看来我得回去一趟啊,这刚刚一统的天下,不能这么短命啊,锦川,表兄他没说叫你一起回去,你就在这给我看着我的宝贝,还有……我家稍稍你也帮忙看着点,哎,对了,我觉得后街尹家那最小的姑娘也不错,你可以试试。”
       
  顿了顿,“你帮我跟稍稍说一声。好了,我走了。”
       
  “清风,走!”     
       
  说着踏步迈出檐下,神色也瞬间正经起来,冷冽的气质终于有些像帝国最神秘厉害的影卫的指挥使了。     
       
  谢锦川抱着瓜和软剑呆了半晌,最终叹了一叹,却什么都没有做。
       
  而后三年,萧华容音讯全无,帝京那边没有再传来一星半点儿的消息,就连谢清风也没有再出现过。谢锦川除了知道这事儿与已亡国的西楼王族余孽党族有些关联外,其余一概不知。
       
  第四年的一个夏日的清晨,谢锦川照旧走进临南候府看望被匆匆扔在侯府的萧夫人,也就是萧华容口中的稍稍。     
       
  然,侯府大门紧闭,金灿灿的重锁像是一柄重锤敲在谢锦川的心上。他脑中空了一刻,翻身入侯府,空无一人的大宅子让原本就萧索的景象,更是萧条了。
       
  拖着步子回到隔壁自己家,妻子正将饭菜摆上桌,儿子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开心的喊他“爹爹”——早在萧华容离开的第一年里,他果然与尹家最小的女儿看对了眼,慢慢放下了
  自己心中那人,才有了如今稚子绕膝旁的天伦之乐。
       
  谢夫人眼色甚好,自打他一进门便晓得了他是因何如此。
       
  将大门一关,谢夫人将袖中书信递于夫君,谢锦川疑惑的接过,“这是?”
       
  “侯爷亲笔,前些日子就到了,不过信封上有言,侯府一日不空,此信不得交由夫君。”
       
  在谢夫人还说着话的时候,谢锦川已经打开信细细的看了起来。
       
  信不长,短短几行罢了。谢锦川却看了很久。
       
  拔了火折子将信烧掉,谢锦川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去,他望了一眼天,同犹在一旁疑惑的妻子说道:“君上的心思,太恐怖了。可我们又不得不去做,伴君如伴虎啊。”
       
  后据《中州野史江湖》载:谢锦川与萧华容回到临南后,萧华容又回京继续担任保护皇族的使命。谢家则在临南城安定了下来。到了谢秀这一辈,谢家开始染指武林,谢秀与天涯慕家大小姐飞裳成亲后十年,在武林大会中击败当时盟主呼声最高的七烟阁段不忘,三十岁坐上了盟主之位。谢家人于是搬到了明安飞雪山庄。     
       
  …………………………………     
  那一年,我九岁,武林大会过后的一个月,也就是九月,山庄里就全然安静了下来,每日里除了爹爹那些弟子们挥着长剑喊喊号子,整个儿飞雪山庄一片寂静。
       
  因为我娘在九月初一那日故去了。     
       
  这是我一直不大想提的事情,武林大会后的那一个月,娘亲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山庄里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爹爹还去请了寒家堡的大夫,却都无济于事。
       
  娘亲故去前,将我与哥哥并着含烟姐姐一起叫到床前,嘱咐了许多话,那时年纪小,有许多也记不清了,但大抵都是叫我们兄妹三人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罢。
       
  后来娘亲将我现在的佩剑半声笛交到我手中,她说:“阿谣,这柄剑你一定要收好。”
       
  我当时并没有接,只是哭着说:“我不要,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娘亲,娘亲你别扔下阿谣。”
       
  娘亲笑了笑,将剑塞到我手中,声音有些虚弱了,“阿谣,这柄剑你必须得要啊,不然今后怎么找到夫家啊。听话拿着……咳咳……”     
       
  娘亲说着话就咳嗽起来,又吐了一口血,我吓傻了,以为娘亲是因为我不要这剑生气了,就将软剑接了过来,跪在娘亲床前哭着,“娘亲别生气,阿谣拿着了,娘亲别生气。”
       
  娘亲一面咳着,却摆了摆手,即刻就有人上前来将我们抱到了外面,待我们挣脱跑到娘亲的门边时,门已经关上了,三个小孩在门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哭喊声已经连成了一片海,守在门边的小厮仆俾不停的在劝说着我们。     
       
  吱呀一声,门开了。     
       
  爹爹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迈步,他周身散发着如同修罗的恐怖气息,我们三个被吓的一动不敢动。     
       
  许久,爹爹叹了一叹,终于低头看着我们,以轻轻的语气宣布道,“你们的娘亲,走了。”
       
  我不知道我与哥哥在院子里哭闹了多久——含烟姐姐只哭了一会儿,就晕倒被送走了。
  我哭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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