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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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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自个儿偷偷溜出去了;除了陈婆子,还有个二等丫头夜莺,在陈婆子擅自离去之后,夜莺立刻就寻了个丫头替了陈婆子手中的活儿,怕是在帮陈婆子遮掩的。”
    这溜出去做了何事,苏念语心里清楚,怕是去给刘姨娘报信的。
    苏念语默了默,又问:“那方才刘姨娘说要给二妹妹打板子的时候走出来的那两个婆子是谁?”
    “其中一个为陈婆子,一个则是罗婆子。”
    毫无疑问,陈婆子和罗婆子全都是刘姨娘的人,夜莺也是,元霜也是。
    她是苏府嫡女,因有父亲宠着,玉兰苑里的丫鬟婆子比起其他院子来说会多出那么几个。即便如此,一个院子里竟一下子揪出了四个是刘姨娘的人,苏念语真心觉得上世的自己实在是太过粗心,自己从里到外、一动一动都已被别人牢牢握在手中了居然还一点都没发觉。
    也怪不得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会大发雷霆,直接翻脸,把这些人直接赶走。如此利落是利落,却是太打草惊蛇,即便这些人被赶走了,刘姨娘总会想着法子再塞人进来。若自己不应,一口咬定刘姨娘对自己有其他的居心,只怕也没几个人会信她,反而还会被父亲责怪是自己没事找事。
    总归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此做了又不一定就利大于弊了。
    没了四个人的空档,总是要找好合适的人选补了进来才好。
    苏念语如此想着,却见外头一片嘈杂。
    她探了探头,想看看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惜从窗户看出去并看不到什么,倒是徐嬷嬷眉头一皱,正想走出去,却见有个小丫鬟急匆匆过来告知了情况。
    “不好了,宁嬷嬷在外面又哭又闹的,死活劝不住。”
    徐嬷嬷面上一冷:“嗬,还真是个闹事的,也不怕丢了她们沁竹居的脸面!”说着,又转个身,对着苏念语说道:“姑娘,您在这里歇一歇,老奴去去就来。”
    苏念语却是走了过来,望了望外面,脸上则是淡淡一笑。
    “走,一起出去看看吧。”

☆、第四十七章 闹事的人

苏念语带着徐嬷嬷及元香一起走到外院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
    苏念晴的奶娘宁嬷嬷正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闹,有人过去要拉她起来,她便就地一滚躲了开,如此反复,身上的衣裳也是脏得不成样子。
    元霜皱着眉就站在那群丫鬟婆子的跟前,似在劝着宁嬷嬷。
    宁嬷嬷却只顾嚎:“我家苦命的二姑娘,那么乖巧温柔的人啊,怎么从玉兰苑一回去便成了那模样!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犯了错,还是遭了有心人的暗算……哎哟,我这心肝啊,这人心就是变化快,前一刻明明好得不得了,下一刻又能翻脸不认人,果然是好狠的心啊!可怜我家姑娘那么良善,也不知碍了谁的眼……哎哟,我的心肝好疼啊……”
    宁嬷嬷一副撒泼样,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就连那头上的珠花都因她的动作过大而掉了半截出来,摇摇欲坠。
    她这是为二姑娘来喊冤了。
    元霜看宁嬷嬷如此,倒是很有耐心:“宁嬷嬷,事实不是您所想的那样,不如到院子里说话吧!”
    宁嬷嬷却是把眼一瞪,看着元霜的眼色像恨不得撕了她一般:“进了你们玉兰苑,也不知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被打得遍体鳞伤!你个小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们都是一伙的,只准自己笑得开心,却不让别人好过,我可都记着的!想让我到院子里去说话,不就是因为怕我在这门口一闹,坏了玉兰苑的名声不说,还引了老爷或者老夫人的人来吗?我就是觉得我家姑娘冤怎么了,眼下只能躺在床上,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你们……你们可真是欺人太甚!这还不是嫡女苛待庶女吗?呜呜……我那苦命的姑娘……”
    元霜饶是性子再好,也觉得宁嬷嬷不可理喻,原本和和缓缓的语气中无端多了一丝冷意:“宁嬷嬷也是苏府老人了,应该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能做,您这样贸贸然来这里寻大姑娘的不是,总是要拿出证据来。”
    不等宁嬷嬷回应,又犀利一问:“您来了玉兰苑哭闹,刘姨娘可是知晓的?”
    与其说是问宁嬷嬷,还不如说是在提醒。
    在玉兰苑发生的一幕一幕她全都是看在眼里的,虽不说,心里却明镜似的。
    二姑娘找茬失败,还沉不住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了一通气,也不知是抽的什么风,抱的是什么心态。
    不管心里多憋气,总要记得彼此的身份,纵使生母是刘姨娘,老夫人又待她极好,却也改变不了她只是个庶女的事实;而大姑娘再怎么被老夫人嫌弃,总还是苏府的嫡女。
    还是在玉兰苑耍起了性子,也不知是谁给她的胆子!
    元霜想到这里,眉头锁得越发深。
    之所以在宁嬷嬷面前提到刘姨娘,是想让宁嬷嬷快些清醒,别以为她这样闹一闹就行了,连刘姨娘那样的好手段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姑娘受罚,宁嬷嬷若还有点脑子就赶紧收拾一下回了沁竹居,省得又给二姑娘添上一坏笔。
    可惜,宁嬷嬷原本就是带着一身怨气而来,哪里听得出元霜的旁外话?愣是没悟出她的一片好意,一听元霜说她是过来哭闹的,立马就不乐意了。
    又想到之前被元霜扇的巴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便把元霜用力一推,元霜没防备,惊吓之下便被推倒在地,差点磕破了膝盖。
    宁嬷嬷还不满意,指着元霜便大骂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大姑娘身旁的一只狗罢了,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当心亏心事做多了,晚上睡不好觉!想要管我,还不如先管好自己!”
    宁嬷嬷一脸凶相,再加上那泼妇骂街的架势,愣是让旁的人都不自觉地拉开了几步的距离。
    可怜元霜刚要爬起,被宁嬷嬷又是骂又是推的,半天都没起身。
    元霜自是心里恨的,却憋着,不想和宁嬷嬷撕破脸皮,这一侧脸,却见门口处站着一行人,中间那少女美丽华贵,清亮着一双眸子看着眼前的一幕。
    也不知是何时站在了那里,看到了多少,听到了什么。
    元霜回想了下,确定方才自己并没说什么过分话会引起怀疑的,便定了定心,一面挡着宁嬷嬷的手脚,一面道:“姑娘……”
    这声姑娘,倒是让打得很是过瘾的宁嬷嬷讪讪地收回了手脚,到底也是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不好看的。
    苏念语正看得尽兴,怎么说也是狗咬狗的戏码,若不是被发现了,她倒还想命人搬条软塌出来坐着继续看。
    她轻轻咳了咳,又抬头看了看日头,这会儿父亲该是下朝快到家了吧?
    想来,宁嬷嬷选在这个时候来她这里闹,不过是想在父亲的必经之路引了注意,从而让父亲也认为她欺负了庶女,进一步让她在父亲面前失了宠,而后她就可以交由刘姨娘处置了。
    又因为有了罚苏念晴那一遭,苏念语若是落到了刘姨娘手里,惩罚肯定是不会轻的……
    苏念语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前面站着的宁嬷嬷,明明方才还像个疯婆子一般又吵又闹,此刻却又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就连看着她的眼神都闪过一丝惊惧。
    想来也不是一股脑儿豁出去闹的,到底是想到了之前她被打得晕过去的那一遭,应该还是心生畏惧的吧?
    苏念语走了过去,明明是面带笑容的一张俏脸,看在宁嬷嬷的眸中却是如蛇蝎一般,她不自觉地往后退。
    有清脆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响起:“宁嬷嬷,你刚刚不是还哭喊得挺大声的嘛,还打了我的丫头,怎么现在看我来了就停手了呢?”
    苏念语这些话,宁嬷嬷偏偏只听进了“打了我的丫头”这几个字,止不住又恶狠狠地瞪了瞪走向大姑娘身侧的元霜。
    原本就看她百般不顺眼,这会儿更是想吃了她的心都有。
    果然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既让刘姨娘信任她,又让大姑娘维护她,心思倒是深沉,定是暗地里做了些什么讨好双方的事情,瞧她那一脸墙头草的模样!
    回去了,定要和二姑娘好好说一说才行。
    如此想着,却见几丈外的亭粱之后有人在给她打着手势,她顷刻间脸色一变,来不及酝酿一下情绪,又倒地哭嚎了起来。

☆、第四十八章 蠢得销魂

苏念语眸子一眯,当然也看到了那隐在亭梁后的手势,大概便猜到了宁嬷嬷为何眨眼间变化如此大的原因。
    想来宁嬷嬷也是早知道父亲这个时候是差不多到家的,特意遣了个人盯着外面,只要父亲一回来便给她暗示,宁嬷嬷再按她原来的计划哭闹。
    因着父亲若要回他所住的院子,必要经过玉兰苑外面的那条道,只要宁嬷嬷嗓门大一点,吸引了父亲的注意力不在话下,到时候父亲就会以为玉兰苑出了什么事情而走进来,从而看到宁嬷嬷精心设计的戏码。
    不就是对她罚了二妹妹心存不满,想在父亲面前揭发她么?
    苏念语在心中冷笑,真的是觉得宁嬷嬷活得越老越回去了,也越来越高估她自己了。
    连人精一般的刘姨娘都无话可说,更何况是自以为是的宁嬷嬷?
    比起之前的蛮横,此刻撒泼的宁嬷嬷倒是规矩了许多,之前是坐着在地上打滚,此刻倒是规矩跪着,一脸泪迹斑斑。
    原本应该是想抱着她的脚哭诉,无奈她站得几步远的距离,身旁又守着几个机灵的丫头,她索性就放弃了这样的念头,可怜兮兮地边磕头边哭诉求饶,一副十分委屈被欺负到家的模样。
    “大姑娘,您高抬贵手,别再针对二姑娘了。二姑娘身子虚,真的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啊!体娇肉贵的,自在玉兰苑被打了一顿大板都去了半条命呢!我要过来找您,二姑娘含着泪让老奴不要来打扰您,说都是姐妹的,受点委屈并没什么……话是如此说,老奴却是看得十分心痛,二姑娘一直十分尊敬您爱护您,又处处与您交好,您总不能因为嫉妒二姑娘而寻个由头打了她啊……”
    宁嬷嬷嚎得十分有礼貌,句句却都透着大姑娘欺负二姑娘的意思,一番话倒是巧妙得很。
    徐嬷嬷自是听不下去,几次想要与宁嬷嬷争辩却都被苏念语喝止。
    在宁嬷嬷开始哭诉的时候,她就眼尖地发现垂花门那边站了一个人,身上穿着的还是来不及换下来的官服,很明显,定是她的父亲听到了响动循声而来了。
    宁嬷嬷这时间倒是把握得刚刚好,嚎出那番话之时,父亲正好已经到了,只是没有马上走过来,肯定全都听到了。
    在宁嬷嬷哭诉的过程中,她几次假装要扶起宁嬷嬷并要试图解释,也料到宁嬷嬷这时着急说那些话并表现自己的委屈,当然不会让她真的扶起来,更不会让她能说得了话。
    是以,苏念语也趁机演戏了一番,总得礼尚往来不是?
    待宁嬷嬷一番哭诉完毕,垂花门边上的那道人影也走了过来,果真是她那正直伟岸的父亲苏然。
    苏然原本就长得斯文俊朗,又在翰林院待了好些年,身上也养出了几许清贵来,这一蹙眉,又衍生出了一丝严厉。
    苏念语抬了头,像是刚看到了他一般,先是欢喜地眉梢弯了弯,而后神色黯淡地迎了上去,轻轻唤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眉眼间点缀着一丝委屈。
    “方才经过的时候,听到了吵闹声,便过来看看。”
    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女儿,又看着那张和爱妻有几分相似的脸,苏然那严谨的面上溢出了一丝微笑。
    眸光荡了荡,又皱着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宁嬷嬷。
    宁嬷嬷原本就是等着苏然的到来,如今见引起了他的注意,立刻就哭得越发起劲了,鼻涕横流地嚎了起来。
    “老爷,老奴来找大姑娘并不是二姑娘让我来的,我只是看二姑娘被打得全身是伤,才过来寻了大姑娘。”
    苏然默了默,想起了那个乖顺温柔的二女儿,道:“晴姐儿果真在玉兰苑被打了板子?”
    宁嬷嬷红着眼睛磕着头:“千真万确,老奴不敢欺骗老爷。”
    苏然又蹙起了眉头,含着一丝询问看了看立在身侧的女儿,却见她亦是眸子清亮地回看她,不心虚,亦不闪躲。
    并不像做了亏心事的。
    他沉吟道:“语姐儿,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念语正要开口,跪在地上的宁嬷嬷便第一时间抢了话头:“老爷,大姑娘命人把二姑娘打了一顿,还拿话恐吓她,可怜二姑娘无处诉说冤屈,只自己躺在床上默默垂泪,还不让我告知刘姨娘……”
    听到这里的时候,苏念语不由勾出了一丝笑意。
    竟然还扯出刘姨娘了,想来,宁嬷嬷并不知晓刘姨娘是从头看到尾,也是极清楚个中缘由的。这么说来,刘姨娘前脚一走,后脚宁嬷嬷就来闹了一通,根本就是她自作主张。
    果真是蠢得连找茬污蔑都做不好。
    苏念语听宁嬷嬷这么一说自然是不允的,又见父亲看着她,她忙反驳道:“宁嬷嬷想来是误会了的,二妹妹确实是在我这里受了五个大板,可是这是事出有因的。”
    又抬眸看了眼面色沉稳的父亲,道:“二妹妹之前和女儿身边的人起了分歧,大抵是被气得狠了,竟拿了碗热汤水要泼人。正好女儿就站在边上,便都泼在我的身上,哪知二妹妹非要说是我的丫头故意躲开才使得我被淋到的。女儿觉得这样不妥,便和妹妹也起了点争执,二妹妹却是一直辱骂我,那言语……实在是粗陋不堪,说什么是我性子不好,祖母不疼我是活该,又说女儿拿嫡女的身份来欺负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心里着实十分恼怒,一直在想二妹妹为何会如此待我,又想着二妹妹当了那么多人的面说了这些话做了这些事情,言行十分不妥当,便下令打了二妹妹几个大板,以免遭了旁人说二妹妹不得体及苏府奖罚不分的闲话。”
    说到这里,苏念语适时顿了顿,满面愁容:“女儿与二妹妹到底是姐妹,也极不舍得让她受了大委屈,虽是失望二妹妹如此辱我骂我,看到她挨了那几下,心里也像是被刀割似的。”
    又拿眼看了看宁嬷嬷:“宁嬷嬷也是心疼二妹妹,以为是我下的狠心,可是宁嬷嬷的话里无一不是在责怪我,女儿心里实在不好受。父亲若是不信我,大可问问我院子里的人,或者刘姨娘也行,二妹妹受罚之时,姨娘也是在场的。”
    宁嬷嬷瞪着一双眼睛已经是说不出话来。

☆、第四十九章 罪有应得

因着前阵子宁嬷嬷在玉兰苑被一番暴打之后,伤得不轻,足足养了小半月,身体才好了些。
    苏念晴体谅她,便先让别人顶了宁嬷嬷的职,让她好好休养。
    为此,宁嬷嬷还心中暗喜,这样的好日子整个沁竹居也就她配有的,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就出门晒晒日头,日子过得很舒心。
    今日她正躺在床上,忽地就下了一阵大雨,雨声太大,她愣是没睡着;好不容易雨停了,正要歇一歇,却听得外面吵声哭声缠成一片。等她扶着门走了出去,再抓个人问清情况,姑娘已经被手忙脚乱地抬进了屋里,她哭着也想进去瞧瞧姑娘,却被那扇门给挡在外面。
    当即一跺脚,看了看雨过天晴之后的日头,便趁着混乱之际出了门,算着时间来了玉兰苑,准备在老爷面前把大姑娘告上一状。
    却不知原来刘姨娘是知晓的。
    宁嬷嬷掩不住的震惊,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万万没想到刘姨娘竟会看着二姑娘受罚,难不成这事真的是二姑娘做错了?
    宁嬷嬷开始冒冷汗,清冷的天,她却是频频拿手擦着额头,一摸就是一片濡湿的汗渍。
    心里想的却是,她这次是把大姑娘得罪狠了,还是在老爷面前,也就是说,她一并把老爷也给得罪了!
    别看大姑娘此刻柔柔顺顺,低眉顺眼的,她可是吃过大姑娘的亏,那手段,简直就是当头一棒,能把人往死里整。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悄悄抬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一家之主正义凛然,眉眼间清冷得会冻死人。
    老爷这是真发怒了!
    宁嬷嬷都要语无伦次了,边抽着自己的脸边道:“老奴知错了,是老奴误会了大姑娘,老奴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宁嬷嬷倒是把自己给骂了好几圈,什么猪狗不如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等等之类的,愣是一个骂词都没重复过。
    苏念语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老是仗势欺人的宁嬷嬷,眼一凝道:“宁嬷嬷已经是苏府老人了,即便真的对我有偏见,你身为一个家仆,也应该记得自己的本分。别说今天你闹的是我,就是我的其他妹妹,你也断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宁嬷嬷身子一抖,动个不停的嘴终于停歇下来。
    大姑娘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在指责她逾越呢!明明是她要寻大姑娘的错处,到头来确实她被大姑娘给吃得死死的。
    宁嬷嬷哪里敢说什么,垂着头一迭声的说是。
    却又听得大姑娘说道:“方才我见宁嬷嬷误会了,想跟你说明情况,谁知,怎么也拦不下你。主子和你说话,你一向都是如此对待的吗?你眼中还容得下谁!”
    宁嬷嬷听得一惊,这天大的罪名她可是扛不起,赶忙哭丧着脸道:“老奴并不是如此目中无人的。”
    哪想到大姑娘反而将了她一军:“那宁嬷嬷的意思就是针对我了?”
    宁嬷嬷被绕来绕去,已近崩溃:“冤枉啊!老奴一心为苏府,从来不敢有这样的念头,大姑娘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又磕起头来。
    冷不防,竟从袖口里掉出了一样东西,咕噜噜地滚到了宁嬷嬷的跟前。待看清那个东西,宁嬷嬷的眸中忽地闪过一丝惊喜。
    她拾起了那掉出来的小瓶子,朝着苏然的方法拜了一拜,哀戚道:“老爷,这瓶膏药是大姑娘给老奴的,说是对治伤痛十分有用。老奴之前受了伤便用了,哪知抹上之后,老奴的伤口又红又肿,情况更为不好,也不知……”
    “住口!”
    宁嬷嬷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了,那中气实在足,生生把宁嬷嬷吓了一个哆嗦。
    苏然蹙着眉,面上严厉:“你可是要跟我说语姐儿拿了这药故意害你?”
    宁嬷嬷讪讪低下头,却是没否认,还加了一句:“我闻着这膏药带着些香气,不过是想问问。”
    苏念语倒是笑了,承认得十分大方:“这膏药确实治伤痛有奇效的,只是我不怎么喜欢它原来的味道,故掺了些花汁和花粉,自然是香气四溢的。”
    宁嬷嬷一听完,却是脸色一白,双眼睁得老大:“这里头竟加了花汁花粉?老奴最碰不得这些……”
    还没说完,身着官服的男子便冷冷出口:“主子还得知道你一个奴才的喜好不成?”
    又带着一丝无奈看身侧的少女:“以后我带给你的东西都要收好,都是宫里来的,东西珍贵,切不可再胡乱给了下人,还反过来要受气,真当你是好欺负的。”
    顿了顿,侧了侧脸,眼角寒芒一闪:“你是苏府嫡女,要端着身份一些。至于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你看着处理便是了。”
    苏念语微笑着说了声是,宁嬷嬷却是连头都不敢抬。
    到底都是宅內的事情,苏然也不好再多说,站着说了几句,便转过身出了玉兰苑。
    等苏然一走,宁嬷嬷这才敢明着喘了口气,又擦了擦冒出的细汗。
    苏念语却是抿了抿唇,唤了人过来:“把宁嬷嬷带进院里。”
    宁嬷嬷一听,即刻就知道进了院肯定没好事,想说点什么,便有身强力壮的婆子上前来拿她,她忙求饶:“大姑娘,老奴知错了,您大人大量就放了老奴吧!”
    苏念语笑盈盈道:“宁嬷嬷忘了吗?方才父亲让我要端着身份些。”
    得罪了她便想跑?有这么好的事情?
    左右是她自己撞在枪口上。
    宁嬷嬷还是被架进了玉兰苑里,甫一进门就眼尖地看到两个丫头提着板子等候着,旁边还摆着桌几及点心,她当下就明白过来。
    想挣脱却被死死按在了地上,哭天抢地,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念语也坐到了桌几后面,笑眯眯地看着。
    有丫鬟上前回道:“姑娘,都已经准备好了。”
    苏念语嗯了声,却瞧见被压得动弹不得的宁嬷嬷还没开打就哭得稀里哗啦,边哽咽道:“大姑娘,老奴前些日子受的伤还没好,若挨了大板子,老奴肯定就活不了了。”
    苏念语想了想,道:“有道理。”
    宁嬷嬷眼中的眸光即刻就亮了亮,却又听得苏念语淡淡道了一声:“那就打十大板吧。”
    宁嬷嬷皱了下眉,想到碟玉琉璃一人挨了二十大板,大姑娘考虑到她的身子给十个大板,已经是通融了。
    遂也没怎么吭声,只想着咬咬牙撑过去就是了。
    不料,桌几后面又响起了一道声音:“外加掌嘴二十。”

☆、第五十章 秋后算账

宁嬷嬷也是被抬出去的。
    当是时,苏念语坐在桌几之后,吃着点心喝着茶,再听着宁嬷嬷那遭大罪的声音,结合着她一脸土色,唇边勾着一丝笑容。
    宁嬷嬷几乎只剩半条命,断断续续之中才说了三个字:“别打了……”
    苏念语则安抚她:“宁嬷嬷再忍忍,快打完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元香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居然笑了出来,又赶紧装成十分严谨的模样,那勾着的唇角却迟迟松不下来。
    徐嬷嬷难得一脸明媚,没有训元香;元霜则是没什么表情,只端端正正立在身边。
    好不容易打完十个大板,宁嬷嬷又被人从地上架了起来,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的,发出啪啪的脆响;而宁嬷嬷再痛都喊不出声来,只能看到她张着嘴,无力地翻着白眼。
    十个大板二十个耳光打完了,苏念语也看爽了,本是想回了屋,却觉得宁嬷嬷像死人一样被抬出去的身姿也十分解气。
    遂,她跟在抬人的队伍后面,一并把宁嬷嬷送到了外院去,直到人走出了些距离,她才意犹未尽地折了回去。
    徐嬷嬷心情似乎不错,她看了看日头,体贴道:“姑娘应该累了吧?要不要去休息一番?”
    苏念语亦是抬头望天,折腾完二妹妹又折腾完宁嬷嬷,确实有些昏昏欲睡了,弯着唇角道:“这忙了许久,还真觉得有些乏了。”
    一行人轻松说着话儿走了回去,身后的门也缓缓关了上。
    同一刻的沁竹居却是忙得不可开交。
    闺房的床上,卧着奄奄一息的娇人儿,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眸,身上的衣裳被脱去了大半,露出的小蛮腰位置淤青了好几块,而那丰满富有弹性的臀部更是或青紫或红肿,十分狰狞,与那露着的洁白无暇的美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大夫一脸凝重地查看着床上人儿的伤势,又皱眉又叹气。
    坐在床畔的刘姨娘早就哭得不成样子,每每看着苏念晴的伤势,就止不住心里一阵发狠。
    苏念语,你如果对待我的宝贝女儿,我定不会饶过你!
    心中一边发着誓,一边烧着怒火,面上却又一个劲地猛流泪。
    是真的心疼狠了。
    半天见大夫没说话,她忍不住问道:“二姑娘伤势如何了?”
    女大夫小心按了按娇人儿背上皮肤,又观察了她相对应的神情,待确定了伤势范围之后,才道:“二姑娘这次可伤得不轻啊,细皮嫩肉的,一身淤青,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全的。”
    刘姨娘拭了拭泪,收起了那副伤心的神态,恢复了平日的干净利落,把那份恨意和不甘深埋在了心底。
    她冷道:“只管开最好的药来。”
    待大夫收拾了东西出去之后,刘姨娘也让屋里伺候的丫头一并都退了出去,只留自己坐在床边,又心痛又复杂。
    她伸手抚了抚床上人儿的脸颊,声音轻柔:“晴姐儿。”
    娇人儿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双眼,等看清了坐在跟前的人是谁时,竟眼泪掉了个不停。
    咬着唇不说话,又委屈又是无声的控诉,好半晌才道:“你走,我不想见到你。”却是花费了极大的气力。
    她恨恨地把脸别到一边去,打定主意不想和姨娘说话。
    她心里是怨她的,又失望,着实想不通自己的生母怎么狠得下心眼睁睁看她挨了打却不为她说句话。
    明明这种事只要有姨娘帮忙推一把,结局可能就不一样了,姨娘却还是放任着她的长姐继续下去。
    她身痛心也痛。
    刘姨娘何尝就不心痛了?挨了打的人可是她的姑娘,是从她肚子里掉下的一团肉,在她的期待又慈爱的目光中,从那皱皱的一小团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丽姑娘。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伤痕,她恨不得把伤她的人碎尸万段!
    可是,目前不行。
    刘姨娘的眼神复杂不堪,装着不少的心事和主意。
    想到晴姐儿会被苏念语寻到了错处罚了一顿,委实也是自家女儿太不小心;明明以往都是个极有分寸的孩子,为何会在玉兰苑出了事,她着实也是十分抑郁。
    在大夫给晴姐儿看伤势的时候,她便把碟玉琉璃找了来,让她们把从路上到玉兰苑发生的详细过程一字不漏地说予她听,她越听,一颗心越是揪得紧。
    晴姐儿确实是做得太过了,而大姑娘……也未必真如她表面表现出来的,对她们不设防。
    再联想到以往的一桩桩一件件,刘姨娘只觉得一颗心往下沉,怕是大姑娘有所警觉了。
    大姑娘可不是个善哉啊!
    如此想着,不免愁丝就爬上了她的秀眉,原本伸出去意图抚慰哭泣的人儿的手,僵僵地停在不停颤动的小肩膀上方,狠狠心给收了回来。
    刘姨娘道:“晴姐儿,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说话做事不能再由着自己的喜好来。你以后是要做大家儿媳妇的,总要学会忍学会看脸色,亦要分得清主次。”
    想到自家女儿白白挨了顿板子的起由竟是一件小事,刘姨娘的声音里含了几分怒气:“真是胡闹,你一个主子和一个贱丫头做什么计较!还是在大姑娘的地盘上想动她的丫鬟,你若是成了,那不就是打了她的脸?她如何会让你得意?也不想想,元香虽是个丫鬟,总是和她一起长大,几分情谊肯定是存着的!你平日里是如此机灵的一个人,怎地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若不是你记恨她,又哪里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刘姨娘越想越是气,连带着原本温和的眸子也厉了几分,说到这里却忽地顿住,转而严肃问道:“晴姐儿你自己跟姨娘说,你如此记恨元香,是不是因为宁嬷嬷的缘故?是不是她老在你面前说她的不是!”
    刘姨娘看着像是在问她,语气里却透着笃定。
    苏念晴原本是不想理刘姨娘,可在刘姨娘严厉的言语之下,她不由自主地转回了小脸,忿忿道:“元香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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