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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淑-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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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还未达成,她哪里有那个心思嫁人?
故,她才会有这么一个提议,若能把婚期延至明年,这争取出来的几个月,她定会尽心尽力把苏府里头的事都安排好。
本以为自己提了这一出,定还得费些口舌才能说服众人,却不想,世子率先开腔表态:“唔,我同意。”
准新郎官都这般说了,其他人哪怕有意见,自也不会说出口,就连圣上也表现得十分和善:“既然舒白不急,那便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圣上一言,顶天立地。
就算是急着抱孙子的灵威侯和侯夫人也只能点头了,想想世子都能熬过十八年,再等上半年并不算什么,大不了待明年开春就开始挑日子,遂,倒也很是想得开。
面上依然是笑盈盈的。
到此,苏念语及世子的完婚终被推到了明年。
苏念语自是松了一口气,面上的表情更是松了松,连带着胃口也不错,到宴席结束的时候又多吃下了半碗饭。
一起吃到最后的还有国事缠身的圣上、东宫太子荣烨以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荣安公主。
摆驾回宫的时候,圣上抚了抚他明黄色的一角,回过头笑眯眯道:“……等确定了日子定要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倒想看看舒白当新郎官的模样。”
话中之意便是,二人完婚的时候,圣上也是要凑上这份热闹的。
苏然没想到整日忙于国事的圣上还会主动这般要求,自是觉得十分受宠若惊,想了想,又觉得全都是冲着世子爷的面子,一时之间,压力陡然升了许多;苏老夫人更是第一时间在脑海中跳出了蓬荜生辉四个字,圣上在订婚宴上突然出现也就罢了,到时候再庄肃威严地出现在大婚之日,这天子给予的巨大的面子,也不知会把整个京城震惊成什么样。
相比苏府的两位当家的,灵威侯夫妇则十分淡定,虽也觉得婚宴上有圣上参加十分荣幸和欢喜,面上也只是带着浓浓的笑意应和着。
……就好似,早就预料到二人完婚之日,圣上不论人在哪里,忙不忙,也一定会抽出时间到宴席上走一趟。
苏念语虽觉得灵威侯夫妇的反应淡定了些,可再想想圣上对世子的宠是从小到大的,得知他要拜堂成亲了,圣上要参加也属正常。遂,也便把觉得诧异的地方略了过去。
好容易把皇宫里的几尊贵客诚惶诚恐地送到了大门外,灵威侯夫妇也笑着告辞了;世子本是想留下来和苏念语说上几句话,侯夫人却把他拉住,低声道:“……舒白,今日是订亲日,你总得规矩些,总归苏大姑娘已经是你的未婚妻子了,你现在这么毛毛躁躁的,不怕惹了笑话。”
凌舒白默了默,道:“……那就让他笑吧,我不介意。”
侯夫人:“……”L
☆、第二四九章 大事(一)
最终,世子还是乖乖跟着侯爷侯夫人上了马车走了,临上车的时候,那俊俏无比的男子还转过头来,对着少女道了句:“明日我来找你。”
苏念语呆了一呆,随后面上一热,着实是没想到世子会这么大刺刺在众人跟前说了这般的话,听在别人的耳里,那简直就和约会差不多,暧。昧得紧。
待灵威侯府的马车驶出去之后,苏念语转了身,正欲抬了脚往里走;这余光一瞥,竟见自家父亲和祖母站在一旁看她,神色看起来十分愉悦。
苏然心情确实是不错的,想着世子爷方才大大方方对自家女儿表现出来的情意,他忍不住抿着唇笑道:“好啊!真的很好!”
说完之后,复又把女儿望了望,这才一身轻快地回头往府里走。
相比之下,祖母面上的笑容便淡了许多,苏念语回想着方才那名面色焦急的丫鬟,心知祖母的心中定是存了什么事的,却也什么也没问。
只是乖巧地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扶着往回走。
一路上,祖孙二人并没什么交流,大多只是沉默而行;大约走了一半的路之后,苏老夫人忽地开口道:“……今日的订亲仪式虽是十分简单,但是你也看到了,圣上不仅亲自前来,还坚持到了最后,可见圣上对你们二人的亲事是十分看重的的。从今日以后,你也算是灵威侯府的重要成员了,这次侯爷及侯夫人用了十分的诚意,更是以娶世子妃的标准来下聘的,你往后的一举一动,更是要多多注意。可不能像……”
祖母皱着眉头,抿着唇终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得太过直白,苏念语却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想是这些时日发生的事让祖母心累了,先是二庶妹出丑见不得人,再是三庶妹被污蔑与人“私通”,虽说到最后薛二公子被逼着承认了这点,可这来来回回的。祖母每件事都要亲自过问。早就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大抵也只是希望她能安安分分的,别去惹出什么幺蛾子。只等着到了时候顺理成章嫁给世子。
苏念语应了声。
却在这个时候,祖母像是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哎哟了一声,迈开大步匆匆地往前走;苏念语本就是扶着她。并没提防祖母会来上这么一出,一下子被带出了好几步远。差点没跟上。
苏念语这才趁势开腔道:“祖母,看您这般着急,是不是府中出了什么大事的?”
苏老夫人闻言,面色猛地一沉。她放缓了步子,侧眸看了看她,也没犹豫多久。索性道了事实:“你身为嫡长女,有些事也无须瞒着你。你知道了也没什么。”苏老夫人皱着眉,叹了一声,复又说道:“晴姐儿不见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老夫人似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而苏念语也愣了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桩事,她稳了稳心神,道:“怎么会呢?兴许二妹妹只是恰好歇在府中哪个偏僻的角落,家仆一时没找到罢了。”
祖母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寒意,“到处都找过了,并没看到她的身影,也不知她是何时不见的,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
苏念语听祖母这么一说,便知祖母方才忽地提了步子定是想去沁竹居再了解一番关于二庶妹的事,遂,也不敢再杵在原地不动,扶了祖母赶忙往二庶妹居住的院子而去。
二人到的时候,沁竹居已经被丫鬟婆子包围了起来,祖母身边的李妈妈就站在院子门口,正在和一名丫鬟说着什么;见她们一同出现,赶忙迎了上来,分别问过礼后,恭谨道:“……老夫人,沁竹居的人都已经被关起来了,老奴正留了二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在院子里头跪着,就等着您过来了问话。”
苏老夫人寒着一张脸,也没多说话,直接就往院子里面走。
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没什么人影;苏念晴身边的大丫鬟碟玉果真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看样子倒也没受过什么折腾,只是被吓得狠了,整个人就窝在一处角落里,似是怕极。
见苏老夫人和苏念语大步地走了过来,身子又是猛地一抖,像是如梦初醒般,毫无预警地扑倒在了她们的脚下,两只手更是紧紧地扯住了苏老夫人的裙角,口中凄惨嚷道:“老夫人,奴婢当时真的是被打晕的,醒来之后,二姑娘便不见了,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李妈妈上前一脚就把她踹开:“狗东西,还不快放开你的手好好说话!”
李妈妈这一脚踹得猛,碟玉一下子被踹了个狗吃屎,犹能看到她疼得扭曲了的面容;可她却不敢叫出声,强忍着痛意又在苏老夫人跟前跪好,只余面上的泪水不停地滴落。
有丫鬟搬上来了两把杌子,苏念语把苏老夫人扶着坐好,自己也在另一把杌子上落了座,只听得祖母沉声道:“现在哭哭啼啼的又有什么用?你快些把事情的始末一字不漏地说予我听,若有半点说错,即刻就遣人把你打死!”
碟玉本就被吓得不轻,如今又被苏老夫人这般一威胁恐吓,即刻就流着泪道:“……当时奴婢正转了身给二姑娘找一对耳坠,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钝痛,便不省人事了。待奴婢醒来之时,到处也找不着二姑娘,本以为她可能是出去赏园了,却是没想到夜里她也没回来。奴婢心惊胆颤的,想去告知老夫人您一声,可您这当口正在忙着大姑娘的亲事,刘姨娘也是忙得脱不开身。奴婢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一面又抱着侥幸心态,或许二姑娘再等上一会就自己回来了呢?却是没想到二姑娘一下子三四日都看不到人,奴婢这才慌了神……”
苏老夫人气得拿手指着碟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却是抖着手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苏念语见祖母要喘不上气的模样,忙帮她顺着后背,轻声抚慰:“祖母您且别动气。待孙女再问一问。”
这般说着,苏念语便回头问起了碟玉:“二妹妹把你砸晕了再走,想来也是有过一番思量的,在这之前,二妹妹是否有什么比较怪异的地方?”
碟玉擦了擦眼泪,想了想道,“二姑娘这几日一直都只在附近转悠。也没去哪里。有时甚至还会在屋里待上大半日的。倒是在走的前两日,有好几次在屋子里头无缘无故发了脾气,还把奴婢打了一通。”说着。碟玉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白白嫩嫩的手臂上果然有好几处青紫的地方,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就是这里。当时二姑娘似魔怔了一般,任凭奴婢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嘴里还说要打死我这个贱人,说我把她害得好惨……可奴婢着实冤枉,奴婢一直以来,对二姑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碟玉又继续抹泪,苏念语却把其中的一句话复又喃了喃:“打死你这个贱人……你把我害得好惨……”忽地就想起了那日三庶妹在她院子里时,说曾经看到二庶妹与刘姨娘相互拉扯着。嘴里也说了饶不得谁之类的话语。
她即刻就悟了。
定是二庶妹恨极了她口中说的那人,故把碟玉当成她来泄恨。
苏念语即刻就跟脸色阴沉的祖母道出了她的推测。苏老夫人抿着唇,眸色晦暗不明,大抵也是猜出了其中大有隐情,她冷睇着碟玉道:“你是不是还隐瞒着什么没说?晴姐儿到底恨着谁!”
说到最后,苏老夫人激动地从杌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底下跪着的人。
碟玉流着泪摇头,怯怯地抬头看了看苏老夫人,“奴婢,奴婢……”
却是怎么也没把接下去的半句话给说下去。
苏老夫人怒道:“你不说是不是?”十分狠绝地招了李妈妈上前来,“……先把她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我倒想看看是她嘴严还是板子硬!”
李妈妈即刻又招呼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上前,还没抓住碟玉的两只胳膊,她已经吓得拼命磕头,“奴婢说,奴婢全都说。”
苏老夫人这才喘着口气坐回了杌子上,听碟玉抽抽噎噎道:“大姑娘刚刚说的确有其事,碰巧那会奴婢也跟在身边,知道其中的一些隐情。说起来,这事儿还关系到那日司徒公子,刘姨娘本只是对司徒公子为何会握有二姑娘把柄的事有所怀疑,遂暗中让人去调查,这调查出来的结果可不得了,竟是许监察御史的未婚妻子潘静若故意告知他的。故,当时二姑娘听说了之后,直接就跳了脚,认为她阴险狡诈,竟在背地里耍人坏她名声,她十分记恨她;那日会突然出手打奴婢,也是因为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无处发泄而为之。”
苏念语想了想,忽地明白了什么;又拿眼看了看祖母的脸色,倒是越发难看了,大抵也是猜到了二庶妹为何会突然消失了——定是二庶妹趁着这几日府中上下忙成一片之际,她偷偷溜出门去要找潘静若算账了!
可按着二庶妹这般深沉的恨意,潘静若要是落到了她的手中……苏念语不敢再往下想。
祖母这会儿也心如明镜了,把碟玉直接交给了李妈妈处理,自己则是面色凝重地离开了沁竹居。
苏念语自也跟在祖母的身侧出来,直接就在她的身后道:“祖母,此事非同小可,二妹妹已经离开了好几日,若真的是冲着潘家姑娘去的,只怕事情很棘手。如今,我们也不知二妹妹躲在哪里,若是私底下去把她找出来,只怕已经来不及,倒不如我们趁现在还没得到潘家姑娘出事的消息,先上门去告知并赔罪,如此一来,反而能为我们争取到有利之处。”
苏老夫人转过身来看了看她,眸色深深,半晌才道:“你与我分别到许左都御史府上及潘府走上一趟罢。”
苏念语想都没想便跟上了苏老夫人的步子。
*
苏念语还是第一次和祖母出门,更是第一次见识了祖母惊人的交际能力。
在府里的时候,祖母是不苟言笑的,可被迎进了许左都御史的府中之后,祖母变得健谈,更是三言两语就把这次上门的目的给交代了个清楚;未了,还诚意十足地把所有的责任都担到了自己的身上,又说了一番致歉的话。
因着是白日十分,许左都御史父子都是朝廷官员,故都不在府中,遂,和祖母坐着说话的是都御史夫人,听了这一席话自是吃惊不小。却也知道眼下并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赶忙也坐上了自家马车,跟着一同赶去了潘府。
可能出事的人到底是未来的儿媳妇,都御史夫人自是也要一同过去看看才安心。
待她们抵达潘府的时候,潘府的上上下下正乱成了一团。
苏念语扶着祖母及都御史夫人站在大门口,忽地见管家带着几名家仆从门内匆匆跑出去找人的时候,便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还是都御史夫人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石桌边上围了一群丫鬟婆子,潘老爷和潘夫人就坐在石凳上,一个皱眉叹气,一个泪水涟涟。
都御史夫人还在半路,声音已经先到:“……你们这是怎么了?做什么两人都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潘夫人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自己的亲家,眼眶中正好又淌下了一行清泪:“夫人您怎么来了?”忍不住抽噎着道:“……方才有丫鬟回来禀报,说静若不见了!如今连个人影都找不着。”
紧随而来的苏老夫人和苏念语闻言,面色难看地对视了一眼。
都御史夫人却是愣在了原地,想起之前苏老夫人与她说的事,顿时心惊肉跳,她忙问:“你可先别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再说得清楚些。”
潘夫人抽噎得厉害,几次想说话,却是鼻涕眼泪横流,看得人分外心急。
还是潘老爷把话接了过来:“……今日静若带着贴身丫鬟出去了,说是要买几样新出的簪子,可才出门没多久,跟着一起出去的丫鬟便哭着回来了,说是静若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地痞,人被他们给劫走了!”L
☆、第二五零章 大事(二)
苏念语一听,便知道出大事了。
潘静若在路上就这般被地痞劫走,八成正是她的二庶妹在背后搞的鬼。
苏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难看得很,说到底,自己还是晚来了一步。
到最后,潘老爷着实在府中坐不下去了,在家仆回府报告寻找结果的时候也跟着一起出去找了;潘夫人本也是想一起,却是被都御史夫人拦了下来:“你一个妇人,跟着在外面抛头露面很是不妥,只管在家里等着便好。更何况,我方才也赶忙遣了人回去让家仆出动一起找,一定很快就有结果的。”
潘夫人终是坐回了石凳上,抹着眼泪道:“但愿如此。”
这会儿才发现石凳上除了坐着都御史夫人,还有一老一少两个陌生面孔,忙噙着泪花道:“这两位是?”
苏老夫人接过了话,自我介绍了一番。
“原来是苏老夫人和苏大姑娘,”潘夫人想起之前自己的未来女婿曾在苏府被苏二姑娘轻薄之事,说话的语气便显得没那么客气了,“你们又是为何会上潘府来?”
苏老夫人心知人家不待见自己,却也是不卑不亢地把自己来此的目的说了说,正欲和之前一样说些软话,潘夫人却是红着眼圈怒道:“我家静若可是个清清白白规规矩矩的姑娘,连门都极少迈出去的,怎么可能认识太仆寺卿家的公子?贵府二姑娘的名誉受损,那也不能赖到我家静若头上来!若是因此我家静若出了意外,我定是不会原谅你们苏府的……”
潘夫人说着说着,情绪十分激动,这一激动。泪水便滂沱,怎么擦都擦不完:“我算是明白了,你们祖孙今日就是为污蔑我家静若来的,你们走!我们潘府不欢迎你们!”
潘夫人很崩溃,乖乖巧巧的女儿这一出门就被劫走了,至今还没消息;府里又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说女儿失踪兴许是和他们府中二姑娘有关。有关也就罢了。还说什么女儿做了些事故才导致被劫走的结果……
潘夫人不能忍,也忍不下这口气,自家女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安静温婉,又怎么可能会是她们口中的那种人?就算对方是苏学士的母亲和嫡女,她也不可能让静若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潘夫人边抹泪边瞪她们,也不管她与她们之间差着的身份。着实是又气又急,便顾不上这些了;再者。来者不善,她也没有对她们好言好语的理由。
都御史夫人倒是个剔透的人,把潘夫人按坐在石凳上,拿言语抚慰着。一边又朝着苏老夫人和苏念语道:“……如今潘府出了事,你们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二位便先回去罢。若有什么事,便以后再说。”
苏老夫人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便说了几句告别的话,携着自家孙女一同要离开。
却在大门处差点和一名匆匆要进门的年轻男子撞上。
男子眉头紧锁,面色阴郁,五官看着和潘夫人有几分相似;个高腿长,却是肤色白皙,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苏念语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他也是供职于翰林院的,想来父亲认得他也不一定。
如此一来,这位年轻男子的身份也便明朗了,想来应是潘静若的哥哥潘家耀,而如今不在翰林院待着却是急匆匆赶了回来,想必是听说了潘静若被劫走的事。
潘家耀并不认得跟前的二人,甚至连二人长得什么模样都不清楚,道了两句道歉的话,便侧过身子,火急火燎地往里走。
苏老夫人和苏念语自是不好杵在人家门口,离去的时候,亦能听到身后男子焦急的声音:“娘,如今如何了?找到静若了没……”
祖孙二人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一路上默默无言。
苏老夫人一改之前的淡定,抿着唇只端坐着,眸底沉着一丝寒意;苏念语也是左思右想,到这种时刻,也顾不上祖母的心情不好了,她道:“不如等会我让世子爷也帮着寻寻人,他能调遣的人多,也更有法子一些,左右还是先把人找到了要紧。”
苏念语是真的怕,如今潘静若十有*是落到了二庶妹的手里,若不快些把人找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苏老夫人闭了闭眼,揉了揉额头,“那便麻烦世子了,回府之后我便也让人快些再去帮忙找一找……晴姐儿最好别做出糊涂事。”
最后的这句话,苏念语倒是听出了森森寒意,心知二庶妹若真的是劫走潘静若的幕后主使,只怕自由的日子也要到了尽头。
祖孙心中有了计较,便在半路上分道扬镳;苏老夫人要赶回府去,进一步安排好后续,而苏念语则是准备直接去灵威侯府约见世子。
临分开的时候,苏老夫人不放心地抓住了她的手:“……让你一个姑娘家上门去找世子,着实是有些委屈你了;只是如今情况危急,不得不这般做。你且遣个人上门去找了世子,再约在某个地方见面即可,省得某些有心人又要到处乱说了。”
苏念语很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苏老夫人才皱着眉放开了她的手,再嘱了车夫行得更快一些便走了。
少女遣人到灵威侯府说话的时候,凌舒白正在书案后十分专注地作画,凉竹在一旁帮着磨墨,边磨边拿眼窥着自家爷笔下的人和物:“啧啧,爷作画的技巧当真是越来越好了;不过,爷,边上的那几枝桃花委实画得不咋样,像……”
凉竹本是想拿手过去按住好好再看上一看,记起自己手中这会儿正忙着,只得又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一番,忽地悟道:“看着只是一团团的黑点,黑不溜秋地挂在树枝上,咋一看。好似是挂着狗。屎……”
按理说,自己辛辛苦苦作出来的话被形容成狗。屎一般,有尊严的人非得把手中的笔一扔,和侮辱他的人扭打成一团才解气;那位作画的爷却只是手下一顿,看了看,颇为赞同,“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有点像。”
随后把手中的笔洗了洗。复又沾上了红墨往纸上涂涂抹抹,一团团的黑点即刻就开出了娇嫩的红色花瓣。
凉竹看得啧啧称奇,“……爷果然是厉害的。这么一涂染,方才不太喜人的枝头竟开满了挤挤攮攮的花朵。”
纸上的桃花开得甚为完美,好似走近一些就能闻到阵阵花香,凉竹顿时觉得心满意足。复而把目光又往下瞥了瞥,终于空出手指了指亭廊上摆放着的盆栽:“爷。小的觉得这盆万年青的叶子画得有些奇怪……”
凌舒白也跟着往下看了看,似是默了半晌,才淡淡道:“凉竹,其实我画的是桃花树下盈盈浅笑的少女。”
凉竹很是严谨地回道:“小的知道。”却是忽地把双眸一闭。“可是爷不是说了,不许小的看画中的苏大姑娘吗?”
凌舒白似才想起有这么一出,“哦。我给忘记了,这么说来。你挑挑角落里花花草草的毛病也是情有可原。”
凉竹似是找到知音一般地拼命点头,何止是情有可原,简直就是太忠心耿耿了,爷说不看,他便不会看。
……好吧,其实他趁磨墨的时候还是偷偷看了几眼,那画中的少女,简直就是美惨了!
当然,他是不可能当着自家爷的面说出来的……纯粹是找抽。
一主一仆立在书案边上,一人继续作画,一人规规矩矩研墨,门口却有了敲门声。
凉竹把手中的活儿一放,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是守门小厮,凉竹才把门掩上,劈头就先是喝道:“你是新来的吗?不知道爷在作画的时候最不喜被打扰了。”
守门小厮愁着一张脸,在心里叫冤,他只是个负责通传的,又不是随在爷身边的小厮,如何能知道爷这会儿在书房里是在练字看书,还是作画?
却也只能赔笑,“……外头有个丫鬟说有万分火急的事要找世子爷,小的才不得不过来请示一番。”
凉竹很疑惑,“丫鬟?”想了想,觉得应该是丫鬟找错人了,他家爷长这么大,除了荣安公主,压根就没有女的来找过,正准备挥挥手把人打发,却又听得他道:“那丫鬟说她叫元香。”
“元香?”那不就是苏大姑娘身边的人?也就是说,是苏大姑娘要找爷?
凉竹想起方才守门小厮话里的“万分火急”四个字,忽地整个身子一抖,转身就飞奔进了屋。
“爷,苏大姑娘说有十分紧要的事要找您,如今就在,在……”凉竹本是吼得四面受敌一般,话却是被卡住,怎么也说不上了。
对了,他方才一急竟问了跟守门小厮问一问,苏大姑娘如今是在哪里候着自家爷来着?
好在门外的小厮还没走,大抵是听到了凉竹的话说到一半便接不上了,站在门口往里探了探,小声补充道:“如今在府门口的那条小巷尽头的茶馆雅座等着爷。”
凌舒白把手中的笔一收,拿了一方价值不菲的砚台压在了画像的一角,动作利落地走了出去就准备赴约,连个话都没跟守门小厮多问。
凉竹自说完话便进了里屋,压根就不知外头的爷已经走了出去,径直到柜子里拿出了一套淡紫色袍子,很是兴奋地叨了叨:“正巧这两日新到了一件袍子,爷您快些换上,也好让苏大姑娘亮瞎了眼……”
待凉竹兴冲冲地拎着袍子出来,并没见到自家爷的身影;往外望了望,正巧看到一抹挺拔的身影从树上掠过,赶忙把手中的袍子往桌几上一放,便追了出去:“爷,您等等小的。”
凌舒白抵达小巷外头的茶馆雅座时,苏念语正满面愁容地在屋子里头走来走去,听得门外有了声音,她一回头便看到风华绝代的世子爷朝她走来。
她眸中亮了亮,唤了一声世子爷便迎了上去。
少女俏生生地站在跟前,若说凌舒白不欢喜那是骗人的,可是见她一口一个世子爷的,当真觉得不大爽快,便道:“唤我舒白罢。”
苏念语因着有急事,也没那心思去计较这个称呼问题,嗯了一声很是自自然然地改口:“舒白,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件十分棘手的事,需要您帮帮我……”
少女的神色及言语让凌舒白十分受用。
能被未婚妻子依赖,果真是件让人满足的事。
凌舒白的眸光不由放了放柔,待听完少女所说的事之后,一对剑眉立刻就竖了起来,只简洁道:“我马上遣人去翻找。”
二人一同离开了茶馆,又风风火火地回了侯府,一路上,苏念语的手都被凌舒白握着,因着心里一直担忧着潘静若如今的下落,一时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待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怪异目光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与世子爷暧。昧相牵着,便想着挣开为好。
却不想,两只手方有些松了,那只大手却再一次把她的手握了回去,只见前头的男子回了头过来,淡道:“抓紧了,这路上人多,若是走散了我还得回头寻你。”
苏念语默了默,最终还是决定……不拘小节。
如今潘静若都下落不明了,她还在大街上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当真是太不应该了……反正她戴着面纱,世子爷为了不惹麻烦,更是干净利落地把那张好脸掩在了扇子之后,挡的挡,遮的遮,又走得飞快,被认出来的机率是小之又小。
苏念语便厚着脸皮把那只手反握了握。
前头的男子忽地转过头来,虽看不到他的脸,眸底却好似闪过了一丝笑意,苏念语看得不大真切,那人却是把脸一转,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她。
很快,凌舒白一声令下,他手下的人便都动了起来。
又带着苏念语去潘府走了一趟。
此时的潘府聚着不少人,除了潘府一家,连许令辰也来了,如今,正个个拢在愁云之下,见世子爷大驾光临还迟迟没回过神。
还是凌舒白先开了口:“潘家姑娘寻得如何了?”
许令辰和潘家耀这才如梦初醒,率先拜了下去:“见过世子爷。”L
☆、第二五一章 大事(三)
潘静若自是还没找到,否则潘夫人也不至于还泪流不止。
如今双亲都打击过大,精神气不好,便只能潘家耀来回话:“……微臣找遍了大街小巷,还是没有找到家妹的身影,沿路上也问了人,竟是无人看到有被挟持的姑娘家,微臣当真是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潘家耀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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