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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剑吟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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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丫头?”
  
        梦天娇和依依既已走远,田原心想,还是不暴露身份为好,不然又被这公孙望捉去,岂不麻烦。
  
        即便他现在捉不了自己,也定会天天跟着缠着自己,自己的行踪哪隐藏得住,只怕吕大哥和多多还没找到,倒把一大帮仇家招引过来。
  
        加上鬼见愁托自己带的两只龚春壶也不在身边,那天和鬼见愁分手后,怕带着这两把珍贵的茶壶不小心碰碎了,他和多多,把它们藏在了城隍山下的一个树洞里,这一来自己就更没必要和公孙望相认了。
  
        当下,田原继续装疯卖傻,他学着丁二家傻小子的样子,两手平伸,在原地打着圈子,嘴里咿咿呀呀傻叫着。
  
        公孙望见他玩得高兴,也来了兴致:“这么好玩,小畜生也来玩玩。”
  
        他一边说这一边学着田原的样子,在原地打着转,嘴里也同样呵呵笑着。
  
        公孙望越玩越高兴,兴奋地唱着,这回唱的却是山西调:
  
        “三叶三,两叶两,三叶底下跑竹马,散开鞭,跑开马,一跑跑到丈人家,大姨出来栓大马……”
  
        他一跃跃到帅独缺身边,问道:“老叫花,我这山西调唱的好不好听,比你们太原的叫花子如何?”
  
        不等答话,他一跃又跃回来,继续转着:“小姨出来栓小马,大马栓在梧桐树,小马栓在石榴花……”
  
        他边转边唱,边把手里的串铃摇的丁零当啷响,右手在胸前不停地扯动,做出骑马拉缰的动作。
  
        田原想起那天在陈记当铺的院子里,自己学着公孙望的腔调一气乱唱,居然十分有趣,眼下自己可不又学会两首新的,倪兄若听到,岂不又要拍手叫好?
  
        田原想到这里,直觉得手痒痒的,恨不能提起笔来,在空中疾书,他想着自己在空中写着这些,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公孙望脸色突然一变,一把抓住田原,啪地就是一个耳光。
  
        田原心想,这傻瓜看样子是乖乖的扮不得,净吃人家的耳光和脚踢,下次再扮,就要扮一个皇帝老儿座前的大将军,威风八面,闻者抱头鼠窜。
  
        公孙望厉声问道:“你笑什么?小畜生我找不到老婆,心里难过,自然就要笑了,莫非,你也找不到老婆?”
  
        公孙望朝田原看了一眼,失望地叹了口气:“傻小子,别搭我话,听到没有,你别和我说话,你一和我说话,小畜生岂不变得和你一样傻了,我老婆看到我,自然要逃得更快,砰砰两个香屁,好香好香,人就看不到了。”
  
        他放开田原,呆呆地立着,垂头丧气,自言自语道:
  
        “奇怪,我明明看到她往这边来了,怎么又不见了?不对,不对,小畜生又没和她睡过觉,小畜生的老婆怎会有个小丫头呢?一定不是,是小畜生看花眼了。”
  
        公孙望高兴地在原地蹦了起来:
  
        “是的,是的,小畜生的老婆看到小畜生,怎会逃呢,她自然老公老公叫着跑过来,小畜生倒要摆摆样子,转过身去不理她两个时辰。两个时辰长不长?算了,一个时辰好了,唉,看她可怜,半个时辰好了,她要是老公老公叫三声,哎呀算了,这半个时辰也免了,小畜生架子也不要摆了,傻小子,你说这样好不好?”
  
        公孙望和傻子玩腻了,就去踢地上的尸体,帅独缺骂了一声,公孙望叫道:“你个老叫花,我替你看看他们是不是装死,你小气什么?”
  
        他跳到帅独缺面前,稍看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公孙望嘎嘎嘎嘎笑弯了腰:
  
        “哈哈,想不到你个老畜生,喂,你辛辛苦苦练一肚皮气,是用来打自己的?好笑好笑,你不会放屁放甚么,砰地一下吧自己放个半死,哈哈哈哈。”
  
        “老畜生你快点说:‘小畜生救命,小畜生救命,老畜生求小畜生看在小畜生老婆的舅舅的表姐的儿子的媳妇的娘的表侄儿的小姨的姑姑的表哥的干爹的龟孙子是老畜生爷爷的份上,给老畜生一点点好臭好臭的屁,’小畜生菩萨心肠一软,自然会给你一点,老畜生快说。”
  
        帅独缺听公孙望啰啰嗦嗦讲了一大通,心里暗暗苦笑,这茶博士怎地越发不可理喻了?
  
        当下也不理他,顾自运气调理。
  
        他这回伤得实在不轻,只因他那招“百无聊赖”用了十足的内力,发出去的内力越足,反冲回来的劲道也越发凶猛,伤的自然就重。
  
        梦天娇使的那招“白练当空”却是三分内力七分巧劲,伤的自然轻些。
  
        公孙望等了一会,看帅独缺并无开口求自己的意思,就故意慢慢走开,嘴里却说:
  
        “老畜生,我这可是真的要走了,你再不求小畜生可就迟了。”
  
        远处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公孙望,你现在想逃都已经迟了。”
  
        声音刚响起的时候还在很远的地方,等说到最后“迟了”俩字时,却已到了眼前,田原和帅独缺俱是大惊,此人的轻功当真了得,片刻之间,已移动了三四十丈。
  
        公孙望破口大骂:“喂,是哪个短命不死的在乱叫我小畜生师父的大名?”
  
        田原微微一笑,在心里叫道,好徒弟好徒弟,难得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快快滚吧。
  
        公孙望猛然想起这声音是谁,“哇”地一声怪叫,拔腿就逃,嘴里一个劲地叫道:“小畜生放屁,好臭好臭。”
  
        最后一个“臭”字还未出口,面前突然闪出一个黑影,公孙望脚刹不住,和黑影撞了个满怀。
  
        只听“哎呦”一声,往后跌落在地的却是公孙望,那人纹丝不动。
  
        这一下田原和帅独缺更是大惊,以公孙望的功力,武林中和他比肩的人屈指可数,奇怪的是连帅独缺也看不出此人的来历身份。
  
        田原却认得她,原来正是一年多前在杭州凤凰山下的破道观里,给公孙望银子,让他教自己功夫的驼婆子。
  
    
  
    
  
    
第94章 就这样把他打发

  
        公孙望摔在地上,却没有中断吟唱:
  
        “鬼鬼鬼,竖墙头,阿囡东边走,墙在后面跟,阿囡西边走,墙在墙头跑,给你一块大石头,哎呦,老缠脚,小畜生的屁股让你摔成八瓣了,这一下我们清账了,两不相欠。”
  
        驼婆子不理他,却朝帅独缺那边朗声叫道:
  
        “丐帮的朋友,你让你手下的小叫花传言天下,公孙望小畜生茶博士屁博士连本带利,一共欠我老太婆四万八千五百二十一两银子,他想赖皮不还。”
  
        公孙望急道:“怎么还有个一两?”
  
        驼婆子道:“那是大银子生出的小银子。”
  
        公孙望更急道:“乖乖,老缠脚你的银子和银子睡觉还会生小银子,那小银子和小银子睡觉会不会生碎银子?”
  
        驼婆子冷笑道:“不会,他们会生铜板,要不要我再算算你欠多少铜板了?丐帮的朋友,听清楚了吗?”
  
        帅独缺忍住笑,叫道:“在下听得清清楚楚。”
  
        驼婆子继续道:“麻烦你们把这事广为散发,就说公孙望小畜生茶博士屁博士欠债不还天下第一,脸皮厚天下第一。”
  
        她这话里,索性把公孙望小畜生茶博士屁博士一并讲完,省得公孙望啰嗦。
  
        帅独缺应道:“好嘞,老叫花明天就传播出去。”
  
        公孙望坐在地上,急得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公孙望害人,那个死不着的公孙望害人啊,公孙望躲在鬼见愁屁股后面不肯出来,叫我小畜生怎么还这笔银子。”
  
        公孙望看到丐帮的帅长老在此,知道大事不好,此刻就是逃走也没用了,他眨巴着眼睛,想挤出一串一串眼泪来换取驼婆子的同情,挤了半天,却只挤出两坨眼屎,他只好把两团口水,偷偷地抹到眼眶上。
  
        “这里一个驼婆子,那里一个驼婆子,小畜生最怕驼婆子了,驼婆子怎么弄弄比麻雀还多,小畜生碰来碰去都碰到驼婆子,小畜生只好上吊了,喂,驼婆子,把你裤带借我用一下,小畜生还不起账,只好找个树杈上吊给你看了。”
  
        驼婆子还是不理他,她慢慢走到帅独缺面前,瞟了一眼,“咦”地奇怪一声,她伸出右手在帅独缺的胸口轻轻一按,帅独缺觉得一股暖流从胸前的紫宫穴涌进来,胸臆间登时畅快无比。
  
        帅独缺打个揖:“多谢!”
  
        驼婆子嘿嘿一笑,并未停步,她转到田原面前,久久地盯着他看。
  
        田原生怕被她认出,装傻装的更加卖劲,口水一挂挂直流下来,嘴里呵呵呵呵傻笑。
  
        驼婆子微微点了点头,丑陋的脸不出声地笑了一下,极轻极轻地说道:
  
        “你装扮得还不够像。”
  
        一句话说得田原魂飞魄散,田原右手微晃,准备先下手为强。
  
        驼婆子却转过身躯,又说一句:
  
        “你还想打我?”
  
        田原抬起的右手僵在那里,这回可真有点傻了,呆呆地看着她慢慢转身。
  
        驼婆子道:“裤带我自己要用,有一个法子,让你可以不用上吊。”
  
        公孙望喜道:“你的银子不用还了?”
  
        驼婆子道:“要想不还也容易。”
  
        公孙望道:“快说快说,什么法子?”
  
        驼婆子道:“你看到驼婆子讨厌,驼婆子看到你,却也是讨厌得脚底流脓。你最好远远滚到一边,别让驼婆子看到。”
  
        “好好,小畜生马上滚。”
  
        “你滚到严州城去,三个月不许出来。”
  
        “三个月?小畜生没得嬉了,岂不活活憋死?”
  
        “你去不去?”
  
        “不去不去。”
  
        “那好,你不想憋死,就吊死好了,裤带拿去。”
  
        公孙望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别解别解,小畜生只好去了。王福兴茶馆,梅香,哈哈,那小妮子我把她脸打肿,让你老缠脚下次扮她,也是一个肿脸包,老缠脚你怕不怕?”
  
        驼婆子继续道:“还有,这三个月内,凡是到严州城里,与田家庄院有关的外地人,你要把他们都关起来。”
  
        田原听到这话,不禁惊诧万分,这驼婆子到底和自己家有什么渊源,这么关注自家的庄院?
  
        公孙望拍手笑道:“好好,这个好,都关起来?”
  
        “对,凡是到过田家庄院的,或打听去田家庄院这么走的,甚至是站在远处,只是远远张望田家庄院的,只要是外地人,你统统把他们关起来。”
  
        公孙望笑道:“这个好玩,老缠脚你想男人想疯了?要是每天来个十七八个,小畜生都给你留着?”
  
        “留着,不管男女。”
  
        “喂,老缠脚,你说话算数,三个月之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驼婆子点点头:“有帅长老和这位小兄弟作证。”
  
        公孙望瞥了一眼田原,嘀咕道:“他做个屁证,傻不拉几的,还不如小畜生的臭脚丫作证。喂,老叫花,这死驼子的话你都听到了?”
  
        帅独缺点了点头。
  
        公孙望转过身,笑咪咪笑咪咪朝严州城方向走去,手中的串铃当啷当啷响,另一只手,打开写有“江南第一才子”的扇子,优哉游哉,摇着摆着,走出很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大小姐,靠锅台,洗白手,做花鞋,小畜生,送饭来,甚么饭,肉包子,一口咬个鸭腰子。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同喜同喜,各位弟兄,小畜生发财还会忘了你们?努,拿去,给你五十两银子。哇,你真拿啊?乖乖,快还给我,别逃别逃,小畜生一扇子打过来了。你还逃,乖乖,你看我不追上你……”
  
        这边,三个人微微摇了摇头,心想,这公孙望可真算得上天字第一号的大活宝。
  
        驼婆子垂着双手,转身朝远处一步步缓缓走去,帅独缺急叫:
  
        “阁下留步,在下还有话说。”
  
        驼婆子置若罔闻,继续朝前走去,此时,她走起来的脚步很重,就像个完全没有武功的人。
  
        帅独缺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帅独缺走近田原,关切地问道:“小傻子,你没事吧?”
  
        话一出口,想起他是个哑巴,帅独缺解嘲地笑笑,伸手搭了搭田原的脉搏,感觉到他的脉息正常无异,就放心了。
  
        帅独缺把地上丐帮弟子的尸体一具具抱到一起,搬动白布弟子通宝时,发现他还有气息,不由得心里大喜,赶紧往火堆里添了柴草,把火堆重新烧旺,他把通宝放在火堆边上。
  
        黑暗中有一行人疾步朝这里走来,有人隔老远就叫道:
  
        “是帅长老吗?”
  
        帅独缺应了一声,来的是四五个丐帮弟子。
  
        他们目睹此景,均皆黯然。
  
        帅独缺指挥他们找了好多的枯草和树枝,盖在那几位丐帮弟子的尸体上。
  
        帅独缺在那草堆前默默无语地立了良久,面无表情,但田原知道,此刻他的心里一定隐忍的巨大的悲痛,恐怕只有他自己才一清二楚。
  
        这些丐帮弟子,虽结识不久,但这一路,对田原都照顾有加,而现在他们都殁于梦天娇之手,再联想到炳叔的死,田原禁不住在心里痛骂着梦天娇,虽然她是多多的亲娘。
  
        帅独缺把那堆树枝枯草点燃,熊熊的火光映红了他那刀刻出一般的脸,他的目光顺着直冲云天的滚滚浓烟朝上看去,眼眶里隐隐有泪光闪动。
  
    
  
    
  
    
第95章 杭州公所

  
        两个丐帮弟子草草扎了一个担架,把通宝放在担架上。
  
        帅独缺拉着田原的手,走出很远,他又回转身,看着远处那仍在燃着的火堆,叹了口气:
  
        “江湖险恶,命比纸薄,小傻子你可记住了。”
  
        他说这话,也不管田原听不听得懂。
  
        他们往前走了没多一会,又有接应的丐帮弟子在等他们,越近杭州,在路旁恭候的丐帮弟子就越多,他们个个脸色凝重,对通宝的受伤和其余丐帮弟子的遇难并未表示多大的惊异,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不是他们习惯了这一变故,而是,还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他们,他们连表示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田原从这些人说话的口音里听出来,他们有的来自湖广,有的来自山西,有的来自福建江西布政使司和应天府这些左近区域。
  
        看样子丐帮正把他们散落在各地的弟子向杭州集中,合力抵抗天道教的侵袭,即使这样,恐怕也还是厄运难逃。
  
        田原听到,帅独缺几乎每遇到一拨恭候在路旁的丐帮弟子,第一句话总是:“有莫帮主消息吗?”
  
        弟兄们均无语地摇头,帅独缺发出极轻极轻的一声叹息。
  
        这莫帮主到底是什么人,危急时刻躲在暗处,始终是乌龟不出头,也忒自私了。田原鄙夷地想。
  
        眼看就到了杭州城外,路上时不时遇到打扮成普通人的武林人士,他们行色匆匆,和帅独缺相遇时,他们更不打话,隔老远微微点一点头,就擦肩而过。
  
        其中有些,田原依稀面熟,一时都想不起他们是谁,田原心里盼望的,当然是吕大哥他们能在这些人群中突然出现。
  
        田原有所不知,这时正是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就要召开的日子,田世南隐居严州城多年,他不过问武林中事,但吕不空带着天一派弟子,却仍年年赴会。
  
        只是田世南在家中绝口不提这事,也不过问和关心吕不空他们参会的情景,是以田原对武林大会相当陌生。
  
        本来,今年田世南和宇文鸿飞都死了,天道教又虎视眈眈,众人对武林大会早就没了兴趣,即便你能争到个武林第一又如何,那还不是引火烧身?
  
        众人只道今年的武林大会是开不起来了,没料想却接到丐帮的传帖,说是今年武林大会照常进行,帅长老说,越到危急时刻,武林同道就越是要团结一致,没来由人家一找上门,我们自己就先怂了。
  
        既是丐帮的传帖,武林各派,虽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来参加,不来的话,一是等于无形中昭告天下,自己是个软蛋怂货,从此在江湖就不用混了,最重要的,是你就结下了丐帮这个梁子。
  
        众人心里均想,虽说丐帮现在四面楚歌,但天道教真的要想彻底清除丐帮,恐怕也是痴人说梦,历朝历代,即便皇帝老儿,也没哪个敢说能让他的国内叫花子绝迹的。
  
        离武林大会还有五天,整个丐帮现在是外松内紧,叫花子们和往常一样在城里城外游荡,其实却是暗中布桩,特别注意行迹举止诡异的人众。
  
        丐帮杭州公所,这两天为准备武林大会,悄悄地忙碌开了。
  
        新任把头易广德胆大心细,一应事情料理得滴水不漏,他一边派人悄悄联络先期赶到杭州,散落在大小客栈的武林同道,一边派出许多手下,暗中打探天道教的行踪。
  
        这天各路讯息传递回来,说是天道教的陆乘金凤从上次出杭城后,至今没有踪影,有一些小股的天道教徒,这段时间都在寻觅一个叫田原的人,对丐帮似乎并没有在意,也可能是他们没有料到,丐帮杭州公所,能如此迅速就重建起来了。
  
        易广德点了点头,他嘱咐手下不可大意,又在丐帮杭州公所附近的各个路口,增派了人手,潜伏着观察周围的动静。
  
        重建的丐帮杭州公所,就设在原来的那所破庙里,这也是易广德的一个大胆想法。
  
        此地紧邻杭州郊外,武林人士往这边齐集,不易为人察觉,更要紧的是天道教说什么也不会想到,丐帮好找不找,还会再找这已被洗劫过一次的地方来开什么武林大会。
  
        早有手下回来禀报,说是帅长老到了,任广德赶紧走出庙门迎接。
  
        帅独缺道:“我把通宝安置在六和塔里,白天眼杂,不宜往这边移动,你再派几个弟兄过去帮忙,等天一黑,让他们再抬回来。”
  
        易广德惊道:“通宝大哥怎么了?”
  
        帅独缺苦笑:“在路上遇到了落后门主梦天娇,通宝伤的不轻。”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个弟子急急进来禀报:
  
        “帅长老、任把头,总公所的章、徐二位长老到了。”
  
        俩人对望一眼,齐声喜道:“他们这么快就赶来了?”
  
        俩人边说边起身朝外走去,从门外进来两个胸缀红布的丐帮弟子,当先一位年长些的,一见到帅独缺就两眼一红,哽咽道:
  
        “大哥,我们丐帮此番可遭大难了。”
  
        章、徐二位失声痛哭,再也说不出话。
  
        帅独缺和易广德一听这话,颜色登改,饶是帅独缺为人再沉稳,此时也按捺不住,急道:
  
        “太原总公所怎么了?”
  
        徐长老一抹眼泪哭得更加伤心,哪里还说得出话。
  
        章长老勉强止住哭泣,悲切道:“总公所被天道教劫了,我和徐长老拼死抗争,捡得了这条老命,众弟兄却是,却是……”
  
        “怎么了?”
  
        “众弟兄尽数遇难,无一生还,大哥,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来见你和这里的众弟兄,我想回去再和他们拼命,徐兄拉住我,说是个人生死事小,丐帮危难才是头等大事,还是先来找大哥,再作计较。”
  
        帅独缺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他仰天长长叹了口气,田原看到,他垂着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殿堂里静悄悄的,只有章、徐两位长老轻轻啜泣着。
  
        殿内的丐帮弟子,却被这消息震惊了,没有了总公所,就好比一个人没有了脊梁骨,丐帮今后还怎么挺得起胸。
  
        平日里丐帮弟子说起太原总公所,语气里流露出既神秘又神往的神情,在他们眼里,天下没有什么难事到了总公所会得不到解决,总公所差遣出来的人,到了外地,众弟兄对他都是敬重三分。
  
        但现在总公所居然被天道教挑了,天道教此举,看来是要一举灭绝丐帮。
  
        众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帅独缺,过了良久,帅独缺道:
  
        “天道教主和陆乘金凤都在江南,太原这事是何人所为?”
  
        章长老道:“是天道教的护驾鬼斧和神工。”
  
        “鬼斧?神工?”
  
        徐长老插话:“俩人并非中土人士,一般的高瘦,鬼斧使的是一把生锈的斧子,神工使的是一把锤子和一根凿子。”
  
        徐长老边说边撩开右边的长发,众人“呀”地一声惊呼,他们看到,徐长老的耳朵,已被人齐根削去。
  
        徐长老道:“他们的功夫实在怪异了得,令人猜度不透。”
  
        帅独缺倒吸一口凉气,天道教属下陆乘金凤已使人骇然,现在又出来个鬼斧神工,就愈加难以对付。
  
        中原武林,对这俩人竟毫无察觉,一点信息都没有,可见天道教企图心够大,布局够早,连域外高人,也早已被他们悄悄网罗麾下。
  
        看样子山雨欲来,天道教对武林最后最致命的一击,恐怕就要来临。
  
        帅独缺默立了良久,转过身,轻轻地摆了摆手,殿堂里的众人都散了,只留下帅、章、徐三位长老。
  
        易广德把田原带到后院,交给手下安置妥当。
  
        帮中事务繁忙,帅独缺再也没有功夫来管他了,这正合了田原的心意。
  
        他本来还担心时间久了,自己一不小心,难免露出破绽,现在好了,丐帮弟子都只道他是帅长老带来的一个小傻子,随他一个人在庙里庙外东游西荡。
  
        丐帮弟子当他傻子,说话也都不背着他,没过多久,田原就从他们的议论中得知,吕大哥他们也要来参加武林大会,当下心里窃喜,放宽了心,自己无需焦虑,只要安心等着就好。
  
    
  
    
  
    
第96章 人未登场,前戏很足

  
        丐帮杭州公所,这两天突然热闹起来,临近武林大会,各路英雄好汉陆续赶到。
  
        破庙甚大,百来号人安顿停当,也还不觉局促。
  
        杭州是南宋古都,偏安一隅的宋高宗大兴土木,建起南起城隍山,北到武林门,东临钱塘江,西濒西湖的气势宏伟的都城。
  
        从凤凰山下的皇宫和宁门向北至武林门,是一条长一万三千五百尺的纵贯两城的御街,市面繁华,店铺林立,买卖昼夜不绝,夜交三四鼓,游人始稀;五鼓钟鸣,卖早市者又已开店。
  
        南宋君臣还在西湖四周和城里大造行宫御园,水阁别馆,“一色楼台三十里,就中无处觅孤山”,日夜寻欢,歌舞晏乐,哪里还顾得上恢复中原大业。
  
        林升有诗《题临安邸》写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薰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跟随着南迁的僧道,也在杭城内外,修建了一大批寺观。
  
        这些寺观随着理学的兴起和宋朝的灭亡,渐渐没落,到了本朝洪武年间,太祖皇帝“汰黜天下僧道,禁令颇严。”杭城内外的寺观,十倒有六,香火渐熄,湮没于丛林鸟鸣狼嗥荒草之中。
  
        丐帮挑中这所庙宇作公所,一是看上它的宽绰,二是看上它处地偏僻,来往方便。
  
        丐帮上下,除了杭州公所把头易广德满脸堆笑,迎接各方英雄,其余诸众,尽皆脸色凝重,眉宇间横亘着深切的忧虑。
  
        帅、章、徐三位长老整日关在正殿后面的一间禅房里,除非有贵重宾客光临,很少步出禅房。
  
        丐帮各地的弟子这两天也陆续向杭州集中,不断有讯息传来,说是丐帮各地的公所都遭人洗劫,幸好事先有人传信,让丐帮各公所的弟子速速离开,到杭州寻找帅长老。
  
        人去屋空,天道教一连扑了几个空,气得他们放火把丐帮在各地的公所烧得一干二净,好在叫化子并无积财,烧了也就烧了。
  
        三位长老把各公所的把头召到禅房里,仔细商议,众人均猜不出传信帮助丐帮各公所逃脱劫难的人是谁。
  
        帅独缺接过济南公所把头手中的纸,上面写着:“大难临头,速离此地,帅长老在杭州”寥寥十余个字。
  
        帅独缺略一沉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一年前传信让他去南京公所救难的便条。
  
        帅独缺两张纸并排摊到桌上,众人看到,纸上的笔迹一模一样,俨然出自一人之手。不由得都轻轻“咦”了一声。
  
        帅独缺眼前闪现头戴斗笠,笠檐拉得很低的汉子,一个念头突然滑过他的脑海,轻轻地舒了口气,众人不解地看着他。
  
        眼见帅独缺满脸凝重之色尽皆释然,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帅独缺低语道:“是他,肯定是他。”
  
        章长老问:“大哥,你说是谁?”
  
        帅独缺转过头,笑道:“普天之下,能窥破天道教行迹的会有谁呢?”
  
        章长老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惊喜道:“是莫帮主?”
  
        帅独缺点点头。
  
        屋子里人闻言欢喜不已,本来笼罩在众人头顶的忧惧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难怪我们危急关头,总有人在暗中保护。”
  
        “大哥,你说莫帮主为何又不现身呢?”
  
        “莫帮主到底长得甚模样?”
  
        帅独缺摆了摆手,众人登时缄口。
  
        帅独缺道:“莫帮主如此,定有他自己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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