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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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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信王殿下!你们这些瞎了眼的奴才,怎么敢拦自家主子?”
信王面上的笑容未敛,只是这信王府门前灯火昏暗,照在他脸上,竟多出了几分可怖的味道。
这几名新晋的守卫听说是信王回来了,赶紧丢下手下的刀剑,单膝跪地,给信王行礼。
这没将自家主子认出来的乌龙,令这几人心头立即笼上不好的预感。
果然萧怀信低低地笑出声,问:“应仲平,这是本王离京之后,府中新来的侍卫吧!”
他当日假做与萧怀瑾兄弟反目,负气出京,原本是为了剪除穆家的大事,却没曾想到,竟然有人趁了这个机会,动他府上的守卫。
信王低下头,信王府外灯火昏暗,勉强能让人看见这几名侍卫所穿的皮靴上,靴筒背面有一朵金色的宝相花。
这用特殊工艺灼到皮面上的暗金色宝相花,只有在灯火昏暗的地方,才能反射出光亮。
萧怀信冷笑,都到他府上当差了,竟然连这等慎刑司探子的专有装束都懒得换下来。
“老应,本王不回府了!”
信王一转身,已经往王府外走去,袍角在空中“啪”地一甩。
“本王这就去慎刑司蔺统领府上去坐一坐!”
那几名侍卫大惊失色。
他们就是慎刑司统领蔺有如的下属,奉了上命到此当差的。如今与信王打了个照面就被认出来了,而且信王放话,径直要去找他们的上司说话——
好尴尬啊!
*
蔺有如府上,这位慎刑司掌事统领在信王身后将好话说尽,嗓子直冒烟。
他费尽心思向信王解释,要让这位桀骜不驯的实权王爷相信,这真不是慎刑司自说自话,而是皇帝陛下怕信王离京之后有心怀不轨之人渗透信王府,所以才一纸调令,派了这些人去信王府。
“调令!”
信王冷冷地伸手,没有半个字废话——不见到调令,他决计不肯罢休。
蔺有如挠头,“这些是慎刑司的机密档案,都在司里存着,下官没法取出来给您过目!”
“那带本王去你司中一观!”
蔺有如继续挠头,“这——”
“不然你现在就陪本王去祭天坛去见皇上,一一说明白!”
蔺有如抬头望望身边的滴漏——这才四更天。
与大喇喇闹到祭天坛相比,好像还是将这尊神请去慎刑司去合适些。
到了慎刑司中,信王四下里留意着。
他对这里很熟悉,甚至还曾经代掌过一段慎刑司,知道这里绝对不仅仅是执掌宫中刑罚的地方——很多出自皇帝本人的密令,都是从这里出去,由那些靴子上有宝相花暗记的侍卫和武士去执行的。
蔺有如屁颠屁颠地取了信王府的档案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信王看。
萧怀信知道,这一本,就是整个信王府的密档。
当下他随意地翻开,闲闲地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是萧怀瑾的亲笔谕令,命慎刑司的人自信王离京之后,立即接管信王府的门户、马厩、厨房等重要职位。
第327章 密档(下)
信王冷笑一声,抬头看着蔺有如,毫不客气地斥道:“你出去!”
蔺有如做过萧怀信的下属,知道这位上司的脾气。
可是他如今身为慎刑司的统领,有些话不得不说。于是蔺有如怯生生地开口,“殿下,慎刑司的规矩!”
慎刑司的规矩,察看慎刑司密档的时候,屋内不能只有一个人。
萧怀信当然也知道这个规矩,当下打了个哈哈,看着蔺有如,“要不,现在咱俩一起去见皇上?”
这位蔺统领心内实在是崩溃的——您厉害,您威武,小的服了还不成么?
他哭丧着脸,佝偻着背,缓缓地退出了盛放密档的屋子,口中还说:“殿下,下官就在外头候着,您……您……”
——您看完了赶紧出来!
萧怀信自然不会理会蔺有如在想什么,当下将他信王府的密档前前后后都看了,并不见有任何文字能解释萧怀瑾撤换他府上侍卫的原因。
萧怀信抬眼,薄薄的一双唇抿得越发紧。
他随意在这间熟悉的屋子里看了一圈,脑子里却自顾自想着信王府的事。
他的眼光渐渐挪到另一排架子跟前——这里盛的则是朝中大臣各家各户的各色密档。
萧怀信随随便便地看过去,只见在颇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匣子陈旧的密档,匣子外头只贴了一个字:“右”。
右?
右仆射、右丞相、右军统帅?
萧怀信没有多想,衣袖一挥,将匣子上陈年的浮灰一扫,扭开了匣子上的铜扣,轻轻将密档匣子打开。
“臣青州淮庆道承御史兼平北指挥使左绍元泣血叩上——”
这明里标着“右”字的密档,其实却是当年左家的全部档案。
“啪”的一声,萧怀信双手一抖,将匣子扣上。
外头蔺有如吓了一跳,颤声道:“王爷?”
“没事!”萧怀信冷淡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
过了未时,算算时间,祭天坛那边的祭天应该已经结束了。
德妃依旧带着忆寒公主守在佛前,小公主盘膝坐在一只蒲团上,正百无聊赖地听着相国寺僧人那毫无起伏的念经之声。
而舒望晴则端坐在两仪师太身边,随便听这位师太说一些因果报应的故事。这些故事大多耸人听闻,两仪师太却说得十分起劲。
舒望晴一面听着,一面远远盯着忆寒公主。
如今忆寒公主几乎连转过脸来看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了,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地靠在德妃身旁。
突然相国寺山门外有些响动,德妃精神一振,心说总算来了,伸手一掐身边的公主。
忆寒公主则大叫一声:“父皇!”转身就冲了出去。
舒望晴一时扶额——公主固然是本色出演,可是在是小孩子演技有限,竟比任何大人都先料到外头是萧怀瑾过来了。
这不是事先约好的又是什么?
舒望晴目光一转,撞上德妃的眼光。
德妃不觉心头一吓。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德妃已经起身随着忆寒公主迎了出去,乘人不注意,冲舒望晴身旁的两仪师太使了个眼色。
舒望晴这边刚要起身,两仪师太突然一把抓紧了她的衣袖,说:“晴妃娘娘,您的气色不大对!”
——气色不大对是什么意思?
舒望晴一甩衣袖,就想要将两仪师太甩开,没承想师太得寸进尺,越发紧紧地抱紧了她的胳膊。
外面脚步声声,远远地能听见萧怀瑾与忆寒公主对答的声音,显见得皇上正朝他们这里过来。
萧怀瑾因见公主在相国寺只留了一天,便似乎“痊愈”,萧怀瑾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宽慰。
舒望晴心知,这位皇上对膝下的忆寒公主是很有感情的,毕竟是他第一个子女。
正这么想着,舒望晴转过脸来看向两仪师太,突然发现身边的这名中年师太完全变了样子——
她面色苍白,双眼变得通红,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似乎有光。她看上去激动不已,
胸口一起一伏,口中则念念有词,舒望晴隐隐听得见她低声念着什么“怨灵”、“不该在这世上”。
这时候,萧怀瑾已经牵着忆寒公主踏进了相国寺的大殿,一抬头,便见到了这里舒望晴与两仪师太纠缠在一处的样子。
两仪师太形容有些可怖,而舒望晴紧皱着眉头,似乎不堪其扰。
“这是怎么回事?”萧怀瑾声音严厉,开口问的是身边的德妃。
德妃一脸懵圈,摇头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不知道啊!”
就在这帝妃两人一问一答之间,舒望晴与两仪师太的情形又有了变化。
两仪师太瞬间恢复了常态,脸色也正常了,双眼也转为正常的黑白瞳仁,她神色和蔼地抱着舒望晴的胳膊,两人仿佛新结识的好友,十分亲密。
舒望晴原本略显惊愕的,见到两仪恢复了常态,神态之间也冷了下来。
只是刚才这两人的神情显得极不正常,给萧怀瑾等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即便此刻两人看上去全无大碍,可是萧怀瑾依旧疑心未除,沉声又问了一遍,“德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妃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儿委屈,“皇上,臣妾瞧着晴妃妹妹一切都好,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吧!”
舒望晴这时候恰如其分地拖着两仪师太起身,两人一起躬身行礼。两仪不着痕迹地将舒望晴的胳膊悄悄放开。舒望晴则柔声答道:“皇上,这里没什么!”
德妃跟在后头,笑得温和而虚伪,暗地里心想,你当然觉得没什么——回头将所有的事情都揭出来,看你还笑得出不。
萧怀瑾见舒望晴自己出声答应了,终于放下了心,牵着身旁的公主,快步走到舒望晴跟前。
他眉眼里都带着笑和关怀,旁人一概都不在他的眼里,他似乎只想知道,面前的女人,在这过去的一天一夜里,过得究竟好不好。
舒望晴俏脸微红,头一低,正好看见忆寒公主也抬起了头,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正对着舒望晴,左手往右手肘间一抱——
公主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瞳仁间映出舒望晴的影子,像是她整个人掉在了血泊里。
第328章 怨灵
瞬间,忆寒公主的尖叫声响彻了相国寺的大殿。
德妃几乎吓傻了,愣了半天才冲了上来,一把揽住了公主,浑身激灵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她用尽浑身力气,紧紧地抱住忆寒公主,好不容易等孩子止息了尖叫,浑身颤抖地伏在母亲怀中喘着粗气。
德妃泪流满面地说:“这究竟是怎么了?不是到了相国寺,听了大德高僧诵经,就已经好多了么?如今怎么还是这样?”
萧怀瑾似乎听出德妃的话里暗暗有所指,望着忆寒公主,眉心微皱,并不说话。
舒望晴早已经从信王口中知道了德妃的大概打算——无论是此前两仪师太的异状也好,还是现在忆寒公主的情形,都是事先服用药物就可以办到的,只不过她不禁暗暗佩服,两仪师太时机拿捏得非常好,很明显长于此道;而德妃竟然给这样年幼的公主用药,身为亲娘竟这样下得了手,也是不容易。
此刻她并不开口说话,心里已经有应对的成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仪师太终于开了口。
“启禀皇上、德妃娘娘,此前公主殿下曾经经常受惊梦魇,在贫尼看来,乃是因为公主年纪太小,身份又尊贵,无意中接触了怨灵的缘故。”
“怨灵?”德妃与萧怀瑾同时开口问两仪师太。
“是,是逝者的魂魄,因为七情未了的缘故,滞留世间,既无法重入轮回,又无法前往西方极乐。说白了,怨灵就是不该还留在这世间的灵魂。”
听了两仪师太这么说,德妃极其紧张地续问道:“那怨灵到底在何处?”
舒望晴早知她会有这一问,心里暗暗冷笑。
果然听两仪师太答道:“公主在相国寺中,竟也会突然发病,怨灵自然也在相国寺里,在公主附近。”
这两仪师太答得异常巧妙。
她自己刚才就在舒望晴身边,也显现了与公主极为相似的症状,叫人见了,两下里一印证,立时就能想到舒望晴身上。
“哎呀!”吕妃吕婉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舒望晴早先倒是没察觉吕妃竟然也跟着萧怀瑾到相国寺这里来了。
只见吕妃望着德妃,说话的声音真诚无比,颤巍巍地说:“公主以前在宫里也梦魇,刚才是靠近了晴妃妹妹也发病,德妃姐姐是说,这完全是……因为晴妃妹妹的缘故?”
吕妃这话完全顺着德妃的来说,又一语挑破了德妃的指控,听上去像是特地赶来给德妃帮腔的。
德妃却微恼,她满心想着让萧怀瑾自行悟出她语中的含义,结果从吕妃口中说出来,却变成像是她德妃刻意指责舒望晴了。
真是个心计深刻的吕妃,德妃暗暗想着:这搅事精,害完穆氏还不够,继续来祸害她……
她倒没想到吕妃此刻其实也一样在与舒望晴过不去。
德妃这时候放下了渐渐止住哭泣的公主,缓缓站起身,她不能不为吕妃刚才的话做出补救。
于是她迟疑着,一副既不愿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样子,怯怯地问:“晴妹妹……你真的是……真的是你吗?”
在舒望晴面前,在萧怀瑾的注视之下,德妃便显得又柔弱,又可怜,颤巍巍地发问,像是一朵不胜凉风的白莲花。
“阿弥陀佛!”
两仪师太再度开口,摇着头说:“德妃娘娘,若是因贫尼随意一句猜测,就令娘娘误会了晴妃娘娘,那便是贫尼的罪过了!”
她说着转过身,望着舒望晴,柔声道:“上次因故打断,贫尼可否请娘娘这一回再度看看娘娘右手的掌纹?”
舒望晴淡淡地笑着,右手握成拳,拢在袖中,既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
她相信自己的掌纹决计与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而两仪师太的厉害之处却不是在看掌纹——这位师太大约会些法术,注目凝视旁人的双眼之际,隐隐能控制旁人的心神。
也就是说,哪怕她原本不是左寒云的灵魂重生,眼前的这两仪师太,都能让她说出左寒云生前说过的话来。
更何况,两仪师太说她本就是不该留在这世上的人,原也没有说错。
一旦两仪师太施法控制出她的心神,只要稍加引导,就能令她按照左寒云的口吻,将她心中所记、所想、所愿,全部说出来——直陈她就是那个“怨灵”,披荆斩棘、入宫复仇的灵魂。
刹那间相国寺大殿的这一角一片寂静,无人开口。反倒是远处相国寺的钟声、木鱼声,和着僧人诵经的声音一起,远远地传过来,无比清晰。
“咦!晴妃妹妹怎么看上去不大相信这位师太的样子!”吕妃在旁,突然闲闲地插了一句话,“可是若不让这位师太瞧瞧,却叫人显得有些心虚!”
德妃在旁,也凉凉地接了口,说:“是这个道理呀!晴妹妹!”
旁边两仪师太也微笑着望着舒望晴,双眼晶润有光,确似一副有道高人的样子,温煦地开口:“晴妃娘娘莫不是因为昨儿的事儿对贫尼有些误会?贫尼一向是个实诚人,有一说一。贫尼要替娘娘看一下掌纹,实是一心相帮娘娘正名,免除旁人的误会。”
舒望晴右手在袖中攥得紧紧的,唇角微微勾起,心头全是冷笑,都到这当儿了,还当她是傻子呢?
可就在此刻,萧怀瑾突然开口了,只听他柔和地问两仪师太:“宫中若真有怨灵,那为何朕不察,阖宫妃嫔不察,唯有忆寒公主会有反应?”
萧怀瑾这一问,有些令两仪师太猝不及防,顿了顿,才认真地合什回答道:“公主年幼,才对那些幽冥气息格外敏感。”
“那朕膝下其余的皇子皇女们呢?宫中年幼的孩童也有几名,并无旁人有这样的反应啊!”
“回禀皇上的话,”两仪师太认真地回答,“这或许是因为公主与这怨灵本就有些缘分的。”
萧怀瑾听到这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突然笑道:“这好办——命德妃带着公主在相国寺里长住,清修礼佛,远远地避开怨灵,这不就结了?”
第329章 血藤
萧怀瑾这话说得一本正经。话一说出口,德妃立即刷白了脸,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吕妃早已在心中笑得打跌——什么叫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就是绝好的例子了。
吕婉宁本就精明,她纵使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看着德妃与两仪师太之间的眼神互动,惺惺作态,便大致猜到,这两人恐怕早就勾结在一起,绸缪了要挖坑给舒望晴跳。
德妃原本找的理由也不错——强指舒望晴是怨灵附体,在宫内久居会影响他人,尤其是一众皇子皇女——这本是一个不错的借口,毕竟时人笃信鬼神,怨灵附体,形同妖孽。尤其这种流言传入宫中之后,没准太后、皇后也会站在德妃一边,与舒望晴作对。
只是德妃千算万算,唯独漏算了一点——若是皇上对怨灵附体这种事,根本就不介意呢?
不仅不在意,而且硬要息事宁人呢?
吕妃这么想着,看着对面德妃难描难画的表情,实在是想笑,憋得难受。
听见萧怀瑾这么说,舒望晴却终于抬起头,望着对面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挑,眼里按捺不住地透出喜气出来。
在这一刻,舒望晴突然觉出一种可能——萧怀瑾似乎也早已看穿了她,两人在她“到底是谁”这件事情上,也许是有默契的。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无论她是何等身份,无论她是生人,还是鬼魂,他都会那样爱重着她。
舒望晴双眼明亮,望着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心里有种满满的暖意似乎马上就能溢出来。
兜兜转转,这一世她还是选择了爱他。
看起来她的选择并没有错。
或许她再重生个十次八次,百次千次,只要她能与萧怀瑾相遇,她还是会爱上这个男人。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
萧怀瑾接住了她的眼神,反丢了一个回去,那意思是:晴儿放心,一切有朕!
旁边德妃这时候期期艾艾地张开了口——
“皇上说得是没错!可是——”
——宫中其他皇子皇女现在没有异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异状啊!
——如今只是公主受害,下一个就可能是太后、是皇后……甚至是,皇上自己啊!
——所谓怨灵,就是不该活着的人仍然活在世上,这种违逆天道的事情,皇上身为天子,难道竟能放任吗?
德妃“可是”了半天,絮絮叨叨地说了半点,终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有力的,能径直打动萧怀瑾的理由。相反,她越说越是无力,在萧怀瑾的积威之下,德妃突然觉得自己也只是一枚银样镴枪头,关键时刻,只能装装样子而已。
“两仪师太!”德妃转脸,“刚才那话是你说的,你说说看,这事儿到底该如何了局?”
她怕萧怀瑾,又不甘心这次扳不倒舒望晴,所以将话茬递了出去,逼两仪师太出面了结这事儿。
两仪师太事先收了德妃的重赏,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算萧怀瑾再不喜,她这件事也只能做到底。
想到这儿,两仪师太的左手悄悄地伸到右臂肘间的曲池穴处,狠狠地按压了一记,瞬间,她的双眼又隐隐现出赤红来。
这一回,舒望晴将两仪师太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立即想到了她熟悉的一种药材——血藤。
这种药材在北境很常见,原本是活血通瘀所用,使用之后能令人血行加速,眼睛因是人体最为脆弱而通透的部位,所以双眼会发红。
如果事先用过含有血藤一类的药物,再刺激有关的穴道,便能让人显出瞬间双眼通红的情形来——就像早先两仪师太与忆寒公主那样。
舒望晴想,如此一来,忆寒公主应该也是事先被人喂下了血藤。这种药物非常霸道,小小年纪的孩子用来有百害而无一利。若是德妃事先知情,那她的行为当真是令人发指了。
这一次,两仪师太的异状只持续了片刻,转瞬即逝。
她立即又恢复成为那宝相庄严、慈悲为怀的佛门中人,望着舒望晴,严肃地说:“晴娘娘,您当真不愿教贫尼看一看您的掌纹么?”
“佛家慈悲,普度众生,所以无论贫尼看到什么,都只会给您排忧解难,绝非想要为难娘娘……”
两仪师太说得苦口婆心。
舒望晴转过脸,望着萧怀瑾,突然嫣然一笑,将右手从袖中伸了出来,摊开,摆在两仪师太眼前。
她冲着萧怀瑾丢了个顽皮的眼神,似乎在娇嗔:皇上,可是您说的,一切有您哦!
接着她又转过脸去瞟了一眼德妃,眼神里都是挑衅。
她原本只是不喜德妃,不喜前世里德妃对她凉薄不救,也不喜她重生回宫之后德妃各种作怪——可是如今,德妃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亲生的女儿,甚至给忆寒公主随意服用霸道的药物——所以舒望晴动了真怒,这一次,她原本并不打算现在就扳倒德妃,可是,现在她打定主意要试一试了。
两仪师太无奈得很。
她若是有机会与舒望晴对视,自然是有办法控制舒望晴的心神。
可是如今舒望晴四下里各处看,就是避开她的眼神。
这难道是事情被人看穿了?——两仪师太暗暗在想,无奈之下,只得沉下心去看舒望晴的掌纹。
她早年有奇遇,扎扎实实地学过一把相术,无论是面相还是掌纹,都有些心得。
只不过嘴长在她身上,回头皇上问起,到底说什么,不还是全由她?
两仪师太想到这里,稳了稳心神,耐心地去看舒望晴的右掌。
“晴娘娘年幼时一切顺逐,父母俱在,虽偶有惊险,但总也能化险为夷。”
舒望晴见两仪师太竟能提及她这具身体的本尊年幼时的旧事,暗暗点头,觉得对方若真是看掌纹看出来的,倒也有两把刷子。
“咦——”
两仪师太故作惊讶之后,料来要有转折。
果然,只听两仪师太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惊道:“晴娘娘这掌纹——分明是早夭的命数!”
第330章 命数
两仪师太仿佛完全不相信自己眼中所见到的,惊叹道:“这……这怎么会,从这掌纹上看,娘娘应该是在十二岁上就已经……就已经……”
她再也不敢往下说,可是旁人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早先时候穆氏攻讦舒望晴身世有疑,就曾指出舒望晴本人在十二岁上得过一场重病,险死还生。
此刻,两仪师太从掌纹上推断舒望晴的命数,亦与当年穆氏所指互相应和。
德妃在旁边听着,不禁觉得这两仪师太说话之际十分惊异,言语里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正是这种恐惧,迅速地感染了其他人。
德妃忍不住心想,高人不愧是高人,演技果然一流。
可是她再一细想,突然惊出一身冷汗,“十二岁”?——她从未将舒望晴身世的详情都告诉过两仪师太啊!
于是德妃仔细再看两仪师太的神情,发现这名“高人”师太的惊骇恐怕出自真心。
“娘娘……”
两仪师太颤声叫道,双手使劲,紧紧地将舒望晴的右掌握住。
舒望晴回头,立刻皱起眉头——她也已察觉出两仪师太的情形不对。
“……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是活人的掌纹?
两仪师太内心有个声音在大声呼唤。
在掌纹之间,她分明看见了早夭病亡的命数、看见了含冤而死的命数,也看见了……
在她眼中,透过这掌纹,竟能窥见各种各样的命运,或艰辛、或平淡、或温馨、或悲惨……可这命数,竟一直在变幻,看不出一个定数,却如车轮滚滚,始终向前,迈向注定的结局。
一圈一圈,一道一道,舒望晴的掌纹细密,饱含着故事,细看去,变幻莫测——旁观的两仪师太一眼望去,便再也无法自拔,仿佛自己也正坠入轮回的苦海。
“你……你竟是……”
两仪师太惊得浑身发冷,想要大叫。
原来早先德妃求到两仪师太那头去的时候,两仪师太并未真的听信德妃所说的“借尸还魂”、“重生附体”云云。
这位师太自负阅历广博,识人无数,却从未见到真有德妃所说的这等事发生——她自然以为德妃只是想栽个骇人听闻的恶名给舒望晴,所以服血藤、用幻术等等,都是她顺着德妃的意,给舒望晴罗织恶名的手段。
这时,当两仪师太见到舒望晴掌纹所显示的命数当真有异的时候,她心中才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时间转过无数念头,胸口只觉得有热血不断上涌,竟尔控制不住。
可偏偏她牙关渐紧,此刻咬得格格作响,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这位师太,竟然妄指朕的爱妃早夭,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恐怕根本就不懂得看什么掌纹面相,在这里耸人听闻,故弄玄虚吧!”
这时萧怀瑾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眉宇间显现帝王独有的冷肃。
“况且,方外之人却自称精擅相术,这是什么出家人?”
这话由萧怀瑾说出来,就如一锤定音,给今天两仪师太作怪的事情定了性。
以后就算是有对舒望晴不利的谣言传到宫外去,有萧怀瑾这话摆在这里,世人便也绝不敢说什么。
可是两仪师太如今哪里还听得进这些?
她眼神恐惧,喉头格格作响,两只手痉挛。
她明明想将舒望晴的手掌推开的,可是双手却再也不听使唤。
“两仪师太!”
这时候,沉默了许久的舒望晴终于发话了,右手轻轻地用力,从两仪师太手中抽了回来。
“你的身子好像有些不大妥当,本宫稍稍知晓些许医术,让本宫看看你好不好!”
她表现得极其温柔,似乎不计前嫌,丝毫不理会此前这名“高人”说了什么对她不敬的言语。
而她的手从两仪师太面前抽开的时候,这两仪师太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微微抬头,带着疑惑而恐惧的目光,抬头望着舒望晴。
舒望晴不理会她,伸手去探她脉门。
“血行过速,血气上涌,两仪师太,你过来这里之前,可曾服过什么药物?”
两仪师太说不出话,可随侍在她身旁的,总也有几名年轻的女尼,听见舒望晴发问,有一人当即答道:“娘娘,有,师太是服过药物。”
随即有人飞奔去了后头宝月庵,去将两仪师太禅房后头已经倒掉的药渣捡了回来。
见到舒望晴伸手去捡了药渣来仔细闻过,德妃在一旁看着,一颗心顿时也被吊了起来。
“这药渣里有血藤!”
舒望晴声音有点冷。
她低声向萧怀瑾解释了血藤的效用之后,萧怀瑾两道剑眉便也斜斜地挑了起来,脸色阴郁,往公主那边瞟了一眼。
“除了血藤之外,还有一味能致人死命的毒药,叫做五尾子。”
舒望晴望着两仪师太,淡淡地将真相说了出来。两仪师太听见这话,情不自禁地睁大了双眼,只是她已毒发,此刻难受得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五尾子本非立刻发作的剧毒,服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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