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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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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小主……”

    钟茂德见舒望晴眼神询问,当即答道:“小主见谅,奴才是突然记起,北境大军当初全盛的时候,也能一夜之间就建好绵延十里的营帐……”

    舒望晴听了,心里忽然一动,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不可比,大军的营帐与安置百姓棚屋……”

    这怎么能一样?

    “……还是不说这些了吧,小主。”钟茂德被舒望晴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所想的有些太一厢情愿了,“总之奴才一应都替您打听着便是。”

    “好!”舒望晴点头。

    “皇上是去崇德殿了?”她随口问。

    钟茂德消息灵通得很,当即点头,说:“是呀!皇上爱民如子,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要去前六宫的。”

    *

    钟茂德的消息不错,此时萧怀瑾正在崇德殿看折子,命荣永年出宫一趟,去办点事。

    荣永年将正事办完,眼见着天色将晚,急急忙忙地往宫中赶。

    到了宫门处,荣永年仗着一张老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低着头背着手,径直就往宫门内走。

    却只听“叮”的一声,两枝雪亮的长戟交错,拦在荣永年面前,锋利的刃几乎要触到荣永年喉间,硬生生将这位老资格的内侍总管,在这样的大冬天里,也吓出一身冷汗出来。

    “什么人?”

    两名面生的年轻侍卫开口问。

    荣永年无端端被吓了一大跳,自然是不忿,气得险些要跳脚。总算他有些涵养,耐着性子说:“你们是什么人,连杂家都不识得,怎么还能在宫门前头当值?”

    两张冷若冰霜的面孔丝毫不为所动,连长戟也纹丝不动。

    “上头有令,从即日起,宫门侍卫,只认腰牌,不认人。”

    荣永年气结,可是他也毫无办法,只得从腰间将腰牌取出来,道:“快些,杂家急着进宫向皇上复命,你们验过腰牌便快点放行撒——”

    听到这里吵嚷,一名身着戎装的军官踱着步过来,见是荣永年,赶紧说:“哟,竟是荣总管。”

    荣永年认得此人,知道眼前这位侯副指挥使乃是穆侯的乘龙快婿,连亲事都是皇后亲自出面撮合的。

    “侯副指挥使!”荣永年急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两三天的功夫,宫门守卫已经全部换人了?”

    饶是见到了顶头上司侯承志,宫门外两名年轻侍卫依旧目无表情地将荣永年的腰牌仔仔细细地验过。

    荣永年急得不行,伸袖子去拭额上的汗水。

    侯承志便赶紧向他解释,“……这些都是京畿卫的新规矩,末将也都一一向皇上禀报过的,您知道的,新年新气象,若不一开口就将这些猴儿们看得严一些,规矩一旦松下来,回头就紧不起来了。”

    荣永年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眼见着天已经擦黑了,无奈地道:“副指挥使,老奴这……这便可以进宫了吗?”

    那两名年轻侍卫将腰牌还给荣永年,长戟一撤,退到一边。

    “荣总管,请吧!”侯承志笑着道。

    荣永年看了他一眼,这才抬脚迈步往宫中赶过去。

    只听侯承志在他背后笑道:“荣总管,宫门口这些变化,您大可以说给皇上听。末将先谢过您的美言哈!”

    荣永年快步往崇德殿走去,一面听着,一面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美言?

    才不呢!

    可是当他添油加醋在萧怀瑾面前将宫门口处的情形都说向萧怀瑾一一说明之后,萧怀瑾却笑笑,道:“这侯承志……也算是有——心——了!”

    这时崇德殿里已经掌灯,萧怀瑾正手持朱笔,逐一在奏折上写着朱批。

    听见荣永年这么说,兀自气鼓鼓的一肚子怨气,萧怀瑾笑得温煦柔和,道:“且让这些儿郎们按规矩来上几天,回头你荣总管一来二去地次数多了,谁还耐烦总是查你?”

    萧怀瑾说得轻描淡写,全不在意。

    可是他手中的朱笔却停滞下来,再也未在奏折上写任何一个字。

    那朱笔的笔尖有一滴朱色的水墨滴落下来,落在纸上,洇开一个鲜红夺目的色团。  

 第274章 埋伏(下)

    “荣永年,”萧怀瑾抬头看了看崇德殿外头的景象。

    这时正值雪后,夕阳西下,阳光斜斜地照在崇德殿前一大片雪地上,染上一层血色的光晕。

    “近来宫中积雪,天气又寒冷,命人将朕的那一顶毡轿取出来用吧!”

    荣永年惟觉得有些奇怪——宫中积雪是真,可是道路上早已清扫得干干净净。再者,天气确实是冷了些,可是,在宫中用轿,这并不合萧怀瑾的习惯啊。

    无论风霜雨雪,萧怀瑾一向喜欢的自己在宫中行走,甚至更喜独来独往,往往只带荣永年一个人跟着。

    可是萧怀瑾如今下了令,荣永年只得应了——所幸内务府那里,皇上那顶明黄色的、专门在冬日里使用的毡轿始终是备着的,无论什么时候都焕然一新,随时待命。扛轿的人也有的是。

    “皇上,宫中扛御轿的,向来是内侍……这次,要不要换成宫中侍卫来扛?”

    荣永年随萧怀瑾久了,自以为能猜到一点萧怀瑾的心思。

    岂知皇帝陛下的脸刷地就挂了下来,“荣永年——”

    荣永年在宫中多年,精乖至极,这下子知道萧怀瑾动了真怒,先趴到地上响亮地叩了三个响头,连声道:“老奴错了!”

    萧怀瑾心底的气才略平了些,当下淡淡地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妄自揣测朕的心思——”

    这话在萧怀瑾说来,已是极重的警告。

    荣永年俯首称是,只听萧怀瑾下令,依旧命宫中负责扛轿的内侍过来。

    *

    到了晚间,舒望晴在瑶光殿的殿基上,见到一顶明黄色的暖轿在宫中内侍前呼后拥之下缓缓往瑶光殿过来,颇吃了一惊。

    她行走如风,片刻间已经从瑶光殿前直奔到瑶光殿院门处。

    这时候萧怀瑾已经自行将暖轿的轿帘打起,连声提醒,“晴儿慢些,小心脚下!”

    见到萧怀瑾本人,舒望晴才放下心来。

    荣永年赶紧吩咐落轿,亲自上前将皇上扶了出来。

    舒望晴匆匆行了礼,惊讶地指着那顶御轿,问:“皇上,您这是……怎么用起暖轿来了?”

    萧怀瑾上前,携了她的手,两人一起往瑶光殿内走去,笑道:“朕自成年之后,就没怎么用过这样东西。只是这几天天气寒冷,朕便想着,没准儿偷偷懒也是好的……”

    两人一起坐下准备用膳,舒望晴凝望着萧怀瑾,半晌方道:“只这几天的功夫,皇上便显得清减了——”

    正月十五之后才会开衙,各衙署官员才正式开始理事。论理,这期间萧怀瑾该很是清闲。

    可是如今萧怀瑾眼下竟能显出淡淡的青色,想是没怎么好好休息的缘故。

    此前更听钟茂德说起过,萧怀瑾这几天一直在崇德殿与人议事,竟未涉足后六宫,更未传召任何后宫之人到崇德殿去服侍。

    这位九五之尊,显然是忙坏了。

    “所以朕才上晴儿这来,”萧怀瑾笑着安慰身畔坐着的女人,“在晴儿这才觉得舒心呀——”

    舒望晴此前得到消息,早已命人备下了佳肴,此时直接从瑶光殿的小厨房里捧了出来。

    “瑶光殿的饮食,朕最是喜欢。滋味看似并不浓烈,细品去,味道却是悠长,能叫人回味许久。”

    说这话的时候,萧怀瑾点着席上一道清蒸鲈鱼。

    冰翎手艺甚好,这鱼看似清淡,可是火候恰到好处,豉油与葱丝正将鱼的味道提点至极致,挟一块鱼肉入口,只一抿,那鱼肉的鲜甜便能在口里爆将出来。

    “年节时候,御厨房里大鱼大肉居多,过于油腻,还是来晴儿这儿,吃得舒心,也不容易积食。”萧怀瑾笑道。

    舒望晴笑着不答话,举起手中的小酒盅,微抿了一口菊花酒。

    萧怀瑾在忙什么,她心知肚明。

    只是她却不愿提起。

    萧怀瑾到瑶光殿来,显然是为了安她之心;而她,也不愿帝王终日烦扰,只愿萧怀瑾能有片刻的松快才好。

    果然,这一顿晚膳,萧怀瑾用得极为舒畅。一时用毕,萧怀瑾只在正殿中稍坐了坐,便自来熟地就去了舒望晴寝殿里,往湘妃榻上一歪,顺手抄起舒望晴平时常看的一本书就看了起来。

    舒望晴在外头正厅里多留了片刻,只见暖蕊等人快手快脚地将一切都收拾停当,这才转身往寝殿里过去。

    却见萧怀瑾已经和衣倒在她平日里坐卧的湘妃榻上,鼻息沉沉,竟是睡着了。

    舒望晴无奈。她颇想要将萧怀瑾移至榻上,可又怕弄醒了他——萧怀瑾好不容易能舒心地睡上一觉,不妨让他多睡一会儿。等过一会儿萧怀瑾醒来,再请圣驾“移榻”,也不迟。

    这么想着,舒望晴连忙取了毡毯过来,盖在萧怀瑾身上,自己则捧了手炉,在萧怀瑾身边静静地坐着,守着。

    萧怀瑾在她身边睡得甚沉,呼吸平稳,眉宇舒展。这大约是这几天来,萧怀瑾睡得最舒畅的一次。

    舒望晴一时忍不住,以手支颐,定定地望着萧怀瑾的俊颜……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望晴一惊而醒,睁开眼,却见萧怀瑾早已睁开了眼,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晴儿在想什么?”

    舒望晴摇摇头,表示没想什么。她刚才只是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所见的,应该都是些乱梦。

    “皇上,您来榻上休息吧,也舒服些。”舒望晴柔声相请。

    萧怀瑾自然一切都随她摆布,缓缓支起身子,眼含爱怜,望着眼前的女子。

    只是萧怀瑾耳边突然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声音,身形突然顿住,而后问:“这是什么声音?”

    舒望晴侧耳去听,只听有泠泠的乐声从景怡殿的方向传了过来,在静夜里,这乐声显得格外飘忽,也格外凄清。

    “回禀皇上,这是景怡殿祁昭仪在弹奏琵琶去呢!”

    舒望晴答道。

    景怡殿距离瑶光殿不远,是以祁云秋的琴声在这里也能听得到。

    “《十面埋伏》?”

    萧怀瑾问,随即自己解了心头的疑惑,自问自答道:“是《十面埋伏》!”

    祁云秋此刻奏的正是这支琵琶名曲里的《埋伏》一节,曲中描绘的乃是汉兵在垓下伏兵,准备迎击楚军的景象。

    琵琶声泠泠,并不激烈,可偏偏就在这静谧的夜里,造就了一等箭在弦上的紧张气氛出来。  

 第275章 灯谜

    “十面埋伏啊!”

    萧怀瑾与舒望晴一起,来到了瑶光殿外。两人一起立在殿基上,景怡殿那边的乐曲声便听得越来越清楚。

    萧怀瑾侧耳听了片刻,若有所思。

    而舒望晴则始终不敢打扰萧怀瑾的思绪,只在他身旁默默地立着。

    冬夜里寒风呼啸,一时扬起了舒望晴身上的宫绦,在风中飞扬舞动,发出猎猎的声响。

    景怡殿那边的琴声,也渐渐激越起来。

    萧怀瑾不由得轻轻舒了眉头,口中喃喃道:“如此一来……那边其实并未得先手——”

    那边?先手?

    舒望晴一双妙目只在萧怀瑾面上打量,并不出言询问。

    只是在这片刻,也不知是不是祁云秋意识到了这夜半的琵琶声扰人清梦,又或是“玉梨”弦断,使得祁云秋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琴——那琴声戛然而止,从中断绝……

    萧怀瑾随即蹙起了眉头,转头对舒望晴说:“晴儿,朕突然想到了一件要事,要马上赶回崇德殿去!”

    舒望晴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这一点,当即唤钟茂德去将荣永年等御前随侍的从人都唤来。她随即转过身,伸出手,将萧怀瑾身上的衣物稍稍整理了些,只静静地说:“请皇上记得休息——嫔妾这就着人通知御厨房为皇上准备些宵夜。”

    萧怀瑾转身,双手温热,将舒望晴两只小手裹在掌心捂了捂,只听舒望晴又续道:“晚间多少还是要睡上两三个时辰,一日三餐可也不要因为政务繁忙而错过了……”

    萧怀瑾立即知道舒望晴明白了他口中的“一件要事”,足够他与手下彻夜不眠地商议上好几天的。

    一时,萧怀瑾乘了御轿离开,舒望晴立在瑶光殿跟前,眼望着远处孤灯一点之下,那顶明黄色的御轿缓缓远去。

    “小主……”暖蕊迎上来相劝。

    “锁闭宫门,大家都回寝殿,好好休息——”舒望晴吩咐下去。

    既然做不了什么,那便好好地养精蓄锐,静心等待。

    *

    没过几天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宫中一向重视这元宵佳节,只因过了这一天,宫中大宴小宴接连不断、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可是这一年,因前些日子有百姓受灾的缘故,皇后何德音拍了板,没有在宫中长乐宫大摆筵席庆贺,而是在景福宫设了家宴庆祝,与宴的只有后宫中人。

    又因点灯猜灯谜是元宵佳节的习俗,皇后特地传了话,命后宫宫眷人人都事先制了灯谜送到景福宫来。

    皇后的号召,自然是人人响应。更何况,皇后言明了皇上萧怀瑾也会过来景福宫亲自品评,制得好的灯谜便有赏。

    据说就连华阳宫卢太后都亲自制了灯谜送来。

    如此一来,更是无人敢落后,更有不少宫中嫔妃想要卖弄才情,写了数十道灯谜送往景福宫的,也大有人在。

    舒望晴心中有事,一直懒懒的,当下只是随意写了两道灯谜应景,送去了景福宫。

    她一直留心着崇德殿那里,知道自那夜萧怀瑾夤夜赶去崇德殿理事之后,这位皇帝陛下就还未进过后六宫一步,夙兴夜寐,在为那件“要事”而忙碌着。

    等到舒望晴人坐在景福宫中的时候,她兀自在想,也不知萧怀瑾有没有功夫赶到景福宫中来赴宴。

    萧怀瑾却还是赶来了。

    “皇上,皇上的御轿已经到了景福宫跟前儿了!”

    宫女铃兰匆匆忙忙地进来向皇后禀报。

    舒望晴心中便想,皇上一旦用起这暖轿,便一直在用了。

    她也不知在想这个做什么。

    只是这一思量,萧怀瑾已经迈着轻快的步子,快步走进景福宫。景福宫中满满坐着的宫眷,自皇后一下,纷纷起身,向萧怀瑾行礼。

    “平身——”萧怀瑾声音依旧清朗,气色也还好,气定神闲,看不出与寻常时候有什么区别。

    舒望晴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为了这景福宫“家宴”,皇后请了后六宫中住着的所有宫眷,不过还是有人缺席。

    华阳宫卢太后嫌人多了闹腾的慌,人没来,只送了灯谜过来。

    贤妃穆清欢称病,婕妤贺长亭在养胎,都没有亲自过来,但都遣了贴身的侍婢过来向皇后致歉,并也一起送上了所制的灯谜。

    萧怀瑾一到,皇后何德音便命人将事先准备好的灯谜给取了出来。景福宫中登时被挂上了无数红灯笼,灯笼下垂挂着各宫所制的灯谜,俱是写在红纸上头。景福宫中立即红彤彤的,格外喜兴。

    “皇上,您看看,都是诸位妹妹们亲手所制的灯谜,您若觉得好,便取下来,臣妾都一一记下,替您赏赐诸位妹妹。”

    萧怀瑾点头应了,仰头望着挂起的灯谜,一面踱步,一面微笑。

    “人老心不老——打前人词句一句。”

    萧怀瑾见了,笑答道:“‘只是朱颜改’——这莫不是太后所作的灯谜?”

    跟在萧怀瑾身后的何德音笑着屈膝,应道:“皇上真是与太后母子连心!这正是太后所作。”

    萧怀瑾微微皱眉,这谜底本是李煜词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谜面谜底都没什么,只是却是亡国之音,因此令他心生不喜。

    可偏生是太后所制,萧怀瑾不能说什么。

    当下他只随意往前走,有看得过眼的有趣句子,便停下来猜一猜。只半柱香的功夫,便猜中了六七个。

    其中便有舒望晴所写的,“云破月来花弄影——打一字”。

    萧怀瑾只看了片刻,便笑道:“这是个‘能’字!”

    皇后何德音听了,这才想了过来,也点头笑道:“有趣,有趣——”

    如此走走看看,萧怀瑾大多一眼能看出谜底。

    不过,他也并不说穿,只挑一些吐属文雅的,或是新奇有趣的,命皇后记下来,备着以后打赏。

    突然,萧怀瑾大步往一只灯谜跟前走去,立定看了半晌,突然问:“这谜是何人所制?”

    皇后答:“这是贤妃所制,怎么了,皇上?”  

 第276章 示警

    萧怀瑾在贤妃穆清欢所制的一幅灯谜之前停住了脚步。

    只见这谜也颇为出奇,谜面只一个字——“再”!

    上面写着,打一字,谜底应当也是一个字,另外一个字。

    一个字打一个字,再无半点提示,好像是故意难为人似的。

    皇后闻言笑道:“贤妃妹妹只写了谜面,没写谜底,人又未过来,恐怕只有明儿去问了昭纯宫的人,才晓得谜底到底是什么。”

    萧怀瑾没说话,若有所思地挪开了脚步。

    后面一幅,却是一首打油诗,上面写道,“户部一侍郎,面似关云长。上任桃花开,辞官菊花黄。——打一物件。”

    萧怀瑾笑道:“这个容易,这是扇子了。”

    关云长姓关名羽,户字头下一个羽字,就是扇字。春季取用,秋季收起,正是扇子得用的时间。

    德妃听萧怀瑾说“容易”,连忙笑起来,道:“皇上,这可是忆寒公主试着作的呢!”

    皇后在她身旁,心里在想这首打油诗恐怕有德妃的代笔才对。可是大节下,毕竟讨萧怀瑾高兴才是第一要务,皇后当即忍下了,反而开口笑赞道:“公主小小年纪,条理清楚,灯谜制得又风趣,又雅致,实属不易。可见其聪慧。”

    萧怀瑾双眉一轩,心知身边的后妃所说,左右不过“讨好”二字,夸忆寒公主,原本也是在为了讨他的欢心。

    他作为一名父亲,随口称赞亲女几句,只是举手之劳。

    可就在此时,萧怀瑾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将贤妃所制的那一枚灯谜看了又看,干咳了一声,对皇后说:“皇后……朕有些急事,马上要到前六宫去——”

    何皇后此刻正在冲着德妃怀里的忆寒公主友好地微笑,没曾想身边萧怀瑾突然提出要走。

    她脸上的笑容还未隐去,萧怀瑾已经脚步匆匆,走到了景福宫的门口。

    满座嫔妃不晓得到底什么事儿令皇上突然离开,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恭送的时候,萧怀瑾已经走得没影儿了。

    皇后何德音自然感觉被当众落了面子。

    只不过她素来涵养好,面上万事不显,端庄地道:“诸位妹妹,皇上去去就来,吩咐咱们在景福宫中继续饮宴。”

    舒望晴缩在一旁,暗中皱起了眉头。

    适才萧怀瑾出去时一脸的凝重,她都看在眼里。

    她可不相信皇后的话,说什么萧怀瑾去去就来。

    只是,贤妃那幅灯谜里,究竟又隐藏着什么?

    舒望晴低着头凝神片刻,心中已经大致有数,脸色有些晦暗,眉心更是紧紧地蹙起。旁边祁云秋凑了过来,手指蘸了一点酒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亦”字。

    舒望晴则依样画葫芦,也用手指蘸了酒水,在那个“亦”字下头划了一个“又”字。

    祁云秋衣袖宽大,只轻轻一抹,桌面上便再也不留半点痕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舒望晴抚着额头只嚷头疼,祁云秋则喃喃地向皇后何德音告罪,说:“只怕晴芳仪是适才多饮了些冷酒,现在酒劲儿上来难受,臣妾先替芳仪告个罪,送芳仪回宫去吧!”

    皇后正郁闷着。她好不容易张罗了一出小宴,却没想到皇上这样不赏脸,竟自顾自就这么走了。

    如今再走了舒望晴与祁云秋两个,景福宫中便更加冷清。

    只可惜这位皇后,一向打掉了牙齿和血吞,决计不肯在外人面前露怯。这时她只是雍容地点头,“既然是晴芳仪不适,昭仪少不得多照顾些。”

    祁云秋当即将舒望晴扶出景福宫。

    她们两人的服侍宫人原本就在景福宫殿外候着,这时见到两人出来,纷纷迎上来。

    舒望晴放下了扶着额头的手,与祁云秋对视一眼。

    如今看来变故已成,下一步棋,她们该如何走?

    “走,咱们先各自回宫,再使人盯着昭纯宫。”祁云秋下了断语。

    舒望晴点点头。

    至少目下贤妃穆清欢还携着二皇子留在宫里。

    既然眼下不知道对方到底会如何出招,那倒不如先观望片刻,待对方出招以后,再见招拆招。

    *

    此时此刻,穆侯府里的气氛也与宫中一样紧张。

    穆侯手下的众下属都候在主人花厅的外面,等候穆侯出来,向他们下达最终的命令。

    而花厅里,则只有穆侯、米伯达等几名最为紧要的谋臣。几人再度聚首,是为了将计划一项一项地敲定,力求万无一失。

    “侯爷,宫外的事情发动,是否通知了宫中贤妃?”

    是米伯达开口询问。

    “那是必须的,”穆侯淡然答道,“毕竟贤妃带着二皇子还在宫里。昭纯宫必须要锁宫支持上至少一天一夜,才能再论以后之事。”

    “这样的大事,又岂能不知会娘娘一声?”

    米伯达想来想去,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侯爷……早先您不是说过……不通知贤妃娘娘的么?”米伯达尽量语气和缓地问。

    “放心——”穆侯理都懒得理米伯达这句,“已经暗中吩咐了贤妃娘娘身边的人,娘娘不能出昭纯宫半步,也不能有任何信笺、字条……人和物件儿,都不能往皇上身边递过去。”

    米伯达听到这里,终于舒出一口气出来。

    “这样属下就放心了。侯爷您也可以高枕无忧了啊!”他谄笑着说。

    而穆侯则是军旅出身,越是紧张的时候,他看起来越冷静。

    将舆图上布置的兵力重新扫过,又将整个计划在心头仔细思索一遍,穆侯将惯常不离身的一柄金柄小刀取了出来,连鞘在手中敲击几下,说:“就这样——命人都进来吧!”

    米伯达知道穆侯是终于确定了全盘计划,要将各项任务值守分下去给外头候着的众人。

    他刚转身拉开了花厅大门,穆侯府前来报讯的人已经来到了花厅门口。

    “侯爷,门外有人递帖请见!”

    穆侯接了拜帖,微吃了一惊,问:“是什么人?”

    穆侯的贴身侍卫有些迟疑,顿了顿才说,“好像是一名女子!”

    是女子?

    穆侯吃惊不小。

    他迅速地翻开拜帖,只扫了一眼,忙命道:“快请!”  

 第277章 谋面

    穆侯府的侍卫吞吞吐吐,竟也说不清来人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说,“好像……是一名女子。”

    穆侯看了拜帖,却当即命人快请。

    米伯达等一众下属惊了个目瞪口呆,都是没想到,穆侯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见外人。

    穆侯却肃然瞅了瞅自己几名心腹。

    “一会儿本侯见人,你们万勿插话,一切由本侯出面应付。你们也都留神点儿,有什么话,等人走了,大家再议。”

    这是要米伯达等人都在后头当装饰了。

    一时侯府侍卫将人带到厅中,米伯达等人觑着眼去看,见来人通身上下裹着一袭灰袍,身量不高,将头上帽兜的帽檐拉得极低。

    “穆侯——”

    来人的声音尖细,确实像是女子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倨傲,而且见了穆侯,立得笔挺笔挺,没有半点想要行礼的意思。

    米伯达等人都在嘀咕——看起来,是像一名女子。

    可是这女子是何等身份,既然端着这样大的架子来见穆侯。

    有些人便想歪了,往穆侯脸上看去。

    穆侯穆宏才这时恭敬地弯下腰去行了一礼,口中道:“穆宏才见过乔太妃——”

    一时花厅里的人都惊住了,只米伯达一个,不知为何,突然激动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果然见那名灰袍女子伸手揭下了头上的帽兜,露出一张保养得宜、丰神冶丽的面孔来。

    这位,正是康王生母,当年曾以南越国国女身份入京,嫁与先帝,并且诞下皇三子康王萧怀仁的乔太妃——乔琴。

    “穆侯,你这些属下——可靠否?”

    乔太妃眼神冷淡,缓缓地在室中众人面上一一扫过。

    可是穆侯下属却纷纷觉得乔太妃眼神凌厉无匹,赶紧都垂下眼帘。

    “太妃娘娘今天造访舍下,所为何事呢?”穆宏才朗声发问。

    乔太妃忍不住嘴角上翘,唇边染上了些勾魂摄魄的笑意,“穆侯这可是明知故问了。”

    后头诸人一概都往后缩了缩,心中道:猜对了猜对了——

    穆宏才油盐不进,哈哈一笑,说:“本侯不知,请太妃明示。”

    乔太妃笑道:“正是为了穆侯所谋之事而来。”

    她一面说着,米伯达一面在远处向穆侯挤眉弄眼,似乎想劝穆侯再考虑考虑自己当初那个建议。

    穆宏才却装作浑然不懂,问:“本侯所谋何事?”

    乔太妃至此,终于有些摒不住了,下死眼瞪了穆侯一眼,自己寻了花厅里上首的那个位置,施施然坐了下来,道:“二皇子之事!”

    “穆侯,您——怕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穆宏才忡然色变,道:“乔太妃如何知道?”

    乔琴闻言,嫣然一笑,美目流转,几乎将穆侯背后那些下属酥倒一片。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穆侯还真以为,在京中张罗的这一切,瞒得过天下人的眼?”

    穆侯听了,知道乔太妃厉害,也不愿与她多辩。而此刻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更不愿多透露自己计划的细节,当下只是沉声问:“太妃,您此来,不会是想要告诉本侯,康王府想要与本侯过不去的吧!”

    乔琴笑道:“自然不是。哀家过来,是想要将侯爷劝上一劝,关于那位二皇子!”

    她不等穆侯反应,就自顾自说下去,“二皇子究竟是个什么身世,京中不少人都心知肚明——养在贤妃膝下,当做傀儡,固然是一具提线木偶,随侯爷摆弄……”

    她说得直白至极,而且将穆侯等人的核心计划戳破,一时令花厅中众人都白了脸色。

    “可是这样的情形,又能过得了多少年?等这傀儡长大,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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