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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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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站在坟前正自疑惑,那石碑突然砰地倒下,田原和余若水失声叫道:“不好!”
齐声往边上跃开,从坟里嗖嗖射出两支竹签,擦着他们的身体过去。
俩人还未站定,但听得一声怒咤,一团人影从坟墓里滚将出来。
人未到,一股难闻的臭气就扑鼻而至,更奇的是他的双腿齐股斩去,全靠双手移动身子,而动作竟是不慢。
田原横剑立定,厉声喝道:“什么人?!”
那人乱发遮面,低垂着头,双目已然失明,全靠用耳朵分辨对手的方位。
田原话一出口,只见那人左手在地上一撑,整个身子刷地一下朝田原飞来,右手的刀直直削出,攻热凌厉,招数老到。
田原乍一看到,不由得一愣,等他回过神来,那柄刀已削到眼前。
田原见机奇快,右手一格,刀和剑在空中相碰,呛啷一声,田原的飘香剑虽未开锋,却还是把那人的刀削断。
那人未等身子落地,左手在地上又是一撑,复朝田原扑来,全然不管对方有无防备,手中的半把刀猛削过来。
田原身子微微一侧,伸出左手,施展起悬书功法,两个手指在那人的刀背上一夹一带。
那人收势不住,又不肯撒手放弃手中的刀,两人带刀,被田原掼了出去,砰地一声碰到左近的一株毛竹,重重摔在地上。
那人这一跤跌得厉害,却仍一声不吭,人未停稳,左手又是急撑,不依不挠朝田原扑来,一副拼命的打法。
田原心念电转,猛吃一惊,一边朝边上躲开,一边急叫:
“住手!”
那人一扑又是落空,哪里肯依,田原话音未落,他循着田原的声音又扑了过来,田原急声叫道:
“韦叔叔!”
那人人在空中,听到声音蓦地一惊,落地后朝田原这边转过头来,声音嘶哑地喝道:
“什么人?”
此时,余若水也认出这人不是别人,却是管家韦广,他急步赶了过来,叫道:
“大叔,是我们啊!”
韦广听这声音十分熟悉,浑身一震,失声惊呼:
“什么人,快说,你们是什么人?!”
田原和余若水俩人卟嗵跪下,田原哽咽道:
“韦叔叔,是我,是小原!”
韦广双手撑地,努力朝这边看着,却是什么也看不清,他听这声音依稀有些象田原,又不完全象。
他摇了摇头,叹道:
“好了,我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走吧,别骗我了。”
余若水急道:“大叔,真是原弟,是原弟回来了,还有我,大叔,你听不出我是谁了?”
韦广转过头来,惊喜道:“若水,你是若水?!”
余若水连连点头:“是我,大叔,是我。”
余若水跪着往前爬了两步,一把抓住韦广的左手,韦广把右手的半把刀朝地上一扔,伸手在空中乱抓乱摸,嘴里喃喃道:
“小原,小原呢,我听到还有小原,若水,快告诉大叔,是不是小原还活着。”
田原一把抓住韦广的手,连声哭道:
“韦叔叔,是我回来了,是小原回来了。”
韦广的手被俩人握着,又摇又拉,韦广仰起头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滚了下来。
三个人哭着笑着,谁也说不出话。
田原看着韦广那张疤痕累累变得完全陌生的脸,看看他的半截身子,看他身边那柄断刀,刀刃虽已变成锯齿状,却还是他惯用的那把。
田原一把抱住韦广,终于哭出了声:
“韦叔叔……!”
第243章 活死人
原来,那日韦广掩护着田原脱了身,只身一人独斗权吉人与天道教弟子,直斗得天昏地暗,筋疲力竭,终因流血过多昏迷过去。
权吉人与天道教弟子看他倒在血泊中,一双腿已被权吉人的剑削去,还道他已经死了,就撇下他去追田原。
在江边明明看到田原,不知怎的,最后搜遍江边所有船只,也不见田原的身影,只得悻悻而归回复天道教主。
而韦广虽然失去了双腿和双眼,却挣扎着活了过来,他知道自己这样仅凭两手,即使爬到城里,被天道教的人碰到,也是活活送死。
韦广并不怕死,而是此刻死了,也是死不瞑目,大哥交给他办的事情还未办妥,小原武功平平,若再被天道教追上,八成也是个死了。
韦广一步步爬到田家庄院后的竹林里,在大哥大嫂的坟前躺着,嘴里兀自呢喃不休,在瞑瞑之中向大哥大嫂哭诉自己的无能。
韦广不吃不睡,筋疲力尽躺在大哥大嫂的坟前,他撕下身上的衣服,把砍断的双腿胡乱包好。
可包完了自己也突觉茫然,不知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他真想一死了之,可此刻却连这也办不到。
他实在太虚弱了,好几次想举起手中的刀都失败了。
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没想到韦某人铮铮一条汉子,最终却落到这个地步,连死都死不成。
他哭着哭着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被一阵自远而近的声音惊醒过来,他听到有两个人在竹林里寻找大哥大嫂的坟。
也不知这俩人什么来头,反正来者不善,从他们的谈话中,韦广听出他们想掘大哥大嫂的坟,找什么飘香剑。
韦广怒火填膺,拼尽力气大吼一声。
那俩人举着火把四处搜寻,猛然间听到一声怒吼,又看到这么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半截子人,还道是撞见鬼了,吓得扔掉火把转身就逃。
后来又来了拨人,也是来找飘香剑的,又被韦广这模样吓得屁滚尿流。
韦广寻思,武林中想掘大哥大嫂的坟墓搜寻飘香剑的,定然大有人在,自己虽然只剩两手,但只要还有口气,又岂能让这些人的阴谋得逞。
是以他再也不敢离开此地,饿了就抓些草和竹叶充饥,困了就靠着墓碑打一会盹。
等到伤口渐渐痊愈,人又有些气力时,韦广就寻思着练了一套以双手与对方搏击的绝技。
后来倒真被他杀了不少的人。
为了使自己更添些体力,他吸吮这些人的血,嘶咬这些人的肉,就象一条凶残的狼一样守在这坟墓四周。
好在当地人都传说这竹林里闹鬼,无人敢进来,是以韦广躲在此地,倒没被人发觉。
至于斗胆进竹林来找飘香剑的武林人士,或死或逃,倒也没惊动官府。
后来,公孙望遵驼婆子的命来到此地,与韦广斗了十余招,韦广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被他点了穴道。
公孙望气极败坏,说他是给田世南守坟的,韦广居然敢到这坟边来,岂不是坏他大事。
韦广听公孙望如此说,就一五一十把自己的事告诉公孙望。
公孙望听了拍手大笑,说你也是守坟的小畜生也是守坟的,两个人岂不要打上一架,小畜生此番虽然点了你的穴道,却是靠赖皮赢的。
你没有腿,小畜生有腿,小畜生要是没腿的话,自然是打你不过的。
乖乖,小畜生只好屁股尿流逃到王福兴茶馆去发脾气了,这坟就归你守了。
第二天,公孙望带着王福兴和梅香,来给韦广垒了个坟,坟里做成一个小窝,公孙望说守坟守坟,自然是要躲在坟里的。
韦广对他这番好意,欣然接受,他躲在这坟里静听外边的动静。
而公孙望则乐陶陶地泡在王福兴的茶馆里,一心只盼那该死的期限快快过去。
韦广守在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他想不管是田原还是吕不空等,只要活着,就定然会到这坟上来的。
没想到一年多过去,却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到,星移斗转,韦广最后死了这个念头,断定田原和吕不空等定然已遭了天道教的毒手。
适才,韦广听到外边有人舞剑,而从声音听来,此人的武功居然不在田世南之下,理应不是天一剑派的人。
而武林中,有如此造诣的,莫非,莫非是天道教主?
韦广心道教主来此意在掘墓,自己贸然出去,绝非他的对手,还得静候时机,先吓他一跳,再攻他个措手不及,或许会一招得手。
韦广说什么也没想到,来人居然会是田原和余若水,也怪余若水适才一直悄悄说话,田原两年不见,嗓音大变,韦广也听不真切。
而韦广面貌变得太过厉害,田原和余若水乍一见到,也认不出他来。
直到他几次不顾性命与田原相拼,田原隐约觉得此人的性情脾气与韦广相似,叫了一声,没想到真的就是。
岂不是大水冲到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三个人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韦广忽地止住笑,问道:
“适才舞剑的是谁?”
田原答道:“是我。”
韦广哦了一声:“用剑削断我的刀的,也是你么?”
田原应了一声。
韦广呆呆地怔着,半晌说不出话,他说甚么也不相信,田原的武功居然精进到如此境地,莫非是自己听错了?
他缓缓道:“小原,你把刚才的那套剑法,再练一遍给叔叔听听。”
田原点了点头,站起身,朝后退出一丈多远,把飘香剑法从头至尾又演练一遍。
刹时,只见竹林里竹叶纷飞,风声飒飒,清越的剑声和竹声风声一起翻滚着嘶喊着,直如万马千军掩杀过来一般,那冷冷的剑气使人毛骨悚然。
田原演练完毕,提着剑走过来,韦广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他的头上肩上,身前身后又落满翠绿的竹叶。
余若水即便第二次看,也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叹道:
“好,好,好剑法!”
两颗浑浊的泪水从韦广眼里滚了下来,他用衣袖擦去泪水,轻轻地笑着,田原道:
“韦叔叔,你怎么了?”
韦广摇了摇头,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这是高兴啊。小原,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这武功,竟已不在你爹之下了,快告诉叔叔,你这是跟谁学的,这又叫什么剑法?”
第244章 他去给爹娘带个信
田原在韦广对面坐下,他把手中的剑递到韦广手里,韦广双手接过剑,似被烫着一般,猛地朝后一缩,惊道:
“好剑!”
田原点点头道:“韦叔叔,这就是我们田家的飘香剑。”
韦广和余若水闻言又是一惊,韦广道:
“怎么,还真的有一把飘香剑,我却是从未见过,也未听你爹说起过。”
田原和余若水不约而同哦了一声。
田原继续道:“适才我所练的,却不是跟什么人学的,而是我们田家家传的飘香剑法。”
“啊!”韦广和余若水一惊,张着嘴老半天也合不拢,过了许久,韦广摇了摇头。
韦广道:“飘香剑法我曾见你爹爹使过,你方才使的,我听着却十分耳生。怎么说呢?飘香剑法虽然厉害,总归还有一些破绽,而听你刚才使的那套剑法,却是浑若天成破绽全无,比之飘香剑法,恐怕要厉害许多。”
余若水也点点头:“师父教我们的飘香剑法,和小原刚刚使的,全然不同啊。”
田原笑道:“不同就对了。”
田原转过头去,盯着爹娘的墓碑看了许久才转回头来,正色道:
“这个自然,说实话,我爹使的是他自创的飘香剑法,我使的才是我们田家祖传的飘香剑法。”
“韦叔叔,你知道田紫英这个名字吗?”田原问。
韦广浑身一怔,停了片刻,才说:“是你太爷,当年你太爷离家出走的时候还没你爹,你爷爷年岁都还小。”
“田家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他人,这也算是田家的一块心病,从你爷爷开始,就很少提你太爷的名字。”
田原点了点头,他转而想到韦广看不见他,就嗯了一声。
韦广继续说道:
“我也只听你父亲说起过一次,还是很久以前,那时我们无意中聊起前辈武林的事,说起北宗骞南紫英,你爹突然就闷闷不乐,后来才告诉我田紫英是你太爷。”
田原点了点头:“北宗骞后来也南下了。”
当下,田原也不隐瞒,把自己在江郎山下的那番奇遇一五一十说给韦广和余若水听,也说给近在咫尺,九泉之下的爹和娘听。
韦广和余若水眼睛睁得老大,直听得目瞪口呆。
等到田原说完,三个人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作声,几缕昏黄的阳光从头顶的竹隙里漏下来,照在他们的身上脸上。
四下里阒静无声,只有韦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脸涨得绯红,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他突然双手一撑地面,跃到田世南的坟前,以掌拍着墓碑笑道:
“大哥大嫂,你们都听到了么,少爷回来了,少爷练成了飘香剑法,大哥,大嫂,你们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他蓦地回过头来,厉声喝道:“小原,别忘了替你爹娘报仇!”
田原神情凛然,朗声道:“小原铭记于心!”
韦广开心地笑了,他的手慢慢摸索着碑上的字,嘴里喃喃有声,说些什么,田原和余若水都没听清。
韦广重重在叹了口气,怆然道:
“可惜,我们天一派就只剩你们俩,韦某一个废人,无缘看到你们手屠天道教主,只有在此恭候你们的好消息了。”
他语气一转,突然叫道:“大哥,我来了!”
话音未落,一头撞向墓碑,田原和余若水齐声惊呼,一左一右抢上前去,却已迟了。
俩人耳听得砰地一声闷响,霎时,满眼都是四溅开来的殷红的血。
俩人急急扶起倒地的韦广,只见韦广血肉模糊,已然气绝身亡。
田原抱着韦广急叫:“韦叔叔,韦叔叔!”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和余若水的啜泣,只有竹林里的风声竹声和远处传来的一长一短的两声鸟鸣。
俩人悲痛欲绝,也不知哭了多久,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了,相逢还不到一个时辰,却已变成永别。
俩人哭着唤着,谁也不愿相信韦广已经死去,天却一点点暗下来了,地上手上和韦广身上的血凝结了,变成紫色,韦广的手脸早已冰凉。
两个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把韦广的尸体搬进他已住了许多日子的坟墓,封好墓碑,这墓碑正好对着那边田世南夫妇的坟墓。
俩人跌坐在两座坟墓中过了良久,竹林里完全黑下来了,什么也看不清,两个人仍旧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直坐到一轮明月爬上夜空,竹林里笼罩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轻烟。在月光下,无论是遥遥相对的两座坟,还是无语黯然的两个人,都显得更加凄楚和忧伤。
两个人恍恍惚惚跌跌撞撞出了竹林,深一脚浅一脚朝前走着,一直走到码头边才停下来。
夜已深了,码头边泊着的船只都熄了灯,只有他们那条船上的灯还亮着。
两个人急急朝着那船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催促船家立马上路。
田原觉得心里有股火往上窜着,韦广的那声喝斥在他耳边回响,激荡得他热血翻涌。
只盼着此刻天道教主就在眼前,自己豁出命也要把他剁成肉酱。
报仇,已刻不容缓!
两个人跳上船,却找不到船家,他八成又钻到那条桐严嫂的船上去了。
余若水立在船头大声喝道:
“船家,船家!”
四下里静悄悄的,过了一会,才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压着嗓门的娇笑,余若水啐了一口,又叫:
“船家!船家!”
邻近的船上有人从梦中惊醒,恼道:“三更半夜,叫个鬼!”
余若水正欲发怒,田原从舱里欠出身子,叹道:
“算了,算了,余大哥,别和他们计较。”
田原心知余若水的脾气,火气上来,弄不好一把火就把码头上的船烧个干净。
此地比不得别处,这是严州府,适才被惊破好梦羞恼的渔户,说不定那回还救过自己的命呢。
两个人和衣躺在舱里,睁大眼睛,呆呆地盯着船篷出神,一幕幕回想竹林里的情形,不由得又是黯然神伤,默默地流下泪水。
矮几上油灯越来越暗,两个人谁也懒得起身添油,昏黄的火一颤一颤跳动,最后终于灭了。
第245章 梦惊醒,船在水中央
船舱里漆黑一团,两个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仍盯着头顶出神。
过了许久,余若水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紧接着,回声一般,田原也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田原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病了,口干舌燥,躺在床上神志不清,他想睁开眼睛,可眼睛象是被一块黑布紧紧蒙着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他的眼睛虽睁不开,耳里却清清楚楚听到门外有人在笑,这笑声很熟,他一时又猜不出是谁。
他听到门轻轻地打开,刚才在笑的女孩子走进门来,有人在门外轻声说道:“小云,别吵醒少爷。”
田原恍然大悟,这才知道自己此刻正躺在嘉兴流芳楼月儿的床上,田原的脸霎时红了,他听到小云笑道:“来了,来了。”
谁来了?是月儿来了么?
田原的心怦怦直跳,他感到一个人走近他的床前,把一只凉爽的手放在他发烫的额上,田原这才睁开眼睛。
他蓦然看到月儿笑盈盈注视着他,田原的脸一红,赶紧把头转开,可他怎么转那只手总在他的额上。
田原正焦急着,猛然间听到一个声音问道:“小原,你好些了么?”
田原猛地转过头,惊喜得差点叫出声来,原来坐在床前的不是月儿,而是多多。
田原握着多多的手,急急问道:“多多,多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怎么来了?!”
多多微微一笑,朝身后呶了呶嘴,田原抬眼望去,这才发觉多多身后还立着个人。
他眨了几下眼睛,定睛再看,这人不是别人,却是爹爹。
爹爹板着脸,故作威严地看着他,田原心里一慌,赶紧把多多的手放开,多多却怎也不肯,硬把手又塞回到他的手中。
田原又急又臊,急急朝多多使眼色,多多却笑着不语,故作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
田原的脸涨得绯红,他拿眼膘着爹爹,爹爹嘴角强忍住笑,转过身去。
奇怪的是田原记得自己明明是躺在流芳楼月儿的房里,怎的一下又变成田家庄院呢?
田原朝窗外看看,没错,就是田家庄院。
田原笑道:“多多,你怎么到我们家来了?”
多多朝他挤挤眼睛,嗔道:“什么你们家,这是我的家。”
多多说这话时,脑袋轻轻往后一靠,靠在一个人身上,田原这才看到,什么时候娘也来了,正站在多多身后,笑咪咪看着他。
田原问道:“娘,这是我们家还是多多家?”
娘笑道:“自然是多多家。”
田原急了:“你们骗人,这明明是我们家。”
这时爹爹也走过去,正色道:“胡说,这分明是多多的家。”
田原听到爹也如此说,就更急了,他看到房间的那头站着个人,隐约就是月儿,田原急道:“月儿,这到底是在哪里?”
月儿缓缓转过身来,等她完全转过身时,蓦地却不是月儿,而是韦叔叔了,韦叔叔厉声喝道:“小原,别忘了给你爹娘报仇!”
田原一愣,奇道:“什么,报什么仇,爹和娘不明明就在这里,韦叔叔你说报什么仇?”
韦叔叔双目怒睁盯着他,一言不发,殷红的血从他头顶汩汩冒出,顿时就把脸染红了。
田原惶恐不已,急道:“爹,娘,你们看,你们看韦叔叔!”
田原别过头,突然发觉爹娘和多多都不见了。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想去追他们,却被人一把重新推倒,那个人紧紧抱着他,田原闻得到她身上的香味,是况教主。
田原心道,多多还在旁边呢,况教主你怎么也来了?多多多多。
田原躺在那里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听到一个狰狞的声音在笑,眼前的却不是况教主,蓦然出现一个一身漆黑的蒙面人,蒙面人一只脚踩住田原的胸口。
田原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就是爬不起来,蒙面人哈哈笑道:“你想报仇,我就把你踩在水里!”
田原一个激凌,猛地坐起,这才知道所有这些原是一个梦。
田原懵懵懂懂,猛然发觉自己身上湿淋淋的,着实吃了一惊,他趴下身子一看,连忙叫道:
“余大哥,快起来,船舱漏水了。”
经他一叫,躺在身旁的余若水也猛然惊醒,水漏得厉害,只这一会功夫,船舱中已积了寸许的水。
俩人急忙起身钻出船舱,顿时傻了眼。
不知何时,这船早就漂离码头,荡到三江口宽阔平缓的水中央了,严州城此刻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轮廊。
田原正自叫苦不迭,余若水惊道:“不好!”
这时,田原也看清楚,在夜色中,有数十条小船从四面朝这边围拢,看样子来意不善。
到了此时,田原反倒镇静下来,悄声道:“大哥,我们中计了,这船家早盯上我们。”
余若水点点头:“只不知是什么来头。”
田原笑道:“管他,等一靠近,就给他们厉害瞧瞧。”
奇的是那些船行到离他们七八丈远处就停止不前了。
而田原他们所在的船却迅速下沉,田原心里一凛,恍然醒悟对方是想等他们落进水里再行围攻。
他们不靠近,是防备船被他们夺走。
看样子这些人不会是劫人钱财的盗贼,意在取自己二人的性命。
田原双手背在身后,长啸一声,喝道:
“什么人?!”
围在四周的船上突然亮出火把,把这一片江面照得雪亮。
田原借着火光看清对面船上的人影,不由得一惊。
心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在下正想找你们,你们倒送上门来。”
果然,四下里蓦然响起一阵呐喊:“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余若水哪里还按捺得住,挺剑骂道:“天道狗贼,有种就过来!”
那数十条船不动,却有如雨的箭朝这边射来,田原和余若水刚把射来的箭拨落在水里,第二批箭又已射到。
田原一边用剑拨着,一边朝四下里察看,他看到自己的船眼看就要沉没,这局面僵持下去,定难持久。
而对方看样子并不急于进攻,只想趁自己落水时再用乱箭射死。
田原皱紧眉头忖了一会,猛然间计上心来,他朝正前方的小船呶了呶嘴,低声道:
“大哥,先抢下这条船。”
第246章 被包围了
田原猛然间想起那次在树林里,驼婆子助他攻向况玉花竹楼的情形。
田原把船头的舱板拿起两块,朝余若水示意着,余若水领会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田原轻声咤道:
“走!”
余若水双足一点,身子朝正前方的那条船跃去,这一跃足有两三丈远,眼见他身子下沉,田原左手一挥,手中的舱板贴着水面疾飞而去。
这一甩时机劲道掌握得分毫不差,飞过去的舱板不偏不倚,在余若水眼看要落水时恰好就到他的脚底。
余若水单足在舱板上一点,又跃出两丈多远。
落下时田原手里的另一块舱板又正好飞到他的脚底,直如事先用尺子量过一般,船上的天道教弟子看着傻了。
余若水再一个起落,就跃到了正前方的那条船上,手起剑落,船头持弓的天道教弟子翻入水中。
同船另四个天道教弟子齐抢过来,无奈船窄人多,施展不开,一群人都往前冲的时候,船就猛烈摇晃,人站立不稳。
天道教弟子互相推挤,倒有一人先落进水中。
边上的小船见状急抢过来助阵,余若水一人面对十几个敌手,局势十分危急。
田原估摸这七八丈的距离,自己只需在半中腰稍借点力就可过去。
他抄起一块舱板扔到四五丈远处,提气点足,正欲跃出,不料他在船边这一用劲,脚下的船吃力不住,整个侧倒向一边。
田原脚底一滑,差一点落入水中。
天道教弟子齐声叫好,弓上的箭同时离弦。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田原身子滑到在半空时,右手的剑在翻转着的船体上轻轻一拍,整个人改变方向,朝上直直跃去。
这一跃竟有一丈多高,天道教弟子的箭雨又射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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