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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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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本宫是见过当年左贵妃娘娘在上林苑献艺的人。”

    祁云秋顿了顿,斟酌着字句往下说,“虽然你的相貌打扮与左娘娘并不是很相像,可是本宫根本无法想象,世上竟还有第二个人,能将剑器舞舞到这地步!”

    “尤其当你刺那最后一剑的时候,若不是昭昭白日之下,本宫几乎就要以为你就是左娘娘魂魄附体!”

    所以,在那一刻,祁云秋的“玉梨”才会突然断弦。

    “望晴,不止是本宫,但凡曾经见过昔年左娘娘献艺的人,都会这样想!”

    所以德妃才会失态;

    所以太后才会发问;

    所以皇上才会有那样的举动——

    “你可知道,今日大宴散去之时,本宫的宫女正巧听见德妃在偏殿里吩咐,命人去查你舒家与左家的渊源去呢。”

    舒望晴听了祁云秋的话时,神情不变,可是心中却难免有些黯然。

    这次她是冒了巨大的风险,将生死都置之度外。

    那一刻,她热血沸腾,什么都没有想,唯求一剑刺出,将呼延邪立毙剑下,就此报了左家的血仇。

    哪怕在这之后,她被问罪凌迟,也不枉了。

    可是一切却没有如她所愿。

    呼延邪还活得好好的,一根寒毛都没损失。

    可是她,却为此付出了代价——终于还是打草惊蛇,叫人察觉出她与左家的关系有点儿密切。

    这恐怕会让宫里的某一些人,有了防备。

    舒望晴低下头,左手狠狠地紧捏右手,以至于她手上的骨节发出咔啦咔啦的轻响声,舒望晴却完全不觉得疼。

    ——这一切,都要拜那位信王殿下所赐。

    永远都没有办法得知真相?

    永远都找不到真正的仇人?

    这个该死的信王,他究竟知道些什么,他又为什么生生要从自己剑下将呼延邪救下?

    不过,无论那萧怀信说什么,她都决计不肯相信他——

    那人一定是个骗子!

    可这样狡猾的一个人,偏偏名字和封号都是一个“信”字。

    舒望晴心内在冷笑——这太讽刺了。

    *

    送走了祁贵嫔之后,贺长亭和顺嫔田榛儿过来看舒望晴。

    舒望晴却始终倦倦的,提不起兴致。

    贺长亭与田榛儿都以为是舒望晴今日太累了。

    “望晴,你早些歇着吧!”

    贺长亭赶紧招呼暖蕊进来服侍,“昭阳宫那里已经送来消息,说是没别的事儿了,今晚让咱们各自歇宿便是。”

    舒望晴一想,记起今日帝后会陪伴太后太妃等人,在昭阳宫举行小规模的家宴,自然不关她们这些低等级的嫔妃什么事。

    她点点头,谢过贺长亭的关怀,只表示想要自己呆一会儿。

    待贺长亭和田榛儿离开,舒望晴独自坐在内室窗下。

    这时天色已晚,暖蕊过来给舒望晴掌灯,然后默默地退出了内室。

    她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细想了一遍,更将萧怀信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了起来。

    “本王还未取信于你,你确实没有信我的理由。”

    舒望晴面前仿佛出现了信王那张俊美的面孔,嘴角微微地上勾,望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出了这一句。

    “这人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舒望晴心想。

    不过,她不信他,并不意味着他便会罢手。

    她突然有一种预感,今晚在上林苑,或许有人会要来见自己。

    正这么想着,舒望晴身边的窗棂上,突然响起了“笃笃”两声轻响。

    “是谁?”

    舒望晴从沉思中惊醒——

    这,莫不是信王前来,想要向她解释什么?

    上林苑可不比宫禁森严的皇城,这里地方大,守卫也要松一些。想必那信王能够找到机会,偷溜到宜春馆这里,而不被人发觉。

    如果是信王,舒望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会将他拒之窗外,不再给他当自己的面胡言乱语的机会。

    岂料,窗外的人却开口回答了。

    “姜烈——”

    声音低沉而悦耳,但是听起来却有些雌雄难辨,根本听不出是男是女。

    舒望晴皱起眉头,她似乎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可是此刻却想不起来。

    “开窗!”

    来人惜字如金,不喜欢说半个多余的字。

    舒望晴是死过一次的人,她什么都不怕,当下便抬手,将窗棂推起,打开了内室的窗户。

    突然一股大力拉扯着舒望晴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带出了宜春馆宽敞的大窗。

    舒望晴几乎要惊呼出声。

    片刻之后,她已经不由自主地被来人带着,在上林苑密林中幽暗的小径上飞奔。

    “姜烈,你究竟是什么人?”

    舒望晴低声喝问,同时奋力想要挣脱,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下。

    舒望晴猝不及防,差一点脸对脸地与来人撞上。

    一张苍白无比的面孔,距离舒望晴的鼻尖几乎只有一寸的距离。

    在这幽暗的光线下,舒望晴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觉得来人眼光凌厉无比,无端端地就叫人的不寒而栗。

    舒望晴毫不示弱,瞪着眼望着对方。

    在这个世上,她谁都不怕。

    没想到,这时候,姜烈突然一咧嘴,笑了出来。

 第112章 解释

    “好个大胆的女子!见了本座,竟然不怕!”

    姜烈冷冷地笑了一声。

    笑毕,姜烈一转身,手腕上一用力,舒望晴顿时感觉身体又随之飞了起来。

    须臾之间,舒望晴已经随着姜烈奔出很远。

    她见到上林苑苑门处高高立着的那座金铜仙人雕像,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知道她已经被来人带出了上林苑。

    也不知姜烈到底是如何辨识路径的,只见她在黑暗中沿着小径,左转右转,不多时,已经来到了一排房舍跟前。

    姜烈却并不从正门走,径直带着舒望晴跃过高墙,砰的一声,两人一起,从窗户里跃进了一间宽大敞亮的屋子。

    屋子里到处点着耀眼的灯烛,将室内照亮得有如白昼。

    舒望晴被突如其来的光明晃了眼,伸出双手在面前遮挡一会儿,她的双眼才渐渐地熟悉了周围的环境。

    “姜先生!”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舒望晴听着心里就有气,这阴魂不散的,不是信王,又是谁?

    “是本座输了!”

    将舒望晴带到这里的姜烈这时开了口,诚心诚意地认了输。

    舒望晴侧过头,想看清楚这位“姜先生”的样子,可是却没能如愿。

    因为姜烈已经飞快地退了出去,甩下一句,“本座愿赌服输!”

    舒望晴根本顾不上去想,这位自称“本座”的姜烈,究竟与信王萧怀信打了什么赌。

    她在偏过头的一刹那,眼中有一簇火,再度熊熊地燃起。

    她定定地望着此刻坐在室中上座,正悠闲自在地喝茶的一个人。

    这人相貌粗豪,喝茶的时候也一点儿都不讲究,茶水顺着他浓密的络腮胡子直往下滴。

    这不是北夷王呼延邪,又是谁?

    “唉,我说,晴芳仪,本王乃是此间主人,你一到这里,就目不转睛,瞪着我的客人做什么?”

    萧怀信就坐在呼延邪身边,此刻正笑嘻嘻地望着舒望晴。

    舒望晴一抬眼,望着萧怀信,冷笑道:

    “原来这就是信王殿下命人带我过来的目的。”

    她笑得了然,笑得嘲讽。

    “信王殿下什么时候与北夷王殿下如此要好了?嫔妾可是记得,就在两个月前,两位‘应该’还是战场上兵戎相见的对手啊!”

    她将“应该”两个字咬得极重,心里认定了萧怀信早已与呼延邪有所勾连,所以他才会那样轻易地突围而出,也才会在打了胜仗之后,反而要与呼延邪议和。

    萧怀信听了她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凤眼微微地眯了起来,目光变得危险。

    “……你,又在指责本王?”

    他缓缓起身,背着双手,来到舒望晴面前。

    舒望晴不甘示弱,照样紧紧地盯着萧怀信,答道:“不敢!”

    可是她哪里不敢了?她眼里全是责难与愤怒。

    萧怀信眼中却怒意一收,脸一侧,目光偏了过去。

    “是的,本王冒险将你从上林苑里带出来,就是为了要让你见见这个人!”

    萧怀信背着手,从舒望晴身边走了过去,只留下舒望晴,立在北夷王呼延邪的跟前。

    呼延邪这时候抬起头来,看着舒望晴,这个险些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了他的命的女人。

    舒望晴的目光与呼延邪的一撞。

    令她有几分吃惊的是,呼延邪望着她的时候,眼里却没有敌意,更有甚者,对方甚至对她有些同情,有些悲悯。

    “本王到此……”

    呼延邪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对着舒望晴开口。

    可是舒望晴却比他说话还要快,片刻之间,她已经动了。

    这时舒望晴手无寸铁,她只在袖中笼着一枚常用的银鎏金簪子,那是她唯一的武器。

    可是她身子刚动,就立即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种强大的气场,束缚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没办法前进半步,甚至她袖中笼着的那柄簪子,也始终笼在她袖中,连往前递一寸的机会都没有。

    “……就是想要向左家的后人与亲眷解释一下当年的事。”

    呼延邪似乎没有注意到舒望晴的异状,而是非常诚恳地往下说。

    “北夷对左家,一直是敬重的。即便当年是对手,也是堂堂正正明刀明枪地交战,不会使那些暗地里下绊的龌龊手段。”

    舒望晴的面孔涨得通红,可她越是挣扎,便越是没法动弹,而呼延邪的话语也一个字一个字地送入她耳中——

    “孤这次来,只是想要告诉左家人一件事。”

    “当年左家军覆亡,不是北夷人干的。”

    “这个黑锅,俺们北夷人不背!”

    *

    舒望晴听了呼延邪的话,心里掀起巨大的波澜。

    当年左家军覆亡的时候,她在宫中蒙难身死,后来重生在远房表妹身上,在病榻上躺了很久才渐渐好了起来。

    所以舒望晴错过了很多事,她并不曾亲手收敛亲人的遗骨,也并不那么了解左家军遇害的详细经过。

    可是她却知道左家军遇害一事有疑点。

    若这件事情,当真是铁一般不容置疑的事实,那为何这几年里,段七等人始终在不遗余力地找寻当年这桩旧案的真相?

    所以萧怀信才阻止她杀呼延邪!

    因为如果她杀了呼延邪,就再难知道左家覆亡的真相!

    舒望晴的心有刹那的动摇。

    可若不是凶悍的北夷人,又有什么人能将那样强大而坚韧的左家军围而歼之?

    “我不相信,不相信……”

    她口中喃喃地说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原本束缚住她身体的那股力量,正在渐渐地消失。

    *

    这时,待在舒望晴身后的信王萧怀信朝窗外挥了挥手,笑道:

    “姜先生,可以了!”

    窗外冷哼了一声,姜烈说道:“下次本座再不与王爷打这等无聊的赌了!”

    萧怀信笑嘻嘻地说:“是,一切都听姜先生的!”

    他早先与姜烈打赌,赌的是舒望晴即使被姜烈劫出上林苑,也一定不会害怕。

    如果姜烈输了,便要遵守约定,以一身的功力控制住舒望晴,免得舒望晴一见到呼延邪,就暴起把呼延邪给干掉。

    果然,姜烈输了。

    所以她才会以一介绝顶高手的身份,制住了舒望晴,当了一会儿呼延邪的临时护卫。

 第113章 诚意

    姜烈一走,控制舒望晴的力量一旦消失,舒望晴便支持不住身体,站也站不住,双膝一软,几乎要坐倒在地上。

    她听了呼延邪对当年旧事的解释,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她原本确实曾经动过念头,想要从北夷使臣那里,打听一下当年旧事的真相。

    可是事情的发展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竟是北夷王本人亲自前来见她,告诉她真相——

    无比残忍的真相!

    那么久以来,人们都以为左家军是败在了北夷人的手里,力战殉国。

    即便是大顺朝的后军没有及时来救援,那也只能算是过失,并非直接害死左家诸人的凶手。

    可若按照呼延邪所说,左家那些忠心耿耿的人们,竟然不是死于战场上对阵的敌军之手,而是……

    舒望晴突然挺直了腰板,昂起头,目光锐利,直直地盯着呼延邪。

    “北夷王,话不可以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呼延邪原本见到舒望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早已生出同情。

    可是舒望晴的态度突然转刚硬,呼延邪皱了皱眉头,眼前这名少女的强悍,令他十分吃惊。

    “两国本是对手仇敌,北夷王,你要我怎么能相信你!”

    舒望晴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这下子,呼延邪几乎恼羞成怒——他千里而来,向舒望晴透露左家旧案的真相,可是舒望晴竟然不相信!

    “见证此事的人要么已经死在战场之上,要么是你们大顺朝军中那些行凶之人,你要孤如何给你举证?”

    呼延邪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北方大叔,他是在北境雪原上威名赫赫的王。

    他看向舒望晴的眼光,也已经立刻不善起来,铁锤一样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而舒望晴却无所畏惧,将一对美目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呼延邪。

    舒望晴越是不惧,呼延邪越是恼怒。

    可就在此刻,呼延邪突然见到舒望晴右手袖中,有鲜红的血珠,一点一点地滴落。

    舒望晴袖中那柄银鎏金的簪子,早已深深地刺破掌心,鲜血顺着簪身,缓缓地流下,随即滴在地面上。

    这舒望晴,确实是顽固而强硬,确实是对呼延邪无礼,可是这一切,都是她放在外面的一具壳。

    得知亲人的冤屈,她始终强忍着,不在人前显出丝毫的软弱,可是内心却如千万把钢刀同时绞着,右手上的伤,她竟完全不觉得疼。

    此刻,谁也无法替代她,来分担她此刻心内的痛楚。

    “这位……舒家的姑娘,”呼延邪见到舒望晴现在这副样子,终于还是容让了一回,叹息了一声,说:“你算不上是左家的直系后人,可是竟能为了左家如此……”

    呼延邪话里指的是今天白天舒望晴想要杀他的事。

    “……也算是难能可贵!”

    呼延邪叹息了一声。

    左家的人已经死了好几年,竟然还有“远房亲眷”能够为了左家,舍生忘死地向他寻仇。

    一想到这里,呼延邪越发对左家这个曾经的对手生出敬意,也越发不愿背上杀害左家人的这个黑锅。

    “证据……孤给不了,”呼延邪淡淡地说,“孤已经指了方向给你,一切,要靠你自己来查。”

    舒望晴木然地听着呼延邪的话。

    “复仇是你的事,不关孤的事。”呼延邪也是个说话没顾忌的人,“若是将来有一天,你当真查到真相,认定孤才是你的仇人,那么孤,会在北夷,等着你来寻仇!”

    *

    一室静默。

    舒望晴与呼延邪两人对面而立,僵持着。

    萧怀信这时候走到舒望晴身前,冲呼延邪笑笑。

    呼延邪当即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取了搁在一旁的茶盏,若无其事地继续饮茶。

    “晴小主,”萧怀信笑嘻嘻地冲舒望晴打招呼。

    他挡住了舒望晴的视线,逼舒望晴看向自己。

    舒望晴微微偏头,眼中有一刹那的狐疑,紧接着涌上了无穷的怒意。

    “你——”

    她可从没忘记,萧怀信一直是有所图谋的。

    他曾经亲口向自己提出,以帮左氏一族复仇为条件,要自己与左家为他所用。

    而如今,他又将北夷王呼延邪请为座上宾。

    一念及此,舒望晴只觉得身体里所有的血液瞬间都沸腾了起来。

    “我……不信你!”

    私下交往北夷王,与敌人对手暗通款曲,打不知真假的胜仗,然后强行议和……

    还有什么是信王做不出来的?

    这样的信王,口中说出来的话,又有哪一个字是能够相信的?

    萧怀信似乎非常喜欢见到舒望晴愤怒的样子,像一只猫儿,耸起脊背上的毛,满是戒备地望着自己。

    于是他舒心地笑了。

    “你当然可以不信本王!”

    一张纸陡然出现在舒望晴面前。

    “可是,你的‘段七哥哥’,你信不信呢?”

    萧怀信手中持着一份书信,上面墨迹淋漓,却是段七写给“舒家小十一”的书信。

    舒望晴当然认得段浩轩的笔迹。

    段七写字很有特点,寻常人轻易仿冒不得。

    她吃惊之下,伸出颤抖的右手,从萧怀信手中接过书信。

    这时萧怀信才注意到舒望晴右手上的伤口和汩汩而出的鲜血。

    他微微皱一皱眉头,觉得这个女孩子对她自己似乎有些太狠了,不免微微生出些后悔。

    他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

    舒望晴匆匆几眼,就已经将段浩轩的书信看完。

    段浩轩在信中所说的,是他亲赴北夷旧战场,所发现的蛛丝马迹。在段浩轩远赴北夷之前,也曾潜入大顺军中,打探到了一些确凿的旧事。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有根有据的推断,极为可信。

    舒望晴看着段浩轩所陈述的所有事实,都与适才呼延邪所说的,完全吻合。

    她读毕段浩轩的信,整个人身体内的血液也终于冷了下来。

    萧怀信的声音终于再度响了起来。

    “本王知道,这些事实,对你来说,一时恐难接受。”

    “但是本王必须让你知道这些——”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看舒望晴的反应,才重新开口,说:“尚忠,曾任雅安殿内侍首领,四年前因病出宫,不知所终。”

    舒望晴听了,一言不发。

    她知道,雅安殿,是穆夫人穆清欢刚入宫时所住的地方。

    “如今昭纯宫的内侍首领尚勇,是尚忠的族中堂弟。”

    舒望晴并没有接口,她只怔怔地立着,有如一座静默的塑像。

    然而萧怀信依旧不依不饶地往下说。

    “本王已经将所有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你,毫无保留,也不承望你的回报!”

    “告诉你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表现本王的诚意!”

 第114章 夜归

    到了此刻,舒望晴实在不能够说服自己,她无法拒绝相信今夜在信王这里所听说的一切。

    四年前,左家上下,并非死于北夷人之手。

    而是被曾经并肩而战的同袍们从背后捅了一刀。

    而她自己在宫中遇害,那些忠心耿耿的宫人们全部身死,唯一活下来的妙棋双腿尽废,双目皆盲。

    宫内与宫外,这些事实终于穿成了完整的一条线。

    “穆家……”

    舒望晴嘴唇微动,吐出这两个字。

    所有的仇恨,如今都有了具体的指向。

    萧怀信见她如此,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再笑。

    “本王的意思,以前就曾经透露给晴小主知道。而本王的心意,到如今也并没有半点转移。”

    萧怀信一旦严肃起来,就与以前那样惫懒邪性的样子大相径庭。

    “本王知道晴小主恐怕还需要多考虑一阵,才能答应本王的请求……”

    说到这里,萧怀信却又摒不住了,露出本性,右嘴角再度往上勾了起来。

    舒望晴将这话听在耳中,若不是她心情不佳,只怕会当场再送萧怀信一个白眼。

    丫的,他怎么就能这么笃定,觉得自己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呢?

    “……只是本王想再提醒一下小主,仇人是谁,你如今已经有了方向。”

    “那么,在宫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本王教了吧!”

    萧怀信笑得极欢畅。

    舒望晴终于忍不住,白了萧怀信一眼,转身就走。

    她推开门,上林苑的夜风刮至,让舒望晴冷不丁打了一个寒噤。

    她不能不承认——

    或是因为北夷王的诚挚,或是因为段七的书信,又或是因为所有人所说的这些都能互相印证,严丝合缝。

    她虽然曾在心中发誓,她决计不会相信那个一脸坏笑,满嘴胡说的信王——可是如今她的心里,还是信了七八成。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你手上有伤,先包一包再回去吧!”

    是萧怀信的声音。

    舒望晴不理会。

    她此刻心乱如麻,早已忘了右手手心的疼痛。

    “唉唉唉,你到底认不认得路啊!”

    萧怀信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在她耳边响起。

    舒望晴一惊,借着月光,才发现自己正朝着远离那金铜仙人的方向走去。

    她霍地转身,朝身后跟来的萧怀信躬了一躬。

    萧怀信猝不及防,往后退了半步。

    “今夜之事,嫔妾谢过信王殿下!”

    于理,信王做了这么多,她必须感谢信王。

    “至于殿下以前所说的那件交易——”

    萧怀信闻言双眼一亮。

    “嫔妾还是那句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殿下既是井水就不要犯嫔妾的河水。”

    一句话说完,舒望晴转脸就走。

    她记性很好,姜烈带她来时的路径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此刻辨清方向,舒望晴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将萧怀信丢在脑后。

    “丝——”

    萧怀信气得直吸气。

    “死女人!”

    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本王说过,本王偏偏就要是河水!”

    *

    舒望晴小心翼翼地避过上林苑的守卫,回到宜春馆。

    她算算时辰,觉得贺长亭与田榛儿应该都睡了。

    可是宜春馆此刻依旧灯火通明。

    有人焦急地候在宜春馆门前张望。舒望晴借着灯火,认出那正是她的贴身宫婢暖蕊。

    暖蕊此刻也辨出了自家主子的影子,又惊又喜,赶紧转头往里面通报了一声,“芳仪小主回来了!”

    只听脚步声急促,贺长亭匆匆迎了出来,高声道:“望晴!”

    她见了舒望晴,终于松了一口气。

    舒望晴心里温暖,这个世上,毕竟还有关怀她的人在。

    可是贺长亭面上忧色不减,转头向宜春馆里面高声道:“望晴,你这可不好,你说你饭后消食,在上林苑里走走,怎么也不带个人,而且逛了这么久才回来……”

    舒望晴心中打了一个突。

    贺长亭这么说,应该是有人到宜春馆来找她,却恰逢她被姜烈带走,在信王那里逗留了不少时候。

    今天是皇上萧怀瑾的生辰正日子,宫中身份尊贵的人会在昭阳宫赴宴,待到昭阳宫小宴散去,皇上萧怀瑾与皇后何德音会在昭阳宫中留宿。

    所以,什么人会这么闲,到宜春馆来找她?

    又是什么人会令贺长亭如此紧张,等她等到深夜,只为了给她送这样一个消息?

    舒望晴眼尖,已经依稀看到了荣永年的影子。

    难道是?

    贺长亭话音刚落,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宜春馆大门口,脚步稍有些踉跄。

    “晴儿?——”

    舒望晴大惊,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一夜,萧怀瑾会到她这里来,而且听贺长亭的口气,萧怀瑾应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萧怀瑾也见到了舒望晴,他大踏步来到舒望晴这里,在她身前一步处站定。

    舒望晴立刻闻到了萧怀瑾身上浓重的酒气,醺醺然的,这位九五之尊总也有了八九分醉意。

    “晴儿!”

    萧怀瑾唤她。

    “朕来寻你,你因何不在?”

    话语有些怒气冲冲,看起来,舒望晴这回是扎扎实实地让这位皇帝陛下久候了。

    贺长亭听了,赶紧上来解释,“启禀皇上,晴芳仪是因为……”

    “退下!”

    萧怀瑾断然呵斥,打断了贺长亭的答话,“晴儿,你自己说——”

    贺长亭无法,只能退下,递给舒望晴一个眼色。

    舒望晴哑口无言,她不想骗皇上,可她也总不能说,她夤夜离开宜春馆,是去见北夷王和信王这两人去了吧!

    萧怀瑾呼吸里弥漫着酒意,轻轻地喷在舒望晴面上。

    他踉踉跄跄地又往前迈了一步,突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舒望晴,将他的面孔埋在她的颈窝里。

    “不要,不要离开朕!”

    他在她耳边说。

    他的声音里带着痛楚,带着求而不得的焦灼,也带着无限的乞求。

    乞求眼前的人,不要离开,真的,不要再一次离开了。

    舒望晴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她一时间手足无措,无法面对。

    毕竟这是她曾经的良人啊!

 第115章 叹息

    见到舒望晴的那一刻,醉意已有九分的萧怀瑾,早已顾不上贺长亭田榛儿等人在场,径直上前将舒望晴抱住。

    可这位皇帝陛下,按照宫中的规矩,明明应该在昭阳宫与皇后何德音共度良宵才是啊!

    在一旁候着的荣永年,见到这副情形,也是尴尬得不行,赶紧对身边贺长亭等人说道:“贺婉仪,赶紧带人退下吧!皇上这会儿喜欢清静!”

    贺长亭飞红着脸,匆匆忙忙地喝令宜春馆跟前候着的宫人,又拉起木讷发愣的田榛儿,赶紧退下,避到宜春馆的偏殿去。

    宜春馆跟前就此安静下来。

    荣永年还留在这里,犹犹豫豫的,不知是否该提醒萧怀瑾,皇后应该还在昭阳宫里等着。

    舒望晴则缩在萧怀瑾怀中,感受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有些贪恋一时的温柔。

    她静默了片刻,心中的理智终于战胜了一腔柔情,她轻轻地推了推萧怀瑾。

    是时候了,萧怀瑾应该回昭阳宫去了。

    她只是一名小小的芳仪,今天白天的表现,已经太过招摇,惹人猜忌。

    然而紧拥着她的男人却纹丝不动。

    荣永年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轻声禀报:

    “皇上,刚才昭阳宫那里,皇后娘娘打发人过来问……”

    今儿皇上生辰的正日子,按规矩应由皇后陪伴过夜。

    舒望晴再度轻轻地推了推萧怀瑾。

    却换来萧怀瑾蓦地抬头——

    舒望晴一声轻呼,她身子一轻,被萧怀瑾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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