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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淑-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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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赶忙作了个揖,“不敢不敢。”
    苏老夫人又把周边的景色望了望,道:“这落日山庄着实太美了,勾得我们连进屋用膳的心思都没有,也只能劳烦你把席子直接摆在外头了,倒是希望没太给你们遭麻烦。”
    自己所在山庄的景色被这般称赞,管家的心里自然是极为欢喜的;又听得苏老夫人这般客气,自然又要寒暄寒暄,“不麻烦的,少夫人及苏老夫人、苏小少爷在山庄里吃得好过得好,便是我们的职责。”
    因着能观看落日的景致的时间并不算长,管家也没多话,道了句请慢用便干脆利落地退下了,倒是留下了几名丫鬟供她们遣用。
    而饭桌上的几位因着赶路也没能如往日在家那般畅快地享用上一顿,这会儿自己是胃口极好;又是在这等美景之下食用,不知不觉便都吃了不少。
    苏老夫人向来食量不大,却也吃了半碗的白米饭及一碗汤;苏念语也吃了一碗饭两碗汤,这还是她想着自己身为世子妃,总不能给人留下太会吃的印象而控制下来的饭量。
    倒是苏子炎,人小小的,小肚皮却吃得都突了出来;大抵是吃得较急,唇边还粘了两粒雪白浑圆的米粒。
    苏老夫人心情极好地取笑他,“哟,瞧那小肚子大的哟,也不知等会自己还能走进自己的屋子不……”
    说得苏子炎捂着小肚子,小小的脸涨得通红,想了想,还是小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我……我当然是可以的。”
    苏老夫人乐不可支,笑声很是爽朗,就连心情一直不佳的苏念语也笑了。
    待日头真真正正地沉到了山的背后,几个人也用完了膳,方才进去忙活的管家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跟前,先是让丫鬟去把一桌的餐食收拾了,又朝着她们恭敬道:“……山庄地势较高,这天一黑,风便是冷的,少夫人,苏老夫人及小少爷还是快些进了屋比较稳妥。”
    饭吃了,美景看了,自然就心满意足了。
    管家把她们领到了相邻着的院子住下,考虑到苏子炎年纪方小,委实不好独自住一处,便安排与苏念语在同个院子;而苏老夫人则是自己一个地方。
    院子十分精致,有花有草,有山有水,还有那环绕的亭廊。
    苏子炎因着换了地方,一时不好入眠,苏念语便一直伴在边上,直到他入睡了,她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又让元香赶忙去请了管家过来。
    管家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自然不敢怠慢,二话不说便抬脚跟着到了院子里;因着走得急,出了点汗,这风一吹,还凉丝丝的。
    到了地儿,也没敢先擦个汗,便先朝坐在亭子里的少女作揖道:“不知少夫人找小人有何要事?”L
    ps:对不住,刚刚码出来。
    中秋这几天忙得连裤子都要掉了,硬生生把存稿吃没了。

☆、第二九六章 变天(一)

听到少夫人这个称呼,苏念语又是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
    一抬头见管家额头上挂着汗,便知道他这一路上定是走得很是匆忙,便请他在杌子上落了座,“管家先喝口茶罢。”
    管家又作了个揖,应了一声,倒是极快地擦了擦汗,却是不敢真的坐下,“少夫人有何吩咐,但说无妨的。”
    正好有凉风吹过,苏念语便把肩上披着的外裳又给拢了拢,才轻声道:“……京城如今是什么情况?或者说,世子爷眼下还好么?”
    管家并没想到第一次被未来的少夫人叫过来问的便是这般的问题,先是一愣,又极快地恢复了沉稳,只规规矩矩道:“少夫人放心,世子爷一切安好。”
    苏念语把管家看了看。
    总觉得他的神态看起来有些公式化,想着最初离开两日前离开的京城及爹爹,总觉得过不了几日,京城定是会变天的,又觉得兴许管家为了安她的心只是随口说说。
    便又确定了一遍,“管家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万不能骗了我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的缘故,管家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模糊,“小的自然不敢欺骗少夫人的。”
    苏念语得了管家这句话,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想着如今他们来到了落日山庄,外界的消息并不灵通,便又和管家道:“……京城那边若是有什么事,管家可否知会我一声?”
    管家又规规矩矩地应了声是。
    苏念语的唇角这才翘了翘,又与管家说了这几日需要他关照之类的话,便让他离开了院子,自己则是因为得了没发生什么大事的消息。紧绷的精神缓了许多。
    这一夜,苏念语难得睡了个好觉。
    隔日,气色便好了许多,面上也有了点笑容,陪着祖母与炎哥儿又在落日山庄逛了逛;还没逛上半圈,苏老夫人已经累得走不动了,便只能在原地稍做休息。
    正巧边上是一条天然的溪流。不宽。有半人深,却是清澈见底。
    水里的鱼亦是野生的,一群群的。机敏异常;见到有人走来,蹿得十分快,这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影。
    苏子炎前几年是被刘婶养在乡野里的,在府里之时。见到那一条条色泽鲜艳的锦鲤只会静静看着;如今,一见这溪流里成群结队反应敏捷的野生鱼。顿时就回想起了在乡野的河湖里费尽心思才抓到的几尾,一下子就起了垂钓的心思。
    他挽着隔壁挽着裤腿,作势要下去捞鱼,“祖母和姐姐就在这里坐着休息。待我抓得几尾鱼上来就给你们炖鱼汤,这种野生的鱼,味道可美了。”
    苏老夫人及苏念语自不可能真让他下水。他身边的丫鬟更是跟得紧紧的,也顾不上主仆有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小胳膊,怎么甩都甩不开。
    苏念语忙道:“炎哥儿且别急,不是有鱼竿吗?你不用亲自下去捞鱼的,更何况,这山上的风凉,你的衣裳若是湿透了,则很容易染病的。”
    苏子炎原本正为自己被阻而不悦,听得自家姐姐这般微风细雨般的解释,这才消了气,一回头见已经有丫鬟把鱼竿送了上来,小脸上便绽了个喜洋洋的笑容。
    自己接了过来之后,便又在丫鬟搬上来的小杌子上坐下,准备专心垂钓。
    想了想,又转过头来问坐着休息的二人,“祖母和姐姐要一起吗?钓鱼很好玩的。”
    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苏老夫人自然是笑着拒绝,苏念语却是站了起来,也起了垂钓的兴致,“也好,我便与炎哥儿比一比,看看谁钓得多。”
    这一比,足足比了半日,结果自然是苏子炎胜了。
    一个是养在闺中的大家闺秀,自然是没有机会接触什么垂钓之类的事;反而是苏子炎,在乡野间生活的这些日子,倒是学得了许多的苦中作乐,而钓鱼便是其中之一。
    故而姐弟的两只桶,一只稀稀拉拉只装了两三尾的鱼,一只则是鱼儿挤挤囔囔的,蹿来蹿去的,好不热闹。
    当夜,吃的果真是鱼汤。
    大抵因为是自己钓的,苏子炎一口气吃了三四碗清甜味美的鱼汤,直到打嗝都是鱼腥味了,才舍得放下了碗筷。
    当夜,自然又是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日,在落日山庄边上的果林里抓了半日的果子。
    第三日,又在山庄里的一些身手不错的家仆保护下,猎得了几只的野兔及野鸟。
    第四日,玩开心了的苏子炎总算记起了他带过来的那些书籍及纸笔,对着山庄里的那几台水中风车愣是画了整整一日,直到要看落日风景了才舍得把作画的对象换成了那轮被卡在两座山顶之间的日头。
    苏老夫人及苏念语自然都是在边上陪着,表情很是恬静。
    不得不说,这几日苏老夫人笑容多了许多,亦是慈祥了不少,甚至在观赏的时候还会一边牵着苏念语的手,一边又拉着苏子炎的手,很是柔和地与他们说着笑着。与以前那个不苟言笑的祖母相比,简直就如换了一个人似的,苏念语愣是适应了好久才勉强接受得过来。
    这几日里,祖孙三人之间的感情倒真的是增了许多。
    这自然是苏念语喜得乐见的。
    一晃又到了夜里,苏子炎因着白日里玩得狠,自然也就睡得早;而祖母这趟出游,虽不似小孩子那般蹦蹦跳跳,活力四射的,可到底也走了不少路,精神力比起在府中的时候消耗了好几倍,也便早早睡下。
    也只有苏念语会在夜深人静之际,坐在亭子里发着呆。
    管家再次被唤了过来。
    相对于最开始的那次,管家倒是不紧张了,先朝她作了个揖,便先开口说道:“少夫人是不是想问这几日京城里是否有什么动静?”
    苏念语也没再客套。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如何了?”
    管家的神色严严正正的,回答得很是利索,“会夫人,京城那边一切安好,世子爷也安好。”
    苏念语却只是拿眼看了看他。
    若说第一次的时候管家这般回答,她暂且会相信;可时隔几日。他的回答竟是与之前一般的简洁利落。意思又是相同的,她则不会信上第二回。
    以父亲把他们都送走的做法,京城势必是要出事的。若是前几日还没半点动静,则是有可能的;可如今已经是她们到落日山庄的第五日,若是京城里的形势紧迫一些,跟她说那个地方已经风云变色她都是信的。
    偏偏她不信如今还是风平浪静。
    圣上病重。太子监国,再想起之前世子爷与她那番毫无保留的交谈。她深信是管家故意把事情瞒了下来。
    她忽地闭了闭眼,心里窜起了一团气。
    大抵是有些气急攻心的意思。
    她如今能平平安安地坐在这里,这其中,世子爷有份。她的爹爹也有份;如今,她不过是担心两位她亲近的人,却是连管家都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要么是京城真的无事,要么就是已经变天了!
    苏念语这般一想。不免心里很是抑郁,再睁眼时,眸底不自觉地透了厉色,眼圈更是红了一圈。
    “管家,你还是和我说实话罢,哪怕是之前世子爷有过交代,也请你真真切切地把竟趁所发生的事都告知与我。”
    管家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只严谨着一张脸,正欲继续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少夫人,你确实多虑了……”
    管家的话将将说了一半,少女却是红着眼圈打断了他,“管家是想要我给你下跪吗?若是给你跪下你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就算让我给你磕头也是可行的。”
    这般说着,少女已经是准备起身;管家吓得不轻,原本显得刻板的面上总算有了慌乱。想上前搀扶吧,不行;自己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未来的女主人真的跪在他的跟前,他当下急得直冒汗。
    倒是反应极快地双膝一跪,“少夫人使不得,真的使不得!”
    一抬头见少女那般的倔色,便觉得今日自己怕是不说不行的,只得叹了口气,道:“少夫人若真的想知道,小的说了便是。”
    管家是世子爷的人,虽所在的落日山庄远了些,却不妨碍他能得到世子爷及京城那边的第一手资料。
    说起京城里的事,自然要前两三日说起。
    “……少夫人第一次问小的关于京城那边的事情时,确实是没什么可说的,故而小的那般回答您也并没有隐瞒您什么。之后,大约是你们在山庄里待的第三日,小的便收到了京城那边的来信,说是圣上病情加重,已经到了快奄奄一息的程度;而就在这个时候,朝廷从守在了龙床边的世子爷身上搜出了一封与敌国有特殊往来的信,太子当时一看信里头的内容,怒不可喝,直接把信给撕了粉碎不说,还定了世子爷一个叛国大罪,直接被侍卫从龙床边上带走。饶是当时圣上想从榻上爬起来保他,最终还是因为病情过重,说不出一句话来;据说世子被押入大牢之后,荣安公主便大闹了东宫,只是可惜,到最后也是荣安公主被喂了药,导致到现在也只能昏昏沉沉地躺在她自己的宫里被人伺候着。”
    管家娓娓道来,两道眉头皱得深深。
    苏念语虽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听得管家这一番话下来,还是觉得如同做梦一般;她呆坐着不说话,好半晌才喃喃道:“……可是,当初世子爷明明说过的,他会尽力去劝了太子。”
    管家唉了一声,忧心道:“其实,我家爷也并不是十分相信太子的,否则,这落日山庄建成了好几年,爷若真的当太子是亲密的兄弟,只怕这个地方太子是知道的,爷也便不可能放心地把少夫人暂时安置在这里了。”
    苏念语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容易才涩着声音道:“那苏府又是什么场景?”
    管家的神色又是一穆,神色亦很是凝重,“苏府的日子确实也不好过,在世子爷被关押起来之后,潘学士便在翰林院里由苏学士负责的那些书籍里找到了两封他与敌国有往来的书信,也一同被定罪为叛国,如今亦是生死未卜……”
    管家说得滔滔不绝,待得见少女那一脸哀戚,这才惊觉他口中所说的苏学士正是少女的父亲,慌忙把话截住,又安慰她道:“少夫人先不要急,小的虽没见过苏学士,却是时常听人提起过他的正直严谨,小的自然是不相信苏学士会做出叛国这种事情来,他定是和我家爷一样,被人污蔑陷害的,只要找出证据来,我家爷及苏学士定都会平安无事的。”
    苏念语眸中泪光闪闪。
    她何尝不知他们都是被陷害的?她虽只是个女子,却也知道,世子爷若当真有那份叛国的心,又怎么会粗心大意到把什么往来的书信藏在身上?更何况,以圣上对他的宠爱,他又有什么缘由去叛国?别说她不信,就是街头上的总角小童,怕都是骗不过的。
    而她的父亲亦是如此,在翰林院里藏和敌国的密信,简直就是找死!他身为一个富有经纶的学士,又如何会犯了这般的低级错误?
    叛国大罪?太子的目的明明就是要他们死!
    ……而那些凭空出现的书信也定是伪造的,要如何去找出证据?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
    苏念语没说话,只是撑着额头想着各种各样的法子,却是心里越急,脑子越是混乱。
    管家已经缓过神来,一直在说着安慰的话,奈何苏念语半句都听不进去,也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伺候在边上的元香元秋忧心忡忡地对看了一眼,也知道自家姑娘这会儿算是魔怔了,一人赶忙先把管家给引了出去,一人则是想说点什么好让少女放宽心,到最后却踌躇地憋出了一句话:“姑娘,这潘学士是谁?奴婢这么一听,怎么就会想起潘家姑娘的亲哥哥?”
    苏念语忽地睫毛一颤,眼珠子总算动了动,“潘学士?”
    想起管家话中所提到的那个搜出父亲“叛国证据”的人正好姓潘,两道柳眉不由紧紧地皱在了一起。L

☆、第二九七章 变天(二)

若说京城里的潘姓人家,翻上一番还是能找出几家来的;可是,若说到在翰林院里做事的潘姓学士,还真的只有那么一个。
    而那人便是已故的潘静若的亲哥哥潘家耀!
    可他们苏府明明和潘家耀无冤无仇,他又为何要这般陷害她的父亲?
    苏念语着实是坐不住了,起了身在亭子里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
    却是她身侧的元香一言惊醒梦中人,“姑娘,您是不是忘了,咱们苏府及潘府之间并不能算无冤无仇的。您说,潘学士这般的做法,会不会是因为前阵子的潘家姑娘的死而对咱们怀恨在心,故而伺机报复呢?”
    苏念语一愣,当下心里变得沉重起来,“当时潘老爷明明说这事儿不追究——”
    到最后的尾音却是又轻又无力。
    心里亦是明白,潘家耀会在这当口给她父亲小鞋穿,八成是和潘静若的事儿有关的;怪只怪他们太糊涂,竟真的信了潘老爷所说,什么一笑泯恩仇之类的,又哪有那般简单?
    死去的可是一名乖巧淑静的闺秀,一条鲜活美好的生命!
    饶是之前潘府的人并不怪罪,可随着一条人命的消逝,恨意自然就浓了。
    ……也怪不得那段日子总听祖母提起潘夫人待她如何冷漠,看她的眼神如何含着恨意,苏念语当时还以为是祖母想得多了;现在想想,祸根早已埋下,他们假意在潘静若死后与苏府交好,无非就是为了取得信任,再找个适当的时机给苏府致命一击。
    苏念语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愣愣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元香却是忍不住跳起了脚,“……原本以为潘府人是明事理的,却是没想到会是如此阴险,居心叵测!”
    元秋默默地给呆愣住的少女倒了一杯茶水,亦是担忧问:“姑娘,您是如何打算的?”
    元秋会这般问,委实是因为她伺候在主子身边多年。多少也摸出了她的习性。
    姑娘素日里大多时候都是荣辱不惊的。可是一向很是重情,眼下得知老爷及世子都出了大事,她决不会坐视不管。哪怕知道自己的力量微薄,她定也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可若是劝吧,这当口这般情况,自然是劝不动的;而这。也就是元秋最为担忧的地方。
    元香也后知后觉地领悟了元秋的话中之意,赶忙瞪大眼睛道:“姑娘。您可千万要三思。”
    就怕自家姑娘经不起这样的打击而失了理智。
    苏念语仍只是静静坐着,面上拢着一层悲伤,即便如此,却因着早些时候就预料到会出事。遂,也并不会显得竭斯底里。
    也知道眼下并不是顾着伤心的时候,为今之计。便是想想有没有可行的法子。
    苏念语紧皱着一对眉头,面色很是苍白;两位大丫鬟看了看已深的夜色。只得带着沉重的心情轻声劝道:“姑娘,眼下已经夜深了,风凉露重的,不如就先到屋里去歇着吧。”
    坐在亭子里头的少女却是毫无反应,只用手撑着光洁的额头,极为认真地想着事。
    可吹来的风一阵凉过一阵,站着的元香元秋都感受到了寒意,只得继续劝道:“姑娘,您若还是再这里坐下去,只怕要染了风寒了,到时候您就只能卧床养病,什么事儿都做不成的;不如您先好好睡上一觉,隔日再做打算如何?”
    少女这才有了反应。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几颗星星,抿着唇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又坐了会,忽地站了起来,坚毅道:“明日我要回京城。”
    元香元秋一听这话,都忘了要如何反应;而在隔日一早,尚还残留着几分睡意的苏老夫人生生被自家孙女的这几个字给提了神。
    苏老夫人推开李妈妈给她递过来的茶水,面上露着惊讶,“什么?这才到落日山庄多久,还好些景色没来得及看呢,就要回去了?”
    话里都是对落日山庄的不舍,显然,苏老夫人的玩性正浓。
    苏念语淡笑着解释,“并不是这个意思,后日便是汪旋的生辰了,我想着我作为她多年的好友,自然是不能少的;更何况那日在我的及笄礼上,我亦是答应了她,总不能反悔了。”
    苏老夫人也是明事理的人,也知道汪旋与自家孙女的交情,若真的已经接受了邀请,那自然是出席最为稳妥。
    她沉思道:“那好罢,既然如此,今日我们就整理一番,准备回去罢。”
    苏念语自然不能让祖母也跟着一同回去,眼下京城正乱成一片,祖母及弟弟若是回去了,那便是白费了世子爷及爹爹的一番心血;更何况,什么汪旋的生辰不过是她想快快回到京城的借口,并不是真的。
    “祖母其实不必急着回去,难得您觉得落日山庄不错,炎哥儿也玩得很是尽兴,你们大可以多留上几日,保不准汪旋那边的事儿结束了,我还来得及赶回来呢!”
    苏老夫人一口回绝,“那是不成的,你一个姑娘家的,路程又是这么遥远,万一路上出个什么事之类的,那还得了!不成不成的。”
    苏念语却是不急不缓道:“祖母您忘了吗?这里是世子的地方,其他的不敢说,护卫绝对是一抓一大把。祖母若是担心,我到时候就多带些人在身边,安全是不成问题的,如何?”
    苏老夫人一听,露了个大悟的神色,“哟,瞧我这记性,还当这里是府里。”可还是觉得不大稳妥,“……不如把管家叫过来问问,这边的护卫牢不牢靠罢。”
    苏念语也只能真的遣人把管家给请了过来。
    好容易祖母有了动摇之心,她定要抓住的;她能不能安心离去,就看管家如何回答了。
    好在管家的答案令人满意,“……因着落日山庄是我家爷闲时极为喜爱的地方,这里的护卫身上肩负着的责任自然更大。故而他们比起别处的护卫更为训练有素,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苏老夫人很是满意,又想了想,终于还是点头答应让苏念语先回京城去了,还拉着她的手嘱咐道:“路上一定要小心,否则我无法跟你的父亲交代的;不过也正好,你可以回去看看府里如何了?是不是被你那不成器的父亲给弄得乱七八糟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苏老夫人面上带笑的。显然并不是真的觉得苏然不成器或是府里会被弄得一团乱,苏念语叠声应好,耳边听着祖母的这些话。却是鼻头微微泛着酸。
    待出了祖母的院子,和她一同走出来的管家见四下无人,面上一变,差点给她跪下来。“少夫人,您千万不能离开这里。爷若是知道了,小的也活不成了的。”
    管家也是机灵的,就方才在屋里待的那么一小会,便把重点听了出来。
    苏念语却是去意已决。她看着管家道:“你家爷如今是生死未卜,想必你们心里都是很着急的;可是你也别忘了,他还是我的未婚夫君。我心里更是百般煎熬的。他如今有难,也不知以后会如何。我若在他活生生的时候无法见他,以后定会抱憾终生……管家,你能体会我的感受吗?”
    管家仍是一脸焦急,可却只是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又哪里会听不出少夫人的话中之意?
    他是想遵着爷之前所说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用了什么法子,都要把少夫人给留在山庄里;可是,他又觉得不能这样做。
    爷为少夫人考虑着,少夫人亦是一心挂念着他,若真的爷有个不测……
    管家不敢再往下想,双手用力地揉搓了几下,忽地一拍大腿道:“成!小的豁出去了,这就给少夫人调几个精良的护卫过来,才能保证您路上的安全。”
    须臾,管家口中的“几个”护卫很快就在院子里集合了。
    苏念语望了望两排高大威猛全身盔甲的护卫,略有些迟疑地问管家,“这便是你所说的几个护卫?”
    那两排人头,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管家作了个揖,却是会错意,“少夫人说的是,就这些护卫护送您确实太少了,待小的再下去调一些。”
    苏念语赶忙唤住了管家,道:“不是太少,我是觉得太多了,其实我真的只需要几个。”
    管家把那两排护卫望了望,“他们不就是几个吗?”
    苏念语:“……”
    说是几个护卫,来的是两排人;按管家方才说再下去调一些,那所谓的“一些”怎么都得上四五十号人罢。
    得,不计较了。
    因着苏念语心中急切,故而护卫点好了,元香元秋也分别抱了个箱笼出来了。
    元香本是想多收拾些东西带着的,生怕回了京城却回不了府,很多需要的东西用不上;元秋却是在边上提点,“若是大包小包的回去,若是被老夫人看到了,只怕是要起疑的。”
    元香这才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懊悔道:“瞧我这榆木脑袋,竟是这般疏忽。”
    二人便只收拾了一些衣裳及配套的胭脂首饰的,多余的东西愣是半件都没带;好容易删减到了两只鼓鼓囊囊的箱笼,又怕自家姑娘等得久了,连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就出了屋。
    苏念语一回头便看到了元香元秋一人一手一个箱笼的清爽模样,还抽了个空称赞了一声,这才坐上了管家已经为她们准备好的马车。
    临行前,管家一脸郑重其事道:“爷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的;苏学士亦是个难得的国家栋梁大臣,也定能转危为安,少夫人且要放宽心。”
    苏念语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他的吉言,车帘一放,总算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相较于之前来落日山庄的闲情逸致,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这看那看的,这回程的路倒是走得紧凑了许多,明明是需要走上两日一夜的时间,硬生生被压成一日一夜;故而,回到京城的时候才是离开落日山庄的第二日。
    马车先是低调地从苏府跟前走过,待苏念语透过车帘被掀起的一小角往外看时,不由心一揪。
    苏府大门口守着几名带刀侍卫,看着戒备很是森严,想来,父亲被抓之后,整个苏府也随之被太子给控制了。
    饶是之前心里就有准备,如今眼睁睁地看着住了许多年的家被这般占据,苏念语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可如今却又无可奈何。
    她又深深地把那座府宅看了一眼,便准备把被她挑起的帘角放下,却不想,这个时候竟有几个人从府里走了出来。
    有男有女,说说笑笑的,其中还有一名如春风拂面的妇人,似有所察觉地朝着她这边望来;苏念语眼皮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帘子给压了紧。
    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担忧,生怕那几个人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把他们这辆正缓缓离去的马车拦下来,届时,便称得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方才因着好奇也跟着往外瞅了好几眼的元香,这会儿也变了脸色,小脸煞白煞白的,却是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待得马车终于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元香才放下了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是把元秋的手臂用力一抓,心有余悸道:“是刘姨娘,刘昭群及大少爷!”
    元秋却是被元香晃得一头雾水,着实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正想问一问,却见元香忽地掉了头,与脸色难看的少女道:“姑娘,您一定也看到了,方才从府里走出来的人分明就是藏匿许久的刘姨娘他们啊!怎么这才离开几日,老爷入狱了,苏府被占了,刘姨娘及她的弟弟竟还变成了府里的主人?”
    元秋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本还算淡定的人,这会儿也慌乱了起来。
    而坐着的少女虽面色苍白,却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暴怒,就见她闭着眼静静坐了半晌,这才无力地抿了抿唇,轻声道:“从府里走出来的何止是刘姨娘,刘昭群及苏子傲,他们边上还有一个公子,想必元香也看到了吧?”
    元香想了想,赶忙点了点头,“那人是谁?”
    回答她的声音很是飘渺,“潘家耀。”L

☆、第二九八章 变天(三)

潘家耀对于苏念语来说,已经是记到了骨子里去的名字;元香元秋跟随在她的身边,自然也不算陌生。
    但见元香想了想方才站在一起的那几条人影,忽地明白了过来,咬牙道:“原来这潘府的人,竟和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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