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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养成手记-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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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丽娘笑容灿烂答应了一声。
待回了东厢房,见丫鬟琳琅正在拿着她自己的行李往北暗间送,韩丽娘便懒懒道:“琳琅,我住南暗间,北暗间做绣房、琴房和客室,你夜间睡在我房里的脚踏上就行,夜里要茶要水也方便!”
琳琅脸色僵硬,勉强笑着答应了一声。
韩丽娘看都懒得看她,径直在明间罗汉躺了下去:“这屋子倒还洁净齐整,我略躺一躺,你快些收拾吧!”
琳琅答了声“是”,默默收拾起来。
庆禧堂正房明间此时倒是颇为热闹。
蜀葵端坐在锦榻上,手里捧着一盏清茶,陪着客人坐着说话。
靠东墙的黄花梨木圈椅上坐着小春、姜涟的夫人陶氏、朱建明的夫人牛氏,靠西墙坐着的是敬宝珍的继室李氏、胡晓晨的夫人蒋氏和胡晓晨的堂妹胡晓云。
姜涟的夫人陶氏出身江南豪富之家,因成亲早,如今还不到十六岁,生得小巧玲珑,一双杏眼水汪汪的,衣着打扮也甚是富贵。
她说话也甚是天真,有一种天真稚嫩的美:“王妃这屋子好舒服,大夏天的,屋子里凉阴阴的,还沁着一股幽香!”
朱建明的夫人牛氏娘家全是吸血虫,一大家子靠着她贴补,最看不得像陶氏这些会投胎娘家娇宠丈夫疼爱的女人,当即冷笑一声道:“姜夫人不是江南豪门陶氏的嫡女么?怎么不知道王妃这屋子里是放了冰?”
陶氏也是个不吃亏的,当即拿了绣帕掩口一笑:“那朱夫人是有见识的,告诉我冰是在哪里放着的?”
牛氏的脸顿时涨红了:“难道你知道?”
陶氏笑嘻嘻看向蜀葵:“王妃,冰山是在西暗间放着,对么?”
蜀葵喜欢她天真娇美,笑着道:“你怎么知道冰是在西暗间?”
陶氏得意地看了牛氏一眼,嫣然一笑,道:“王妃刚刚产下小世子,冰性太凉,万一冲撞了反而不好了,倒是把冰山放在西暗间,缓缓透出些凉意来,既凉快,又不影响王妃的身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蜀葵笑了起来,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牛氏在陶氏这里没得着好,便把枪口对准了坐在对面的胡晓晨堂妹胡晓云:“胡姑娘今年有十七岁了吧?”
蜀葵闻言,也含笑看了过去。
她也疑惑呢,胡晓云今年十七岁了,是朝廷规定的最晚婚龄了,胡家也不急着相看人家,把胡晓云送到堂兄胡晓晨这里的,到底有什么打算?
蜀葵记性好的很,她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见到胡晓云,是在京城西郊的长亭,她随着赵曦进京,胡晓云跟着永昌县主在长亭候着赵曦。
她还记得立在永昌县主身后的胡晓云,一双大眼睛始终凝在赵曦身上。
后来德敏长公主为赵曦拟定的选妃名单上,胡晓云可是排在前列的……
胡晓云原本正笑吟吟地看着牛氏和陶氏掐架,没想到战火这么快便蔓延到了她身上。
她弯了弯嘴角,大眼睛眯了眯,微微一笑,道:“因前段时间身子不适,家母请了大相国寺的主持圆明大师为我看看,结果圆明大师说我今年下半年与东方冲撞,如果坚持留在京城的话身体会日渐衰弱,哥哥就命人把我接到了甘州,谁知一到甘州,我的病果然好了,可见甘州是个福地!”
一边的胡夫人蒋氏一向嫌弃牛氏粗俗,看都不看牛氏一眼,含笑看向蜀葵:“王妃,怎么不见小世子?”
蜀葵淡淡一笑,道:“奶娘她们带着小世子去后花园玩耍去了!”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蜀葵读前朝之人的笔记,得知先帝泰源帝之所以嫔妃众多却未有一个继承人活下来,以至于藩王出身的当今天子正安帝继承了帝位,便是因为妃嫔争宠太过激烈的缘故。
其中有一个内命妇的日记,记载了祝贵妃得了个小皇子,泰源帝宠爱之极。
其中另有一位宠妃刘贵人特地感染了伤寒,然后去亲近小皇子,结果小皇子染上伤寒死了,而刘贵人则活了下来。
正因为如此,蜀葵早就打算好了,像今日这样的贵妇聚会,她尽量不让赵杉出现,以免有什么人起了歹意,防不胜防。
牛氏嘴贱,当即道:“哟,小世子可是贵重得很呢,咱们王妃可是多亏了小世子,才成了王妃的呢!”
蜀葵笑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知为何,牛氏总觉得蜀葵这一眼有些凛冽,被蜀葵这一眼看得身上有些冷,忙闭口不言了。
众人没想到牛氏在这个时候犯蠢,明明知道白王妃是丫鬟出身,因为生了世子才封了王妃,居然敢把这样的话当着白王妃的面说出来,因此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姜氏很喜欢蜀葵,笑着转移话题:“王妃,听说您有一个暖房,专门用来养兰花,能不能带妾身见识见识!”
提到自己那些宝贝兰花,蜀葵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自从去京城,她已经好久没见自己的那些宝贝兰花了,早想得很了!
她笑着起身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的兰花,咱们午饭也在幽兰苑用!”
众人纷纷起身,陪蜀葵说笑着往幽兰苑去了。
到了傍晚,客人都离开之后,蜀葵这才放松地卸了妆,换了家常衣物,歪在罗汉休息。
宝辞斜签着身子坐在一边蜀葵捶腿。
蜀葵吩咐立在一边的粉樱、善睐和荆芥:“以后但凡是朱夫人的帖子,就不要送到庆禧堂来;她若是直接过来求见,就说我忙,没空见她。”
牛氏一股小家子气,还以为是以前,还想给她添堵,却忘了现在蜀葵是王妃,是她家的主子!
只要蜀葵坚持不见她,甘州的交际场自会把牛氏排除在外,她丈夫朱建明也会收拾她!
蜀葵进京的时候还是夫人,回来就成了正妃,别人自然会在背后说闲话,比如说她就是靠肚子上位之类的话,可是没人敢在明面上说。
而蜀葵成了王妃,自然要立威的,别人都还罢了,只有牛氏傻,撞到了枪口上。
对于牛氏这种嘴贱没眼色的人,蜀葵就是要给她个教训,拿她立威,杀鸡给猴看,让甘州这些贵妇们知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有了新的变化,得学会适应!
粉樱她们忙答了声“是”。
善睐捧了一大摞账簿,笑眯眯道:“王妃,这是您离开后的账目!”
蜀葵示意粉樱收了,含笑问道:“账目上有多少结余?”
这都是她的私房钱,还是得弄清楚,知道自己有多少钱的好。
善睐眉开眼笑,俏皮地伸出了两个指头。
粉樱笑道:“两万两?”
善睐笑着摇了摇头。
蜀葵心中大致有数,便道:“那些庄子和铺子的进项,以及王府后花园的一些小进项,加起来怕是有二十万两了吧?”
善睐笑着道:“正是呢,抹去零头的话,总共二十一万八千两,大头来自怡兰斋和王爷给您的那几个铺子!”
蜀葵微一沉吟,道:“这些银子交给粉樱吧,先收起来,以后用了再说!”
善睐粉樱答了声“是”,自去做交接去了。
已经是傍晚了,可是天气依旧热得很,屋子里虽然有冰山,却也有些热。
蜀葵外在锦榻上闭目养神,宝鉴和宝赏一人拿了把团扇,缓缓送着风。
正在这时,荆芥进来禀报道:“夫人,管姑姑带着韩姑娘、幽兰和碧桃求见,说是要面传贵妃娘娘的话!”
蜀葵淡淡道:“请她们进来吧!”
第三百四十章
管姑姑走在最前面,韩丽娘走在管姑姑的后面,最后面才是幽兰和碧桃,四人跟着接引的丫鬟荆芥一起进了庆禧堂。
庆禧堂景致自非寻常,管姑姑却没有欣赏的心情,而是在思忖着:白蜀葵会不会亲自出来迎接?
白蜀葵若亲自出来迎接,这是给她的面子,更是给贵妃娘娘的面子;白蜀葵若是不肯出来迎接,这是故意在人前下她的面子,下贵妃娘娘的面子,她非得写信给贵妃娘娘说一说不可。
管姑姑心脏怦怦直跳,一直跳到了正房明间阶下,发现白蜀葵根本没有出来迎接的意思,这才彻底死了心,摆出了一张晚娘脸,预备让白蜀葵也下不来台。
正房廊下站了四五个衣裙淡雅的丫鬟,见荆芥引了一群人过来,忙撩开了细竹丝门帘。
荆芥把管姑姑几个人留在阶下,自己进去回禀。
庆禧堂庭院中虽然花木繁茂,可是日渐正是盛夏,傍晚依旧难捱,管姑姑她们都是盛装而来,脸上妆容厚重,站了一会儿便汗流浃背起来,脸颊也开始淌汗,可是细竹丝门帘内始终静悄悄的,仿佛荆芥未曾进去一般。
幽兰用帕子拭了拭两颊的汗,抬眼看着庆禧堂。
庆禧堂是平亲王府的正房,听说白王妃还是通房丫鬟的时候,便住进了庆禧堂,然后步步高升,最终成了平亲王妃,可见这庆禧堂确实是福地。
庆禧堂三间正房高大轩丽,黄花梨木雕花门窗精巧贵重,静静散发着沁凉的幽香,越发衬得她们这些立在外面的人的狼狈。
管姑姑静静立在廊下,回想着临行前贵妃娘娘的叮嘱,竭力告诉自己“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若是冲动一次,被白蜀葵寻着把柄撵走了,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幽兰低头用丝帕拭了拭汗,眼波流转看向韩丽娘,含笑低声道:“丽娘,你不是白王妃的嫡亲表妹么?怎么也同我们这些不相干的外人一起立在外面……”
韩丽娘脸上的脂粉涂得最厚,也是最狼狈的一个,被幽兰一激,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大夏天的热辣辣的。
她忍耐不住,径直走上前,仰首看着立在廊下的一个俏丽丫鬟,笑吟:“这位姐姐,奴家是王妃的嫡亲表妹,烦请替奴家通报一声!”
被她搭话的正是宝辞。
宝辞容颜俏丽,说话慢声细气的,却软中带硬。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韩丽娘一番,似笑非笑道:“原来是表姑娘啊!”
又道:“王妃事务繁忙,正在听人报账,表姑娘这会子进去也不合时宜,表姑娘还是先等等吧!”
她一口一个表姑娘,再配着脸上含笑讥诮的表情,简直不能更伤人了。
韩丽娘站出来,原是想炫耀一下她与王妃的亲密关系的,没想到在这丫鬟这里碰了一个大钉子,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却依旧不肯在幽兰碧桃面前没了面子,强撑着道:“王妃既然在听人报账,我是王妃的嫡亲表妹,是自己人,为何我不能进去?”
宝辞笑了,依旧慢声细气道:“我们王府内院的规矩都是王妃定的,奖罚分明,王府众人谁也不敢违背,难道表姑娘要坏了王府的规矩么?”
韩丽娘一口气被堵在那里,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幽兰和碧桃相视一看,彼此会意,心中俱想:看来白王妃并不像韩丽娘自己声称的那样在意这个表妹啊!
她俩都看向韩丽娘,脸上现出讥笑来。
幽兰只是笑而已,碧桃却上前拉了韩丽娘下来,细声细气是非道:“丽娘,人家摆明了是不想让你进去,不把你放在心上,你何必自己上前强出头找没趣儿?这下子面子里子全没了!”
韩丽娘的脸愈发涨红,再也忍耐不住,挣开幽兰,冲上前指着宝辞道:“你是什么东西?干嘛离间我和表姐的感情?我不信表姐会这样对待我!我只管和表姐去说!”
她说着话就要冲上台阶往里冲。
那边另一个丫鬟宝典见状,含笑走了上来,与宝辞并肩而立。
她俩瞧也都是普通的身条,可是说也奇怪了,韩丽娘无论怎么冲,也冲不破她俩的防线,反倒弄得她自己晕头涨脑。
那宝辞脸上依旧带着笑,口中道:“表姑娘且再等一等,别坏了王府的规矩!”
韩丽娘冷笑道:“什么王府的规矩!我是王妃的嫡亲表妹,是王府的客人,你们别欺上瞒下欺负我!”
说着话,她用力去推宝辞宝典,谁知宝辞宝典一闪身,韩丽娘用力过大,一脚踩空跌在了台阶下。
她索性坐在地上,一边拍着洁净的青砖地,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廊下那些丫鬟听见韩丽娘大哭,俱都像没听见一般,静静立在那里,把韩丽娘的表演衬成了一出滑稽戏。
管姑姑没想到白王妃居然要拿她自己的表妹作伐,给她和幽兰碧桃看,不由心中暗惊,知道这位白王妃,是什么情面都不讲的,自己需要更小心。
外面的闹剧蜀葵在里面都听到了。
她放下茶盏,心道:男女婚嫁真是要看智商的,舅舅那么聪明理智的人,却因为娶了个缺心眼舅母,结果生了两个傻女儿!
韩丽娘这位表妹实在是太蠢了,这么容易就被别人当了枪使!
蜀葵淡淡吩咐荆芥:“请管姑姑和幽兰碧桃两位姑娘进来吧!”
又吩咐薄荷:“你带表姑娘去西厢房,让她洗洗脸,好好教教她,让她别再犯蠢!”
荆芥和薄荷答了声“是”。
韩丽娘的闹剧管姑姑和幽兰碧桃似没听到一般,静静立在那里看着笑话,待听到负责回话的丫鬟荆芥出来传话,她们便恭谨地跟着荆芥进了正房。
见她们三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兀自进了正房,韩丽娘眼泪都落了下来——这算怎么回事?我为你们出头,你们却把我撂下了?
这时候薄荷走了出来,含笑道:“表姑娘,这边请!”
韩丽娘抹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随着薄荷去了。
蜀葵坐在明间的罗汉,打量着恭恭敬敬磕头请安的管姑姑、幽兰和碧桃,含笑道:“都起来吧!”
管姑姑和幽兰碧桃这才起身。
蜀葵抬眼看了过去,见幽兰身材苗条,双目盈盈容颜娇艳,虽然汗水淋漓,却依旧显得肌肤晶莹;而碧桃身材窈窕,容颜清丽,发鬓微湿,分外诱人。
蜀葵微微一笑,心道:这世上美丽的女子何其多也,与其拼命防范,不如看赵曦自己的态度。
只是管姑姑先前那样倨傲,如今却如此谦卑忍耐,如此前倨后恭,一定是有不得不忍耐的缘由,这样的人,一定得好好防范……
问了几句之后,蜀葵讲了讲王府的规矩,就把管姑姑她们打发走了。
她自己伸了个懒腰,道:“胖杉在哪里?我去看看胖杉去!”
宝鉴含笑道:“禀王妃,小世子刚睡起来,正在吃奶呢!”
蜀葵便吩咐道:“我去瞧瞧他去!”
奶娘刚喂罢赵杉,梁女医正抱着赵杉,让赵杉趴在自己肩上,用手轻轻抚着赵杉的背,以防赵杉吐奶。
蜀葵走了进来。
她原本满心的算计,一见赵杉就全没了,眉开眼笑凑了过去,在赵杉肥白的脸颊上亲了好几下,又翻开赵杉的下巴看了看——赵杉实在是太肥了,下巴都三褶了,蜀葵担心他下巴因为不透气腌了。
梁女医总觉得王妃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却已经知道疼孩子了,不由笑了,道:“王妃,放心吧,有奴婢呢!”
蜀葵检查了一番脖子之后,又掰开赵杉的胖看了看,确定干爽洁净,这才放下心来,抱过赵杉亲香了好几下,还把脸埋在胖杉怀里深深嗅了一口胖杉伸手的奶香味——她实在是太喜欢胖杉了!
赵杉也最喜欢美人母亲了,两个肥白的小手揪着蜀葵的耳朵,流着口水呀呀直叫。
众人看着这对肉麻母子,都笑不可抑。
蜀葵又亲了赵杉好几下,笑着道:“这是我的骨血,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不疼他?”
素兰正带着丫鬟给赵杉晾洗澡水,听见后走了出来,笑嘻嘻道:“王妃,您疼世子就疼,可是千万别让王爷看到,王爷又要吃醋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不是她们爱笑,委实是吃儿子醋的爹爹世上罕见!
蜀葵也笑了起来,道:“胖杉,娘亲带你去洗澡澡!洗得香香的娘亲更爱你!”
薄荷带着韩丽娘进了西厢房,在明间坐了下来,把今日之事掰碎了说给韩丽娘听,然后道:“表姑娘,你傻不傻啊,人家把你当枪使,你就颠颠地冲了上去,给自己没脸,也让王妃没脸?”
韩丽娘听得浑身直冒冷汗,也觉得自己太傻了,便拉着薄荷的手满脸通红道:“唉,我就是暴脾气,没坏心眼,气性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
薄荷知道王妃最烦这种明明是自己头脑简单容易被煽动,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心直口快”“暴脾气”的人,便笑着道:“表姑娘,你与她们不同,你是自己人,以后该怎么做,你得心里有数呀!”
韩丽娘满口答应了,心道:表姐特地派丫鬟来教我,难道是想让我帮她固宠,帮她伺候王爷?
她开始畅想着美好如画的未来——我是王妃的表妹,以后要和王妃表姐一心,帮她侍候王爷,为她分劳固宠,将来也捞个侧妃当当,再生个儿子,将来王爷若是成了天子,我的儿子说不定还是太子呢,等我儿子登了基,我可就是皇太后了!
韩丽娘一边畅想着,一边美滋滋离开了,心中犹自思索着:王爷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我怎么才能让王爷看到我的美丽呢?
回到东偏院之后,韩丽娘便不肯主动与幽兰和碧桃来往了,纵使幽兰和碧桃来寻她,她也不冷不热的,把幽兰和碧桃给活活冷淡走了。
幽兰和碧桃本来就看不起韩丽娘,见她如此,便都不搭理她了,每日只是坐在屋里调琴唱曲,倒也平和安静。
时光如流水,转眼就进入了七月份。
七月虽然还带着些夏的余韵,白日依旧难耐,可是一早一晚和夜间却凉快了下来。
刚过七月十五,便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的秋雨,天气一下子凉了下来。
这日傍晚,雨依旧在下。
平亲王府安排的侍候幽兰和碧桃的丫鬟被派去大厨房取饭去了。
管姑姑来到西厢房,叫了幽兰和碧桃在跟前,低声道:“王爷打小就不喜欢丝竹,但是王爷的生母玉氏极为喜爱丝竹,而且很会弹琴唱曲,玉氏最喜欢弹奏演唱的曲子是汉代卓文君的《白头吟》,你们如今练得怎么样了?”
碧桃笑着抱着月琴开始弹奏。
幽兰不慌不忙,轻扶罗袖,摆动湘裙,右手拿了方玫瑰红挂穗子的丝帕搭在左手袖口,摆着腰肢歌唱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琴声悦耳,歌声悠扬,令人心生熨帖,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一般,真是意犹未尽。
管姑姑拍了拍手,笑容满面道:“不错,不错!不过之意过多,而决绝之意却不够,须得再练!”
碧桃和幽兰略思索了一会儿,又交流了几句,便又开始练习。
韩丽娘正在屋里梳妆,忽然听到对面西厢房又传来月琴的演奏声,甚是悦耳,便侧耳倾听起来。
听着听着,她忍不住就跟着曲调哼唱起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琳琅在一边见了,眼珠子一转,道:“姑娘那么喜欢唱歌,何不加入她们呢?”
韩丽娘一边拿着靶镜描画着娥眉,一边道:“她们是什么玩意儿,我可是王妃的嫡亲表妹,王爷可是我的姐夫,谁稀罕和她们一起玩!”
琳琅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夜幕渐渐降临了。
管姑姑身边的小丫鬟赏琴立在东偏院门口观望着,待看到远远的一群穿着黑色油斗篷的人走了过来,知道是王爷回来了,忙飞跑回幽兰和碧桃住的西厢房。
片刻后,西厢房就传来了悠扬的月琴声,接着响起了女子的吟唱声。
赵曦这些日子都在城外督促各部练兵,一直未曾回王府。
好不容易下了雨,他趁机给士兵放了半日假,自己也回了王府。
路过东偏院门前,赵曦隐隐听到月琴声和女子叹息般的吟唱声,不禁停住了脚步,立在雨中听了起来。
柳杞紧跟在赵曦后面,也静静倾听着,心中却道:王妃从来不弹琴唱歌的,会是谁呢?难道这王府新来了女人?想用琴声歌声来王爷?
见赵曦背脊挺直立在那里,似在专心倾听,柳杞便道:“哎,王爷,谁又给您送新的女人了?咱这王府内院以后可热闹了!”
又笑嘻嘻道:“末将会吹笛,您若是想听,末将天天吹给您和王妃听!”
赵曦:“……”
他看向赵敏:“赵敏,这东侧院如今谁在里面住?”
赵敏笑着道:“禀王爷,贵妃娘娘命管姑姑送来两位色艺双全的姑娘,说是贵妃娘娘有命,让这两位姑娘来伺候王爷,帮王妃分忧。王妃就把管姑姑和这两位姑娘,以及表姑娘都安排进了东偏院!”
赵曦抬腿就走,不再听了。
柳杞和赵敏相视一笑,急急跟了上去。
下雨天,睡觉天,蜀葵揽着小世子赵杉睡了午觉起来,正抱着赵杉在明间坐着,拿了小银汤匙喂赵杉喝温开水。
赵杉最烦喝水,每每刚把水喂了进去,他立刻就吐了出来,弄得下巴和身前都湿漉漉的。
蜀葵对付儿子是最有办法的。
她用小银汤匙舀了些水,从赵杉的嘴角喂了进去,然后抬着赵杉的下巴,让他无法吐出来。
赵杉斗不过母亲,只好把水给咽了下去。
喂完水,见赵杉身上的雪山蚕丝制成的衫子前面都湿透了,蜀葵便把赵杉,放在罗汉铺着的小锦褥上,开始给赵杉做全身——这还是梁女医教她的,说这样可以使小世子更有安全感,感觉更幸福!
赵杉最喜欢这个活动了,躺在锦褥上,舞动着肥藕似的胳膊腿,一边吐口水,一边咿咿呀呀,配合着母亲的。
赵曦走了进来,道:“蜀葵你做什么呢?”
蜀葵笑嘻嘻道:“梁女医让我多胖杉呢,你瞧胖杉,多舒服呀!”
见儿子黑泠泠凤眼里满是欢喜,赵曦也有些跃跃欲试,便用香胰子细细净了手,然后也过来摸赵杉。
赵杉更开心了,手舞足蹈格格直笑。
赵曦在赵杉胖腿上摸了一把,道:“世子的皮肤啊!”
又忧虑道:“蜀葵,胖杉这么胖,将来长成个大胖子怎么办?都说上阵父子兵,我还打算带着他上战场呢!”
蜀葵看看赵曦俊俏的脸,再看看胖杉三褶下巴的胖脸,笑嘻嘻道:“他既然像你,即使是胖子,也是俊俏的胖子呀!”
赵曦笑了起来,道:“哪有俊俏的胖子!”
他抓住赵杉的胖脚,亲了一下,温柔地和赵杉说道:“胖杉啊,你现在胖还可以,长大可不能胖呀,爹爹可不希望你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胖而把坐骑压死的将军!”
胖杉被爹爹亲得脚有些痒,用力一蹬,脚丫子蹬在了赵曦的脸上。
赵曦:“……”
蜀葵笑了起来:“阿曦,你的脸好像被胖杉蹬了好多次了!”
在旁边侍候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该用晚饭了,梁女医和素兰过来把赵杉接走了。
赵曦和蜀葵一起用了晚饭,便进西暗间内书房一起读书去了。
读了一阵子兵书之后,赵曦和蜀葵讨论起来。
两人谈论的正是如何对西夏用兵。
蜀葵这些日子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当下便娓娓谈了起来。
她认为西夏军队战力虽强,可是毕竟是一个小国,赵曦宜集中西北能够调动的全部军队,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地消灭西夏人,毁坏西夏房屋城池,然后再迅速撤回,占据于己有利、于敌不利的地方,继续给西夏施加压力,从而拖住西夏,和西夏拚消耗。
赵曦在西北做了多年的战备,一定能把西夏彻底拖垮。
蜀葵大眼睛璀璨夺目,声音不疾不徐:“阿曦,为了避免辽国兔死狐悲,从而参与战争,我们不能一下子击溃西夏,要套住西夏的脖子,慢慢勒紧绳索,迫使西夏国内部发生嬗变,主动向自己求和,而这时候我们就可以让玉菩萨进入了!”
赵曦听得新潮澎湃,握住蜀葵的手:“蜀葵,我们现在就去外书房!”
他的蜀葵,真是他的贤内助,拥有这样的妻子,是他的福气。
第三百四十一章
蜀葵闻言,笑了起来,道:“阿曦,你想去寻穆先生他们么?”
赵曦点了点头,道:“我和穆先生石先生他们这几日正在研究对西夏作战的策略,这会儿听了你的话,真如醍醐灌顶,还是去和他们再商量商量吧!”
他挽起蜀葵的手,两人出了房门。
因外面还下着雨,蜀葵特地换上了一双木屐,与赵曦一起打着伞出了门,带上粉樱往外走去。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玫瑰花气息。
蜀葵与赵曦偷得浮生半日闲,心中都平静得很,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觉得平安静谧,无限从容。
蜀葵对于西夏一战的想法,真正说到了赵曦的心坎上。
对于赵曦来说,对西夏的这一战,是早晚必打的,一则必须给大周打开前往波斯等国的商道,而不能总让西夏盘剥;二则西夏一向背恩忘主鲜廉寡耻,也须通过敲打西夏,警告辽国和高丽。
只是作战的战略,赵曦还没有确定下来,石征宇、穆然和王海潮等谋士的意见也并不一致。
今日听了蜀葵的话,赵曦才觉得眼前明晰起来,因此心潮澎湃,务必要去和石征宇穆然他们商议一番。
今夜虽然下着雨,平亲王府外院依旧戒备森严。
赵曦和蜀葵带着跟随的人一路走过,多次遇到巡视的王府扈卫。
王府扈卫穿着油布斗篷,提着书着“平亲王府”四个大字的羊皮灯一队队走过,扈卫手中的落了雨的锋刃偶尔被灯笼光晕照着,闪过一道雪白的银光。
东客院书房观水阁的窗户洞开着,素心瓷香炉里熏蚊虫的艾草缓缓焚烧着,散发着一种略带清苦的芬芳,在暗夜中悄悄发散着。
观水阁四周垂着碧纱遮挡蚊子,中间的圆桌上摆放着两盏琉璃罩灯,石征宇正与穆然对弈,王海潮、易平荣和柳杞正在一边饮茶观战。
石征宇是个夜猫子,对他来说,此时还远不到睡觉时候。
蜀葵随着赵曦进了石征宇住的偏院,发现巧得很,穆然、王海潮、柳杞和易平荣居然都在,于是众人在观水阁坐下,小厮在一边沏茶,由蜀葵先来发言。
赵曦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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