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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风光霁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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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何意思?她以为万贵妃与她不过是闲聊片刻,好奇之下问一问家中情况罢了,怎么就忽然发展到要赏赐东西的程度?
  “贵妃娘娘,您……”
  “别叫的这么生分,子衿叫本宫一声义母,你若肯的话,随着叫义母也是可以的,这珊瑚摆设算作本宫给你此番去你姐姐的婆家长体面用的,你只管带了去就是,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只权当是做个心意。”
  齐妙眨眨眼,当真是不得不承认,万贵妃对白希云当真太好了!
  因为爱屋及乌,就连她这个干儿媳都矜贵起来。她当然明白万贵妃的意思,齐好有了万贵妃所赐的红珊瑚摆设,齐好的地位便一下子就提升了许多,在让齐好将红珊瑚赠给老夫人,只更能显示齐好的孝顺,帮助她在梅家站稳脚跟。
  其实万贵妃不用将话说的这么明白的,可她却是冷着脸,将关切的话用最冷淡的表情和语气,用施恩的态度说了出来,这样关切有傲娇,却让齐妙不得不感动。
  她与万贵妃自然是不熟悉的,万贵妃做的一切,九成九都是看在白希云的面子。
  齐妙见状,不免又再度去想,这二人之间,到底是有什么维系,万贵妃为何会对白希云这样好?!
  第一百五十八章 蝴蝶
  有些事,齐妙知道不该去深究的。可是涉及到白希云的身上,她总是多了几分好奇心。虽然她知道好奇心是不该有的,但是一些事被蒙在鼓里,总显得太过于被动。
  可是,她真的应该将这件事深究下去吗?
  这里并非她熟悉的现代社会,若是真深究出一些所谓的事实真相,那样说不定会害了白希云也害了万贵妃。
  是的,齐妙这些日子陪伴在万贵妃的身旁,一些事情已经有了猜测,因为白希云情况渐入佳境,脸颊脱离病态的清瘦,变的丰腴起来看的清五官之后,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
  倒不是说白希云与万贵妃生的多相似。而是那种冷淡疏远的矜贵气质,和冥冥中说不出理由的某一种牵连,再结合万贵妃对白希云的好。
  齐妙心里有百般猜测,但猜测最多的那个,是白希云与万贵妃的血缘关系。再结合白希云在白家所遭受的,老太君、白永春夫妇对他仇视的态度,都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只是具体细节她不知道,也不想去刨根问底。
  现在看着万贵妃佯作冷漠,实则关心的模样,齐妙就算不明其中的深情底理,却也记得了她的这份好。
  若是有些秘密是大家都竭力去掩藏的,那她也就没有必要一定要将秘密揭开才是。
  心中纠结了一番,齐妙最终再次选择不去胡乱猜测调查,若是有些真相是说出来会伤害到身边之人的,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反正白希云还是那个白希云,万贵妃也还是这个万贵妃。
  “是,义母。”齐妙起身郑重的行了礼,见左右只有万贵妃得力的宫人,并无外人,才道:“儿媳多谢义母几次帮衬之恩。”
  万贵妃抬起长睫瞥了齐妙一眼,清清冷冷的应了一声,随即道:“你去吧。”
  又回头吩咐:“孙德全,你去取了红珊瑚摆设来,再送安陆侯世子夫人出去。”
  “是。”孙德全上前来行礼,引着齐妙出去。
  齐妙再度施礼,才提着小药箱离开。
  万贵妃优雅的放下册子,如往常那般缓缓走向内殿道:“本宫有些乏累了。想小憩片刻。”
  “是。”落霞等宫人忙伺候万贵妃在临窗的贵妃榻上躺下,又拿了薄薄的毯子来给她盖上。
  待到宫人都退下了,屋内只剩下万贵妃一人,她是轻轻地翻了个身面朝着紧闭的窗扇,这才克制的落了几滴泪。
  什么时候,要是儿子能光明正大的叫自己一声母亲就好了。
  可是因为家族利益当年不得已之下换掉了那个孩子,这种欺君的行径揭开来就是灭门的大罪,她不想因家族的错失来惩罚自己,更不想因自己一世情急而害了她亲生的儿子。
  万贵妃不敢再落泪,怕叫人看出曾经哭过。也怕二皇子或者是皇帝来了瞧见。
  她虽然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活的也比任何女子都要累,就是哭都不敢畅快的哭一次。
  万贵妃抿着唇,白皙的双手紧握着被子,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这样很好,这样正是她想要的,她的儿子安安稳稳的生活,如今又有了如花美眷,那女孩子又懂事体贴,为人真诚,而且她还有了身孕,她的儿子再过八个月就要做爹了。
  这样很好,她独自一人在浪尖风口上挣扎就足够了。而且她这个位置,还能适当的给儿子和儿媳撑腰,至少不让他们被人欺负了去。
  只要他们幸福就足够了。
  就算相认了又有什么好处?无非是多拉一个人早早的下水罢了。枝节横生的万一真的牵动了那棵大树,将来的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万贵妃才终归是平静下来,瞧瞧的用被角占掉了不该落的眼泪,专心的闭目养神,随便想宫中琐事,宁肯被庶务累垮了也不能在去想不能相认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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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妙这厢乘着肩轝,后头跟着宫人捧着大红锦帕盖着的精巧红珊瑚摆设,一路缓缓离开宫中,往宫门方向而去。
  谁知路过御花园时,迎面却见二皇子带着宫人从里头走来。
  虽在宫中,二皇子也只穿了便服,身上一袭蔚蓝色锦袍,腰扎玉带,发束金冠,模样端称的上俊美儒雅,端方君子。
  二皇子其实远远地就看到了齐妙这一行。
  先是他们这一行的排场不如宫里的娘娘们行走时大,再则坐在肩轝上一身鹅黄对襟小袄,银红撒花长裙的美人太过打眼,就算远处看不真切五官,也着实看的清楚轮廓。
  是以二皇子不着痕迹的迎了上来,“恰好”走了个对面。
  “二殿下?停轿。”齐妙忙吩咐宫人叫停了肩轝,下地行礼:“二殿下。”
  “起来吧,弟妹何须多礼。”近处看,她的模样出落的越发娇美了。且离着近了,她身上那股子说不出名头来的淡雅花香又浓了一些。往又走几步就是御花园,里头景致怡人,花蝶翩翩,在她行礼之时,竟有蝴蝶飞舞过来,有一只蝴蝶落在了她发髻上唯一的一枚红宝石玫瑰花头步摇上。
  随着她起身,衣带飞舞,那黑蓝相间的蝴蝶也在她头上煽动翅膀,美人抬眸微笑,他甚至觉得一阵耳鸣,根本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
  只觉得满世界的景色全部褪色,眼里就只剩下这么个娇美的人儿了。
  “谢二殿下。”因为地位关系,齐妙不敢直盯着二皇子看,起初也未察觉有蝴蝶飞来,不过动作之间却另有两只雪白的小蝴蝶打着旋儿飞舞在她裙摆下,一路翩飞向上,她看的新奇,又不忍拂开,就只好奇的盯着那小蝴蝶看,尝试着伸手去碰触,谁料想两只白色的小蝴蝶却绕着她的手翩翩飞舞起来,许是惧怕不肯停落,却又舍不得那香气不肯离开。
  二皇子早已被眼前的美景看的呆了去。只觉得呼吸之间肺部都充满了轻盈的芬芳,心生亲近,却丝毫不敢有亵渎染指之意。
  二皇子着实羡慕白希云的好福气,能得如此眷侣长久相伴,就算她什么都不会只是坐在那里,只看着都养眼的很,更何况她并非一个徒有外表的花瓶。
  “弟妹这是要回去了?”二皇子好容易才找到声音,嗓音有些沙哑。
  齐妙垂下手臂,不在去管飞舞的蝴蝶,笑着道:“是啊,才刚去看过了万贵妃。”
  “哦?我母妃身子可还好?”
  “二殿下不必担忧,贵妃娘娘一切都好。”齐妙见二皇子眼神落在她身后随行的宫人端着的东西上,笑着道:“贵妃娘娘赏赐了一些东西。”
  莫说是赏赐一些东西,就是将小私库里的东西都赏了她也不可惜啊。
  二皇子笑道:“母妃喜欢你,赏赐的东西你收下便是。”
  齐妙笑着问:“二殿下这是要去贵妃娘娘处?”
  二皇子的确是想在花园走走就往万贵妃那里去的,见了齐妙,他一下改了想法,去见万贵妃可以每天都去,但是能遇上齐妙的机会却不是天天都有。
  “今日已去过母妃那里了,这会子正要去你们家。”
  啊?
  齐妙略有些惊讶,但二皇子与白希云那样亲密的关系,她也不好多想,便只笑着点了点头。
  她无法开口说出“正好同行”的话来。因为她曾在二皇子看她时感受到异样的情愫。虽然无法去改变他人脑中的想法,可是齐妙可以更加自律一些,表明心态,让人知道她并不是胡行乱做之人。
  齐妙有礼的道:“随时恭候二殿下大驾。因还要预备去我姐姐府上的事,这会子妾身就先行告退了。”齐妙再度行礼。
  二皇子愣了一下。
  齐妙这么说,他反而不好意思张口就说“一同回去正好顺路”的话。男女有别,就算他再身居高位,齐妙也是个有夫之妇。
  只是她越是这般端正,他对她就越是敬佩。这世上能守得住诱惑的女子并不多。爱慕虚荣贪图名利和享受的女子却不少。
  齐妙生在齐将军府中那样扭曲的环境之下,竟还能如此洁身自好,拥有令男子趋之若鹜的容貌,依旧不会自视甚高的去将男子当做消遣,此情着实令人敬佩。
  “好,那么弟妹先回去吧,我随后便去。”二皇子是聪明人,自然不肯步步紧逼的令人生厌,优雅的移步侧身让开,站在路旁含笑颔首。
  他这般守礼,让齐妙着实松了口气,心下对二皇子的人品越发肯定了一些。
  齐妙还礼,上了肩轝,宫人们再度簇拥着她鱼贯而去。
  见人走远了,二皇子才缓步跟上。
  跟着服侍的贴身侍从常洛道:“二殿下,奴才去给您备马。”
  “去吧,快着些。”
  “嗳!”
  常洛飞奔着出去预备了。
  齐妙的马车离开皇宫,渐渐往城中去,随行而来的问莲和冰莲两个捧着精致的成套珊瑚摆设,他们自然是见都没见过的,白希云虽然富可敌国,但是一些吉物也是有价无市的。譬如着进贡而来的贡品,是有银子也碰不得的。
  “夫人,贵妃娘娘对您可真好,您看着珊瑚赤红剔透,若是拿了去放在梅家大奶奶屋子里,还不知道是如何争辉呢,大奶奶看着必然会喜欢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劫匪
  齐妙笑道:“依着我姐姐的性子,八成不肯自己受用,一定会孝顺了梅老夫人。”
  问莲也道:“是啊,梅大奶奶与世子夫人一样,都是孝顺的好人。”
  齐妙莞尔一笑,“你们倒是会替我脸上抹金。”
  “才不是,奴婢们跟着世子和世子夫人这段日子,冷眼旁观着便瞧得出您与世子都是心善之人,不然那王家媳妇做了那等谋害夫人之事,世子为何还会轻易放过了?世子虽然看着有些冷淡,但是人是极心善的。”冰莲道。
  “你们这话应该在世子面前说,他听了说不得会欢喜成什么样子呢。”齐妙笑着打趣。
  冰莲和问莲也都跟着笑了。
  若是旁人家的仆婢,说了这等夸赞男主人的话,又被女主人这般打趣了,必然会忧心女主人不悦。可是他们说的坦荡,齐妙听的也坦荡,并无人多心。
  两婢女对视一眼,都无声笑了。当初能够被骆公子送到了白家,当真是她们四个修来的福分。
  齐妙有些疲惫,在宫中虽然没做什么,但行事也是要小心的,眼下临近晌午,正是一天之中炎热时候,齐妙在略有些闷热的马车中便昏昏欲睡起来。
  冰莲和问莲见状,便都坐到了马车外头去,让齐妙方便躺一会儿。
  冰莲吩咐车夫:“咱们走沿河有树荫的路,凉快一些,也近一些。”
  “好嘞!”车夫应了一声,一甩马鞭,便驾着车绕过正街往河边的小路去。
  河边宽敞,又有湿润的风,还有成溜的高大柳树和杨树,这会子正是枝叶茂盛的时候,果真觉得凉快了一些,虽然有些冷清,但想赶路也胜在冷清,不必避开这个那个的。
  齐妙在马车中也感觉到温度降了下来,还有清泠的风徐徐而来,很是惬意。迷迷糊糊之下,她便索性小憩。
  迷茫之中也不知行进了多久,却忽听见有马蹄声从背后急速而来。且马蹄声十分错杂,显然并非一两匹马,就是在梦中齐妙也听的真真切切,忽而听闻马嘶,车子巨列的摇晃了一下,齐妙险些就被抛了出去。
  这下子人可全醒了,马车颠簸异常,齐妙挣扎着好容易爬起来,却发觉车子缓缓停下了。
  “怎么回事!?”
  齐妙刚想撩起车帘,却堪堪停了手。
  若是对方只想劫财,见了她却起了劫色的心反而不好。
  问莲和冰莲跳下马车,与侯府随行的家丁和小丫头们看向将他们包围了的数十名手持棍棒的蒙面汉子。
  这些人都穿着寻常百姓穿的各色粗布短褐,都做庄稼人打扮,有的骑马,有的跑步,都蒙着脸看不真切,却能从身形上看出各个都是壮硕年轻。
  “白家?”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黄马,缓缓策马上前,哼了一声道:“将那小娘们交出来,要不爷爷要你们的命!”
  齐妙在马车中听的心里咯噔一跳。这些是什么人,为何看起来却想是针对她来的?!
  车夫吓得不轻,却强自镇定的道:“这是安陆侯白家的马车,各位爷们若是有什事儿,自可以去与我们侯爷说,犯不上阻拦女眷,你们……”
  “呸,少废话,爷们要的就是那小娘们,还不交出人来!”
  看来这些人不是为了红珊瑚,果真是为了劫走她。
  齐妙有些紧张。
  真正遇上这种时候,她唯一能防身的就是身上随身带着的两包麻沸散,还有针灸用的针罢了,但是这些都是最后无奈被近身时,趁其不备才能使用的,现在却无办法,只能指望府里带来的护院。
  护院都是白希云通过骆咏重金请来的,自然各个都未退让。
  见这方没有动静,马车中也静静的,那些汉子就失去了耐性。
  毕竟这里是皇城之中,从宫中出来前往安陆侯府去,就算是走了僻静的河边,也到底不是荒郊野外,他们这般来劫人已是十分冒险了。
  为首之人呵了一声:“弟兄们,将那娘们抢了回去,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喽!”
  汉子们各个打了鸡血一般,手持棍棒就冲了上来。
  护院们连忙阻拦。
  问莲和冰莲两个趁着护院阻拦之际,连忙跳上车辕吩咐车夫:“快赶车,往正街赶,快!”
  冰莲又回头对那车中的齐妙道:“夫人,您别怕,咱们去了正街就没事了!”
  齐妙心里是有些慌的,但这会子面临危机,却并未觉得十分害怕,总要冷静下来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就算有马匹,她如今怀着身孕也不能骑马。
  自睁开眼到现在,齐妙经历过糟心的事情无数,真正涉及到生命安全的越遇到过多次了,她原以为自己再遇上相似的情况也可以泰然处之了。谁料她想的还太天真了一些。如今在马车之中颠簸着,听闻马车后头紧跟着不放的那些人喊打喊杀的械斗声音,她紧张的满背脊的冷汗,手心的汗将手中装了麻沸散的药包都要捂的湿透了。
  马车疾行之时甩开了一部分人,又有护院的竭力拦截而挡住了一部分,本以为能够安全的赶到正街,遇上五城兵马司巡逻的人就好了。谁知背后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问莲和冰莲从马车两侧回头看去,正瞧见劫匪中为首那骑马的汉子带着两名手下挥舞着棍棒冲了上来,很快就追上了马车。
  “小娘子,停下车来就饶了你们的性命,否则大爷可手下无情!”
  问莲与冰莲对视一眼,当即一跃下了马车,同时吆喝着车夫:“不要停,直奔着人多的地方去!”
  齐妙听着他们二人下车,这下再也顾不上什么“不要露脸“的原则,一下子撩起了窗纱:“快回来!”那些人既然是来劫她走,若是掉进他们手里,长相是否叫他们看去,于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车顶垂落的流苏被颠的纷乱晃动,齐妙如玉精致的面庞就那么乍然暴露在视线中,三名汉子看的人都呆住了,随即兴味盎然摩拳擦掌。
  “怪道肯使那么多的银子让爷们冒险来一趟劫人走,小娘们竟生的这般容貌,兄弟们,劫了那娘们回去做压寨夫人,走!”
  大吼一声,三人策马就往前奔去。根本就没将问莲和冰莲看在眼里。
  四婢女中,虽然玉莲的功夫最好,可是其余人本事也不差,问莲和冰莲眼瞧着三人马匹奔到近前,分别一跃而上,各缠上一人,马背上各与一劫匪缠斗起来。奔驰的马匹一瞬减了速度,虽没有停下,但一时间也追不上了。
  跟上齐妙马车的就只剩下那看来是头目的人。
  “夫人,您别怕,小人一定将您带出去。”车夫满脑门子的汗,虽吓唬的脸色煞白,却依旧没有丢下齐妙自己先走。
  齐妙很是感动:“多谢你。”
  “夫人不要客气,您与世子爷放了王家的一条生路,小人,小人感激不尽,今日就是死了也要报答夫人和世子爷的大恩。”
  王家的?齐妙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受人指使给她下药那个王嫂子。
  难道这车夫与那王嫂子是亲戚?不对啊,如果白希云知道赶车的与王嫂子是亲戚,为了防备万一必然不肯用的。
  然而无论如何,白希云放人一条生路的选择,今日竟得了至关紧要的效果。
  要知道如果车夫抛下她先抛开了,她要逃生的希望就不大了。因为她不会赶车!只靠双足,不可能跑得过匪徒奔驰的高头大马。
  马车加速。
  齐妙被颠簸的七晕八素鬓松钗迟,差点就要吐出来了,车上的红珊瑚摆设也早就七零八落,她双手握着两侧的窗棂才勉强的稳住身子没有被甩出去,
  饶是如此,就算车夫卯足了力气,最终仍旧是要被追上了。
  那汉子嘿嘿大笑,也顾不得渐渐有了人烟,在马背上站了起来,那样子就要扑上车夫。
  车夫双眼惊恐,面色铁青,却依旧死死的抓着缰绳,发狂一般的挥舞马鞭。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忽听闻一旁有人高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住手!”
  这一声犹如天籁,饶是马车中的齐妙快被颠的晕过去,依旧听得出来的是二皇子。
  二皇子出行,即便是微服出巡,排场也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身旁随行的侍卫随从各个都是精英,此时见状立即蜂拥而上,一部分扑向那紧紧逼近的汉子,另一部分则往河边缠斗的匪徒的护院方向去。
  齐妙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马车渐缓停下,是她出了满身的汗,靠在木质车壁喘粗气。
  二皇子已奔到近前,一撩起车帘,看到的便是齐妙面色惨白发髻松脱的虚弱模样。
  用了极大的自制力,二皇子才没有将齐妙搂在怀里安慰,克制的握着拳道:“弟妹,你没事吧?”
  齐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刚要开口,却觉得腹中一阵翻涌,忙别过身去撩窗纱吐在了窗外。
  二皇子看的又是心疼又是揪心,想要递水给她漱口,又想帮她拍拍背,可是这些行为若是做了,才等同于彻底将她推开,只能焦急的回头去找人。
  目光搜寻一周,好容易找到了正气喘吁吁披头散发的两个婢女,他知道齐妙身边的婢女有四朵莲花,但是谁是什么名字确实不能对上号的,但不耽搁他认得出那是齐妙的人。
  二皇子忙让常洛去带人过来。
  常洛将问莲和冰莲带了回来,二人都忙上马车来关切的问:“夫人可还好?”
  第一百六十章 落红
  “我还好。”齐妙脸色白中泛着青,显然是虚弱的不行,却不忘了仔细看看两婢女,担忧的问:“才刚那样冲上去,没伤着吧?”
  “没有没有,夫人且放一万颗心便是。”问莲感动不已,在瞧着主子那难看的脸色,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只怪奴婢学艺不精,若是有玉莲那样好的身手,主子说不定也不会被颠簸成了这样。”
  问莲道:“夫人精通医术,快给自己瞧瞧可否伤了胎气?”
  齐妙摆摆手,手肘住着窗口撑着额头:“快拿水来先给我漱漱口。”
  “是。”两婢女连忙倒了水服侍齐妙漱口擦脸,简单的替她将散乱的长发挽个简单的发髻以步摇固定住。
  齐妙这会子觉得清理过后舒坦了一些,脸色也不在那么难看了。这才道:“你们看看外头战况如何了?”
  话音方落,马车外头就传来二皇子儒雅的声音:“弟妹不必担忧,有我的人在,必然不叫那些宵小之辈逃走。此处离着城中近了,弟妹不如先寻个医馆瞧瞧?”
  人说医者不自医,加之齐妙此番受了惊吓心绪尚且不稳,即便有心想给自己诊治也是不行的。
  她毕竟是个孕妇,又是第一次怀有身孕,惊吓之下更难以把握医治了。
  二皇子这么一想,都觉得替齐妙捏着一把汗,生怕她有个闪失万一动了胎气之类的,心疼白希云的孩子是一方面,更心疼的是齐妙的身子。如此娇美的人儿,谁能舍得让她面庞上出现一丝一毫的愁容?
  “多谢二殿下想的周到。”齐妙隔着车帘自然看不到二皇子毫不掩饰的担忧,诚恳的道:“此番多谢了二殿下出手相助,若是没有你,如今还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齐妙强自坐直了身子撩起车帘,感激的冲着二皇子道谢。
  二皇子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里越发的担忧了,便劝说道:“说这些未免太外道了。我与子衿的关系自然不比旁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是子衿的媳妇,我自然是要帮衬的,如今你还是先去医馆看看,暂且稳住了在回府去,我回头叫人去请擅长千金科的太医来再给你看。”
  看了一眼战局已罢的现场,匪徒一众人逃不过白希云重金请来的侍卫以及二皇子所带的精英们合力一击,死的死伤的伤,那匪徒头子连带着四名汉子被五花大绑的按跪在地上,且还卸掉了他们的下颌,生怕他们牙缝里藏了毒药会行自尽之事。
  二皇子信心满满,一指那些人,道:“至于这些宵小之辈,我会去查,你放心便是。”
  “如此劳动二殿下,真真是太过意不去了。”齐妙说着话,便觉得下腹一阵轻细微的坠痛,脸色一瞬变的更加难看。
  二皇子唬的心头一跳,连声催促,“快,咱们先去医馆。”就回头吩咐常洛:“你留下,将这些人都五花大绑的送去我的庄子,就是先前白世子住的那个,命人严加看管,先别将人审死了。若是死了,为你们是问。”
  常洛颔首,郑重道:“殿下放心,奴才定然将事情办妥。”
  二皇子便翻身上马,带了数名护卫,催促着车夫赶车。
  齐妙原想拒绝,不打算让二皇子送她去医馆的。可她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万一有人背后再闹一下子,后过就不堪设想了。
  是以齐妙没有拒绝,只是再度道谢便放下了车帘。
  马车内,问莲和冰莲早就整理出来了,万贵妃上次的珊瑚摆设也颠簸破损了,这会子也都顾不上,只连同盒子和大红锦缎包袱皮放在一旁,齐妙躺在弹墨银针上,捂着小腹,蹙着眉闭目养神。
  二人见她这般难受,就知必然是动了胎气,都焦急的脸色煞白。
  “这可怎么好,要不要先去回了世子爷?”
  齐妙闭着眼,声音虚弱的道:“先别去。你们听我的吩咐。此事先不要张扬。”
  “可是此处的事情闹的长大,世子爷那就算不想知情都很难。”
  齐妙难受的翻了个身,面朝着马车木质的墙壁,道:“那就瞒一时是一时吧,晚些让他知道,也晚一些难受。”
  “是。”两婢女同时瞧见了齐妙银红色的裙摆暗红色的痕迹,一会时间都唬的面色惨白。
  张了张口,二人最后都将话咽了下去。这会子还没到医馆,或许世子夫人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情况呢,他们若是给说出来了,那不是摆明了让夫人难受?
  齐妙虽不知自己落了红,却也觉得小腹坠痛的难受,转过身很来便是想避开婢女的视线,用尾戒划破了手指,然后将鲜血吸允干净。
  觉得这样滴血来的还是太慢,索性利用尾戒上的针将另一只手掌划破了很深的寸许长的口子,闭着眼将那些灵血都吸允入腹,待到手上伤口愈合时,她已喝到不少灵血。
  腹中有暖流流过,疼痛减轻了许多,人却昏昏欲睡起来。随着马车行进时的摇晃,齐妙难以控制的昏睡过去。
  马车来到最近的一处医馆门前,冰莲和问莲忙低声唤道:“夫人,已经到了医馆了。”
  可是齐妙已昏睡过去,并未回应。
  二人并不知齐妙用了“灵丹妙药”。只以为人是晕过去了,骇的一叠声的唤她:“夫人,您别吓唬奴婢啊,您快些醒一醒!”
  二皇子在马车外头就听着里头动静不对,一撩车帘,就瞧着那娇软的人缩成一团,裙摆上若隐若现的点点血迹已经干涸成暗红。
  “弟妹!”二皇子心跳都要被吓的停了,也顾不上什么男奴大防,在问莲和冰莲都已慌了神的情况下,一把就将人抱出了马车,一路往医馆里去寻大夫。
  问莲和冰莲紧跟着追上,这会子反应过来再想夺人,人已经被放在侧间临窗的炕上了。
  “大夫,我们夫人受了惊吓,许是动了胎气,请您快给她瞧瞧吧。”
  那坐馆的大夫并不擅长千金科,好在他娘子徐氏妻从夫业,在娘家时就学了一些医术,成婚之后但凡有女性病患时都是她来诊治的。街坊之间谁家的女眷若是有了病痛,或是要生产之类,不方便请个男大夫来,也都是她去,如此周而复始,徐娘子也在这一行做了十来年。
  徐娘子先是将男子都撵了出去,也不顾二皇子锦衣华服的矜贵模样,只是在给齐妙诊治时,瞧见她容貌如此出众,结合方才那贵公子,加之随性的奴婢都是穿红着锦的,就知道此女非富即贵。担忧的情绪略微在心里闪过。
  她也怕治不好,叫大户人家给怨恨上。
  可是这念头不过一瞬,她便专心的给齐妙诊治起来。
  被挡在外间的二皇子面色铁青的看着手上和浅蓝色袖口上沾染的淡淡血迹,虽然不多,那血液却仿佛岩浆一般的灼了他。
  一想到在御花园外比花儿还妍丽的女子,方才还巧笑倩兮的与她说话,才刚却那样虚弱的靠在了他臂弯中。他就觉得心里刀割一般的疼。
  他很想进去瞧瞧情况,奈何她不是他的妻子,甚至脸他的侧妃都不是,她是他好友的妻子,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去探看。
  二皇子心急如焚,身边跟随的侍从几次想劝说二皇子去洗手,却也都不敢开口,二皇子一颗心都在齐妙身上,自然也顾不上这些。
  不多时,帘笼一挑,徐娘子走了出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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