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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风光霁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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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云点头,低沉醇厚的声音仿若美酒一般,可话语中的无奈却是丝毫不做掩饰:“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是啊,三皇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论要做什么,也都太过拿人命不做数了。”
齐妙带着玉莲跟随在后,虽听着白希云和管钧焱的对话,心念已经转开了。
“才刚咱们下山时遇上四皇子,他并不该是个淡薄名利之人,正常来说不是该服侍在皇上身边吗?我远远地瞧见三殿下是跟着皇上的,三、四二位殿下,平日里一同上书房,且不论关系好坏,竞争是真正有的,没道理三皇子陪着皇上身旁,四皇子却远处瞧着。”
白希云与管钧焱停步回头,看向齐妙。
丰美的草场已染上金黄,与远处山峦和近处碧水掩映着,云淡天高之下,齐妙的面容都被镀金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秀丽雅致的不似凡人,即便是每天都能见到彼此熟悉的人,也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发现她新的角度又有新的美丽,就连她说话时嫣唇开合的动作,白希云都舍不得错过。
齐妙被白希云这般看着,面颊便飞上红云,低声道:“我也是随意乱说的。反正没有外人听见,才敢这般胡言乱语。”
“不,你说的很对。”白希云笑容中透着赞许,“才刚我也觉得不大对。加上昨儿晚上就知道三皇子运来猛虎的事,原本我是打算要去告诉德王殿下护驾,或者直接提醒皇上和万贵妃的。但是瞧见这样,我却觉得三皇子的想法不会那样简单直白。”
齐妙水眸之中精芒一闪,道:“三皇子素来勇武,或许他是为了邀功。”
管钧焱闻言,心下就觉一亮,抚掌道:“真有这个可能。”
白希云颔首:“我也是如此猜测的,只是这其中变数太多了。即便他能如愿,也怕会生事端,为今之计咱们只得观察,若皇上真有万一也好及时行动。若事病未有咱们想的那样危机,咱们也就不动。”
听闻白希云的意思是若真有人受伤是可以出手的相救的,管钧焱心下放心了不少。
搁下了心事,在看周围景色都觉心旷神怡,几人说着话,就在距离围场不远处散步,微风吹拂之下,送来阵阵草香,围场那边传来马蹄声和号角声,那一番热闹景象,真真能够激起人心中的热血和冲杀的欲望。
那一行人足猎了两个时辰,眼看着就快要到午后,远处就听见有人高声道:“启禀皇上,三殿下猎到一只大虫!”
白希云和齐妙离着远,听的并不很真切,管钧焱却是听力过人,一闻言就告诉了白希云。
白希云忙拉着齐妙的手,往皇帝身旁而去。
看来他们一开始的想法都错了,三皇子果然是为了在皇上的面前邀功才偷偷运来猛虎的。说不定皇上就是知道这件事的,也是默许这件事的,只是在图个家人之间的团聚和享受儿子的对自己的奉承吧?
见白希云拉着齐妙来了,皇帝身边的苏公公忙行礼。皇帝高兴的很,挽了白希云的手臂道:“你来的正好也不见你去骑马遛一遛,正好这会子跟朕一同看看老三猎到的大虫!”
“三殿下威武雄风,颇有皇上当年风姿啊!”一旁有大臣奉承。
第二百六十四章 医者心
白希云闻言,便看向那说话的官员。
但凡能跟皇上出来的大多近臣重臣,此人在朝堂上官职虽然不高,不过是个五品不重不轻的闲职,可此人却是众人都不会开罪的,他不算近臣,也不算重臣,而是弄臣。
说来,这人正经事上从不出错,却也无出彩的表现,又有本事小丑似的逗皇上开心。前朝中有许多人是做伪君子,他却是做真小人。名字也取的很妙:肖仁。
肖仁见白希云看来,大大方方还以微笑,笑起来时八字胡一颤一颤,仿佛在与白希云表达“哥俩好”的意思。
白希云还以浅笑,颔首致意。
原来在肖仁这类人眼中,他白子衿成了和他一类的弄臣。
也难怪,平日里他少上朝会,所以很难注意到外人的眼光,宫中所遇之人见了他无不适客气有礼,不敢开罪,他倒是没什么机会去见外人,自然也不会特意去追寻别人的目光。然而此番跟着皇上出来,却能将众人看他的眼神看的真切。
大周朝多少熬资历的臣子,终其一生都不过停留在三四品的位置,那都已是全族荣耀的富贵了。
而他呢?病歪歪的没什么大建设,又才二十岁,皇上的一句话就让他登上从二品的高位,可说是富贵以及,在朝中盛名极富一时。加之家中有贤妻,身后有“传奇”,茶余饭后提供了京都人多少谈资,不被妒忌、猜忌,那他所处之地便不是大周朝了。
所以,很多人将他看座肖仁一流,于国无大建设,却能靠着小本事得皇上的宠信,一句话就让他一步登天,怎能不招人妒?
白希云释然一笑。
手一直在袖子的遮掩之下握着齐妙的手,拇指下意识的摩挲她细嫩的手背。
齐妙错开半个身子站在白希云稍后的位置,察觉他手上动作,便不自禁看向白希云的侧脸,他俊秀的脸上挂着微笑,可齐妙知道,只有在白希云心中有所焦虑时,才会这般摩挲她的手。这是白希云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小习惯。
再望向面前广袤的草场也远处的树林,以及策马带队而归由远及近的人,齐妙心里禁不住猜测,或许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皇帝与万贵妃都笑的十分开怀,皇帝面上更有对儿子的宠溺。
三皇子今年已十七岁,翻年满了十八皇帝就要安排朝务逐渐让他接触。这个儿子虽然有时随了他母亲吴妃的急躁脾气,可到底不失为一个纯良可爱的孩子。
昨儿晚上苏名博来与他禀告,说是老三劳师动众的弄了只老虎来,还担心围场上出什么乱子,皇帝当时就禁不住笑起来,对苏名博摇头:“你这个老家伙,到底不如朕了解老三,他那个性子做不出那种事来,他必是要背后想法子猎到这老虎,叫朕开心的。”
皇帝思及此,就高声道:“果真猎到了?快,将大虫带来给朕看!”
侍卫们闻言高声应是,便策马迎着三皇子的方向去。
齐妙抬眸远眺,只见蓝天碧澈高远,一队人马浩浩汤汤而来,旌旗招展甲胄映阳气势庞大,忽而一声悠长的鹰唳响彻云霄,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高傲的雄鹰于天际盘旋,在秋日湛蓝的天幕之下俯瞰大地。
皇帝负手而立,背脊挺直,在见此景色之时禁不住赞一声:“好!”
齐妙也觉得心胸广阔,这般豪迈爽朗的场面,她一个女子瞧着都难免生出万丈豪情,恨不能策马驰骋一番。三皇子也着实是了解男儿血性,知道皇帝的喜好所以投其所好。
又一声鹰唳传来,此时声音更近,雄鹰恰三皇子一行队伍上空俯冲。那画面远远地望着,就仿若雄鹰也在为三皇子一行人猎虎凯旋而归欢欣鼓舞。
皇帝看的更加热血沸腾,吩咐苏名博:“给朕备马,朕要亲自去迎!”
话音方落,骤变顿生!
原本策马而来气势昂扬的三皇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叫,他胯下的枣红骏马忽然受惊,慌乱疾驰,不择方向的向着皇帝冲了过来。
三皇子的枣红马名唤“红影”,是百里挑一的汗血宝马,速度飞快,迅速将身旁随行之人甩开很远。
站在皇帝方向的众人只见一道红影迎面冲来,惊呼四散,苏名博高声呵道:“护驾,护驾!”
二皇子迅速带着御前侍卫护在皇帝身前,一众人疾步后退。白希云和齐妙、万贵妃、吴妃以及一众女眷也都混在人群之中连连后退。
正当这时,却见四皇子将披风甩下,抽了侍卫的夸刀飞奔上前,在三皇子骑着惊马迎面而来之际挥刀就砍。
刀锋滑过枣红马的脖颈,顿时血雾飞扬,四皇子用足了力气,那匹枣红马的脖颈被砍断了一半,另一半连在马身上,疾驰之中脚步顿止,整个马身向前方栽倒,三皇子的身子被向前甩出,可他双足还套在马镫之中!
“啊!”三皇子的惨叫随着重物落地声一同响起,他被轰然倒下的马身砸中了左腿,而右腿却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旋拧翻转,白骨尖锐的碎茬刺穿皮肤和长裤,带着鲜红的血肉暴露在人眼前,人已经瘫软下去。
四皇子提着染血的夸刀,两三步冲到皇帝跟前,行礼道:“父皇,您没事吧!”
一双细长的眼十分晶亮,大有炫耀邀功之意。
二皇子却是快步冲向三皇子身旁,在越过四皇子身畔之时带过一阵风,高声唤着三皇子的名字:“天赐!天赐!快,传太医,传太医!”
皇帝背在身后的双拳握,锐利的目光淡淡扫过跪地的四皇子,便带着人走向三皇子的方向。
四皇子则是丢下刀站起身,一时间表情有些茫然。
“我的儿!”混乱之中,一声女子的尖叫传来。
吴妃一身杨红宫装,此时早已花容失色,疾步奔向三皇子身旁,一下子扑倒在地。双手颤抖着,却不知该去碰触三皇子哪里。
地上枣红的战马已经死去,只有四蹄还在抽搐。
三皇子趴在地上,一条腿被马身压着,一条腿白骨森森,鲜血顺着被骨头割破的皮肉涌了出来。
前一刻还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已经面色灰白,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吴妃尖锐的哭声在见到爱子这般模样时一下子哽在喉头,双眼一翻,身子软倒下去。
万贵妃忙去搀扶:“快,将吴妃带回去。”
宫人内侍上前,七手八脚就要抬人。
可吴妃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哽咽着捶打心口:“我不走,我要看着我的天赐,皇上,快,快叫太医,救救天赐!救救天赐啊!”她这一辈子只有这么一个指望了,若是丢了性命,可要她如何活下去!
皇帝看着爱子,一时间也是心如刀绞。那一双腿,怕是……这个时候,能将人保住都算是幸运了!
“快,太医呢!”
“皇,皇上!”才刚去请太医的小内侍飞奔而来,头上的帽子都不知跑的掉在何处去了,扑跪在地上颤抖着道:“皇上,随行而来的胡太医和曲太医,才刚,都,都从马车上掉下来,这会子还昏迷着,人,人还没醒!”
“什么!”皇帝震惊之下,面色已是冷凝下来。
骤然受惊的骏马。
飞奔而出只顾着砍断马头护驾邀功却全不顾兄弟生死的四皇子。
同一时间坠落马车昏迷的两位太医。
这是有人在变着法的要老三的命啊!
皇帝阴沉着脸,冷冷的道:“随行的就只这两人?还有没有别的大夫!?就近去找,要快!”
“是,是!”见皇帝这般,内侍打死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儿,若说他办不到,可能自己就要被丢去陪葬,慌忙爬起来,埋头就往外冲。
这时的吴妃已是哭晕过去又醒过来,折腾了两次,妆容糊了满脸,绝望嘶哑的哽咽着:“谁来救救我的天赐,谁来救救他啊!”
白希云收回一直望着二皇子的眼神,抿唇一瞬,刚要开口,齐妙却先了他一步上前来,扶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在三皇子身旁跪坐下来,回头对跟随而来的玉莲道:“给我针。”
玉莲一愣,忙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之中取了绣花缝补用的针线。
齐妙捻起针,便出手如电一般在三皇子腿部和腰侧止血的穴位之上连刺几下。如是反复之后,见右腿的血似有止住的趋势,又道:“给我一根布带。”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方才情急之下,谁还能记起齐妙一个女流之辈,都满心去想太医院那群老头子,将就在一旁的齐妙给忘了。
“快,给白夫人拿布带子!”
苏名博忙手忙脚乱的解汗巾子塞给齐妙,“白夫人,这行吗?”
“行。”齐妙面色始终平静如常,认真的道:“你们将马匹抬走,要我要给他固定止血。去预备比较直的木板和树枝,再多拿一些绷带来,另外在取金疮药和止血药来。要快。”
苏名博忙点头:“是是是,奴婢这就去预备。”
见苏名博带着小内侍慌乱的跑远了,齐妙抬起眼眸看向皇帝,恭敬的道:“皇上,臣妇医术浅薄,只能做紧急处理止血保命而已,其余的,关于断骨之类的事情还是要太医来做。”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截肢?
“朕知道了,你能挺身而出,已经十分难得。”皇帝眼神充满赞许和期望。三皇子不只是摔断了腿,他腿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若是不做处理,怕会因失血而丢了性命。
身为皇帝,最是明白朝堂之中那些不可言说只能意会之事的,齐妙身为女子,且还怀有身孕,在这般血肉模糊惊心动魄的场面之下没有如其他贵妇一般吓的花容失色,依旧镇定自若挺身而出尽力保三皇子性命,足见其医德仁心和自身的胆魄。
皇帝此事再看齐妙,更多了许多长辈看着晚辈的满意和称赞。
而此时,却有一些并不为了三皇子担忧,只一心一意观察皇帝一举一动想伺机做些什么的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揣摩出一些别的意味来。再看白希云的眼神就变的微妙。
白希云在齐妙挺身而出之时,就已在观察二皇子的反应,可二皇子的眼神一直都不肯与他相对。
这时吴妃终于换过劲儿来,爬到齐妙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白夫人,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儿!一定救救他!”
“吴妃娘娘,臣妇尽力而为。”吴妃抓着她的手腕十分用力,那双眼里也满是乞求和绝望之中无奈的希望。
吴妃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可是齐妙也随着吴妃掐着自己手腕的那侵入皮肤的疼,更认清了现在的情况。
她原本在犹豫。
她不知这个时候是否该为三皇子医治。明摆着的,就算今日二皇子并未做什么手脚,三皇子若残了或者丢掉了性命,对二皇子来说都是去了一个对手,而白希云是二皇子这一派的人。她若是医治三皇子,不论能否治得好,都算是对二皇子的开罪,白希云的身世原本就是二皇子心头的一根刺,若是在因为她医治了三皇子,给白希云惹来麻烦呢?
可是这些顾虑都在她目测三皇子流出的鲜血时消失了。
她是大夫!
她不能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眼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流逝。这个朝代没有输血的技术,她是懂得输血,但是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那么多验血、输血的器具,一切都需要慢慢准备,而三皇子的情况,是等不了那么久的。她必须要现在为他止血。
齐妙不再多言,低头将那汗巾子在三皇子右腿大腿上扎结结实。又用方才那根绣花针,在止血的穴位之上施针。慢慢的,骨头穿出皮肉的伤口处果真不再流血了。
此时那匹马已经被抬到一旁,有侍卫上前来,小心翼翼将三皇子抬着翻身,将腿摆正。
齐妙便跪坐在地上仔细检查他的双腿,因不能做透视,她只能靠着经验和常识以手触碰来判断。
他碰触到三皇子时,三皇子终于疼的哼了一声,满脸冷汗的睁开眼。
齐妙见他醒来,随手就在他后颈处扎了两针。
吴妃见儿子醒了,原本欢喜的大叫着三皇子的名字,可齐妙却又将人扎昏了,吴妃焦急的道:“白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不要焦急,我只是让他昏睡过去,双腿的断腿之痛,难道您希望三殿下清醒着去忍受吗?”
“原来如此。”吴妃松了口气,她顾不上自己的头发披散,满脸泪痕糊了妆容的狼狈模样,只满含期待的望着齐妙。
苏名博这时已经将齐妙说的东西都拿了过来,还吩咐人预备了热水和锦帕。
齐妙检查过后,道:“三殿下双腿都已断裂,左腿尚好,应当只是骨裂,右腿的情况已经显而易见,幸而折断之处边缘齐整一些。少有碎骨留在皮肉之中。”
皇帝俯身蹲在齐妙身旁,“依你看,老三的腿……”
“皇上,臣妇只能暂做固定处理,保证三殿下不会因失血过多而出大问题,至于断腿,着实还需要太医院的熟手们来处置。”齐妙盈盈双眸望着皇帝,说的极为诚恳。
皇帝点了点头。
他不能为难一个妇人去做更多。
说实话,此事能够挺身而出,已是难得了。
齐妙便叫了两个内侍来帮忙,为三皇子以壁纸的树枝和木板固定双腿,右腿上则是将骨肉摆正,上药,固定。
随后内侍抬了一张门板过来,就要将人抬上去。
“慢着,先不要动他。以免活动之下骨头错了位置。”齐妙适时阻拦,内侍们都停了手。
齐妙拉着玉莲的手要起身,但因有孕,身子较为笨拙,一下没起得来,白希云忙在一旁扶着她。
看向白希云,齐妙眸中含了歉意。
她不知道是不是给白希云惹麻烦了。但是她着实无法见死不救,幸而急救已经做完,剩余的就要看太医的了。
白希云哪里瞧不出她的担忧,只赞许的对她微笑,捏了捏她的手指。
二人如此恩爱的模样,落在皇帝和万贵妃的眼中,二人都觉德莫名的欣慰。
而二皇子则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面色平静眼神无丝毫情绪的望着白希云和齐妙。
皇帝道:“怎么,胡太医和曲太医还没醒过来?”
“回皇上,人已经用水泼醒了,正往这边带过来。”苏名博回话。
皇帝问:“太医一同掉落马车昏迷的事,要查清楚。”
“是。”一旁锦衣卫指挥使赵显行礼应是。
“还有,那匹马,为何偏赶着这时候发了疯。”皇帝一指旁边的死马,“将此马交给锦衣卫,一定要查出缘由!”
“是。”赵显再度应是,带着人就地去检查马匹。
三皇子没有了立即亡命的趋势,吴妃也不在嚎啕大哭,场面暂时稳住,皇帝便吩咐闲杂人等离开,身旁只留了二皇子、四皇子、白希云夫妇、万贵妃和吴妃。
不多时就有两名侍卫策马而来,马背上各自驮着胡太医和曲太医。到了近前将两位浑身湿透的太医放在地上。
二位太医忙到跟前给皇帝叩头行礼。
“臣来迟,请皇上恕罪!”
“别废话,快去给老三诊治!”
“是。”
此番出行,跟随而来的太医就这二人,关键时刻俩人都落了马车昏迷,若是三皇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两人莫说是自己的脑袋,就是全家人怕都要折进来。
二人到了二皇子跟前一瞧,却见二皇子双腿都已经固定,且右腿已经将断骨和正,也止了血用了止血药。
二人对视了一眼,眸中都交换了不可言说的意思。
齐妙这时拉着白希云低声道:“阿昭,我有些累了。咱们先回去好吗?”
她声音虽低,却能让一旁的皇帝与万贵妃都听的清楚。
万贵妃闻言便道:“齐氏有孕在身,今日的确劳累了。莫要为了此时动了胎气才好。”
皇帝也点头。
才刚场面混乱的无以言说时,多亏了有齐妙急时出手,否则只等着太医前来,怕三皇子流血也要流死了。
皇帝便道:“今日齐氏的功劳朕记在心里,待到此番事处理过后,朕必有重赏。”
“臣妇能为三殿下尽绵薄之力,便已是万幸,着实不敢再求赏赐。”齐妙行了礼,“皇上,臣妇暂且告退。”
皇帝摆了摆手。他往日沉稳锐利的眼眸之中,也有了一丝疲惫。
原本好好的一家子行围,竟出了这样的事。
若不是他打了主意出来,是不是三皇子也不会被暗算?
是了,暗算。这件事明摆着背后有人操控。可是,到底是谁?
抬眸看了眼正关切看着太医诊治的二皇子,又看了一旁敛额不语的四皇子,皇帝抿了唇,陷入沉思。
皇帝如今身心俱疲,着实不愿在用任何心思去揣测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也不是全然不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当年他是如何才能坐上如今的位置,其中所经历的风雨并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概括的。
见到这种场面,他痛心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自古弱肉强食,若真想让大周朝强盛的民安咽下去,他需要的继承人就不会是一个软弱无能之人。
看着躺倒在草地当中有太医诊治的三皇子,皇帝强硬的外表之下,内心里也着实有脆弱之处似被敲碎了的蛋壳一般龟裂破碎开来。
自他践祚开始,就早聊到了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想不到这一天来的这样的快。也这样的令人猝不及防。
“皇上。”胡太医与曲太医道:“三殿下的伤处固定的相当完好,脉象也并无太多凶险,性命上暂时无碍,臣请陛下旨意,这会子将三殿下挪回行宫卧房,也方便长期救治。”
皇帝闻言回过神,看了看依旧在昏迷着脸色惨白的三皇子,点头道:“准了。”
一众人就又一次忙碌了起来,要将三皇子抬回去。
皇帝便问:“老三的腿,你们感觉如何。”
胡太医和曲太医再度对视,曲太医斟酌道:“回皇上,臣常年服侍在内宫,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一类跌打开放性的病症,着实是毫无章法,若臣来医治,怕三殿下的腿是要截掉以防备发生病变的。”
“什么?!”皇帝闻言当即带愣住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莫说皇帝如此惊讶,就是一旁的万贵妃等人也沉默了。
其实这般严重的伤势,就算太医不说,众人的心中也早就有了一些猜测,只是没人敢说出来。有人甚至在想,这种创伤,能够保得住性命已是万幸,要截肢也已经能够接受了。
可这是外人,对于生母来说,好端端的儿子忽然出了这样的事,如今还有落下终身残疾的危险,吴妃哪里能够接受。
“不!不不!天赐才刚十七岁,他还有大好的未来,哪里能截肢呢!?你们这些太医,平日里拿着天家的俸禄,到了真正用人之时你轻飘飘一句话就退缩了,本宫不准!”
吴妃此时哪里还能顾得上一旁有皇帝在场,她平日就算有一万分争宠的心,此时心里也只剩下了孩子。如果能让她的孩子完好无损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她宁可不做妃子,不要荣华富贵,在不与万贵妃争斗,甚至可以不要三皇子有心皇位,只一生做个闲散的皇子,她自己宁可青灯古佛一生。
只是,上天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的爱子依旧如断线的提线木偶一般,全无知觉软绵绵的叫人那般抬上了门板,放置在马车上,晃晃悠悠之间往行宫方向驶去。
而那该死无能的太医,依旧满脸无辜的跪在地上!
“你们想办法啊!你们不是太医吗,怎么还没动手就先说要锯掉天赐的腿!你们这样哪里配得上说自己是医者!”吴妃冲了上去,抓了太医肩头的衣物狠狠地摇晃。
她长发凌乱,满脸糊着花掉的妆粉,看着就像是个疯婆子,着实是跌足了天家的颜面。
皇帝禁不住蹙眉。
万贵妃适时的上前去扶了吴妃起来:“妹妹,先听听皇上如何说。天赐是皇子,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定会为天赐想尽办法的。”
万贵妃搀扶她手臂时十分用力,让吴妃狂乱的心神稍微安宁。
她呆滞的眼神望向万贵妃。这个她一辈子都没斗得过的女人,此时正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让她下意识寻回了一些理智。
是的,此时能够全心全意为她的三皇子着想的人,除了自己就只可能是皇帝这个亲生父亲。她总要表现的相信皇上才是,也不能将自己多年来努力经营的体面一朝全部打翻。
如此一想,吴妃便安静下来,但眼泪依旧是无法控制的往下流。
皇帝见万贵妃说服了吴妃,心下烦乱也稍去一些,万贵妃的懂事稳重也更入他心。
望着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的曲太医和胡太医,皇帝沉声道:“你们说,三皇子的事最好的结果是能医治到什么程度?”
胡太医和曲太医看看彼此,都读懂了各自的意思,一同叩头道:“回皇上,臣忠心于皇上,自要尽全力医治三殿下,可是臣能力有限,并不敢保证一定能保住三殿下的腿,不好的可能,还是很大……”
话没说完,二人就都已感觉到皇帝强迫压制着的怒火了,一时间话压在喉咙,险些将自己憋死。
皇帝抿了抿唇,道:“既然你们不擅长外伤,苏名博,你去军中调派军医来。”
“遵旨。”苏名博行礼,忙飞快的安排下去。
胡、曲二人就同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齐妙与白希云此时正在林边一处安静的所在低声说话。玉莲和管钧焱则不远处守着。
齐妙拉着白希云的双手,双颊飞上红霞,低垂长睫,讷讷道:“对不住,我没有问过你的意思,私自便出手了。当时三皇子那般流血,我怕不及时出手就救不回来了。虽然先前也做了输血用的针头和筋管,可到底现在条件简陋,要测血型也不是立即就能找到工具,所以才没顾忌其他的,我只是……”
白希云听着齐妙这番话,禁不住笑了起来。齐妙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没当她紧张的时候,她的话就的别的多,且会不留神的讲到医学方面的事去。
“小傻瓜。”白希云食指轻轻点下她的鼻尖,随后将人拥在怀里:“你今日的表现很好,我若是有那个医术,也会主动去救治三皇子的。你做的对。”
白希云身上的味道清爽,齐妙靠着他的肩头,禁不住安心的闭上眼,幽幽道:“可是我也极有可能给你惹来麻烦。不知会不会开罪了德王殿下。”
“但也不能因为怕开罪了德王,却连做人的准则都丢弃啊。莫说你是医者,即便如我这般不通医术的,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人出事。所以你今日挺身而出,且那般冷静的处置伤口,我觉得与有荣焉。”
“是吗?”
“是。”白希云认真的点头。
齐妙禁不住笑了:“所以这是我喜欢你的缘由。”可以纯粹的做一个人而活,不去为了那些纷扰富华改变本性,不会为了功名利禄蒙蔽双眼。
而“喜欢”二字,听在白希云耳中,就像是在他的心上刷了一层蜜糖,浑身都透着温暖甜蜜。
下巴搁在齐妙的头上蹭了蹭,这才道:“才刚你就是为了这个在担忧,所以一直闷闷不乐?”
“嗯,最主要是担心德王殿下的态度。”齐妙退出了白希云的怀抱,与他牵着手踱步,“今日这件事,明摆着是有人做局,而做局的人不是德王殿下就是四皇子,只是这么看着,德王殿下的嫌疑最小,因为他既比弟弟们年长,又最早封王,还有万家这个外家做后盾,且也比他们都早几年接触朝务,已经有了自己的根基。有这样优越的条件,着实没有必要做这等恶劣的事授人以柄。”
“的确如此。”白希云不想在齐妙面前过多说这些操心的事,所以也并未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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