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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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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语倒显得没那么着急:“鸡腿都在嘴里,绿枝却能把它扔了,到底是难得的,你和绿枝接触的时日长,她贪吃这点你最是清楚不过。”
顿了顿,又笑道:“再者,她总是要慢慢成长,也不能一下子就成了十分厉害的人。”
元秋默了默,大概也觉得有理,便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厢,府中的大小事都了解得差不多了,苏念语才又问起了徐嬷嬷的事情,“元香,嬷嬷那边怎样了?”
甫一回到玉兰苑,元香便被其他的丫鬟拉去说事的,说的便是和嬷嬷有关的。见苏念语一问起,她便如实回答:“嬷嬷这几日倒都在院子里,可今日高炊事又过来找嬷嬷,说是好几日没见,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的。二人就站在院子里寒暄,说是聊得十分融洽,一炷香不到,高炊事便走了。”
苏念语嗯了声,道:“这样倒好,只要嬷嬷没出了院子,自然一切就都好办了。”
想了想,又问:“查清楚高炊事都和谁有来往了吗?”
元香回道:“奴婢已经让人跟了高炊事好几日了,说是平日里都在膳房待着,极少和人有来往;要不就是早早睡下,并未和可疑身份的人有接触。”
苏念语凝眉。
难不成是她误会了高炊事,她和嬷嬷之间不过是正常往来?
又想着刘姨娘还在佛堂里,许是做事更小心了些,遂还没露出马脚,便又嘱咐元香让人跟紧了嬷嬷。
理完了所有的事,日头已经落了山。
苏念语方才得了空,又想起二庶妹如今的惨样。
二庶妹从汪府这一趟回来,把自己给摔了个鼻青眼肿,门牙还是空了的,这等事情不仅仅是二庶妹肉痛,传出去了对她的闺誉乃至苏府也有不小的影响。
试想,有哪些正经人人家愿意娶一个坏了门面的庶女为妻或者妾?二庶妹这次怕是连婚嫁都难的。
而这次,她与二庶妹都去参加了汪旋的宴会,其中二庶妹又出了事,她身为长姐,自然要把事情禀于府中的长辈听,以免到头来,对她本就没好印象的苏老夫人又记她一笔知情不报的罪名,又平白给刘姨娘留了机会参了她一笔。
倒不如她先下手为强。
主意一打定,苏念语在桌边坐了一会,便先沐浴换衣裳。
徐嬷嬷这会儿本该去休息了,见她要出去,忙帮着她理了理衣裳,元香便在一旁帮她梳着长发。
徐嬷嬷看了看天色,劝道:“姑娘,天已经暗下来了,不如明日再去找老夫人吧。”
苏念语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这事越早说越好的。”
徐嬷嬷是看着苏念语长大了,心知她也劝不了,便帮着她披上了厚实的大髦,又嘱咐了一同陪着前去的元香元秋要好好照顾着,得了她们的回应后,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须臾之后,有丫鬟点起了灯笼在前方候着。
苏念语又得了徐嬷嬷的几声嘱咐,便领着两名大丫鬟走了。L
☆、第九十九章 先下手为强
苏念语到宁容院的时候,苏老夫人正枕着手臂半躺在软塌上,双眸轻轻合着,腰间盖着毯子,好似是在养神一般。
旁边有丫鬟帮她轻揉着太阳穴,或捏肩,或捶背;身后半人高的方几上摆着香炉,有袅袅轻烟从里头冒缓缓溢出,满室都是淡淡的清香。
李妈妈十分客气地把她迎进了屋,又朝半卧在榻上的那人福了福:“老夫人,大姑娘来了。”
苏老夫人轻轻嗯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眸子,霎时,严谨的眼风便刮到了苏念语的身上。
苏念语上前问了礼,又道:“……孙女冒夜前来,实因是有事要与祖母说,才惊扰了祖母的休息,望祖母不要怪罪孙女。”
苏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却没直接问了来宁容院是有什么事,只是淡淡道:“语姐儿来了,先坐吧。”
两侧的丫鬟扶着苏老夫人坐了起来,又端了杯热茶上前来,苏老夫人接了过,缓慢地轻啜了几口,才让丫鬟又端了走。
虽已经是卯时六刻,苏老夫人的精神气还十分好,脸色红润,眼神明亮,看着心情应该也不错。
见苏念语眉眼间染着急色,苏老夫人才问道:“这么晚了,语姐儿来找我,是有何急事?”
苏念语却是起了身,朝着老夫人跪了下去,“孙女没有照顾好二妹妹,还请祖母责罚。”
苏老夫人压根就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出举动,看着那低着的头,眉头轻轻皱了皱。
对于这个苏府唯一的嫡女,她一直都很头疼。说到底,却是不怎么亲近的。
就因着她的性子跋扈,还没少和她抬杠,每每都是被这个孙女气得要去了半条命;董氏一死,自家儿子深觉得是他没护好董氏而心存内疚。把这个孙女护得密密的,虽表明上总是清清冷冷,却是真真切切把她疼到了骨子里。
索性,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便如此,二人之间气氛却一直没有转好,这孙女来跟她请安。每次不是犟着脸,就是甩袖走人,好脸色不曾有过。
更别说是跪在她跟前说她有错。
苏老夫人眉目凝了凝,沉声道:“到底是何事?你先说来听听。”
苏念语便把二庶妹在汪府中和人起了争执,又从树上摔了一跤的事情清晰简单地说了一遍。待她说到二庶妹因为这一摔把她自己摔坏了这事时,苏老夫人原本严肃的脸上便有了惊骇。
“你说什么?她竟把自己的脸给摔伤了?还掉了两颗门牙?”
苏念语还是头一次看到祖母发怒的样子,低声应了声是。
苏老夫人脸色十分不好看,胸口起伏得厉害,在苏念语觉得苏老夫人即将说些什么重话之时,却见她忽地闭了闭眼,深深地作了好几个深呼吸。
做完这些的时候,苏老夫人的情绪便平定了许多。
可皱着的眉头却是越发深。
她缓声道:“又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声音低低沉沉的。倒是带着压迫人的气势。
苏念语垂了垂眸,短暂的犹豫之后,道:“……因着去了这次宴会之后。汪旋便带着我与旁的小姐一同去赏桃花,孙女见二妹妹同其他小姐也聊得不错,便自己去了;却不想回头之时便见二妹妹与那小姐发生了点不愉快,孙女着实不知是为了何缘由;至于摔跤一事,孙女更是不知是何缘故,原本想着二妹妹平日里十分乖巧的。却不想,竟接二连三出了这样的事情。孙女身为长姐,却没能护好她。愿接受惩罚。”
苏念语并不想直接在祖母面前说了发生这些事的缘由。
以祖母的性子,若是她说不出原因,祖母势必会命人去查,由她的人亲自查出来的真相她自会信;若是由她这个和祖母并不交好的人说出,祖母自会起了疑心,认为她多说或者少说,所起到的效果也会减半。
倒不如让祖母亲自着手这事。
苏老夫人显然对她的说辞不信的,目光越发严厉:“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孙女只是听了一些闲言,但不一定就是真的,”苏念语垂首道,“故孙女实不敢乱说。”
苏老夫人眉目一凝,“是何闲言,说来便是。”
苏念语顿了顿,这才轻声道:“孙女听说,二妹妹与人争执是因为她道了他人是非;而会从树上摔下,则是因为她就躲在了树上。”
苏老夫人听苏念语如此一言,原本拿在手中缓慢转动的佛珠也不动了,整个人似了僵了一僵,才又深吸了口气。
脸色已是阴沉得吓人:“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
果然,苏老夫人是不信她所说的。
苏念语垂了垂眸,也便放弃了再解释下去的念头,只要祖母着手一查,便能知道她说的这些到底是闲言还是现实了,总归她也没什么好急的。
却听得祖母又是威慑力十足的声音:“约有多少人听说了这些?”
苏念语知道祖母指的是这些传言,便如实道:“去了宴会的各家小姐都知晓了。”
苏老夫人默了默,并没说话,半晌后却是揉着皱成一团的眉头。
苏念语便知道,祖母这会儿心里是十分烦躁的。
暂且不管这些流言是真是假,既已经传出去了,势必会蔓延开来,传的人津津乐道,又有几个是真心在想这些事是真是假?
二妹妹的名誉定是会受了不小的影响,连带着苏府也会受及波折。
想来,这点是让祖母烦躁之一,另一点则是,二庶妹在外的名誉从来都是十分好,甚至还是不少城中贵女的楷模,如今却一下子出了好些毁闺誉的闲言碎语。这让祖母措手不及。
定是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遭的。
苏老夫人确实是被气得够呛的,才揉了几下眉心,身边伺候的赵妈妈便赶忙来替她揉了两旁的太阳穴,边轻声道:“老夫人不要心急,定是旁的人误传的。”
苏老夫人仍旧抿着唇。一抬头,见苏念语还跪着,这才跟她挥了挥手,硬着声音道:“语姐儿先回去吧。”
苏念语这才起了身。
因着跪了有些时候,刚站起来之时一时腿软,两个膝盖骨都发麻。赵妈妈忙吩咐了在屋里伺候的丫鬟过去搀着。
待那花一般的少女出了屋子,赵妈妈的目光才从门的那一边收了回来,方才客气的笑容之中便染上了另外的情绪。
看了苏老夫人一眼,轻声道:“老夫人,大姑娘的性子似乎沉静了许多。”
苏老夫人的眸光闪了几闪。下意识便看了看方才那少女所跪的地方。
她这个总是和她唱反调的孙女,竟能规规矩矩地在她面前跪了那么久而毫无怨言,甚至在起身时摔了个踉跄时也只是轻轻一笑。
变了,果真是变了……
苏念语出了宁容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比起白日时分的暖热,晚时的温度降了许多,又因着起了风,迎面扑来的便是一阵清冷。
苏念语下意识地拢了拢外面的大裘。又把两只素白的手拢在了宽大的袖子里,一行人便走在了夜色朦胧中。
因着夜路不好走,元香元秋分别立在苏念语的身侧。挽扶着她一起走。
元香憋了小半段的路,终忍不住轻声道:“姑娘,奴婢倒觉得老夫人好些偏心的,二姑娘坏了苏府名誉她也没在您跟前说了她一句不是,却是让您跪了那么久……”
苏念语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复又缓缓向前:“我与你说了多少遍了。这种话万不可再说,以免祸从口出。”
元香应了声是。却又小声道:“……奴婢也只敢在姑娘跟前说这些,着实也是心里不平。姑娘这么好,偏偏老夫人眼中就只有二姑娘。”
苏念语这次倒没说什么,她想起了方才在屋子里头她简单提了的那两句闲言之后祖母的反应。
她是不信二庶妹是会做出那些事的人。
所以说,她在祖母的眼中一身都是毛病,二庶妹的身上却全是好的吗?
苏念语一路走,一路想着事,倒也在不知不觉中便回到了玉兰苑。
玉兰苑里灯火通明的,徐嬷嬷已经在屋外的亭廊上走了十几个来回,走上两步便要往大门口探一探,问一问自家主子回来了没。
这么晚的天色,虽只是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去,徐嬷嬷也是不放心的。
总担心从哪里蹿出一只老鼠或者别的东西吓到了自家主子,又或者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之类的,她在床上怎么躺都睡不着,干脆便披了衣裳下了床,直接到外头候着。
侯了好一阵,才把那道熟悉的身影给盼了回来,须臾之间,徐嬷嬷面上便绽了笑意,回头便招呼丫鬟把已经烧好的手炉给拿了出来,交到了苏念语的手里。
苏念语笑着接了过来,道:“外头还真有些凉,倒是需要个手炉的。”
少女身上的大裘已经把她整个身子包得严严实实,徐嬷嬷把少女迎进屋的时候,忍不住又给结结实实拢了一遍,口中喃喃道:“千万要捂紧些,可别着了凉。”
“哪里会呢。”
少女一边进了屋一边道,心中却想着前世嬷嬷被害了的事,眸子便不自觉地定在了为她喜为她忧的嬷嬷身上。
嬷嬷两鬓长了几根白发,已经不年轻了。
本是应该享享清福的,她怎能让她因为她而丢了性命?
不行!L
☆、第一百章 重见天日
第二日一早,苏念语便听说了祖母连夜去探了二庶妹的消息。
“……老夫人突然去了沁竹居,倒是让院子里的人都吃了好大一惊;请进屋里之后,二姑娘便两眼含泪地把事情的真相凄惨道来,老夫人全程都皱着眉头,只是抿唇不语,待让二姑娘取下面纱之后看到她的模样,这才阴沉着脸。”
元香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小心地看了苏念语一眼,略有迟疑道:“老夫人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但是临了之际还是吩咐了二姑娘养伤要紧,务必要把脸养好,想吃什么就让刘姨娘去准备;还问了门牙有没有带回来,知晓保存得不错的时候,老夫人是松了一口气的。”
松了一口气?
祖母这意思是二庶妹空了两个牙洞一事还有得周旋?
苏念语不自觉皱了眉,一旁的元香忙安抚道:“姑娘,二姑娘伤得不轻,老夫人现在对她好也是应该的,吩咐多吃些补品确实也好得快些。”
苏念语抬了抬眼,见元香小心翼翼的神色,有些想笑。
这鬼灵精竟以为她是因为祖母偏心才皱眉的。
她似笑非笑道:“你昨日可不是这样说的。”
元香听得如此一说,越发急,“昨日是奴婢一时口误,奴婢想了半宿,实在懊悔自己竟说出了那样的话。”
苏念语扑哧一声笑了,道:“你也知道祖母是因为二妹妹受伤故对她更好一些,我怎会想不到这些?自不会去计较。”
倒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而是她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这样。冷冷淡淡,更谈不上亲近,对她不好她能恼什么?
和祖母之间的关系就算想改善,也没那么快的。
坐在桌边上,又把元香方才说的那番话仔细想了一通。脸色便有些凝重。
她问:“祖母当真说了让刘姨娘帮着照顾二妹妹的话?”
“老夫人并未这样说……唔……”元香忽地反应了过来。
二姑娘想吃什么吃点什么就让刘姨娘去准备,这意思不就是让刘姨娘照顾二姑娘吗?
元香方才领悟过来,便见自家主子淡淡道:“原本以为刘姨娘还得在佛堂多待几日的,却不想,二妹妹这一受伤,倒是让刘姨娘得了机会先一步出来了。”
因着她在佛堂外头派了人看着。想必刘姨娘这次是不得不一门心思念佛的,心中肯定是知道她捣的鬼;若是知道自己的心血西城田庄被她毁了,她的宝贝女儿也吃了她的大亏,只怕不鸡飞狗跳都不行。
她倒想看看刘姨娘会如何反应,会继续隐忍呢。还是奋起反击呢?
刘姨娘从佛堂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再瞥见立在身旁的姚婆子和罗婆子时,眼神毒辣辣的。
姚婆子和罗婆子倒不慌不忙行了礼:“见过刘姨娘。”
刘姨娘的脸色沉了沉,一字一顿道:“两位妈妈今日做下的,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说的便是她进了佛堂期间,罗婆子和姚婆子把她看得死死的这事,话里话外无不透着浓浓的威胁。
姚婆子道:“刘姨娘言重了,主子交代。老奴必要做个全。”
刘姨娘眯了眯眼,恨不得把她们暴打一顿逐出府去;却也知晓跟前的这两名婆子是董府老夫人送过来的,若是毫无缘由动了她们。反而对自己不利。
又给了个阴恻恻的眼神,便甩着袖子和前来迎她的碧桃珍珠匆匆离去了。
走在路上,三人步履匆匆。
因着这一段日子无法和刘姨娘取得联系,府中累积下了不少的事情,又都无法传达到刘姨娘的耳里,珍珠碧桃日日都心神不宁的。
生怕误了什么大事。
这会儿见刘姨娘终于恢复了自由。两个大丫鬟自是十分欢喜;刚走出佛堂院子一段路,恰逢刘姨娘问起。便迫不及待地把府中的事说了说。
“……元秋被大姑娘带回来了,毫发无损。大姑娘在田庄遭遇到的事情半字都没吐露给别人,就如无事一般的,倒不像大姑娘的性格。”
刘姨娘心中很是烦躁,匆匆的脚步放慢了些,娇嫩的脸上却是覆了一层冰霜,“废物,那么大的庄子竟然连弄死个人都办不到!留着还有何用!”
岂料,珍珠和碧桃听到这里,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最终,珍珠的眸中略有挣扎,咬了咬牙,小声道:“……夫人,西城田庄没了,大姑娘临走之时,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刘姨娘脚下顿了顿,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转过头来,面上一片狰狞:“你说什么?”
那模样,活像是要吃了人一般。
珍珠的身子抖了抖,不由自主地离了几步远,才敢垂着头道:“西城田庄被大姑娘给毁了。”
毁了,真的毁了!
那可是她养人的地方!
刘姨娘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涌,轰的一下,她扶着额头晃了好几晃,才在珍珠和碧桃的搀扶下稳住。
二人见刘姨娘被气得缓不过气来,忙把她扶到路上设着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想着要安慰一番,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更是担心这会儿自家主子正在气头上,若是出声安慰,只怕还会换来一顿骂,便闪了闪眸子立在边上不敢说话。
刘姨娘想着自己的心血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被大姑娘给拆了,心口一阵一阵地疼,一双手更是握了放,放了又握,拼命忍着要把那坏她好事的大姑娘给碎尸万段的冲动。
她喘着气,眼神阴冷:“还有什么,全部都说出来。”
珍珠便上前来,把方才还没说完的接下去:“大姑娘回来没多久,有一个叫绿枝的丫鬟也找到了苏府来,说是要来找您的。奴婢看她全身上下脏兮兮的,看着似是赶了很长的一段路,想着她会不会是从西城田庄来的,便想把她偷偷引进府里来,却不想,被玉兰苑的丫鬟柳意先一步带走了。此时她正被关押在柴房里,因着大姑娘这几日有事,还未去盘问过她……”
刘姨娘的脸色仍然很难看,“绿枝?”重复唤了几遍之后,忽地想了起来,“绿枝是西城田庄里的人,因着绿枝这人学东西慢,我听庄里的婆子提起过,倒对她有些印象。”
又眯着双眼问:“你说她过来找我,却落到了大姑娘的手中?”
珍珠道了声是,刘姨娘默了默,把脸又沉了沉,吩咐道:“千万要看好绿枝,别让她被大姑娘给整没了,我定是要把她给讨回来,问问西城田庄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好容易把西城田庄的事儿说了个差不多,珍珠在心里松了口气,转而是碧桃汇报了些府中的事情,便说到了苏念语从汪府回来的那夜,便去了趟宁容院的事情。
刘姨娘也听说了自家女儿在此次宴会上出了丑,还弄了一身伤的事,若不是因为如此,只怕她还得在佛堂里多待几日的。
转了转眼珠子,即刻就明白了苏念语去找老夫人的目的。
不由恨恨道:“大姑娘倒是聪明,先到老夫人那边请了罪,我便不能再用长姐未顾好妹妹这一条来说事了,狡猾得很!”
碧桃想起自回到府中便整日躲在房中哭泣的二姑娘,担忧道:“夫人,二姑娘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也不知是不是和大姑娘有关系的。”
刘姨娘的脸色阴沉沉的,十分吓人。
她才从佛堂里出来,硬生生和外界断了好几日的联系,这其中便是大姑娘做的好事,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次晴姐儿出事,肯定是和她有关的。
“定是大姑娘搞的鬼,我自要为晴姐儿讨回公道的!”
说到晴姐儿,刘姨娘的脸色才缓了缓,想着她不知是为何受了伤,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她便一刻也不能再坐下去,忙匆匆起了身,往沁竹居而去。
这两日,沁竹居上下折腾得不轻,而苏念晴所住的屋子,更是时不时就会有哭声、抽泣声传出。
苏念晴躺在床上,状态十分不好,刚摔到的时候只是觉得脸部疼,如今过了第二日,没被注意到的小擦伤及淤青也都疼得让她猛掉泪。
她握着个铜镜在手里,总会忍不住想看看自己受伤的脸消肿了没,却是每每看上一次,就要痛哭一回。
她抚着肿得老高的脸泪眼婆娑,“嬷嬷,我现在成了这个鬼样子,可如何是好……呜呜……”
宁嬷嬷揽着她的双肩,看着自家姑娘那伤心样,心里也不好受。
只能安抚道:“不会的,再养上一段日子,姑娘您就能恢复美丽的容貌了,不用担心……老夫人不是说了么,她会请最好的大夫来为您诊治,绝不会留痕的。”
自家姑娘虽才回府两日,宁嬷嬷却是已经把类似意思的话翻来覆去说了近百遍,还没日没夜地守在她身边,委实也是不大放心。
姑娘这次是真的伤心得狠了,整日的以泪洗面,她看得都心酸不已。
苏念晴只是靠在宁嬷嬷身上不住流泪,一双平日里还算清亮的眸子,此刻红肿不堪。
宁嬷嬷见她手中还握着镜子的铜炳,轻轻地把它从她手中拿了起来,放置到一边去。
正好听到了外头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以及守在外面的琉璃碟玉惊喜的声音:“姨娘,您总算来了。”L
☆、第一零一章 姨娘变了
刘姨娘将将踏进了沁竹居,便听到了轻轻的抽泣声;心中也知定是自家女儿在伤心哭泣,脚步便越发急促。
待进了屋里,她便是伸着脖子心焦地往里探,想看看心心念念的女儿到底是何情况。
倚在宁嬷嬷身旁的少女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眸子,而那双眸子此刻饱含着泪水,又红肿,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肯定是没少哭的。
刘姨娘看得一颗心霍地揪紧,赶忙小跑着过去,急切唤道:“晴姐儿……”
苏念语一看到那眉目间满满都是着急的刘姨娘,不觉间,心里头委屈爆棚,这两日都快流干的泪水又像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冒了出来,她甚至来不及为自己抹把泪,便朦胧着一双眸子看着自己最亲密的人朝自己扑了过来。
她泣不成声,“姨娘……”仅是唤了一声,哗啦啦地滚着泪花。
刘姨娘看着自家女儿这伤心欲绝的模样,心疼到了骨子里,一屁股在床榻边坐下,便把毫无生气的她扶了扶,又拿眼细细端详了她一遍,只觉得心中堵了好大的一口气。
原本娇滴滴的女儿,竟憔悴成了这样。
刘姨娘忍着各种情绪,却也是红了眼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万没想到自己被请到佛堂的这几日,西城田庄没了,自己也形似被软禁不说,竟连自家的女儿也遭受了这样的不幸。
刘姨娘越想越生气,额上的青筋更是跟着一绷一绷的,却见自己的心头肉只顾着哭,也只能先跟着缓了缓。想着等她哭个畅快了,再好好盘问一番。
因为苏念语流泪流得猛,原本遮丑的面纱很快便湿了两大块,刘姨娘看在眼底,心中越发急。便轻搭着苏念晴的后背,柔声哄道:“晴姐儿,你且把面纱摘下来罢,如此捂着,更不利伤口的愈合及消退;再者,你成天都在屋里。左右也不会有别的人看到你的脸,哪需要用面纱遮着?”
苏念晴一听,下意识地用手捧住两边脸,含着泪水摇着头,带着哭腔道:“姨娘。我现在的样子见不到人的,不能取了面纱下来……”
又似想到了伤心处,猛掉了几颗泪花。
刘姨娘心知她十分介意,却也清楚养伤之时蒙着面纱不仅没好处,保不准还会感染,到那时,花了一张脸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她也是极想看看面纱之下的情况。不过是顾虑到自家女儿目前的状态不大好,才到现在忍着没提出罢了。
刘姨娘到底是苏念晴的生母,自家女儿到底怎样才能听话。她最是清楚,又是哄又是劝的,半晌后,苏念晴终是点了头,慢慢地把面纱摘了下来。
刘姨娘看着一点一点露出的小脸,那边青一块。这边紫一块的,有些地方还结了疤。心里又是一阵心疼;又见到原本挺巧的鼻子上包着纱带,好似伤得重了。又是一阵抑郁。
苏念晴心知刘姨娘在打量她,却是拿了手挡住了嘴,强烈的羞耻心让她不敢把最难看的地方现了出来。
眼神越发的躲闪。
刘姨娘一看,便知道这次伤得最重的是那张嘴,柳眉一皱,哄着她放下手来,不料,苏念晴却是扭捏着不让。
不由语气有些重:“我是你母亲,还不让我看不成?”
苏念晴原本就心情不好,彼时又被自己的生母说了这么一句,不由激动回道:“我摔坏了两颗门牙,这下姨娘也满意了吧?你们个个都巴不得我好,见我如此,定是十分欢喜的吧?姨娘有长姐就够了,还要我做什么!”
刘姨娘本是担心苏念晴的伤势才急匆匆赶来看她,哪曾想到被自己放在心头宠着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言语,不由生了怒气,瞪圆了双眸。
又想着她此刻伤痕累累,愣是没舍得骂。
刘姨娘进了佛堂之后,心中就集聚了不少的怨气怒气,这会儿被如此一激,心里头更是一片乱腾腾的,又不得发泄,全都积压在了心口。
一时之间,胸口忍得发疼,就连脸色都变得难看。
宁嬷嬷也没想到方才还好好的母女二人为何在眨眼间便翻了脸,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上前去扶了刘姨娘,道:“姨娘莫气,姑娘只是太过伤心,胡乱说话,您……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刘姨娘却是甩开了宁嬷嬷的手,往床畔急走了两步,苏念晴以为她是要上前来拉她或者扯她,一时吓得往床内侧缩了缩,却见刘姨娘只是瞪着两只眼看她,眸中却是又受伤又失望。
“晴姐儿,你已经十三岁了,而她也不过是长你一岁!你们一同去参加汪府的宴会,回来时你受伤还被人传谣言,她却是完好无损,知你受伤极有可能会迁罪到她,她一回来就去老夫人那走了一趟,你以为没有她在暗中动了手脚,你又如何会出这么大的事?你何时才会有她那般的玲珑心思?是不是因为我在你身边,把你护得太紧了,凡事都帮你想好安排好,还一步一步帮你扫清了前进道路上的绊子,这才让你少了谋事的心思……你到底何时才会长大!”
刘姨娘的样子有些可怖,苏念晴吓得不轻,下意识寻找起了身边的可靠之人:“宁嬷嬷……”
见宁嬷嬷要靠近,刘姨娘阴恻恻地扫了她一眼,她即刻定住,不敢逆了刘姨娘的意思;又不忍看到小祖宗眼含祈求的眼神,不由哀求道:“刘姨娘,姑娘年纪还小,故不懂事了些,您若吓着了她……”
岂料,刘姨娘冷冰冰地打断,“十三岁还小?看来,我方才说的那番话,宁嬷嬷倒是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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