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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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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兄弟

    “是啊!”萧怀瑾提起这个二弟的时候口气里充满了亲情。

    “朕这个弟弟,乍一看是顽劣了些,性子惫懒,却又喜欢东奔西跑,永远也安定不下来。所以,时至今日,才没有淑女肯嫁他……”

    舒望晴一想,总觉得好像萧怀瑾口中所描述的,就只是半个信王。

    “……可是朕却知道,这个弟弟,是个重情义的人,值得托付。”

    听了萧怀瑾对信王的评价,舒望晴突然记起了早先在上林苑里,信王萧怀信亲口对她说过的,他眼中的萧怀瑾——

    “皇兄是个重情义的人!”

    人都说天家无父母兄弟,难得这天家的兄弟俩,对彼此的看法竟然出人意料地一致。

    萧怀瑾在舒望晴耳边继续喁喁地说着。

    “朕到现在都还记得,二弟五岁时曾经受过一场严重的惊吓,当场失语,从此不能说话,之后便重疾缠身,终日不吃不睡,一定要朕陪着才能进食、安枕……”

    自此,他全然沉浸在回忆里:

    他记起那时年幼的萧怀信可怜兮兮地卧在榻上,那乞求与依恋的眼神;也记起当时他胸中涌起的强烈保护欲——两人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身体里流着完全一样的血。

    萧怀信那次病了长达一年很久,萧怀瑾身为皇长子之尊,竟也亲自照顾亲弟长达一年之久,亲眼看着弟弟一点一点地康复,也一点一点地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也正是这一年之内共处的经历,令幼时的兄弟俩好得几乎像一个人似的,甚至只要一个眼神,彼此便都能明白各自心里在动什么心思。

    自那以后,萧怀信的性子开始变得乖张顽劣,再加上卢太后溺爱有加,那年幼的信王长成了宫中最惹人头疼的存在……可与此同时,在萧怀信的映衬之下,他这个皇长子便更加显得不孚众望,作为皇位继承人的最佳人选,最终顺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

    他却是懂他的弟弟的,他明白萧怀信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他也相信,这个弟弟心中也清楚得很,自己是怎样一个人——

    *

    待到舒望晴重新披上软和细密的水粉色两重纱夏衫,瑶光殿殿外的日光已经转为昏黄,一天内积聚的暑气,终于开始渐渐散去。

    萧怀瑾正坐在对面打量着她。一想到两人早先在浴桶里泡了那么久,他什么亲密的事都帮她做了——舒望晴面孔上就一阵发热。

    “皇上,今晚……可还要去别处?”

    她没话找话说,可是等这话说出了口,才发现说得不妥,好似她还不满足,痴缠着萧怀瑾继续留下来一样。

    岂料萧怀瑾“哈哈哈”地就笑了起来,将她搂在怀里,开着玩笑说:“朕全身上下,由内而外,早已被你这个小妖精给掏空了,你却还不放心……”

    他说着,拉着舒望晴的小手,贴在自己的左胸,“你若不信就干脆剖开看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的!”

    舒望晴低下头去,脸上发烧,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却听萧怀瑾在耳边轻声说:“朕晚上会去一趟昭纯宫,眼下需要安穆氏之心,所以朕也不得不去。不过,你放心——”

    可是听见萧怀瑾提起昭纯宫,舒望晴的身子轻轻一抖——

    “那以后……贤妃娘娘……”

    莫名地,舒望晴想到贤妃的将来,心里竟有一点发紧。

    “唉——”

    萧怀瑾也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朕私心里盼着,贤妃腹中的,是名公主!”

    舒望晴心中明了,贤妃所怀的,若是一名公主,那么穆家恐怕还能多消停一阵,萧怀瑾布置起来,也会更加从容。

    “不过无论如何——”

    萧怀瑾说到这里,神情严肃,顿了顿又续道:“这宫里,总能容得下一名朕的骨血,也能容得下一名,没有任何家族牵绊的妃嫔。”

    舒望晴凝眸,心里有些惨然。

    听萧怀瑾这么说,将来若是穆家的势力能被铲除,穆贤妃和她所诞育的子嗣,总还能在这深宫里有一方容身之地,虽然仅仅是“容身之地”而已。

    而当年的左寒云,却没能有这个幸运。

    这么想着,舒望晴就只垂首立在萧怀瑾眼前,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萧怀瑾也觉出殿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当即岔开了话头调笑:

    “朕腹内饥饿,晴儿打算是让朕在你这里用膳呢?还是继续吃……你?”

    这——

    舒望晴愣了片刻才醒过神来,几乎是举着袖子捂着脸,转身去吩咐暖蕊与冰翎。

    距离御膳房的晚膳送过来还有些时候,舒望晴命冰翎先去小厨房做些清凉爽口的小食。

    “今天早上御苑里送来些藕带,正好去炒了,酸甜口,旺火炒片刻就可以送来。另外中午时候熬上的芡实粥,火候也该到了,一并盛了送来……”

    “晴儿可会下厨?”

    萧怀瑾听舒望晴说得有条理,忍不住开口询问。

    舒望晴望了萧怀瑾一眼,只见帝王面上神色淡淡的,也不见什么惊讶。她心里不由地又记起了以前的事——

    左寒云,是完全不通厨事的。

    只是人,却会随着时间慢慢改变的。

    在青州舒家的日子,与原先在左家和宫里的生活还是有些不同。舒家小门小户,人口简单,家中琐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她就算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独生大小姐,至少还需要过问这些。

    “皇上,嫔妾是个光说不练的……”舒望晴恰到好处地红了脸,“说起来好像头头是道,可皇上若是让嫔妾亲自动手,就全露馅了。”

    说得萧怀瑾忍俊不禁,就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拉过来,摸摸她兀自有些微湿的头发,笑道:“朕早已猜到了,但你说得这么地道,朕猜你定然从小就是个会吃的……”

    一时瑶光殿里再响起欢声笑语。

    待到晚膳上齐,舒望晴亲自立在一旁打算给萧怀瑾布菜,却被萧怀瑾硬拉着坐在身旁,言笑晏晏,亲密至极。

    萧怀瑾却冷不丁问起:

    “晴儿,你与玉菡宫贺婕妤交好?”  

 第162章 抬举

    这话问得有点儿猝不及防。

    舒望晴点点头,说:“是啊!”

    萧怀瑾点头道:“是啊,朕是记得,你当初搬到弄玉小筑的时候,婕妤将自己的陪嫁倾囊相赠,而婕妤曾有一次重病却请不到太医,也是你跑到御药房去找药的。”

    舒望晴再次点了点头,柔声道:“是啊……那次,嫔妾……有幸遇到了皇上!”

    在御药房里,她终于再一次,能与萧怀瑾重逢。

    萧怀瑾记起,一时也嘴角含笑。

    “你们两人的感情倒也好!这在宫里并不多见。”萧怀瑾叹了一句。

    “是呀,嫔妾与婕妤是同届选入宫的秀女,又性情相投。”舒望晴敛着眉眼答了一句。

    “嗯,”萧怀瑾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说:“朕近日可能会抬举贺婕妤,婕妤的兄长由文入武,如今在兵部,正是可用之才……晴儿,朕早先给你剖明过心迹,朕……希望你不会多心!”

    舒望晴撅起一对桃花粉色的唇瓣,娇嗔着不依:“皇上眼里嫔妾就是这么爱拈酸吃醋的人么?”

    若说不会多心……是女人就必然会多心的——只是那人是贺长亭。

    在这刹那间舒望晴陡然记起了贺长亭当着自己的面哭花了小脸的情形:

    “你承宠获封,我原该为你高兴才是……”

    “……可是我,我这心里,心里却好生难受……”

    而她,现在也一样,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爱,始终都是排他的。

    她在抛开一切顾虑,再次陷入萧怀瑾的深情之际,那些负面的情绪不可避免地一起涌上心头——她在踏出那一步之前,就早已明白,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舒望晴嘴上说得大度,可是眼里的纠结却被萧怀瑾看透了,一伸手,就拉她坐在自己的膝上,手指轻轻点在她鼻尖上,斥道:“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若是她半点吃醋的样子都没有,萧怀瑾十九会觉得很挫败。

    可是看到她这副样子,萧怀瑾不知为何又高兴起来,柔声道:“晴儿,朕知道你心里是明白的……你也要信朕!”

    “嗯!”

    舒望晴倚在萧怀瑾怀中,轻轻地颔首。

    她只能信他,没有其他选择。

    *

    过了几天,贺长亭果然开始得宠。

    皇上先是连续几夜都留宿在玉菡宫里,后来才改成了隔日留宿,有时就算不留宿,也会在玉菡宫坐坐,用一用午膳什么的,给玉菡宫和贺家的赏赐也开始多了起来。

    后宫里便是这样,哪里得宠,就会传哪里的闲话。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人传,瑶光殿舒望晴向皇上为朋友说了好话,在她不方便侍寝的时候临幸玉菡宫,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后来看看情势不大对,流言的风向又开始转了,有人开始指责贺长亭见利忘义,得了皇上的圣宠,就将好朋友抛在脑后,完全不顾念当初舒望晴的苦心。

    在这些流言包围之中,两名当事人一直不为所动——无论舒望晴或是贺长亭得了什么东西,只要不是需要记档的,两人都会很干脆地分一半给对方。

    这样一来,瑶光殿和玉菡宫两宫里的日子,始终都过得很光鲜。

    这天宫中嫔妃在景福宫向皇后请安以后,一起从景福宫中出来。贺长亭径直过去挽住了舒望晴的手,低声说:“我与你一道回瑶光殿!”

    舒望晴点点头,没说话。

    两人并肩挽手,显得很亲密。

    远处吕妃吕婉宁正和岑顺仪等人站在一处,舒望晴便听见岑顺仪那讥刺满满的声音传了过来,“看看人家,贺婕妤和晴芳仪感情多好!”

    贺长亭眉头一皱,挽着舒望晴径直往瑶光殿去。

    到了殿中两人坐下,贺长亭见四下里无人,赶紧开口问:

    “望晴,你究竟是怎么了?我是有心请皇上来你的瑶光殿看看的,可是你的绿头牌因何一直没上?”

    自从萧怀瑾开始接连着临幸玉菡宫的那天起,舒望晴的绿头牌就撤了下来,迟迟不曾恢复。

    望着舒望晴有些苍白的脸色,贺长亭关切地询问,到了最后,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拧起了手中的帕子,吞吞吐吐地说:“千万不要是……因为,我的缘故……”

    舒望晴开口好言安慰,说:“真不是你的缘故。我的好长亭,不是一早就说过了,你将自己顾好了,才是真的好么?”

    她说着皱起了眉头——这真的有点儿是难言之隐呢!

    自从上次她身上不便,去敬事房撤了绿头牌开始,直到今天,都还一直淋漓不净,不像是正常的癸水,倒像是真的病了。

    她原来总觉得是前一阵子天气热,她坐卧贪凉,又喜欢食冰,可是她自己也是懂些医道的,早已觉出不对劲。贺长亭便问起了。

    “对了,上次我送来的‘祁红’,你吃着一直说好的,可是喝完了?刚好前两天嫂子进宫,又给我送了些,我一会儿命人送过来瑶光殿。”

    祁门红茶的好处是性温而不寒,舒望晴最近觉得体寒,因此不太喝绿茶,开始试着饮些红茶。偏偏宫中茶房送来的上好红茶要少些。

    贺长亭熟悉她的脾性,家中有人能进宫,就特地嘱咐家人带些上好的红茶,其实是想转送舒望晴的。

    舒望晴“唔”了一声,却走了神,心中在想,不逢年不过节,贺长亭的家人也能够进宫,可见真是圣眷正隆。

    “……望晴,你气色很不好,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贺长亭将舒望晴从沉思中唤醒。

    ——也是,都说医者不自医,舒望晴就算是懂得医理,可是她却也不能给自己看病开方抓药,必须得有一位太医。

    见到舒望晴点了点头,贺长亭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觉出些欣慰。她一直担心舒望晴因为自己承宠的事情,心里生出芥蒂,毕竟她自己也亲自体验过这种滋味……

    “宫中有一位太医供奉,姓吴,诊得一手好脉,在民间有千金妙手之称,听说比陈太医在妇科上头更要了得。前几天这位吴太医也给我诊过脉,说的一切症状都对,可是神了……”

    贺长亭高兴起来,就也说得眉飞色舞,恨不得瑶光殿的宫人立即去将吴太医请来。  

 第163章 祁红

    舒望晴命冰翎去请吴太医,原以为要费点口舌和打点,可是吴太医二话没说便来了,见了舒望晴也很是恭敬。

    ——这大约是萧怀瑾发过话的缘故,如今宫中各处衙门,没有一处是敢怠慢瑶光殿的。

    给舒望晴诊过脉之后,吴太医拈着胡子说:

    “小主的病,起也就起在这十几日,是极容易治的。只不过,若是找不到直接的病因,就很容易治了犯,犯了治,始终治标不治本,没个了局。”

    舒望晴闻言皱起眉头,“直接的病因?”

    吴太医手快,这时已经将药方与脉案一一写好,起身背起了药箱,说:“是啊,小主身边,能时时接触到活血通经的药物,要么是在饮食里,要么是在居所里……这个老夫就无能为力了,要靠小主自己。”

    “太医……”

    听见吴太医这么说,舒望晴已经霍地站起身,撑着桌面对吴太医说:

    “既然如此,还请太医暂且不要将本小主的病情说与旁人知道。冰翎——”

    冰翎在旁边,一只厚厚的红封已经悄无声息地塞到吴太医袖管里。

    吴太医见惯了宫妃如此,收了赏赐原也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听见舒望晴这么说,便又补问了一句,说:“连皇上问起也不必说么?”

    舒望晴嘴角勾了勾,笑着点点头,说:“看来太医瞒住皇上的事儿还不少!”

    吴太医老脸一红,瞒上不瞒下,“小”事儿都不往上报,这原是宫中的惯例。

    谁知这惯例被舒望晴不经意地就戳破了,吴太医赶紧躬身行礼,想要告辞。

    舒望晴却又问:“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太医。吴太医号称千金圣手,为何昭纯宫贤妃娘娘的胎,却不是您看护的呢?”

    宫中嫔妃,但凡怀有身孕,大多便会指一名太医专门看护。

    这吴太医一请就请来了,正说明他不是专门看护贤妃腹中龙胎的那个人。但想想着吴太医确实医术超群,舒望晴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吴太医红着老脸,咳嗽了两声,遮掩道:“贤妃娘娘的胎……咳咳……”

    他眼神尴尬,顾左右而言他。

    “晴芳仪小主,老朽告辞了!”

    见吴太医告辞,舒望晴想了想,先将贤妃抛在了脑后,将钟茂德和暖蕊两人叫了进来,冰翎则是一直随侍在舒望晴身边的。

    舒望晴将此前吴太医的话重复了一遍,钟茂德等人都懂了。当下冰翎去检查舒望晴的饮食,而钟茂德和暖蕊两人则在瑶光殿里细细地检查。

    到了舒望晴睡了午觉起来,三个人一起聚到她的寝殿中,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上都有些沮丧的神色,应该是一无所获。

    这时候御膳房已经按吴太医所开的方子煎好了药送来。舒望晴低头就喝了下去,旁边冰翎赶紧递了一只小碟子过来,里面盛着各色蜜饯,供舒望晴甜口用。

    舒望晴却不用这些,想当初,比黄连更苦的她都尝过,现在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

    “小钟,本小主记得你曾经说起过,吴太医是因为穆家礼聘,这才进宫的?”

    钟茂德正在沮丧着,冷不丁听舒望晴问起了这个,定神想了想,才将以前不经意之间向舒望晴提过的这桩八卦想了起来。

    “是的,听说这吴太医是穆家礼聘才进宫的,可是奴才记得,这好像……至少是去年的事儿。”

    也就是说,贤妃怀上身孕之前,吴太医就进宫了,可是贤妃如今有孕,却没有用吴太医做御医。

    舒望晴想了想,不再惦记着吴太医与贤妃的事儿,笑着问面前的三人,说:“没发现什么,是么?”

    三个人一起尴尬脸。

    “也不必着急!”舒望晴想了想说,“我心里有数,有吴太医的药在,这病,至少不会更糟糕。病因的话,留心着就是了,一日想不到,难道三日还想不到?三日找不出,难道十日还找不出?”

    这时候,钟茂德躬着身子,向舒望晴禀报,“奴才想问暖蕊和冰翎两位姐姐一个问题,只是有些不便开口。”

    舒望晴只看了他一眼,立刻便懂了,便命钟茂德先下去,自己则在内室里细问暖蕊和冰翎两人身上的情形——

    钟茂德的意思是,若是暖蕊和冰翎两人身上,也有如舒望晴一样的症状,那么就可以断定这病因应该在瑶光殿的大殿里,或是三人都会用到的饮食之中。

    但若只有舒望晴一人有此病症,那么范围便小很多,大家不必没头苍蝇一样地四处乱找了。

    只是这话,问暖蕊和冰翎两个大姑娘,钟茂德虽然是个小太监,可总也顾忌着“非礼勿言”,这种话他问不出口。好在舒望晴领悟得极快,代他细细地问了。

    暖蕊和冰翎两人从内室出来,都是握着拳头,互视一眼。暖蕊说:“咱们今儿肯定得把小姐专门用的食器与吃食都检查一遍,若是还没有线索,咱们就去给御膳房找麻烦去!”

    暖蕊使个热心肠、快人快语的姑娘,说话也丝毫不避讳。

    冰翎则不一样,为人温柔,说话也少,听见暖蕊这么说,她——直接点了点头。

    然而舒望晴却独自坐在内室里想这些事儿。

    “小主的病,起也就起在这十几天……”

    吴太医曾经这么说过。

    这十几天里,后宫里发生过的事……

    刚想到这里,外头禀报,说是玉菡宫的贺婕妤小主遣了宫女送茶叶来了。

    舒望晴听说是贺长亭派人,当即出门,见贺长亭遣来的,并不是春莺秋雁两个熟悉的,而是一名面生的小宫女。

    这宫女生得甚是伶俐,见了舒望晴便禀报道:“启禀晴小主,这是我们小主的嫂嫂从宫外特地带进宫的祁红,我们小主惦记着晴小主喜爱,便叫尽数送来了,我们小主只说请晴小主不要见外。”

    舒望晴听了这宫女满口子的“小主”,“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便问道,“怎么本小主没见过你?”  

 第164章 傻子

    这宫女赶紧答道:“启禀晴小主,奴婢是两月前我们小主晋封的时候拨到玉菡宫的,奴婢名叫向彤。”

    舒望晴点点头,“是个伶俐的人儿。你们小主还有什么别的交待没有?”

    向彤赶紧说:“谢晴小主夸奖,我们小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提过一句,隔两天便是宜华殿忆寒公主的生辰,她隔天想过来问问您,打算送些什么贺礼。”

    舒望晴随即抬头,吩咐暖蕊,“赏她一个银锞子。难得话传得这样清楚。”

    向彤千恩万谢地去了。

    舒望晴看着面前用锡罐密密封住的茶叶。

    红茶不似绿茶,比较耐放,这些茶,她可以喝上好一阵了。

    想到这里,舒望晴突然秀眉一挑,传了钟茂德来,将锡罐打开,用桑皮纸封了一包交给钟茂德,说:“想办法交给妙棋。”

    钟茂德眉尾突的一跳,赶紧应下:“是,小主!”

    他万万没想到舒望晴会怀疑这个。

    自家小主不是与贺婕妤是至交好友的么?

    没想到还不止这些,舒望晴转头便吩咐冰翎,只命她将最近自己喝剩的那些,也用纸包了,交给钟茂德,命他想办法转交给妙棋去。

    钟茂德的消息通道也快,只一日一夜的功夫,两包茶叶又送回到舒望晴手里,妙棋捎了三个字回来——山沉香。

    山沉香原本是治疗血滞血瘀的良药,可用在舒望晴这样的好人身上,再加上日积月累,效果可想而知。

    这山沉香的香气极细微,再加上加入的量少,混在本就带有香味的祁红里,几乎毫无踪迹可循,若不是妙棋的嗅觉较常人灵敏百倍,也辨不出来。

    舒望晴听了钟茂德的禀报,脸色有点沉。

    她原本只是顺着吴太医的话顺着想,想起她认真喝起祁红茶也就这十几日的功夫,这才试了一试,没想到竟然真是贺长亭送来的茶叶有问题。

    暖蕊和冰翎听了钟茂德说起这祁红茶的事儿,已经翻遍了瑶光殿,将进来玉菡宫送来的所有物事都收拾起来,堆在内室,交给舒望晴过目。

    舒望晴却没有说什么,“你们都先退下吧!”

    “对了,再给钟茂德一点钱财,他转托人去办事定是需要打点的。”

    冰翎赶紧应下去办去了,暖蕊却看看舒望晴,觉得自家小姐神色不大对,连忙唤了一句,“小姐?”

    舒望晴却没听见。

    她只望着桌上两只锡罐定定地出神——

    这下子,她该拿贺长亭怎么办?

    *

    等到舒望晴醒过神来,瑶光殿外已经天色暗沉。

    “打听一下,皇上在不在玉菡宫。若是不在,就捎话给贺婕妤,就说我请她过来商议一下给忆寒公主生辰贺礼的事。”

    暖蕊应声就走,一面走一面忿忿不平,还得舒望晴赶紧补了一句,“暖蕊回来,让冰翎去!”

    冰翎性子温柔和顺,不易与人冲突,见了春燕这几个说话有些尖酸的,比较不容易起争执。

    “记住,这茶叶的事,在玉菡宫决不能透露半个字,露出半点异样来!”

    冰翎赶紧领命而去。

    这天萧怀瑾在前六宫理政,并未回后宫来。

    因此贺长亭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地往瑶光殿过来,待得到了瑶光殿门口,被暖蕊狠狠地瞪了一眼。贺长亭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进了舒望晴的寝殿。

    “望晴——”

    她见到舒望晴正以手支颐,坐在一张金边紫檀圆桌旁,静静地望着桌上的物事。

    桌上,正是早先嫂子进宫时捎给她的两盒祁红。

    贺长亭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面上开始透出惊疑——不是说了,商议忆寒公主生辰贺礼的事儿么?

    “长亭——”

    舒望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抬起眼,一双明丽的大眼睛望着贺长亭。

    “你前儿个问我停了绿头牌的事,我如今——查出来了!”

    听见这话,贺长亭更是吃惊,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与……与这茶……有关?”

    舒望晴面色严肃,点点头,将妙棋捎回来的那三个字说与贺长亭听,再细细给她解释这种药物的功效和危害。

    “这……这怎么可能!”

    贺长亭惊得面无人色,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我哥哥……我嫂嫂……”

    在舒望晴面前,贺长亭几乎是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她似乎想要辩解,只想说兄嫂不可能会起意要害舒望晴,可是嗫嚅了半天,为自己兄嫂辩解的话,却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这时候,贺长亭的脸色越发苍白,睁大了眼睛望着舒望晴。

    舒望晴的面色却很平静——

    “我若告诉你,掺有药物的,不止你今儿送给我的这两罐呢?”

    这下子贺长亭显得更加惊恐——以前的也不妥当?以前的那些茶叶,可都是她亲自带来这瑶光殿,送给舒望晴的啊!

    “望晴,你告诉我……若是你没查出来,而是一直将这些茶叶当好茶喝,会……会怎么样?”

    贺长亭颤着声音问,望着面无分毫血色的舒望晴。

    “不会怎么样的!”舒望晴答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别人,或者只是在说自己的一桩闲事。“只不过会病势缠绵,绿头牌一直不能上,久而久之,圣宠尽失而已。”

    “这……”贺长亭闻言,更是惊得六神无主,浑身颤抖着低下头去,半晌才说,“原来这几日,我一直奇怪的事,竟然是我……其实是我,在害你……”

    舒望晴这时候紧紧地盯着贺长亭的反应,与其说她正在质问朋友,倒不如说她是一名冷静观察的猎手。

    贺长亭却受不了这个,忍了半晌,泪水悄悄爬上面颊。

    半晌,她重新抬起头,呜咽着对舒望晴说:“望晴,是我对不住你——”

    “这件事,你便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去查吧!一切责罚,都该由我来担着……”

    听见这话,舒望晴眼中精光忽现,也不知为何,她突然激动起来,一探身,就伸出手,按住了贺长亭的双肩,使劲地摇了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长亭——”

    “你怎么这么傻!”  

 第165章 信不信(答谢加更)

    贺长亭听见舒望晴骂她傻,眼泪“哗”的一下子就都流了出来,也不敢用帕子,泪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

    舒望晴睁大眼睛望着贺长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别人既是在害我,也是在害你!”

    “长亭,你就不能动脑子想一想,这件事,受害的是我,一旦揭出来,受罚的必定是你。”

    这件事若是直接就这么揭出来,贺长亭必受重罚,而舒望晴则白白受了毒害。

    在舒望晴心中,更要紧的却是,她与贺长亭之间的这份简单而质朴的情谊,便无可能再延续下去。

    所以此刻舒望晴提高了声音问面前默默流泪的贺长亭——

    “你难道就不觉得冤?你难道——当真就起心害我了么?”

    舒望晴望着眼前既软弱又自责的贺长亭,心中恼怒,想骂上几句,甚至给她一个耳光将她打醒,却实在是骂不出口,打不出手。

    眼前的贺长亭,出身书香门第,簪缨大族,家中人口却并不太多。再加上父母疼爱,上头有几个杰出的兄长,她又是唯一的嫡出幺女,这是个始终在各种呵护下长大的千金。

    所以贺长亭为人开朗爽直,向来都没有什么机心。

    舒望晴与贺长亭交好,便也是喜欢她这一点。

    然而入宫的时间越长,贺长亭性情之中柔弱可欺,又容易认命的一面便渐渐显露出来。

    舒望晴可以原谅贺长亭的被人利用,却无法原谅她被人利用之后却如此软弱,竟然直接想要放弃。

    这时候贺长亭却泪眼模糊地抬起脸来,颤声问道:“望晴,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为什么会相信她?相信她贺长亭,并不曾出于嫉妒之心,在送给舒望晴的茶叶里下药?

    舒望晴心底猛地一震。

    从一开始,她就始终相信贺长亭是无辜的——贺长亭不会起心要害她,这一切,都是因为贺长亭的疏漏过失和被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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