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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爷与男戏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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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女王爷与男戏子
作者:青雨梧桐
文案
晃王爷在民间的名声可以说是相当好了,她清理朝堂上的佞臣,体恤民间的百姓,爱护边关的将士,妥妥的不可多得的贤王。
民间都说晃王爷有一副铮铮的铁骨,赤诚的心肠。
这么优秀的王爷,大兴的男儿可以说是任她挑选了。
可这个王爷竟然愣是中意了一个戏子!
百姓:???
仕族:???
到最后可否能欲买桂花同载酒,还似少年游?
本文阅读指南:
1。架空历史
2。日更
3。感情不是主线,剧情流
另外我的专栏欢迎小可爱收藏,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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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预收文《有女新荷》by小晨潞 一句话文案:重生一世,看她如何幸福一生!
内容标签: 女强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晃,程生 ┃ 配角:宋沥泉,苏祁 ┃ 其它: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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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乐王李晃
京城最近很热闹,端午将至。
崔家园趁机排了出戏,唱的是霸王别姬,准备在端午前登台,由当红角儿程生扮演。
这程生是谁呢。据说他不过双十年华的模样,却端的有副好嗓子,唱腔字正腔圆,清扬婉转韵味醇厚,运气,行腔,吐字样样不差。光嗓子好的话,就算有些成就也不会顶了天去,唱戏还讲究身段。
这程生偏又生得面如冠玉十分秀气,身高体长有些纤瘦,在男子中这样的长相虽然秀气有余,却有些显得女气。
但程生是唱戏的,这样的模样和体形却再适合不过。他十一二岁便开始登台,最初不过是扮演些小角儿,当不得什么。
但园子里的崔老板多毒的眼神,他自己是名角儿出身,从小生长在戏园子里,见过的戏子如过江之鲫,好赖一眼就能辨出来。
戏子大多是小时候就被被买进园子加以培养的,崔老板在人伢子那最初见到程生的时候,就料定这孩子必定是天生的好苗子,好生培养,加以时日必定会成为一代名角儿,于是程生便被买了下来进了崔家园。
随着登台次数渐多,程生渐渐地在园子展露头角,慢慢地就成了崔家园的台柱之一,红得发紫。
崔家园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戏园子,这新戏排出来首次登台,且前段日子起就开始营造声势,加上程生这些年积攒的名气,五月初二这天,崔家园里人流来往如织,爱戏的慕名的皆来捧场子,二两到五两银子的门票几乎一票难求。
二两银子放寻常百姓家可够半年的吃穿用度,但放在这天子脚下,一块门匾掉下来就可能压到一个贵人的皇城打个漂也就没了,这些对达官贵人来说不是个事儿。
宁乐王李晃此刻就安坐二楼视野最好的雅间里。
她直接过来的,并没有提前预定座位,没理会戏园里迎出来的小厮,带着侍从全顺进门抬脚轻车熟路地就往二楼雅间走。二楼有几间雅间本来就是预留备着的,小厮跟着她走进去伺候妥帖了才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小厮又送来干果茶水等物,轻手轻脚地放在桌子上,李晃眼皮都不抬地继续闭目养神,两只脚架在桌子上晃悠。她背后站着的全顺掏出一个银锞子丢在小厮怀里。
李晃不是头一次来,这两个月已经来过四五次了。小厮接了银裸子作了个揖就悄声退出去了。
要说李晃是谁呢,她是已故的安平王的独女,安平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同为当时的兰贵妃现在的太后所出。这兰贵妃娘家本来没什么权势,父亲本来是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但兰贵妃却是天生丽质,选秀的时候皇上一眼就看上了进宫封了婕妤。
这兰妃虽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手段却是不俗,在皇宫这个暗流汹涌的地方,硬是打出一片天地。先后生下当今圣上和安平王,爬到贵妃的位置。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娘家的兄弟等人也渐渐地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
先皇皇子众多,圣上和安平王分别排第六和第十,按理说那皇位怎么都轮不到当时的六皇子的。但皇家历来是没什么兄弟情的,为了那个位子可以争得头破血流命都不顾,一阵腥风血雨大换血后,心思深沉的六皇子在先皇驾崩后继承了皇位。
然而在新皇刚登基,百废待兴,新皇又是用尽了手段才坐上了那个位置,朝堂上下正是乱作一团的时候,北方胡人入侵的消息又传来。
胡人蜷居于毗邻大兴国北方疆土的一隅,北方苦寒,物产也不丰富,胡人自古便以游牧为生。寒冬之时,大雪封疆,胡人缺衣短食时总爱到大兴的边境处掠夺一番,惹得边境民不聊生。
先皇在时倒是派兵镇压,但边境无万里长城可御敌,且胡人居无定所来无影去无踪的,效果甚微。后来在边境居住的百姓大多举家南下了。
这次胡人趁大兴新皇登基自顾不暇,部落里又出了个神勇的王子,便集兵南下要抢夺土地。
北胡大军压境,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打得大兴措手不及,要看就要兵临城下。朝廷上下急得团团转,又苦无良策。当时的十皇子就在这时挺身而出,受任于危难之际,挂帅出征。
皇帝大喜,当即就封十皇子为安平王,寓意安定边疆平定天下。
这安平王打小就爱骑射,也是有真本事的,出征一年就打得北胡毫无还手之力灰溜溜地撤回北疆去了。但天妒英杰,安平王见胡人撤军一时不查放松了警惕,在归朝路上被暗算身亡。
安平王死时还很年轻,二十三岁。消息传回朝堂,举国震惊。
时隔一年,朝堂早已在皇帝的铁腕手段下稳定了下来,封号嘉定的皇帝痛惜不已,一母同胞的亲弟,还不余遗力地助他登上大宝,感情甚笃。当下就派出大军围剿北胡,但年纪轻轻的安平王毕竟去了。
当时嘉定帝悲不自胜,胞弟之前为了助他一直拖着没有成亲,直到大局已定才匆匆娶了王妃,子嗣都未曾留下。但不久传来王妃查出有喜的消息让他倍感安慰,好歹留下一个遗腹子。于是下旨不管这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都承袭安平王的爵位。
这不合礼法,自古就没有女人当王这个先例。当时有群老御史准备死谏,姿态还没摆出来呢,就被拖下去砍了。群臣登时就噤声了,谁也不敢不长眼去触这个眉头,于是就有了大兴第一位女王爷。
李晃这个名字是圣上亲赐的。
李晃出生的时候,晨光刚好升上地平线,便赐名为晃,封为宁乐王,希望她一生平安快乐。同时还赐下宁乐王府。
李晃自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从太后皇上到安平王妃都溺爱纵容着她。皇上怜惜她还未出生便没了父亲,亲准李晃称呼他父皇。这么个环境下长大,这李晃性子难免就有些张扬,总之也没人敢给她气受就是了。
李晃自小就不像寻常女子,不爱学习琴棋书画,就爱舞枪弄棒骑马打猎的,还找了专门的骑射师傅教导。
安平王妃就这么个心肝,李晃一个不高兴她都能心疼半天,自然是李晃说什么是什么的。而且安平王小时候就是这么个性子,所谓虎父无犬女,李晃这性子倒是给了王妃不少安慰。
李晃小一点的时候还能待在府里学学骑射念些书,大一点了便整天带着全顺在京城里瞎晃悠,偶尔弄得京城鸡飞狗跳的,闯出个人嫌狗厌的纨绔名声。
当然也不是没御史向皇上弹劾,但这宁乐王吧,虽说有些胡闹,但还真是没捅过什么大篓子,也没传出过她仗势欺人的了不得的大案子,这些弹劾便如水滴入了海响都没打个就没影了。还有因为安平王可是为国捐躯才早早去了,这些个大臣也是要脸的,不好做得太过,意思意思了下就不了了之了。
这会儿李晃等得有些不耐烦,从她进门到现在,茶都灌了两杯了戏还没开始。正打算叫全顺去看看什么情况呢,就听见戏台上一声锣响,戏要开始了,戏厅里便安静下来,只见台子上几个侍女随着一串锣声鱼贯而出。李晃重新坐稳了身子,朝戏台看去。
她近来闲得无事,偶然来了次崔家园,刚好听了程生的戏就突然来了兴趣,往天她对这种戏啊什么的从来不感兴趣,咿咿呀呀的唱半天都让人弄不清台上在唱些什么,听得人打瞌睡,那天她也是心血来潮进了崔家园,刚好程生在唱牡丹亭,唱腔抑扬婉转,句句味浓。那天她听得入了神,惹得她这些天没事便往这走。
“自从我,随大王东西征。。。”程生披着明黄色的披风,身穿同色戏袍出现在戏台上。前几次李晃来只是听戏,倒是没有注意戏台上的人的长相,
今天这戏她只觉无趣得紧,就多看了几眼唱戏的人。只见虞姬的扮演者身形有些纤瘦,长身玉立,眉眼在妆容的映衬下更加细长。却又不似惯例用油彩描浓妆,略略画了几笔,眉眼虽淡却更戚戚可人。这会正垂泫欲滴百转千回的唱着“。。。。。。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戏厅里鸦雀无声,众人听得认真。
这虞姬倒真是个佳人,李晃打着哈欠想道。她昨晚上又没睡好,这会听着低沉又婉转的声音昏昏欲睡,李晃索性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一场戏完,李晃还没醒,全顺也不敢出声叫她,就这么悄声站着。
霸王别姬早已唱完,戏台上又换上了场新戏,唱到快一半时李晃才悠悠转醒。脸被压着的地方通红一片,李晃揉了揉眼睛,又呆坐了会儿才真正醒过来。李晃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见戏台上换了波人,她抬脚就往屋外走,全顺赶紧跟了上去。
李晃刚下戏楼,正准备往园外走,就听见旁边的院子里传出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她本来无甚兴趣,抬脚要走,就听见一阵尖锐地骂声:“别他娘给脸不要脸,一个戏子罢了装什么清高!今儿咱爷让你陪着喝茶那是你祖坟上冒了青烟,再他娘不识抬举,我拆了你这破园子!也不去打听打听,这京城里谁敢不给咱赵三爷面子!”
李晃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微蹙了蹙眉,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在她跟前耍贵人威风,这天底下比她贵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全顺在后面低声解释道:“王爷,这怕是德贵妃娘家的兄弟赵立荣赵三家的小厮。”全顺是从小就跟着她的小厮,还有一个叫全福。全顺跟着她在外面跑,全福就在府里管事。
李晃心下了然,这京里有名气的纨绔还没有她不认识的人,这赵立荣更是个中翘楚。他在家里排行老三,人称赵三爷。他爹因为当初站队六皇子,将女儿送进六皇子府做了贵妾,也就是现在的德贵妃。
赵立荣素来仗着是德贵妃的三哥便胡作非为,欺男霸女伤天害理的事暗地里干得不少,只是都被他那尚书爹和贵妃妹妹压下去了。撞上她几回,被收拾了几顿后,后来再碰到她就老实了很多。
李晃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听着那小厮狗仗人势的话她突然来了兴趣,左右无事她转身就走向那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章有些慢热,后面会紧凑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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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赵立荣的宅子
李晃进了院门,就看到一群身着灰白短褂扬着眉呲着嘴,脑袋仰到天上去的小厮模样的,正和几个穿着戏服满脸怒容的人对峙着。李晃认得站在中间那人,正是卸了妆的程生。
程生换了身月牙白的袍子,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显得有些羸弱,但少了油墨的妆点,看起来少了几丝阴柔多了几分阳刚。轮廓分明的脸白白净净,看起来更像个柔弱书生。高高瘦瘦的,背却挺得笔直。他背后站着几个人,一个个都绷紧了身体,怒视着前方那群人。
最前面的崔老板正半躬着腰满脸陪笑地低声跟面前凶神恶煞的小厮说着什么,在这风起云涌的京城里他不是没有靠山,但他清楚那靠山碰到赵三爷还不够看。崔老板暗呼倒霉,却不得不舔着脸赔笑。
里面正混乱着,没人注意到她进来。那打头的小厮又鼻孔朝天的不屑地喝骂道:“嗬!真给脸不要脸了是吧,今儿爷就不信请不动你这尊大佛!”说着就一挥手,他背后的爪牙们便撸起袖子准备扑上去强行把人带走。
“哟,这谁家的狗没拴好啊跑出来想咬人。”这领头下人正准备扑上去呢,后边就传来这么句不识相的嘲笑声,他顿时就怒不可遏。
“谁他娘这么不长眼,敢管你家爷爷的事!”说着小厮就豁然转身,正张嘴欲骂呢,就看见李晃立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厮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他经常跟在赵立荣身边,自是认得李晃的。“王爷您饶命啊,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该死,饶命啊王爷。。”说着小厮就用力自扇耳光。他背后的小厮们看清来人后也噗通噗通地跪下了,冷汗淋漓大气都不敢踹。
李晃看了跪在地上的小厮一眼没说话,她背后的全顺上前去对着打头小厮就是狠狠一脚。
“你是谁家爷?啊?是赵三爷给你的狗胆吗?”全顺边踹边骂。地上的小厮被踹得一歪,又赶忙摆正了身体,更加抖得如筛糠,也不敢接话只是求饶。
一旁惊呆了的崔家园众人这会也反正过来了,齐齐跪下向李晃请安。李晃没理会,越过他们走进正厅里,找了把顺眼的椅子吊儿郎当地坐下了,这才扫了一眼跪着的人,吐了句“起吧。”
崔老板挤出一脸笑,也不敢凑到李晃跟前,略上前两步,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李晃瞥了他一眼,也不回答,敲了敲桌子说道:“崔老板戏园子开得这么大,想必也不缺待客的茶吧?”
崔老板连忙告罪,“王爷您也看到了,今儿这有点乱,是小的招待不周,您请稍等,马上给您上茶。”说完就叫了一个十五六岁小厮模样下去准备茶。
李晃也不说话,低头玩着腰间蟠龙玉佩的穗子。她今天穿了身水蓝色的男式长袍,外边穿着同色罩衫,面料是云州上贡的云间锦,流光溢彩的繁复花纹若隐若现,脚蹬白面白底绣着暗纹的绸缎靴子,通身一股贵公子的气派。她这会儿半靠着椅背,一只脚蹬在椅子上,微微露出些白色的底裤。
她不说话,崔家园的众人也不敢说话,都缩着脖子低着头。她抬眼看了眼其中的程生,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刚才李晃没注意,这会倒看清他旁边挨着个女子。
这当会儿,下去煮茶的小厮把茶端上了。崔老板接过来,躬着身把茶放在李晃旁边的桌子上。
“王爷请您喝茶,鄙园茶水粗陋您别嫌弃。”崔老板说完又退回原位。李晃端过杯子,揭开青花色的杯盖,轻轻啜了两口就放回桌子上。
“崔老板这松针茶不错,”松针茶产自怀德,形如松针而得名,这茶寻常不可得。李晃说着又调了调身子感觉舒服了又说道:“说吧,这是怎么个意思?”
崔老板明白她问的是外边跪着的那些人,那领头小厮还在自扇着耳光呢,李晃不吭声他也不敢停。李晃以前从不进戏园。崔老板也就没跟她打过交道,闹不清她脾气,略想了想便开口说道:“那些是赵三爷的人,说是三爷想请程生陪着喝喝茶。”他怕李晃不知程生是谁,又给她指了指。
派刁奴请人喝茶,这茶想必不好喝。李晃又看了眼程生,他还是低着头,倒是他旁边的女子略抬起了头,咬紧牙关一脸愤愤。那女子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皙,略有姿色。
李晃沉吟半晌也不说话,崔老板正绞尽脑汁地想要说些什么呢,李晃突然就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这茶也喝了,崔老板管着这么大园子想必也忙,本王就不打扰了。”
崔老板连忙说不敢不敢,暗地却松了口气,也不敢出声留她,万一她真不走了呢。这宁乐王来得突然,闹不清目的,更何况还有赵三爷这事还没处理好,她比赵三爷怕是更难缠,李晃自己要走那是最好不过了。
院里的小厮们还在兢兢战战地跪着,领头的小厮还在自扇着耳光,脸早就红肿得不成样子也不敢停。全顺见她出来,凑上来叫了声:“王爷。”
李晃脚步不停地往外走,一边说道:“走吧,今儿本王正闲得没事,正好去会会赵三爷,怎么养出的下人敢跟本王称爷。”
地上的小厮听完面如死灰,认命地站起来跟着她走,三爷派他们来请程生,正佛没请到倒请回一尊煞星,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李晃等人出了戏园,留下崔家园的众人面面相觑,心下却是明白,今儿这事总算暂时过过去了。
程生心里五味杂陈,今天这事因他而起。他明白,虽然自己现在在京城有些名气了,但戏子本来就是贱籍,遇到达官贵人,他们想让人死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还无处伸冤。
而今天崔老板帮着挡一次,也不是要护着他,像他这种在生意场沉沉浮浮的人,趋利避害是本性使然。今天不过是看他强烈地反对怕闹得不好看才出面罢了,下一次可就未必了。
“师兄!”
程生回过神,看着眼前满脸忧虑的玉莹,她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担忧。他扯开嘴角对她安抚地笑了笑,往日里有人请他也就去了,今天玉莹也在一旁,他就怎么也不愿意随那些人去了,这些却不好说给玉莹听,心下蔚然一叹。
崔老板脸色阴沉,他露面后就有些后悔不该出面,那赵三爷可是好惹的?这下他又不好发作,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而这厢李晃骑着马,赵立荣的下人驾着马车在前面引路。一行人从西市出发,穿过位于京城中心轴线上的朱雀街,进入东市。走了有小半个时辰还没到,李晃微微有些不耐烦。
就在这时,前面的马车停在了洒金街中段的一处宅院前。
马车上的小厮不待车停稳就跳下马车,对着李晃行了个礼,说先进府报信。说完也不待她反应就滋溜地一下跑进宅子里了。
李晃也不管他们,稍微矗足瞥了门匾一眼,上书着赵宅。李晃轻轻一笑,这赵三也真有意思,他爹还没死呢,他就迫不及待的另开新府了。接着她抬脚就往里面走,看门的小厮也不敢拦她。
李晃慢悠悠地走,过了垂花门,第一进院的布局便一目了然了。只见这院子不大却十分精致,雕栏画栋,门窗屋檐都经过精心雕刻出镂空的花纹,墙壁上也用砖砌出图案。一条青色方砖铺成的道路自垂花门台阶下延伸到正房过厅。院子四角摆放着些花木,也经过精心修剪,俯仰生姿。
院子处处透着精致,却又分外和谐,不娇柔做作,一点斧凿痕迹都不露。李晃笑着对身后的全顺说道:“这赵三看着粗糙,想不到还懂些风雅,这院子看起来像江南小苑。”
李晃在一旁的抄手回廊上找了个地坐了下来,未等多久就见赵立荣在一群仆人的拥簇下急冲冲地向她走来。远远看到她就拱起手,大声说道:“不知王爷驾到,立荣有失远迎,望王爷赎罪。”
李晃嗤笑道:“恕罪?本王可不敢治你的罪,你这随便养一个下人都敢跟本王称爷呢。你今儿是不是知道本王看崔家园里看的那出戏不好看,特地派人演了这么一出给本王观赏啊?”
赵立荣听得直冒冷汗,这普天之下除了皇上,谁敢跟安平王称爷。这会子他也走到了李晃跟前,噗通一下就跪倒了。
“王爷啊您这不是想要立荣的小命吗?”说着就恶狠狠地看向他背后的小厮,怒喝道:“哪个混蛋这么不长眼,敢得罪咱们王爷,活得不耐烦了吗?”
下人们唯唯诺诺地不敢吭声,脸还高高肿起的那个小厮死的心都有了,平时靠着主子作威作福惯了,谁知这次这么倒霉撞上宁乐王。
“行了,不用做样子给本王看。”李晃不理会地上的赵三,抬脚就往前走。
赵三还闹不清情况,跪着不敢动。
“怎么,不给本王带路瞧瞧你这园子吗?”李晃略微有些不耐地说道。
赵立荣忙不迭地起身,半躬着跑到李晃的右前方侧着身子给她引路。
“你这宅子不错啊,怎么,金屋藏了娇?”李晃随意地说道。
“哪里,王爷说笑了。”赵立荣边走边回道,“这宅子是我外祖母送给我成年礼,她老人家在江南长大的,宅子难免就带点江南气息。”
李晃微顿了顿脚步,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进宫
赵立荣的外祖姓钱,名钱弘俶。曾官拜太傅,生下三儿两女。赵立荣的父亲赵正雍曾是探花,被老太傅相中把大女儿嫁给了他,如今官至尚书令,女儿也做了德贵妃。
但是老太傅教出两代皇帝却教不了自家的子孙,他三个儿子要么是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要么资历平庸,竟无一个可以顶起门户的。于是自从老太傅过世后,钱家便有些没落了。而这么个靠近内城还很精致占地不小的园子,这么大方就送给外孙了,难免让人多想。
李晃心里疑虑,嘴上却不显,只说道:“你外祖母对你倒是真掏心窝子。”赵立荣只是笑,也不接话,引着她往前走,全顺在她后边跟着。
赵立荣引着她穿过前院东边耳房,后院的风光就豁然出现了。
园子北面是一汪两三亩的池沼,栽满碧荷,荷茎高高拔起,亭亭玉立。巨大的荷叶在风里摇曳生姿,阳光下晶莹透剔,像一张张碧玉盘。
南面园子进口处至池子边缘培育着许多珍稀花草,东西两面回廊上都盘覆着凌霄花。这会园子里许多花都吐着蕾,姹紫嫣红,清香沁鼻。
李晃赞叹出声道:“你这园子才是像住人的啊!什么时候把这的园艺匠借本王两个使使,本王那宅子恢宏是有了,总感觉看着有些生硬。”
赵立荣笑着回道:“宁乐王府可代表着天家的颜面,可不得恢宏大气些?鄙宅不过是供玩乐,上不得台面。不过您要是想要园艺匠啊,回头我给您送两个去。”
李晃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还是算了,本王怕麻烦,要改王府的现有格局怕是要费不少功夫。本王忙着呢,哪有功夫管这闲事。”
赵立荣登时心下就不乐意了,说要的是你,说不要的也是你。但还是陪笑道:“王爷说的是。”
赵立荣引着她,从一侧的抄手回廊走进一个临湖的风亭里。
刚坐稳,便有两个身穿碧绿色小衫,梳着双丫鬓的小丫鬟捧着茶点上来。
李晃伸手端过一杯茶,说道:“我记得你好像刚定亲?”她掀开杯盖,轻轻地吹了口气。
赵立荣苦着脸回道:“也不知道我爹娘怎么想的,这次像是打定主意非要我成亲,我娘天天把我叫过去耳提面命的,这不,我就跑出来躲几天。”
李晃笑道:“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还能躲一辈子吗。男大当婚,本王看啊,你还是从了吧。”
赵立荣一副苦不堪言不忍多说的样子。
李晃想到一些传言说赵立荣好男风,如今看来倒是有点意思。见赵立荣不欲多说,她就转了话题。
李晃微微坐了坐,今天也是一时兴起才来,这会却觉得无趣得紧,两人也没什么交情找不到话说,便告辞而去。
看着李晃骑着马消失,赵立荣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收,阴沉着脸进了府。
管家找到他说道:“爷,吴成他们还跪着等候发落呢,您看要怎么处置。”
赵立荣脚步不停的,声音里蕴含着暴怒,“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人没给我接回来就算了,还把宁乐王那个煞星引来!怎么处置?一人五十大板,没死就留下,死了扔到乱葬岗去。”
这宅子。。。李晃也不过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今天上门也应该是凑巧,应该没什么问题,赵立荣安慰自己道。
李晃慢悠悠地骑着马回王府,王府位于朱雀街靠近宫城。约莫两刻钟就到了府门前,看门的小厮见她回来,赶忙上来牵马。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太后来了懿旨,说让您进宫呢。王妃传话过来,说要是您回来了先去正院一趟。”小厮行完礼后说道。
李晃点点头,从侧门进府去了。
李晃进了王妃的院子,立在房门前的立春看见她,正欲行礼,李晃忙伸手做出嘘声的动作,冲她眨了眨眼睛,立春就不说话了,只对她微微一笑。
李晃悄声进了房门,就看见王妃背对着她坐在榻上,正在做衣服,一个针线篓放在她面前的榻几上。
李晃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中间的桌子前,伸手倒了杯茶,又走过去轻轻地将茶放在榻几上,捏着嗓子说道:“王妃,您请喝茶。”
王妃头也没抬地说道:“本宫不渴,你放到一边去,待会别把晃儿的衣服打湿了。”说完突觉不对,这人声音怪陌生的,还未经允许就跑进来。
王妃停下手下的动作抬起头,就看见眼前一脸笑意的李晃。“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调皮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姑娘家要稳重点才好。”王妃将手里的衣服放在榻几上,转过身子嗔道。
李晃笑嘻嘻的,将榻几上的茶重新端起来递给王妃。“是是是,母亲您喝口茶消消气。”说着拿起榻几上水绿色的薄衫,说道:“这是给我做的新衣服啊,真好看。”
王妃将茶接过去,掀开盖子,略喝了一口,说道:“这是给你准备的夏天的衫子,你肯穿才好,别整天都穿男装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的是个儿子呢。”停了会又问道:“今儿又去哪了?”
“上戏园听戏去了。母亲您也别天天在家憋着,过两天您收拾收拾,我带您去听戏去。”李晃说着,一屁股坐上榻,挨着她母亲。
王妃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你呀,要是真心疼母亲,就少跑出去,多在家陪陪母亲就好了。戏园那地方母亲去不合适。”
李晃听得心酸,她父亲过世快十八年了,她母亲也孤独地守了十八年,从碧玉年华到美人迟暮,岁月悄悄的在她母亲脸上刻下几丝痕迹。
“行呀,以后呀,我天天过来陪您,您可别嫌我烦。”李晃又笑起来说道。
王妃也笑道:“你呀,要是真能坐得住,你就天天过来,母亲准不嫌你。”说完又想起正事,说道;“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进宫去吧,母后她老人家念你呢。”
李晃应了下来,又陪王妃说了会话,这才回了德音院。梳洗完毕,换上女装,太后见不得她穿男装,说是没有姑娘家的样子。收拾好了,带着全顺就进宫去了。
李晃没骑马而是改坐马车,一会就到了南门。守城的官兵们见是宁乐王的马车,盘问都没有就放她过去了。
一路畅通无阻,马车在内门文昌门停下。到了这马车就不能进去了,李晃便下车步行。打发全顺回去后,李晃踱着步子,慢慢往慈宁宫去。
慈宁宫坐落于三宫之后,西群宫之首。李晃正慢慢悠悠地走呢,迎面远远地就走来一片黑压压的人。他们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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