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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风光霁月-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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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知道,当我得知是您命人攻讦陷害我,并且谋夺我财产害的我全家入狱时的心情?可知道当我得知您竟然绑走了拙荆之后的心情?我倒是真的很想问一句,我到底怎么得罪了殿下,要殿下这般对我们一家。”
白希云一番话,说的在场闻言者皆为之动容,对二皇子一番作为也更为唾弃。只是他们人微言轻,并不敢在徳王面前表现出半分鄙夷直色。
二皇子早已经面色黑沉,咬牙切齿的道:“子衿,你非要这般针锋相对吗?难道我是不是当你是朋友,你自己不知道?”
白希云嘲讽的笑了,“当我是兄弟,便这般害我,若是不当我是兄弟,是不是早就让我粉身碎骨了?德王殿下,你可以说你讨厌我,也可以直接说出任何你厌烦我的理由,那样反而会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可是你这样一面说是我的兄弟,一面又来害我的举动,真的让我对兄弟这个词语都开始质疑起来了。难道兄弟不该是并肩作战两肋插刀的吗?”
“你这么说,就是不肯接受本王的道歉了!”二皇子终于恼羞成怒。
白希云见他终究是怒了,摇了摇头道:“殿下并非真正心存歉意,只是来走个过场罢了。你心里想的,我心知肚明,我不能接受背叛,更不能接受这样无诚意的歉意。如果不是皇上及时醒来,我现在的后果说不定已经是下了地府,而我妻子落在你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你这么害我,还想用简单的一句没有诚意的歉意就想让我不再记恨,对不住,我没有那么大度。”
二皇子点指着白希云,面红耳赤的愤然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希云见他如此暴怒,无辜又无奈的看向了一旁随行的金吾卫:“各位大人,既然德王殿下是奉旨来致歉,歉意已经表达过了,各位想必还有差事要办。我便不多留各位免得耽搁了。”说着行了礼,到了众人跟前客气了一番。
金吾卫中当差的各个都是勋贵或者朝臣家的子弟,并不需要打赏,却是可以结交。
白希云歉意的给几人道了歉,又约定了改日再聚。大家也都知道白希云如今在皇帝眼中的地位不同凡响,是以也都肯卖他这个面子。几句话之下却也都彼此很有好感。
徳王眼看着白希云能与金吾卫几人都相处融洽,却对自己却是那般冷淡,心里即难受又愤怒,羞恼的转身拂袖便走。再也顾不上装样子。
而赵其芳眼见如此,却是冷笑了一声,道:“若不是齐氏蓄意勾引,王爷又怎么会如此?本王妃劝你还是好生检查一下看看你媳妇儿的品性如何吧,免得明儿在去勾引别人家的爷们儿,再祸害了别人的家庭。”
白希云与梅若莘听闻此话,面色都是一沉。
就连其余金吾卫听着都觉得这位徳王妃和徳王是一个德行,着实不讨人喜。
白希云道:“不劳王妃费心,我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她品性端良,绝做不出那等下三滥的事,现在看来品性有问题的怕也不只是王爷一个,徳王王妃若是有空,还是想想回府后怎么才能挽回王爷的心去吧,王爷可不是得不到就放弃的个性。”
赵其芳脸色一瞬惨白,强作镇定的瞪了白希云一眼,扭身走了。
只是看她略显慌乱的步子就足以看出她此时的心情。
见人走远,梅若莘才道:“你快些进去吧,我们也要护送德王殿下回王府禁足。”
白希云微挑了下眉,随即拱手道:“好。此番多劳各位了。”
众人忙还礼,七嘴八舌的寒暄几句,金吾卫之人就快步追着徳王和徳王妃而去。
安静的前厅之中只剩白希云,待到身边再无旁人,白希云神情淡然的脸上才现出疲惫与怆然。
虽然在得知自己与徳王互换的关系之后就早料定了一定会有今天,可真正事到临头,他心里难免还是会愤怒和钝痛。再好的兄弟,在利益权势的驱使之下就真的什么都不如了。徳王害死他的生母,又意图夺他妻子抢他产业,害他性命,抢他家产,想让他一无所有。
这样的兄弟,要来何用?
白希云闭了闭眼,忍住了满心的酸涩。再睁眼时神情中只余坚定。现在的他根本无暇理会其他,徳王虽被禁足,但以他对他的了解,这一次彻底撕破脸,徳王必定恼羞成怒,对他,对皇上,怕都会有一番动作。
白希云转而回了内宅。
一进卧房,正听见孩童咿咿呀呀欢快的笑声和齐妙婉柔的轻笑,元哥儿被齐妙抱在怀里,在临窗铺着柔软墨绿坐褥的炕上玩的正欢。
见他进来,齐妙抬眸笑道:“回来了,外面的事都处置妥当了?”
“嗯。”白希云挨着齐妙坐下,先是摸了摸她的头,转而又跟着她一起逗孩子。
元哥儿仿佛知道母亲回来了,小脸上笑容就没断过,咯咯地笑个不停,让屋内的气氛也一扫今日来的阴霾,显得格外的轻松。
玩了一会,齐妙担心元哥儿累,就哄着他入睡,转而道:“原本跟着咱们的人此番都受了重伤,元哥儿的乳娘也是如此,我想咱们再找几个妥帖的人来,暂且先顶上这个位置。”
白希云笑道:“乳娘我已经从奶|子局选了合适的,稍后就到了。其余人咱们还要再买。幸而你留了那两个丫头和婆子。”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处理
齐妙笑道:“你说白缕、浅青和崔嬷嬷?你现在不疑他们?”
“至少不疑他们会做出什么大乱,至于其他,要查过了才知道。我已经命人去调查他们的身家底细了。若是真有可疑之处你到时候可也别拦着我。稍后你就找了他们进来,先将那个大夫的下场告诉他们吧。才刚姐夫偷偷跟我说,那个给你扎针的大夫已经被皇上赐死了,他的家人撵出京城,永世不许踏入京都半步。”
齐妙颔首道:“我知道了。这些事我会处置的,你就不要劳心了。你这段日子你没有坚持用药膳,可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退步成什么样儿?又可知道我要费多少力气才能将你再调养好起来?现在还来操心这些,好像我都处置不好似的。”最后几句已是不满的小声嘟囔。
白希云被她这般可爱的小模样逗笑,接过睡着的元哥儿放在炕上,给他盖好了小锦被,然后将齐妙搂在怀里,极为珍视的吻她的额头,又一下下顺她的长发。
“我从大牢里出来,却不见了你,若不是为了元哥儿,我怕早都要半疯了,还哪里顾得上其他的?咱们一家子人,少了哪一个都过不下去的。”
齐妙的眼眶倏的一热。
她闭了闭眼,强忍住泪意,笑道:“我知道,所以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你不要岔开话题,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构成你不爱惜身子的理由。你为我担心,你可知道你的身子我担忧了多少?待会儿我就先灌你一碗药,让你还有那么多辩驳的话可说,也叫你知道我……”
话未说尽,已被白希云吞入口中,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不允许她退开,唇齿相依之间以舌尖扫荡她口内的每一个角落,给两人的周身上下都带来阵阵难言的战粟和悸动。
原本爱莲、玉莲几个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想来给齐妙请安,刚进门见此情况,就纷纷红着脸退了下去。
而一吻结束,齐妙早已瘫软在白希云怀中,脸颊红透的枕着他的肩头,“你这人简直坏透了。为了不叫我说你,你不是岔开话题就是这样。”
“哪样?”白希云低沉的笑声就在她耳畔。
温热的呼吸落在她敏感的耳根和脖颈上,引得她一下子躲进白希云怀里,不依的捶了他一下。
白希云愉快的轻笑出声。
齐妙闭着眼,感受着他怀中熟悉的温度,鼻端满是他身上熟悉的清凛药香,近日来焦灼惊惧的心也终于是平静下来了。
还好有惊无险。
还好她完好无损的回家来了。
还好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没有大碍。
而且她发现,白希云是真的不在意她的身子是否被徳王玷污,此番回家后对她只有更加珍惜重视她,许是怕引起她不好的回忆,更是一句过往都不问。在她仔细将整件事都说了一遍,并且强调她与二皇子真的没有什么之后,白希云也是信任的点头,说了句“别急,我相信你。”
她之前在什刹海别院时不能说又不能动,经常一个人呆呆躺在房里,难免便会胡思乱想,有时惧怕会被关一辈子,有时也会想万一回到白希云身边,白希云是不是会嫌弃她。若是她被徳王玷污了该怎么办,若是徳王不能得手,她有幸被救回,可白希云却不相信她又该怎么办。
她才想了许多种过程和结果,却没想到一切的解决竟是如此容易,白希云给了她无条件的宽容和信任。
齐妙满足的轻叹了一声,圈着白希云腰的双手更紧了紧 。
过了片刻齐妙才道:“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见见崔嬷嬷和那两个丫头。”
白希云摇头,道:“还是我与你一起。”
二人重逢不久,自然是时刻都不愿意分开,齐妙见白希云这般,也不好强迫他留下,便点了头。
到了门前玉莲、爱莲几个都来行礼,齐妙见了他们忙道:“你们都先各自回房躺下,我稍后来给你们看看伤势。”
“夫人,奴婢们都不打紧的。”几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齐妙坚决的道:“大夫虽然看的好,可我也要亲眼瞧过了才放心,你们此番遭受无妄之灾完全是被我们带累了。”
白希云的观念里,其实婢女下人们就如同屋内的家具摆设一般,磕碰坏了就修补,能修补好自然好,若不能也不打紧。可是齐妙在这方面与他的观念是截然不同的,她将每一个人都当做单独的个体来尊重,虽然她口中不说,但是平日看她的行事便可知她的一些想法。
白希云觉得这便是医者父母之心。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他只要齐妙高兴,想起牢狱之中这些人的表现,白希云也道:“你们都不必多言,只听夫人的安排便是。”
白希云的话虽温柔,却有一股子无法拒绝的坚决,几人便都行了礼道谢。
“话虽如此,夫人身边不能没人伺候。”
齐妙笑道:“你们先快些养好了才能继续来我身边啊,而且我此番也带回来两人,暂且可以支应一下。”
见主子们都有安排,几人这才放下了心。
齐妙和白希云一同去了花厅。
才进门,绕过镂空雕如意纹的红木插屏就见白缕、浅青和崔嬷嬷三人正跪在地上,看样子已是跪了一阵子了。
齐妙和白希云既然带了人回来,就没有打算苛待他们的。谁料想他们会这般,想是受徳王吩咐行事还耿耿于怀。
齐妙与白希云落座,便道:“你们都起来回话吧。”
齐妙的声音恢复的并不完全,还略有些沙哑干涩,身体也有些酸软,不过比起在别院时的状态可要好多了。
崔嬷嬷与两婢女都叩头:“多谢夫人宽宏,您不计较奴婢们,那是夫人的宽宏,可是奴婢们绝不敢放肆。奴婢们是有罪之人。请夫人责罚。”
齐妙笑了起来:“你们难道是与我有仇故意那般对我的?”
“怎么可能。”浅青嘴快,慌乱的道:“奴婢们若知道您是徳王那般绑来的,怎么也不会这样做的。至少也能想法子帮帮您。”
第四百四十章 暴戾
说帮衬之类的话,着实是有一些夸张的,但齐妙也能理解三人求生的心情。客观讲来,三人也并未有对她怠慢之处,这几日照顾的她也是尽心尽力。若不是她们厚道,她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罢了,你们不要如此紧张,都起来吧。”
崔嬷嬷等三人都小心翼翼的抬头观察齐妙和白希云的神色,见他们果真面上带笑,并无怪罪之意,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
齐妙道:“才刚去别院抓人的金吾卫大人们已入宫去回皇上的话了,在别院给我施针的那位大夫已被处以极刑,家人逐出京都永不得再踏入半步。”
三人当即变了颜色,扑通一声再度跪下:“夫人,奴婢们真的不知情,只是奉了王爷的吩咐伺候夫人而已。求夫人饶命啊!”
“瞧你们。”齐妙起身扶他们起来。
崔嬷嬷、浅青和白缕并不敢真的让齐妙来搀扶,忙自行站起身。弯着的腰也更低了。
震慑的作用已经起到,这三人虽然无坏心,但也并不是一开始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如今白希云与二皇子已经扯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是明刀明枪的站在对立面上的敌人了,身边留着他们,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震慑一番,若他们能够尽心服侍妥当行事那就皆大欢喜,若不然,齐妙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心善而在身边埋下祸端。
“咱们这庄子虽不大,但是日常琐碎的事也不少,我身边的人都受了伤,这两日你们就依旧跟在我身边吧。”
“是,奴婢承夫人保全性命,定当全心服侍夫人,好生尽忠,多谢夫人不杀之恩!”三人都非常感激的行礼叩头。
他们都清楚,以他们过去跟的主子所做的事,齐妙这般保全他们的性命已是仁至义尽了。
齐妙颔首道:“你们便先跟我来,稍后去见过我原本的婢女,然后安排住处给你们。”
“是。”三人齐齐点头。
齐妙处理好这些,也觉得松口气,回头笑着对白希云道:“这下子你可以去歇着了吧?瞧你,眼眶都是青的。”
白希云见齐妙安排一切游刃有余,便也放下了心,然虽疲累,现在也不是能安心去睡下的时候,就笑着道:“姐姐和姐夫知道咱们府里的人都受了拷问,前儿特地买了丫头送来帮衬服侍,稍后你也一并见一见,还有姐姐那里,姐夫回去虽然会替你报平安,但她也是极想念你的,咱们今儿先捎个口信,明儿是不是该登门去梅家拜见?”
齐妙笑着点头,略想一想,道:“原是该我去拜见的,只是我担心梅家其他人会有想法。咱们现在毕竟是在风口浪尖之上,二皇子那里是彻底开罪了。也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麻烦。”
白希云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那我还是下帖子去与请姐姐过府来与你见面,可好?”
“自然好。”齐妙站起身道:“我先去看看大哥和大嫂,大嫂毕竟怀了身孕,惊吓之后还要注意保胎之事。还有爹娘年纪大了,此番也受苦不少,另外还有那几个丫头。”
“我也要去见大哥和三弟。”白希云和起身,道:“一道走吧。”
二人便相携出来,崔嬷嬷与浅青、白缕三人跟在后头,见齐妙回府后竟依旧能够得夫婿如此爱护,再回想先前在什刹海别院门前时的景象,不仅咂舌这一对小夫妻的恩爱。
齐妙去看了白希远和刘氏,仔细的给二人看过脉象,又给刘氏调整了安胎的方子,随后又去看了被抽打的浑身伤痕的林三四和周氏。照旧是看病开方子,又留了上等的金疮药,关切了一番才去看了玉莲几个。
等一个个都看过了,已是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齐妙叫了新来的婢女到花厅里训话,一切都安排妥当,确保整个宅院能够照旧运行,这才回了上房,与白希云用了晚膳后,就早早的歇下了。
原本浅青还想留下上夜,但白希云和齐妙不习惯屋子里留人,便也叫他们去歇着了。
浅青和白缕二人如今给的是二等丫鬟的分例,与齐妙带来的陪嫁清苑一同住在倒座房,崔嬷嬷则是歇在他们的隔壁。
三人是来历特殊,不敢宣扬自己是徳王的人,只想着好生服侍主子以功抵过,提着小心睡下,打定主意要好生表现,自然不在话下。
与此时田庄的安宁相比,徳王府却是乌烟瘴气愁云惨淡一片。
徳王受过禁足的消息传出,整个最新敕造金碧辉煌的王府都被锦衣卫监视了起来。全府下人听闻消息紧张不已,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生怕稍有不对就做出什么让锦衣卫盯上的事儿来闹个小命不保。
而皇帝禁了徳王的足,徳王先是在外院书房生闷气,将赵其芳丢在内宅,后又像是气不过一般,气冲冲的朝着内宅来了,进门就拉扯着出门相迎的赵其芳的头发,在她疼痛难忍杀猪一般的叫声之中,将人扯进了上房。
赵其芳踉踉跄跄,不留神踩到裙摆,险些将裙子都踩掉:“王爷,你放开我!这是做什么!”
她拼命挣扎,可是徳王丝毫不肯怜惜,反而越加变本加厉,手上更加用了力气。
下人们哪里见过温文儒雅的徳王发这般大的脾气,没有一人敢上前来劝阻,仆婢们唬的呼啦啦跪倒一片。
一脚踹开卧房的门,徳王将赵其芳狠狠掼在地上。屋内掌的鹤足宫灯被赵其芳摔倒时撞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响,赵其芳早已经摔的眼前发黑,哭声都哽住了。
到底是陪嫁的婢女和老妈子看不过眼,忙从院子里跪爬到廊下,乞求的叩头连连:“求徳王开恩,徳王殿下,王妃到底是您的发妻,如今新婚燕尔,有什么错处您尽管训诫,何苦与女流之辈动手,流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啊!”
赵其芳早已昏头涨脑,勉强爬起来,裙子这时早已经掉了,她坐在地上蹭着后退,裙子便褪了下来,只穿了绸裤,随着徳王走近,那华贵的八幅裙已经被徳王踩在脚下。
徳王丝毫不理下人的话,一脚蹬在了赵其芳胸口。只听得“啊”一声惨呼,赵其芳再度摔的四仰八叉,哭都哭不出声音来。
陪嫁的婢女和老妈子见状,连滚带爬的进了屋里来,本想抱徳王的腿阻止他施暴,可又怕徳王怒极杀了他们,只能跪在外间七嘴八舌的恳求:“王爷开恩,王爷恕罪,王爷三思……”
徳王满肚子郁气不得而发,才刚在田庄与白希云一番唇枪舌战他忍气吞声,加之被皇帝训斥、禁足,等同于将前程都毁了,这一切的一切,缘故都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身上!
“贱人!”徳王一把抓住赵其芳的衣襟将人半提起来:“你现在开心了?满足了?本王的一切都被你毁了!父皇禁足本王,往后在不会重用本王,你满意了吗!”
赵其芳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双手掰着徳王的手大哭道:“我也并非是故意的,若不是你在外头养了野老婆,我何至于会去捉奸!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嫡妻,是你才过门的妻子啊!你这般对我,是打我的脸,要将我至于何地啊!”
“你还嘴硬!”徳王反手一巴掌,将赵其芳扇的偏开脸,她白净的面皮当即肿出一个巴掌印,还有一处被徳王中指戴着的蓝宝石戒指上尖锐之处划破了一道口子,血线一下子流了下来。
“我怎么会瞎了眼娶了你!莫说本王是亲王,就算本王不是,民间的男子纳妾纳通房使得不使得?身为正妻却如此善妒,不但善妒,还招惹了天大的麻烦,害的本王失去父皇的信任,丢了前程被幽禁在王府,你现在还不知悔改,还想犟嘴!”
徳王尖锐的训斥,听在门口赵其芳的陪嫁丫头和婆子耳中,简直犹如五雷轰顶。
他们家王妃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本来拥有大好前程的王爷,居然是因为王妃做的事才被禁足的!
这样情况,他们谁还敢不怕死的来求情!难道是嫌命长吗?
丫鬟婆子忙鸟兽散了。
赵其芳哭的泪人一般,抽噎道:“我又不知事情会变成这样,而且到底也不是我绑架了幕僚的老婆!若是你行事端正,就算我到皇上面前告状了又能害你多少?你自己做出这样龌龊的事,现在还来怪我!”
此话句句戳徳王的心窝子,徳王气的面色铁青,直接抓着赵其芳的头发又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一歪头吐出了一口和着血的唾沫,里头却混了一颗牙齿。
赵其芳吓呆了,哇的大哭起来。
二皇子尤不解恨,踹了她一脚后怒冲冲瞪着她,“从今日起你就禁足在卧房内,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离开卧房一步!”
赵其芳彻底愣住了。
“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她爬起身,含糊不清的求饶。
二皇子却退后两步,看着赵其芳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脏污的老鼠,嫌恶的转身便走,到了门口吩咐道:“王妃今日起禁足卧房,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许与王妃多说一句话,否则杖毙!”
下人们吓呆了,忙跪下道是。
第四百四十一章 碰面
徳王不肯再施舍一点注视,拂袖而去。
赵其芳呜咽的哭声回荡在卧房里,她挣扎着爬起来,肿着一张脸奔向门前,可屋门却被小内侍一左一右的推上,随后便从外头锁上了。
赵其芳大哭着拍门,含糊不清的嚎叫:“放我出去!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爷!”
可是饶是她再叫嚷,也没有人回答,只能看到廊下宫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将下人们的身影投射在格扇门窗之上,有人影来来回回,随即就能看到有人拿了木板,将窗子从外头也钉上了。
锤子和钉子的声音砰砰作响,震的赵其芳心口绞痛。
赵其芳原还想着能否趁夜跳窗出去,不成想徳王竟做的如此彻底,竟连窗子都给堵上了。
慢慢的滑坐在地,赵其芳双手捂着脸委屈的大哭起来。
她好恨!恨毒了对她无情无义的徳王,也恨毒了勾引了徳王的齐氏。她是最无辜最委屈的一个,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从成婚那日起至今,她一直在努力的讨徳王的喜欢,可是每一次饱含希望的付出,换来的都是徳王冷淡的对待。她的心是肉做的,也是会疼会绝望的!
徳王说她善妒,她怎能不妒?徳王将齐氏喜欢到了那种程度,竟不顾风险的就将人绑去金屋藏娇,全然不在乎皇上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也不在乎她这个王妃知道后心里是什么感受。
她的感受,没有人在乎。徳王看着她厌烦的就像她是老鼠臭虫。
若这么讨厌她,当初为何还要娶她?又不是她哭喊着非要嫁给徳王的,这亲事还是万贵妃在世时主动提起的!将她娶进门又冷待他,这样算什么?
回想大婚之后的生活和徳王对她冷淡的态度,赵其芳满腹的委屈无从诉说,直哭的肝肠寸断。
正房里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子就惊动了赵其芳陪嫁过来的乳母谭氏。
谭妈妈原本这两日感冒了风寒,今日吃了药就睡下了。谁料想小丫头来回话将她从被窝里拉扯出来,竟是告知了这么大的一个消息。
谭妈妈细细的问过了过程,又从小丫头口中听了徳王所言以及赵其芳的现状,慌乱的手都颤抖起来,“不好,这样怕是要不好啊!”
小丫头被谭妈妈的脸色吓到,颤抖着声音问:“谭妈妈,您说怎么不好,咱们该怎么办?”
“王妃的事情做的是不对,可在怎样王爷也该顾及到王妃的颜面,就算不顾着王妃的脸面了,好歹想起广禄伯来也会收敛几分,如今这般对王妃拳脚相加,可见是气的狠了……王妃做的也的确有些不够策略……这事不行,必须要告诉伯爷和夫人,若是他们不出手,王妃怕是要被休弃了。”
小丫头一下子白了脸,“被休弃,那……”
“你去叫了艳青来,快去!”谭妈妈赶紧催着小丫头去叫赵其芳陪嫁的一个婢女。
不多时艳青就快步的来了。
谭妈妈拉过艳青的手,低声道:“如今王妃有难,咱们不能不理会,别人咱们指望不上了,你这就悄悄地溜出去,回伯府告诉伯爷和夫人,无论如何也要出面想法子救救王妃,否则王妃怕是会被休弃。”
艳青脸色灰白,颤抖着嘴唇道:“怎,怎么会这样!”
谭妈妈道:“现在没空说那些了,你快去!”
艳青连忙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谭妈妈又嘱咐报讯的小丫头,“你想法子给王妃通个气,给王妃送些外伤的伤药以及饭菜去,就算要禁足王妃,王爷也不会断了王妃的饭菜吧。你去告诉王妃,不要急,咱们已经找伯府想办法了。”
小丫头闻言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照着谭妈妈的吩咐去办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谭妈妈不自觉流了满脑门子虚汗,靠着大引枕闭着眼喘息了许久才将闷在心口的一股气喘顺了,可是心依旧是悬着,只盼望伯爷和夫人能够都有法子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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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清晨已有些寒冷,窗外的青草绿叶上都挂了一层露水,打开窗便有微凉的风迎面吹来。齐妙和白希云用过了早膳,哄着元哥儿玩了一会,就披了厚实的袄子携手在庄子里绕着圈散步。
崔嬷嬷、浅青和白缕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望着他们相携的背影,心里便觉得好生羡慕。白希云与齐妙的感情好的让她们都感到意外。当下男子娶妻之后相敬如宾的多,不纳妾的几乎没有,合论白希云和齐妙之间,还有那么多的波折,齐妙还被绑走过。
女人家的,怎么证明自己没被玷污?回府时她们都替齐妙捏一把汗,谁知白希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依旧对她这般好。
这样疼惜妻子的男人,虽然有些冷淡,但心地定然是不坏的。齐妙又是大夫,仁心仁德,他们也真是幸运跟了这样好的主子。
齐妙与白希云并不知道后头的人都在想什么,齐妙低声道:“往后咱们二人早晚都要来散步,等适应了还要多增加一些活动,这样对身体有好处。你这几日亏损的厉害,药膳我也要重新研究个配方了。”
“一切都依你。”白希云轻笑道:“你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齐妙仰头看着白希云的侧脸。他的五官英朗深邃,侧脸的轮廓十分漂亮,似乎察觉到齐妙的视线,白希云也低下头看向她,二人目光相对,齐妙能从白希云的眼中看到璀璨的星芒。饶是都有了元哥儿,齐妙的脸上仍旧忍不住烧红起来。
白希云看着她温润如水的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心里就喜爱的发痒,忍不住轻轻地捏了她的脸颊一下。引得齐妙轻笑嗔怪。
二人这般轻松的说笑,看的后头跟着的人更欢喜羡慕了。
正当这时,就见粉墙上葫芦门外有个小厮探头探脑,仔细一看却是白希云身边的喜来。
白希云笑着停下脚步,冲着喜来点头。
喜来就笑嘻嘻的进来,给齐妙和白希云都行了礼。
白希云知道喜来有要紧事说,与他到了旁边低语了几句。
齐妙不方便跟过去,就立在远处等候。
不多时白希云就低声吩咐了喜来两句,眼见着喜来行礼去了,白希云也回到齐妙的身边。
二人携手继续绕着圈子。
齐妙问:“怎么一回事,神神秘秘的。”
白希云低声道:“也没什么神秘的,徳王府上的消息,徳王将赵氏关了起来,皇上禁足了他,他又在我这里跌了体面,没处发泄自然拿赵氏出气,回去将赵氏痛揍了一顿也给禁足了,赵氏的丫鬟回了广禄伯府上求援,可广禄伯拦着广禄伯夫人,说什么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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