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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淑-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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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语带着元香往沁竹居走,方才憋了半日没说话的元香倒是忍不住了。靠着她小声道:“姑娘您是要去探望二姑娘吗?”
苏念语闻言,侧头看了看她。唇角勾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再看元香,面上装得中规中矩的,眼神中却透着兴奋的奇光,她不由揶揄道:“二妹妹是和你有什么仇?看你倒是一副想落井下石的模样。”
元香谦虚地笑了笑,“二姑娘怎么会和微不足道的奴婢有仇呢?”顿了顿,忽地咬牙切齿道:“明明就是奴婢和她有仇!之前她风光得意的时候,打起奴婢来毫不手软,又是污蔑又是恶语相向的,奴婢就等着她的今日!再说了,”元香瞅了瞅四下无人,贴着她道:“姑娘的敌人就是奴婢的敌人。”
苏念语被元香这一通变脸给逗乐了。
可到底是在路上,不方便过多谈论这些话,便没再接口。
二人又安静地行走了一会便到了沁竹居。
守门的两位婆子原本正站在一处说着话,冷不防的,见青石小道的那头忽地出现了熟悉到骨子里的面孔,就好似看到了罗刹一般,四只眼睛睁得老大的。
反应过来之后,一名婆子赶忙往院子里跑,另一名婆子面上的表情就如临大敌一般,一边强迫自己做出欢喜的样子,一边则是搓着手,不住地往后回望。
想来是要看看自己的同伴通报得如何了。
苏念语倒是走得不慌不忙,离着还有几丈远,那留下的婆子已经陪笑着迎了上来,福了福:“老奴见过大姑娘。”
神色里仍透着一股紧张。
苏念语恍然才记起之前自己强闯沁竹居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遇上被死命拦着的时候,元秋元香二人的手掌没少招呼到她们脸上,以至于守门婆子远远看到她,便一副天要塌下来的绝望神色。
想来,她的出现给她们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果真是罪过啊!
苏念语默了默,还是扯出了一道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得那守门婆子颤了颤身子。
“怎么,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如此紧张?”
守门婆子愣了愣,反应倒是极快,赶忙回道:“老奴只是见到了大姑娘,心情激动……”
“原来是这般,”苏念语又淡淡道,“我听闻昨日二妹妹给磕破了额头,今日特地过来看看她。”
守门婆子闻言又是一抖,拧着个眉头面上十分踌躇,正想说点什么话,苏念语却是懒洋洋给打断了:“怎么,你还想拦着我不成?”
婆子面上十分难看,却也学聪明了,“不是,老奴怎敢拦了大姑娘……”却也不敢直接让道,只是拿眼悄悄往院子里头看了看,希望能看到那进去通报的同伴回来的身影,只是可惜,任她瞪坏了两只眼,依然什么也没有。
苏念语瞧那婆子一副死到临头的神色,又乐了,想想还是去逗二庶妹要紧,便收了看婆子笑话的念头,她道:“还不快让开!”
婆子条件反射般地往后退了两步。明明已经慌了手脚,却还是咬着牙堵在门口。
苏念语眸子一眯,“元香……”
准备唤元香上前以暴制暴。
婆子何等机灵何等明了?当下就让出了身后的路,陪笑着道:“大姑娘您里边请!”
苏念语便带着元香一同进了院子。
大抵是之前那守门婆子跑来通报的那个身影太过惊慌失措,无形之中便给了院子里当差的丫鬟婆子一个讯号——大姑娘来了,遂,苏念语这才刚走几步。就见院子里亭廊上或者角落里不时有目光朝她而来。
见她看过去了。才慌慌张张低下头,不是装作在做事,就是赶忙躲得远远的。
当真是小心翼翼到了极致。
苏念语摇着团扇。心里想着这般最好,省得这沁竹居的还目中为人,她还得帮二庶妹“清理”一番。
她缓缓地往二庶妹的闺房而去,守门婆子正好从里头走了出来。一脸快哭了的神色;正欲把门拉上,一抬头却见门口立着个少女。不由吓得差点腿软,想出声问安,却是张张嘴,讷讷的说不出来。
苏念语索性便给她打了个手势。让她直接出去,可怜的守门婆子眼神闪烁不已,看看跟前的少女。又回头看看躺在榻上不知道什么状况的自家姑娘,最后只能在原先还没来得及打下去的手掌之下急忙忙撤了。
门口就立了两道人影。苏念语轻声轻脚地走进去之后,跟在后面的元香体贴地给关上了门。
捂在薄被里的那人似是听到了响动,不悦地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我不是说了吗?我谁都不见!滚,都给我滚!”
苏念语没说话,只是一刻不停地向床边走了过去。
脚步声不急不缓,不轻不重。
床上的人没得到回应,似是十分恼怒,忽地把全身都裹得紧紧的薄被一下子掀了开来,撑起了身子,竭斯底里道:“狗东西!让你滚还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果真是找死的……”
这一坐起来才看清在屋里的人是谁,将将吼了一半的话给硬生生打断,反而是通红着一双眼睛更为愤怒地吼:“我不是说我不想见吗!你还进来做什么,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看我笑话的!你滚,马上给我滚!否则,姨娘若是知道你现在在我的屋里,马上就会让人把你打出去!”
苏念语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倒是没往前走了,而是在梨花木桌几旁坐下,还让元香给她倒了一杯茶。
苏念晴因着昨夜在老夫人的跟前闹了一场,也演了一场,那额头上确实是碰出了一道大口子,血哗哗地流了不少,当时因着是直接给撞晕了过去,遂,对后来发生了何事一点也不清楚。
只是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额头上缠了好几圈的纱布,就算不特意去感受,都会觉得刺疼刺疼的。
这大半个清早,她就窝在床上抱着受伤的额头喊痛哭泣,回想着昨晚自己被刘姨娘的吃人眼神逼着往柱子上撞的时候,她还后怕不已。
虽知道刘姨娘这般做是为自己好,可是她每每想起总觉得心口一阵疯跳,当真是觉得昨夜那般的做法太过于不要命;万一她力道没控制好,直接撞死在柱子上可怎么办?或者说,撞得太严重了,把脑袋瓜给撞坏了,她又能得到什么好?
苏念晴是越想越哀怨,一边在心里埋怨着刘姨娘,一边却又盼着刘姨娘能过来,好跟她说说如今的状况如何。
毕竟,她撞晕过去之后,一切后续便都不知道了,她自认此次的苦肉计使得十分好,差点在柱子上来了个血溅三丈,饶是祖母的心再硬,总是要融化了的。
就是不知道后面祖母会如何帮她,又能帮她到什么份上,父亲又会如何说……说到底,她犯下的错到底如何解决了?
姨娘在她的心中虽是万能的,但是她免不了也是心中忐忑,着实是因为自她醒来之后,姨娘便都没来看她;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无数次地抓了丫鬟过来问话,只是可惜,丫鬟除了哭哭啼啼地答不知道之外,没半点能让她把心放下的言语。
苏念晴便躺在床上自个儿琢磨,这才琢磨了没多久,外面就有人急急敲了门道大姑娘来了,她不免又气上了。
昨日她在客房里跟许令辰表白的事,长姐定是知道了,如今上门来,自不可能是过来安慰她,看她笑话的才差不多。
她怎么可能真让那个贱人看了她的笑话!
当下,便把守门婆子轰了出去,却不想,这一回头,便见那少女无视她的愤怒,自个儿找了个位置在桌边坐好,还悠闲自得地捧着茶水喝了起来。
……她如何能忍!
苏念晴当真是气懵了,直接就想翻下床,却是忘记了自己昨夜碰的那口子有些流血过多,再加上在床上躺了一宿兼大半个早上,又因着心里烦躁闹脾气,早膳根本就没进食,头晕目眩不说,还全身无力乏软。
遂,她怒气冲冲地扑了过去,却是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坐着喝茶的少女跟前,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响。
苏念晴倒吸一口凉气,疼得五官都变了形,想来两个膝盖摔得很痛,八成是要淤青了的。
苏念语放下茶盏,抓住机会笑她:“哟,二妹妹行这般大礼,姐姐我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见你这般有诚意,我倒可以给你透露些消息的。”
苏念晴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倚着床边坐着,一张本就气色不好的小脸,此刻更是被气得发白,那胸口一起一伏的,连指着少女的手都一颤一颤的,心里头的怒火熊熊燃着:“你……你……”本是想骂她,却是听进去了长姐的最后一句话,马上回嘴道:“你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心,我不需要!待姨娘来了,她自然什么都会和我说!”
苏念语却是笑出声来,“刘姨娘来看你?只怕这会儿她自个儿也是有心无力的。你如何不想想,往日里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刘姨娘就恨不得能黏在你身边,如今她却是从你晕过去之后就不曾来见你,是何原因?”
苏念晴面色又是一变,估摸着也是想到了什么,却还是嘴硬道:“你骗人,你肯定是故意说这些话让我慌张的,你以为我会信了你?”
苏念语觑了她一眼,缓缓道:“你信不信与我有何相干?我会透露这些,不过是我心情好。”
又笑了笑道:“想来刘姨娘出事之后还特意告诫了你院子里的人不许提起任何事,故你什么信息都得不到。如今,我还想跟你说一句,父亲已经去了太仆寺卿的府上给你退亲去了。”
苏念晴似是愣住:“什么?”
坐在桌边的少女咧唇一笑,“也就是说,你们的苦肉计没能起到效果。”L
☆、第二一四章 竟然是你
苏念语说了这话之后,苏念晴愣了好半晌,最终才反应过来,她一下子便泪雨滂沱,捂着脸连连尖叫,失态到连苏念语都被惊到了。
原本立在苏念语背后的元香赶忙上前来护着她,担忧道:“姑娘,看二姑娘这个模样,奴婢觉得她应该是收打击太大了,我们得快些离开才好。”
苏念语这会儿已经从杌子上起来,闻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左右我已经把话带到了……”
话还没说完,接近崩溃的苏念晴这一回头看到她们,立马就抓过枕头朝她们砸去;还是元香眼疾手快,见枕头飞来,用手一拨,枕头就偏离了方向,落在了桌子上。
元香方要舒一口气,冷不防,又见一个黑影子迎面而来,她来不及躲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就砸在了她的脸上。
竟又是一个枕头!
再一看那满面泪痕的少女,正在床上扒拉着,眼看着手中又抓了个大枕头,转过身又要对她们“下手”,苏念语这下反应倒是快,拉着元香往旁边一躲,大枕头从她们的身边直直飞了过去。
耳边有少女哽咽的哭泣声:“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叫你们看我笑话……”
少女一边哭喊着,一边又想拿东西砸人,无奈床上的几个枕头靠枕都被她投掷出去,她这一失控,竟俯身抱起了一条薄被,又转过身来……
苏念语握了握元香的手,道了一声:“我们走。”转眼的功夫,主仆二人便从屋内蹦跶到了屋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听得身后“哐”的一声响。有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
引得二人又回了头。
方才抱着一团薄被要砸她们的少女,如今却是倒在了地上,双眸紧闭;恰恰是她抱着的薄被垫在她的身下,接了她的头部,故而她虽晕倒在地上,八成是没再磕出新伤口。
也不知是因为薄被太长阻了她的路而绊倒了她,还是因她体力不支。怒急攻心之下给晕了过去。
屋外倒是有几个胆大的丫鬟婆子围了过来。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到最后还是个性急的年老婆子开了口,“……老奴在外头似乎听到屋里有谁一直在大哭大闹的。是否是发生了什么事?刘姨娘交代过,定要伺候好二姑娘,不能让她受了刺激。”
苏念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就对了。怪不得二妹妹会那么激动。”
年老婆子从她的话中似乎听出了点什么来,一张老脸变得有些难看:“大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念语矜持一笑。道:“我方才在二妹妹跟前提了父亲上太仆寺卿的府上退亲的事,却是不知二妹妹原来还蒙在鼓里,也怪不得她承受不住,直接给晕过去了。”
“……”
几位护主心切的丫鬟婆子赶忙跑进了屋。叫自家主人果真晕倒在地上,赶忙七手八脚地把人抬上床上,还有人哀凄凄地喊:“姑娘您怎样了?您万不能有事的!”
还有人赶忙把地上的枕头薄被都收了收。更是有人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床边,甚至有人在床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场面看着就好似她的二庶妹快要不行了一般。
唯独就是没人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应该赶忙去请个大夫过来给二庶妹把把脉。
饶是她只站在了门口,却还记得方才二庶妹被人抬起来时,头上包着的纱布已经染上了新的鲜血,想来应是额头上的伤口裂开了。
苏念语实在看不下去了,唤了元香过来,“你去提醒提醒她们,如今可不是哭的时候,再不请个大夫过来重新包扎一番,保不准这次血流过多之后,二庶妹就要变得不灵光了。”
元香果真过去说了话,这才有个丫鬟抹着眼泪跑出去请大夫了。
苏念语又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决定离开;走出去了几步,却发现元香没跟上来,便又转过身来寻她的影子,却见她就站在床前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热闹,也不怕被人扔出来。
苏念语便用力咳了咳,元香这才一脸满足地回到了她的身边来,才跨出大门,她终于憋出了一句:“……看二姑娘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奴婢这心里头真是快意得很。”
苏念语回了她一眼,笑骂道:“你一个丫鬟,可要注意话不能乱说的。”
元香嘻嘻哈哈地道了声是。
主仆二人慢腾腾地走着,途经一棵大树下,又正好设有石桌石椅,苏念语便决定在那坐着歇一歇。
她扇着手中的团扇,半眯着眼看那透过树叶落在地上的日晖,“今日的日头着实十分毒辣。”又抬头看了看被密密麻麻的树叶半挡着的日头,“如今大约是什么时辰了?”
元香也跟着望了望,道:“应该是巳时已过半了的。”
苏念语思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这么说,爹爹这会儿去太仆寺卿家前前后后也有一个多时辰了。”
顿了顿,又道:“若这般算下来,爹爹应该是快回到府中了,不如我们就到爹爹必经的路上候着。”
元香一下子弯了眉毛。
在主子身边伺候久了,自然就明白了主子这话的意思——自家姑娘这是想第一时间知道二姑娘的婚退得如何了。
二人便转移了地方,重又找了一处有风的荫凉处坐着,恰好那地方边上有个假山,还有精精巧巧的小泉眼在假山之上冒着清清凉凉的泉水,看着十分喜人。
想着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在路上有所耽误,更是不清楚需要等多久,便又让人送了茶点和茶水过来。
总归觉得,就算要等人,也得等得舒舒服服的。
只是,她吩咐下去的茶点茶水都还没上来,余光便瞥到了不远处的亭廊下。拐出了一道伟岸的身影,她忙起了身,甜甜唤道:“爹爹。”
苏然没提防会在半路上遇到自家女儿,对于她突然出现,眸中自是带了一抹诧异,他道:“语姐儿怎么会在这里?”又望了望挂在头上的日头,皱眉道:“今日天气十分闷热。你倒是别到处乱跑。仔细中了暑。”
因站得近,苏念语得以好好看看自己的父亲。
比起大清早的那次见面,如今站在自己跟前的父亲眸中不再沉沉的。犹如装着心事一般,想来,太仆寺卿家的这一趟跑,应是没白跑;虽说是一夜未睡。眸子里也有了几条血丝,面上看着却很是精神。
苏念语舒了一口气。
又想起父亲方才的问话。忙道:“女儿知道爹爹是去谈二妹妹的退婚事宜,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就怕出了什么意外,便想着在这里等着。也好第一时间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我和二妹妹一向要好,她落到了这般的田地。我亦是心里不好受的。”
苏然叹了口气,“我到太仆大人府上的时候。正好司徒公子也在,听我说了退婚的缘由之后,倒是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就连太仆大人和太仆夫人都没多说什么……这婚事倒是退得很顺利。”
苏念语点了点头,“这样就好,总归能和和平平退了亲事便是好事,如此一来,双方都没什么坏的影响,并不妨碍以后各自的说亲。”
苏然抿着唇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赶回来的缘故,额头上冒了一圈汗,他再次看了看日头,道:“语姐儿若是无事便回院子里去吧,这样的大晴天,着实不适合在外面走动。”
苏念语很是乖巧地应了声。
“那我便先去看看你的祖母,你也快些回屋里呆着才好。”
苏然嘱咐完了之后,身侧的小厮便在他头上撑了一把白色油伞,在日头底下大步大步地走动了起来。
苏念语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自也不会在树荫下多留,就如同父亲所说,这么大的日头,着实是不适合待在外面;哪怕她手中还握着团扇,都缓解不了多少热气,便带着元香幽幽然地走了。
而在回去的路上,元香却是如何也想不通,索性问道:“姑娘,其实奴婢觉得,二姑娘若是成了司徒公子的妾,日子应该也好过不到哪里去的,为何您也赞成这退婚一说?这不是让二姑娘脱离苦海吗?”
苏念语闻言,却只是笑了笑,并未多加解释。
真要说起来,元香的想法自是没错。
司徒楠一向是个花心少爷,遇美人就巴不得贴上去;而二庶妹在他眼中,谈不上美人,又是因为要收拾残局才不得不应了这门亲事,想来,日后二庶妹若真成了司徒楠的妾,日子定是不好过的。
可苏念语却觉得,若是让她的二庶妹这般利利落落嫁了,反而太便宜了她。左右有刘姨娘在背后悉心教着,二庶妹就算是为妾,仍有可能把日子过得圆满舒适。
……她却是要让她翻不了身的。
要知道,自己的上辈子就是因为刘姨娘及她的一对子女而孤身未嫁,饱受耻辱,理所应当的,也合该让她的二庶妹尝尝这种滋味。
至于要如何让二庶妹嫁不出去,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二庶妹虽是个庶女,却因为从小娇生惯养,又是个“才女”,骨子里也算是个高傲的人。与司徒楠的婚事一退,想必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闲言碎语,以二庶妹这般的个性,断是无法接受。
如此一来,她这一向不怎么转动的脑子定又会想出一些“高招”,到时候她只管随机应变;又或者,因有刘姨娘看着,二庶妹若能忍下这口气也不见得就能逃过这悲惨的命运,左右这退亲的缘由她是清楚的,到时候买通几个人把这事儿悄悄一传扬,二庶妹就算是毁了……
纵是刘姨娘想查也无从下手,总不敢查到太子殿下、荣安公主及凌世子爷身上去。
苏念语如此想着,面上仍是含着淡淡的笑容,想起元香提的这一堆疑问,倒是给了她一个眼神;后者因着一直在等答案,遂注意力一直落在自家姑娘的身上,却只得了少女轻快的一句话:“我做出这般的考虑,自是有它的道理,你倒是不用担心,你家姑娘我脑子还好使着。”
元香看了看少女,美艳的面上漫着几分自信,看起来像是胸有成竹一般,也便跟着笑了起来。
二人又往前走了走,苏念语却忽地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元香虽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停下,因着习惯使然,条件反射般地四下查看了一番。
待看到一处树丛之后露着的小半片衣角,元香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低声道:“姑娘,好似有人跟踪我们。”
苏念语嗯了声,慢慢回过头来,微皱着眉也往那人的藏身处看了看。
因着之前她心里想着事,又是在自家的府中,遂,并没想过会有人一直跟在她们后面;若不是她方才不经意地往后一瞥,还发现不了那人。
遗憾的是,她那一眼看得并不真切,那人又躲得快,故她并没看清那是谁,隐约能分辨出是个男子。
元香警觉地又看了好几眼,却见那人一直躲着不出来,甚至原本露在外面的那小片衣角,不知何时也被拽到了树丛之后。
元香便想着要上前查看一番,“姑娘,您在这边等着,奴婢过去看看到底是何人跟在苏府里跟踪我们,当真是太大胆了!”
苏念语点了点头,嘱咐道:“你看归看,要离得远一点,若有什么危险你就跑。”
元香却是一笑,“姑娘多虑了,难道还有人敢在府中大白天的行凶不成?”
元香说罢,便轻手轻脚地往那藏人的树丛走去。
苏念语不免也跟上去了两步,在看到元香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靠近那树丛时,心里头一阵紧张。
却见元香忽地一声惊叫,苏念语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元香一下子蹦跶进了树丛之后,气愤地嚷道:“原来是你!”
“哎哟”一声,有男子苦闷的声音响起。L
☆、第二一五章 开个玩笑
苏念语正欲跟上前看看,却见元香从树丛之后走了出来,手中还拧着个男子的耳朵;男子疼得呲牙咧嘴的,想扯下揪着自己耳朵的那只手,又怕被拧得更痛,只得跟着走,口中哀求道:“哎哟,你轻点,轻点啊!”
那一脸痛苦的男子看着十分眼熟,苏念语仔细又辨认了一番,待男子被元香提到她的跟前时,她才软声道:“凉竹?”
不是凉竹又是谁?
“就是他!”
元香倒是飞快接了口,一只手还恶意在那只被她揪红的耳朵上拧了拧,凉竹登时又是哎哟一声,倒吸了口凉气,差点崩出眼泪来。
“你这丫头,快些放开,我可是身负重任的。”
苏念语见凉竹那一副被欺负到就要哭的模样,也心生怜悯,“元香,把凉竹放开吧!”
元香愤愤瞪了他一眼,手一松,凉竹就捂着耳朵闪开了几步远;没了把柄的他,即刻就腰背挺直,他抽了抽面皮,道:“……你倒是这般野蛮的,什么时候能改改性子?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以后还嫁得了人不!”
“若不是你鬼鬼祟祟跟在我们身后,我何至于如此对你?再者,我嫁不嫁得出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元香羞恼得满脸通红,脱了鞋子就想往凉竹的身上招呼,还是苏念语先一步拉住了她,道:“……你平日里虽活泼,却也是很稳重的,怎么和凉竹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元香委屈得张了张嘴,“他若不乱来,我还能朝他发了脾气不成?”
一边说着。一边又狠狠睇了凉竹两眼。
苏念语默了默,看了看元香,又瞅了瞅凉竹,却见二人就这样气赳赳站着,大眼瞪小眼,一副和对方势不两立的样子。
苏念语沉吟了半晌,才道:“你们可别瞪着瞪着……给瞪对眼了。”
元香闻言。一张脸更是红中透着白。她即刻别开了目光,回道:“奴婢才看不上他这种人!”说完之后,又意识到自家姑娘是在打趣她。又道:“姑娘,奴婢这辈子就不嫁。”
跺着脚,抿唇躲回了她的背后。
凉竹也不甘示弱,“我就没见过有像你这样在自家主子跟前和人大吵大嚷的丫鬟!”
元香气得又差点跳起来。“你……”
苏念语忙打了圆场,“好了好了。总归这些都不是大事。”又看了看二人还没消气的模样,补了一句:“或者,等晚些时候,你们二人可选个地方继续吵。”
元香:“……”
凉竹:“……”
二人之间的争吵总算是止了住。苏念语见凉竹那只被揪得红通通的耳朵,便上前宽慰了几句,凉竹也不是个记仇的人。当下就呵呵乐道:“不碍事,并不是特别疼。苏大姑娘不用顾虑小的。”
苏念语笑了笑,见凉竹这边没了事,便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你怎么会来了苏府?之前听你说身负重任,到底是有什么事?”
凉竹一愣,这才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自个儿嘟囔道:“……这一吵架,竟将正事给忘了,回去还不被爷给大卸八块……”
赶忙正了正身形,福了福:“我家爷让小的过来问问您,今日有没有好好涂烫伤药?感觉如何?一瓶够不够用?”
苏念语默默地看了看手背上淡淡的红痕,问:“昨日曾听世子爷说过,赠予我的那瓶烫伤药是出自避世神医之手,极其难得。如今听你话中的意思,若是我还想要一瓶,你家爷还能再变出一瓶不成?”
凉竹正正经经道:“苏大姑娘前面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烫伤药当真是个宝贝,我家爷手上也就那么一瓶。不过,爷说了,圣上手里还有一瓶,如果您要的话……”
接下去的话,苏念语没让凉竹说下去。
只要想想便知道,若是她真的还跟凌世子爷讨上一瓶,只怕圣上手中的烫伤药就要保不住了……这么一想,苏念语忽地觉得那瓶被她随手扔在妆台上的烫伤药十分吃香和珍稀。
可不是,就连圣上手中也就仅仅那么一瓶。
苏念语思索着,得去买个玉质底座,把它裱起来才好,总不能在世子爷和圣上手中是个宝,到她手中就掉价了的。
凉竹见她半晌没说话,只得又开口唤了唤:“大姑娘。”
可惜少女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连手中握着的团扇动也不动一下。
凉竹便又严谨地喊了声:“苏大姑娘。”
“……”
等凉竹坚持不懈地连唤了四五声,苏念语才在元香的的提醒下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凉竹,第一句话就是:“你方才说了什么?”
凉竹:“……”
好在苏念语的脑子没短路多久,很快便忆了起来,可这事说来倒也糗得很,特别是凉竹此刻还偷偷用怀疑的目光望他……她觉得她有义务维持她自身的良好形象。
遂,笑得十分和蔼可亲:“其实,方才我是看凉竹你那么严肃,故意说话逗乐的,我当然知道你说了什么的。”顿了顿,一边回忆着凉竹一同甩出来的几个问题,一边矜持地道:“……今日我自也涂了烫伤药的,依然是冰冰凉凉的。这烫伤药果真是个好药,我现在不仅不觉得痛了,甚至烫伤之处如今看起来好了许多。”
说着,把手背伸到凉竹跟前,又飞快地撩了袖子,往凉竹跟前晃了一晃。凉竹本是想看得清楚些,以便他回去好交差,正想把眼睛瞪大一些,那只手已经离了他的眼前,躲在了镶着金边的袖子里头。
凉竹:“……”
他能否跟苏大姑娘提议,让她把手再伸出来一次?着实是她收的速度太快,他什么也没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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