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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将女-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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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无可奈何道,“喂喂,你这有点过分了吧。”
铁白梨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是谁主动凑上来的,还我嫌弃你。”
“那些人是谁?该不会是皇帝派来的吧。”铁白梨道。
齐王道,“是,也不是。”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话可就长了。”齐王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好,那你下次再吧。我有点事,得先离开王府。”铁白梨扬扬手。
“喂喂!”刚憋了饱满情绪正准备往外释放的齐王,压根没想到铁白梨会转身就走,连忙追上前道,“你这人咋回事。”
铁白梨回头道,“意思就是晚上等我回来再。”
待到铁白梨从楼走出来的时候已是一身男装打扮,齐王简直愣在当场,哪里还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她的步伐语气以及神态,和男人几乎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相比较常人,她长得实在是有些白嫩了点,但却不会被人想到是女扮男装。
正文 468、齐王府(四)
铁白梨换了男装之后,却是从齐王府侧门悄悄走了出去,用齐王的话,若是被旁人看见她的俊俏模样,那么他喜好男色的传闻恐怕就要被牢牢坐实了。
铁白梨对此嗤之以鼻,全然不顾齐王的脸色,施施然走出了王府,当然她也没有告诉齐王她准备去哪里,开玩笑,她铁白梨岂是那种被人圈养的金丝雀,住在齐王府也不无不可,不过齐王想要以此来限制她的自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既然脱离了百花楼,那么她也不用天天为客人演奏琴曲了,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财富积累,她也算是有积蓄,怀中藏了一叠厚厚的银票,哪怕是在金陵城的繁华地带买上一座庭院也是绰绰有余。
这回出门,她是想查一查那该死的薛富贵究竟藏在了何处,竟然胆敢出卖自己。如果能找到他,真想当场活剥了他的皮。
魔门的主要势力虽大都分布在中原以及西北西域地带,但是南越国的主要城市比如金陵城也有魔门分舵存在,所以想要找到薛富贵,必须得借助门人的力量,只凭自己恐怕事倍功半。
据她所知,魔门冰封剑派,琉璃阁,以及魔门叛徒无双堡都有暗桩埋在金陵城,不过想要将他们找出来,却是得花上一点功夫。
在离开冰封剑派之前,新任掌门内门长老曾递给她一份冰封剑派产业的分布图,以及各个地方不同的接头暗语,以铁白梨的记忆力,看过一遍之后自然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看身后并无可疑之人跟踪,她抬腿迈入了一座金陵城相当有名的饭馆,来春楼。
来春楼位于金陵城富人街区,此地皆是王侯将相达官贵人的府邸,平日里往来宾客大都在来春楼请客吃饭,再加之来春楼掌柜走通了宰相的关系,宰相的很多应酬都放在此地,所以变相也抬高了来春楼的身价,因而价格不菲,普通民众可不敢随随便便来消费。
见有顾客上门,店二立刻迎上来问道,“这位公,您几人?”
“我一个人。”铁白梨道。
店二看她穿着富贵,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便道,“那公请坐大厅靠窗的位置吧,那里清净。”
“也好,你这里有没有雪莲炖山参,熊掌炒鹰爪?各来一份。”
店二立马愣了,“公,您的这些我们这儿可没有。”
“没有?没有你开什么店,让你们老板过来。”虽然语气不忿,但是铁白梨似乎并没有真正生气,只是嗓门略大了些。她能看得出来,这几个迎客的店二恐怕并不是来春楼的核心人员,故而对接口并不知晓。
店二虽然一脸讶异,满腹牢骚,但客人提出这么稀奇古怪的要求,恐怕就不是他们店二能够解决的,毕竟这人的身份还不明朗,万一得罪了哪个权贵,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是是,您稍等,的这就去禀报掌柜的。”
店二一溜烟跑了,过了没多久,一个衣衫整洁,身体板正,面带职业微笑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这位公,本店虽没有这些,但也有南海的鱼鲜,和北国的山珍,不知公是否想品尝一下。”男道。
铁白梨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没有就算了,本公也不想为难你们。”
男笑道,“公真是体谅我们的难处。厢房之中有上好的香茗,若公无事,不如移步品尝。”
刚才的店二愣愣地看着铁白梨,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谁,掌柜的居然对他如此客气。
铁白梨点点头也不再话,随着男缓步来到了二楼一处紧闭的厢房之中。此处淡雅幽静,几株鲜花掩映在高大的盆景之中,散发出清新的香味。
男先招呼铁白梨坐下,在门后搭上锁扣,这才郑重其事的半跪下来,恭敬道,“属下孔三见过宗主。”
铁白梨淡淡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孔三站起身,却仍然没有坐下,“宗主这一多月来音讯全无,属下担心不已,大雪山那边派来了十余个影,星夜赶路,半月前抵达了此处,现在正撒在外面寻找您的踪迹。不过能看到您平安无事,实在是太好了。”
“这么来,大雪山那边知道我到了金陵城?”
“是的,宗主您可别生气,我们掌门因为担心您的安危,所以沿途还是远远的派人暗中护卫您,可是在薛富贵那里,由于突变陡生,我们的人压根来不及从远处赶来,您就突围而出,不知所踪。”
铁白梨道,“接着,后来呢,暗算我的这些人的身份可曾查明。”
孔三恭敬道,“是。后来我们立即将薛富贵绑起带了回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我们目前已经知晓。”
“哦?是什么人?”
“无双堡。”孔三沉声道。
铁白梨心下了然,其实对于这个答案她早有预料,只不过现在明确了而已。
“薛富贵呢?”
“在地下牢房之中,宗主要见他吗?”
“带我去吧。”
孔三拧开书桌上的一个旋钮,只听“吱”的一声粗响,一个密室入口在墙侧打开,朝内看去,楼梯蜿蜒向下看不到尽头,一股阴风顺着入口扑面而来,无端的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想不到这里还别有洞天。”铁白梨道。
孔三道,“是的,地下有一座地牢。一些重要的犯人就关押在此处。”
铁白梨缓缓抽出青玉剑,银牙一咬道,“待会见了薛富贵,我非得砍下他的脑袋方才解气,竟然敢公然出卖于我,真当我宗主不发威还以为是病猫呢。”
孔三道,“我们之所以将薛富贵的性命留到此时,就是等宗主定夺。宗主,我们这就下去吧。”
“好,好,你们做得很不错。”
铁白梨正着话,忽然左手一扬,一道几乎细不可见的冰蚕丝激射而出,牢牢地钉在了窗棱上,紧接着用力一拉,窗户大开,铁白梨一个飞身已从窗口越了出去。
正文 469、齐王府(五)
来春楼这间厢房窗外乃是宽敞的大街,街道两旁种着一排只有一人高的灌木,铁白梨从二楼轻盈地落下,却没料到刚落地,已有十几名衙役从四处窜出,将她紧紧包围住。
孔三的脑袋从窗口探了出来,嘿嘿笑道,“我的宗主大人,你上次中的毒应该还没完全解掉吧。那可是我们从西南毒瘴之地采来的珍贵药草熏制而成,没有个一年半载,你压根就没法恢复全盛时期的功力。”
铁白梨冷眼看着他,全身戒备地看向周围的敌人。
“吧,放我走的条件是什么?”
孔三摇摇头道,“放你走?那是不可能的。上头交待务必要将你活捉,所以,宗主大人,你就不要再挣扎了,好吗。不过,我有点好奇,本来其实没那么复杂,你只要走入地下室,就再也别想见到太阳,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
铁白梨眼看衙役们将她围得密不透风,为了争取一点时间,她便语气放缓道,“你是冰封剑派的人不假,但是我既没有亮出魔门令,也没有主动表明身份,可是你一见到我就知道我是宗主,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吧,如不是之前有人曾向你描述过我的模样,恐怕你也不会那么快就断定我的身份。”
孔三摸了摸下巴,道,“嗯,在这方面我确实有些疏忽了,不过,我也有可能是从大雪山那边听的啊。”
“确实如此,所以刚才那只是作为一个疑点。真正让我断定你已经背叛的是你所的背后害我之人。”
“无双堡,有什么问题吗,毕竟无双堡时时刻刻都想要了魔门宗主的命,将魔门全部吞并,无双堡可是魔门的世仇。”
铁白梨冷笑道,“按照常理,确实没问题。只不过,我与无双堡苍歌曾有一段交情,他们可不会就这么偷偷摸摸动手,至少也要和我打个招呼才是。”
事实上,无双堡上下都只见过铁白梨女装的模样,相反对他的男装外表并不熟悉,若真是无双堡所为,她压根不可能再百花楼安安稳稳待上快一个月时间,当然这些话是不必和孔三讲了。
孔三愣了一愣,叹道,“百密终有一疏,谁能料到现任魔门宗主竟然会和他们的死敌无双堡有交情,果然是成事在天呐。”
“你身为冰封剑派之人,却勾结敌人背叛魔门,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当真是厚颜无耻之徒。”
此时已经快要接近正午,可街道上却没有一个路过的行人,显得冷冷清清。
孔三翻身从窗口跳下,缓缓走到铁白梨身前,面目却显得有些狰狞,“呵呵,大雪山把我丢在这儿快二十年,除了当年给我一笔启动资金之外,这来春楼的每一扇窗户,每一个桌椅,都是我辛辛苦苦一分一毫赚下来的产业,可是大雪山呢,每年就知道从我这里要钱,钱有这么好赚的吗?”
“所以你就有理由背叛了吗?”
“大雪山远在天边,可是危险却近在眼前,我能有什么办法,恐怕当我的尸骨已经腐烂,我死去的消息还没传到大雪山。”
铁白梨叹了口气道,“是啊,魔门式微,你们各自寻找出路想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忠诚,没有利益又怎么能驱动人心呢。但是,你错就错在,把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孔三仰头笑道,“宗主大人,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猎物。”
“上!”衙役们立刻扑身上前,他们手中挥舞着锋利的朴刀,无论从动作还是速度,个个都是武林好手。普通的衙役又怎么可能拥有这般身手。
只拥有全盛时期三成功力的铁白梨左支右挡,不断在他们的围攻挥砍中腾挪跳动,幸亏有了冰蚕丝这支奇兵,冷不丁射穿了两人的额头之后,衙役们越发谨慎起来,不敢将面门暴露在铁白梨身前。
“混蛋!你们这帮废物!”孔三夺过一把朴刀,当即跳入战团。
作为冰封剑派内门已经退役的影,他自然对冰蚕丝分外熟悉,虽影退役前要交出所有的冰蚕丝,但是他还是私藏了一截,这些年来始终没有暴露在外人面前,但是今天看来,不使出杀招是留不下铁白梨了。
和孔三相比,铁白梨对于冰蚕丝的熟悉程度自然远远比不上他。
两者兵器在空中相撞的同时,手腕上的丝线也在不断发出嗖嗖的响声,若不是铁白梨反应灵敏,有好几次,孔三的冰蚕丝就要斜插入她的颈部,可是她的冰蚕丝刚一弹出,孔三就仿佛知道它的方位似的,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这么一来二去,高下立判。
铁白梨肩胛骨处已然受了伤,血液渐渐将白衣染红。
衙役们此时又是一拥而上,不断地在她身后进行骚扰,铁白梨此刻难以分心二用,不多时,丝线竟然从她的脸颊边险之又险地穿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铁白梨眼看敌人压上,孔三的冰蚕丝又难以抵挡,心中顿时生出无比的绝望。
混蛋,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铁白梨难以为继之时,不远处竟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马蹄声。
孔三抬眼看去,竟然是一支充满着战场萧杀之气的骑兵快速朝他们冲撞而来,这些人很明显不是皇宫中中看不中用的仪仗兵,他们胯下的马匹充满了动感,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孔三暗骂道,那些封路的家伙干什么吃的,怎么把一帮来路不明的杀神给放了进来。
“金陵城府衙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两名衙役远远地冲着即将飞奔而至的骑兵喊道。
可是那些骑兵竟然置若罔闻,反而抽出兵刃,一副要将他们砍杀殆尽的模样。
衙役们畏惧了,这条街道偏偏又比较宽敞,他们若是此刻再不逃,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不要怕,他们只是虚张声势,这条街住的都是皇亲国戚,他们绝对不敢杀人!”孔三喝道。
正文 470、齐王府(六)
孔三在这条街上生活了快二十年,对于这里的规矩几乎了如指掌,金陵城之中超过一半多的皇亲国戚富贵大户聚居此地,任何一人放到金陵城外可都是抖抖脚震三响的人物,从来不敢有人在此放肆。
他还记得两年前的一天夜里,一个禁卫军的将领在来春楼中多喝了几杯,没料出门碰到一貌美的女,他只是上前出言调戏了几句倒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下旨脱了官服,到现在,这个可怜的家伙还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所以眼前这帮军中的莽汉肯定不知道他们闯入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若是晓得了,保不准吓得浑身哆嗦立刻离开此地。
再者,他前些年花巨款打通了宰相的门路,宰相一向对他还不错,所以,普通的达官贵人知道他和宰相的关系,对来春楼也是客客气气不敢视,这些莽撞的军人又怎么胆敢坏他孔三的好事。
“金陵城府衙六扇门办案,无关人等速速回避!”孔三大声吼道。
孔三料到这帮抽出兵刃大呼叫的骑兵只能是虚张声势,他低声吩咐手下将铁白梨看好,自己却缓缓迎向了疾冲而来的骑兵前锋。
这些骑兵一看就是久经战阵的老兵,骑术甚是了得,见前头有人舍命阻挡,一个唿哨声,他们在距离孔三还有十米不到的距离,竟然齐齐拉住马缰,所有战马的前蹄一起高高抬起,发出了响亮的嘶叫声。
孔三再次冷声道,“纵容军马于居民区随意驰骋者,论军律,鞭打50次,想必诸位不会不知道军中的这条戒律吧。”
骑兵们默默地看着他,没多久,一位骑着白马的男从后面缓缓上前,来到了众人身前。
孔三见到此人却顿时忍不住身一颤,只见那人一脸狠厉的神情,似乎全然不惧孔三的威胁,如同潭水一般深邃的眼眸之中释放出冰冷的光芒。
“齐王殿下?”孔三终于想起了此人是谁。
“知道是孤,还不速速滚开!”齐王用马鞭指着孔三,盛气凌人道。
孔三不由得干咽了一口吐沫,他瞅了瞅身后一脸平静的铁白梨,顿时觉得宗主此人绝不简单,原本以为他是单身前来,没想到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结交了齐王,竟能让齐王亲自带队前来接应。
虽齐王前些日被剥夺了亲王衔,此刻只是个没权没势的闲散王爷,但句不好听的,齐王再差也是皇帝的弟弟,金陵城中杀几个无关紧要之人,又有什么打紧。很遗憾,他孔三就属于此列之中。
孔三挣扎了一下,又不愿到手的猎物就此拱手让人,便道,“齐王殿下,此人乃是六扇门的要犯,还请您不要干涉地方政务。”
齐王冷笑道,“你一个的来春楼掌柜,什么时候成了六扇门的头目,孤倒要问问金陵城府尹,他知不知道此事。”
看起来孔三确实是在富贵圈内打拼多年,即便形势对他不利,但面对咄咄逼人的齐王依旧不显慌乱,“殿下有所不知,我乃是六扇门埋在此地的暗桩,在来春楼中潜伏多年,如今正巧碰到这个流窜多地的逃犯,这才招呼兄弟们一起前来围捕。”
齐王手猛地一挥道,“孤不管你到底什么人,总之,你身后那人孤务必要带走。”
齐王话音刚落,骑兵们纷纷一拥而上,越过孔三将那群衙役包围住。
孔三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看时间已经到了正午,随着欲通行街道的行人不断地斥责施压,那些原本封路的衙役们纷纷退了下来,原先以为很快就能解决的事情,却被齐王这么一搅和,再也无法悄无声息地完成,若是再被其他有心之人看到,他作为来春楼的老板竟然和齐王搅在一起,以讹传讹,他来春楼的生意就不用再做了。
想到此,孔三一跺脚,狠狠道,“也罢,齐王殿下,今儿我就给您面。”
“赶紧撤!”孔三吼道,阴毒的眼光扫过铁白梨的面孔,“宗主大人,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瞬间的工夫,他们就像从未出现在此地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五十余个骑兵在原地打着圈。
齐王冲着他身旁的一匹骏马努了努嘴,“上来吧。”
铁白梨倒也不客气,熟练地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同时夹了夹马背,原本有些躁动的马匹感受到了来自背上的力量,嘶叫了一声立马变得老实了。
齐王意外地看了铁白梨一眼,压根没想到她的马术竟然如此精湛,仿佛一个极其老道的骑手,瞬间就对坐骑形成了巨大的威慑,让其在之后的行动中老老实实地听从命令,这般举动,可不是一个新手会做的。
正因为如此,齐王对铁白梨谜一样的过往越发感兴趣了,但此时并不是聊天的时候,随着街道上的行人轿越来越多,他们大多是认识齐王的,此地时间待长了,也不知后面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齐王一抖马缰,大声道,“回府。”
骑兵们顿时如同一道洪流,向着位于城池另一边的齐王府流淌而去。
铁白梨紧紧跟在齐王身后,无论是她的骑马姿势还是挥舞着马鞭的样,无不潇洒而富有动态美感,偶尔回眸的齐王心中瞬时心中明了,铁白梨若不是在军中待过,无论如何也不会练就如此行云流水一般的骑术,若此时递给铁白梨一柄武器,她甚至立刻就能冲上战场杀敌也不准。
骑兵队在繁华街道上驰骋而过,惹得行人们纷纷躲避。
本来人们对马队招摇过市之事还颇有微词,可是一见领头的是齐王,却都纷纷住嘴不言,齐王遭贬之事已是路人皆知,对于落魄的英雄,人们大都抱有同情的态度,更何况齐王平时的口碑本来就不错,比当朝皇帝那可是强了太多。
骑兵如同一阵疾风驶过,没过多久,他们便回到了齐王府门口。
铁白梨翻身下马,却也不理齐王,就像到了自己家门口一样,径直走了进去。
正文 471、齐王府(七)
看着原本门口花团锦簇如今却荒草丛生无人打理的齐王府两旁的街道,齐王却是叹了一口气,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铁白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府门之中。
“殿下,刚刚内务府的官员前来告知,从下个月开始,齐王府的用度将被削减一半,而且府兵的名额也只剩下现在的三分之一。”早就等在王府门口的管家见王爷回来,一脸苦相的汇报道。
齐王似乎对此早就有心理准备,他将马鞭交到亲兵手里,缓声道,“存银还有多少?”
“今儿早上的刚去了一趟百花楼,将姑娘的赎身银交了,目前账上只剩下不到三千两银。”管家道。
“城外不是还有一个庄吗?把它卖了吧。”齐王仰头看向满天的蓝天白云,悠悠道。
管家一听却是大惊失色,“殿下,这……这万万不可啊,庄在的话,到年底还能收点租上来,这一卖,可就什么都没了。”
齐王盯着他道,“可是,如果不卖庄,我们还能坚持到年底吗?”
管家看了看他身后一众盔甲鲜明的亲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知齐王是绝不会按照内务府的要求遣散多余的亲兵,要知道一百多号人,一百多匹马,光是一天的吃食用度花费就不少,没了内务府的拨款,所有的都得靠存银来支付,也难怪齐王会动了卖庄的心思。
但是下面的话他无论如何也问不出,那就是即便庄卖了,坚持到年底又如何,到时候还是没钱没粮,结果与现在又有什么分别。
齐王一行甩开发愣的管家进了王府,随着马蹄声渐渐消失在远处,管家这才跺了跺脚,也随之进了门,哎,既然齐王有吩咐,就按照殿下的命令办,等到年底,不准齐王时来运转,重新起复也不好。
世事难料,世间之事又有谁能得准呢。
饭厅之中,已经换回长裙的铁白梨款款坐在红木圆桌旁,齐王也脱下了戎装,换成金陵城时下流行的白色长袍,若不是他脸庞上还残存着战场的萧杀之气,恐怕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文人公。
齐王摇了摇扇,“啪”的一声将其展开,扇面上写着一个龙飞舞凤的大字“德”,落款是几行楷,并盖有红印。
“你写的?”铁白梨看着桌面上相比较早饭明显有些缩水的午餐,似乎全然不在意的问道。
齐王道,“是的。”
“以武得天下,以德治天下,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齐王思索了一下道,“不错。孤打不喜读书,却喜好打打杀杀,母后便把孤摁在书房之中,让孤反反复复描画这个德字,结果,孤所有的字中就只有德写得最好,其他的字若是拿出来却只能贻笑大方。”
“那你皇兄呢?”
“他一向表现得恭敬有礼,对待功课从不偷懒,而且经常书写一些治国的想法,书房的师傅们每次都会在太后面前表扬皇兄,孤顽劣不堪不可大用。”
齐王的目光不知不觉投向窗外随着微风渐渐摇摆的树影,“孤16岁,皇兄17岁那年,先皇驾崩,于是皇兄顺理成章地接过了皇位,成为了现如今越国的皇帝。”
“一个刻意活成了臣们期待的模样,另一个活出了自己,却遭人唾弃不待见,究竟谁的德才才符合先古圣贤的要求呢。”铁白梨摇摇头道。
齐王笑道,“你也不必为孤打抱不平,其实如果能让孤选择,孤还是会选择军营和战场,整天窝在皇宫中,还不得把孤憋死。”
“对了,今天还是要谢谢你。”铁白梨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刚刚喝了点热汤的缘故,脸颊有些淡淡的红润,让齐王不禁一呆。
齐王半晌才道,“只要你不怪罪孤跟踪你就行了。来也怪,你一出门,孤就总觉得浑身不得劲,便立刻点兵远远地缀在你的身后,后来事实证明果然没白等。”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齐王微笑道,“有些事,你愿意就,不也无所谓。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让旁人触碰到的地方。而且孤知道,你和普通的女不一样,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无论你今天与不都不要紧,孤总有一天会走进你的心房,了解所有的一切。”
铁白梨如此冰雪聪明,哪里还不知道齐王的意思,她定定地看着齐王深邃的眼睛,却道,“虽然这么有些不合时宜,毕竟你不止一次救了我,而且我现在还住在府上,但为了不引起误会,我还是要,否则以后就更加对不起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可惜,那个人并不是你。”
齐王似乎早就有所预料,虽然神色一暗,但随即道,“你和他有婚约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铁白梨摇摇头,“都没有。”
她觉得没有必要隐瞒真相。
“那不就结了,这么来,孤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齐王笑眯眯道。
铁白梨叹了口气,仿佛完比没还要糟糕,似乎带来了反效果。
“快吃吧,菜都凉了。”齐王的胃口不知为何比早上要好,吃的津津有味。
倒是铁白梨没了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一点便道,“我吃饱了。不急,你慢慢吃。”
她靠在椅背上,思绪却不知不觉飘向了一江之隔的广陵前线,那里,燕王又在忙什么呢。
在他的花园之中埋着铁白梨的衣冠冢,他是否会在繁星漫天的夜里回想起自己,亦或是早已将她抛之脑后,另结新欢了呢。
一想到此,她的心就无比纠结,恨不能立刻就飞到燕王身边,一解相思之苦。
可是现如今这般状况,她余毒未解,金陵城中危机四伏,似乎到处都有人在暗处盯梢于她,若是没有齐王相助,她又如何能顺利抵达广陵城呢。
“听前线战事吃紧,水军已经封了长江的水道,是吗?”铁白梨问道。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是的,据是怕庆国的奸细混入民船之中来到金陵城。”齐王放下碗,舒了口气,道,“孤吃完了。”
正文 472、广陵(一)
淮河流域,楚州城。
坚实高耸的城墙上,标有“燕”字的大旗插在城门口正上方,迎着罡风猎猎作响,城头守卫的士兵们齐装严整、肃穆威严、目不斜视,燕王元永清此时正立于城头,远远地眺望着远处已被战火摧残得只剩下白地的荒野。
几只乌鸦在残亘断瓦上方不断盘旋,发出“呀呀”的低哑叫声。
他身后紧紧跟着云锐锋和项宸二人。
这两个与他一道从无双堡出生入死逃出来的兄弟,此刻已经成为他的副将。虽然项宸曾对铁白梨表现出爱意,但伊人已经逝去,也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有什么纠结,毕竟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项宸的武艺还有领军能力足以让他成为一员大将。
云锐锋也在无双城短暂的带领过军队,而且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燕王和他之间的信任无比坚实。
此刻,三人面色严肃地看向远方。
天空上一片乌云翻滚,看样不久将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大雨。
“吩咐将士们,雨天也不能松懈,务必确保城墙德每个角落都要巡逻到位。”燕王道。
“是,殿下,末将这就吩咐下去。”云锐锋拱手道。
燕王双手按在湿润的墙垛上,叹了口气,“江淮一带的六月,雨水竟是如此充足,这个月几乎就没有见到太阳,整个身都快捂得发霉了。哪里像西北塞外,每日里都是干干爽爽,不出的爽利。”
项宸默默无语,半晌才道,“我军皆是西北健卒,如今已到江淮快大半年的时间,随着战事拉长,加之天气又不是很好,很多士兵已是牢骚满腹,军官弹压了数次也不管用,只能任他们在那里发牢骚了。”
燕王虚眯着双眼,迎面已经洒来如同银针一般细密的雨,接触到皮肤上,有一种酥痒轻柔的感觉,“走了一个宇文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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