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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江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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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仆记
“大姐,你早就认识这个铜雀台主?”
回到后宫,沐浴换衣后,金霞是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是半趴在书桌前,看着凤椅内翻阅公文的佟霞。大姐最近真的瘦了很多呢,虽然一日三顿正餐,上下午两顿补料,外加夜宵,样样好货的给养着。可再怎样也只是一个人啊,怎么经得起这样用?
一国之后,听起来名声好听,可谁知道当这个皇后有多累?
半晌没有说话,佟霞觉得有些奇怪,抬眼便是看到了一脸愤愤的三妹,有些好笑:“这是生我的气吗?”怪我没理你?
金霞摇摇头,很是不爽的看看这一桌子的奏折,虽然杂事都有各地官员处理,但是正经大事却都是要报之凤驾面前御批的。这个叶诚嘉,真是益发的懒了,居然将一半的国务都交给大姐来管,会不会太过分?而且更重要的是:“大姐,我离京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见她不是在生自己的气,佟霞便有了心情继续看手中的折子。
看她那副不专心听闲篇的样子,金霞就来气,抢过折子后是怒气冲冲的说道:“大姐!好好听我说啦。原先服侍你的那个宁骞被叶诚嘉收进后宫了,一入宫便是兰昭媛了。现在昭仪之位空悬,后宫数她大了,你晓得不?”什么姐妹情深,明明是狗屁。以前甩派头不愿意入宫当后妃,现在却一转眼就投怀送抱,还是趁着大姐不在宫内的时候干这种事,真是丢人!坏女人。
金霞在这边一肚子的腹诽想要帮大姐出气,可没成想某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在一边笑了出来,而且笑得都流出眼泪来了,这个不甘,原地直是跳脚。
时近傍晚,玉箫正准备来唤二位主子用晚膳,却在书室外看到三小姐气得跳脚,怔忡得不知要如何办时,在外办差的萍影却是闪了进来,见到里面的情形虽然亦是一怔,可瞧她的模样,似有急事,便是轻咳一声,进入了内室。
佟霞虽然来古代已经两年之余了,却始终接受不了人家的跪拜礼,所以无他人之处,近身向个宫人只需行礼便罢,从不需跪。
“出什么事了吗?”
见萍影一脸的慎重,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萍影是深皱其眉,十分厌恶听到刚才的事情,可没办法仍然得说:“刚才奴婢到铜壶巡视,发现里面居然有了一纸信笺。拆开一看,里面竟然说有盐商花巨资买通了盐场主事,今夜便要带人到山上看工厂了。”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每月收着娘娘的银子,住着娘娘的房屋,居然干出这种事来?真是气死人了。“娘娘,要不要奴婢派人去当场捉住,打死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以儆效尤?”
居然有人泄密?
金霞听得心里也是一咯,扭头就是看大姐,正色道:“也许当前最要紧的便是通知连凯,绝不允许他把那些东西卖给盐商。”
她们两个都紧张得不得了,可佟霞却仍然是一脸的笑意,谁的话都没有回,只是扭头看看门口的玉箫,笑道:“晚膳好了吧?”
玉箫浅步进来回诺,佟霞便是笑着拍拍三妹和萍影的肩膀,笑道:“不急不急,先用膳再说。”
这种轻淡的模样,真是标准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也在这个时候,金霞和萍影才真的明白,为什么会有这句话了。原来当头的全是这副德行,皇帝是,皇后看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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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金湖位于凤凰城西,清水潾波,垂柳依依,再加之四处青野,繁花遍地,是凤凰城人最喜欢的游玩踏青之所。只不过时至子时,真的也算是四顾无人了。
玉瑾没有落金湖中央那只闻名天下的碧居亭,而是选择将约会之地,选择在了绿荫深处的一间稻舍之内。看似农家,可里面却装扮得清幽雅致,一桌一椅不见华贵却自有一股天然之趣,拙朴也自然。
门窗尽开,月色入屋照映在四色素碟之上,无风之夜一盏油灯不够足亮,却更有韵味。尤其在这样的情境之下,一男一女,绝代风华,其间的滋味更是一时难以言明。
一男一女?
不错,佟霞准时赴约了。带着小礼子只身前来,虽然肯定身后跟随的人不在少数,但起码眼前就只有一主一朴而已。对方似乎亦然,仆就是今日传信的青衣家仆,而主嘛?
铜雀阁主,从无外人见过其面。有人说他是个痨病鬼,不久人世。亦有人说他面容导出不堪入目。更有人说其身有残疾不愿见人,亦或者怎样怎样,反正流言甚多,却没有一条说中。
他既不残亦不缺,更从久病之说,如果硬要从面前这个玉树临风般的男子身上找出一些缺点来的话,那就是过于睿智了。一眼就是个聪明人,而且是属于那种非常非常聪明的系列!来到古代,佟霞见过不少的出色男子,头一位自然要属叶诚嘉。若论长相,叶诚嘉与玉瑾相比,似乎并无伯忡,但如果论起气质来嘛,明显的叶诚嘉要出色太多了。帝王气相撇去不谈,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眼前这个‘玉瑾’的眼神太直接、太外露,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是作为一个顶尖的人物,不管其从政或要从商,都绝对脱不了隐忍二字。越是面前难得的对手,越要懂得藏。可明显的眼前这位不行。虽然他已经是全力模仿高手会面时的静漠,从头到尾不置一词,但是唉……气韵风度实在还是差了很大的一截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撤宴上茶时,佟霞却再也不肯领盏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瞧着眼前的那位无奈的笑了笑后,将头扭向了另一边道:“再不请你们主子出来,本后可要回宫就寝了。”今天虽然只是在街市上闲晃一遭,但是之前的日子却也甚是辛苦,一到夜里沾枕即睡,今天肯屈就此间,实在已经是给了某人天大的面子。可却不成想,这个玉瑾这般的刁钻,居然还在试人。
话罢,一边坐着的男子是悄无声息的退走了,从内室里却挑帘出来了一位貌不惊人的男子。他长得确实很是一般,可走路行风、姿态气势却绝非一般,尤其是那对眸子,看似温和冲淡,实则暗藏玄坤。身上衣衫,并不华贵,白布青服,寻常男子打扮,可隐隐透出的高贵之味却让这种衣衫变成了另外的一种衬托。
“明后的胸襟气度,实在让玉瑾钦佩。在此先饮此茶,以作赔罪。”行至桌边,以茶代酒,一饮而尽。茶罢掩袖,露出来了着实清瘦的双腕,再近看眼人的面色,似乎果有不足之症呢。
没有起身,略略一笑后,摆手示意玉瑾落座。
“身子不好的人,茶最好也要少饮。”虽可提神,却也伤心血。
淡淡的话里透着关心,此等的女子怪不得会混迹到这般地位。刚才在内室,玉瑾已经瞧过数遍了,这位明后不只容颜绝丽,气度神彩更是非一般人能及,尤其是胸襟气度。自己几次三番试探于她,可她可一忍再忍,今日甚至屈驾至此,实非一般女子。
“敢问娘娘,将如何处理那起盐商?”尤其是今晚混至山上,窥探他人隐私的那一票。
就知道他会问这个,只不过佟霞不打算直接回答,而是扭头问了他一句更直接的话:“玉台主会对本宫,尽忠到何等地步呢?”
看似不搭的两句话,却引得在座二人一阵轻笑。面对明后这样的回答,玉瑾浅笑却也极正色的回道:“若遇明主,甘为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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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佟霞并不曾下令要抓捕那票上山偷窥的盐商,但是仍然有人那天晚上去抓了十几位回来。没有关进地牢,而是绑得结结实实的在院子里吹了一夜的冷风。江南的天气十月不算很冷,但是心里的恐惧是让他们受不了的更大原因。要知道,得罪的可是当朝皇后噢!同行盗密已经是很丢人的事情了,让抓个正着更是难逃同行的唾弃。而现在这个同行居然是明后娘娘,555555555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嘛。
佟霞是子时离开的行宫,不到丑时便已经回来。从侧门回宫自然看不到跪在正殿前的那起人,一觉香眠第二日起身沐浴后,却是有人忍不住的说了。
看看身后的那一票女官,佟霞实在是想笑又想哭。可金霞一副大抱大揽的模样,让自己又实在不能说些什么,只是无奈的淡淡笑笑,然后来到了正殿面前。
凤辇御盖,华贵异常。这帮小丫头特意将佟霞扮得异常高贵与威严,跟来前殿的时候更是找了大批的人前来助阵。那阵势吓得那十几位盐商简直是欲哭无泪了,想说什么讨饶的话,却是根本无词可想。
他们不会说,佟霞会说,瞟瞟眼前这十几位是淡道:“一会儿回去召集凤凰城内所有的盐商吧,明日苍时本宫会驾临你们盐商总会。”介时再议。
“娘娘,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回到寝宫后,性子最急的怡薰是气得跳脚。
其它女官联同金霞在内都是一副不愤不休的模样,她们的不理解佟霞不在乎,她比较在意的则是另外一件事,翻翻眼前那本叶诚嘉送来的官员密录,深思半晌后转头看向了萍影:“去传盐道来吧。”
盐道王南才今年已经刚到四十,这个年纪的人已经没了激情,但守城办事却还算牢靠。叶诚嘉给自己的纪录里说得很清楚,这个家伙属于好也好不到哪里,坏也坏不到哪里的中庸之辈。
明光圣世的盐道不同于清朝的那种,全国上下共有五个省份安有盐道一职,江南就占了四个。任他们盐道是为了控制他们的价格与走向,严禁盐商哄抬物价还有偷卖国外。很轻闲也很肥的一个差事!说他没用,撤了却不行,说他有用,放到那儿也实在没什么可用的地方。
今天传他来嘛,主要是为了他手上那份本省盐场盐商的资料。
可他似乎并不以为如此,奉上案卷后一直在那边左顾右盼,甚是哆嗦。想来心底也肯定是有鬼的,只不过有什么鬼,佟霞却并不想多问。只是安排他在次日陪自己一同去盐商总会便散了。萍影办事一向机灵,殿阁上看王南才神色不对,便派了人暗中跟踪,果然一会儿回来回报了:“娘娘,今儿的那起盐商全在王南才的府上等着呢。可王南才却一个都没见,从后门里进的府就再也没动静了。”没个好人,竟然管商联合起来想盗密,没出息。
她的话,自然又窝起了一堆人的叽喳,只不过佟霞却依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般淡然的模样弄得金霞和女官们实在想不明白是为什么?所以当第二日,盐商总会传出明妃公开宣布制新盐之法时,简直是惊得所有人晕头转向。
盐商总会内,南江省三十多名盐商是怔怔的看着明后娘娘挂在墙面上的那十几张制造图艺,上面步步写得都很是清楚。以往盐商制造都是取上海水在石池之内晒晾成晶体,然后以磨成粉。一本万利可成品却很是粗糙,明后娘娘加上许多工艺在内,是添加了不少的成本,可最后的价钱却为什么订得比他人还低呢?
“本宫知道你们在好奇:好奇本宫为什么增加了诸多工艺但价格却那样低?实话告诉你们,本宫虽将制盐的工艺告诉了你们,但是却并不曾告诉你们如何快速且省力的方法。也就是说,本宫的盐厂利益绝对要比你们丰厚,并不曾亏卖。至于其中的诀窍,不是不可能授人,本宫要赚钱多的是方法,不在乎这小小赢余。”轻纱之后,佟霞说得很是淡淡,可纱帘外的诸商心中却是潮起不平。
原来关键的地方并不在这里啊。虽然以这方法确实可以制出那样漂亮的盐来,但是成本却大不划算。明妃娘娘这样做,自然是有所图谋的,可她图谋的到底是什么呢?
“南江省内的海岸线共有三千八百里,除却峭壁悬崖之外,还有两千四百里平岸。这两千四百里有的有堤,有的没有,可见各地督抚并无尽职修缉。今天召你们来此,就是要以智换堤。底价为二百里海堤,代价则是制盐之场的全部秘密,并且本宫会亲派工匠前去搭架建厂并派鱼户前往传授养殖海鱼的技术,还将请托明珠阁带回更多珍贵鱼种来分卖给诸位。这个买卖,你们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不做的话,请尽早改行不再务盐,做的话就绝对要真材实料的建堤筑坝。如敢以伪代真,本宫绝对让他这辈子再也不能在商场做人。”
选举记
犯错在先,以权相胁。
利益吊饵,不舍相从。
再加上最后一条,独家智谋,不入行便只有死路一条。
明后三大法宝一出,南江省盐商无一不点头相从。虽然事先支付银两建筑对于他们来讲,万般不愿意。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敢偷明后的创意,便已经是得罪了大忌。建堤虽然花费甚多,但是以明后那样的方式来赚钱的话,不出三年肯定收本,后几年的利益就更是想起来就让人无法抗拒了。最让人不得不从的便是,那样的精盐面前,所有的粗盐都已经不堪一看,不按明后的方法生产,绝对只有关门倒闭一条。
所以综合几项,南江省四十三名盐商全部愿意服从明后娘娘的安排。可海堤有限,三千八百里,就算分也只能分成三十八份,必定会有五名盐商是落榜的。至于这五名盐商到底是谁吗?佟霞的办法很简单,半月之后,选票定案。
具体操作方法,佟霞在当日便公布了,大街小巷内无不贴着明后娘娘的公告:十一月十五这日,全凤凰城官籍内生人,十三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全部到栖梧行宫面前进行投票。投票人从布帘后进入,后面墙上有画着四十三名盐商肖像的巨纸,你对哪个不满意,就在上面划上一道。五天划选期,最后五位票数最多的盐商就将罢除在名单之外,并且盐道衙门将永远革除他们经营盐务的资格。
消息一出,四十三名盐商无不惊讶万分,惊恐不已呢。为富者多数不仁,这么多年他们可以累积这样多的财富,自然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如果只是士绅官员划表,还有办法弥补。可明后娘娘却让全城之人都去投票,而且以匿名的方式,这下子可糟糕了。该用什么办法来补救呢?
看着那票盐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干女官是心中这个好笑,许多话都想好好说一番,以吐前几日的怨气。可是当真正站到明后娘娘面前时,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该说什么呢?
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经以为明妃聪明是聪明,但却怎么说?佩服她的聪慧却少了那么一丝的敬仰。在她的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玩笑说乐,因为看清她的本质淳和良善,不会计较这些事。在一起的时间,说是主仆其实却更象是姐妹玩伴。大家一起亲密无间的想各种办法让日子过得安全快乐,赚更多的钱以备日后不时之需。那样的日子不是说不好啦,在各家女子皆无爱情憧憬的空间里,这样的生活称得上很美。但却好象总是少了些什么?
直至昨日,真相大白之际,大家才明白这许多日子以来,萦绕在各家女官心头的缺失到底是什么?她是皇后,一国之后。除却善良聪慧之外,真的还需要一些别的什么。那就是责任!
女官之中多数为犯眷,官场之事对于她们来讲是一生的毁恨之源。面对这样的环境,与其想美好的生活,不如更关切那些曾经的过往。不希望看到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不希望看到一样的花样少女被冤贬到那样的地方受苦,然后毁掉一生。并不是每位后妃都象明后这样善良,然后有如此眷顾可以不怕惹祸上身的。
想报复,想改变一切,却不知要如何着手。毕竟那些冤案的祸主不是哪个大臣,而是已经故去的先帝。要如何和一个死去的先帝来讨说法,真是想不通。可除此之外,难道人生真的要以赚钱为最终的目的嘛。无情无爱倒不是太恐怖的事情,毕竟在进入掖庭后,早绝了这样的念头。唯一萦在心头的只是一丝的希望,希望可以不要再见到黑暗。
一切的一切,太多的情绪在内,不知道要如何说。
进入碧波宫,成为明妃的女官,日子过得异常的美好,可心底的失落却不知要如何倾诉。直到昨天,真的明白了。这回真的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主人呢。
她表面爱财,但心底重的却是国家生计,千万黎民。以官府为主来建造海堤,贪污亏空估计不谈,人计之事亦非明后所擅长。但是象这样,先下饵再引勾……不但可以保证海堤的质量和速度,更可以绕过官场。以已之长,攻彼之短!你们不就是爱钱吗?那么就以钱来制服一切吧。
原来,钱竟然可以做到这些。
更原来,明后娘娘真的应对了她所说的那句话:“我所要的,并不是钱。”
“你们都挤在这儿干什么呢?咪咪,你打算让这碗羹凉了再给本宫吃吗?”
佟霞从书室内取了东西出来,就看到一帮小丫头挤在书室外面。个个欲言又止又神情迷离的模样,真是让人好笑兼有趣,便板了脸来装坏人。咪咪经这一说,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挑开瓷盖一看,还好还好,温度正好呢。赶紧是屈身施礼,将手中炖好的干贝鸡丝粥奉到了花几之上。周围的丫头们也赶紧是摆凳的摆凳、端热水的端热水,服侍洗帕净手的服侍着。机灵虽照样机灵,可面部表情却有些呆呆。好象仍然沉浸在哪些情绪里出不来似的!
她们为什么会这样,佟霞心里明白却不想多说。见惯了世情的自己,早明白说不如做,日子久了什么事情都会真相大白的。而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自己真的已经腻了那些表功的青春岁月,这样的[闷骚]也自有它的味道呢。
今天的粥,熬得似乎分外的用心,米粒入口即化,鸡丝香而不腻,看来咪咪比往日更加用心了呢。只是好奇怪:“三小姐呢?”金霞这丫头自打发现了咪咪的出色手艺后,尽挑吃饭的时候进宫。来到这里后,更加是每日进膳,无不抢尽左右。可今天却不见她来抢饭了,真是新鲜。
玉箫有些无奈回道:“娘娘,三小姐在想事情,让奴婢们今儿别扰她。”
想事情?
这么专心的到底在想什么事啊?这个金霞……想就想吧,随她怎么想,自己可没空管她,有大把的事情要办呢。用完粥后,便唤了萍影进来。将书室上已经整理好的东西交给了她:“把这个交到巡抚衙门,让徐知事派人平抄一份,底纸越大越好,贴在巡抚衙门侧墙之上。”以便尽人皆知。
话说佟霞让贴的是什么?其实只不过是一份人口报告。上面细数标明着凤凰城内录着官藉的生人,就是那些十三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到底有哪些层次。士绅占多少,农户渔民占多少,歌妓艺人又有多少,就连街头乞丐又有多少。
贴这些东西出来要干什么呢?开始女官们想不明白,可有人却明白了。而这些人便是那些盐商。
有聪明的开始布施发粥给乞丐,也有取巧的开始给自家名下的雇工增加月饷,还有的开始给各农户送过冬棉衣,送渔民新的渔网……总之,施惠洒银的对象再也不是那些身居要职的达官贵人,而变成了泱泱民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要仔细搞清楚,哪些水才是真正主载你们命运的人。这就是佟霞要经此役让包括盐商在内的所有凤凰城士绅明白的道理。
天已经变了!
半月的施惠过程五花八门,搞得凤凰城内热闹无比,天天都有新事新花样出来。茶楼酒馆里说书的嘴简直要说不过来最近的这些新鲜事了呢。
当然,不管搞得再怎样热闹,半个月的日子毕竟是很短的。十一月十五日的选举,照计划一共前后花了五天的时间,最后的结果自然仍然是有五名盐商落选了。有自恃官绅撑腰的大户、也有天资实在愚笨施恩也不得其道的笨蛋,当然更有自认为平常的粉墨抹涂得一向不错的风流卿客。结局一出,镇惊四座。而明后娘娘做事的干脆俐落更是让人不得不惊畏惧加。当场就要那五名盐商交出盐道衙门颁发的从盐证件及各项盐引,并且划入黑户永不再用。
“有人求情者嘛,罪则当诛,当场削职。”
这句话,说是说了,可却并没有兑现。因为没有人再敢忽视明后娘娘的话了,她说的话绝对是懿旨,说到便一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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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那间稻香小屋,屋内也依然是布衫男子与华服金钗的明后娘娘,只不过那个布衫男子再也不是平起平坐的居于正位,而是中规中矩的落居于下座次席。很中肯的说着一点也与歌功颂德无关,但却实实在在的话:
“盐商之事已经摆平,南江省海堤之事也算是有了着落。请问娘娘下一步有何动作?”
佟霞看着瓷碗中点点梅花,笑道:“玉台主,你这个毛病最好改改。本宫没那么多时间和人绕这种语句上的弯子。有什么当务之急,就快点说吧。”
玉瑾听了一楞,抬眼是看看那个低头似乎只在把玩茶具的明后娘娘,再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很不一般,想笑但又想想,还是该说什么说什么吧。
“草民有两个建议:第一是流民归田,前些年的海难河汛搞得许多农户离乡背井逃入各地城镇,有的找到了工作,有的却流落街头沦为了乞丐,更有甚者沦入青楼或者加入了黑帮,日子过得惨不忍睹。既然娘娘将原本在城东海堤上的那些渔户全部转于三十八家盐户,那么何不归导这些流民再度回返正途。第二件事是关于各处空缺官职,尤其是南江巡抚一职。徐知事只是个随意办事的人,无力长久担当大任。娘娘所图者大,必需一得力臂膀才是。草民建议娘娘尽早确立人选。”
脑袋是个够用的,可以找出当前最重要的两件事情来。
只是:“流民归田是好意项,但是你愿意让他们归,他们真的就愿意归吗?沦入青楼的无有自由之身,沦为乞丐的恐怕已经早养出了懒骨,加入黑帮的更有诸多的不得已。更何况养殖海鱼是辛苦活,更需要技术。你说的那些人,真的适合吗?至于南江巡抚一职,本宫当然知道徐知事不是个担当得起大任的人,亦无栽培他的意向。要干大事,自然要有人相帮,但本宫不愿意走政途这条路。这个位子,就让它空着,继续空下去。”
两条议案,全被否决。
“那么,娘娘的意思是如何呢?”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看看玉瑾仔细揣摩自己心思的模样,不知怎的佟霞竟然想起了京城内的那个叶诚嘉。他似乎总是很有自信,自信看破看懂一切,不着痕迹的安排你走向他早想让你走,又真正适合你的路。那样的男人,何来的自信?真的聪慧出色到了那般田地,亦或者这就是帝王的与众不同之处呢?
“娘娘?”自己问了她话,半天听不到回答,抬眼一看居然要发呆,不由轻唤。可唤出口了也才觉得有些不对,毕竟人家是君。哪有臣属打断君主的思绪的?刚皱眉想该如何挽回这个失误,佟霞的反应却再度让玉瑾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本宫失神了。你刚才是在问本宫的意向吧?可以明确告诉你,有、而且很多。第一项要让玉台主费神的事情就在这里。”说着,从袖口里掏出来一纸素笺。
玉瑾打开一看,上面字迹清秀的写着九枚小字:“设纱厂、建新机、浣蕾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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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堤尚绿,京城雪又坞。
可不管天气再冷,碧波宫内仍然暖意融融。只是没了女主人的碧波宫,很是有些冷清!机关一动,连喜连忙是启开地道,从里面钻出来了一身风尘的康行健。
“唉哟,康公子,您可来了,陛下等您半天了呢。”
太监的话,什么时候都是有些扭捏的,康行健想笑,不过想起要报告的这桩事,还是有些笑不出来。快步跟着连喜就是来到了碧波宫内的主寝室内。叶诚嘉一身常服卧于龙床之上,本来正在小寐,可听到楼梯声响,就知道康行健回来了。
起身,正坐。
沏上香茶后,连喜便是下楼望风去了。
康行健便是细细情情的将这一年期间,佟霞所干的一切事由讲给了叶诚嘉听。这些事情,自然早有传闻到了叶诚嘉的耳朵里,但是那些传闻或真或假,总不如康行健说的实在。更何况有些事情,佟霞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康行健除外。
尤其是最近发生的这件事:“什么?你说佟霞遇刺了?伤势如何,凶手逮到了没有?”问这话时,叶诚嘉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康行健连忙回答:“伤口并无大碍,虽然凶手原本是想刺入心口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利的刀竟然刺不进去,转而再行封喉时,已经晚了。近身侍女萍影和怡薰拼死护驾,最后只是划破几许皮肤罢了。凶手已经逮到,是削藉的盐商所雇。”
“该死的东西!”竟敢打佟霞的主意,一国之后也敢下手,这帮家伙也太无法无天了。叶诚嘉心头恨恨:“你是如何收尾的?”
“本想取证诛他满门,可佟霞却不让。”
“为什么?”
“因为她要放长线、吊大鱼。”
新机记
虽然已经从康行健口中得知佟霞并无大碍,但是叶诚嘉还是很不放心。见完康行健后,连夜便是从秘道来到光明神殿。陆华浓早已经安置,听得铃响无奈又是起来,什么话也不用,只瞧他脸的急怒就知道所从何来。轻轻的打个哈欠,无奈的踱到斜榻上歪下,淡道:“想怎样?又想用次水镜?无所谓啦,随时开通此项服务。只不过老兄,已经用过次噢,要知道的个孩子换来的只是十次的机会。离成功的日子还很遥远,真的要看吗?”
话得太彻底,叶诚嘉心中原本翻涌的心火慢慢的冷却下来。是的,时间还很长,自己以后用得着水镜的地方还多的是。次,是自己太轻率。不过,有件事很奇怪:“为什么刺客的刀刺不进去佟霞的心房?”做什么?
个人真是越来越象个皇帝,才会儿便压下心火想到正经事。想起件事,陆华浓就觉得好笑,眼珠子滑溜溜转后,笑着无比灿烂的回道:“是,是动手脚。但如果到底,亦不是的功劳。还记得牡丹碎吗?它的功效可不只绝情那样简单。”
下子叶诚嘉好象明白。原来真是陆华浓真的动手脚,那么佟霞没道理只有心房刺不进去,别的地方却受伤。只是那药居然还有那样的功效?真的刺不进去?低头看看自己的心房,那上面亦有朵日渐艳丽的牡丹花。
还好还好,有项东西可以保住的性命。至于其它的伤嘛:“可不可以抽出两名原本保护的神侍到那边
太正经的问话,让陆华浓心底实在开始有些鄙视个人,但聪明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道:“放心好,即使没有神侍,也自会有人保护。”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虽然佟霞几番禁令不要将遇刺事出去,但是该知道的人还是都知道。玉瑾当夜便是送来武功高强的四名护卫。两名负责自己和近身侍的安全,两名保护小太子以策万全。金霞则是快马加鞭的叫人去[离非山庄]请四小姐碧霞让给佟霞看病。其它的伤本无大碍,最关键的额头上划道伤,处理不好铁定会有伤疤留下来的。虽然照目前的情势来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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