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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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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这样说,舒将军,其实朕正好有一句话,想要问一问将军……”
萧怀瑾将舒宁拉到一边去说话。
而此刻舒望晴正陪着舒夫人。
舒夫人见到爱女,早已泪湿了双眼,又顾忌着宫中规矩,生怕仪态有失,拼命压抑着,不敢哭出来。
舒望晴身体里的这具灵魂,虽然不是原主,算不得是舒夫人的亲女,可毕竟在舒夫人膝下养了三年,对这位夫人充满了孺慕之情。她赶紧上前,抱住舒夫人的胳膊,轻声抚慰,只说自己一切都好。
而旁人见到舒家母女这相见时的样子,都不再有任何怀疑——这绝对应是亲生的母女。
舒望晴三言两语安抚了舒夫人,舒夫人才想起她此刻是入宫觐见的命妇,理应拜见皇后。
皇后则以一种不知何等样的心情接受舒夫人的拜见。她见舒夫人转头望着那些滴血认亲的器具,心头泛起一阵尴尬,开口道:“舒夫人,适才的一切都是误会。”
舒夫人入宫之前已经听闻爱女所受到的怀疑,这时终于也忍不住,流着泪向皇后解释:
“皇后娘娘曾问过的,小女肩后的旧疤痕……她坚持不说,乃是出于孝道,为臣妇讳言……却没想到,引起了娘娘这天大的误会。”
皇后连忙细问这其中的详情。
于是舒夫人将这旧事一一都说了出来——舒望晴幼时受伤,得了这处伤疤,乃是因为舒夫人的缘故。
当年舒望晴还小,身体孱弱,舒夫人年轻时却是个好武好动的性子,曾带着亲女,随夫前往青州军中的教场玩耍。只因舒夫人的疏忽,舒望晴无人看顾因而走失,待被寻到的时候,竟发现她的肩头被教场的流矢所伤。
舒宁也是爱女心切,因此大怒,痛责舒夫人,言语之中竟然提起“休弃”二字。可是当年的舒望晴年纪虽小,却十分懂事,百般替母亲辩护。待后来舒望晴将肩伤养好,舒家上下便对此事讳莫如深,再也无人提起。
后来即便是舒家亲眷问起,舒望晴每次都只说“忘记”,而绝口不提此事的详细经过——
皇后听到这里,再看看舒望晴此刻正挽着舒夫人的手臂,面上一派孺慕与温柔,她便渐渐信了,唇角提起,微笑道:“原来晴芳仪是出于为亲者讳言,所以推说忘记了。若无夫人亲自入宫解说,本宫真要误会于她……”
皇后说到这里,心中也暗自后悔,若是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在萧怀瑾面前提起舒望晴那处旧伤疤的事——
这样一来,萧怀瑾就算是不想当真废掉她的后位,只怕也会继续对她疏远。
至于她在瑶光殿安插的眼线,回头就算萧怀瑾不提,舒望晴不追究,她也必须自行将眼线都拔出来。
这一次她乱了方寸,一时起意就掺和了穆侯父女联手定下的计谋,当真不智,亏大了。
想到这里,皇后便看了看远远立在西侧殿一旁,压低了声音商议的穆侯父女,眼里颇多怒意——焉知自己也不是落在穆家的算计里,在众目睽睽下跳了坑呢?
第183章 明白
此刻,舒望晴候在舒夫人身边,一偏头,却不防眼光刚好与远远立在殿中一隅的信王萧怀信撞上。
若将这信王萧怀信与当今皇上萧怀瑾相较,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所以眉眼十分相像,相貌是一样的俊秀。
萧怀瑾自幼即是皇长子,又身为太子之尊,顺风顺水地继承了帝位,所以他眉宇间始终带着一种庄严而雍容的气度,有时会略显严肃,不苟言笑,可是他淡淡笑起来的时候却温柔如和煦的春风,令人不自觉地就陷入其中。
而信王则不同,信王面相中有一种浓烈而惊心动魄的俊美,只一眼便过目难忘,令众生颠倒。而且信王很爱笑,嘴角始终向上勾,邪气的笑容里尽是嘲讽,似乎想要嘲尽一切可嘲之人。
舒望晴见惯了信王的笑容,可如今这信王严肃起来,收敛了笑容,远远地望着她,反倒叫舒望晴觉得陌生。
信王望着远处立着的舒望晴,心中也难免起伏。
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肯被勉强,不愿去邀宠的傲娇宫嫔,可如今却成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皇兄宠姬。
想到这里,萧怀信心中竟莫名地腾起些怨气——原本早就说过,要“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他在青州的时候,偶然发现穆侯的人在暗中查着舒家,他一时心热,就将参军舒宁夫妇给带入京城。
而这次在宫中,一得钟茂德传讯,他也一样毫不犹豫地出了手——
他一直在告诉自己,无论是救段浩轩,还是帮舒家,都是为了自己,为了皇兄,为了能顺利地从穆侯手中接过北境的军权。
可是待到面对舒望晴的时候,他却没法子不承认——他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他心里想护着这个人。
这死女人,萧怀信心里想着,忍不住嘴角又斜斜地上勾,只不过这一次,他心里所嘲讽的对象,是他自己——好贱、好贱的自己!
舒望晴却格外不喜这等笑容,见到萧怀信这样的神情,已经将脸孔偏了过去。
果然不领情,她又有哪次领情过了?——于是萧怀信面孔上自嘲的笑意更盛。
可是舒望晴耳中却听见舒夫人在絮絮叨叨地对皇后说起信王在青州所做的事,听着听着,心中又有些回了过来。
至此她已经将今天晚上在长乐宫发生的事情想明白了十之八九。
段浩轩从御苑中脱身,应该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萧怀信,两人才在西侧殿演了一出“世子醉酒”。
接着是贺长亭——贺长亭事先并不知道御苑里发生的事,她却能表现得如此完美,将御苑里的事圆得如此周全,这应该也是得了信王的指点——至于那串珠串,便不知他们是动了自己给忆寒公主的贺礼,还是找到了失踪的冰翎。
最后,信王更是以一己之力,控制住了穆侯在宫中的势力,又带舒氏夫妇进宫,解开了皇后的疑心。
想到这里,舒望晴终于还是领了情。她微微地侧过身,不着痕迹地朝信王那里微微躬了躬,算是无言的感激。
萧怀信见了,却怔了怔,赶紧正了正身体,板了板面孔——她领情了……而他却不敢笑了,甚至手脚也不知该放哪里,始终担心一旦哪里出了岔子,就会惹恼了她。
舒望晴却有些忍俊不禁,别过脸,似乎专心地在听舒夫人说话,唇角却挑了起来。
萧怀信心中大是安慰——自从两人认识,舒望晴还从来没给他好颜色过,这可以算是头一回。
可就在此刻,西侧殿殿中一角,一个清朗无比的笑声响了起来。
这是皇上萧怀瑾的笑声——
萧怀瑾的做派一向尊贵而雍容,不苟言笑,即便是笑,也大多笑得亲切而温和,甚至连皇后何德音,也极少听过萧怀瑾在人前这样畅快地笑出声。
而这发自内心的笑声,就像是一缕清泉,缓缓地流进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西侧殿中的目光,便都朝萧怀瑾那个方向看过去。
萧怀瑾身前的参军舒宁,此刻还并不明白为何皇上会笑得如此舒心,他只是如实答了一句,说他的宝贝亲闺女当初奇迹般的起死回生,是四年多之前的十一月间而已啊!
有那么好笑么?
那时候,青州正逢多事之秋,其实还是发生了好多不那么好的事啊!
可是舒宁肚子里的嘀咕声就只他一个人听见,此刻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萧怀瑾大步往舒望晴这个方向走过来,脸上尽是纯粹的笑意、无比的喜悦,和将一切都释怀了的舒心——
“晴儿——”
他开口,声音里也饱满的都是些喜意。
“这些事,你所有的事,朕都想知道……你却从来也不与朕说知……”
他上前,径直了握紧了舒望晴的一只手,笼在袖中,竟似再也不肯放开。
舒望晴也显是吃了一惊,尴尬地放开舒夫人,抬眼望着身边年轻的皇帝。
只目光一触及,便再也分不开了。
什么叫做如胶似漆,便是如此。
他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爱怜,整个人透彻得如一枚水晶。
“你便不说……朕,终于也,能明白……”
她心里一喜,一股暖流自此注入心间,让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暖和了起来。
这一次,无论穆侯等人怎样打击她、诬蔑她、构陷她……自始至终,萧怀瑾都是护着她,都是信她的呀!
她忍不住也用力地回握,两人便十指相扣,眼光从不曾有片刻离开。
两人便在西侧殿众目睽睽之下,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远远的,信王萧怀信终于又笑了,笑得邪气,又笑得苦涩,缓缓地低下了头。
他可以为她做一切事,尽一切可能去护住她,可是他所有的努力,却抵不上皇兄的一声笑,一个眼神。
这死女人!
果然还是该如她所说,井水不犯河水,对两个人都好!
信王性子爽快,不喜纠缠,拿得起放得下。转瞬间,萧怀信已经将这些心事都放下,右手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今天这事,还没完——
第184章 慌神
“阿信,今日长乐宫中的事,朕交由你来善后。”
“皇后,你在此间招待舒将军与夫人,好生送他二人出宫休息——喻氏的处置也全都交给你,嗯,贺氏也由你照料,送回玉菡宫。”
萧怀瑾双眼始终定定地望着身边的女人,口中却向旁人一一交代。
“荣永年,摆驾瑶光殿!”
年轻的帝王毫不犹豫地吩咐。
他有无数的话想要对身边的女子倾吐,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此他心急如焚,五内火炽,只想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好让他能正面对着她,看着她……
信王提着刀,笑嘻嘻地望着穆侯父女,大声应下。
而皇后的应答则更显得无可奈何——皇上没有提废她后位之事,已经给足了一切颜面,那么此后喻氏怎么处置、贺氏怎么处置,此前下令晴芳仪的禁足还做不做数……这些零零总总,她必须打起精神,尽最大的可能揣度萧怀瑾的心思,然后去做。
舒宁夫妇在殿中,则是略显尴尬地对视。
参军舒宁见亲女与当今圣上情好晏晏,心里自然安慰。
而舒夫人则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暗叫惭愧——她当初确曾起心偷梁换柱,找人代舒望晴进宫,后来被舒望晴晓以利害,此事才作罢的。
没想到,在宫里,这么隐秘的事也能被揭出来。若是当初真的任由她行那李代桃僵之计,此时此刻,只怕舒家一族,都会被论罪下狱。
还好,还好,她和她的亲女儿之间,血脉相连,血缘摆在那里,这项证据,是令任何人都口服心服的。所以无论是喻莹莹,还是穆侯父女,在这“滴血认亲”的结果面前,都无法再兴风波。
可就在众人都以为今天西侧殿里迭起的风波终于要停息的时候,外面荣永年略显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御林军提督林建本、副提督沙翰墨、京畿卫指挥使焦元明等人在西侧殿外求见了,京畿卫副指挥使侯承业则在宫门处求见!”
荣永年口中所说的林、沙、焦三人,正是萧怀瑾适才在东侧殿接见的穆侯亲信,而京畿卫副指挥使侯承业则是原本负责京畿防卫的重要任务。
穆侯从北境带了不少亲信回京,接管京畿防卫。一回到京城,他便立即行动拉拢原京畿卫的旧人,许以好处,将其收归旗下。同时,在宫中、宫门戍卫与京畿卫之间,构建消息渠道。
宫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京畿卫竟立即就知道了。
听见这几个名字,西侧殿中的人都不免吃惊,尤以听见“侯承业”的名字时为甚。
萧怀瑾在不知不觉之间,放开了舒望晴的手,与萧怀信对视了一眼,皇族兄弟两人,眼里都有几分忧色。
“老侯呀——”穆宏才听见宫外侯承业请见,心里有底,口气也硬了起来,“虽然才认识此人,本侯却与他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
这是房舍金银财宝美人都源源不断送将出去,才一见如故的吧!
萧怀瑾双眼微缩,脸色开始有些不虞起来。
“信王殿下今夜命人在宫中诛杀的两名侍卫,不巧,不是本侯的亲卫,而是京畿卫的人。”
穆侯望着信王萧怀信,笑笑,带着点儿嘲意开口这么说。
“显见的是为了同僚抱不平,所以想面圣申诉,再来也想亲见信王殿下,与之对质。”
信王萧怀信听见了,冲穆侯一笑,露出一口洁白而锋利的牙齿,接着做了一个手势,指了指自己腰间挂着的佩刀,似乎在向穆侯挑衅,说:若要对质,便与本王的刀对质便是!
穆侯一见之下,气得胡子直朝起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继续朝萧怀瑾躬身行礼,只是这行礼也带着压迫,仿佛在向皇上本人施压。
最后还是皇上萧怀瑾本人发了话。
“宫眷不宜面见外臣,既要见朕,便还是到东侧殿去吧!”
萧怀瑾这话说来,不见喜怒,反而倦意淡淡,似乎对见这些专门负责京畿防卫要务的将领们完全提不起兴趣。
相反,信王萧怀信则显得杀气腾腾,兴致勃勃,右手紧紧地握着腰间佩着的刀柄,望着穆侯,森然而笑。
萧怀瑾却望着信王,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提醒对方,小不忍则乱大谋,对方手握重兵,而且控制着宫门要害,千万不要造次。
穆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心想,信王这个桀骜狂妄的,迟早得找个由头弄出京去。皇家只留下温文谨慎的皇上一人,则要好对付得多。
而这穆宏才本人一向是个护短且记仇的人,既然萧怀信敢对他的人下手,他就敢当着皇上的面,要信王好好地出点儿血。
正当西侧殿中这几位要相约前往东侧殿时,突然有宫人慌慌张张地过来禀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景怡殿董贵人腹痛不止,好像是……要生了。”
来人正是祁昭仪身边的大宫女怀柔。皇后何德音见状赶紧斥道,“这怎么是不好了……董贵人的胎已渐足月,分明是喜事。太医已经传到景怡殿了吗?”
怀柔点点头,白着脸说:“已经到了景怡殿。”
皇后想了想说:“皇上,宫中嫔妃诞育龙嗣乃是大事,论理,本宫应当亲自前去坐镇。但本宫想景怡殿祁昭仪是个稳重老成的……”
她还未说完,却见到萧怀瑾脸色有异,正望着穆家父女。
穆家父女这时候却显然是慌了神,穆清韵尤其如此,简直面如土色。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穆侯转向萧怀瑾,结结巴巴地说:“皇上……后宫之事,也是国之大事……臣,臣焉敢以京畿卫这等区区小事烦扰皇上……与信王殿下!”
信王一咧嘴就想要笑出声。
穆侯却顾不上信王,继续说:“京畿卫的事,且由臣向他们去说明吧!这……”
他又偏过头看看穆清韵,说:“小女也离开贤妃娘娘好一阵子了,不若小女也早些回宫照料贤妃娘娘吧!”
明明是景怡殿董贵人的胎可能就要发动……最紧张的,反倒好像是穆家!
第185章 指点
萧怀瑾本就不想与穆侯等人纠缠,他既然愿意自行去将京畿卫的事情压下,那便再好不过。
只是萧怀瑾给信王萧怀信使了个眼色,萧怀信微微点头,悄悄地退至西侧殿的阴影之中,随即转身出殿。
穆侯则自己去东侧殿弹压御林军与京畿卫的士卒,而穆清韵也推说自己离开姐姐离开得太久了,得赶紧回昭纯宫。
到了这时,皇后才再度看口询问萧怀瑾,“景怡殿那里……”
今天真是好几重事情都绞在了一处。
先是忆寒公主的生辰——
然后景怡殿董贵人又要发动了——
而且皇上适才还金口玉言,说是要亲自带晴芳仪回瑶光殿。
所以皇后索性不发表意见了,只等萧怀瑾自己表态。
“去景怡殿看看吧!”萧怀瑾舒出一口气——皇嗣之事毕竟是大事。
他转过脸,向舒望晴望望。
对方则阖下眼帘,垂下头微微点了点——帝王分身乏术,她也懂得,能理解。
萧怀瑾这才按捺下心中的躁动与那一点点不安,转身带着皇后出了西侧殿。
皇后临走前,嘱咐舒望晴好生招待自己的父母双亲,也吩咐了长乐宫里其余事情都不用她插手,皇后自会命人处置。
舒望晴应下,恭送帝后离开,连忙转身安抚舒宁夫妇,再一回头,原本一直在她身后的贺长亭已经不见了。
舒宁夫妇见四下里再无旁人了,舒夫人这才红着眼睛扑上来拉着亲女的手问长问短。舒宁则站在远处,望着亭亭玉立,将头发挽起梳成宫髻的亲女,渐渐地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舒望晴却只来得及向他们提起一件事,“父亲,青州、北境……”
舒宁双肩一振,连忙阻住了舒望晴说话,点着头道:“望晴,你千万放心,于这忠义气节上头,你父母自有分寸。”
舒望晴登时明白了,知道舒宁担心隔墙有耳,所以不欲在这长乐宫中多说什么。
她只郑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宫中一定会好生照顾自己,便立即将舒宁夫妇往宫外送。
荣永年遵照萧怀瑾的吩咐,这时正留在长乐宫外,专程候着,准备送舒宁夫妇出宫。
舒望晴赶紧将左手上戴着的一只玉镯褪下,塞给荣永年,只说:“多谢荣总管照顾。这是我自己的物件儿,宫中没记过档。”
却到底还是给荣永年推了。
“芳仪这是要折煞老奴了呢!”荣永年惶恐得很,“皇上吩咐下的差事,怎么敢要芳仪的赏。”万般推拒,终于还是没有收,转身恭敬地送舒宁夫妇出宫。
舒望晴则立在阶前,心潮起伏。
这时候,养父母舒宁夫妇即便远远地离开了长乐宫西侧殿,也始终一步三回头地往她这里望着。
而早先被押出西侧殿的喻莹莹,正被反绑了双手,由几名内侍押着,跪在西侧殿外间。此刻正奋力抬着头,用最怨毒的眼神望着舒望晴。
而远处一名内侍则从地上拾起一枚精致的匣子,开口奇道:“咦,这不是宫中哪位贵人给忆寒公主的贺礼吗?怎么会落在了这儿?”
另一名内侍赶紧道:“趁着还没有主子问起,咱们赶紧悄没声儿地给宜华殿送去。”
舒望晴低头,大致明白贺长亭袖中那十余枚明珠究竟是从何处来的了。
再一抬眼,正见到信王与几名御林军将领手持着酒壶酒爵,谈笑风声地从远处走过。
她微微地向信王那个方向躬身致意。
若不是因为信王,要不是因为贺长亭,她……根本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而如今,她顺利过了关,却还另有一桩恩怨,等着她去了结。
*
舒望晴没有就此回宫,而是回头,来到喻莹莹面前。
“几位公公,有劳了。这位……与本小主是同年入宫的,有些情谊在,想与她说两句话。可否请几位行个方便?”
几名内侍曾亲眼见到刚才荣永年也对这位芳仪小主如此的恭敬,哪有敢不卖好的?当即都退开一边,留了地界儿让舒望晴与喻莹莹说话。
喻莹莹瞪大了眼,望着舒望晴,被缚住的双臂拼命挣扎,似乎想要朝舒望晴扑上来。
她口中被塞了东西,否则早已啐了舒望晴一脸。
“这个……”舒望晴斟酌了一下言语,“我真的不是来奚落你的,你不必对我这样。”
“我现在肯对你说这些,当真是因为可怜你……可怜你,竟被当初陷害你的仇人所利用,却始终不自知……”
听见这话,喻莹莹陡然停了挣扎,片刻之后口中又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显出怒火,似乎根本不信舒望晴的话。
“我不是你的仇人,不知你因何这样恨我。但是关于害了你的人,我却是有凭据的!”
舒望晴淡淡地说。
“你看这是什么?”
喻莹莹双眼的瞳仁陡然放大——舒望晴递到她眼前的,正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十个字,“向夕长风起,寒云自傲霜”。
见到着十个字,喻莹莹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眼中涌出热泪。
一句话,毁一生。
她为了这十个字被打入冷宫,度过无数个在地狱里煎熬的****夜夜。
有朝一日重见了天日,也是同样在这长乐宫,她竟又重新见到了这十个字。
“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舒望晴手一伸,另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卷在喻莹莹面前展开。
喻莹莹浑身巨震——
她怎么能不记得这个人,这张脸孔。
她若是能重获自由,哪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找到这个人,报自己这毁了一生的大仇。
可是如今,圣上已经发话,她的这条小命还能在世上留多久,无人能知。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是个被拔了舌,不能说话的废人。
舒望晴却不知喻莹莹在这片刻之间,已经转了这么多的念头。
她凑近了喻莹莹耳边,伸手去为喻莹莹整理了一下她散乱的头发。不经意之间,这纸卷已经塞到了喻莹莹衣领中,贴肉藏着。
“我其实也不知你在这世上还有多少时日——”
“只是将此人的名姓与身份告诉你,好让你了却一段心事。”
“此人是……”
第186章 诈胡
景怡殿董贵人的胎,却不是当真发动了。只是前些日子微有些着凉,所以闹了一回肚子而已。
太医给董贵人详细诊脉,又在一旁守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断言董贵人的身子没有大碍,同时胎相稳固,而她腹中的龙胎,尚且没有要生的迹象。
祁昭仪陪着太医出来,极是不好意思,赶紧向在景怡殿正殿里守候的帝后赔不是。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也没经过这些事儿,所以这次实在是……莽撞了!惊动了皇上和娘娘,是臣妾的不是。”
萧怀瑾淡淡地说:“无妨,有昭仪看顾董贵人的胎,朕,是放心的!”
皇后在一旁心想,皇上都这么发话了,那她便也没有什么好再说的。
“董贵人虽然这次不是真的临产,但产期总也近了。昭仪总要再精心照料这几天。回头顺利产下皇子,皇上必然对昭仪和贵人都有赏赐的。”皇后温和地嘱咐祁昭仪。
祁云秋赶紧应下。
她心中却始终有些疑惑未解。
不知为什么,董贵人这次仅仅是“诈胡”,在宫中引起的反应,却远比她料想得要大。帝后亲临,那不用说了,那是祁云秋一时慌神,命自己的贴身宫人亲自去请的。
可是除了帝后之外,祁云秋却始终觉得别的宫中也对董贵人的胎极其关注,前来问候的人络绎不绝。害得她这个一宫主位其实一直在招呼各宫来人。
就连福熙殿的吕妃吕婉宁,连中秋前的大宴都只露了个脸而已,这时也忙忙地过来景怡殿这里打听消息。
也罢了,大约是宫中有几年没有听见过儿啼声了吧!
想到这里,祁云秋放下心事,恭送帝后二人离开,自己回头料理殿中种种杂事去了。
而萧怀瑾与皇后何德音并肩离开。
宫人与内侍都远远地退开数丈,让帝后二人有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何德音一直默默无言,等待着身边萧怀瑾开口斥责。
“皇后……”
萧怀瑾却没有再动怒的意思,相反,他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望着天边一轮七八分满的明月。
“……皇后还是将朕的安危看得太重了啊!”
何德音听着,不觉立即鼻酸,一低头,泪水一滴一滴地径直滚落下来,掉在绣着九凤纹的前襟上。
她如何能不看重皇上的安危——她的一生,都紧紧地系于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啊!
“其实朕何德何能……竟令皇后将朕,看得比自己后位还重?”
何德音这时候再也压抑不住,喉间开始呜咽起来,“皇上……”
她难过至极,她爱重萧怀瑾,胜过世间一切,后位权势于她,都可以如过眼的云烟……只要她能留得住萧怀瑾的那一颗心。
可是萧怀瑾这话,听起来谦虚而温柔,却是将她就此狠绝地推开——他不需要她的爱,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该安分坐在凤座上的人偶。
而他的爱,却是想要完整地留给别人的。
“这次西侧殿发生的事,朕打算既往不咎。皇后就当是一个教训,以后不要再插手瑶光殿的事了。”
萧怀瑾望着天边的圆月,脸上情不自禁露出患得患失的神情。
“朕去瑶光殿了……”
说实在的,他还未完全准备好,还在犹豫,不知该怎样去面对她——该当面将那层纱挑破么?告诉他自己想了她这么久,从没有片刻忘记过她?
可是……
他却又怕,怕这一切如同一场幽梦,一旦挑明,梦就会醒来,而他就会彻底失去她。
何德音望着萧怀瑾面上的神情变幻,终于再也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哭泣——她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身边的这位九五之尊,就算是宫里全是他的女人,可是他的心里,却只能住得下那一个。
听见何德音的哭声,萧怀瑾没有再犹豫,反而迈开脚步,往瑶光殿那个方向过去。
这时荣永年赶了过来,身边带着宜华殿的大宫女雪柳。赶到萧怀瑾身边,荣永年赶紧行礼,低低地向萧怀瑾禀报。
萧怀瑾一皱眉头。
“真的?”
雪柳“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叩首,状似求恳。
萧怀瑾的脚步似乎被束缚住,迟疑了片刻,才转了方向,对荣永年说:“既然公主梦魇,朕……先过去宜华殿看看。”
远远落在后面的皇后何德音听见了这句话,哭声渐止,心里得了些许安慰——人活一世,****之外,总还有无数牵绊,子女也是其中之一。
皇上就算是心里只装得下一个女人,可是他毕竟还是会关照自己的儿女——而她……膝下至少还有个大皇子。
*
一时萧怀瑾赶到了宜华殿,德妃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焦急地望着萧怀瑾,道:“忆寒梦魇,怎么哄都不肯睡,只管嚷着要见父皇……臣妾无可奈何,只能惊动皇上……”
萧怀瑾缓缓地抬眼,望着德妃,见她确实忧虑非常,不似作伪。
这德妃过去时常借忆寒公主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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