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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满堂(明珠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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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绯染笑着点头,将杜谨诚推出门去,挥挥手后,又将房门带上,才悠然装了身子。缓缓眯起美眸,浓密的睫毛风情万种的搧动着,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轻柔道:“现下没了旁人,顾小姐可要说了?”
顾颜容微微一愣,随即却是苦笑一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眼前看似毫无心机的郡主。她撩开锦被,从床上爬起,朝着程绯染便是一跪,道:“还请郡主,救救我爹!”
程绯染亦是一怔,“这话从何说起?”
顾颜容掏出怀中锦帕细细地擦拭自己的脸,半晌缓缓抬起,只见她面色红润,没有一丝中毒的迹象。
“郡主,中毒的不是我,而是我爹!”
“我虽不如我娘会制毒,可识毒还是会的。那日苏蔚蓝和杜梓岚要害我,我一早换了茶水,所以便不曾中毒。可当我回到家中时,却见我父亲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那迹象,便是像中了那‘死不得’之毒。我求过我娘,可我娘却死活不肯救治爹爹。颜容没有法子,才除此下策。郡主,我知你先前得过一枚药石,还请郡主借药石一用。”
程绯染便不着急答应,只道:“你爹爹为何会中毒,而你娘又为何不肯搭救?你爹娘不该是鹣鲽情深的么?”
顾颜容却是冷笑一声,那笑意里满是嘲讽,“鹣鲽情深?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我爹娘感情向来不好,我娘嫌弃爹爹没有用,我爹爹嫌弃我娘势力,对我娘亦不曾搭理。我娘从来都仿佛都当我不存在一般,而府里姨娘又多,整日争风吃醋,更甚者,下毒害人比比皆是。我那个所谓的家,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人间炼狱!只有我爹爹,待我是个人,从小疼惜我,所以,恳求郡主,救救我爹!求求您了!”说着,那顾颜容便不管不顾,重重地磕起响头来!
程绯染无声叹息,她终究是想不到顾颜容竟是这样过日子的,深宅大院,竟都是这般残忍不堪么。心中无限怜惜,伸手将顾颜容搀起,道:“你且先起来!念在你一片孝心,那药石我借你!”
程绯染取下颈上那众华璎珞,只见她取下上头那璀璨的明珠,递与顾颜容道:“这便是可治百毒的药石,你且拿去吧!”
顾颜容接过药石,咣当一声,又跪了下来,感激道:“郡主大恩,颜容铭记在心。”
“我亦只是怜惜一片孝心罢了。”程绯染温然道,“顾小姐,从初次见你时,我对你便就十分有好感。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有句话我要劝你,凡事莫强求,免得让自己个儿受尽伤痛,那样不值当!”
顾颜容轻咬红唇,细细思忖郡主这话,她又何尝不知这样的道理,只是心中却实在过不去。每每想起,总像那上前蚂蚁啃噬着她的心,叫她疼痛非常。
“多谢郡主,只是有些事,颜容终究是放不下罢了!”
是啊,放不下,如此偏执之人,又如何能听他人劝?何况,便就如她自己一般,也是犹豫不决的。
程绯染凝眸思索,她与顾颜容根本是同一种人,为了仇恨,让自己活得万般艰难,又累及他人。可要放不下,却终究是做不到的。
屋外还是艳阳天,阳光依然肆无忌惮地献出它的温热。
“染儿,你信她么?”杜谨诚轻声问道,温润的嗓音传进她的耳里。
程绯染微微颔首,抬眸道:“我信她,因为她今日说话,肯望着我的眼。谨诚,颜容是你亲表妹,你为何……”
杜谨诚稍稍变了脸色,似乎往事不堪回首,“往事不提也罢!颜容小时自是乖巧可人,我亦怜惜她总受旁人欺辱。那时,墨岚还小,府里的姐妹都不喜欢带她一道玩儿,只有颜容肯陪着墨岚。只是,墨岚每次回来总是哭着鼻子。起初我便不怀疑颜容,可后来有次我竟看见颜容辱骂墨岚,那神情与她平日里简直是判若两人。而后,颜容说谎成了习惯,心岚一时气不过,数落了她,她告到母亲哪里,最后,两家来往便就少了许多,颜容也并不到府里来了。”
程绯染不胜唏嘘,顾颜容这样的性子恐怕是因为府中家境造成的。如今有这般心机,也不过是为了往后过得更好罢了。
“原是如此!我还只当顾小姐是个温婉的性子呢。当初,我还在怜惜她无故被退了婚。”
杜谨诚亦是无奈,“颜容虽有诸多毛病,可她心眼终究是好,对父母亦是十分孝顺。当初是林灏亲自上门提的亲,本以为颜容往后有好日子过,可不曾想却出了这样的差错!”
便就是这样的差错,才造就了今日的顾颜容。程绯染虽不知顾颜容往后还有何打算,可她却清楚地明白顾颜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的顾颜容实在让她觉着太熟悉,仿似她初回安阳时的模样。
转眸便又想到了清心阁里的那位三小姐,恐怕现下她是春风得意吧。林灏在身旁,而大夫人指不定便就从当家主母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只是,她程绯染绝不会让那位三小姐这般地称心如意的。大夫人是该死,可三小姐亦同样该得到报应!
“谨诚,咱们去瞧瞧那位变了心的林大状元!”
三小姐从青丝苑回来便一直心神不宁,紧皱眉头,一言不发。林灏见她神情不悦,便想着逗她笑,可三小姐却不领情,道:“表哥,我实在没有心情,你让一个人静一静可好?”
温柔如林灏,竟露出了一丝愤意,随即却又被那毫无真情的笑意给敛了下去,“发生何事了,你竟这般愁?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能给你出点主意!”
三小姐心想有理,便委屈道:“今儿我陪郡主赏花,大姐姐左敲右击,想要我去给大夫人作证,证明她与别院走水一事无关?”
“你答应了?”林灏十分激动抓住三小姐娇嫩的双臂,眼里带着急切。
三小姐皱着眉望他,挣扎了几下,“表哥,你弄痛我了!”
林灏才回神过来,连忙松开手,怜惜道:“哪里弄痛了?我真是该死,尔岚,是我一时情急,你原谅我!”
三小姐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臂,扁了扁嘴巴,便就是挂下两行清泪,咬了咬下唇,神情仿似万般痛苦,可她装得一副强忍模样,体贴道:“不疼,表哥不用挂心。”
林灏舒了一口气,道:“那便好,都怪我,一时太着急了。你答应杜昭岚了么?”
“自然没有,这一次是咱们最好的机会,我怎能轻易放过?只是表哥,我怕大姐会帮着夫人,恐怕她们另有动作!”三小姐蹙眉言道,那神情里满是忧色。
林灏却是轻笑了一声,道:“即便她有什么动作,又能如何?如今可是证据确凿,即使顾甄道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的。你且放心,咱们这次一定能扳倒大夫人,让姑母成为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三小姐却还有忧心,“大姐不是如表面这般简单的,何况,她与郡主交好,还有岭南世子……表哥,我怕,事情恐怕不会像我们想得那样顺利!”
林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自信言道:“尔岚,有些事你不知道,慕琰是总不会帮着方氏的,郡主更加不会!”
两人正说着,夏荷急急跑来禀报:“小姐,郡主与二少爷往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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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竟然超过零点了,呜呜,抱歉抱歉
第六十七章 应当信任
程绯染与杜谨诚相携而来,乍眼看去,两人竟是那般般配。女子温婉端庄,温润携揉缕浅笑靥,却是贵气逼人;男子英挺俊朗,温柔相伴其左右,却叫人无法忽视他浑身透露的霸气。
三小姐着实羡慕眼前的男女,眸里闪过一丝钦羡,忙起身盈盈一拜,道:“尔岚见过郡主,二哥。”
程绯染盈然笑开,仿似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道:“我不请自来,可是打搅了二位?”
三小姐听罢,忙娇羞一笑,道:“哪里?郡主肯到清心阁里来,便是尔岚的福分了。”
又忙着将二人请进屋里,亲自奉了茶,才在林灏身旁坐下,小鸟依人,温柔可人。
杜谨诚吃了几口茶,悠然道:“这茶倒是清香,是大姨娘新作的茶么?”
三小姐面色瞬时一僵,只当他是故意说与她听的,可她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笑道:“是庄子上送来的。先前姨娘与采茶女学制茶,她们知道姨娘爱茶,便总时不时地送些茶来。二哥若是喜欢,我便叫下人给你送到院子里去。”
杜谨诚勾起半唇,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轻言道:“那些采茶女倒是有心!”
三小姐心里直咯噔一下,她与这位二哥相处并不多,在她印象里,二哥聪明过人,却是十分体贴大度,对后院之事便插手,可现下,他与郡主一道而来,话语里又带几分画外音,指不定是为了大夫人的事,来兴师问罪了。只是郡主明明已在众人面前答应过,要为她与姨娘做主,可是现下,她又是何目的呢?
“是有心,总还惦记着我姨娘这点爱好。”她一向退让,可如今并不想再是如此。于她来说,退让并没有一点儿用处,反而愈发得让她苦难,受尽欺辱。
只是不如她所料,杜谨诚并不冷脸,反而静静地笑开,“有人惦念着,终归是好的。”
三小姐更是不知其所然,对这位本就不甚熟悉的二哥愈发得觉得生疏了。
一旁林灏,却是睁圆了双眸,直勾勾地望着正吃茶的程绯染与浅笑着的杜谨诚。
三小姐露出一丝不悦来,正欲说话,却听得程绯染言:“三小姐,顾小姐方才昏厥过去了,你可知道?”
三小姐面露忧色,可心里却尽是喜意,这便是报应,顾颜容,你料想不到你自己竟有这样的一天吧!呵,实在是痛快!
“颜容妹妹是怎么了,有没有什么大碍?”
程绯染目光直视,宛若星辰,唇畔却含了一丝哀愁,“赵医娘诊出,顾小姐是中了毒!哎,这阵子是怎么回事儿,总是有人中毒?先是三小姐你,而后是我遇刺受伤中毒,而今竟又轮到了顾小姐。我看呐,是不是这府里招了什么祸害,竟致这般接二连三地出事儿?不说旁的,就说这次走水一事,倒是所幸你与大姨娘皆是无碍,不然可真是国公府的灾难了!只是现下,却还是查不到一丝蛛丝马迹。那些个所谓的证据,却让顾大人一一驳了回来,说是这案子有重大疑点。哎,亦不知何时是个头儿,只希望能早日将此事查明,也算得给你与姨娘一个交代,亦还大夫人一个公道!”
三小姐不禁慌了心神,她担忧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郡主果然还是不信的。可此次若让大夫人逃过一劫,她和姨娘又怎还有活路。思及此,便道:“尔岚如今便无其他念头,只求能和姨娘、八妹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便好。可即便是尔岚所求如此简单,却终究不得所愿。想来该是尔岚命该如此,只是,上苍着实不公,竟叫行凶贼人逃脱,让姨娘白白受了委屈!”
程绯染的美眸微微眯起,杜谨诚心知她已是不悦,便就抢先道:“若真是行凶贼人,我们断然不会维护。只是三妹妹,如今事情并不明朗,还是不要妄下断言得好。”
三小姐扶着心口,一副凄楚模样,一行清泪滑下,“二哥说得极是!是尔岚太过情急了。”
林灏见三小姐凄然至此,便忍不住道:“二公子,我觉得尔岚说得便无道理。如此证据确凿,顾大人却说是有重大疑点。我看倒是他包庇夫人吧!”
杜谨诚瞬时变了脸色,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林兄,你是金科状元,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顾姨夫品阶高于你,你如此说他,恐怕是一下犯上吧!”
林灏却是勾唇而笑,眼神愈发地冷冽,缓缓道:“敢做不敢当么?二公子,夫人与顾大人皆是你的嫡亲,你自然帮他们说话。可你又是否知道,他们背地里是否做了你不知道的事?”
杜谨诚很是明了,林灏不过为了勾起他的怒火罢了。既然如此,那他便陪着他演这一场戏。一向温润大度的他此时突然怒气腾起,英俊脸庞竟是满目狰狞,拍桌而起,叫三小姐吓了一大跳。
“林灏,你口出妄言,竟是这样不知伦理情常!顾姨夫与我母亲皆是你的长辈,便是如此,你亦没有资格去对他们说三道四。何况如今,整件事情都不明了,你如此妄断,我看你这今科状元也不是那般名符其实!”
林灏听到这话,顿时便就气炸了,“你说什么?我寒窗苦读十载,才考取的这功名,我绝不允许你侮辱它!还有,我方才所说皆是事实,事实便就摆在眼前,任你们怎样颠倒黑白,事实便还是事实!大夫人便就是纵火元凶!”
“灏儿!”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只见安氏一身华服,面目肃然,双目中似有恼怒,“还没有确认的事情,你怎能如此就下了断言!性子还是这般急躁,怎么就学不到谨诚的一点沉稳呢?”
杜谨诚暗自隐去冷意,起身恭谨道:“林夫人,我与林兄不过是在分析那日走水一事罢了。林兄所说,也有他的道理,还请夫人不要怪责。”
程绯染亦笑着应和道:“是啊夫人,不过是我们几个闲着无事说几句闲话罢了,万万不可放到心里去。”
安氏方才可是将话听得清清楚楚,可郡主这样说了,她亦还是要顺着台阶下,否则便就是拂了郡主的面子。
“我也是个性子,听风就是雨,还当灏儿他又冲动,做了什么错事,惊了您的大驾呢。”
程绯染莞尔一笑,道:“我在府里呆着闷,有人陪着说话才好呢。”
“坐了这么些时候,瞧这时辰也该回去了。夫人,有空便到我那院子里坐坐,到时绯染请你尝尝外域的清茶!”
安氏是怎样精明之人,自然听懂了郡主的意思,忙浮现了笑意,道:“是,妾身自当前去,只是怕叨扰了郡主。”
“怎么会呢?我就爱热闹!罢了,我且先回去,你们慢聊!”
两人相伴而来,相伴而去,微风扬起他们的衣袂,竟是宛若谪仙一般。三小姐想,或许,老天爷便就是这般地不公道吧,总对某些人特别优待,却对她特别地残忍。
隐隐有泪水浮现眼眶,可她却是倔强地忍住不肯落下,瞧着更让觉着心疼。贝齿紧咬着红唇,隐约仿似将要破裂一般,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为了往后的日子,她已经付出得太多,而如今她只能是孤注一掷,任何的退缩,都将会叫她万劫不复!
恍然间,程绯染已在安阳带了一个月有余,明墨轩里的红棉花儿从绽放到如今竟隐隐有凋零之势。程绯染素手折了一枝红棉于手中,不见她的灿然笑靥,却是眉头深锁。
杜谨诚自是担忧,却终究没有问出,反而问道:“染儿,你觉得林灏如何?”
程绯染微微一愣,随即才回过神来,思忖半晌才道:“颇有些扮猪吃老虎的样子。就他今日表现而言,仿佛是急功近利,为人十分急躁,心思不够沉稳,轻易暴露自己的意图。可是,皇祖父却说过,林灏是难得的将相之才!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林灏绝不会轻易叫人惹怒了自己。看来,他好像与你一样,是故意装作勃然大怒的。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
杜谨诚缓缓勾起唇畔,眸中尽是赞叹之色,道:“染儿,你可知道,我与林灏,师出同门!可是在外人面前,我们从来都装着不熟识。”
“林灏虽算不得是个痴情种,可据我了解,他亦不会是那般寡情薄淡之人。与颜容退婚一事已是出乎我的意料,而今他竟又与尔岚谈婚论嫁。按他的性子,恐怕是另有隐情!”杜谨诚缓缓道来,面色却是沉重,“染儿,这事儿有蹊跷。你暂且不要去管,免得伤了你自个儿。”
程绯染却是自信一笑,道:“你总护在我面前,那么我何时能够坚强起来,独当一面呢?你放心吧,我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我不会让自己受一点伤,吃一点亏的。”
“何况我是女子,有些事儿我来做,更合适!”
二少爷,那人毕竟养你长大,孝顺如你,即便是恨她,却终究还会念着她的好。何况,这府里的众兄弟姐妹与你无冤无仇,你又怎能狠得了心呢?你且放心,你娘的仇,我娘的仇,福伯的仇,我一定会向这国公府讨回来的!
“可是染儿……”
程绯染紧紧握住杜谨诚的手,手心传去丝丝温热,“云峥,你应当相信我才是!”
第六十八章 闭门不见
(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文哦,这几天抱歉了。)
杜谨诚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会有这般自信的光彩,仿佛天下苍生皆在她掌控之中。曼妙流光,流动着非凡的溢彩,心中的担忧莫名地便就消散不见。他缓缓勾起半唇,温柔大掌抚过她的如墨青丝,柔声道:“一切小心。你可知,我不能再失去你!”
程绯染灿然笑道:“你不会失去我的。如今的我,绝不会让此事再发生。”
杜谨诚情不自禁地拥她入怀,面上有着一丝淡淡忧伤,“我曾以为我的心会随她而去,如今因你,我的心才重新有了悸动。于我来说,你与明珠一样重要,染儿,千万保护好你自己!”
程绯染心中动容,反手环住他,温柔道:“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二少爷,你放心,如今我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丫鬟,也不再是需要你时时保护的柔弱女子。如今的我,已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何况,皇祖父和父亲母亲疼我至此,我的身边不缺少护我的人!
二人相拥,身旁桃花悄悄飘零,落在她的发际,留下袅袅余香。杜谨诚心中一暖,更是拥紧了她,温言暖语,如甜如蜜。
一个身影远远地望着二人,眼里满是嫉恨,一张美丽容颜此时却已然是狰狞万分。
“七小姐!”忽而,她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忙望向来人,见是冬梅,又连忙露出笑意来,道:“是冬梅呀!”心里却还满是惊恐,惶惶不安。
冬梅狐疑地打量了她几分,而后才道:“七小姐在这儿干什么呢?”
七小姐隐隐有一丝恼怒,你不过一个下人罢了,竟敢来质问我?可她终究是没有发作,用温柔笑脸掩住了心底的愤怒与委屈,轻笑道:“现下春暖花开,咱们府上的景致好,我不过是随意走走罢了。”
冬梅因是大夫人跟前的红人,一向跋扈惯了,对这些个不得宠的庶小姐们并不尊敬,于是便就浅浅一笑,眉目间却满是嘲讽与得意,道:“是么,七小姐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呢!想想我家二小姐,可真真是可怜,如今还下不了床呢。这般大好时光,竟耽误在病榻上了。七小姐,您与二小姐亲厚,可得多陪着她点儿,不然二小姐可真是要孤单死了。罢了,奴婢还忙着,您自个儿慢慢逛着吧!”说罢,抬起下颚,扭着细腰,便就走了。
七小姐暗自紧握成拳,满腹地悲愤,可恶,实在是可恶,一个下人竟也敢对她如此冷嘲热讽!我杜墨岚再不济,还是堂堂国公府的小姐!终有一天,我要将所收的耻辱全部讨回来!大夫人,你且等着,且等着看你自己如何万劫不复!
思忖几次,七小姐转了身子,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一步步,缓缓地往梵华楼去了。
程绯染抬起清眸,心中一闪而过异样的精光。
因着府里接二连三地出事,老夫人这几日一直在佛堂诵经念佛,闭门不出。
七小姐提了食盒,正欲进门去,却被贺妈妈拦住:“七小姐,老夫人今早儿说了,谁也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七小姐一怔,道:“祖母身子不适么?请了大夫了么?”
贺妈妈始终面无表情,道:“七小姐不必担忧,不过老夫人说要在佛堂念足二十四个时辰,七小姐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七小姐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身后的屋子,只见是毫无动静,想着祖母平日也总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心中虽还有些疑窦,却终究不再勉强,只把手里食盒递给了贺妈妈,便就挥手道了别。
屋内清荷轻轻撩开半边的窗子,探了一眼,道:“老夫人,七小姐走了!”
老夫人面色沉稳,竟瞧出她此时是什么个心思,“一个个的,未免太心急了!”
清荷听出老夫人的不悦,连忙哄道:“老夫人,我看七小姐是一片孝心罢了,你切勿动气!”
“孝心?平日总跟在二姐儿身后跑,如今倒是胆大得很!”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叫身旁安氏心惊。
安氏缓了缓心思,忙道:“姨母,这下辈的来给祖母请个安,可是在情理之中的。您切勿动了怒。”
精明如她,怎看不出七小姐的心思,只是姨母不喜欢比她更聪慧的人。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轻轻地转动腕上的翡翠镯子,道:“一个个的,都不叫人省心。如今的境况,那几房怕都是会蠢蠢欲动。我这府里啊,可是没有了安宁了!”话虽如此,可安氏觉得她眼里隐隐有一丝笑意。
“姨母,乱则乱矣,可若您能找到一个用得称心的人,哪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安氏霖然一笑,帕子轻轻拭过嘴角,“不说丝月,即便是那几房的,要是能得您的心的,您都可以扶持,往后为您自个儿所用!”
老夫人却是冷笑了一声,“怕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找了一个白眼狼!”
安氏娇笑着地道:“姨母,瞧您说的,纵使有那么多弯弯心思,又怎么逃得了您的眼呢?即便是我与丝月这次计划如此缜密,还不是被您一眼瞧出了!所以说呀,这府里呀,还是要您来当家做主的!”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道:“我都老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去管事儿?不过每日诵经念佛,安稳度日罢了!”
“那可不行,若没有您出来管着,这府里还乱了套了!”安氏咋咋呼呼地说道。
老夫人被她逗乐了,哈哈笑起来,道:“你啊你,年纪这么大了,还是这般孩子气儿!罢了罢了,你先行回去,叫丝月稳住心思,不可轻举妄动。旁的,我自会为她打算!”
安氏连忙谢过,“侄女代丝月谢谢您了!”有老夫人帮忙,自然比依仗那位郡主来得更加稳妥。
两人又说了些许体己话,安氏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七小姐却并还未走,眼见着安氏从梵华楼里出来,双眸微微一眯,祖母肯见安氏,难不成她要帮大姨娘么?
眸中精轮一转,不行,去了个大夫人,又要来个大姨娘,那她和姨娘什么时候能有出头之日?只是现下祖母却是不肯见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
冬梅进了主屋,见大夫人在暖榻上歇息,便忙上请安见礼,又道:“夫人,可是累着了?”
大夫人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这几日她真是精疲力尽,一方面要照顾二小姐,又要顾着府里和银楼的事儿,一方面又想法子还以自己清白。
冬梅忙饶到身侧去,为大夫人捏肩,半晌道:“夫人,我方才瞧见二少爷与郡主在一起。”冬梅想起当时的情景来,二少爷轻轻地拥着郡主,郡主在二少爷怀中甜蜜笑着,那样的场景,竟是如戏文上所说的那般天作之合。
大夫人微微抬眸,道:“郡主与二少爷?”
“是呢,夫人。”冬梅笑道,“瞧那情形,恐怕郡主对咱们家二少爷心有所属呢。夫人,您说这是不是件好事儿?”
“真的?”大夫人忙坐正了身子问,“那二少爷呢?有没有对郡主不敬?”
冬梅笑着摇摇头,眉开眼笑,道:“夫人,您放心。二少爷的神情可是温柔呢,仿似他眼中只有郡主一般!夫人,这三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瞧见二少爷有这般地神情呢!看来,二少爷真是将明珠给忘了呢!”
大夫人冷冷地扫了一眼冬梅,冬梅心中一慌,忙就跪了下来,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明珠与锦娘,是府里最忌讳的两个名字!
大夫人冷脸稍稍一侧,轻轻地撩过手里的锦帕,冷声道:“你在我面前当差也有几年了,怎么还这般没有眼力劲儿!”
冬梅心中惶恐万分,“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冬梅,你是我房里的人,出去做事可要小心谨慎。要是还如今日这般冲动妄言,丢了我的脸面,我绝不会轻饶。”大夫人厉声说道,美眸张扬,“平日里我不知道的便也就罢了,可往后要是有什么不好的传到我耳里来,你该知道会有何下场!”
“是,是,冬梅再也不敢了。”冬梅连忙叩头谢恩,“多谢夫人不罚之恩。”
旁人都道在夫人面前当差是怎样的风光,可没有人知道她的担惊受怕!只是若要叫她再回去做杂役,她却是万万不肯的。虽然服侍夫人要谨言慎行,可也因服侍夫人,她体会了被人尊敬的滋味。在府里,底下丫鬟谁敢对她不敬,就连那些个小姐都对她要留有三分情面。所以,她绝不能让自己被夫人赶出去!
大夫人敛了敛神色,又道:“罢了罢了,起来吧!”
冬梅又是叩了一个响头,谢道:“多谢夫人!”
“方才你说得话可是真的?”大夫人凌厉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叫冬梅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
可她很快恢复神情,媚笑道:“是,奴婢哪里敢编排二少爷呢?夫人,奴婢以为,二少爷对郡主亦是情真意切!”
闻此言,大夫人却没有一点儿笑意,只微微沉着脸。冬梅心中生出疑窦,不明白大夫人在想些什么。
倒是屋顶上的中年男子,微微露出笑意来。这臭小子,竟敢对他嘴硬!
第六十九章 顾氏明兰
大夫人打发了冬梅离去,正一人坐着暗暗思忖,陈妈妈正挑了帘子进来,见主子神情不悦,便上前来问道:“夫人,发生何事了?”
大夫人复抬起双眸,面色还是严肃,道:“陈妈妈,你以为二哥儿待我如何?”
陈妈妈恍然大悟,笑了一声后道:“二少爷待你如亲生母亲,自是孝顺非常!便就是当年之事,二少爷终究还是听了您的劝。只是夫人,您何苦这样问?”
大夫人暗自凝眸,无声叹息在心底晕开,“若真如你所说那便好了!”
郡主不比明珠,她身份尊贵,身后又有那么多人撑腰,便就是明安郡王,他们定国公府也是得罪不起。虽迎娶郡主,可让定国公的荣耀更甚,可是二哥儿却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子,终有一天他会被那个人带回去。而那时,若二哥儿知晓了当年的情况,会不会对自个儿由敬生恨。
凭他与郡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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