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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淑-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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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香这般笑眯眯说着的时候,几人便先闻到了香喷喷的饭香菜香,徐曼儿更是被勾起了馋虫儿,一边摸着瘪瘪的肚子,一边亮着一双眼睛忍不住道:“哇,好香!看来。等下有口福了。”
汪旋笑着道:“还别说,我也曾经几次留在这里用膳的,念语的那两名厨子,手艺十分不错,待饭菜上来了,你们便知晓了。”
苏念语倒是赞同:“我院子里的厨子,当真是极好的……”本是想再说上几句。却见身侧的元香一直在朝她眨眼睛。好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她即刻话锋一转,道。“你们便先到小膳房里坐着,我便先进屋换套衣裳。”
本是想让元秋把三人引到膳房去,一回头却不见人,想着她估计是想进屋给她找衣裳去了。便侧眸对另一名大丫鬟道:“元香,你便先把她们引过去罢。好了就到屋里来帮我。”
元香的眸子却是闪了闪,好似是有什么事需要先跟她说上一声,苏念语却是直接朝她挥了挥手,让她先把人给领过去;元香这才把人领走了。走上几步还不时要回头看看她,还往闺房处努了努嘴。
苏念语自是看到了,却是没能体会元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暗示她该换套衣裳之类的?可是她之前明明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说了,岂不是自相矛盾了?
苏念语也没多想。独自一人进了闺房,方将把身后的门给关紧,她便开始脱了身上的礼服。
着实是因为天气热得很,及笄礼上的礼服又显得隆重,自然是比不上平日里穿的凉薄衣料子。
一边头也不抬地唤起了人,“元秋,你可帮我拿好了衣裳?那便出来帮我解衣带子,这礼服厚重得很,穿得久了,总觉得全身笼着热气。”
却是无人应答。
苏念语抬头往里望了望,不论是屏风前后,都没有什么人影,好似屋里空荡荡的,就她一人。
想来元秋并没到屋里来。
这般说来,此刻她也就只能先自己解下衣裳了。
她一边解着腰带,一边往里头走,膳房里有三人候着她,她自然不能待在屋里等着元香过来再帮她拿衣裳穿衣裳的,便准备自己去翻了箱笼,拿出相衬的襦裙换上。
转过屏风,好容易把束在腰上的带子解了,哒的一声,精美的腰带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她懒得去捡;正欲径直往箱笼的方向走,冷不防,瞥见似有人坐在床榻边,她这才轻轻抬了眸。
一瞥,一名男子如画一般地静静坐在床沿望她。
苏念语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把双眸闭了闭,再一瞥,貌美的男子还是没有消失。
她手下的动作一顿,一时还是没反应过来,自语道:“一定是我魔症了,居然以为世子爷会坐在自己的塌边。”
那厢却传来了男子的声音,“念语,你明明已经看到了,何须还这般拿话骗自己?”
苏念语立在屏风边上一动不动,终于意识到她并没看错。
可……可是,世子爷不是应该在父亲的陪同下与太子及公主一同用膳吗?谁来告诉她,世子爷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屋里!!
这般也就算了,为何还没人提前知会她?她现在明明在……苏念语后知后觉地往自己的胸前一看,礼服已经褪了一半,露出了两只小香肩及胸前的一条红色的小肚兜,而因着腰带的松开,下边也正露出了大红色的亵裤。
……委实是春光大泄。
最可恨的是,世子爷的目光还一直在她身上穿梭。
苏念语的脑袋瓜轰的一声,里头噼里啪啦响成一团,只是凭着本能迅速把衣裳一拢,再抱紧了身子,从喉咙深处爆出了一个单音节。
“啊!”
惨绝人寰的一声尖叫,差点没把厚重的屋顶给掀翻了。
以至于原本神色淡淡的世子爷被逼得也从塌边跳了起来,上前走了两步道:“你再这般喊下去,只怕很快整个院子里的人便都知道你换衣裳的时候,我却在你屋里的事。”
那还得了!院子里当差的暂且不说,汪旋、徐曼儿她们就在院子里,若被她们知道,不,若被徐曼儿知道了,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噩耗!别说是整个玉兰苑了,就是隔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也不足为奇!
苏念语忙拿手把嘴巴捂了住,避免因着自己的这一嗓子而把不该引来的人给招来;却是这手一空出来,身上的礼服便开了个大口子,怎么也遮挡不了露出来的白嫩皮肤。
苏念语:“……”
好在这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帮她把礼服给拉紧了,严严实实的,她的脸色才缓了缓,抽空道了一句:“谢谢——”
这话音未落,想起屋里明明只有她和世子爷二人,这伸过来的手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这会,世子爷却是把话接得极为顺口。“不客气。”
苏念语:“……”
她又想哭了!
忙把礼服从世子爷的手中抢了出来。缠着两只手用力捂着,再拿两只眼睛望着跟前的男子,一时之间竟是脑袋瓜一片空白。
外面却是响起了几串急急而来的脚步声。一并都停在了屋门口,有人敲了敲门,汪旋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念语。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除此,外头好似还有交谈的声音。只是因着音量压得很低,里面的人并不能听得清楚;又因为苏念语这会儿还处在震惊中,远还没回过神来。
凌舒白望了望门口,又看了看似呆了的少女。唇角微微翘着,“你若再不回答的话,怕是外面的那些人都要踹门进来了。”
苏念语又是浑身抖了抖。总算知道怕了,真让人闯进屋来看到她衣衫不整地与世子爷待在一处。哪怕什么事都没有,那也是清白照毁的。
忙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道:“哦,没什么,只是方才看到一只虫子,一时被吓到了。”
外面的人一听,皆松了一口气,就听得汪旋道:“原来是这样。”又扑哧笑了一声,似回头与其他人解释道:“……念语确实是怕虫子的,若真看到了,尖叫一声算是她含蓄了。”
解释完了之后,又朝里头道:“念语,你别怕,元香元秋已经准备进去帮你了,您倒是动作快些,我们还是在饭桌上候着你呢!”
苏念语赶忙又应了一声。
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苏念语心知进来的是她的两个大丫鬟,便也没多问;一回头,却差点撞到世子爷的下巴,这才想起方才自己一着急,不自觉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靠着靠着,差点就靠到了他的怀里去了。
……可是,可是她还没找他算账的,这一眨眼的功夫,自己便先主动往他边上贴,委实是没什么面子啊!如此这般,她还好意思跟他计较么?
苏念语下意识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大抵是因着解决了汪旋一行人,心里头倒没那般紧张了;再看看世子爷一脸的云淡风轻,瞅她的眼神又极其无辜……又似乎没那么尴尬了。
即便如此,苏念语却还是对方才的事耿耿于怀,便轻咳了咳道:“你不是同我爹爹他们一同去用膳了?又怎么会到我这里来?若不是你这般无声无息躲在我屋里,都不出个声,我又怎么会……”
苏念语又把礼服给拢了拢,一想到方才自己若是动作快一些,只怕就要被看光了的,当真是想找个地方把自己给埋进去。
凌舒白却是看出了她的窘迫,默了默,道:“左右以后你也是给我看的,不过是早看和晚看的区别。再者……”
那人顿了顿,忽地又勾起了一丝笑意,“你今日及笄了,是该选个日子成亲了。”
苏念语本是心怀埋怨的,被世子爷这般一提及,注意力即刻就被吸引,想起之前定亲之时所约定,一颗心不免跳得飞快。
忍不住呆了一呆:“是啊,时间竟过得这般快……”一边说着,一边寻了个位置坐下。
世子爷也在紧挨着她的隔壁位置上落了座,“难不成你并不想嫁给我。”
苏念语愣了一愣,赶忙摇头,“自然不是,我欢喜还来不及。”话一说完,忽地想掩面。
瞧她都在世子爷跟前说了什么!
但见那人微笑着看她,笑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简直天上才有的男色。
元香元秋从屏风之后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自家姑娘深情款款道了欢喜嫁给世子的话,当下二人便如被雷劈到了一般,直接顿在原地。
还是元香反应快,把走在前头的元秋给拉回了屏幕之后,又探了头把正在说话的二人看了看,才把元秋又给拉远了一些说话:“我本还以为方才来不及告知姑娘世子爷在屋里的消息,这一进来定会挨上一顿训的;如今见二人柔情蜜意的,我们就这般走进去了,会不会打扰到他们了?”
元秋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元香想着里头紧挨在一起的二人,又有些迟疑道:“元秋姐注意到了没?方才姑娘是用两只手抓着礼服的两侧的,腰间并没什么东西束着的……”
这话还没说完,元香便觉得脚下一软,似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待低头一看,两只眼睛差点就看直了。
还是元秋弯腰把它捡在手里,皱着眉头道:“腰带就掉在这里,自然腰间就没东西了。”
元香直接哭丧了脸,“这般说来,方才姑娘尖叫的那一声,是因为自己的身子被世子爷给看了?”
元秋一听,忍不住脸色微红,“虽没有十成的可能,至少也有八成了。”
元香就连两只肩头都垮下来了,“这么说来,待世子爷一走,我还是逃脱不了被狠狠训一顿的吧?”
元秋嗯了一声,给了她一个节哀的眼神。
元香想了想,又不甘心道:“……元秋姐,你说姑娘有没有可能到时候忘记了?”
元秋很肯定地摇了摇头,一点希望也不给元香,就见元香抓着屏风的边儿,一脸的欲哭无泪,“元秋姐,你不能这般刺激我……”
到最后,两位大丫鬟就在屏风后待着,也没敢进去打扰里头的两位。
凌舒白自是看到了屏风之后候着的二人,苏念语却因着被“成亲”两个字成功挑起了新的话题,把两位进屋要帮她穿衣裳的丫鬟给忘到了后边去了。
可她与世子爷之间何时成婚这事儿,也不是他们二人坐下来谈一谈就能了事的,总得要经过双方的父母,如今说这个也着实没什么用处。
索性道:“我当时是说过及笄之后再作嫁娶之打算,这点倒是没错的,不如到时候双方父母再坐到一处好好商量如何?”
凌舒白想了想,倒也应了,“左右苏府里若还有一些事没妥善处理好,你也嫁得不安心;就算你人在侯府,心中却挂念着家里,着实也不好。”
苏念语拿眼望了望他,最终也只是道:“世子爷都知道了?”L
☆、第二九零章 矛盾乍现
世子爷用手撑着头,轻轻瞥了她一眼,“其实也并不难猜的,你既然喜欢我,自然是极想能快些同我一处生活,可你却是推了日子;我便猜想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而能够影响你的,无非也就你家里的事了。”
苏念语点了点头,虽觉得世子爷越发不要脸了,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分析得很是在理,就见那人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苏府里还有什么事,我略一琢磨,得了这么几点。一是子炎虽然回来了,可到底年纪还小,府里的老夫人及苏学士虽疼他,却也不可能日日都伴着他,有陌生感又怕他孤独,你自然是放心不下,便想着好好陪他一段;二来便是关乎刘姨娘的事,如今禅悟大师已经找回来了,想必你母亲的事已经解决了,只是可惜刘姨娘还在外逃,不过抓到她也是早晚的事;三则是苏府里头,还需要一个正经的当家主母……唔,我看你似乎很是中意汪家姑娘汪旋。”
苏念语听得两只眼睛发亮,若不是因着自己生得矜持,只怕这会儿已经拿崇拜的目光望他……当真是分析得一分不差的。
她瞅了他两眼,怀疑道:“……这些话,是不是那日我酒醉的时候,你从我嘴里套出来的?”
凌舒白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表情却是很正经,“自然不是的,那日你醉酒之后我并没有机会问出口,委实是你直接扑倒了我……”
苏念语一愣,继而面上一红,着实是没想到世子爷又把她的“恶劣行径”给重提了一次,她是要怒目相向好呢?还是装什么都没想起为好?
少女很是惆怅。
侧过眸子假装没听到,无意识之下动了动小手。这才记起自己此刻还衣衫不整的,顿时一张小脸又是暴红。
……话说像她这般衣带松了衣裳卸了却还能和男子在闺房里相谈甚欢的,应该是由古至今也就她这么一个吧?能缺心眼到这般地步的,只怕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可见坐在跟前的世子爷一脸的无辜禁欲状,她想借机发火都不成,只得又把衣襟给紧了紧。颇为无奈道:“不如世子爷先出去。容我换身衣裳?”
世子爷倒是答应得爽快,看她的眼神却显得深沉,“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若是从门口这么一走出去,也不知看到的人会有什么反应了。”
苏念语顿悟,可不是,若让世子爷就这般大摇大摆地从她的屋里走出去。徐曼儿那个大嘴巴定会看到了,届时……
苏念语自然是不想被人指着她喊她荡。妇。想了想,用商量的语气建议道:“那不如,世子爷跳窗出去?”
“你当你的窗外通着的是京城的大街口吗?”
“您不是会轻功吗?或者您可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跳上屋顶。然后健步如飞,肆意穿梭……”
话还没说完,凌舒白便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话本看得太多了,天底下哪真的有飞檐走壁之说?”
这个不行。那个不合适,苏念语拽着礼服的衣襟锁着两道柳眉,只差啃着手指头作思考状了。
凌舒白见少女这副模样,很是善解人意道:“其实,我倒是有个好法子。”
苏念语眸光亮了亮,探过身子:“世子请说。”
凌舒白直接道:“为了我的清誉,我是认为我别出去为好,若被看到了也是说不清的,倒不如我到外面的厅堂里候着,你在里头换,这样你也不必纠结会不会再次被我看光了。”
顿了顿,又一脸正经地侧过头来询问:“你觉得这法子如何?”
苏念语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心里头是觉得世子爷的这番思量是可取的,总归他在厅堂,而她在里屋,中间还隔着层层纱帐及两三面的屏风,只要世子爷乖乖坐在厅堂里喝茶,量他是看不到一丁点的;可,偏偏是个可行的法子,经了世子爷的嘴里,这说出来的味道便有些变了。
什么叫他的清誉?世子爷一向不是视清白清誉为粪土的么?真要考虑,那也是为了她的清誉着想的。
还有,什么叫再次被他看光?意思是说,方才他果真是大大方方吃了她一回豆腐么?
苏念语极想揉额,为了不再受世子爷的言语荼毒,她决定就采取他的这个方法;也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得严重了,这赶起人的事,苏念语做得十分痛快,三言两语之后,突兀出现在她闺房里的世子爷很是利索地被赶到了屏风之后。
而这厢,原本就候在屏风后面的元香元秋自然是把二人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里,为此,还提前轻手轻脚地到厅堂里准备了。
遂,等凌舒白平淡无波地坐下的时候,桌几上即刻就跟上了一盏热茶,元香笑眯眯道:“世子爷请用茶。”
话音未落,在里屋里头正欲把礼服脱下的苏念语动作一顿,总算察觉到她的屋子里还有别的人,她试着唤了一声,“元香?”
元香即刻就应了一声,本是想直接奔至里头帮忙的,可如今世子爷也在,也是需要有人照顾的,故而并不好脱身。
便给了元秋一个眼神,元秋自是知道其眸中之意,当下便朝屏风而去;又怕自己这么贸贸然便闯了进去会吓到自家姑娘,忙提前道了一声:“姑娘,奴婢是元秋,奴婢来伺候您更衣。”
苏念语简直就要热泪盈眶啊,元香元秋出现得太及时了,以至于她见到元秋时,还朝她走了两步,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愁着没人帮我,现在好了,你快些帮我找件合衬的衣裳给我……”
元秋答应了一声,很是利索地往箱笼走去。
不大一会的功夫,苏念语已经穿戴整齐地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见世子爷只是静静地坐着喝茶。方才的那些尴尬和无措倒是消失得没了踪影。
一落了座,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先说起了事来,“我听说您这几日一直都是住在宫里的,如今,圣上的身子可好些了?”
凌舒白本是一直握着茶盏在想事的,闻言却只是把茶盏放回了桌几上。轻轻摇了摇头。“圣上身子不大好,否则我也便不会没日没夜地守着了。”
苏念语想起了皇宫里人才聚集的太医院,“……不是有许多医术高超的御医么?当真没什么实用的法子吗?”
凌舒白道:“圣上这次是旧疾复发。是多年前带兵打仗时负的伤没好全的原因,故而一发起病来十分厉害,又很是顽固;如今也只能先拿药调着,整个太医院的御医也跟着好几日没合过眼了。都在想方设法想医治好圣上的。”
苏念语默了默,道:“这么说。外头盛传的太子监国是真的么?”
凌舒白面色淡淡地应了一声,“太子有才德,倒是做得很好。”
“嗯。”
苏念语并没再继续往下问,左右她知道得多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又想起今日世子和太子之间似乎弥漫着疏离感,衡量之下还是问出了口,“你和太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今日你们二人虽一同来了。但似乎没往日那般亲热了。”
凌舒白望了望她,思量一会。才道:“他确实对我有些误会。”
“什么?”
苏念语睁大了眼睛,着实是没想到世子爷就这般干脆承认了,心里头不免跟着紧张了一下;回头一想,又觉得世子和太子也算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就算是有点误会,也定能很快就和好如初。
略略作了一番考量,苏念语便宽慰了他几句。
凌舒白微垂着头,面上依然十分平静,语气里却透着稍有的凝重,“这次同以往不同,怕是很难解了他的心结。”
苏念语差点把手中的茶盏给打翻,“心结?”
着实是没想到太子对世子的误会,已经达到了心结的程度。
大抵是因为开了头,也或者觉得没必要遮遮掩掩,凌舒白又缓缓道:“……太子一直怀疑我是圣上的私生子,表面上看似与我相好,可私底下却一直在查我的身世,这般说吧,他忌惮我。”
忌惮?
苏念语隐约就明白了什么。
自她知道世子爷的那一刻起,便也知道世子一直深受圣宠,经久不息;甚至圣上心血来潮,偶尔还会在深夜宣他进宫,就为了看看他。
兴许也是太过宠爱,眼红了许多的皇子皇女,而太子就是其中一个,他如今虽贵为太子,只等圣上百年之后即可登上皇位;可世子若真的是圣上的私生子,以他这般爱护他,保不准圣旨一下,撤了太子,把他扶成新皇也是说不准的。
故而太子会去查世子爷的身世,亦会因此防着他。
……所以说,圣宠固然是好事,可若是过量了,则极有可能变成坏事。
特别是又遇上了圣上大病,太子监国,若太子心胸狭窄一些,或者心思重一些,难保不会利用眼下这般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对世子爷做些什么事情来。
若是如此,可如何是好?
苏念语心里头患得患失的,不自觉的,这面上就露了出来,她咬唇担忧道:“太子怎能这般想呢?您若真的是圣上的子嗣,以圣上对你的喜爱程度,早就把您认回去了……”
心里乱腾腾的一团糟,便也没那心情继续纠结下去;考虑到他的安危,不由抬眸看了看他,“如今太子对您有猜忌,若再待在宫里头,只怕也不算安全的吧?您要不要避一避风头,少往宫里跑?”
凌舒白见少女一脸正经的模样,不由笑了。
苏念语却是觉得这抹笑容虽很是明艳,却很不是时候,鼓着腮帮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世子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您若真出了事,我可怎么办?”
这话委实说得很是顺口,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被苏念语给说出口,待话音一落,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之后,她才被自己给吓愣了。
凌舒白亦是抬眸望着她,眼底罕见地现出了一丝温柔,他轻声道:“你也不必如此担心,我与太子之间的情谊其实并不薄,只是他一时听不进罢了,再给他点时间,也许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苏念语眨了眨眼,想着今日及笄礼上的太子,直觉他并不是一个容易信服旁人的人,若真有那般容易,也便不会有多年误会世子是圣上的私生子一说。
素日里却还能和世子爷说说笑笑,看似感情深厚,委实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若是二人能狠狠打上一架也就罢了,总归发泄一番便不及前嫌的大有人在;恰恰就是太子这般看起来既温和又无害的人,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这般又想了一遭,苏念语反而心里越发没底,不自觉就伸了手把世子爷的袖口抓了抓,“我还是觉得不大稳妥,总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凌舒白看了看那只细白的小手,毫不迟疑地直接握在了自己温厚的掌心里,定定看着她道:“你要相信我,我既然知道有危险,自有应对的方式。”
苏念语嗯了一声,拿眼把那只得寸进尺的大手望了望,“你确定你不是趁机吃我豆腐?”
凌舒白看了看被包在手心的小手,还用力捏了捏,“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谁吃谁豆腐,那便太见外了。”
苏念语:“……”
几日不见,那人似乎越发不要脸了。
苏念语倒没矫情地把手给收了回来,到底都已经是未婚夫妇,前面还被某人不要脸地给看了个光,她都没冲上去和他拼命,这会儿只是抓个小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更何况,其实牵着小手的感觉不错。
即便如此,苏念语的心头还是聚着一团团的愁云,怎么都抹不去,着实是担忧世子爷的险境。
凌舒白亦不是个傻子,知道少女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为了自己,原本就不常笑的他,这会儿更是沉默得很;好半晌了,才看着她道,“或者,我们如果不成亲了,也许你便不用这般为我担心受怕的了。”
苏念语本就忧心忡忡的,只顾着嗯嗯两声敷衍地应着,待得慢半拍地琢磨过来了世子爷的话中之意,一惊又是一愣,只睁着一双眸子呆呆望他。
着实是没想到世子爷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让她更没想到的还在后头。L
ps:感谢了了轻烟的月票,
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
作者君表示已经在收尾了,目测这个月也许能完结,
就算不能完结,顶多也就多出个几章~~~
一转眼居然写了快一年,我擦,太震惊了。
☆、第二九一章 是该耍无赖的时候了
只见那人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桌几上的茶盏道:“若到最后,太子还是无法信服,想要我死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的,可是他若不计代价对付我,我也不能保证能全身而退;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你伤心欲绝,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我若活着,定会马上迎你进门;我若死了,你……便把我忘了罢。”
一席话,很是轻易地被他说出了口,神色都不见有一丝的波澜。
显然,他并不是突然想到的,而是已经思量了许久。
苏念语直接愣了,委实是没想到世子爷竟会说出这般的话。
大半日之后才反应过来。
倒不如其他姑娘那般,惊觉要被退亲而哭得稀里哗啦,不过是袖子一甩,又不紧不慢地端了茶喝了两口。
凌舒白望着她,没猜透她这是什么意思。
在他的心里头自然是矛盾的。
一边既存了期许,一边又认为她只有离了他,才能在发生了最坏的事情之后,不被太子趁机发难。
他那番话说得轻松,却是折磨了他好几夜没睡好。
二人隔着桌几坐着,气氛一时有些僵。
凌舒白抿着唇不出声,苏念语更只是静静坐着,面上很是淡然,心里头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大浪。
倒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在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好好想想她要如何作答才好。
隐在纱帐之下、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没存在感的元香元秋,瞅着那两位默默坐着无言的主子,却是大急。
若不是怕动静过大而惊扰了人,元香这会儿早就跳起了脚,她苦巴着一张脸小声道:“元秋姐。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平日里见太子和世子感情那般好,却不想,到头来太子却是极有可能对世子不利的。”
元秋虽心里也着急,可相比之下,则是好得太多了,她先是快步到外边走了一圈,查看了有没有可疑的人偷听这里的动静;回来的时候。一改面上的淡定。两道眉头紧蹙着:“你方才没听到吗?世子为了不拖累姑娘,还想让姑娘忘了他,世子这是在为姑娘做打算啊!”
元香依然很急。可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才干巴巴道:“……可是圣上那般疼他,世子又怎么会出事呢!”
元秋默了默,大抵是因为比较冷静。想事情便显得清晰些:“……方才世子说了,圣上大病。而太子监国。”
元香直愣愣地看着元秋,眼泪几乎都要在眸子里打转了,“那世子……”到底还是再说出什么话,只是拿眼把厅堂里坐着的二人看了看。带着点哭腔道,“世子和姑娘如此般配,却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老天也未免太不公了!”
元秋拍了拍她的肩头,本就嘴笨。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为好,只得轻声道:“……这不过是最坏的结果,并不是真的,也许到时候什么事情都欢欢喜喜的也说不准的。”
元香边点头边抹了一把眼泪,“对,元秋姐说得没错,瞧我这糊涂的,吉人自有天相,世子和姑娘肯定能好好的。”
元秋亦是笑了笑。
二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厅堂里,当真是极想知道接下去会如何收场。
就见方才只坐着不动的少女忽地抬手抚了抚前鬓,待那只手慢悠悠地放下时便响起了她清甜的声音:“若是你担心我会受苦受累故而才有这般想法,我就算是死了也是不允的;若是你当真并不喜欢我,所以才想着和我解除了婚约,你直说便是,我并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凌舒白默默看了看垂泪的少女,竟是唇角一瘪:“……其实当真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苏念语把他瞥了瞥,嗯了一声算是给他答复。
少女一副闲然自得的模样,再次让凌舒白心里没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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