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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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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低语道:“月儿,月儿。”
月儿无动于衷,直等田原喊到第五遍时,月儿才醒悟过来,别过头去,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泪水。
马车猛地停住,小云掀开帷裳伸进头来,焦急地问:
“师姐,你怎么了?”
月儿把脸埋在手中,脑袋不停地晃着。
小云问了两遍都没有回声,难过地叹了口气。
她狠狠瞪了一眼田原,调过身子,一拉手中的缰绳,马车轻快地朝前走着,小云的眼里,也流出了泪水。
小云好生为难,一方是小姐,一方是师姐。
从道理上说,她该帮助小姐,不知为何,她却总倾向于师姐,从内心里希望师姐能够快活。
小云很敬重小姐,但她觉得,在她与小姐之间,总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着,彼此有些生份。
不象师姐,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和她调笑,逗她发怒,她觉得师姐与自己是同一类人,她们在一起可以亲热得如同亲姐妹一般。
小云和其他姐妹,在落花门,在门主面前,大气也不敢出,到了外面,和师姐在一起时,才会把自己少女的本性显露出来。
此刻她看到师姐为少爷难过成这样,小云的心也疼得难受。
从心眼里,她也觉得少爷这人不错,无论他和小姐还是和师姐在一起,都很般配。
但事情搞来搞去怎会搞成这个样子,小云好生为难。
少爷对小姐感情很深,昏迷时还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奇怪的是,小云看得出来,少爷明明也是喜欢师姐的,如果没有小姐,少爷八成也会和师姐好的,而因为有了小姐,少爷和师姐……
小云越想越糊涂,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想自己以后还不如去做尼姑清爽,省得这般烦恼,可做了尼姑以后,自己要是又喜欢上一个少爷这般的人该怎么办呢?
小云恼怒地“哼”了一声,猛抽一鞭,受惊的马撒腿狂奔,车厢里的人猝不及防,摔倒在一起。
前边的马车突然停住,小云的马差点就撞到前面的车厢上。
小云站起身,问道:
“于嫂,什么事啊。”
于嫂高声叫道:“没什么,有人想瞧瞧咱们的新娘子、新郎倌。”
月儿听到喊声,赶紧抹去眼泪,田原凑近她的耳畔,低语道:“麻烦来了。”
月儿点了点头。
小云嘀咕道,声音轻得对方刚好能够听清:“瞧一瞧瞧一瞧,新娘子新郎倌有什么好瞧的,赶明你自己做回新娘子新郎倌试试。”
前面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哎哟,这位妹子猜得可真准啊,你怎知道我就要当新娘子?不过,我还没想好,不知道嫁给谁好,对我献殷勤的男子太多了,我眼睛都挑花了。”
话音刚落,一个矮胖的妇人就到了小云面前,小云差点笑出声来。
这么难看的女人当真世上少有,年岁不小,却穿得花枝招展,当真就和掌柜说的一模一样,令人作呕。
不过,从她刚才疾速闪到马车面前的姿势看来,此人武功不弱,小云滑到嘴边的笑声又吞了回去。
田原悄声道:“这人就是天道教的使者,孟婆金凤。”
月儿透过帷裳的缝隙看到金凤,亦是吓了一跳。
田原瞧着她这般神情,吃吃暗笑。
金凤一只手托着茶盏,腰肢一扭,赞道:“哎哟妹子,你长得可真是俊。不过,你和小女子我比起来嘛……”
小云一本正经道:“自然是乌鸦碰到凤凰。”
金凤左手一挥,咯咯咯咯一阵媚笑:“瞧你,可真会拍人马屁,可惜你不是男的,否则,小女子可要芳心荡漾了。”
金凤脸上的皮突然挤作一块,心事重重道:“唉,追求我的那些男子却只是一群呆汉,一心只想和小女子睡觉,却不晓得弄些好听的话让我高兴高兴。”
小云见她说这话时,神情甚是认真,方知此人原来却是一个花痴,索性再戏弄道:
“小姐,你倒说说,有哪些人围着你团团转呢,或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真的?”金凤脑袋一歪,欣喜道,一边说,一边扳起手指数着:
“宇文鸿飞的公子宇文燕是一个,公孙望是一个,还有一个使毛笔乱涂乱画的人是一个,吕不空是一个,丐帮的帅独缺年纪太大,我可看不上眼。田世南的儿子田原也是一个,田世南这个老花鬼么,幸亏死得早了,要活着的话,八成会和他儿子争得一塌糊涂。”
月儿满脸忧色的脸突地嫣然一笑,转过头看看田原,眼角含笑。
田原急道:“休听她胡说,休听她胡说。”
月儿轻轻一笑:“你急什么呀?”
田原嘿嘿笑着,脸上又是一红。
车厢外小云提高嗓门,大声道:“其他人嘛我不晓得,这田原却是一个大混蛋大草包。”
金凤突然怒道:“休得胡说,死丫头小心我刮你耳光,想和小女子同结连理的人,哪里会有草包。”
月儿吃吃笑着,凑近田原耳边道:“她可真看上你了。”
话刚出口,忽而一想,自己不也看上他了吗,神情登时忸怩。
前面传来陆乘的声音:“老骚货,你唠唠叨叨说些什么?”
金凤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对小云道:“你瞧瞧,我一提起那些追我的男人,这人就醋意大发。哼,这样的丑八怪,我瞎掉八十只眼也看他不上。”
陆乘听到她的声音,眨眼间也到了这边,怒道:“老骚货,你说什么?”
金凤破口大骂:“丑八怪,我说你醋意大发,你还不承认啊?田原田原小亲亲,宇文燕宇文燕小爱爱,来吧来吧,小女子在等你们呢。”
陆乘白了金凤一眼,金凤怒道:“怎么样,我偏要气气你!”
陆乘哼哼两声,转过身去不理她。
第123章 坐怀不乱,能有几人
金凤站在原地,忽而做出拥抱的姿式,忽而做出亲嘴的样子,啧啧啧啧,哼哼嗯嗯,一副十分陶醉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呻吟着一大串名字,她又自己把自己搞骚了。
月儿再忍不住,脸趴在田原的肩膀上,压低声音笑着。
田原暗自奇怪,据那客栈掌柜说,陆乘金凤他们明明今天一早就出发了,怎么大半天过去,他们才走到这里?
而且,至今没听到鬼斧神工的声音,这又是怎么回事?
田原哪里知道,这九华山附近百八十里范围的人,大都与落花门有些关系。
陆乘金凤他们一路过来,逢人就问去落花门怎么走,被问的人看他们来意不善,就随口扯了个谎,他们四人在这附近的山沟沟里转来转去,转了半天又回到这里,鬼斧神工也不知跑哪去了。
他们被当地人气得半死,正自生着闷气,转眼见到这辆马车过来。
金凤被小云三言两语,拍得疯疯癫癫,淫心顿生。
陆乘却还满脸杀气,稍不顺眼,这些人就只有做他的掌下鬼了,陆乘嘿嘿冷笑着。
他冷冷打量一眼小云,问道:“干什么的?”
小云道:“送我们小姐回娘家。”
陆乘往前走了两步,用笔撩开车厢上的帷裳,朝里看了一眼,田原赶紧低下头去。
好在陆乘先前两次看到田原,田原都十分不堪,一次是满脸泥垢刚从井底钻出来,还有一次,田原破衣烂衫,头发凌乱,活脱就是一个小叫花子。
眼下的田原梳洗打扮齐整,俨然就是一个富家子弟,眉清目秀,与先前小叫花般的模样判若两人。
再说陆乘也没想到,田原会跑到这地方,看看眼前这些女子,又是从未见过。陆乘见里边真是一对新人,也就放下帷裳。
他重新转到小云面前,冷笑道:“你们上哪去?”
小云道:“我们小姐的娘家在九华镇,我们自然是去九华镇了。”
陆乘一听这话,心头暗喜,他知道落花山庄就离九华镇不远,自己跟着这些人过去,再不用担心迷路。
他冷笑着,心想,到那里再杀你们不迟!
他伸手撩开帷裳,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滚下来,到前面车上去!”
田原悄悄地拉拉月儿的衣袖,意思是一切都听他的,无须抵抗。
两个人站起身,依次爬出车厢。
月儿跳到地上,田原跟着正想跳下去,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把田原推回车厢,紧跟着一个人影滚了进来,田原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耳旁响起金凤的声音:
“丑八怪,你陪新娘子坐前面车去,这辆车么,啧啧,就是小女子和新郎倌的,哎哟,你看到我,怎么就害羞了呀?”
田原低着头,怕被金凤认出来,金凤在他脸上扭了一把,接着就把脸凑了过来,田原脑袋一歪躲了开去。
马车外陆乘气得大叫:“老骚货,快叫那小子滚下来。”
金凤嗔道:“丑八怪,你想和小女子同乘辆车是不是?你又老又丑,小女子玉叶金枝,怎能和你在一起呢?小亲亲小亲亲,你躲什么,别害羞呀,小女子不会骂你的。”
陆乘愣了一下,突然咧嘴一笑,右手一探,月儿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抓住。
陆乘拎起月儿朝车厢里掼了进去,笑道:
“好,你也去亲热亲热。”
陆乘这一掼,来势凶猛,月儿正好撞在金凤和田原的身上,好在金凤的茶盏和羽化水早已收拾放好,这一撞大家无事。
金凤眯着眼睛,一心正想和田原亲热亲热,猛地被月儿坏了好事,岂能不怒?
她尖叫一声,挥掌击向月儿的天灵盖,田原应变奇快,伸手点中金凤后背的大堆穴,登时动弹不得。
金凤正欲叫喊,田原手形一变,又点住她的哑穴。
另一只手顺势把月儿往里一拉,帷裳落了下来,遮挡住车厢内的情景。
田原点住金凤的穴道之后,生怕陆乘起疑,嘴里学着金凤的声音,嗯嗯哼哼着。
陆乘看着马车颠簸了一阵又复平静,从里边传来金凤骚兮兮的嗯哼声,厌恶地皱皱眉头,朝小云挥了挥手:“快走!”
两辆马车,重新辚辚地朝前行驶,陆乘就跟在马车旁边疾奔,小云吃了一惊,心想此人的轻功竟不在门主之下。
月儿趴在田原的怀里,竟也似被点中穴道一般,一动不动,过了许久,田原听到她轻轻地啜泣着,身子不停地颤栗。
田原大受感动,不知不觉伸出手去,抚摩着月儿的秀发。
月儿抬起一双泪眼,从下朝上注视着田原,欢喜地叫道:“少爷……。”
田原猛地一震,如同被人扇了一个耳光一般,脸上火辣辣的,他在心里惊呼一声:“多多!”
抚摸着月儿的双手停住了,呆呆地愣着,过了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把月儿从怀里推开。
月儿别过头去,身体在瑟缩发抖。
田原轻轻道:“月儿,我……”
刚刚止住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又流下来,她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要不是陆乘就在外面,她早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金凤眼睁睁看着他们俩人在她面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搞不懂他们这算什么名堂。
她痴痴地看着新郎倌,心里十分羡慕月儿,无奈自己动弹不了又作声不得,欲火中烧,却只有干着急,气得她脸胀得发紫。
车厢本就不大,三个人在里边挤在一块,田原在金凤和月儿的中间,身子尽量往月儿那边移着,与金凤之间隔着一条缝隙。
金凤呆呆地看着新郎倌,觉得此人有些面熟,想了半天,忽然惊道:“这不是田原吗?”
金凤叫苦不迭,虽说刚刚还在和小云吹嘘,说田原围着自己团团转,此时真的见到,却吓得七窃生烟。
自己落到他的手里,乖乖,哪里还有活命?
这一吓,什么邪念和气愤都没有了,脸色变得煞白。
田原生怕金凤运气打通穴道,调头看看,发觉她吓得这般模样,又想到她刚才那通胡话,心里有气,啪啪就给她两个巴掌。
车厢外陆乘听到声音,冷冷道:“老骚货,亲热够了怎么又打人了?!”
金凤此时,却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贫嘴,眼睛死死盯着田原的手,就怕他一掌劈死自己。
田原转回头去,看到月儿的背影,心头的怒火登时释然,摇了摇头,又沉缓地叹了口气,挥起一掌,这一掌却是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第124章 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乱去的
马车继续往前辚辚地走着,两边的山越来越陡,大道也越来越窄,马车再拐过一个山弯,前面出现一个依山而筑的小镇。
月儿转过头来,平静地道:
“少爷,我们到了。”
田原点点头,他掀开车窗上的布幔朝外观看,眉头忽地一紧,他看到小镇外面的大道上,站着权吉人,流沙帮主和一些天道教弟子。
田原悄声道:“月儿,前面这些人也是天道教的。”
月儿淡淡一笑:“哦?”
月儿把脸贴近帷裳,小声道:“告诉于嫂,到家了。”
她直起身子,悄声道:“呆会我说‘跳’时,就往外跳。”
田原嗯了一声。
他调头看看身边的金凤,心道,血洗田家庄院,杀害爹娘的八成就有这恶婆。
他举起右掌,直欲一掌就劈死她,手挥到半空又停住了,田原转而想到,她此刻穴道被封,动弹不得,浑如一个三岁的幼童,即便一掌劈死她,亦是胜之不武。
哼,我田原岂是这样的人。
月儿的手臂一动,手指套进田原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他,田原赶紧往回抽动手指,月儿攥得更紧。
田原扭过头去,只见月儿双目直视前方,注意地听着马车外的动静,脸上的神情甚是凝重,倒是田原多心了。
驶进镇子的时候,小云朗声道:“于嫂,到家了,小姐叫你先去向老爷老太太通报一声。”
于嫂听到声音,一勒缰绳,马车稍稍加快节奏,撇下后面的车子,辚辚地驶进镇子。
陆乘盯着后面这辆马车,对前面那辆全然不顾,心道:“在下就吃定你,看你往哪边跑。”
权吉人和流沙帮主一行迎上前来,恭恭敬敬行礼:
“属下参见陆使者!”
陆乘哼了一声,不理他们。
小云趁这当儿,手中的鞭子猛地一挥,马车飞快地往前奔去。
陆乘权吉人等脸色一变,提气欲追,只听耳畔轰隆隆一声巨响,脚下的地往下塌去。
月儿一拉田原,叫了声“跳”,两个人飞身出了马车。
早有小云跃出前面很远,甩过一条绸带,月儿在半空抓住绸带,另一只手紧攥着田原,小云把绸带往后一拉,俩人借着这一点力,跃到了小云身旁。
人刚落地,月儿一拉田原的手:“走!”
三个人顷刻消失在街道上。
马车连同陆乘权吉人流沙帮主和天道教弟子们一起陷入地底。
陆乘应变奇快,在身子下落的刹那叫声不好,双足在一个天道教弟子肩上一点,人往上面跃去。
跃离地面的一瞬四下张望,不见金凤的影子,他赶紧又跃入坑里。
这回却是头朝下脚在上,快到坑底时,那坑底已是烟雾缭绕,马挣扎的嘶鸣和人的哀嚎混成一片,陆乘隐隐约约看到马车,挥起一掌,马车的车厢豁然震碎。
陆乘伸手一探,一只手提着金凤,另一只手在车辐上猛击一掌,人借掌力朝上跃去,落在田原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
与此同时,权吉人也跃了出来。
陆乘伸手拍开金凤的穴道,三个人惊魂未定,再看眼前偌大的坑,眨眼间注满毒水,在蒸腾的雾气里,刚才还嘈杂喧闹的坑中已经一片沉寂,流沙帮主连同天道教弟子们,哪里还有活命。
金凤一张老脸吓得铁青,嘴唇哆嗦着道:“田原,田原,马车里的那个是田原。”
陆乘吃了一惊,脸上却很镇定,嘿嘿笑道:
“老骚货,这小子又非礼你了?”
金凤白了他一眼,脑子却像短路一般,想不起言语去回敬他。
三个人转身往田原他们消失的街上追去,哪还有他们的踪影。
陆乘右手一举,三个人当街站住,怎的刚才还热闹异常的镇子到了此刻,突然就变得死了一般?
一整条街上,别说是人,连一条狗也没有。
临街的铺子里,有人面只吃了一半,就离开了,下面的锅在汩汩冒着热气,掌柜的连锅盖也没来得及盖回,人就走了。
让人惊异的是虽然一镇子的人都瞬间消失,但整个镇子,一点也没有慌乱的痕迹,好像所有的人,都只是离开一会,马上就要回来继续他们刚刚在做的事。
三个人站在那里,警觉地朝四周观望。
镇的东头忽地响起呜呜的号声,紧接着西边和南边也响起了号声。
号声甫歇,离他们不远的院子里“砰”地升起一个火炮。
他们不敢贸然行进,陆乘道:“当心有诈,我们先退出镇子再说。”
他们循着原来的街道朝镇外疾奔,眼看就要到那坑边,脚下的石板喀喇喇一阵响动,三个人如往前跃,就正好落在坑里,只好后跃。
也幸亏他们轻功了得,眼明足快,他们人刚落地,眼前一丈六七的石板接二连三,喀喇喇响着竖了起来,把街道封堵得严严实实。
陆乘身子一侧,嘿地一掌击在石板上,石板纹丝不动。
权吉人急道:“上房顶!”
三人足底一蹬,跃上房顶,没料到房顶涂了厚厚层油,他们还没站稳,脚下一滑,又跌回街上。
陆乘金凤自出道以来,武林中人闻者丧胆,今日却连折跟头,这口气怎咽得下?陆乘怒道:
“我倒要看看是谁厉害!”
离他们不远处的院子里又升起一个火炮,三人奔了过去,一脚踹开虚掩的院门,抢进院中。
院子里空无一人,院子尽头的房子房门大开,看样子里边的人早已逃之夭夭。
三个人正疑惑间,身后的院门忽然“砰”地一声自动关拢,陆乘逼近一掌,木屑飞迸,露出里边黝黑的铁。
陆乘再击院墙,泥土石灰飞迸之后,露出的也是黝黑的铁,三个人吃了一惊,原来这院子的院墙院门都是精铁铸就,外面垒上了泥灰,粘好了木头,用以掩人耳目。
再看墙头,此刻密密麻麻竖起了锃亮的钢刺,要想从墙头翻过,却也绝无可能。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才醒悟刚才那一声火炮,是意在把他们引进院子。
金凤惊呼一声,指指地上,不知从什么地方,汩汩地流出水来,水越流越多,水面上漂着一朵朵花瓣,陆乘惊诧:
“落花流水?!”
他们心知落花门于暗器毒药上造诣颇深,眼下这潺潺流来的水里,八成又有什么古怪,当下也不敢怠慢,趁着水还未流到脚下,抢先进了屋子。
陆乘吃了次亏,一进屋子就搬了一张桌子,撑在两扇门板中间,防备它又自动关上。
流水顷刻就浸满院子,水面正好与屋子的门槛齐平,再也不往上涨。
三个人站在屋里,一时倒也无事,院子却是去不得了。
第125章 救他们的是外国友人
三人在屋子里仔细察看,又是叫苦不迭,这屋子居然也是铁板拼成,除了房门,再无其他出口。
权吉人把铺地的方砖撬开,下面竟也是黝黑的铁板。
这九华镇上,除了六、七十岁的老妪,凡女子皆是落花门的弟子。
落花门虽然不收男子,但这镇上的男子每人总与落花门有些瓜葛,或媳妇或女儿或儿媳,连那些小孩子的娘,都是落花门弟子,全镇千余口人,说起来都可以算是落花门的人。
落花门在此近二十年,这九华镇又是落花山庄的门户,梦天娇在这镇上,自然花了一番心血。
武林正道几次联手来袭落花门,落花门早就有所准备。
一靠遍布天下的妓院,武林中人行踪无定,孤独飘泊,鲜少尝到家的温馨,遇到个把妓女对他曲意奉承,温言软语,衣带一宽之后戒心全无,直把她当作最贴心的红颜知己,什么心事都向她掏尽,落花门的消息怎能不灵?
二靠附近方园几百里遍布的,像客栈掌柜那样的眼线,一有风吹草动,他们早就火速通报。
是以,来找茬的人还未到九华镇,这镇上却是早已准备停当,就等你乖乖地入瓮。
这九华镇在常人眼里,平平常常,与别处的小镇并无区别,却不料自己其实一踏入小镇,就已在落花门的天罗地网之中。
权吉人奉教主之命,纠结刚刚收罗的流沙帮主等人先行一步,目的是想先来打探打探落花门的虚实。
他自以为悄悄潜入小镇,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客店住下,人也不知鬼亦不晓,其实落花门欲想杀他,他就是十条命此刻也都休了。
梦天娇犯不着为了这么个小喽罗泄露九华镇的机密,权把他当作了一个诱饵,等着更大的鱼落网。
权吉人瘫软在地,浑身软绵绵的。
那天在丐帮杭州公所,驼婆子挡着鬼斧神工,掩护吕不空等撤走,他们一行背着葛令威和冷玉川,再带上他就颇为不便。
花容当即就想一剑杀了他,免得日后再害人,还是徐长老心软,说是念在他也曾是武林正道一个响当当的大派掌门,不该如此作贱自己,教训了他几句,就把他给放了。
权吉人这条老命饶幸捡回没多少日子,今日看来是大限已到,再也逃不过去,人吓得筛糠般哆嗦不已。
权吉人是怕死的,为了活下去,他几乎可以牺牲生命以外的任何东西。
此时梦天娇若肯放了他,便是叫他吃屎,他照样能吧叽吧叽吃得津津有味。
权吉人惊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他感觉到屁股下面的地越来越热,怪不得屋子里的空气越来越闷,他走到墙边,手掌贴着墙壁,墙壁已微微有些发烫。
“他们想烤干我们,他们想烤干我们!”权吉人冲着陆乘金凤歇斯底里地叫嚷。
陆乘其实进来一见四周的墙壁和地面都是铁的,隐隐就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此时看到权吉人又跳又叫,心头火起,啪啪就是两个巴掌。
金凤这一惊也吃得不小,她看着院子里水汪汪一片,出是出不去了,而在这屋里,又只能象权吉人说的,被活活烤干。
幸好刚才一进屋子,陆乘就把门给顶住了,不然此刻大门一关,他们就闷在一个铁罐子里。
金凤一扭腰肢,神色甚是黯然,她想小女子这般不明不白死去,天下的男子跟着岂不也要上吊,她的眼里,真的出现一些男子,一个个吊在树上,舌头伸得老长,那情景惨不忍睹。
金凤心里一酸,为他们扑嗒扑嗒落下泪来。
陆乘惊奇地盯着她看,嘿嘿冷笑一下。
屋子里越来越热,三个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脚下的鞋子开始冒着青烟。
陆乘把床铺一翻,掀起床板扔在地上,三个人站到床板上,这才好受一些。
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用不了多久,这脚下的床板也会被烤得冒烟的。
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在床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三个人的脸被热气蒸得红通通的,再看院中,一院子的水竟煮沸了,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到了这时,三个人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可奈何。
北边不远处,突然响起“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的地被震得猛地一晃,听声音好象是街上竖着的石板倒下来了。
紧接着从街上传来两个人叽哩哇啦的叫嚷,三人大喜,权吉人连忙用番话高喊。
鬼斧神工与陆乘金凤走散之后,一直在附近兜着圈子,直至听到远处的火炮声响,两个人循声找来,这才到了九华镇。
他们看到镇口水坑里漂浮着的尸体,知道大事不好,急欲砍断竖着的石板,冲进这空荡荡的街道。
鬼斧力大无比,手中的板斧虽然锈迹斑斑,却是用番外十分坚硬的精铁铸成,区区石板,自然不在活下。
神工那锤子和凿子,本来就是石匠的工具,当下两个人乒乒乓乓,忙乱了一阵,把当中一块石板砸烂,那些石板是连在一起的,一块破了,其余的跟着倒下。
也是鬼使神差,梦天娇的机关正好碰到这两个货,一般武林中人,谁会带着石匠和铁匠的工具?
俩人听到权吉人的喊声,奔到紧闭的院门前,用手推推,烫得手上差点起泡。
神工取过凿子,在门上叮叮地凿着,这铸门的铁加热之后,韧性差了许多,神工的凿子又是无坚不摧的利器,不多一会,门上就凿出一个个洞眼。
鬼斧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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