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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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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卿隐约听到外头传来朱儿的声音,向着窗外探了眼,嘴角勾起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李氏来得可真够快。
苏暮卿浅笑着走出屋子,上前迎道:“婶娘,你怎过来了?莫不是那事儿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李氏满脸慈爱的开口道:“这事儿,你叔父说他会处理。我也乐得轻松。”
苏暮卿盯着李氏的笑颜,轻摇头:“婶娘。其实你很不开心,想来你并不希望这事儿让叔父处理是不?”
李氏面色一紧,眸色微闪。对上苏暮卿含着探究的目光:“暮卿,你是在打什么注意?”
苏暮卿柳眉微皱,稍即又舒展开来,明亮的眸子里含着让人无法辨别的神色,薄唇勾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婶娘。我们还是进屋聊天。站在院子里,若让人瞧着去,还以为暮卿不尊敬长辈。”
说话间,苏暮卿回首唤道:“绿儿,秋棠你们愣着作甚,还不快给夫人沏茶。”
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而在茶水冲开之时,一股幽香四溢,缭绕在空气里。久久不肯散去。
苏暮卿安坐于李氏的对面,面带笑容着回望李氏,客气道:“婶娘,这天气凉下来,大清早的就在外头伫立。想来该是冷了,喝茶暖暖身。”
李氏温和的笑笑。也不作推脱,她还是相信暮卿这丫头就算心里头怨恨她,但也不至于不会在茶水中下药。在这一点,她必须承认晚卿的心性连暮卿的一半都没有。
“暮卿,晚卿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婶娘就可以少操心啊。”
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气氛太过融洽,李氏竟是这般开了口,让苏暮卿愕然。
其实,苏暮卿有一点想不通,前世苏晚卿一直伪装的非常好,时而温柔,时而俏皮,在她还留在苏府时,除却那一次为晚卿推下江河中,似乎其并未再对她做什么。而这一世,诡计层出不穷。是前世她太傻没注意吗?如此,又是怎安全躲过呢?
苏暮卿不由锁起眉头,却也没有多想。
她淡淡的笑笑,摇摇头道:“婶娘,其实暮卿知道,每个娘亲都是会觉得别人家的孩子比自家的孩子来得出息。以前娘亲也经常说暮卿,她老是说暮卿怎就是个闷葫芦,就不能多学学晚卿,嘴儿甜,懂礼貌,识大体。所以晚卿其实挺不错。只是,暮卿真得没想到晚卿竟是为了睿王……唉!”
苏暮卿长长的叹了口气。
李氏布着亲和笑意的面容微变,稍即面上染着歉意:“这该算是婶娘不曾教好,若是好好的与她说说,怕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了。暮卿,是婶娘对不起你。好在,你没有事儿,不然婶娘都不晓得如何与你爹娘交代。”
苏暮卿又是一阵哀叹,低声喃语:“这是命啊命。”
随即敛起面上的忧伤,又换上一副笑意涟涟的面孔:“婶娘,这些咱们就不提了,都是过去的事儿。婶娘,你过来找暮卿可是有何事?”
李氏面色一整,有些严肃:“暮卿,你早上在庭院说的话,有几分真?”
苏暮卿微怔,清明的眸子里闪过失望,她幽幽道:“婶娘,你不信暮卿?你可以问问秋棠,昨夜我们回来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儿,还有我当是说得什么话。”
李氏摇摇头,探究的神色扫了眼秋棠,口上却是道:“暮卿,也不是婶娘不信你。你可知道你说得话,让你叔父有多生气,你难道忘了张姨娘在你叔父心中的地位吗?万一弄得不得当,你怕是会有麻烦。”
苏暮卿心下一阵讥讽,这个时候关心起她的麻烦了?以前可是巴不得除去她。
雅致的脸庞却是挂着一脸难以置信:“婶娘,暮卿可都是实话实说,难道这样都不行吗?叔父真得会为了一个姨娘而伤害暮卿吗?”
李氏凝视着苏暮卿的神色,眸间闪过狐疑,道:“暮卿,婶娘也不过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可不要为了让婶娘认可张姨娘是婶娘最大的敌人而说谎。”
苏暮卿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李氏微怔,怎又让她绕开了话题。
苏暮卿轻抿了一口热茶,放下后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杯口,好久她幽幽道:“婶娘,咱们也不兜圈子了,这客里客气的话我们说得也够多了。暮卿打得注意其实很简单,看你们互斗。”
明亮的眸子是深不可测的幽潭,甚是阴寒,连同着她身上也泛着丝丝冷气,使得李氏不禁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千年冰窖之中,寒气蔓延全身。
李氏惊诧的望着苏暮卿,片刻温和的面容也冷了下来,冷声道:“于你有什么好处?”
苏暮卿轻声笑语:“好处很多,就像你们巴不得我死一样,那样你们获得好处也很多。”
话音刚落,屋里的丫头们面色也跟着不停的变化,她们皆是能够感受到二小姐虽是笑着说话,可散发着的寒气冷彻骨,而且还渗着丝丝恨意。
李氏冷哼一声:“那婶娘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法子让我们斗起来。提醒你一句,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相安无事。”
苏暮卿低低一笑,含着笑意的双眸忽然一冷,如寒霜。声音也骤然冷了下来:“是吗?那是因为你那时候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能为叔父的仕途带来好处。可现在那样子在……想必叔父迟早要抛弃了。而张姨娘有两个儿子,你却没有。如此,张姨娘要是想要上位,你觉得呢?”
李氏眉头紧紧蹙起,冷凝着苏暮卿:“你当以为你婶娘连这些都不知道吗?连这些都不知道,何以在苏府这地方留下来。”
苏暮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当然知道,可在财富与地位面前,会让人更疯狂。你们一而再再而三陷害我,为的是什么?别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全部是晚卿所为,有些怕还是你和叔父授意。”
“你……”李氏冷道,“你清楚得可真多,你难道不知道知道越多离死越远吗?”
苏暮卿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笑着道:“当然知道。我都知道,你知道在外边时我为何意味深长的看你吗?我想要叔父知道我和你站在一起,也许他还会有怀疑。不过很快他们都会以为我们是关系颇好的婶侄,包括你的女儿。”
说话间,苏暮卿站起身子,缓缓地在屋子里踱步。
李氏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才不过十五岁的女孩子会给她带来压力,苏暮卿究竟是在算计些什么。
这时,苏暮卿绕到李氏的身后,俯下身子,双眸却是扫了眼秋棠,甚是低声道:“婶娘,叔父和南海国,七十二煞……”声音越来越轻,那三个丫头蹙着眉头似乎想要听得更清楚。
苏暮卿直起身子,视线幽幽地凝视着李氏,笑语:“婶娘,暮卿知道可是多?”
言毕,苏暮卿嘴角笑意更甚,双眸晶亮如深夜璀璨的星辰,幽光逼人。
李氏背脊僵住,圆润的面容上冷意尽失,眼眸渐渐地变得深邃,惶恐在眼眸中一闪而过。
然,稍即李氏柔和的笑出声:“没想到暮卿竟是知道那么多的事儿,当真是厉害,也难怪是愿意与婶娘站一块儿。”
苏暮卿轻笑:“婶娘明白就好。攘外必先安内。”
第八十七章 以静制动
清心居,安谧而又祥和,也不知是从哪一天起,院里屋里厚重的药味渐渐的变淡,缭绕在凉薄的秋日里倒有点春日青草气息。
老夫人阖眼倚靠在雕花卧榻上,苍老的容颜上印满岁月的痕迹。
屋子里的丫头都屏退了下去,只留得刚从落松院回来的秋棠。
她微垂首恭敬的开口:“老夫人,今日二夫人去了落松院,与二小姐客气了番后,两人便是针锋相对。直到二小姐在二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气氛方才缓和。只不过,二小姐说了句‘攘外必先安内’的话语。”
双眸微微张开,锐利的眼神落在秋棠的身上,好久老夫人才掀唇而语:“你怎么看之?”
秋棠微抿唇,随即缓道:“奴婢甚觉奇怪。奴婢以为二小姐该是明白于二夫人来说,她才是外。”
老夫人轻动了下身子,精明的眼眸里划过一丝狐疑。秋棠与她想的一样,以暮卿这孩子的聪明该是晓得。怎她又为何这般说之?
沉默半响,老夫人又道:“将近些日子来,与二小姐接触过的人都一一重新说与我听,包括还出了什么事儿。”
秋棠轻点头,平静且不夹杂任何私人情绪的开始说起她去了落松院所见所闻,去韩馨居,大理寺,睿王光临,乃至昨夜与今日发生的事儿。
老夫人垂眸静听,心下暗暗思量着暮卿这孩子在打什么注意。
闻得睿王来时,老夫人眸间闪过惊喜的光芒,片刻又是暗了下来,她不仅猜不透暮卿,更猜不透睿王这般悄然来苏府的用意。
忽而,秋棠忆起她遗落了一事儿,又道:“老夫人。似乎张姨娘算计了二小姐和二夫人,而今儿个早上的事儿二小姐又将矛头抛给了张姨娘,先前二小姐与二夫人似乎还达成了什么一致的事儿。”
闻言,老夫人眉头皱得越发的紧,心中却是一阵郁结,怎就不能安分点,存心是想将她这老太婆活活气死。
想着便是胸口不顺畅,气息跟着急促起来。
急得秋棠连连抚着老夫人胸口,不断道:“老夫人,你且少操心些。莫得坏了自己身子。也许大家都只想得平静点,故而才觉得应该将不利己的那一方给压住。”
话音一落,老夫人呼吸一滞。而眉眼间却是一阵恍然。
如今,李氏与张姨娘的关系很是微妙,一触即发。只靠着连栋牵着,而暮卿这孩子也不知怎么搞着那些与连栋有所关系的消息。而她将这告诉李氏,李氏定然会转达连栋。以连栋的个性怕是会以静制动,劝下李氏与张姨娘莫得起内讧……
如此一来,暮卿反倒是更危险,莫不是暮卿要得就是她们之间调和时,所得到的几日安静?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真得操心不了那么多。想来暮卿晓得那么多的事儿,该是有人在暗里头帮助她,是睿王。是皇上,还是谁,她也管不了了。
老夫人摆摆手道:“秋棠,把大小姐叫进来,你且回去落松院。”
苏暮卿安坐于书桌前。低眉顺眼,提笔作画。眉眼间没了白日里的幽深与算计。只剩的一片柔和。
绿儿伴坐在一边,时而绣花,时而剪着灯芯。
屋子里,静寂一片。
良久,绿儿眸间划过一道喜色,低声道:“小姐,秋棠回来了。”
苏暮卿抬眸瞧了她一眼,淡淡道:“秋棠回来,值得你那么开心?况乎她不过是去了清心居。”
言毕,她又垂首作画。
漫天飞絮之下,风流倜傥的男子与眉目如画的女子牵着一垂髫小女孩,各自的面容上洋溢着温馨的笑容……
苏暮卿嘴角溢出淡淡的笑容,发自内心。
绿儿欢悦的笑笑:“小姐,其实秋棠姐人很不错,至少那日奴婢为人冤枉的时候,只有她为奴婢说话,还替奴婢拦下了那些要动手打奴婢的妈妈,当然小姐也帮奴婢了。”
苏暮卿手中的笔一顿,笔端的墨汁摇摇欲坠,一旦跌落,怕是这幅画便是要毁去,握笔之手不敢多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抽出纸张,恰时,墨汁滴落在桌子上。
“先前怎没得听你说起?”
绿儿取过抹布,将桌子上的墨汁擦去,嘴角挂着笑意:“奴婢以为小姐知道呢。小姐,你说老夫人为何让秋棠来落松院?”
苏暮卿放下画,淡淡道:“不知。”
现下,她懒得去猜测祖母的用意,至少就目前情况,祖母该是不会对她怎样,也该是不会算计她。她需要知道的是李氏会怎么为之,可会是听从她提议的攘外安内,要知道她才是活生生的外部人士。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暮卿平静的唤了声:“秋棠,进来。”
屋门推开,秋风窜入,肆意地在屋子里徜徉。
秋棠来到苏暮卿的面前,瞥见摊在桌上的画,眼眸间闪过惊诧,稍瞬即逝。她恭敬道:“二小姐,奴婢回来了。”
“嗯。”苏暮卿平淡的应了声,“祖母怎样?气色可还好?”
秋棠点点头,道:“老夫人一切都还好。只是……”
苏暮卿抬首扫了眼秋棠,道:“直说便是,莫要吞吞吐吐。”
“老夫人甚是不明白小姐的用意,险些背过气。”秋棠如实相告。
明亮的眸子里含着深不可测的暗涛,苏暮卿凝视秋棠半响,方道:“是祖母不明白,还是你不明白。”
秋棠暗惊,当下道:“二小姐,奴婢虽也好奇,却也不敢私自揣摩主子的意思。奴婢只想代老夫人说一句,莫要让自己卷入无须的麻烦中。”
苏暮卿轻声一笑,道:“可是觉得这画如何?”
秋棠轻愣,却也转移视线去仔细看着画中的人与物,画中人物栩栩如生,不必说便是晓得是大爷和大夫人还有二小姐,只是……
秋棠眉头微蹙,双唇轻抿,好久才道:“二小姐,为何天上是飘着飞絮,地上却是结着厚厚的冰雪,这于理不符。”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厚实的冰雪,身子不禁轻颤,仿佛此刻手指碰触到真实。她轻启朱唇:“暖过春阳,面含笑意,如履薄冰。”
秋棠面色一紧,却不知该说什么,只静默的望着神色渐渐为忧伤漫过的二小姐。
一边的绿儿见着气氛似乎有所不对,轻拽了下秋棠,示意她先出去,而后道:“小姐,夜深了,该回里头睡了。”
忽而,外头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好似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
“秋棠,秋棠!”绿儿唤了几声,没见得什么动静,又道,“小姐,奴婢去看……”
话未说话,绿儿的身子一软,瘫软在地上。
此时,屋子里清香四溢,甚是好闻,使得苏暮卿情不自禁地多吸了几口,直闻得外头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方觉醒。
这香味怕是有问题,要不然绿儿怎会昏死?
“谁?”苏暮卿冷声道,手指已按在匕首上,心下却是缭绕着些许疑惑,为何她又没有事儿。
屋门又一次被推开,袭来的冷风将清香冲淡许多,却还是能够这风中带着的异样气息。
脚步越来越近,苏暮卿警惕地望着隔门。
一道熟悉的身影渐渐的走入眼帘,只不过如今看上去可谓是玉树临风,不似先前那般邋遢不堪。
“二表哥?”苏暮卿甚是疑惑的轻喊了声,安如方怎潜入到苏府里,还不动声色的躲过了李汉林三人的视线?明亮如夜星般的双眸瞬间变得幽沉,直勾勾地盯着他。
安如方轻点头,笑着道:“不错,还认得二表哥,而且还这么主动的唤我,有进步。”
他的笑容很温和,很亲切。而却没能让苏暮卿放松,她依旧紧紧地盯着安如方,淡漠道:“二表哥来这儿作甚?”
安如方见得她防备的如同一只小刺猬,很是心疼,若是姑姑和姑丈还在,她何须这样。
只是,眼下也不是伤春怀秋的时候,安如方敛下面上的笑容,分外严肃道:“表妹,听闻府上死了个南海国的人?”
苏暮卿默不作声的望着他,不置可否。
安如方见其不语,又道:“表妹,先前我与你说的是事儿,可还是记得?”
苏暮卿轻点头,嘴角微动:“然后呢?”
安如方面色凝重的盯着苏暮卿,沉声道:“与苏府有关,与姑丈姑姑有关。”
苏暮卿大惊失色,连连摇头,声色激烈的反驳着:“不,不可能。爹娘那么忠于业国绝不会做那样的事儿,你骗我,你是不是想从我这儿套出什么。”
安如方轻叹一声,向着苏暮卿靠近一步,抬手欲拍拍她的肩头,却是让她避了开去,他倒也不尴尬,只淡淡的收回手,温和道:“我也是今日方才知道。晋王一直在调查十多年前南海域发生的案件,而姑姑恰好牵连其中,包括还有南海国皇族。”
苏暮卿一愣,怔怔地望着安如方,良久道:“二表哥,你究竟是想与暮卿说些什么?”
安如方郑重道:“表妹,我也相信姑姑姑丈不会做那些事儿,但我希望你能够回忆起那时候的事儿,或许到时候能够为姑姑他们做点事儿。听得晋王与沐公子的对话,道是姑姑当年劫走了南海国公主,那公主本是来业国过质子。”
闻言,苏暮卿全身颤栗,满脑皆是菱花镜,菱花镜上的事儿……
第八十八章 一己之力
苏暮卿双手撑在桌子上,指尖泛白,可见其是有多么用力,却也抑制不住身体的发颤。
安如方甚是没想到他这番话会给暮卿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当视线随着她的目光落定在画上,怔住。画上的墨迹还未完全干却,可想而知,在他来之前,暮卿还沉浸在过去的欢快中。
只是地面上寒冷的冰雪让他的心猛地一滞,也许暮卿是知道些什么。
安如方嚅动了下唇,温柔的开口:“表妹,你若是知道些什么,记得与最信任的人说说。我要走了,想来我这般出来,也该是让他们发现了,你自己且注意着点。无论是什么地方都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苏暮卿直起头,眸光幽幽地望着安如方,唇齿颤抖地问道:“二表哥,为何要与我说这些?而且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呢?”
安如方回视着苏暮卿,这丫头当真是长大了,以前可都不愿意与他说话,今儿个该算是破天荒的问了这么多事儿。
他浅浅一笑,笑容中尽是疼爱。稍即又敛了下去,他侧首睨了眼地上躺倒着的丫头,低低道:“表妹,可还是记得姑姑给你的两个丫头都是十多年前从南海域捡回来?”
苏暮卿双眉微蹙,这个她自是知道的。只是,听娘说,那一年南海域闹危险,便是救下来这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忽而,忆起冬竹死前的话语,苏暮卿暗惊,难不成绿儿或紫儿是娘亲在菱花镜上所提起的公主?
倘若真是这样,苏暮卿瞬间明白这里头的事儿怕要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安如方瞧得她神色变幻莫测,心下隐隐猜测到些许。却也不再多说,只温柔的交代了几句:“表妹,我走了,你且看好这两丫头,免得日后让人生了事。”
苏暮卿轻颔首,声音压抑而沉闷:“我,知道了。多谢二表哥提醒。你自己也保重。”
安如方向其道别后,走了两步,停住身子:“侍卫们刚都让晋王的人喊走了,还有三房陆姨娘是你二表嫂的亲姨。”
苏暮卿一愣。却在他温和的笑容中明白意思。
“多谢二表哥。”
直挺的背影消失在苏暮卿的视线里,他似乎还是像以前那般疼爱着她,眼眸中的温柔不似安如弘那般任意。
苏暮卿跌坐到椅子上。望着跳跃的烛焰,忽明忽暗,晃得双眼生涩难受。
突然,她很想知道娘亲在菱花镜上究竟写着什么,因为所谓的卖国求荣。她绝不会相信。爹爹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去征战沙场,为大业江山保得一方宁静。
假若如此,都说他卖国求荣,那么当朝皇帝当真是个昏君。
当然,苏暮卿也明白一个道理,爹爹手握重兵。引得皇上忌惮……
苏暮卿开始有些不敢往下想,原来回来都不过是以为苏连栋夫妇杀害了她爹娘而已,怎想着这里头牵涉的如此之多。凭她一己之力当能如何?
“唔——”躺倒在地上绿儿轻喃出声。
苏暮卿向着她望去,瘦弱的身体瘫倒在地上,微微蜷缩着,像是沉睡了去一般。清秀的面容上双唇微嘟起,不时地有呓语之声传出。
绿儿与紫儿其中一个或许比你还……
冬竹尚未说完整的话语又一次冲破脑海。盘旋着消失不去。
公主,如若这里头有一个是公主。南海国公主,那么毫无意外另一个该是侍婢。倘若这身份一旦确认,也许她就要剩下一个人了。
一个人走这条路应该会很辛苦,她现在都走得好累,只想着弄点小是非,让他们去折腾些,而让自己能够平静的过上几天。好好理理纷杂的思绪。
苏暮卿站起身子,走到绿儿面前,蹲下身子,轻轻拍打着绿儿的小脸,轻声道:“绿儿,醒醒,别睡在地上,凉。”
可惜,绿儿只低喃着不明的呓语,并未清醒,大概是刚才清香太厉害。
苏暮卿明白这么躺着也不是个办法,况乎外头还有一个,本来这落松院人就少,要是再冻坏两个人,当真是让人为难的很。
她思索片刻,不得不去找朱儿,但愿她只是睡着,而不是被迷晕。
苏暮卿提着灯笼来到落松院最偏的屋子前,叩动着门扉,淡淡地开口道:“朱儿,可是睡下了?”
安静无声,莫不是也晕着了?
苏暮卿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用手推了推屋门:“朱儿,朱儿?”
“小姐!”幽暗的屋里头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紧而一阵羁着鞋子的声音传入到苏暮卿的耳里,片刻阖着的屋门便打开了。
在灯笼的照耀下,苏暮卿瞧得朱儿只穿了最里头的衣裳,发丝凌乱的披在身上,脚上的鞋子也尚未穿好。美眸里闪烁着惊诧,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这半夜三更小姐竟是会来敲门。
朱儿私以为若然没什么事儿小姐定然是不会找她,能让她继续留在这落松院,供吃供喝,对她已是格外的开恩,她焦急的询问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苏暮卿收回视线,声音平静似水:“将衣服先去穿好,有事儿需要你帮忙。”
当朱儿随着苏暮卿来到书房之时,瞧得里外间的地面上躺着秋棠和绿儿,很是惊讶,却也没有多问,甚至也没有问为何不让李护卫等人帮忙。
“小姐,可是要将她们搬回到睡屋里?”
苏暮卿点点头又摇摇头,以她们两个姑娘家的力气怎搬得了那么远的距离,而且还得两趟,她扫了眼空旷的书房:“随我去搬床卧榻来。”
今儿个晚上只能让这两丫头睡在书房卧榻上来,庆幸的是这里头一直搁放着一床卧榻,可算是省了她们两人许多力气。
当她们二人将这两丫头齐齐搬上卧榻后,已是累得粗气连连,这么冷得天还出了一身热汗。
苏暮卿累得不再想动,直直地坐在椅子上休息。而朱儿在气息有所平息之时,就退出了书房。
苏暮卿本以为她该是回去歇着了,哪想着手中抱着两床被子,轻手轻脚的盖在绿儿与秋棠身上,同时将这书房里的窗户齐齐关上,不让夜风大肆的吹进屋子里。
苏暮卿静默的望着她一丝不苟的照顾着晕在卧榻上的两个丫头,心中升起一丝感概。
这几日来,她是故意冷落朱儿给李氏瞧瞧,想让李氏做事好好掂量掂量,省得到时候又给她送上来一个听话的丫头。
朱儿恭敬的开口道:“小姐。你也该睡了。”
苏暮卿收回视线,轻颔首:“嗯。你可以回去歇息了。”
朱儿踟躇了下,终归是退了下去。
“提着灯笼回去。免得磕绊着东西。”
朱儿一愣,当下道:“奴婢谢过小姐。”
翌日天明,苏暮卿正睡得香时,让一阵尖叫声给吵醒,闻得那声音就知道是谁发出来的。除了她家的绿儿丫头。还能有谁。她烦躁的将被子往头上一扯,世界一片幽暗,声音也顿时轻了许多。
真安静。
苏暮卿昨夜一直坐到寅时才睡,双手不断地拼凑着菱花镜碎片,瞧着那一堆毫无规则的碎片,她好几次想要放弃。可安如方说得话。冬竹死前的话,给她带来了太大的冲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娘亲究竟在上头写了什么事儿。
而且她还想要知道十多年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绿儿紫儿可还是有记忆?
想着,苏暮卿也不再多眠,快速的起床,收拾妥当之后便是拖上正在院子里练武的吴远清在众丫头诧异的眼神下离开了苏府。
吴远清跟在快步走路的苏暮卿身后,甚觉奇怪。不由问道:“郡主,你这急匆匆的是要上哪儿去?莫不是去赶集?”
苏暮卿沉默不语。她要去的地方除却大理寺的牢狱,还能有什么,关于绿儿的事,她先前就问过,这丫头说只记得为娘亲救回来后的事儿,前边的早已忘得一干二净,那么紫儿呢?紫儿可会不会也这么巧的忘记呢?
她太想知道了,也许她这般去问,正中晋王等人的下怀,可她等不住。
明亮的眸子里燃烧着一种希望与渴求,苏暮卿一边走一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事情并没有安如方说得那么坏,以至于吴远清与她说话,她竟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郡主,走慢点,有人。”
“郡主,那些人正跟踪着咱们,你该不会是要去大理寺?”
“郡主……”
吴远清心下微恼,还从没见过她这般冲动,当下上前点了苏暮卿的穴道。
脚步顿住,苏暮卿醒神,视线阴冷的望着吴远清,阴森森道:“吴侍卫,你想做什么?”
寒气从脚底窜上向着四肢扩散,吴远清打了个寒颤,随即对上她的视线,声音低沉却不失凌冽道:“郡主如果你想寻死的话,还请你别拖着卑职。”
苏暮卿一愣,她从不曾见过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吴远清会有如此严厉的一面,不惊觉得奇怪:“你,什么意思!”
吴远清眉头蹙起,厉色道:“看来郡主今儿个还没睡清醒,连自个儿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苏暮卿薄唇紧抿,神色冷凝的望着吴远清,声色阴冷,“你没资格这般与我说话,我在做什么我自是清楚。”
吴远清冷哼一声,伸手解了她的穴道,丢下一句话:“那你就去做你自己清楚的事,等着到时候害死了身边人,别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
说完,他撇开苏暮卿大步离去,留得她一人在街上发怔。
第八十九章 意外之信
清晨,薄雾笼罩着整个长安城,淡薄的阳光穿透云层,越过薄雾稀稀散散,落在苏暮卿的身上,为她遮了层朦朦胧胧的光线,神圣不可侵犯。
苏暮卿怔怔地望着吴远清离去的身影,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这么多日子相处来,他们皆是对她客客气气,甚少这般与她说话,而且他该是这些人中脾气最好的一个。
她抿了抿唇,眉眼间划过一抹疑惑:莫非她惹着他了?
回心一想,苏暮卿的身子僵直,他刚才说得那番话,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难道她想要为爹娘报仇有错吗?就算是害死人,她也不会后悔,因为那些人在害死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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