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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妾-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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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匆匆忙忙的赶回别院,别院内外已经围满了人,苏绾瞬间如堕冰湖,心间既冷且寒。
迈着踉跄的步子进入房间,祈寒满心担忧的立在床榻旁,大夫正在为佟氏施针。
苏绾直接冲到了床前,看着床榻上,脸色青白,牙关紧咬的母亲,泪水哗哗滚落,悲戚唤道:“母亲,母亲,我是阿绾!”
祈寒站在她身后,见到她伤心的模样,心中同样哀伤,纤长的指腹搭在肩上,“阿绾,先让大夫诊脉!”
苏绾抬眸看他,见他眸中担忧,“祈寒,你告诉我母亲她是不会有事的?”声音很低,带着颤抖。
祈寒看着瑟瑟发抖的苏绾,祈寒宽阔的手臂一捞,将苏绾揽入怀中,给她安慰道:“阿绾,别担心,母亲不会有事的。”
良久,大夫为佟氏施过针后,床榻之上的佟氏依然不见起色,苏绾忙不迭的问道:“大夫,我母亲身体如何?”
大夫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针包卷起,摇了摇头,“老夫已经尽力了,老夫人天命已近,准备安排后事吧!”
苏绾如遭雷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泪水如决堤一般,悲恸道:“母亲,怎么会这样,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祈寒伸出手将她抱住,眸中隐含泪光,声音带着哽咽,“阿绾,母亲她也不希望见到阿绾如此伤心,让母亲如何安心的走。”
房间门口,唐瓉从房间外走了进来,听到苏绾哭的悲戚,看着床榻上已经气若游丝的佟氏,“王爷,老夫试一试可有办法医治。”
苏绾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唐太师,您知识渊博,可否救我母亲一命。”
唐瓉走到床榻旁,为佟氏诊脉,佟氏的心脉早已枯竭,一直以来靠着一丝希望方才活到了今时今日,如今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唐太师,我母亲如何?”
唐瓉摇了摇头,“老夫人心脉衰竭,想要起死回生怕是无望,不过老夫倒是可以让王妃与老夫人见上一面。”
唐瓉拿出银针,在佟氏的百会,印堂,睛明,太阳几处死穴,以此激发佟氏最后的心血,良久,床榻上的佟氏,幽幽的长舒一口气。
唐瓉将银针拔出,冲着苏绾道:“王妃有什么话尽快说。”
所有的人均退了出去,房间内就只剩下苏绾与祈寒两人,苏绾伸出手拉着母亲佟氏的手,止不住泪水滴落。
轻唤道:“母亲,我是阿绾。”
祈寒同样唤道:“母亲!”
佟氏听到二人的轻唤声,眸光望向苏绾和祈寒,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阿绾!祈寒!母亲怕是活不成了。”
苏绾揩拭眸中泪光,安慰道:“母亲,您说的是什么话,母亲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佟氏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佟氏薄凉枯瘦的手拉过祈寒的手放在了苏绾的手上,嘱咐道:“祈寒,阿绾今后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相亲相爱相互扶持,我和你的母妃才能够放心。”
祈寒泪光由眼角滑落,“母亲,放心,祈寒定会疼她爱她不离不弃。”
佟氏听了祈寒的许诺,心中安心,转眸看向苏绾,“阿绾,你记住不论到什么时候,你的哥哥都是你最亲近的人,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只可惜母亲看不到你哥哥的孩子出世。”
“母亲放心,阿绾一定想办法将哥哥救出来。”
此时的佟氏心中异常的平静,活了一辈子,无愧于天地,最终却落得弃妇之名。
人之将死,一切都看得明白了,此时反倒没有怨恨,“阿绾,你父亲一辈子求名求利,结果到头一场空,最后还要连累儿女受苦。不管他做了再多的恶事,他依然是你的父亲,这无法改变的。”
苏绾眸中泪水滴落,忙不迭的点都应道:“我知道,母亲放心。”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看着神情哀伤的女儿女婿,心中万分不舍,生死有命,没有人可以逃得掉。
佟氏见到荣妃娘娘来接她,无声无息的闭上的眼眸,走的很安静平和,房间内传来苏绾撕心裂肺的哭喊。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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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上天的惩罚(今日两更)
夜雨凄寒,窗外雨滴淅沥如泪;滴落心坎,房间内散发着阵阵的哀伤气息,苏绾侧卧床榻,眸中弥漫水雾滴落。
听到门扉轻启的声音,苏绾忙不迭的伸出手揩拭眸中泪痕,闭上眼眸假寐。
祈寒手中撑着油伞,手中提着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收了油伞,放下食盒,来到榻前,见苏绾虽是阖着眼眸,眼角挂着泪痕。
苏绾已经有几日没有吃过东西,心中不免担忧,轻唤道:“阿绾,你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我命厨房炖了补品为你养身子。”
眼角瞬间湿濡,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溢出眼眶,声音哽咽道:“祈寒哥哥,阿绾什么都吃不下。”。
“阿绾,如果母亲在天之灵知道见你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定会心疼的。”
纵然知道流再多的眼泪,母亲也不会起死回生,心间无法自已的丧母之痛。
苏绾不想让祈寒担心,抑制内心的伤痛,揩拭眸中泪痕迹,“祈寒哥哥,你不用为阿绾担心,阿绾没事。”
祈寒将食盒内的补品端了出来,伸出手将她清瘦的身子扶起,眸中带着疼惜,“阿绾瘦成这般模样,我怎么能够不担心,即便食不下也要吃一点。”
如今父亲被关进了天牢,哥哥又被连累,身边最亲的母亲也去了,教她如何不伤心。
这几日,一切事宜均是祈寒在张罗着,他也是几日都没有安心的休息过,身边就剩他是最亲近的人。
自己不能够再如此下去,会拖垮自己的身子,更会令祈寒忧心,伸出手去接他手中的汤碗。
“阿绾会一滴不剩的将它喝掉!”
“我来!”祈寒拿起汤勺舀了些汤羹,亲自伺候着她将汤羹喝下。
“阿绾,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了申屠前去打探消息, 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苏绾最怕的就是株连九族,父亲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即便是受到惩戒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哥哥和苏家的族人怎么办?他们都是无辜的。
离皇上最近,能够说得上话的唯有太子,又要欠太子一份恩情。
“祈寒哥哥,我知道你恨我的父亲,可是为哥哥嫂子,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是无辜的,可否命人带一封信给太子,阿绾想求太子相助。”
苏诚儒即便死上一万次也是罪有应得,祈寒并不是无情,苏瑾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帮他,他却是无辜被牵连,自己远在沂州,父皇身旁能够说得上话的只有太子。
“阿绾,此事你不用当我说,想办法救出苏瑾就好。”
苏绾身子依然虚弱,祈寒扶着她下了床榻,来到书案旁,拿起纸张平铺于上,拿起笔蘸了些墨迹。
苏绾提笔写道太子二字,心间略作迟疑,原本的哥哥二字中途变作恳启二字。
方才写道:“太子恳启:今蒙父亲遭难,父亲身犯重罪,理应受惩,苏家族人确系无辜受牵,哥哥尚有大好年华,嫂嫂腹中还有未出世之婴孩,每每想起心中哀痛。今母亲因哥哥之事,撒手人寰,阿绾哀痛之至,在此求太子能够出手相救,阿绾感激涕零。阿绾当之此事有违律法,却是别无他法。阿绾诚心跪启,阿绾敬上!”
将信笺装进信封之中,提笔写道:“太子亲启!”四个字,亲手交给了祈寒。。。。。
当祈煜接到苏绾的亲笔信函,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人痛惜,没想到佟氏会因此身死,蒙此大难阿绾定是哀伤欲绝,
即便是苏绾不求他,他也会不遗余力的去救,苏瑾跟了他多年,他又怎么会见死不救。
除了太子,还有穆家的人均在为苏瑾之事奔走,最终皇帝网开一面判了苏家人流放,苏诚儒承受不住突然的变故,急火攻心中风了。
芬芳六月,鸟语蝉鸣,桑树葳蕤。
苏绾站立破旧的古城墙之上,清风扬起,衣袂翻飞,眸中苍凉与落寞,默默地望着眼前无尽的天空。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太子依然没有音信,心中不知父亲和哥哥究竟如何?
凌傲天带着兵卫巡逻,途经此地,见到苏绾眸中哀伤,自从老夫人去世,就再也没有从前的笑颜,心中莫名的泛起哀伤。
犹豫再三,方才朝着苏绾的方向而去,“凌傲天见过王妃殿下!”
苏绾回眸看向凌傲天,“凌都尉多礼!”
“王妃在此,是否等待京城的回信?凌傲天刚刚途经城门,见申屠将军已经回到沂州城了。”
听闻申屠已经回来了,眸中难掩欣喜,“凌都尉,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
苏绾欲回王府,却又觉得有些失礼,回过头冲着凌傲天说了一声,“谢谢你!”便匆匆离开。
凌傲天看着苏绾匆忙离去,心中那种莫名的哀伤依然没有散去。。。。。。。
少顷,苏绾坐着轿子回到王府,来到书房门口,脚步却是迟疑,京城的消息,一直都是他所期盼的,如今竟有些害怕,她深知父亲所犯重罪,又怕得到的是不好的结局。
轻轻敲了敲门扉,“祈寒!”
书房内,祈寒正在向申屠俊了解苏家的事情进展,太子同样捎来了一封信笺前来,朱红色漆封的信笺,祈寒并没有拆开。
听到房间外苏绾的声音,正想命人前去找寻,“阿绾,进来吧!”
苏绾迈着迟疑的步子走进,关上门扉,见到祈寒和申屠脸上并无异色,心中稍安,又瞥见案几上那封信笺,上面赫然写着“阿绾亲启!”四个字。
“申屠见过王妃!”
“申屠将军多礼!小昭每日挂念着申屠将军。”
申屠自然是听出苏绾之意,想和祈寒单独说话,看了一眼祈寒,“王爷,属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祈寒见申屠离开,伸出手将那封信笺递了过去,苏绾并没有拆开信笺,她怕!眸光看向祈寒。
“祈寒,可不可以告诉我,哥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祈寒的神色立时变的肃穆,声音低沉道:“他们被流放了。”
流放就意味着哥哥嫂子保住了一命,可是嫂嫂怀有身孕,如此该如何是好?
苏绾方才拆开太子所写的信笺,心中大意便是苏家之人被判了流放,如今苏诚儒中风不能自理,还未等到流放的地点,怕是会死在半途,穆佩玲又怀有身孕,孩子怕也难保。流放很少有人能够活挨过繁重的劳役,怕是凶多吉少。为此太子会在半途买通了衙役,将苏家之人救出。
真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中风,父亲谋划了一辈子,却也没有想到会落得如此地步,还好哥哥的命是保住了。
哥哥是她在世上最亲的亲人,苏绾没有忘记母亲的叮嘱,“祈寒,我想将哥哥嫂子接到沂州来。”
苏瑾是苏绾的哥哥,祈寒对他并无恨意,“好!我会命申屠去接他们。”
苏绾还有一个请求无法开口,倘若哥哥前来,父亲中风无人照看,就只有自生自灭。他做了再多的恶事,依然是自己的父亲。
艰难的开口道:“阿绾想把父亲也一同接过来!”
闻言,祈寒痛恨苏诚儒,神色立时变得晦暗,“阿绾,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恨他,你竟然开口提出怎样的要求,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我知道阿绾提的要求很过分,可是她毕竟是阿绾的亲生父亲,如今他中风不能自理,不是上天最好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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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无法原谅
祈寒听到苏绾请求将父亲苏诚儒接到沂州,祈寒痛恨苏诚儒,苏绾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都认为苏绾是最了解他的人。
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祈寒都不能接受苏诚儒,星眸陇上氤氲,声音很低带着狠绝。
“阿绾,即便你的父亲死上一万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既然如此就都别来了,苏家的一个人都别想踏进沂州城半步。”
祈寒撂下阴冷的话语直接冲出书房,根本就不想听苏绾的解释,提出这样的要求,苏绾也是万不得已。
苏瑾是自己的亲哥哥,哥哥是不会抛弃父亲苟活,哥哥带着瘫痪的父亲还有怀孕的嫂子该如何过活?他们是流放的罪犯,已被清除户籍,到哪里都会被人歧视,若是被人发现他们是通缉犯必死无疑。
到了沂州自己琅王妃的身份,完全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可以有自己的房产田地,就可以过一介平民安稳的生活,不会再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祈寒刚刚离开不久,凌傲天巡逻归来,例行每日前来书房向祈寒禀告沂州城的近况。
刚刚来到书房附近,以往书房的门都是紧闭着,今日却是敞开着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迈着步履向房门移进。
却听到好似女子抽噎的声音,探出头向房间内望去,却见苏绾趴在案几上哭得伤心。
一个时辰前在城墙见她独自远望,莫不是京城传来了噩耗,见苏绾哭泣,心间仿若下起雨,雨滴滴落在心湖中击起层层波澜。
他是臣子苏绾是王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招人非议,可是他的心并没有管住他的双脚,已经迈进了房门。
苏绾倏然听到房间门口传来的步履声,以为是祈寒回来了,眸光望去竟是凌傲天,忙不迭的揩拭掉眸中的泪痕。
凌傲天自知有些唐突,“凌傲天见过王妃殿下!”
苏绾已经猜到凌傲天是来找祈寒的,“王爷有事暂时出去了,凌都尉稍后再来。”
凌傲天见苏绾眼眶微红,却是没有离开,盘桓在嘴边的话呐呐的说出口。
“王妃,可是京城传来不好的消息。”
闻言,一想到哥哥和嫂子的境遇,眸中隐含泪光,凌傲天是芸儿的未婚夫,从情理上并没有将他当做外人来看待。
“我父亲和哥哥均被处了流刑,父亲如今瘫痪,嫂嫂又怀有身孕,心中实在不放心,太子已经答应出手相救,可是我父亲曾经对琅王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琅王他不准我将父亲接到沂州城。”
“我知道祈寒恨父亲,我也曾经很痛恨他,恨他为何如此的狠心,就算他罪大恶极,他终究是我的父亲,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受苦而置之不理。”
凌傲天见苏绾哭得伤心,很想借他的臂膀让她靠一靠,却终是没有逾越,虽然不知道琅王与苏家的恩怨,毕竟苏绾对他有救命之恩。
“王妃请放心,凌傲天愿意赴京城帮助王妃将苏都尉接到沂州。”
苏绾抬眸怔愕的看着他,满眼的不解,问道:“凌都尉,你为何要帮助我。”
凌傲天微沉一口气道:“因为王妃是芸儿的朋友,又对凌傲天有救命恩,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
苏绾没有糊涂到为了救人而不顾他人的安危,忙不迭的拒绝道:“不,如果凌都尉赴京,万一王爷降罪,我不能够连累你。”
若是王爷真的爱王妃,定会爱屋及乌,思及此,开口道:“琅王与王妃如此恩爱,相信琅王稍后便会想清楚。”
苏绾如今心烦意乱,并不知道凌傲天心中所想,如今祈寒正在气头上,才会如此狠绝。或许正向凌傲天所说,稍后祈寒便会改变主意。
思及此,苏绾躬身盈盈一礼,“苏绾谢过凌都尉出手相助。”
苏绾还是觉得不放心,为了避免后患,为了不连累凌傲天,在书案之上取了笔墨来,在上面写了一封文书,盖上了印信,以此证明凌傲天完全是奉了苏绾的命令前去执行任务。
苏绾将亲笔文书递给了凌傲天,叮嘱道:“凌都尉,这文书你拿着,到时候王爷若是责罚,此文书可保住你的全身而退。”
凌傲天看着苏绾递过来的文书,那郑重的神色,没想到王妃竟是如此的细心。
凌傲天拱手一礼道:“凌傲天定不负王妃所托,平安的将人带到沂州。”
苏绾微微颔首,“有劳凌都尉费心。”
凌傲天径直离开书房之后,便回了自己的住所,准备了行装之后带着手下的人,顾不得渐渐幽暗的暮色,骑着马儿奔着沂州城外疾驰而去。
以此同时,祈寒心中翻涌着无尽怒涛,从书房走了出来,心中烦闷,直接去找申屠俊,此时申屠定在小昭所在的院落。
房间内,久别重逢的有情人刚刚见面,两人还未说上几句体己的话,便听到房间外祈寒低沉的声音,王爷来找他定是有要事商议,向小昭知会过后走出房间。
申屠俊见琅王不悦的神情,难道自己走后王爷和王妃吵架了,此时当知琅王找他定是要同他较量一番,方才能够消除心中的怨怒。
两人找了一处静处,痛痛快快的较量一番,祈寒的心情舒爽了许多,祈寒很想找一处高出去喝酒,于是二人上了房顶。
天儿渐渐的暗了下来,皓月当空,月光倾洒映照勾檐,房顶之上,祈寒与申屠俊对月畅饮。
申屠俊见祈寒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方才开口问道:“王爷,究竟发生了何事?可否当申屠说一说?”
申屠比他大五岁,即是君臣,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祈寒微吸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然后狠狠的握着酒瓶,将酒瓶抛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对面房檐之上,酒瓶碎裂酒液汩汩倾洒。
俊朗的眉目瞬间变得凝重,声音很低近乎破碎,“我知道她有苦衷,也知道她是个孝顺女儿,可是我无法说服我自己,这世上我可以接受所有的人,却惟独两个人无法原谅,就是那两个害死母妃的侩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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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不再是琅王妃
苏绾离开书房,没有回到卧房,如今母亲去了,祈寒再生自己的气,心中生出悲凉,漫无目的在王府中走着。
如今已是初夏时节,夜晚并不寒凉。熏风习习而过,吹不散心中的那份悲凉。
倏然驻足停留,抬头仰望苍穹之上朗朗明月,碧空皎洁,清清月光;段段愁肠。
眼泪幽幽静静划过眼角低落,纵向摆脱纠缠着前世今生的恩怨,总是在爱情与亲情之间徘徊,不可能看着父亲受苦而置之不理,祈寒也忘不掉那深埋骨髓的仇恨,此时的两个人都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
不经意间,借着月辉望及影绰见到远处房顶之上,站着两个人,那人一身白衫在月华的映衬下愈发的清冷。
祈寒的心中定是很苦闷,她又何尝不痛恨父亲的所作所为,可是她做不到绝情绝意。
此时绝对不能够拖下去,越拖两人的感情就会越生疏,她要去找祈寒,她怕期刊不肯见她,悄悄的躲到了暗处。
天边边姣姣明月,夜风吹动衣袂,祈寒伸出手抢过申屠手中的酒瓶,扬起脖颈一饮而尽,却是半点醉意都没有。
申屠在一旁劝慰道:“王爷,既然王爷知道王妃有苦衷,何不选择成全?”
一直以来苏绾虽然看似柔弱,一直在退让改变的却是祈寒,如今却已是退到了底线。
“不可能,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除非他死了,否者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此时听到悉悉索索的步履声。
清冷的眸光看向暗中的某处,却是看不真切。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听到急匆匆的步履声朝二人的方向而来。
金戈同凌傲天住在一处,金戈带着人到城外巡逻,会到住所唤凌傲天用晚膳,方才发现凌傲天不在,稍作打听方才知道,凌傲天带着自己的亲卫匆匆忙忙的离开。
金戈还不知道申屠俊回府,凌傲天一走,沂州城巡城之事该如何安排,事情紧急匆忙的赶到王府报禀。
荣安带着他前去书房不见祈寒踪影,荣安打听过兵卫,王爷并没有出王府,于是荣安带着他在王府内四处找寻。
祈寒并没有发现暗夜角落里的苏绾,只听到脚步匆匆有人朝着他的方向而来,居高临下,借着光亮看的不大清晰。
金戈已经见到了房顶上的祈寒,没想到申屠竟然回来了,几个箭步跃至院中冲着房顶上的祈寒喊道:“王爷,凌傲天带着兵卫突然离开了。”
祈寒眉宇紧邹,凌傲天怎么会突然带着兵离开,不禁开口问道:“他是何时离开的?”
“大约一个时辰之前,走得很匆忙。”
一个时辰前,便是自己离开书房之后,按照常理凌傲天应该会回去书房,阿绾当时就在书房,不难猜测,以阿绾和司空芸儿的关系,如今阿绾能够求助的只有凌傲天。
阿绾阿!阿绾!你就如此的迫不及待,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她是绝对不会让苏诚儒踏进沂州城半步,祈寒立时从房顶之上跃至院中,申屠随后而至,从房顶之上落至院中。
祈寒命令道:“凌傲天定是去京城找太子去了。申屠,快去带上人马,一定要将人追回来。”
琅王府门口,集结了大批的兵卫,手中均拿着火把,将王府门口照得通明。
看着齐齐战列的兵卫,口中喊道:“出发!”
“等一下!”苏绾跌跌撞撞的从王府内跑了出来,祈寒见苏绾前来,她怎么会来?
苏绾神色匆忙的奔了过去,直接上前拉住祈寒的手臂,“祈寒,我求你不要去?给他们一条生路。”
祈寒眉目清冷的看着苏绾搭在他手上的素手,冷道:“只要他苏诚儒不来沂州,就是生路。我没有不给他们生路,是你在逼我妥协。”
“祈寒,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样还不够吗?”
祈寒某从燃着无穷的怒焰,“就算他死了,他能够挽回母亲的命吗?能改变我这么多年忍受的耻辱吗?”
“祈寒,我没有让你原谅他,她是我的父亲,我怎么不可能见他受难置之不理,我只求你给他一个容身之地仅此而已。”
祈寒对苏诚儒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这一回,我不会再退让,他苏诚儒就连尸体都不准停在沂州城的一寸土地之上。”
泪光划过眼角,祈寒竟如此狠绝,犯人会被除去户籍,脸上会被刺上刺青,无论走到哪里均会被通缉,被抓到就是必死无疑。
眼见着祈寒已经飞身上了马匹,哥哥也和自己一样绝对不会抛下父亲而置之不理,父亲不来沂州,哥哥也不会来。
为了父亲,为了哥哥还有嫂嫂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苏绾狠狠的咬了咬牙。
飞身挡在了马前,闭上了眼眸,冲着祈寒喊道:“如果王爷想要离开,就请从阿绾的身上踏过去!”
祈寒听到苏绾的威胁,眉目阴寒,气恨的周身都在颤抖,他们的感情终抵不过苏家的几条人命。
声音冰冷到了极致,冷睨着拦在马前的苏绾,“好!本王今日就成全你的一片孝心,倘若苏诚儒留在沂州,你就不再是琅王妃!”
祈寒冰冷的话冲破彼此之间的那道底线,如芒刺背生生刺进皮肉,刺痛了彼此的心,鲜活的心依然为彼此而跳动,却是染满鲜血,痛到了极处。
祈寒话语阴冷带着狠绝,同样也在威胁着苏绾, 祈寒他是不可能放弃仇恨,绝不退让,亲情和爱情,两者苏绾只能够选择一样。
泪水刹那间迷蒙双眸,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如那岌岌可危的高楼,一阵风浪过后瞬间轰然倒塌。
她相信祈寒是爱着她的,两人此时均碰触到了对方的底线,寸步不让。
只要两个人之间有感情,只要还深爱着对方,就算出现了裂隙还有修补的可能。
如果不救父亲看着他自生自灭,苏绾做不到,那样一辈子都不会良心不安。
前世无法接受父兄惨死在他的手上,才会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
重生之后除了心中一直深爱着她,也是希望改变悲惨的命运。
苏绾垂首,敛了眸中的眼泪,“阿绾谢王爷恩典,阿绾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离开王府。”
苏绾踏着沉重的步子转身离开,转身的一瞬间泪水滑落眼角,无法言语的痛楚袭来,却是没有走上几步,摇摇欲坠的身子便是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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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看他有多悲惨(今日两更)
苏绾坐在窗棂旁,眸中剥离的恍惚,遥望窗外,思绪渐渐飘远。
儿时,每到六月天,便到了梧桐花雨落英漫天的季节。
父亲命人在引凤阁外栽满了梧桐,梧桐树下搭建了秋千架,还记得那个坐在梧桐树下荡着秋千,赏着落英纷飞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小姐!”身后传来小昭的声音,将苏绾的神识从回忆中剥离出来,苏绾回过神来,眸光看着小昭手中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昭儿,我不饿,什么都吃不下。”
小昭将食盒放在了案几上,眸中带着担忧,“小姐,即便王爷还在生小姐的气,小姐也不能够不吃东西。”
那夜祈寒并没有带着人马去追回凌傲天,自那夜起祈寒便搬进了书房,对苏绾不闻不管不问亦如从前那般冰冷。
那夜,他说过倘若父亲留在沂州城,自己便不再是他的琅王妃。
自己选择了父亲,没有选择他让祈寒心生怨恨,在再用这种冷漠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中的不满。
曾经不止一次的去见他,却总是被他拒之门外,既然他默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代表他深爱自己,说那些狠话不过是在威胁罢了。
苏绾觉得该给祈寒一个平息愤怒的时间,慢慢的他的气便会消减。
再过些时日,父亲和哥哥就到了沂州城,也是时候为哥哥找一处安身之地。
“小昭,一会儿你跟着我出去,我想出去走走。”
“是!小姐,小昭伺候着小姐用早膳,这走路也是需要气力的。”
苏绾在沂州城二十里外买下了一处清幽雅致独立的庭院,命人重新修葺,置办了些物什。。。。。。
祈寒身在书房内,虽然对苏绾不管不问,每日均会向荣安了解一下苏绾的情况,再得知苏绾再为苏家人的事情忙碌,神情很冷,手中的笔瞬间被断做两节。
“阿绾,当初是因为你和苏家撇清了关系,我才选择接受你的,你如此这般,是在亲手葬送你我之间的情分。”
七月中旬,祈寒依然冷漠,苏绾试了几次,祈寒依然不肯原谅她,也没有命人赶她出府,两人的关系一直僵持着。
苏绾在房间整理着平素里翻看的典籍,房间外有人前来禀告,京城来人想要求见王妃,如今人已经到了前厅。
苏绾秀眉微颦,断定是哥哥到了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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