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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淑-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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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是时,在大门镇守的小厮自又是把他拦在门外,可一向注重自己形象的司徒楠这回却是不管不顾地直接在苏府外面叫唤上了。据那回禀的小厮说,他双眸猩红,看着好似是一夜未睡睁眼到天亮的模样;原本人就清瘦,这才一天没见,那面色竟白得如刷了面粉一般。
    大抵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会落空,遂,司徒楠没有看到预料中的效果及结果,便受不了了。两手一叉腰,闭着眼张口就来,什么苏府卑鄙无耻,暗地里搞小动作,颠倒是非黑白之类的话语,反反复复说上了几遍之后,他就被请进了苏府里头。
    ……他一个太仆寺卿家的公子不要脸面,他们苏府可还要的。
    苏然原本是准备上朝的,如今又摊上司徒楠上门闹事,只得让府中的家丁上翰林院跟大学士知会一声,自己则是凝着眉头端端正正坐在了正堂的中间的梨花木椅子上。
    一身朝服加身,显得格外正气。
    苏然此刻是抱着和司徒楠再次好好谈一谈的心思,他虽整日里忙于公务,可府里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特别是近日里司徒楠的这一桩事,关乎到了两位女儿清誉,他自是更为上心。
    外头的一些传闻,他自是也听到了耳朵里,既是欣慰又是忧愁。
    欣慰的是,明明是司徒楠手握二女儿的把柄上门逼着要娶大女儿,却是不知这转眼间的功夫,变成了司徒楠因恋慕二女儿不满退亲之举,故而赌气要娶大女儿气二女儿……苏然听着都觉得荒谬得不可思议。可却是打从心里头松了一口气。
    若是大伙的注意力全都在晴姐儿犯下的丑事上,只怕对苏府的影响会十分深远,他的儿女在娶嫁之上必是艰辛的。
    如今,这些流言蜚语虽不实,可对他们苏府来说,却是把影响降至了最小,着实是侥幸之至。
    而苏然又忧愁。主要是担心司徒楠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只要想起昨日他那恶狠狠的眼神,苏然便觉得不大妥,心中琢磨着若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不失为最好的方法。
    苏然正如此想着,察觉到外头有人,以为是家仆把司徒楠给请进来了,故清了清嗓子。又把身子给坐得更板正一些,务必要给小辈营造出他一派严肃刚正的模样。
    等外面的人跨过门槛。苏然这一抬头,才看清来人——竟是他的老母亲及大女儿苏念语。
    苏然严谨的面上即刻就松了松,赶忙迎了上来,皱着眉头道:“母亲。您身子不大好,早就跟您说了您只要好好养着就行,府上若是有事就让人去翰林院知会我。我便回来了。”
    又把目光移到了扶着自己母亲的女儿身上,神色庄穆:“还有你。好好的姑娘家,成天往正堂里跑是做什么?你只要乖乖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花刺绣即可。”
    急匆匆赶来的苏老夫人刚踏进正堂,就挨了自己的儿子一顿训,自是不乐意的;又因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儿让她着实担忧得很,好几日都吃不下,心情更是压抑得很。
    被这么一折腾,神色难免苍白了些,可看着却还有些精神气,到底是在内宅内沉沉浮浮许多年的,这点挫折还不至于打倒她,她抿了抿唇,道:“我若是撒手不管,你一个大男人的,还能和司徒那小子说道不成?那小子如今也算是一根弦绷着,都不知何时会断,我着实也不放心,得过来看看才好。”
    苏然看了看老母亲,只得皱着眉叹了口气。
    苏老夫人拉了拉苏念语的手,又继续道:“再者,语姐儿也算是知道这事的前前后后,在司徒小辈上门来的第一次便碰过了面,这次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唐突,你便让她也待着吧,保不准她也能帮着劝上几句。”
    苏念语附和道:“祖母说得对,再者,这事本身也是和我有关,我着实也一直挂在心上。若待在院子里,左右也是静不下心来做事的,还不如也过来看看,到底司徒公子还想做些什么出来。”
    苏然想了想,也便没了话,苏念语便知道自家父亲算是答应了。
    三人分别寻了位置坐下,如今苏老夫人来了,自是坐在正堂的上首左边位置,苏然便分了右边的梨花木椅子,苏念语则坐苏老夫人的下首,紧挨着她。
    待丫鬟手脚麻利地上了茶,苏老夫人才利着一双眼睛问苏然:“怎么?不是说这司徒小辈在府门口闹了许久,你已经让人请了他进来?如今,人是在哪里?”
    苏然本是端着茶盏,听自家母亲这么一问,正欲接口,外头便有了几串脚步声,还不待有所反应,一个声音已经响在了正堂里:“哟,原来老夫人和苏学士都在呢!”
    不是把他们闹得头疼了几日的司徒楠又是谁?
    这会儿,司徒楠正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堂里走,和之前在府门口叫骂的模样不同,面上不曾有半点愤怒的意思,甚至于他的行礼亦是中规中矩的,一派文质彬彬。
    苏老夫人却是拉着张脸,心里明白跟前的小子是表里不一的做派,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苏然到底是朝廷官员,情绪并不外露,见他行礼,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待跟苏府当家的问完好,司徒楠这才整了整衣襟,又板板正正地跟少女行了礼,“见过大姑娘,小生有礼了。”
    竟是神色端正,笑容得体,没有半点逾越之态。
    苏念语如今虽不待见他,可礼貌使然,自是起身回礼。
    这二人一见完礼,司徒楠才抬了抬眼望了望她,迅速地朝她一笑。这才选了苏然边上的位置坐下。
    有丫鬟奉上茶,司徒楠却破天荒只是静静坐着,不似之前那般到处乱看还翘脚,笑得更是不正经……这么一反常,苏然反而皱起了眉头。
    他抿了口茶,准备开门见山,哪想到。他这茶水还没喝到嘴里。司徒楠忽地又站了起来,朝着他们大大方方作了一个揖:“小生今日在贵府门口叫嚷了一阵,实乃是因为小生需要和老夫人及苏学士见上一面迫不得已而为之。还望不要太见怪,小生在这里跟二位赔个不是。”
    苏老夫人只冷冷瞥了他一眼,苏然却是把眉头一皱,沉稳道:“……左右已经发生的事了。再谈也没什么意义。你今日没来找我,我亦会去找你。这几日里发生的事,定是要有个了结的。如今,我们就坐在这里好好谈上一谈。”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想,我之前就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你方与我家二丫头退了亲。如今却反过来又想和我家大丫头促成良缘,若是有感情倒也罢。可你们之间并有半点感情可言,遂,无论你如何说或是做了何事,我都不会同意这桩亲事的。”
    苏老夫人这会儿才冷着声音道:“……司徒小辈,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者,求亲也不是你这样的态度;成与不成,本就是两家之事,你作为一个后辈贸然前来也就算了,态度嚣张不说,竟还口出威胁,任是哪家的谁,都不可能同意了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司徒楠望了望端坐着没说话的美貌少女,忽地委屈道:“……之前都怪小生一时糊涂,小生是真的想求娶大姑娘,故才会想着趁爹娘出去的这几日把这事儿定下来,并不是想两败俱伤。”
    苏老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哦?那还得怪老身老了,眼睛不够伶俐了,竟没看出司徒小辈并不是想两败俱伤!”
    “你……”
    苏老夫人的态度强硬,低声下气的司徒楠眼睛都红了。
    他作为太仆寺卿的嫡子,日子自是过得又顺心又顺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家府上更是无人会忤逆他。
    如今,他上苏府来,低声下去地道歉赔罪,还被老夫人拂了面子,若不是因为之前的完美计划没取到预想中效果,他又哪里需要这般伏低做小?只要在家里坐着,等自己让人散下去的流言蜚语传个遍,苏家大姑娘名誉一受损,想要嫁人都难,到时候,饶是一直不同意的苏老夫人和苏学士还不得亲自上门求到他的头上来?
    司徒楠越想越得意,还特意把自己作了一番英俊潇洒的打扮,持着一把折扇便到了就近的茶楼里;本意是想听听如今外头都在聊什么话题,却不想,自己还没坐稳,就好些人对他指指点点的。
    待他听得了那些和苏府有关却离真相差了个十万八千里的传闻时,即刻就瞪大了眼睛;开口辩解之后,却见几个人带头言语质问攻击他,迫得他抱着头赶忙逃窜。
    回到府中自是先发泄了心中的一通怒火,等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一琢磨,这才琢磨出了不对劲来——自己不过只是辩解,为何即刻就蹦出了几个人带动旁的人反对他指责他?
    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好半晌,才意识到肯定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害得他的美梦破碎了!
    到了此刻,大势已去,司徒楠再怎么懊悔也没用,只得把自己整装一番,趁着苏府如今还惊魂未定人心惶惶,再次上苏府来了。
    这话将将才说上,便又再次被严词拒绝,老夫人更是半点都没给他好脸色,上来就是一番冷嘲热讽,让这阵子诸多不顺的司徒楠大为光火。
    本是想着忍一忍便过去了,只要自己把姿势摆放得低一些,多说说软话陪个不是,妇道人家容易心软,指不定就此就消了气;可一瞅苏老夫人和苏学士的那般脸色,便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当下就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从杌子上跳了起来,原形毕露:“小爷我哪里不好了?你们非得咬紧牙关不把大姑娘许配给我?你们再逼着小爷,可别怪小爷我翻脸了!”
    苏老夫人也不是吓大的,见一个小辈在自己跟前毫无形象地跳脚,瞬间便双眼一眯;却也惦记着跟前的不过是个小辈分的公子,她一把年纪,若还也跟着跳脚未免显得太难看。
    便只是淡淡觑了他一眼:“……这里是我们苏府,可由不得你一个小辈胡作非为。”
    苏然亦是严谨着张脸,道:“我与你的父亲同在朝为官,自是不想从此交恶,但凡你长点心思,也知道如今应该收一收心才对,不要再挑战我苏府的底线。”
    司徒楠却是听不进去:“别同我提这些,和我有什么干系?小爷不过是心仪苏大姑娘。”
    苏老夫人一听就来气,“我苏府嫡女断不会嫁给你这般无品无德的人!”
    苏然忍不住皱眉望了自家母亲一眼:“母亲……”觉得她后面的这句话说得太重了些。
    苏老夫人却是把脸一撇,怒道:“他如今都如此待我们了,我们还同他客气做什么!”
    司徒楠一听,反而把折扇往手心一敲,冷笑道:“老夫人说得好,既然你们都不打算对小爷我客气,我也便没必要顾及你们脸面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司徒楠面色一变,忽地盯着苏然,“那么,汪都司家的千金喜欢你一事,小爷我也不打算帮着隐瞒了!也不知京城的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要如何看待汪府千金?说她好好的一个嫡女,为何京城里大把大把的青年才俊她不要,偏偏不知廉耻地看上了大她十几岁且丧妻的苏学士?也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内幕之类的……”
    苏念语本是捧着茶默默坐在一边,闻言,却是被惊到了。
    汪旋喜欢父亲一事,司徒楠是如何知道的?她明明很是小心翼翼,就连她这个知情人也小心翼翼,为何,鲜少有碰面机会的司徒楠却是知道了?
    至于司徒楠口中意有所指的内幕,苏念语隐约能猜到。
    ……定是他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道苏汪两家关系匪浅,往来十分频繁,知道汪旋从小便和自家爹爹熟识,他这话中之意,分明就是想污蔑汪旋及父亲两位身家清白的人暗地里有了什么见不到人的关系,才使得正值美好年华的汪旋死心塌地喜欢着父亲。
    分明就是血口喷人啊!L

☆、第二二三章 世子出手

苏念语自是愤怒,正欲反击,却见方才还正气凛然的伟岸男子,如今面上忽地白了个透,一双目光更是死死地盯着司徒楠,又惊又怒道:“……你不能乱说,平白坏了汪家丫头的清誉!若是如此,我苏某定不会放过你!”
    苏然被气得胸口直起伏。
    司徒楠却是懒洋洋道:“小生不过随便说说,苏学士您这是着什么急?不过——”话锋一转,却软了口气道:“只要您愿意成全大姑娘和小生,就算是有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死也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
    苏老夫人把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摔了过来,眼圈都被气红了:“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苏念语亦是忍不了,抽着嘴角道:“司徒楠,你别太过分了!汪旋是无辜的,你不能把她扯进来。”
    司徒楠见心上人也开了口,这才敛了敛那副欠扁的嘴脸,嘴上却没松:“苏大姑娘您也别生气,小生也不是胡说一通的,汪家姑娘汪旋确实是喜欢着您的父亲,这消息是一位很了解她的人给我的,定不会出错。”
    苏念语忍不住质问:“是谁?到底是谁如此胡言乱语?”
    “是——”司徒楠却是及时住了嘴,终究没有逞一时口快而说漏了,他讪讪道:“总之,是一个可信的人与我说的,大姑娘您也别想套我的话,我答应过不会出卖她。”
    苏老夫人却是精光一闪,冷笑一声:“我看一切都是你编出来的吧?所以才会说不出那个人的名字!”又拉过苏念语,条理清晰道:“汪旋这丫头也是老身看着长大的,和语姐儿的关系倒是十分好,若要说起谁是真正了解汪旋的人。非语姐儿莫属!难不成这消息,还是我家语姐儿跟你说的不成!”
    司徒楠忙否认:“自然不是……”皱着眉头似要解释,又想起答应过人家的承诺,只得憋着真相青着脸道,“小爷说不是就不是,老夫人也无须再拿话激我!又有谁规定,汪旋身边的闺中密友只有大姑娘一个?”
    闺中密友?
    苏念语一愣。忽地想起了一个人……
    那厢。刚正严明的父亲再也坐不住,往日里沉稳的性子没有发挥半点作用,就见他忽地把瘦弱的司徒楠提在了半空。面目狰狞:“……你若敢对外说出半句,我苏某定让你生不如死!”
    司徒楠何时见过素日里文雅得出名的苏学士会有这般过激反应?当即就被吓得不轻,想着为了小命得赶紧远远的才行。
    无奈自己被吊在半空,踮起的脚尖勉勉强强才碰着了地。任凭他如何挣扎,都逃不脱大掌的禁锢。当下又是拍又是打,却又使不上多少力气;想说话又说得不利索,只因那被揪着的衣领卡住了脖子:“放……放开我……我……”
    苏念语一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差点被勒死在父亲手里的司徒楠。原本如匀了面粉一般的白脸如今青青紫紫,像是要喘不上气来,她忙扑上前来。劝道:“爹爹,您倒是松手。再这般下去,事情没解决,您倒是把司徒楠给勒晕了!”
    苏然闻言,才如梦初醒,目光略略一落在手上提着的男子身上,便见得男子憋得面色黑红,一张嘴张张合合,似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当下反被吓了一跳。
    这手一松,司徒楠便如破布一般瘫在地上,捧着喉头咳个不停。
    饶是见多世面的苏老夫人也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围着司徒楠就是一通转,又是摸又是看又是帮他顺气,这才让司徒楠缓了过来。
    苏老夫人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对着苏然劈头就是一顿骂:“……你和汪旋那丫头清清白白的,还怕人家去说,不知道清者自清吗!亏你还是个翰林院学士,这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不就是受了几句挑拨,竟如此没有分寸!饶是再生气,也不能拿人性命开玩笑!”
    苏然面色煞白地跌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那双差点失手就犯下错事的手掌,久久回不过神来。
    苏念语神色凝重,又何尝不知,平日里稳重的父亲会如此失态,究其原因便是父亲想极力护着汪旋,不让任何人伤害汪旋。
    ……他不允许自己对汪旋有半点逾越和唐突,却是在不知不觉中,把汪旋放在了心底,故而一听司徒楠以汪旋做要挟,他才会情急之下没了轻重。
    又想着这会儿若是去安慰父亲并不合时宜,也许,他现在更需要的是让他自个儿好好静静。
    而差点被勒晕勒死的司徒楠终于恢复了过来,第一反应也是指着苏然骂:“……想不到苏学士看着人模狗样的,竟也会想着要致小生于死地!这天子脚下也敢行凶,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苏然颓然抱头,已经不知要做何反应;苏念语却是立在司徒楠跟前,少有的严肃和愤怒:“你到底上苏府来做什么!若是谈亲事,理应和和气气商量,为何会弄到这般田地?就算亲事不成,也总还是朋友,你非要弄得你我两家不再友好往来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司徒楠似是被她说得愣了一愣,想了半晌,却是恶狠狠道:“当初我上苏府来的时候不就是端着好好说话,和平商谈的意思,你们却是如何待我的!你们自己倒是说来听听!如今,我倒是差点被公正的苏学士给勒死了,我看你们要如何解决!”
    说到这里,司徒楠忽地放声大笑,“这敢情好!原本还担心汪府大小姐作用不够,如今我堂堂一个太仆寺卿的嫡子,竟差点死在了苏学士的手里,若是传出去也不知苏府还有没有颜面在京城待下去,果真是连老天都在帮我!”
    语罢,司徒楠就地坐下。勾着一丝胜利的笑容把在场的苏老夫人和苏然看了看,又把苏念语瞅了许久,才得意道:“怎么,想好了没有?是要你们苏府,还是要大姑娘,可作好抉择了?”
    苏然坐在椅子上,恨恨望他。手更是握成了拳;而一向强势的苏老夫人。面色十分难看,她抿唇看了看神色愤然的自家儿子,又瞅了瞅立在边上不动的美貌孙女。抑郁非常。
    苏念语心中却是清楚,这次没什么可选的,她和父亲、苏府的兴衰存亡相比,压根就不值一提。只怕,这次她是逃不掉的。
    司徒楠见屋里的人都不说话不表态。自是不甘心:“怎么,是要把大姑娘嫁于小生,还是小生立刻走出苏府大门,让世人看看到底苏学士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然却忽地红着眼道:“我苏某决不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你这般的畜生!”
    苏老夫人闻言。忙怒喊了一声:“苏然……”这尾音还没落下,便见她忽地捂唇咳嗽起来,眼中依稀闪过一片泪花。
    苏然看了自家母亲一眼。木着脸道:“母亲说得对,我苏某行得正立得直。无愧于天地,岂能被一个后辈给威胁了?”又转了眸子慈爱地看了苏念语一眼,“……再者,我也不能让语姐儿往火坑里跳,今日,他能用此等卑鄙手段胁迫我们就范,往后难保就不会干出更为丧心病狂的事来!”
    苏念语已经听得泪盈满眶;而苏老夫人,却已经流下泪来:“我的儿啊,你若是执意如此,苏府就真的毁了,以后我们可要如何是好?”
    苏然却是坦然道:“大不了我辞官,然后举家搬迁到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买个院子,再买些良田,重新开始……”
    话还没说完,原本得意洋洋的司徒楠就变了脸色,“谁要你们搬迁?我不过是想娶大姑娘,你们为何就不松口!苏府都到了绝境,为何那你们还不松口——”
    司徒楠眼通红着一双眼,眼看着就要崩溃;这会儿,从正堂门口处却传来了清清凉凉的一嗓子:“我又没同意,你凭什么要娶她?再者,你又没我好,她为何要嫁给你?”
    司徒楠听到这般的话,更是如疯魔了一般,想也没想便凶狠地接了话,“小爷就是要娶她如何?今日谁都别想拦我,否则就休怪小爷我无情!”说罢,又恶狠狠地转了头,想把门口处随便搭话的男子给揪出来,“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和我说话,还敢拿我相比较!没你好?我哪里没你好……”
    却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司徒楠已经被悠闲地坐在门口处的某清艳男子给吓得一个后仰在地。
    半晌,才脸色灰暗地扑倒在地上行礼:“世子爷安好!”尾音竟是在不住发颤。
    这会儿,苏然、苏老夫人及苏念语才回过神来,顷刻间,整间正堂跪了一地。
    凌舒白倒是平静,道了句不必多礼之后,便把茶盏里头的最后一点茶水一饮而尽,朝身侧伺候的凉竹指了指空空的茶盏:“……这茶还不错,满上。”
    凉竹因着看了好长的一段好戏,这会儿正两眼放光,兴奋得满脸通红,被自家爷如此一提醒,才知道自家爷的茶见了底,忙上前尽职尽责地添茶。
    凌舒白这才轻飘飘抬了眼,正巧见那面如土色的年轻男子正要从地上爬起来,便撑着头道,“姓司的,我记得我没叫你起来的。”
    凉竹登时手一抖,俯过身去提醒,“司徒,爷,他是复姓,不是姓司。”
    凌舒白看了看凉竹,“他姓什么与我何干?”
    凉竹:“……”
    “再者,我觉得他姓司挺好的。”
    凉竹抬头望天:“……”
    得,自家爷高兴就好,他又何必去嘴贱?
    凉竹添完茶,便一心一意退到了自家爷的边上去,双眸闪着光,一脸继续看好戏的神情。
    却见方才被自家爷任性地改了姓的司徒楠,抖着身子一下子又跪了下去,发出了膝盖碰地的声响,又结结实实行了个大礼,才见他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方才世子爷您也没说不让小生起来啊。”
    “这样吗?”凌舒白又把新添上的茶水举到了嘴边,慢条斯理道,“那你倒是起身。”
    司徒楠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敢不敢……”
    心里却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明知道跟前的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竟还跟傻子一般在他跟前讲道理……世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他这等小人物辩解的份?
    又想着方才不知道世子爷大驾之时,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几句话,司徒楠更是恨不得能自个儿把自己掐死……这都什么事啊?敢和世子爷呛声,不就如同和当今圣上做对吗?
    司徒楠觉得自己的前程未卜,一时之间把头垂得越发低。
    凌舒白却是瞅了瞅那快把头都埋进地毯里头的男子,忽地放下手里的茶盏,一本正经地道:“你过来。”
    司徒楠一动不动,直到世子身边的小厮过来踢了他一脚,扔下一句:“世子叫你呢!”,他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就要走过去。
    却又听得那清朗的声音响起:“唔,你不用起身,直接跪着移过来吧!”
    “……”
    司徒楠差点没哭,就算他再怎么迟钝怎么笨,心中自也悟出了世子爷为何会这般做——分明就是在整他啊!
    只是,他很想知道,他在苏府闹了一阵眼见着就要见成果的时候,世子爷又是何时蹦出来的?又是如何无声无息地让人在靠近门的位置摆了张桌几杌子和茶水?
    看世子身边的小厮倒茶时的倾斜程度,那壶里的茶水顶多只剩了一半,也就是说,世子爷已经坐在那边悠闲悠闲喝了半壶的茶,这不说明,世子爷来了许久,也许还把在正堂里发生的所有一切都看在眼里?
    司徒楠顿时蔫了一般,感觉这日子一下子便了无生趣,充满绝望。
    将将跪倒在茶几前,却见贵公子忽地倾过身来,一板一眼地盯着他道:“方才,你问我是什么东西——只是在开玩笑吧?”
    司徒楠一愣,赶忙叠声道:“世子爷英明世子爷英明,小生方才确实只是开玩笑。”
    却不想,贵公子瞅着他幽幽道:“可我一向极讨厌开玩笑。”
    司徒楠:“……”
    “至于你哪里没我好,”贵公子顿了顿,话倒是接得很顺口,“长得没我俊,身材没我好,地位没我高……全身上下无一处比我好,你如何和我抢人?”L

☆、第二二四章 我看好你

凉竹觉得,今日过得委实又酸爽又惬意又过瘾。
    因着他是自家爷身边唯一的贴身小厮,白日里要跟着,夜里若还要守夜的话自会吃不消,遂,一般到夜里的时候,他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呼呼大睡。
    可,偶尔也有爷心血来潮,要他陪着喝喝茶的时候。
    想起昨夜世子爷到底喝茶喝到了什么时候,凉竹根本就记不起来,缘由则是因为他之前没有守夜的习惯,遂,素日里睡觉的时间一到点,他就趴在桌几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凉竹睡眠好,哪怕是趴着睡,他都能睡得香甜,若不是因为他尿急,根本就不会有醒来一回事。
    这才张了眼,却没看到对面爷的身影,右手边离得不远的圆桌上倒是有两道身影坐着;他只醒了一半,抬了抬还困意十足的脑袋瓜,耳边却听到了那二人口中说着谁大清早的就跑去苏府闹事之类的话语。
    待他不知被谁捏着鼻子醒了过来之后,他撸着衣袖就要和灰狼拼命:“你不知道我在睡觉么?干嘛捏着我的鼻子让我不得不因为憋气而醒来?”
    灰狼看看他瘦瘦的身子板,眼神中浓浓的鄙夷。
    凉竹怒了,正欲扑上去,却被灰狼轻轻松松地揪住了衣领,头也不回地拉走了,“真要打架我奉陪,不过现在主子要出去,你最好利索些。”
    等凉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家爷的身边,往苏府的正堂里闯;沿途有眼尖的丫鬟看到了他们,纷纷就要转身去告知府中当家的世子爷大驾光临的消息,却被清艳的男子给拦下:“无须告知。我只是过来找个人,你们都去忙你们的。”
    世子爷既然如此说了,丫鬟婆子自是不敢违背,纷纷让了路,好让主仆二人可以畅通无阻地前行。
    到了此刻,凉竹方才忆起了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暗卫灰狼和世子爷之间的对话,脑袋瓜一拍。这才领悟了过来。
    ——敢情是自家爷听说了司徒楠一大早在苏府外头闹事的事。这才急匆匆从府中赶了过来!至于爷口中说的找人,难不成要找的人便是司徒楠?
    也就是说,自家爷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过来帮忙收拾烂摊子?
    凉竹忍不住要为自己的机智叫好,想了想,又默默地在心里头为自家爷也叫了一声好,看着前头那个透着贵气的后脑勺。满眼都是欣慰。
    爷就是爷,这执行能力当真是高;有这般魄力。还怕拿不下苏大姑娘?
    又想着这次让帮苏府解决了这迫在眉睫的事儿,苏大姑娘这一感动,保不准就以身相许了……
    凉竹想得很美好很欢喜,生生给笑出了声。
    走在前面的凌舒白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给睡傻了?”
    凉竹还是只顾笑,看自家爷的眼神更是多了几许的崇拜,爷使的这招高。着实高!这一不小心,心仪的女子眼看着就要投入了自个儿怀抱里。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爷不愧是爷啊!
    主仆二人又走过了一个拐角,苏府正堂就现在了眼前。
    因着正堂一般是接待客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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