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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个姑娘叫肖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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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同学一起去实习。”
旁边有人笑,一边朝旁人挤眉弄眼一边促狭道:“谁家男女同学挨那么近啊,还特意把照片寄回家来,肯定是丑媳妇要先见公婆啦。”
众人纷纷附和,刘大娘脸上的笑意也愈来愈深,很是志得意满的样子,她这个儿子,有出息呢。
照片上的两个人很般配,笑意如花的,两人挨的很近,男孩儿的是以搂的姿态将女孩纳入怀里的,看的出来,两人很恩爱。
肖肖很认真的看照片,看完了,将照片递还回去,微微的笑,“挺好的。”
第二天她如常接到了从村里发来的一个星期积攒的信件,她一封封的打开,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告诉她。
她没再去寄信,也许,没必要了吧。
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所以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她才会那么惊讶。
傅祈已经将柜门装好,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肖肖见他开心的样子由衷的微笑,眼光一瞥却发现他那油乎乎的手正插在腰间,应该是那接合处的油污沾到了手上,他却丝毫没注意,手直接搁到了短袖上,黑乎乎的,手印的形状。
一时间肖肖忍俊不禁,赶忙提醒他让他过去洗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然你衣服也不会弄脏了,不然这样吧,你把衣服放在这里,我给你洗了,行吗?”人家毕竟是在自己家帮忙才会搞成这样,她理应如此。
“没事儿,没事儿。”傅祈皱眉在自己腰侧的衣服上扑棱两下,抬起头安慰她,“反正衣服回家还要换,我自己洗就好了,不用麻烦。”
肖肖直觉不好意思,完全没想到这问题的可行性,待他问没有衣服换怎么办时,她才语噎着没再出声。
天色已然不早,肖肖的黄瓜丝还没弄完,这是她明天摆摊儿要用的,今天必须弄完。本想着傅祈也该回家了,却不曾想他直接将屋里的案板拿了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彻底清洗。
肖肖赶紧跑过来拦住,说:“这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天晚了,你快回去吧,不然伯母会担心的。”
“不晚不晚。”傅祈一边说着一边把案板放在蓄满了水的大盆里,拿过抹布准备擦拭。“我妈说,家里就你一个女孩子,现在又是农忙的时候,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让我跑的勤快点儿,帮你分担分担。”
肖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一个劲儿的道谢。
她在一旁继续刮黄瓜丝,他在一旁洗案板,两人偶尔抬头对视一眼,低下头又继续干活儿。
“哎,刚才那个男生,怎么不见了?”他似是刚想到这一点,抬头问她。
“他家就住在隔壁啊,回家了。”肖肖跟他解释,把盆里堆成尖堆的黄瓜丝推平,看了看身旁的黄瓜,只剩没几根了,应该很快就能弄完。
傅祈讪笑,微微低了头,说:“哦,他看起来和我们不太一样。”
肖肖一愣,随即道:“他上大学,应该身上有书卷气吧。”
“啊,真的吗?”他似乎很惊讶的样子,语气里难掩激动,“我最羡慕那些上、上学的人了,特别是学、学习好的,我、我就不行,学什、什么都学不会。”
大概是说的太急,这句话里结巴的有点儿多,有一处甚至磕绊了好久,停顿倒没有多长,只是一直重复那个字,一时之间说不出来。
他说话结巴的时候,肖肖从来都不打断,只微笑着看着他,目光中满是鼓励,没有丁点儿不耐的意思,傅祈很感激她,更多的是喜欢,他暗暗想,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幸运能娶到她,那一定是他八百辈子修来的福分,她是她遇到的心地最美的女孩儿,也是最漂亮的。
“那我们可是一样,我上学的时候也很笨,觉得那些很难,怎么学都学不会,可能不是读书的料吧。”肖肖感慨的道,既是安慰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实话,她上高中的时候,成绩真的是糟透了。
没一会儿肖肖已经将黄瓜刮完,和傅祈一起清理案板的时候,他扔掉了抹布,进去拿了一把刀。
“这个洗是洗不干净的,好多东西都藏在缝里,要用刀把表面上的脏东西挖出来。”他说话又流利起来,熟练的将案板竖起来,开始用刀刮。
其实肖肖知道这个常识,奶奶教过她的,只不过见他有些得意的样子她就没有说出来,专心在一旁帮他打着下手,两人配合很是默契。
“肖肖,你会不会觉得,觉得我太普通了啊,什么都不会,只会干些粗活。”沉默的间隙,傅祈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头也微微垂着,表情很是无措。
☆、第17章等待
肖肖一愣,见他仍是微垂着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柔声道:“我也是普通人啊,大家都是普通人。”她略垂了眼帘,声音也低了下来,“而且,我好像更没本事,也没什么手艺。”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傅祈急急解释,他本意是想说自己配不上她的,可显见是勾起她的伤心事了,赶忙道:“因为我觉得你实在太好了,长的好,性情也好,我是怕别人说我配不上你。”
肖肖朝他笑,说:“那你也这么认为吗?”
他讪笑,嗫嚅着道:“我……我……”
“明天我去昭王村出摊儿,你还来吗?”肖肖见他一直说不出话,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连忙转变话题。
听到这话,傅祈欣喜抬头,道:“去!去!”
他知道,她主动相邀,已经是变相的肯定他了,心里着实激动,之前他妈还怕人家会看不上他家,现在看来,她并非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孩儿,而且心地善良,自己能娶到她,应该是自己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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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江失魂落魄的进了家门。
刘大娘正在院子里陪小孙女玩儿,听见大门响还有些纳闷,待起身看到是自己的小儿子,顿时激动的上前迎了上去,道:“江儿!你咋回来了?快,快进来!”
说着就去屋里开冰箱给儿子拿喝的,见他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顿时心疼的不得了,底下的屋子里都没有空调,一时又觉得风扇不管用,忙急急的拿过一旁的扇子给儿子扇着,嘴里不迭道:“你瞧瞧你,回来提前跟妈说一声啊,妈好去车站接你,”又抱怨儿子,“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也不跟我提,不说暑假不回来了么?”
一时又张罗着做饭,问他想吃什么,又扬声喊儿媳过来准备让她去买菜。待回转身,才发现小儿子仍是呆呆的坐在那儿,这才意识到他自从进门来还没说过一句话呢,又见他半阖着眼睛,心说该不会是中暑了吧,不然怎这般无精打采好像失了魂一样?
正准备开口,靳江却突然站了起来,拦住他妈朝他探过来的手,无力道:“妈你别忙了,我不饿。”说着朝外走,头也不回地说:“我很累,先上去歇着了。”
刘大娘一腔热情被浇熄,儿子归来的喜悦霎时被冲淡,这孩子不寻常,估计是遇着什么事儿了,不然不会这样。
站在院子里看儿子上楼的背影,刘大娘猛地想到似乎进门时候儿子什么都没拿,忍不住扬声喊:“江儿,你包袱呢,是不是忘在车上了?”
靳江温声转头朝栏杆边上走,说:“妈,刚才和户奶奶说了几句话,忘在她家了,我一会儿去拿。”
话毕正准备错开视线,一瞥之下却看到了隔壁院子里的两人。市场上的房子各家的院墙都低,平常在院子里高声说话都能听个一清二楚,更别提站在楼上了,隔壁几家的院子都能看个清楚。
他们正蹲在水池前刷着东西,肖肖背对着他,靳江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看到那男生的侧脸,他正开心的笑,很是满足的模样,让人羡慕。
他真幸运。
那笑刺痛了靳江的眼睛,他移开了目光,却仍站在原地没动。
要是当年他没有去上大学,如今陪在她身边,和她谈婚论嫁的,是不是就是他?
可谁知道呢?世事无常,就像他曾经以为他会永远保护着她不受伤害,和她能永远在一起,可到头来,却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人。
**
肖肖刚来远常村的时候,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靳江。
初初奶奶跟他俩介绍认识的时候,肖肖很有些怯怯,她知道奶奶的意思,是想让她多有几个朋友,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可她那时候并不敢奢望有人会和她做朋友,经历了之前种种,她不愿再勉强别人和她做朋友了。即便是他们表面上装作很友好很喜欢她的模样,她也很难过。
对方又是个男孩子,应该没什么耐心和她做朋友吧,自己又是个闷葫芦,不怎么会说话,很难讨人喜欢。因此当时她只是朝对方善意的笑笑,说:“你好,我是户肖肖。”就没再多说。
那时候她还没有上学,而靳江已经是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了,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家,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
刚来的时候,肖肖并不适应远常村的生活,也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她浑身都长满了疹子,医生说是风疹,不能挠不能抓更不能见风。可是肖肖身上又起了好多疙瘩,又痒又难受,抹什么都不管用,让人只想用手抓一抓。
偏偏每晚都会起新的,可又找不到原因。户奶奶心疼孙女,整晚整晚不睡觉陪在她房里,打蚊子。可帐子里连蚊子的腿都看不到了,第二天起来她又是一身的红疙瘩,奶奶却什么事都没有,于是她明白过来,根本不是蚊子的原因,是肖肖不适应家里的气候,身上才起了毒疙瘩。
直到一整个夏天过去,肖肖身上这才大好了,姑姑过来告诉她,已经替她安排了学校,她可以去上学了。
户奶奶不放心,临开学时特意拉了靳江的手嘱咐再嘱咐,就连刘大娘都一个劲儿的提醒儿子别忘了在学校多照顾肖肖,回来时两人一起坐车,千万不能把肖肖一个人丢下。
肖肖刚到学校什么都不熟悉,可她从不主动去找靳江,自己一个人去打水,一个人去买东西,一个人找食堂,渐渐地,也就熟悉了校园生活,再没初来乍到时的无助。
倒是靳江,去教室找过她一次,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肖肖摇头,两人沉默着相对,着实有些尴尬,靳江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好容易熬到周末,肖肖在校门口等他,俩人上一次说好了,就在大门口碰面,然后一起回家。
下午两点多放学,肖肖回去收拾了东西,内心着实有些激动,这是她第一次从寄宿学校回家呢,和以前的确不太一样,有种解放的感觉。
三点的时候,他还没来,校园里已经没多少学生了,肖肖很有耐心的等着,听刘大娘说他是班长呢,应该事情挺多的,所以出来的可能比较晚。
一个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六点多的时候,校园里已经基本没有人了,肖肖的腿都有酸了,忍不住靠在站牌的栏杆上,勾着头朝学校里看。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公交车再一次经过,车上的阿姨提醒她:“这是最后一辆车了,要是再不上,就等不到了。”
肖肖再三张望,到底上了车。
车到站的地方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刚一拐进街道,远远地就看到爷爷奶奶都在路口等着,爷爷着急的来回走来走去,待见到她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的模样。
刘大娘也在,拉着肖肖的手一直道歉,又骂自己的儿子不懂事,又拉过一旁的儿子让他给肖肖赔不是,把他训了个狗血喷头。
后来肖肖才知道,原来那天放学后靳江和同学打球去了,完了就从后门直接上车走了,完全忘了和她约定的这回事。待到回家户奶奶去问她怎么没和他一起回来,他这才想起自己把她给忘了,把人小姑娘一人留在那儿了。
谁知道她那么傻啊,一直在那儿等,靳江被骂的一声都不敢吭,只是在心里暗自嘀咕,他打完球都五点了,正常人等那么久不早该走了么,她却一直在那儿等,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儿。
话虽这么说,靳江心里却着实愧疚,对肖肖好感倍增,第二天再次到户家找她道歉,态度诚恳又真挚,并主动提出帮她辅导功课。她是插班生,比别人晚入学一个多月,估计会跟不上吧,他这么想着,决定给她补习以弥补自己的过错。
自那之后,靳江再也没迟到过,每次都早早的等在门口,然后和她一起回家,再也不在周五下午打球。
她只等了他一次,他却心甘情愿的等她一辈子。
靳江站在那儿,直直地看着隔壁的方向。刘大娘在楼下见儿子愣在那里有些奇怪,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心下顿时明了,没说话,叹了口气进屋了。
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过去两人在一起的场景,一会儿又是她和刚才那个男生言笑晏晏的模样,过去和现实交织在一起,他再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
摩挲着她的照片,靳江居然哭了,长这么大,除了父亲去世那时候,这是他第二次哭。
没和她接触过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她有多美好,他愿意倾尽一切来交换,但眼下,他已然没了立场。
☆、第18章倾心
肖肖送走了傅祈,正要进门,就见隔壁的大门有声响,紧接着刘大娘走了出来,一抬头见是她,跟她笑笑说:“靳江刚回来了,说是包忘在你家了,我来给他拿一下。”
她不说肖肖几乎都要忘了,赶忙道:“哦您等一下。”说完跑进去把包拿过来递给她。
“这孩子,明明前几天说了不回来的,不知道有啥火急火燎的大事非要他现在赶回来,急性子从来就没改过。”刘大娘接过包没急着走,反而似抱怨似了解似的自语着,当然不是单纯的抱怨儿子,更多的是想她听出自己的画外音。她的儿子她知道,有时候急是急了些,但大体上说还是很沉稳的,尤其是工作这样的大事,不会一声不吭的就回来,肯定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而这个人,除了肖肖不作他想。
无论听没听懂,此时沉默都是更好的选择,因此肖肖只微笑着不说话,听她寒暄。
儿子那儿问不出什么,这边也探不出口风,刘大娘又说了两句颇觉没趣,转身离开。
肖肖也默默的往回走,她了解刘大娘的苦心。一个母亲,当然是儿子走的越远越好,特别是娶妻这种大事,加上靳江又那么优秀,她希望他好很正常,希望她有自知之明更无可指摘。做母亲的大多如此,抛开这一方面不谈,肖肖知道刘大娘其实还是挺喜欢自己的,这点她感觉的到。
当年要是再努力点就好了。
脑子里不期然的冒出这个念头,肖肖顿觉自己有些好笑,学习这种事不能勉强,学不会就是学不会,靳江教了自己那么久,不还是没有多大进步?
**
自从靳江帮她补课,两人的相处越发多了起来。某天,肖肖在写他给她的练习题,靳江无聊了就随手拿过桌上的一本书翻了翻,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他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去看肖肖的脸色,见她神情如常,这才小心翼翼的问:“肖肖,你……你怎么会学手语?”
肖肖边写着题边坦诚:“嗯,我的听力有问题,以后有变聋的可能,所以我学手语,防患于未然。”
靳江是第一次听说她的病,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其实当时心里并没觉得是多了不得的事,只不过是潜意识里无法突然消化这个认知,这才惊在当场。
肖肖见他有些愣愣的拿着那本书沉默,想着大概是觉得她说谎了吧,于是停了手上的动作,低声道:“对不起,我之前都没说实话。”
她没为自己找理由,更没想隐瞒什么,她就是这么傻,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欺骗任何人。靳江见她落寞的表情心疼不已,知道她是以为自己嫌弃她所以才会很受伤,当下一时失态就去握她的手。
“肖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我知道你不是有意不说的。”他急急解释,生怕她误会了自己沉默的原因。
肖肖的脸立时红了,小手也急急地抽了出来,两人一时有些尴尬。
靳江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鲁莽,俊脸也现出了薄红,他轻咳了咳,摆出老师的威严,说:“都写完了?我来检查。”说着就去拿她手下的练习册。
肖肖忙摁住,不迭声地道:“哎哎,还没呢没呢,还没写完。”他处罚很严厉的,她错的那些题他会一遍一遍的让她练习,题量大了很多,她很是吃不消,每每央他减少些他总是皱眉拒绝,说要让她完全掌握了才算完,可她已经懂了呀,不知道他为什么还那么较真。
其实肖肖以前的成绩很好,至少到初中都是这样,在年级也是数得着的。可自从到了这儿,她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差距。远常村所在的省是全国高考大省之一,每年都有上百万人参加高考,竞争激烈到惨绝人寰。
肖肖以前没住过校,也从来没有上过晚自习,可这里的学生却不同,恨不得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学习,连课间活动最好都不要有,真的是分秒必争。
第一次月考,肖肖在班里占第七名,全年级占一百多,在这个县重点高中有着两千多名的高一年级,这样的成绩已然不错,加上肖肖比别人起步晚,能取得这样的名次已经很是难得,充分说明了她的接受力和领悟性有多么的高。
回家的车上肖肖一直沉默,靳江怎么逗她她都不说话,也不开心,最后实在没办法,他讨好的问:“那你说吧,要怎样你才能高兴?不如这周我们不补课了行不?算是考后的大放松?”
不曾想她眉头皱的更紧,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懊恼的说:“为什么不?我成绩好差,不补课更跟不上了,等我的成绩能有你的十分之一我也就满足了。”他在公告栏看过他的模拟成绩,全年级第一。
靳江无奈,安慰她:“那不一样啊,我学了多久你学了多久,更何况男生,本来就比女生更聪明一点。”见她又不赞同的看过来,赶忙补充:“呃,我的意思是说,男生对理科比较有悟性,并没有歧视女生的意思。”
“那你下次不准比我考的好!”肖肖突然跟他撒娇,扯着他的外套来回摇晃,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罢休的架势。
彼时的肖肖和他已经完全熟稔,他对她每一分的照顾她都放在心上,像个大哥哥一样的安慰她,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温暖她的伙伴,除了爷爷奶奶,她最依赖的就是他。
于是乎一个多月后的某天傍晚,肖肖在自家院子都能听到隔壁刘大娘那冲天的怒吼:“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怎么会退步这么多,老师告诉我如果你的状态一直这样那考重点是很危险的,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肖暗笑的同时又有些自责,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这次真的考了九十多名,而她因为这个月的恶补,成绩已经进到了五十名上下,她的确超过了他。
第二天靳江再到户家来的时候,见她脸上的表情幸灾乐祸多于同情,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宠溺道:“你啊你,甭以为我是让着你,是我这次发挥失常,且等着吧,下次你一定超不过我!”
话虽这么说,可真到了下一次月底考试,靳江照样比她落后一点儿,她在三十多名,而他在五十。
肖肖在前边找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找到他的名字,眼睛都酸了,一个有一个小字看得人眼花,揉了揉眼睛正想继续查,忽然听到身旁有人说:“咦,刘广屏怎么又这么靠后?不应该啊。”
那人旁边的同学冷哼一声,颇有些嘲讽道:“有什么不应该的,进不退步都是很正常的事儿。”
先前那人还是摇头,小声的说:“不可能,上次我去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广屏也在呢,老师问他错的那些题搞懂了没,他讲的头头是道,而且之前我去问他题的时候他还跟我说那是必考题型来着,怎么可能做错。”两人嘀咕着离开,完全没注意到一旁已经呆住的肖肖。
原来他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她那时候只是一句戏言啊,没想到他却当了真,还每次都落后她一点儿,好给她信心和动力继续学下去。
肖肖一再的刻苦学习,一来是她本身性子要强,不服输,不妥协;二来的确有来自靳江的压力,她知道他成绩极其优异,也许她追不上,但她想至少可以拉近点儿距离,不会落后人家那么多。她也不想左邻右舍提起自己的时候都是安慰式的语气,毕竟这周围进那个学校的,只有她和靳江。
渐渐地,肖肖觉出了靳江对她的不寻常,似乎并不是她最初以为的单纯对妹妹的关心了,班里别的男生找她说话他总是很生气,甚至于有几次称得上是暴怒了,竟然当着同学的面拽着她就走,害她尴尬不已,只得不停的跟同学说抱歉。
说实话,经过了一次,肖肖已经不太敢动心了。从小到大,父母给她营造了绝对纯真善良的童话世界,所以当她认识了严倾才会那么的不由自主,情由心生,她太容易相信别人,也容易被伤害。
可靳江和严倾不一样,至少他对她无所图。如果说严倾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抑或是其他而接近肖肖,那么靳江则是毫无企图不求回报的温暖她,把她从之前的失意中拯救了出来,这才有了远常村日渐开朗的她,一个崭新的户肖肖。
☆、第19章上门
晚上洗完澡,肖肖坐在床上想着心事。
靳江说钱打到她卡上,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替他交的学费。靳江在家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都已娶妻,算是分家了,而刘大娘根本拿不出足够多的钱替儿子交学费,甚至连生活费都拿不出;两个哥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说拿钱媳妇就哭天抢地的闹。当时市场上正是拆迁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贴钱买地,政府的拆迁款和补偿住房都在新建的一个社区内,因此市场上的地和房子都是整改过后统一规划的,必须全部重建。
户家因为户碧文寄过来的钱足够多手头还有富余,但也不多就是了,户家二老年纪大了,各种疾病全都涌上来,每年光是吃药都得不少钱花,身边也不能没钱应急,加上大女儿家里过的也不太好,二老会相应的补贴一些,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因此余钱并不多。
靳江不负所望,虽然没能考上顶尖的那两所,但也是国内相当著名的大学了,为此政府给了奖金以示鼓励,但和学费还有一段距离。退一步说,即便已经有了这些学费,生活费也没着落,为此刘大娘无比发愁。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肖肖突然说不上学了,因为跟不上,户家二老找来靳江做说客也不行,她铁了心不再去学校,连行李都搬了回来,固执的厉害。
彼时靳江正为高考做最后的冲刺,不顾老师的严厉提醒数次返家,只为劝动肖肖回去继续学习,她却怎么都不为所动,只让他回去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上好大学。
靳江气急败坏,甚至少有的大发雷霆都没能打动她分毫,最后气呼呼的回了学校,连着好久都没理她,独自生闷气。
其实他大概知道她不愿继续上学的原因,她想继续陪着爷爷奶奶,不想离开他们,而若想要有好的发展,去外省是必然的选择,所以她才会提前退却。
就连户家二老也一直对此深信不疑,时常感叹是他们耽误了孙女的前程和人生。
肖肖清楚的记得爸爸送她回来前对她说过的话,他说,肖肖,爸爸不希望你出人头地,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她一直谨记并心甘情愿的埋没。
临近开学前夕,刘大娘终于凑齐了儿子的学费及生活费,刚做工回家的靳江看着那整齐干净的票子有些疑惑:“妈,您去哪儿借的钱?”
一向坦荡的刘大娘目光竟有些躲闪,含糊其辞道:“就几家亲戚凑了凑,你大哥二哥又给了一些,我去换的整钱,怕你拿着不好看。”
靳江心里始终存着疑虑,可当时并没多想,就被他妈推着去收拾东西了。
直到一天傍晚大嫂跟大哥吵架,靳江刚进门就听他俩闹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担心他俩动起手来,准备起身去劝劝,没想到正好听到大哥正压着声音让大嫂安静下来:“你小点儿声!让妈知道就不好了,你不是怀疑老三的钱是我给的吗?我告诉你,是隔壁老户家拿来的钱,人家是白借给我们的,你能不能懂点事,那毕竟是我亲弟弟,咱爸死的早,长兄为父,我拿钱出来不应该吗?”
刚安静下来的场面再次变得一团糟,靳江止住了脚步,再没了进屋的闲心。
靳江陪肖肖最后一次去摆摊。
一路上他一反常态,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一直回头看她,似是怕她丢了一样。
肖肖坐在三轮车的侧面,见状推了推他的背,提醒他:“哎你好好看着路啊,老回头看我做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地蹬着三轮车,双手紧紧地攥着车把,一步一步的慢慢蹬着,把溢出的悲伤都踩在脚底,这样他的心能否好受一些?
“肖肖,”他有些突兀的开口,声音很闷,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说:“不上大学,你不会后悔么?”
正踢着腿玩儿的肖肖闻言愣了愣,微探了身向前想要去看他的表情,却只看到他的侧脸,当下温声道:“不会啊,有你就够了,等你回来再教我就好了,一样可以学知识。”
靳江抬头看了看前方,轻声问:“那要是我不回来了呢?”
“那就在外好好活,刘大娘盼着你有出息呢,到时候把她接过去享福。”肖肖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她没有任何不满,直陈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上天给她安排了这么多不平凡的他,却独独,塑造了如此平凡的户肖肖。
也许她注定孤独终老。
靳江今年大三,也许是刘大娘告诉他的,所以他才把钱还给她。前两年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她每年去给他打钱他肯定会在信里问她的,即便是以刘大娘委托的名义,他什么都不提,她就心照不宣的继续给他打钱,生怕他在外过的不好。
他每年的奖学金大概都没花吧,加上打工挣的钱,才会有这么多的余钱来还她。其实她摆摊的生意很好的,一个月才去十来天,也不辛苦,这笔钱他完全可以拿着等以后再说,可他也是自尊心极强的人,知道了原委估计再也不肯用她的钱了,这才一并还了回来。
**
随后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只是肖肖再也没见过靳江,他还在家,只是两人再没机会碰面。
户碧文一行终于准备启程,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拉,再没有挽留他们的借口。
严倾再次出现在肖肖面前。
他道歉,她欣然接受;可更难过的却是他自己,年轻的她身体仍然结实,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她会不会被生活压完了腰?那些独属于他们的青葱岁月,是否也会被命运的齿轮毫不留情的碾成齑粉?
“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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