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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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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戗与软剑微微碰撞着。     
  曲超开口道:“谢姑娘,要不咱就到这?”     
  谢长歌手中剑微微顿了一下,“那你回去怎么交代?”
  银戗缓缓绕过软剑,他沉吟一番,“敢问姑娘高见?”
  谢长歌啊了一声,软剑舞动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要不你就说我没来?”随即又否定了自己,“不行,他不会信的。”     
  突然一番正经的望着他,“这样吧,你们都给自己弄点伤,或者来几个自尽的,就权当是被我揍的,怎么样?”     
  曲超手中一滑,银戗砰一声掉落在地上,他慌忙俯身去捡。便听得她啧啧叹了两声,“我说曲堂主,就算装样子也要专心点嘛,万一要是给……”
  突然,羽箭破空的风声打断了她的话,只听她闷哼一声,尚且弯着腰的曲超微微一怔,抬头时,见到的情形,让他瞬间脸色煞白。     
       
  一支精致的银尾箭正微微颤动在年轻女侠的胸口,阳光倾洒而下,桃花纷飞中,银色箭尾熠熠生光。《》     
  顺着银尾箭射过来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小丘上站了个墨发的青年,玄黑的披风下套着件月白的衫子。那青年拉弓的姿势还没来得及收起,手中赤红的弓正对着女侠的方向。
       
  蓝衣侠客呆了。满山涧挥着刀剑的侠客都呆了。
  这他妈的是演的哪一出啊?!说好的做样子呢!
  曲超呆在原地,心中满是惊疑,不知道该讲目光放到哪一处。
       
  中了箭的年轻女侠,却在此时突然嗤笑了一声,语气虽已是犯虚,却是在骂那青年:“以为披了披风我就认不出他了?傻缺啊。”     
  突然又有一道红色身影极为迅速的掠过这一群侠客,直奔到年轻女侠的身旁,一边伸手将她扶住,一边大声喊道:“小谢,坚持住!”     
       
  谢长歌轻咳了一声,心中暗自笑了几声,坚持住?好像每次有人将死的时候,大家都会说这么一句,好像说出来,就真的会有什么作用一样。但她只觉气力流失的迅速,身子也渐渐发寒,心中又将那边放箭的青年的祖宗五六代拎出来骂了一遍——她实在没有气力骂到十八代之远了——才闭上了眼。     
  见她闭了眼,后来才赶到的宁千亦登时便急得泪如雨下,直落在她的脸上,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竟又挣扎着睁开眼,手指微微动了动,没抬起来,只凝聚了全身最后的气力,对他喊道:“你大爷的,宁千亦,别把泪……落在……”     
  突然就没了声儿,手也垂了下去。     
  “小谢!小谢,你快起来,咱们一起去调戏有妇之夫啊!没有你,谁同我一起啊……”
  宁千亦又悲又急,几乎蹲不稳身子,正此时回过神的曲超也蹲了下来查看长歌的情况,他便靠到他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哭的泪涕满面,他也不好将他推开,只好一手撑着他,一手探向没了气息的长歌的脉间。
  身侧突然有了一阵脚步声,曲超与宁千亦同时抬头,百十位白衣侠客不知何时已经整齐的列在两侧,两人宽的小路,正通向那个小丘,墨发青年正一步步向着这边走过来。
  宁千亦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怒气腾腾的站起身来,抽出背上玄色大刀便冲着那青年走了过去。
  然而并没有等他走到他跟前,几道熟悉的身影突然闯进他的视线。
  几乎是同一时刻,雪青衣裳的青年的拳头重重的落在墨发青年的脸上,墨发青年垂着头,额前散落的刘海儿遮挡了大半情绪。又是一拳挥过,青年衣襟上已是一片血色,他终于抬起头来,却又挨了实实在在的一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浓浓的歉意和颤抖的音色,几乎要卑微到丐帮分堂。
  至少宁千亦是这么觉得。     
  可这几声对不起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极为清朗好听的声音打断了。。
  “对不起?萧瑟,我将谣谣交给你时,你是怎么同我说的?如今不过一年半,你说对不起?呵,你有你的家国天下,她有她的江湖武林,明明是不同的两条路,为什么偏偏要混在一起,为什么偏偏是谣谣?”     
       
  对啊,为什么是她呢……     
  大概是因为,他脑子被侯府的大门给挤了罢。
  墨发青年突然弯起唇笑了。     
  这几位才到的人当中,有个粉衣的姑娘,看上去同那位挂了女侠一般大。
  她抬手给了青年一巴掌,并不重,“笑你妹啊笑!要疯也得等到……前,前辈?”
       
  又有人从天而降,女子紫衣,男子……额,其实是个老头,发间已是斑白。
  连看都没有看这群人,紫衣女子直奔年轻女侠而去。老头儿跟在她身后,路过墨发青年时,拍了一下他的背,道了一声“臭小子太胡闹!”     
       
  老头儿手指按在长歌脉间片刻,抬眼看向墨发青年,叹了叹,他摇头道:“老夫聊发少年狂,你媳妇儿,治不了……”     
  “师父!”墨发青年脸色惨白,向后退了一步,面上一派颓然。
  老头儿却又眨了眨眼,“才怪!”     
  呼—— 一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神医之所以为神医,倒也不负他的名声,七七四十九日的药浴医治,长歌最终还是保住了性命,从炎杀箭下保命,也只有他师父能做到了。     
       
  得知她醒来的消息,他耐着性子同守在锦岐山入口的倾覃宫护法以及飞雪山庄护卫请求了半天,高高在上的小侯爷不顾及身份尊卑,那样苦苦哀求的语气,护法与护卫们都要心软了,但上头有命令,不许将他放进去。     
       
  朝堂中暗云涌动的愈发厉害,耗在山下这两个月,帝京一日不停的派人来催,这些日子差来的信笺足足装了一小麻袋,又一次信笺加急传来,他依旧不为所动,守在锦岐山下。
       
  临南候萧菀城终是忍不住,派了青羽卫的副指挥使亲自前来,将儿子绑了回去。
       
  回到帝京,他焦虑了一阵子,却渐渐静下心来。他知道将军府的小公子南黎是她的师弟,便跑去将军府,放下满身的尊严,以自己的妹妹同南黎做着交易,当真称得起的丧心病狂。但南黎还是依照他的要求上了山,每日千里飞鹰传信,汇报着她的一举一动。
       
  长歌完全清醒了,长歌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长歌能吃下一碗白饭了,长歌把山上的小杉树砍了,长歌又研制了一种新毒药,长歌会坐在屋前发呆,会呆几个时辰,表情如何,呆完后会问些什么。这些,他都一清二楚。     
       
  但南黎虽将一切的消息传给他,却独独没有告诉他,师姐现在失忆了,记得所有,却独独忘了那三年中有关他的一切。 。     
       
  黑鹰在锦岐山与帝京临南候府之间穿梭了一年半,时间很快就到了太宁十八年。 
       
  六月末,长歌与南黎说自己要下山去帝京看花灯会,深知自己拦不住她,便去找师父商量。他们的师父说:“让她去吧,不然今后都要遗憾。”      
       
  南黎自然是懂得他师父的意思,他师姐如今,虽看着好好的,可那炎杀箭是穿心而过的啊,一颗破碎了的心,纵然是医仙,也无能为力了。能保住性命,便已经是万幸了。 
       
  那一天,萧归寂得了闲,到了他娘亲那里,将一直由他娘亲带着的儿子抱出来晒太阳,黑鹰啸声破空,在空中打了两个转儿,落回到他身侧,脖子间挂着一只小巧的竹筒,取下竹筒,将里头的纸条展开,他先是笑了笑,而后脸色又变得惨白,最终却又恢复了笑意。
       
  突然手中的字条被一只粉胖的小手抓住,他低头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中挥着胳膊,眼珠圆碌碌盯着纸条的小娃娃,笑着将那纸条从他手中取出来,柔声道:“小安乖,娘亲很快就回来了。” 
       
  小娃娃呜呜哇哇的拍着手,口中突然蹦出极为清晰的两个字来,“娘亲。”
       
  自打知道她要回来的那一刻,他便以百里阁主的身份向着江湖武林发出请求,请所有知道他们故事的人,帮忙瞒住她,让她以为她还是那个谢二小姐,而不是阁主夫人。江湖之中,各门各派,大都与百里阁有着些生意上的牵扯,便也就同意了,总之对他们来讲,没有利益损害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晋江原 
       
  因为怕惊了谢家和倾覃宫,他回明安时,十分小心安静。又因为比她早到明安城两天,他便天天往隐山上跑,就站在他当初朝她射出那一箭的小丘上,眼前画面突然桃花纷飞,打斗声响于耳畔,那抹月牙黄的身影似乎还在一片粉红当中旋转着。     
       
  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站在山丘上,一遍遍刷着自己的罪恶感,突然一个阁中弟子慌张跑来,向他禀告着,“禀阁主,夫人,哦不,二小姐回来了!就在咱们阁中,是是。。。。。。”弟子还没说完,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那弟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般的将下半段话说完,“是,是小王爷带着她回来的。” 
       
  几乎要将平生的轻功发挥到极致,自隐山到百里阁,他不过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一路狂奔到厅前,那抹熟悉的月牙黄身影入眼,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慢慢靠近过去,台阶上两个人,正在聊着天,白秋仓正在同长歌讲着些什么。台阶前,撒落了一大堆桃子,他愣了愣,心中却是一片欢喜,这留了许久的桃子,终于等到那个来摘的人了。
       
  长歌果然是失忆了,她看向自己的目光,竟有了一丝惊怕。见到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往白秋仓身后躲。他觉得心间一颤,但很快白秋仓借着与他打架之名,在房顶上告诉了他缘由,她忘了这三年来的一切,竟然还记得最初她放火烧掉的贡海分堂的房子。
       
  正同白秋仓小声商讨着该怎么办,青龙堂主曲超突然飞身而上,告诉他帝京来消息,小公子病了。一时间他觉得有些两难,一面是儿子,一面是媳妇儿。好在白秋仓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是白交的,于是他便放心的赶回京去看儿子。     
       
  只是刚过吟州,帝京又传回消息,说小公子已无碍,少爷无需忧心。。
       
  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返回去找媳妇儿。临走时为她留下的暗卫告诉了他她的位置。那间客栈真是偏僻的很,他找了好久才找到。赶到时,她正在窗前看书,大约是本很有意思的书罢,连他进来都没有发觉,他有些无奈,只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她看完。
       
  她看书看的快,不过一会儿就翻了许多页,但那本书页实在厚重的多,趁着她喝茶的空当儿里,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茶凉了,喝了对身体不好。” 。
       
  他看到她身子抖了一下,又见她面露惊惧之色,忍不住在心中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将她吓成这样,他看着,觉得心塞,难受的很。     
       
  她大约以为他是来同她算那笔烧房子的账来了。一直对他警惕着,他玩性大发,同她开了几句玩笑,竟不想她竟要张口喊人,喊的这人不是旁人,就是与他自小一起长大的白小王爷,这叫他郁闷了好几天。     
       
  放开她去隔壁房间与白小王爷发几句牢骚,被白小王爷回了两个字:“活该!”
       
  与白秋仓交待了一番回帝京后的事情,他又转回到她的房中,她早已睡下,却睡得不大安稳,踢了一大片被子。他替她将被子盖好,望着她的脸,一种满足感自心底而升,真好,她还在,他还有机会弥补。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他忍不住叹道:“长歌。。。。。。谢谢你又回来了。长歌,你会不会原谅我?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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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毵毵说,第一人称真的是害死人啊。。。。



小番外·阁主不是渣男
       
  谢昭熙要带着长歌离开帝京,前脚刚出了广南王府,白秋仓后脚就进了百里阁凤凰分堂。那会子,萧归寂被花灯砸了腰,正卧床休养着。听了这消息,一着急就从榻上翻身而起,结果又将尚且还伤着的腰晃了一下,差点就残了。     
       
  正着急着,突然又有影卫赶来告诉他们,四方客栈死了个人,大约与长歌有那么些关联。萧归寂与白秋仓只想着要将她留下,也不曾问究竟是有什么关联,只借着这命案,拿着侯爷与王爷的令牌,闭了帝京九门。     
       
  长歌果然没能出的了城。     
       
  萧归寂被人扶着急匆匆赶去广南王府,却被谢昭熙拦到一旁,谢昭熙都不曾拿正眼瞧他,只冷笑一声,道:“萧小侯爷,我们家长歌不懂事,前些日子若是有什么叫你误会的,还请看在我那大侄子的面子上,不要同我们计较,我们谢家虽是江湖大家,却难挡朝堂权势。还请小侯爷就此收手。” 
       
  萧归寂愣了一下,谢昭熙的话,他不是不懂得,可这一年半来,无时不刻是思念牵挂和愧疚,他过的也实在是辛苦艰难,略一沉默,他开口道:“谢兄,我自知对不起她,可现在天下三令依旧下落不明,你不会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她虎视眈眈,我只是想,可以保护她,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 
       
  谢昭熙这才终于拿眼瞧了他一眼,又是一声冷笑,“三令?你不会还在以为,三令是小歌拿走的罢?萧归寂,说到底,你这次接近小歌,还是想着要从她身上寻找这三令的线索吧?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嫌害臊!”微微一顿,“我告诉你,我们谢家虽不比你们萧氏一直富贵荣华,但却不至于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更何况……江湖乾令本来就是谢家的,至于坤令,小歌同叶宫主的关系你也知道,何须偷盗?萧归寂,不要再用你那些所谓的借口接近我妹妹了,你,不过就是个伪君子!” 
       
  天下三令乃“调仓令”“遣兵符”“江湖令”的合称,一年半前,几乎在同一时间内丢失,此三令者,得江湖令,可号令江湖;得遣兵符,可调遣四军;得调仓令,可用天下粮仓。如今三令皆失,长歌又曾经拿着兵符在萧归寂眼前吐槽过兵符上的花纹,而调仓令丢失的那段时间,长歌也恰好在调仓令持有者吟州皇商家中做客。     
       
  适逢江东大旱,田中颗粒无收,灾民饥荒,疫情右起,一时间民心惶惶。可就在太宁帝下旨要调遣天下粮仓,接济灾区之时,却忽的传出调仓令丢失的消息,没了调仓令,纵然是皇帝手谕,也无法调遣天下粮仓,这是大云律例。     
       
  青羽卫副指挥使鱼邡向萧归寂汇报这些时,他正在处理百里阁与十三埠的生意纰漏,便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巧合罢了。可待到金殿突然发令急召他回帝京,他才晓得这事情有多严重。而今这一条条线索,无一不指向谢长歌,纵然萧归寂再不想相信,却也是难以不将这些一件件事儿联系到一起。     
       
  江东大旱不退,而调仓令迟迟没有下落,民不聊生,死了许些灾民,那段时间,若是行走在江东的大路上,入目之间,定然是一具具干瘪的尸体。太宁帝勃然大怒,亲自下令要求将长歌打入天牢问斩,萧归寂跪在金殿之前求了三天三夜,以临南侯府一府人的性命做筹码,为调查这事儿争取了七日的时间。     
       
  然而七日时间一晃而过,事情却丝毫没有头绪,长歌也像消失了一般,萧归寂竟是寻她不得。派出去的暗卫接二连三的回来禀报寻不到她,他倒也松了一口气,却同时又焦急起来,这丫头玩性儿实在太大,如今天下人都在寻她,若是有心人将她藏了起来倒还好一些,若是金殿那位又暗自派了旁人去,那她的性命……萧归寂不敢再往下想,只是暗中寻找着调仓令,也暗中寻找着她。
       
  三月初六,有影卫回报说,在明安附近见到过长歌。
       
  太宁帝将萧归寂与他爹临南候萧菀城一同召到金殿之上,冷着脸将一纸信笺甩到他脸上,那是江东灾区每日受灾的汇总报告,八百里加急报。越看着,他心中越冷,越沉。这么多无辜百姓的性命,长歌她,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     
       
  果然太宁帝冷冷的声音响在他的头顶上:“如今距那七日之约,已过去了七日,朕不曾动你们临南候府,全然是看在你们萧氏祖辈萧华容萧侯爷护国有功,于我白氏王族有恩的面子上。但如今,你们自己看看,多少江东百姓,因着调仓令失去了性命!就凭此,临南候府一干人,死上百次也够了!”     
       
  怒意与威严并重,临南候萧菀城双眉紧皱,瞥了自家儿子一眼,垂首回道:“君上息怒,这次是我们临南侯府的不对,长歌那孩子不懂事,但还请君上念在谢家于北陵之恩,饶她性命。我临南侯府愿承担一切后果。”      
       
  这话不卑不亢,打着老一代功德的感情牌,却实实在在的触了天子之怒。
       
  太宁帝怒极反笑,同萧氏父子讲话时,也没了对于爱臣的迁就,满满的全是轻蔑,“万数百姓,黎民涂炭,区区一个临南候府,承担的起吗?”     
       
  萧菀城哑然。事关天下苍生,若是说承担的起,乃是逾越;若是说承担不起,长歌的性命,却是难以保全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萧归寂,突然抬起头,眼中潭水深深,看不出情绪,如同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君上请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定会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 。
       
  太宁帝一惊,面色却是缓和了不少,他嘴角微微一斜,对萧菀城道:“萧卿,你这儿子,要比你沉稳的多啊。”     
       
  三月初九,萧归寂自帝京启程前往明安,路上百里阁弟子紧急来报。。
       
  “阁主,江湖乾令被盗,被盗前一日,夫人回到一趟飞雪山庄。”
       
  他那时尚且策马而奔,闻言只是闭了闭眼,便继续策马奔驰而去。到得明安,百里阁之前围了许些人,萧归寂上前一看,竟都是些老熟人,比方说,贡海七烟阁段阁主,玉罗羊家村魔教教主,云胥雍桑楼楼主,蜀中唐门门主,漠北黄纱教教主诸如此类。
       
  问一问缘由,果然与江湖令有关。都是要百里阁将人交出来的。 。
       
  他心知他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她了。     
       
  三月十六,他冲开一切阻力,与她约见在隐山。
       
  那一日,桃花粉粉,暧昧异常。     
       
  桃花树下,她笑着拍着他的肩膀,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一样,她说,“阿瑟,你看这满山的花儿真美啊。” 。     
       
  他抬眼看了一眼满山的粉红,问她:“长歌,你是不是拿了江湖令?”
       
  她愣了一下,自袖间摸出一枚小令牌来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你说这个?啊,这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他截断,他的声音中带着些明显的怒意,“长歌!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顿了顿,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我问你,调仓令是不是也在你那儿?”
       
  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怒,但她却还是点了点头,“是在我这里,可是我是发……”
       
  话还没说完,又被他截住,这次,她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怒意和无奈,“你知不知道江东大旱死了多少百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调仓令!就因为没了调仓令君上发了多大的火!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整个临南候府差点都……”     
       
  眼见着她红了眼睛,那副眼中含着惧意的表情,让他的心猛然一颤,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长歌,你知不知道,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连我和父亲都,都保不住你了。”
       
  顿了顿,终是不忍心看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叹了一叹,向她伸出手,“给我。我想办法让你脱身。” 。     
       
  然而她却将两枚令牌紧紧握在手中迅速藏到袖子间,眼中惧意之下,坚定席卷,她缓缓的摇了摇头,一面朝后退着步子,一面说道,“对不起,阿瑟,我不能给你。”
       
  说着便转身极快的掠身飞去。     
       
  萧归寂手悬在半空,愣了片刻,回神时,却已经不见了她的影踪,连带着他的心也是空空落落。慌忙飞身去追,却没有追到半片影子。     
       
  回到总堂不过一个时辰,他正焦急着安抚着各门派掌门的情绪,百里阁上下,乱作一团。但就在此时,一封匿名信被一个小孩子送了过来。     
       
  信上说,若想拿回三令,明日午时,隐山之涧,决一死战。
       
  不用想,他便知道了这信是谁送来的了。 忧愁了一夜,他本不打算赴约,可昨日各派掌门各自都将信看在眼中,这一战,避无可避。     
       
  隐山的桃花又开谢了一轮。     
       
  那日长歌中箭后,为治疗将全身的衣物悉数除去,翻遍里外,却是没有寻到三枚令牌。
       
  萧归寂只觉得疑惑,朝堂与江湖也觉得疑惑,好好的令牌,怎么就没在她身上呢,分明之前她还亲自拿着令牌得瑟过的。     
       
  但这随着谢二小姐的失忆,成了一个迷。     
       
  就像如今,又被萧归寂提了起来,谢昭熙这样说,实在是觉得既然当初就没在她妹妹身上,那么现今想从他妹妹那一处得到些消息,更是不可能了。
       
  而萧归寂的心绪,却是复杂的厉害。他想着要她不要再想起来,他怕她得知了当年的事情,他怕他会永远的失去她,他是真的怕,所以再次见到她,他宁可学着耍无赖。可他又想着她能想起来,最起码是要想起有关三令的事情,哪怕只有一个片段。
       
  毕竟这三令,足以叫整个帝国瞬间颠覆。

30青青河边草娃娃粉粉嫩
  离开帝京之前的半日当中,我瞒过哥哥,避过那位神秘的女前辈,去做了一件大事儿。 
       
  临南侯府看着气派,实则也气派,巡逻的侍卫也着实不少。我蹲在一棵尚且茂密着的大树枝桠之间,瞧着树下那口水井,啧啧叹了两声,江湖人都道我谢长歌用起毒来不是人,依照我这样小气的性子,今日倒是要真的不是人一回了。差点就上了法场被斩杀的人,自然是不会痛一般人有着怜悯众生的心,说我心狠手辣也罢,说我妇人之毒也罢,总归耍了我的,我是不会叫他安宁。
       
  自袖间掏出一枚小瓷瓶,这是我制毒到如今,毒性最狠极的一味。小瓶儿在手间打着转儿,为了让内中药水不偏不倚的落到水井当中,我前后拿着比划了许久,最后又移了移位置,终于选定了一处好地方。     
       
  瓶塞已去,我将小瓶高高举起,却不巧在此时打了个喷嚏,惊得几片树叶晃了几下不说,手中的小瓶却是随着这个喷嚏直直的掉了下去,但令人遗憾的是,它擦着水井边儿掉落,满满一小瓶儿的药水在水井旁洒了一地,看得我肉疼。      
       
  但因着那个喷嚏,惊动了这水井附近的人,纵然我心疼我的小药瓶,也无法下去取回了。又因被惊动的人似乎只是一眨眼之间,便就到了这水井跟前,我只能将自己往大树的更高处,枝桠更茂密的地方藏了藏身子,尽力让自己与大树融为一体,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来人玄衣劲衫,肩上披着大大的黑袍,大半个脸被蒙在黑袍当中,他站在井边看了一瞬,俯身将我掉落的小瓶拾了起来,又抬头往树上望了过来,我心中一紧,抱着树干不敢动弹。突然有几声欢笑传来过来,不远处似乎又有人走了过来。井边那人,朝着笑声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一个飞身,竟是沿着树干飞了上来,就落在我的身边。     
       
  他衣袖拂过时,有金丝花纹自我眼前一闪而过,那是……我瞪大眼看着他,动了动唇角。便见他将手指竖在唇间示意我不要出声。一面做着这动作,他一面小心的拨开树叶瞧着树下的情况。
       
  我略略松了一口气,敢情这位与我也是同道中……但这想法还没想得完全,突然意识到他的身份,忍不住往一旁靠了靠。这一靠之间,这位与我同在树上的大哥突然伸出手来往我肩上那么拍了一下,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跌落下去。大脑一瞬空白。      
       
  在这个跌下去的空隙里,我终于意识到,我这是被上面那位爷推下来了。
       
  身子重重落地,我被摔的不轻,屁股疼的要命,好不容易扶着井壁站起身子来,眼前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却叫我觉得,还不如就摔死算了。来投个毒也能被人家家里人发现,这样的悲催程度,只能怪我离开金殿时,没有对着念安殿的菩萨烧几根香。
       
  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小的看着也就才两三岁的样子,一颗小脑袋正靠在大人的膝间,一副呆愣的模样;而那个大的,应该就是这小娃娃的娘亲罢,虽然眉眼间看着不大像,却紧紧的拉着小娃娃的手,脸上带着些惊惧。     
       
  看着这大人的模样,这小娃娃该是萧归寂的弟弟罢,啧啧,这么小的弟弟,萧归寂他爹想来也不是什么沉稳内敛之人。 。     
       
  趁着一大一小还没反应过来,我站直了身子,朝他们挥了挥手,“啊,不好意思,练习轻功,一不留神掉下来了,哈哈,敢问这是哪家府邸?”     
       
  那小娃娃眨着一双晶亮的大眼,仰头望着他娘亲。他娘亲却是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临临南候府,这里是,临南候府,姑娘……”     
       
  “啊,原来我飞了那么远了啊!”我一面整理着衣服,面色正经道:“我们江湖中人练习轻功就是会突然掉下来的,如有惊吓到二位,还请不要计较。请问,这位夫人,可否带在下出去呢?”
       
  那位夫人却是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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