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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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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些事,已经做了,便不可逆转,而她,便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骄纵的、渴望着被爱的穆清欢。

    而穆侯府上,人人都忿忿不平,“这真是欺人太甚,皇上也太不将穆侯大人放在眼里了。”

    “是呀,‘副后’?贤妃娘娘哪点儿比不上正宫皇后了,皇上这话说出来,也忒伤人。”

    这时,只有谋士米伯达整束衣衫,上前朝穆侯一拜,道:“恭喜侯爷!”  

 第251章 深谋

    众人都因为皇上不封贤妃之事,而深深为穆侯和穆贤妃感到不值。

    可偏生穆侯一向器重的谋士米伯达却上前向穆侯贺喜:“恭喜侯爷!”

    穆宏才唇上的短须一翘,问:“本侯喜从何来?”

    米伯达笑道:“皇上此番拒绝,难道侯爷没有察觉四个字么?”

    穆宏才闻言,心思一转,双眼亮了亮。

    旁人却纷纷叫那米伯达莫要卖关子——究竟是哪四个字?

    “皇上对待此事的态度,是否与以前处理朝事政事的时候有些不同?”

    不同?穆侯属下的人互相望望,穆侯这时却已彻底想通,登时抚着唇上的短须大笑起来。

    “色厉内荏啊!”

    米伯达望着众人,拈须得意。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再想想朝堂上那为了后宫份位而争执的过程,皇上固然是怒,怒到不给臣子们半点面子,可此刻再回想,这等挣扎,却处处透着憋屈,透着退无可退的无可奈何——

    在朝堂上嗓门大,是因为,除了大嗓门以外,没有别的法子。

    这一点破,穆侯的属下们相顾而喜,终于明白这米伯达到底为何恭喜穆侯了。

    只听米伯达又道:“事到如今,侯爷不妨退一步,让上头缓一缓,松口气。不要逼得太紧。同时咱们正好将咱们的事情也一一安排妥当。”

    穆侯点头,认为米伯达说的乃是正理。

    旁人却不同意,说:“那为贤妃娘娘请封的事,就这样算了不成?娘娘委屈了,侯爷这边自然也没面子。”

    米伯达笑道:“各位莫要短视了。这时候穆侯如果亲自出面,体谅皇上的心情,压下给贤妃娘娘的请封。只怕皇上看在侯爷的面子上,自会给贤妃娘娘相应的补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皇上果真如此,那便更加应证了我等如今的猜测,皇上的的确确是色厉内荏,对侯爷得势,再无一点办法了。”

    穆侯笑道:“伯达果然是个精明的,我等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给宫里的娘娘请封,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招投石问路而已。”

    说到这里,穆侯不禁志得意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将来手握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样子。

    只是这种得意在穆侯只是片刻而已,瞬间,这位在沙场与官场中摔打多年的侯爷已经恢复了清醒。

    他开口问:“信王身死的消息是否属实?”

    立即有人答话:“回禀侯爷,应该属实!礼部已经秘密受命,在为信王准备丧仪了。”

    米伯达这时在旁插口,“可有人亲眼见到信王的尸身?”

    答话之人犹豫了一下,终于摇头道:“没有!”

    “可是那一晚袭杀的小队将信王射伤,坠入深谷。我等去到谷底找寻的时候,发现了大量凝固的血迹。但是在血迹附近就再没有其他带血行动的痕迹。应当是信王摔落谷底,当即失血而死,后来尸身被人发现带走。所以才会有后来皇家准备为信王发丧一事。”

    米伯达显然对这个答复很不满意,开口道:“没有亲见信王的尸身,这事便做不得准!”

    答话的人赶紧辩驳道:“可是我们在礼部的人都已经见到了信王的棺椁……”

    双方说到这里,穆侯出来打圆场,道:“莫要争了。到如今,信王那黄口小儿,是生还是死,已经不重要!”

    他挺直了腰板,右手轻抚腰间佩着的长刀,笑道:“原本只是担心他一手掌握青州的兵权——可是如今,如今怎么样呢?”

    “青州的兵,北境的兵,依旧在本侯手里。”

    说到这里,穆侯忍不住又得意起来。“段世子跑到京中想要钻营,却不料被留在了温柔乡里脱不了身……”

    众人想起段国公世子段浩轩日前传出了狎妓的丑闻,一时都相顾而笑。

    “……而舒家夫妇们,留在京里置业置产,准备等他们的闺女封了娘娘好做国舅……”

    舒宁夫妇自进京之后,还一直未回青州去。

    “所以青州的兵,依旧在本侯手里,信王到底是生是死,本侯一点儿也不在乎!”

    米伯达听了穆侯的话,一时也无法反驳。

    实情确实是如此,他担心信王,也不过是担心信王插手北境的兵权,动了穆侯的根本而已。

    到如今,听穆侯说得这样笃定,米伯达一颗心也稍稍放了下来,向穆侯拱手道:“如此,属下有一计献于侯爷,管保侯爷再无后顾之忧!”

    穆宏才笑道:“计将安出?”

    米伯达建议:“侯爷不妨再去结交拉拢一下康王殿下!”

    “康王?”

    众人听米伯达提及这位年方十余岁的皇弟,都有些出乎意料。

    “康王生母乔太妃坐拥千万家资,又得南越支持,实力绝对不可小觑。如今信王已去,侯爷若是能拉拢康王,必定对侯爷的大业极有助益。”

    穆宏才想了想,摇头道:“不用!”

    米伯达一下子苍白了脸。

    只听穆侯说:“原本贤妃无子,本侯确实想过要拉拢康王。可是如今贤妃有子,我们要捧的,就是贤妃膝下的二皇子。拉拢康王……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米伯达还想再说。

    却不防穆宏才性情刚愎,举手阻止了他的话,道:“不必再说什么!本侯也是怕,若这时候不慎透了消息给康王府,康王那头若是起了异心,嘿嘿……康王的成算,可不比本侯的小!”

    穆侯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阿谀拍马,只赞穆侯深谋远虑,目光如炬。

    穆侯自然是得意,又笑道:“再说,本侯刚刚得了京畿卫的效忠,有了这一件,整个京城尽在本侯掌握,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恭喜穆侯,只说:“恭喜侯爷得一臂膀!”

    也有人说,“恭喜侯爷得一佳婿!”

    听到这里,穆侯越发得意,笑道:“龙座上那位装作轻描淡写,轻易便许了侯副指挥使与小女的婚事——”

    “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将一名心腹安插进本侯的阵营。”

    “他却从来没想到过这侯承志,其实早已是本侯的人了啊!”  

 第252章 远虑

    因萧怀瑾发话在先,由皇后何德音出面,作为女方大媒,撮合京畿卫副指挥使侯承志,与穆家六小姐穆清韵。

    侯家果然很急,短短几天之内,便向穆侯提亲下聘。穆家动作也快,在进腊月之前,穆清韵就嫁了出去。

    侯家办喜事那天,皇家给两家都赐下不少赏赐。皇后作为大媒,更是亲自登了侯府大门,与穆家女眷坐了一坐,赐了不少金银珠宝为穆六添妆。

    因此穆六虽是续弦,可是婚事也办得风光。

    嫁与一介鳏夫虽然并非穆六所愿,可是到了如今,穆六知道侯承志乃是穆侯身边要紧的人物,自然是曲意逢迎,察言观色,小心侍奉。她本是庶女,原本就擅长此道,此刻放出手段,自然将侯承志哄得团团转。

    待到三日回门的时候,这一对夫妻已经好得如胶似漆。

    穆侯甚是满意,亲自带了侯承志,引见给他的心腹下属,如米伯达、沙翰墨等人。出人意料的是,穆家六小姐也在场。

    这是穆宏才特地安排的。

    原本穆宏才也有些担心这侯承志。

    这侯承志的职务极其关键,因此是皇家与穆家都极为关注的人物。穆宏才明知皇家曾经刻意招徕,并且有意让他作为内应,潜伏在自己身边。

    可如今,侯承志已经将萧怀瑾曾向他下过的密旨,一起向穆宏才和盘托出。这侯承志,一面向穆侯交代,一面还不忘偷偷与穆六交换一个眼色,眼神缠绵,自然是表白自己有多么地听穆六的话。

    穆六则深情注视,肉麻兮兮地表达对丈夫的鼓励。

    穆宏才对膝下这对“佳儿佳妇”的表现十分满意,当即邀了侯承志去后堂,与穆家下属一干人等歃血为盟。

    “你们看,本侯这女婿……如何?”待侯承志带着穆六回去,穆侯自然回头来问一众属下。

    众人大多向穆侯恭贺,也有一些人原本就是穆侯从京畿卫中招揽而来的,与侯承志交好,自然谀词如潮,将侯承志捧上了天。

    穆侯的心腹谋士米伯达倒是很严肃地想了一番,最后才道:“此人看起来乃是真心报效。侯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属下以为,此人要么不用,要用就要用在刀刃儿上。”

    穆宏才颔首,“本侯也是这个意思。”

    众人议到这里,话锋一转,米伯达问:“如今京畿卫也已经尽在掌握了,侯爷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穆宏才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有些游移起来,索性起身,背着手,踱了几步。

    “本侯始终是觉得,尚没有完全的把握啊!”

    “事情一出,臣工们的选择自然是拥戴出身贵重的二皇子,可是毕竟二皇子上头还有个皇长子,一向是养在皇后膝下的……而且宫中又有宫嫔怀着龙胎——那位宫嫔,偏巧又是左仆射贺英之女。”

    米伯达听说,当即笑道:“这个简单!”

    穆宏才知道这位谋士一向看事极准,智计百出,连忙询问。

    岂知米伯达却答道:“侯爷不妨去问一问令千金——就是嫁与侯承志的那一位,只怕她早先就已经将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她那出一箭双雕之计,这时候……”他掐指一算,“应该已经快要见到成效了吧!”

    *

    进了腊月,天气寒冷,顺嫔田榛儿带着一身寒气进了玉菡宫,便有宫人上来替她解下身上披着的丝绒斗篷,接下她手中捧着的雕花手炉。

    “顺嫔小主,我们婕妤正等着您呢!快来!”

    春莺在玉菡宫正殿那里招呼。

    田榛儿脸上木木的,好似所有的表情都一起冻僵了。

    她听见春莺招呼,顿了顿才道:“我如今浑身的寒气儿,不要冲撞了婕妤。等稍暖和一些就来。”

    春莺叹道:“还是顺嫔小主想得周到,也好心,不像某些人……”说罢扭头就去了。

    田榛儿依旧目无表情,回到自己屋里,伸手在火盆上烤了一会儿火,这才往正殿贺长亭那里过去。

    贺长亭名义上是在禁足,暗地里则是在养胎。如今这消息已经阖宫皆知,自然也没有人敢怠慢这位玉菡宫的主位。

    如今天气虽冷,可是玉菡宫还是得了上好的银炭,将玉菡宫里烧得暖融融的。

    贺长亭被春莺和秋雁两个一起扶着,坐了起来。

    此时的贺长亭,脸色略有些苍白,应是多日不曾出门走动,见过阳光的结果。将近四个月的身孕了,贺长亭却没怎么长胖,还是那副样子,甚至有些瘦削,只小腹那里微微隆起,看着快要显怀。

    “榛儿姐姐,拜托你打听的事儿,可有消息了?”贺长亭焦急地问道。

    田榛儿木然点点头,应道:“嗯!”

    于是她将宫中近来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说到景怡殿与昭纯宫两宫同时产子,而后密嫔便离奇弃世;又说到朝堂上诸多臣子要为穆贤妃请封,被皇上萧怀瑾驳下去了之后,终于还是给了昭纯宫协理六宫的权力……

    田榛儿越说,贺长亭便越是紧张,眉头锁得紧紧的,脸色苍白,双手则紧紧地护着小腹。

    田榛儿最后面带忧色,凄然地说:“宫里好些人都担心婕妤的胎……”

    贺长亭脸上半点血色也无,嘴唇微微地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秋雁在旁听不下去了,道:“顺嫔小主,我们婕妤心情不大好,您还是少说些这么吓人的吧!”

    春莺却在旁将她的话打断,强横地说:“连这些事儿都不知道,你我就都会被蒙在鼓里!回头旁人欺到咱们头上都不晓得。”

    她转过脸来,对田榛儿说:“顺嫔小主,真是谢谢您了!我们小主身子不适,我们也没法儿在外头走动打听,都靠您了。”

    田榛儿低眉顺眼地说:“都是应该的!”然后便向贺长亭告辞。

    一时田榛儿出去,贺长亭凄然垂头,望着自己的小腹,低声道:“这……这怎么办是好——”

    “皇儿啊,你还未来这世上看过一眼,可为娘没什么能耐好护住你,这……这怎么办是好?”  

 第253章 求援

    自从密嫔与宝璐公主先后故去之后,舒望晴生怕昭仪祁云秋郁郁寡欢,所以总是去景怡殿探视。

    开始的时候祁云秋总是拉着舒望晴下棋,过了一阵,却弃弈改琴,取了她那等绝世名琴“玉梨”出来,琴不离手,景怡殿里也总是响着铿铿锵锵的琵琶曲声。

    琴声由心生,舒望晴每每听见祁云秋所弹奏的,都是《十面埋伏》之中的头一阙“点将”,便知祁云秋在想什么。

    “祁姐姐,如何就不愿与嫔妾对弈了呢?”

    舒望晴有心劝解。

    祁云秋却笑道:“你总是有心事,没法在短时间内集中心神,快棋自然下不过本宫——”

    舒望晴听着脸上一红。

    她确实有着不少心事。

    “可若不是下快棋,本宫却容易心浮气躁,到头来还是栽在你手里。”

    “所以呀,咱俩于这对弈上头,胜负已定,没什么意思。倒是本宫久不摸这‘玉梨’了,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所以此刻抱出来练练手,免得到时候手生了。”

    舒望晴一皱眉,心想,难道祁云秋还想着要在众人面前奏这《十面埋伏》?

    祁云秋知她还是想相劝,便故意岔开话题,笑问道:“玉菡宫那里,是不是又将你送去的那些保养的药方和解闷的书籍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这正是舒望晴发愁的事儿。

    她早先命人送了些孕期保养的药方,和天南地北的有趣书籍过去给玉菡宫——还特地避嫌,只是送了药方,没敢送药物。

    原想着贺长亭看了那些,应该就会明白她的用意,而且这些药方,大可以请太医看过,确定无害之后再用的。

    可是玉菡宫那边,却拆都没拆,原封不动地就这么退了回来。

    暖蕊回来禀报的时候,面色难堪,舒望晴自然知道,贺长亭,或是贺长亭身边的人,怕是说了好多不大好听的话。

    “嫔妾只是担心长亭……担心贺婕妤忧思过重,对她腹中的胎儿不利。”舒望晴低着头说。

    如今宫中的情势,旁人看了都觉得风声鹤唳的,贺长亭能不觉得草木皆兵吗?

    所以舒望晴才想着将贺长亭的心思略略引开,却没想到她的好意,贺长亭却完全不肯接受。

    祁云秋勾了勾嘴角,笑道:“结果贺婕妤还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舒望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她心头的怀疑说了出来。

    “我是担心,贺婕妤身边那名说话很有分量的宫婢,其实是皇后的人。”

    于是她将刚入宫那一阵子,偶然一次命春莺向景福宫求援,此后春莺便与景福宫走得特别近这件事儿,向祁云秋说了。

    祁云秋仔细想了想,最后微笑道:“望晴,想想看,你才进宫了一年有余,可是本宫冷眼看你,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又能窥见人心,实在是不像个刚刚进宫没多久的新人小主。”

    舒望晴心里暗叫惭愧。

    “只不过,关于皇后,你大可以放心——”祁云秋很有把握地说。

    “本宫在宫中看了这许多年,皇后绝对不是她表面上看起来这样温和,但是,本宫相信,皇后做不出来危害皇嗣的事。”

    舒望晴没说话。

    她同意祁云秋说的,皇后手上没有过什么劣迹。而且皇后膝下没有亲子,宫中新添皇嗣,对她来说,其实都一样。

    可是一想到春莺的那副样子脾气,舒望晴便打心眼儿觉得不舒服。

    “我说,望晴,你明面儿上是早就与贺婕妤生分了,可是你如今却依旧这么关心她,到底是为什么?”

    祁云秋笑着打趣她。

    舒望晴低下头,想了想,低声道:“这可能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这一世,一进宫的时候,她就与贺长亭一处,两人互相扶持,一起走了很久。

    可到头来还是有这么一天,贺长亭亲口承认了她对舒望晴的嫉妒。

    在女人之间的嫉妒面前,一起扶持、一道行来的友谊便算不得什么——这曾令舒望晴黯然神伤。

    可是到如今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贺长亭的情形不好,着实令她忧心不已。一路携手走来的朋友,没有那么容易,说抛在脑后便抛在脑后。

    祁云秋听了舒望晴的答话,一时便想起了密嫔,口唇动动,想说点儿什么安慰舒望晴,却没说出口。半晌,祁云秋才叹了一口气,终于说:“你若是想,便亲自去看看贺婕妤。宫人奴婢什么的,反正也拦不住你……”

    舒望晴叹息道:“我也想啊,可是只怕这般硬要去看她,却令她另外生出忧惧,反而对她的身子不利……”

    她的话还未完,突然有人疾奔上景怡殿高高的殿基,大声道:“芳仪小主去看看我们婕妤吧!”

    来人正是秋雁。

    秋雁疾奔之下,气喘吁吁,还未来得及进殿,就已经跪倒在殿外的青石板上,一面喘息,一面“咚咚咚”地向舒望晴叩头。

    “求芳仪救命,我们小主见了红了——”

    舒望晴闻言,倏地立起,朝祁云秋看了一眼。

    祁云秋点了点头,“快去吧!万事都随着自己的本心,不要瞻前顾后,尽一切能力去挽救,免教自己徒然后悔!”

    她心中存了对密嫔董幼菱的愧意,所以这时舒望晴要去玉菡宫,她绝对不会拦着。

    舒望晴听了祁云秋的话,当即不再犹豫,奔到秋雁跟前,拉着这名宫婢,一面朝玉菡宫疾奔,一面问秋雁:“你们小主到底如何了?太医是否看过?”

    “惯常给……给我们小主诊脉的太医今儿正巧轮休。当值的太医去给皇后娘娘诊宿疾去了。然后顺嫔说小主的状况她也有过,她知道怎么治……”

    秋雁顿了顿道:“可是奴婢却觉得,与其让顺嫔治,不如来求芳仪小主想办法!”

    与春莺比起来,秋雁曾经亲眼目睹,舒望晴从昭纯宫将太医截去玉菡宫救贺长亭。所以秋雁深心里更加信任舒望晴一些。

    舒望晴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顺嫔?”

    她脚步登时慢了几拍,有些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顺嫔、田榛儿、田美人?……

    “秋雁,你可知道,顺嫔是哪里人氏?”  

 第254章 拦阻

    顺嫔田榛儿将备好的药物送到贺长亭面前,柔声道:“好妹妹,药来了!”

    贺长亭在玉菡宫中幽居三月,唯一时时过来开解照顾贺长亭的,就只有田榛儿一个,因此贺长亭早已将田榛儿视作亲人一般。

    只是早先贺长亭腹中疼痛不止,并已见红。她近来一直抑郁不乐,此刻便极为惊惧,盯着那药物道:“田姐姐,这到底是……是什么?”

    田榛儿平静地回答道:“这是川芎。”

    贺长亭听着,充满疑虑地问:“田姐姐,这……这能保住我腹中的皇儿么?”

    田榛儿一脸的木讷,只点了点头,说:“婕妤可记得归芎汤?”

    贺长亭曾从太医口中听过归芎汤的名字,晓得这是急诊有娠妇人的千金两方,而这川芎,也本是良药。

    她心中依旧害怕,只不过听见田榛儿说起,便点了点头。

    田榛儿续道:“早年间嫔妾怀着皇长子的时候,也曾有过这么一回,腹痛不止,及至见红。”

    “可此前嫔妾有孕之事,曾惹先左贵妃娘娘与皇上生了龃龉,皇上愠怒,根本顾不上嫔妾这里。宫中太医,自然也懒得过来玉菡宫探视嫔妾。”

    听到这里,贺长亭深深皱起了眉头,她原想着顺嫔生了皇长子,就算不是被人金尊玉贵地照料,总也是被人护得好好的……却没想到顺嫔也有与自己一样的经历。

    她凭空想象着昔年左贵妃的盛宠,又记起昔日好友舒望晴如今的得意,心里难受了一阵,却双手在榻上一撑,将自己的身体在榻上撑起来。

    既然顺嫔当年能保住腹中的孩子,她也一定能——

    田榛儿却好像完全没体察到贺长亭的情绪。

    “那时候,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幸好嫔妾是蜀中人,有个要好的同乡姐妹,知道蜀州中治妇人病的方法。婕妤怀胎四月,论理胎相已经坐稳,此时再现腹痛见红的征兆,只需川芎一两研碎,以热酒调和服用,一服下去,症状……症状立解。”

    这田榛儿还真是不会说话,她说话的时候顿了一顿,就叫贺长亭给听出来了。

    贺长亭苍白着脸问:“什么叫做……症状立解?”

    田榛儿这时低下头,道:“若是胎儿无事,那么腹痛与见红的症状俱消;可若是胎儿已死,那么便会立即流下……以此,保得母体一命!”

    贺长亭一听,眼圈儿便已经红了。

    她知道田榛儿说话向来不会作伪,也不会巧言安慰,有什么说什么,说起这川芎的功效,也丝毫不讳言。

    贺长亭到了此刻,心中早已成了一团乱麻,索性闭上眼,泪水簌簌而下。

    田榛儿也不催她,只是捧着药碗,静静地站在贺长亭的床榻跟前。

    玉菡宫中安静了片刻,可在贺长亭心中,这一刻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

    只听寂静之中,田榛儿缓缓地开口,说:“婕妤……服药,可以救孩子;若是孩子不在了,则可以救你……越拖,越不利。”

    贺长亭点点头,用力将自己撑着坐了起来,转过脸,面对着田榛儿。

    田榛儿脸色平静,手中托着药碗,药碗里盛着用热酒调和的川芎,贺长亭清楚地觉出一股温热的酒香,混着调和的药气,扑面而来。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春莺大声叫喊:“晴芳仪,你来做什么?不许进来,不许接近婕妤半步……”

    春莺话还未完,只听脚步声声,飞快地往正殿贺长亭这里过来。

    贺长亭瞬间苍白了脸。

    而田榛儿此时也终于现出一点慌乱,手微微一抖,药碗中的热酒泼了一点半点出去。

    可是贺长亭只顾着望着寝殿门口,丝毫没有察觉田榛儿的异状。

    舒望晴走得很快,可是春莺拼命狂奔,比她更快,先一步奔至寝殿门前,张开双臂,双手死死地把住门边,挡在舒望晴面前,道:“晴芳仪,皇后娘娘下过懿旨,除了顺嫔小主,任何人不得探视我们婕妤。你这是想要公然抗旨吗?”

    舒望晴望着春莺冷笑:“春莺,你果然装得好一副忠仆模样,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蠢!”

    “口口声声念着皇后娘娘,明知婕妤的病比皇后的更加紧急,你为何又不闯景福宫去搬救兵……反而听任顺嫔私下给婕妤施救?”

    春莺一呆,半晌方道:“那……那岂不是对皇后娘娘犯上不敬么?皇后娘娘若是怒了,怪罪到我们婕妤头上来该如何是好?”

    她一转念,登时满脸的怒气,大声对舒望晴说:

    “再说了,晴芳仪这时候赶过来,难不成要拦着顺嫔,不让救我家小姐不成?”

    春莺将双臂伸得直直的,拦着舒望晴,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她,“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晴芳仪,上回你对我们婕妤出手,你当我春莺今天能忘了不成?”

    “真是蠢材啊!”舒望晴长叹一句,“难怪旁人愿意将你放在婕妤身边!”

    “不辨忠奸、不识轻重、拘泥教条、不晓得变通……有你这样的‘忠仆’在,婕妤如何能顺心顺意地养胎待产?”

    田榛儿这时候赶紧将手中的药碗搁在贺长亭卧榻旁边的花梨木小几上,站在春莺身后,恭恭敬敬地朝舒望晴行礼。

    “嫔妾……嫔妾知道不该……不该妄自给婕妤用药……可是眼看着婕妤危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田榛儿背对着贺长亭,正好将与春莺两个一起,将舒望晴的视线挡住。

    正在此刻,贺长亭脸色苍白,一手颤巍巍地,从花梨木小几上去了田榛儿早先撂下的药碗,举了起来,送到口边。

    “长亭,不可!”

    舒望晴还是趁着春莺一回头的功夫,见到了贺长亭的举动,当即大声喝止,伸手握住了春莺的手腕,将她一甩,就已经甩在了身后。

    可是已经晚了,贺长亭手一抖,空的药碗凭空摔在了地上,喝得干干净净的药碗,摔在地上碎成数片碎瓷。  

 第255章 戳破

    “砰”的一声,原本放在贺长亭榻旁花梨木小几上的药碗,如今摔在地上。

    药碗早已被贺长亭喝得空空的,所以也没有多少药汁被溅在地上。

    顺嫔田榛儿见到这情形,不知为何,终于舒了一口气出来。

    舒望晴却从地上拾起了几片碎瓷,送到鼻端下,闻了闻。

    “川芎?”

    她迅速地从温热的酒气之间闻到了药物的味道,只一味川芎,气味纯正且浓烈。

    顺嫔平静地抬起头,望着舒望晴,点了点头。

    “嫔妾是蜀中人,自然知道这药物的功效。”

    春莺这时候却又老实不客气地缠了上来,再度在贺长亭榻前一拦,护住了贺长亭,大声说:“晴芳仪,这下可以了吧!可不是每个人都跟您一样,看不过眼婕妤怀着龙胎!劳驾您立刻出去……您要是再不出去,奴婢可就要去禀报皇后娘娘了!”

    舒望晴横了春莺一眼,没说话,可是眼神嘲讽,几乎令春莺自己也觉得脸上有几分热辣。

    春莺一呆,当即想起舒望晴此前的指责,顿了顿,终于说,“皇后娘娘那头,奴婢自会去守着……守着等太医一出来,奴婢就请来玉菡宫!”

    顺嫔的眼光立即垂了下去,似是不想叫人窥破她的眼神。

    可是她面上的表情却一成不变,因为她一直就没有什么表情。

    舒望晴这时候开了口,缓缓地道:“那你不妨去候着!”

    春莺摆出一副你不走我也不走的架势,继续守在贺长亭榻前。

    岂料舒望晴冷冷地续道:“等你回来的时候,贺婕妤还保不保得住性命,都还难说!”

    此言一出,贺长亭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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