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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天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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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仪是正四品,也不算低了。可李怀玉还是嫌弃道,“太低。”

    林清也不反驳,只是道,“这是初封,大多嫔妃侍寝之后,都会升位分的,到时候皇上可以给她升到修仪。正三品也不低了。”

    此次进宫的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这正三品就已经够让人侧目了。不过因卫木兰生得好,皇上偏心些,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再高的话,就只会给卫木兰招祸。

    李怀玉犹自不满意,但想想也只能如此了。毕竟若是为这个就和太后闹得不好看,只怕也会招人议论。但他到底憋着一股气,道,“那就初封修容吧!”

    从三品,也罢了,林清有些无奈的想,能够说动他从昭仪改成修容,已经是意外之喜的。

    过了今夜,不知李怀玉会不会将自己因为心腹?说来也真是讽刺,别人能够成为心腹,多是因为服侍的好,或是有什么功绩。可自己不过是搭着卫木兰的顺风车,才能侥幸让李怀玉高看一眼。

    虽然这高看也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求。但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况且能在主子跟前说得上话,说到底也是她的福气。哪怕是出去行走呢,腰杆子都要硬挺些!

    其实李怀玉未必就不知道这个方法,不过是心头不忿,所以拧着罢了。如今让林清说通,去了一块心病,精神瞧着也好了许多。他抬头看了看,见林清还站着,便道,“你出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吃的?给朕送些进来。”因着心里存了事,晚膳他并没有用多少。

    林清不由佩服起陈姑姑来,这察言观色的功夫,可比自己厉害多了。一面口里说道,“陈姑姑方才就去了小厨房呢,这会儿怕是也要回来了。奴婢出去瞧瞧。”

    果然才走到门边,就见陈姑姑端着盘子,正要进来。林清忙迎上去,压低声音道,“姑姑回来的正好,皇上叫饿了呢!”说着侧了身子让陈姑姑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走到外头的院子里,林清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固然此番和李怀玉对话,成功的让李怀玉对自己有了好印象,但所承受的压力也真不是一般的大。她如今有些佩服郝总管和魏总管了。

    …  ,

正文 070 连环计中计

    “卫小主,您怎的又在看书?”小宫女春明拿着东西走进屋里,便见卫木兰坐在窗边,静静的看书。【:窗外的阳光斜斜的打进来,她半边身子沐浴在阳光里,看起来熠熠生辉。

    春明再没有见过比卫小主更好看的人了。只是不知为何卫小主却是很少出门,每次她来时,她都是捧着一本书在看,也不知那书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春明是小春死后才分过来的小宫女,并不是只伺候卫木兰一人,而是负责打扫这一片的屋子。她今年才十三岁,还有些天真稚气。歪着头看人的时候,格外的惹人喜欢。

    卫木兰太后见是她,不由微微一笑,“是啊,没有别的事做,便看看书罢!你又要清扫房屋了吗?我在这里,会不会碍着你?”她瞧着春明手中的工具,便开口发问。

    春明被那笑容一晃,几乎要呆住了。听到问话才堪堪反应过来,“啊?哦……不,不会的!奴婢只怕一会儿打扫时,扬起的灰尘弄脏了小主的衣裙。小主怎的不出门去玩呢?奴婢瞧着别的秀女都在御花园赏花。”

    卫木兰听到这话,神情不由微黯。去御花园看花……她不过出了那么一次门,结果就发生了那许多事,又何必再出去,徒惹是非?反正……在屋里看书也是一样的。

    她微微摇头,“你打扫你的罢,不必管我。我就在这里,不会耽误你干活的。”

    春明有些看不明白卫小主的神色,但也无意深究。她是个老实人,既然主子说了无碍,她也就撸起袖子开始干活儿了。好在她动作麻利,没一会儿就将屋子弄干净了。

    结束之后,她站在卫木兰面前,瞧着书桌上摊开的素白纸笺,上面一行行娟秀圆润的小字,眸中透出浓浓的羡慕之色,“小主的字写的可真好看呀!”声音轻轻的,仿佛一大声就会惊扰了什么。

    卫木兰不由扑哧一笑,“不过是几个字罢了,我写的也一般你能瞧得懂么?”

    “……不懂。”春明的面皮不由涨红起来。她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小宫女,哪里有什么机会去识字呢?能好好儿的长大已是天幸了。只是在这谪仙一般的卫小主面前,说出这话着实太让人难为情了些。春明不知道什么叫做自惭形秽,她只是红了脸,无措的绞着手指。

    卫木兰倒不是成心笑她。见此便住了笑,将那张铺展着的纸揭下来,递给她,“你既喜欢,便送你吧。”

    “啊?”春明有些愣愣的,“这……这怎么行呢?奴婢……奴婢不能要……”

    “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我从书上抄来的句子罢了。”卫木兰也不强求,见她不接,便将那纸就手一揉,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的纸篓里,淡淡道,“你走时,将这纸篓也收拾了吧,都要满了。”

    春明却是一脸可惜的瞧着那一团雪白的纸,闻言呆呆的点头,心里却在想,这么多纸呀!上面都是小主写的字吗?就这么扔了,不可惜吗?

    她最后还是将那一篓纸团都带走了,却没有扔掉,而是带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张一张的仔细展开,叠放在一起,最后压在了自己放衣裳的箱子底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么多的纸,上面这么多的字,还是留着吧,扔了多可惜啊!

    她却不知,就在她小心锁好箱子离开之后,一个穿着灰衣的小太监悄无声息的摸进了她的房间,眼睛一转,便看见了那口箱子。小太监并未犹豫,走过去将箱子检查了一番,然后从头发里抽出一根极细的铁丝,插进锁孔之中,手腕轻轻一转,就听“咔哒”一声,锁便被打开了。

    那小太监小心的翻动衣裳,将箱子底下的一摞纸拿出来,又将衣裳恢复原样,这才重新锁好箱子,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之后几日皆在下雨,便是青春活泼的秀女,也不愿出门,全都拘在长春宫里。卫木兰妹妹坐在窗口,瞧着秀女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块儿闲话,眼中都会闪过名为羡慕的光。

    她知道自己生得好,但从没有一个十分确切的概念。因为她小时候父母很少带着她出门,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何不同。

    只是再大些,母亲带着她出门参加宴会,小姑娘们聚在一处谈天说笑,却总没有人肯理睬她。

    一开始她总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缘故,十分难过。只是问了母亲,母亲也只是摸着她的脸叹息一回,下次还是一样带着她出门。

    渐渐的,她在外头有了名声。人家都说卫青冈的女儿生得天人之姿,可她却还是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还是某一回机缘巧合,叫她听到了其他闺秀们的私房话,才知道原来自己之所以人缘如此之差,全都是因着这一张脸的缘故。从那时起,她才隐隐知道了什么叫做嫉妒,也不再奢望有人能够与她倾心相交。

    只是心底还是会羡慕。毕竟是年轻的女孩子,谁不有二三知己,能够随心所欲的说笑呢?偏偏她没有。

    好在过了几日,天气晴了,秀女们便又都相约着出去看花去了,她瞧着空空的庭院和回廊,发一会儿呆,就又继续去看她那些永远都看不完的书。

    这日她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卫木兰本以为是林清。她二人虽然身份有别,但她实实是将林清当做自己的好友来看待的,只因愿意接近她的女子实在是太少了。因此她十分欢喜的去应门,却没想到门口站着的会是意料之外的人。

    “怎么?莫非卫姑娘不欢迎我来做客不成?”见卫木兰怔在原地,站在门外的苏盼春也觉得十分没脸,“既如此,那就不打扰了!”

    卫木兰这才回过神来,虽然心头还有犹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怎会?只是我这里一向少有人来,所以没料到罢了。苏姐姐不要生我的气。”

    说着将人请进屋。她温声软语,苏盼春也不好就发作,只得忍下这口气,跟着她进了屋子。

    分宾主坐下之后,苏盼春才指着另一个女孩笑道,“你不认识她吧?她跟咱们一般都是秀女,只是也像你似的不爱出门。不过她在京里也是有才名的。我想着你们都爱诗书,能说到一块儿,才带她来的。卫妹妹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卫木兰抿着唇笑,“苏姐姐能来,是我的荣幸才是。只是我这里也没有好茶叶,索性只能请你们喝白水了。可不要笑我是个俗人才好。”绝口不提自己的想法。

    从不登门的人忽然之间笑盈盈的来了,她心中不可能没有疑虑。她只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要么是有事相求,要么是不安好心。而这苏盼春的来意,她看不明白。

    苏盼春也像是不知道对方的疑虑似的,十分自来熟的拉着两个人说话,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这么一会儿,也有别的秀女瞧见了她们在说话,都纷纷稀奇的从卫木兰的门口路过,就是想瞧瞧今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竟然会有客上门。苏盼春似乎也没有不自在的,笑盈盈的邀请那些秀女们加入她们的谈话。别说,还真有几个答应了的。其实卫木兰的人缘差,也并不是她想的那般,只是因着她的美貌。

    若真是如此,还真有些女子想要贴上来奉承她的。只是她一贯都是淡淡的,倒叫人觉得她目无下尘,如此自然也就不敢亲近了。

    如今瞧着别人能够与她言笑晏晏,自然有些好奇,待说了几句话,才晓得她也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倒是懊悔没有早日结识于她。几人说了一会儿话,苏盼春似是无意的笑道,“卫妹妹这里倒是雅致的很,这样多的书,妹妹莫非都看过了不成?”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卫木兰淡淡道。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苏盼春的来意,心里着实有些不安。但也不好直接说出来,万一人家真的只是好心来拜访呢?虽然瞧着并不像。

    “妹妹恕罪,不知姐姐能不能在你屋里随意看看?”苏盼春笑问,却不等她回答,就径自站了起来,走到书架旁边,拿起一本书翻看。

    其他人见了,也都凑趣的走过去翻看。卫木兰见状,也就只好罢了。毕竟是客人,再没有因着这些小节就训斥客人的道理。

    谁知却就在此时出了事。一个秀女拿起一本唐诗,才翻了两页,却从里头掉出一张花笺来。她慌忙伸手拾起来,眼睛一瞟,竟然惊叫起来,“哎呀,这是卫妹妹的字?可真俊!”

    卫木兰不知为何突然十分不安,闻言忙走过去,想将那纸笺接过来。谁知没等她走过去,其余几人便凑上去纷纷嚷着要看,看过了也都赞道,“果真是好字!”只是那笑意却有些意味深长。

    只是那个苏盼春带来的姑娘却是忽然出声道,“这不是卫妹妹的字吧?瞧卫妹妹在书里写的这些批语,字体与上头的却是不同。”

    众人闻言,纷纷翻开手中的书,对照着一看,果然不同。几人对视一眼,竟是同时将手中的书放下,而他们看卫木兰的目光也立刻都变了。

    …  ,

正文 071 花笺污木兰

    因着好几日都是雨天的缘故,皇上的心情也不甚好。【:乾清宫人人自危,进出都是小心翼翼的。

    好容易天晴了,李怀玉这才露出个笑脸儿,下了朝之后,叫上魏忠和林清,便出了乾清宫。

    这还是林清第一回随驾出门,心里十分好奇。因李怀玉竟没有叫仪仗,只带了她二人和两个侍卫,倒显得神神秘秘的。但瞧着魏总管似乎也不知道皇上要到哪里去的样子,也就按捺住没有去问。

    不过这也不妨,因走了没一会儿,她便已知晓此番的目的所在了。

    这是去长春宫的路。而李怀玉的心思,不问可知。

    乾清宫离着长春宫本就不远。不知当初将秀女安排在此处,是不是也有近水楼台的意思。

    只是走过了钟粹宫,李怀玉的步伐却难得的迟疑起来。

    虽说秀女是为皇上选进宫来的,但在未曾亲阅之前,也着实不该过多接触。这也是为何李怀玉第一次见着卫木兰那般惊艳的缘故。因他并不知秀女之中,竟有如此绝色。既然从前不知之时都未曾亲近,如今既已将那人放在心上,自然更加不愿做出轻佻的举动,反倒让人质疑她的品行。

    看来李怀玉当真是将卫木兰放在心上了。林清微微一笑,为卫木兰感到高兴,却也同时觉得有些悲凉。

    这后宫之中那么多人,有几人能够被君王放在心上?

    李怀玉频频将目光投向林清。林清察觉到了,却不解其意。思索半晌,才明白了他的想法,一时真不知该作何表情。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宫女,想这些于自己何益?也就丢开了。

    “皇上,奴婢记得前几日答应了卫小主过去瞧她的,不知奴婢能否顺路去看看她?”她开口问道。

    果然李怀玉眼睛一亮,赞许的笑看着她,“既是如此,咱们都去看看吧!你前头带路。”

    林清在心里默默吐槽,原来爱情中的人都会变白痴是真的,这话假的连他自己都不信吧?

    只是主子既已开口,做奴婢的还能说什么呢?

    一行人便往长春宫而去。其实林清到现在都还不太明白,李怀玉和卫木兰并无相处的机会,也不过就是郑婕妤出事时见过两面罢了,怎的就能够这般上心?

    不过又一想,少年慕艾,何况卫木兰生得又是那个样子,念念不忘,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底,还是他太年轻。帝王的威仪还没有那么重,心术也没有那么圆融。但也正是为此,自己才能够侥幸凭着些许微末的作用,在他身边占有一席之地吧?

    到了长春宫门口,李怀玉却又踌躇不去。正犹豫之间,恰看见苏盼春带着人进了卫木兰的屋子。

    “你认识那个秀女?她与卫小主相熟?”李怀玉问道。

    林清想他心中应是不悦的。本来做皇帝每日不知有多少大事要办,他好容易才能够腾出来这么点儿时间的。明明可以与美同游,谈诗品茗,却偏偏被那么一个没颜色的女人搅和了,会高兴才怪!

    她摇了摇头,实话实说,“奴婢并不认得那位小主。只是卫小主在长春宫鲜少出门,并未听闻她与哪位小主交好。”想也知道,卫木兰根本不可能在宫里交上朋友。

    李怀玉闻言皱眉,“那她去干什么?”

    她怎么知道那秀女想干什么?林清在心里撇嘴,但也知道这事颇为蹊跷。卫木兰或许没有那么敏锐的神经,但她却觉得,那个秀女这样大张旗鼓,甚至还带着人去,必定是去找麻烦的。

    在这宫里,还有什么事能够让一个秀女陷入大麻烦呢?

    她心头不安,提议道,“皇上,不若咱们也过去瞧瞧吧。奴婢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那秀女似乎来意不善!”

    李怀玉点了点头,他其实也不是不担心的,“如此咱们就过去吧。也让朕瞧瞧这些人的手段才是。”说着率先迈步往里面走去。

    听声音,倒像是有些恼了。林清低眉顺眼的跟在他身后。

    才走到卫木兰的房间附近,就听得一个声音道,“这不是卫妹妹的字吧?瞧卫妹妹在书里写的这些批语,字体与上头的却是不同。”

    林清微微皱眉,不知为何从那声音中听出了一抹得意。

    抬头一看,那秀女手中捏着的,竟是一张花笺!林清心中的不安愈盛,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若是对方有心陷害卫木兰,那张花笺就是极为关键之物!

    此时李怀玉也开口道,“哦?是什么东西?可否让朕一观?”

    里面的秀女们吃了一惊,纷纷过来请安。林清没有错过,那个带头来找茬的秀女面上划过的一抹惊喜之色。

    看来她的确是打算在这里陷害卫木兰,所以才叫了这许多的人过来,想必是让她们作证,好让卫木兰有口难言,叫天不应吧?

    而如今皇上来了,似乎对她的计划更加有利。如此,也就不难猜想那张花笺上头写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林清将目光转向那张花笺,而拿着花笺的人却已经伸手想将东西递给李怀玉。她连忙上前一步接过来,换来了那秀女狠狠一瞪。

    林清心头冷笑,规矩本就如此,并不是谁都有资格亲手递东西给皇上的,必要交给身边伺候的人转交。既如此,自己的所为便没有任何逾越之处,任那秀女如何不忿,也不敢说什么。

    借着转身将花笺递给李怀玉的机会,林清终是看清了上头写着的东西。饶是她心性沉稳,也不由面色微变。

    那上头的字,赫然竟是男子的笔迹!

    她绝不会看错!林清虽然出身只能算是小门小户,但也没有到拮据的揭不开锅的地步。他父亲在内务府任职,虽然只是个小透明,没什么实权,但挣的钱也完全足够一家人花销,甚至还有剩。

    再加上后来她姐姐在宫里站稳了脚跟,也时常捎些东西回家,所以家境还算富足。林湛是个会疼孩子的,林清自己又是个伪萝莉,所以十分积极主动的学习文化知识,这字也是狠下过苦功练习的。

    所以她一眼就能够看出,那花笺上的字绝对是出自男子之手。因为女子腕力不足,写不出那样的银钩铁画。

    为什么卫木兰的书里会夹着一张男人写的花笺?那字明显不是李怀玉的,可以排除两人暗度成仓的可能。那么,卫木兰这是给人陷害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个起头的秀女笑得这般志得意满。秀女竟然夹带了这等私物,这完全是欺君的死罪,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如此一来,卫木兰自然不能继续留在宫中了。真真是好计谋,只是不知这花笺到底是怎么送进来的。要知卫木兰平素足不出户,想在她眼前将东西混进来也不易。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林清忧心的看了一眼卫木兰,却发现她也正焦急的看着自己。想来应该也是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吧?可怜她或许根本不知道那花笺上到底写了什么吧?

    她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示意卫木兰不要慌张。这种时候,越是慌乱,就越是会让人觉得你是在心虚。只要卫木兰能够压得住,总能够找到破绽的。

    林清又转头去看李怀玉的脸色,却见他面色铁青。

    其实也不怪李怀玉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因为那纸上的字迹,是他二弟李怀恩的。

    他二人从小一同读书识字,李怀恩的字他只需一眼就能够瞧出来,绝不可能是别人模仿的。他不愿相信自己的亲弟弟和自己未来的嫔妃竟然联合起来欺骗了自己,但……证据都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了。

    他抬起头来,失望的看了一眼卫木兰。他到底哪里不好,她竟然不愿做自己的嫔妃,反而和二弟私相授受?

    林清一看李怀玉的脸色就知不妙。对那字迹的主人也有了猜想。

    毕竟宫中一共只有那么几个主子,男子更是除了太监就只有他们两兄弟,如此也不难猜测对方会嫁祸给谁。

    考虑的真够全面的,这也算是皇室丑闻了,若是按着他们的设想,此事皇上必定不会大张旗鼓的追究,如此一来,就只能让卫木兰“暴毙”了。

    兵不血刃,就连她都想给对方鼓鼓掌了。

    林清盯着那个带头的秀女,不知这计策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后面还有人指使?无论如何,若是让她们坐实了此事,卫木兰的名声就全坏了。传扬出去,兄弟相争一女,只怕成国皇室会成为全天下的丑闻。即便李怀玉舍不得卫木兰,但太后一定会恨她入骨。

    只可惜,对方料错了一点,没有将她这个变数算进去。

    既然她能够在李怀玉面前出头是借了卫木兰的风,少不得便要在此时找补回去了。何况她是真喜欢卫木兰这样心思单纯的女子。在这宫中,能够看到这样一个女子,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种慰藉。

    林清心头快速的盘算起来,对方既然能够弄到李怀玉的字迹,想必准备也十分充分。想要破解此局,却是有些困难。如今还是应该按兵不动,瞧瞧对方还有什么招数。

    …  ,

正文 072 有口说不清

    “这是你的东西?”李怀玉面如寒霜,将手中的花笺朝着卫木兰掷去。【

    做出这等有**份的动作,看来他的确是对卫木兰十分上心的。可惜君王多疑,竟不愿多给自己心上的女子一点点的信任。

    那张花笺能有多少分量?在空中飘飘摇摇,好一会儿才飘落在卫木兰的裙边。

    那不是她的东西,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话说出来,不说别人,就是她自己也会觉得是狡辩的。所以卫木兰说不出。

    卫木兰伸出手去拾那张花笺。其实直到此刻,她心中仍旧是懵然无知,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想看看,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她很少与人交往,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更是几乎没有。所以今日突然之间来了这许多人与自己说话,她就有些呆呆的反应不过来。之后苏盼春突然起身去看什么书,再之后,那张花笺突然掉出来,她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偏偏皇上竟然也在此时出现,更是让她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还有一个林清在一旁。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卫木兰不知为什么,只看着她的眼睛,就奇迹般的安宁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如何,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要慌张。不然岂不是让那些污蔑自己的人得逞?卫木兰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弯下腰,伸手拾起那张花笺。

    卫木兰是很纯真的女子,她不懂什么是情爱。虽然知道自己进宫是为了成为皇上的嫔妃的,但对此却没有很深的感触。寥寥几次接触,她对李怀玉的印象着实不深。

    只是李怀玉失望的眼神,还是让她心头有些难过。

    然而没等她瞧清楚上头的字,李怀玉却忽然大步走过来,紧紧捏住了她的那只手,让她痛得几乎动弹不得。

    林清见卫木兰柳眉轻蹙的样子,连忙上前劝道,“皇上,您弄疼卫小主了。还是听听卫小主怎么说吧?毕竟也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李怀玉这才冷哼一声,放来了卫木兰的手。卫木兰感激的看了林清一眼,低下头去看手上的花笺,蓦然瞪大了眼睛,那花笺上写着的,却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句。卫木兰慌张的解释,“这…这,皇上,这不是臣女的东西……臣女从没有见过!”

    果然,卫木兰的话并没有出乎林清的预料。只是别人却不肯放过她,“卫妹妹这话说的,这花笺可是在你的屋子里,从你的书里掉出来的,你说没见过,谁会信呢?”

    卫木兰面色陡然变得苍白。她再单纯也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自己的结局,极有可能不过是一个死字。

    林清却上前一步笑道,“这位小主的话,奴婢不敢苟同。虽然这是卫小主的屋子,但大家都知道,这毕竟是宫里,不可能如同自己的闺房一般难进。比如诸位小主如今不就在这里做客么?何况做洒扫的宫人,也是能够进来的。或许是有心人将这花笺带了进来,也未可知呢!”

    李怀玉此时才回过神来,急切的仿佛要证实什么一般,道,“的确,如果有人想要污蔑,也并非不能。”

    但心头却是发苦。卫木兰的屋子或许能进的人很多,可他二弟的屋子总不会如此罢?可这却实实是二弟的字迹,无可抵赖。若是有人栽赃,那人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东西?如果不是栽赃……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要弄清楚这上头的字迹是何人的,才能将此事查清,免得污蔑了卫妹妹。”苏盼春大义的站出来道。只是她的眼睛,却是瞟向李怀玉的。林清想,她大概是想要做出个好人的模样来,引起李怀玉的注意吧?连陷害别人,都要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榨干,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只是这话于卫木兰也有利。林清虽然知道那字必是二皇子的,想必别人也猜到了。但这话确实不能宣之于口的。所以只要李怀玉愿意将这事隐下来,也就没什么了。虽然他心中总会有一根刺,但总比卫木兰失了性命的好。

    因此她忙劝道,“是啊皇上,此事不宜张扬出去,免得连累了卫小主的名声。不若还是暗地里细细查问,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李怀玉虽然勉强应了,但林清总觉得他其实根本没有将这话听进去。如今引而不发,不过是因着这事着实有些丢脸,不欲让更多人知道罢了。

    他冷冷的向四周瞥了一眼,道,“今日之事,若是让朕知道传出去一点半点,在场的人便一个都不要活了!”

    说完一甩衣袖,快步转身离开了。

    林清忧心的看了一眼卫木兰,用唇语说了“放心”两个字,才跟上了李怀玉的脚步。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卫木兰到底看明白了没有。万一她因着担心,轻举妄动,反而坏事,可就不美了。

    如此想着,她决定还是找个机会再来看看卫木兰,好生安抚一番才行。

    李怀玉一路上脸色难看之极,但还好总算没有爆发。一直等回到了武英殿,林清和魏忠跟进门,便迅速的将殿门关上了。果然还未来得及转身,就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

    看来这回李怀玉着实气得不轻。也睡,任谁知道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弟弟不清不楚,都会生气的吧?何况他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代帝王?

    他从不懂的隐忍是什么,能够忍到回了武英殿,林清就已经觉得十分安慰了。

    等李怀玉摔够了东西,终于冷静下来,林清才上前将地上的瓷器小心收拾起来,一面劝道,“皇上消消气吧,卫小主此番必定是给人陷害了,若是皇上不能冷静下来,只恐为人所乘呢!”

    李怀玉犹自不解恨,愤愤道,“什么被冤枉的?!若她真是被冤枉的,二弟的字怎会在她房里?你难道没瞧见上头写着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哼,真是我的好二弟,真是冰清玉洁的好女人,朕就是瞎了眼睛才会相信他们!”

    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将二弟都说了出来。李怀玉觉得十分难堪。他是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却让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二弟给自己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让他怎么能不恨?

    还好听到的三个人,郝佳德,魏忠和林清都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不然他只怕会更加暴怒,将他们统统处置了也不是不可能。

    李怀玉看着林清静静的跪在那里拾着地上的碎片,心头不知怎么又涌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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