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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天生媚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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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冒犯,但你天天念经超度,还不如让你的丈夫少作恶呢。”楚嫣站了起来。
就在她转身欲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身后细如蚊蚋一样的声音:“不能超度,那该怎么办呢……”
“这世上的人,要消除罪孽,不是念几句咒就能解脱的,”楚嫣道:“他需要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并受到应有的惩罚。”
第三十六章
椒房。
承恩侯夫人眼看着刘皇后喝了药,神色渐渐红润了许多; 又睡得安稳了; 才冷冷扫了一眼大宫女念夏:“你跟我过来。”
念夏战战兢兢跟在承恩侯夫人身后,两人走到了侧殿里。
承恩侯夫人先没责骂,只道:“皇后动了胎气; 皇帝来看过几次?”
“每天早上都来; 要是有百越的消息; 来不了也派人询问起居。”念夏瑟缩道。
承恩侯夫人道:“皇后自怀胎起; 宫务是谁操持?”
“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尚宫嬷嬷操持。”念夏道。
“只要不是丽嫔那个小贱人就行,”承恩侯夫人哼了一声:“这一次皇后动了胎气,是不是丽嫔气的?”
“不是,不是,”念夏急忙否认道:“跟丽嫔没有关系……”
“那是谁气的?”承恩侯夫人厉声呵斥道:“我跟侯爷回去祭祖的时候,皇后还好好的,走到半路上就说动了胎气,三五日的功夫; 皇后就卧病在床; 不是丽嫔暗中使绊子,那就是你们这群奴才; 偷懒使闲,没有伺候好!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让你们去宫正司吃板子!”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念夏吓得跪在地上:“夫人,真不是我!”
“那是谁?”承恩侯夫人道:“说; 是谁!”
“是、是世子爷……”念夏道:“世子爷来见娘娘,不到一个时辰娘娘就肚子疼,喝了几碗保胎药,方才缓了过来。”
“鹤龄?你说皇后被鹤龄给气着了?”承恩侯夫人一愣,随即怒道:“胡说八道!”
“不是世子爷气着了娘娘,”念夏道:“娘娘是听到了世子爷带来的一个消息,心情一时激动,动了胎气。”
“什么消息?”承恩侯夫人道。
“世子爷说,”念夏道:“皇上跟长平侯夫人勾搭在了一起,状如夫妇……”
“你说什么?长平侯夫人?”承恩侯夫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哪个长平侯夫人?”
“就是,就是南安侯家的女儿楚氏啊……”念夏小心翼翼道。
承恩侯夫人恍如被惊雷震了一下:“楚嫣?”
怒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承恩侯夫人心头那一把无明火,焰腾腾地按捺不住:“这个贱人!天天在园子里倚门卖笑,一日没有男人就活不了的骚/狐狸!勾搭到皇上头上来了,臭不要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也是,逆臣养的女儿,还能是什么货色?!”
她气得两眼发红,心里像一盆火,舌头根子干得发挺:“皇后是个柔和懦弱的性子,为了皇上的名声,为了肚里的孩儿,是不敢声张的,只把自己给气病了……天下还有这么软弱的正室?都由着人欺负到脖子上拉屎拉尿了!”
她眼中射出一道狠绝的光芒来:“下作的娼妇!以为爬上了皇上的床,躺着会哼哼就是本事了?我在,还容得你张狂?”
漳州府。
王庚来到了一户宅院之前,敲响了大门。
很快就有仆役出来:“请问您找谁?”
“这里是原漳州府尹曹卓曹大人家吗?”王庚道:“我是四品广威将军王庚,特来拜见老大人。”
王庚进入宅邸,很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走出来见礼:“王将军,恕老朽眼拙,此前并不曾与将军谋面,不知将军为何要来见我?”
王庚道:“老大人,您原来是漳州地方的父母官,我擅自前来,就是为了打听漳州一件旧事的。”
“哦,这你可算问着了,”曹卓捋着胡须笑道:“老朽在漳州做了一十四年父母官,地方风土、人物、民情,不说是无所不知,却也如掌上观。不知道将军你要询问的是哪一件事儿?”
王庚就道:“四年前,漳州府上报朝廷,说有一支军队无故出现在了距离漳州府二十里的陵关外,随即又包围了漳州府,据查验是南安侯的黑甲军——您可还记得此事?”
曹卓一怔:“黑甲军?”
他仿佛有些心神不定,捏着茶杯的手微微颤了颤:“当然,就是老朽上报朝廷的,怎么会不记得?”
在王庚的要求下,曹卓详细地说起了当时的情形。
“那一天晚上,我本已经回衙休息了,不过二更的时候又被叫醒,说城外来了一支军队,”曹卓道:“我登上城楼一看,果然是黑压压一片,约莫有两三千人。”
按律夜晚城门不能擅开,曹卓就站在城楼上眺望,“我确实见到是身穿黑色罩甲的军队,众所周知黑甲军是南安侯的军队,我就很疑惑,不知道南安侯为什么夤夜调兵来到漳州府下。”
“那你询问了吗?”王庚问道。
“我命人在城楼喊话,问他们所来何事,”曹卓道:“但他们没有人回答,还向城头射了几支冷箭。我全然没有意料到他们会攻击城楼,紧急下令戒备,没想到官兵登上城楼后,黑甲军却又熄灭了火把,掉头飞驰而去。”
王庚道:“老大人,您有没有发觉这支军队,还有其他异常?”
“当时一片慌乱,来不及细细思索就上报了朝廷,”曹卓道:“事后发觉此事颇为蹊跷,但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南安侯谋逆案已经定案。”
“您还发现什么蹊跷?”王庚问道。
曹卓看了一眼他,问道:“你是南安侯麾下的人吧,你怎么没有被牵连进去?”
“我早就因伤退役了,”王庚道:“老大人,据我查访,那一天晚上,南安侯麾下的十七路大军,都驻扎在原地,没有人擅自出动。”
曹卓道:“南安侯的军队,驻扎在德安府,德安府距离漳州府有八百五十里,中途经过三个州,九个县,而事后这些州县都说自己没有见到过黑甲军,这本来就不可思议。”
曹卓道:“……而且,我看到那支军队其实不像长途奔袭的样子,马也没有出汗,也没有嘶鸣。”
“这些异常,难道您就没有上报朝廷?”王庚问道。
“我上报了,但朝廷没有回应,如石沉大海,而且三个月后,就让我致仕了。”谭卓一顿:“如果这个案子真的有问题,那么也该与朝中的大人物相关联。”
王庚点了点头,很快就告辞而去。
他翻身上马,一路往陵关方向而去,出陵关二十里,手下的兵卒才道:“将军,再往前走五里,就是云阳王驻军的地方了。”
“这方圆百里,”王庚道:“除了云阳王,还有没有其他军队?”
“只有云阳王麾下的神武军,”这兵卒道:“没有其他军队了。”
而当他们赶到神武军驻扎的地方,才看到驻军居然已经离开,只有空旷的一座兰台。
“人都到哪儿去了?”王庚问道。
当地人也不知道:“昨天就走了,好像是收到了命令。”
王庚观察到车辙歪歪斜斜,而马蹄印又很轻:“看样子是紧急军令……但现在百越撤兵,准备求和,哪儿来的十万火急的军情呢?”
中秋已过,就准备重阳佳节了。园子里本来有个偌大的菊园,金菊开放,煞是动人。楚嫣就在菊园中指挥人挖了几十株,准备装点亭台。
“夫人,夫人!”却见小红慌慌张张跑过来:“您快去看看吧,皇后娘娘派了人过来,要见您!”
楚嫣赶到花馆,就见一个瘪嘴老太监冷冷地看着她,这太监瘦瘦巴巴的身架,但身后却站了四个高大的太监,都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神色盯着她。
“长平侯夫人,”这老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有懿旨给你,快接旨吧。”
楚嫣心内正觉得不妙,果然见这老太监连个样子都懒得做,直接道:“皇后娘娘说了,长平侯夫人不守妇道,狐媚惑主,秽乱宫闱,实属狂妄,着即押回宫处置!”
说完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太监就向楚嫣扑过来。
楚嫣早就发觉不对,还不等他说完,就从地上一跃而起,转头就往外跑。
身后那几个太监一愣,随即就大呼小叫起来,“大胆,还敢跑?!”
楚嫣跑出花馆,见到几个丫鬟捧着茶水过来,就喝道:“把他们拦住,快去给公主报信!”
这几个丫鬟见到人高马大的太监紧紧追逐着楚嫣,都吓得失声尖叫,手里的茶壶不知有意无意,都泼洒到了太监身上。
“小贱蹄子!”这太监烫地吱哇乱叫,慌乱中又绊倒了身后一个太监。
楚嫣仗着对地形熟悉,很快绕过了假山和亭子,一鼓作气直奔莲花池而去。莲花池刚刚修建好,工匠还在测试池水深度,见到楚嫣过来,还待要上前,却被楚嫣拨开,跳上了停泊在岸边的小船上。
“快开船,快开船!”楚嫣吩咐道:“往湖心处开!”
莲花池方圆广阔,而且莲花亭亭净植,船工一竿子撑到莲花深处,楚嫣在船上就看到那几个太监也追了过来,也在找船,只不过却被工匠拦住,说池水太深,总之是暂时拖延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21号周二入v,届时万字大章掉落,请大家多多支持。因为文短,决定从31章开始倒v六章,看过的亲们可以不用买哦。
现在有455个小天使是我忠实的读者,爱你们哟,希望咱们的队伍可以越来越庞大^_^
还是那句话,作者君要为我的小天使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来追随作者君吧,将来给小天使们封侯拜相,也未可知~O(∩_∩)O
第三十七章
莲花池的荷叶大的像蒲团,小船很快就掩藏了踪影。
楚嫣见那船工不知所措; 就吩咐他在池子里兜圈子; 又把他的斗笠戴到自己头上,就更看不出任何踪迹了。
那边临川公主听到刘皇后派人来捉拿楚嫣,倒是不信:“皇后素来是个面团性子; 连个丽嫔都压不住; 怎么可能来拿人?”
看白芨不像是玩笑; 才起身道:“难道是真的?我去看看。”
临川公主刚走进园子里; 就见白芷满头大汗匆匆跑来,一见她也是同样的话:“公主,快救救我家夫人!她被几个老太监逼着上了船,往莲花池去了,那几个老太监也上船去追了,十万火急!”
“这么说,当真有宫中内使来捉拿阿嫣?”临川公主惊疑问道。
她赶到池子边上,就见两个太监已经急不可耐地跳上了一艘大船; 还将船上采莲而归的几个丫鬟推下了水; 剩下两个太监连声叱骂着工匠,听得临川公主“呵”地一声冷笑起来。
“我当是谁; 原来是钟公公,”临川公主道:“你倒是厉害,跑到长平侯夫人的私邸里逞威风来了,是谁让你来的?”
钟公公见是临川公主,才算收敛了一下; 只端起阴测测的笑容,道:“公主啊,老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前来捉拿长平侯夫人的。”
“皇后的懿旨呢,”临川公主道:“给我看看。”
“皇后娘娘是口谕,”这钟公公道:“没有旨意。”
“自从皇上金口玉言平了南楚战事,你们倒都会用口谕了,”临川公主道:“皇后的口谕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说,”钟公公道:“长平侯夫人不守妇道,勾引皇上,要咱家将人捉回去,以正宫规。”
临川公主呵呵道:“这是皇后说的?我听着怎么像是承恩侯夫人的口气,别是承恩侯夫人不知道从哪儿听了流言,差遣你们过来的吧。”
这钟公公面不改色,“公主说笑了,承恩侯夫人和皇后娘娘那是亲母女,承恩侯夫人的意思,还不就是皇后的意思?至于流言不流言,那话不是说无风不起浪吗,长平侯夫人要是自身检点,哪儿来的风言风语?就算她没有勾引皇上,总也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皇后娘娘教训她,还不是应当应分?”
临川公主道:“好个伶牙俐齿的钟公公,皇后娘娘自然有训、诫的权力,只不过她要教训,总也要传懿旨召长平侯夫人入宫,私自派人捉拿是何道理?看你们这行径,跟绑票的歹徒有什么区别?”
“咱家也是害怕长平侯夫人不顺从,不听话啊,”钟公公咧嘴笑了笑,严重凹陷的上颊布满深纹:“您看看,这不就跑了吗?要是个顺从的人,能想起来跑吗?”
临川公主冷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这番话,还是留着跟皇上解释吧。”
她轻轻一抬眼,钟公公只觉心中一跳,一回头果然看到崇庆帝从假山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陛下万福,”临川公主一挥帕子:“可亏的是您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这位皇后跟前的大红人理论呢,我说一句,他有的是理由等着我。”
崇庆帝刚刚来到园子,就听小红说宫中派人来捉楚嫣,顿时怒火涌了上来:“把人抓起来好好拷打,问问他们是哪儿来的胆子,竟敢擅入园子里拿人!”
钟公公这时候可威风不起来了,一边求饶一边道:“陛下,是皇后娘娘派奴婢过来的……”
“皇后躺在床上,还有工夫派你们过来?”崇庆帝一挥手,羽林卫顿时将死狗一样的钟公公拖了下去。
“皇后怎么了?”临川公主道。
“动了胎气。”崇庆帝道。
“好端端地动了胎气?”临川公主道:“不会真的是知道了陛下金屋藏娇的事情了吧?也不应该,皇后素来大度,不至于妒忌吧。”
崇庆帝没有说话,却对岸边不知所措的宫人和侍卫道:“你们快去池子里找人,把夫人平安带回来。”
几艘大船同时开动,小红咬了咬唇:“陛下,还有两个公公早就下水去了,不知道追没追到夫人。”
“看到那两个人,就把人捉回来,”崇庆帝道:“五个人一同拷问,看到底是谁派来的。”
池面广阔,而且有荷叶遮挡,两个多时辰过去了,也没有见到人,崇庆帝面色沉鸷,道:“把山下的民船都征用上来,一齐去找!”
见他焦躁不已,临川公主急忙安慰道:“皇兄不要着急,阿嫣十分聪慧,一定是躲藏起来了,叫他们多喊几遍,一定能听到。”
“是啊陛下,”王怀恩也劝道:“陛下不如先上望远楼,登高望远,应能看到夫人。”
“你上去看看,朕就在这里等着,”崇庆帝不肯离开,打发了人去看,自己在岸边来回踱步。
此时楚嫣将船停到荷叶深处,之前她看到那两个太监架船来追,只不过他们上的是一艘大船,大船吃水深,不如小船速度快,所以楚嫣的小船像离弦之箭一样,拉开了距离。
那两个太监大呼小叫着,又惊起一滩水鸟,楚嫣躲藏起来之后,只要留心观察水鸟,就知道他们在哪个方向游荡。
这样提着心一躲一藏,直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此时薄烟笼罩,楚嫣更加提心吊胆起来,她留神一听,却听到远处似乎人声加倍,仿佛更多的人在池面上游荡。
楚嫣问那船工:“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应该是在寻找夫人您呢,”这船工眼尖,道:“船头还有火把亮着。”
“先不急着过去,”楚嫣道:“再看看。”
她也不知道白芨她们搬来了救兵没有,这一次事发突然,楚嫣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以贤惠大度著称的皇后,居然会派人来捉拿她——连皇后都忍不了,看来她和皇帝的私情,的确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忽然有两艘大船穿透薄雾,一直向楚嫣的船靠近。这一回楚嫣听得清楚了,船上的人在喊:“夫人,陛下来接你了——”
楚嫣这才吁了口气:“皇上来了,快划出去吧。”
她的船一出现,顿时被四处搜寻的羽林卫发现了,一声划破夜空的哨声之后,顿时有七八艘船靠拢了过来,将楚嫣扶上了大船。
“皇上呢?”楚嫣问道。
“皇上的船,往西面去了,”羽林卫回道:“听到哨声,很快就过来了。”
果然不到半刻,就见一艘黑漆龙骨船疾驰而来,掀起了巨大的白色浪花,连楚嫣的大船都晃动了七八下。
“陛下,”看到船头的人,楚嫣情不自禁地扑了过去:“您可真是我的大救星!”
崇庆帝一把揽过跳下来的楚嫣,斥责了一句:“你怎么看也不看,就往下跳?!”
“我知道陛下肯定会接着我啊,”楚嫣满足地在皇帝怀里蹭了蹭,“陛下有如天神降临,这小鬼什么的,全都退散,不敢为难我啦。”
楚嫣被崇庆帝牢牢圈在怀里,只感觉皇帝的胸膛起伏,极是难平,心中不由得诧异,就抬起头来看他,只见他满脸怒容,似乎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生气。
她心中暖意融融:“陛下,莲花池风景如画,特别是月夜之下,波声、水色、烟云、萤光一起摇动,可谓是美轮美奂……等到这池子彻底修完了,咱们就天天晚上过来玩水,好么?”
崇庆帝点了点头,低沉地“嗯”了一声。
“陛下,那几个公公……”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箍着她的力量仿佛更大了些,顿时笑道:“看来陛下这个中秋也没过好,不然怎么会惹得皇后娘娘发了这么大的醋劲儿?”
崇庆帝抵着她:“朕已经将那几个狂悖无礼的东西绑起来拷问去了。”
“我就说宫里可吓人吧,”楚嫣也抵了抵他:“一言不合就又抓又打的,亏的是我脑袋灵光,反身就跑。园子里头大,我还真能跟他们比比脚力,不过下一次,我可就不一定能跑得赢他们了,何况陛下也不是常在园子里,他们总能寻到机会来收拾我。”
“朕跟你保证,没有下一次,”崇庆帝道:“都是因为朕不察,才叫他们钻了空子。”
船到岸边,崇庆帝用披风裹住楚嫣,送到了莳花楼:“朕亲自去处置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太监,她们已经备好了香汤,你沐浴之后,如果朕还没来,就先去睡。”
楚嫣抓着他的手道:“陛下,我不想跟皇后娘娘作对,您千万不要让我为难……何况皇后娘娘还怀了皇子,这事情还是要缓缓处置才是。”
“朕知道了,”崇庆帝拍了拍她的手:“不让你为难。”
他吩咐白芨几个好好伺候楚嫣,很快就离开了。
*
第二日楚嫣和崇庆帝一同用早膳的时候,瞧见他神色相较昨日不差,才知道那几个太监都已经审问完了,供认一切行动都是受承恩侯夫人指使。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楚嫣问道。
“既然是承恩侯夫人主使,那就交给皇后处理。”崇庆帝道。
“皇后岂不多想?”楚嫣想了想,还是道:“承恩侯夫人此举,未尝不是要给皇后娘娘出气,已经让皇后娘娘面上无光了,还要逼她亲自处置承恩侯夫人,只怕心中肯定有关隘,最后都要算到我的头上。”
“那你说怎么处置?”崇庆帝问。
“我看,要不就算了,”楚嫣道:“要是让皇后处置,天下岂有女儿处置母亲的道理?要是陛下亲自处置,天下岂有皇帝插手外命妇的道理?”
“你吃了这么大亏,要是朕来的不及时,就被捉走了,”崇庆帝放下筷子:“怎么反而替她们求情?”
“说到底,本来就是我的错,和皇上的私情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皇后娘娘生气,也是应该。”楚嫣戳了戳米粥,情绪也有点低落:“我也不想让陛下为我出口气,只叫她们今后动不得我就行。”
“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崇庆帝笑了一下:“人伦和纲常都是一帮腐儒定的,他们一会儿说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一会儿说君不可夺臣妻,你说该听哪个?”
“其实我也不在乎这些名声的,”楚嫣道:“陛下您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咱们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乎,反而有的人在乎的不得了,操着咱们两个本该操的心,真是好笑。”
崇庆帝道:“这些话,不能叫你我增一分或者减一分,不过是让他们寝食不安罢了。”
“也就欺负我没娘罢了,凭人去欺负罢了。”楚嫣嘟起嘴巴道:“承恩侯夫人做了坏事,可都是为了皇后娘娘,我倒也羡慕地很。”
她自己噘嘴生了一霎的闷气,忽然又云开雨霁了,抱住崇庆帝的胳膊道:“我不怕她们,有陛下就够了,只要陛下疼我爱我,再来十个承恩侯妇人也不怕……十个,哎呀还是算了,一个就让我焦头烂额,十个还真吃不消呢!”
崇庆帝把她抱在怀里,“朕一颗心都在你身上,还要怎么疼你爱你?”
“我不要陛下这一时半会的真心,”楚嫣半真半假道,指头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我要陛下长长久久的真心。”
“朕给你的就是长长久久的真心。”崇庆帝抓住她的手,手指又在她的唇上划过,眼神炙地楚嫣浑身都发烫。
她轻轻咬了一口崇庆帝的手指,神思荡漾之间,却被崇庆帝抱了起来,走向了内室。
“我还有一口羔羊肉没吃呐!”楚嫣探头望着桌上的羊肉,不满地蹬了蹬腿。
“你吃朕的肉吧……”
椒房。
刘皇后气得脸色青白:“娘,谁让你打着我的名号,去捉人的?”
承恩侯夫人心虚却又强横:“我这都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个面团一样的性子,要是立的起来,又何必我出头?你是皇后啊,连个小贱蹄子都不敢收拾,说出去不笑死个人?百姓家里头,大房的婆娘收拾那些个小妇,不都是想打想骂,提脚发卖的吗?偏你个金尊玉贵的皇后,计较个贤惠大度,忍气吞声!那骚狐狸都敢做,你有什么不敢打杀的!”
“这本来就是丑事,不说遮掩着,还闹得这般大,唯恐不人尽皆知!”刘皇后忍着气道:“你让皇上怎么想我?我前日还旁敲侧击地提过,要皇上把人接进宫来,皇上明说不会把人弄进宫,这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都是为我着想!”
承恩侯夫人这才一提精神:“皇上明说了不会把人弄进宫?”
“怎么弄进宫?太后娘娘能答应?”刘皇后道:“皇上不就是一时贪恋美色,哪儿能真为了她,连累圣君的名声!皇上不让她进宫,她始终没个名分,又能威胁到我什么?”
承恩侯夫人后悔没早知道:“我就说她是个见不得光的玩意儿,有本事爬床,没本事讨上名分。你要早说,我又何必替你做这道场呢!”
“皇上和我心中都有数,是您一听到楚嫣这名字,就不由自主发疯,”刘皇后理了理鬓发:“那都是当年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放不下?”
“提到当年你就知道,你娘我做的事儿,才叫心中有数。”承恩侯夫人道:“要不是我用了手段把两个批语换了,你能坐上今天的皇后之位?”
她眼中闪过母狼一般恶狠狠的神色:“这世上的东西,不争不抢是得不到的!”
联璧阁中。
崇庆帝收到了前线的军情,东越、西越见到金爵,如约撤兵白水,同时表达了愿和大齐交好,共建和平的意愿。
“两国近期就会派遣使臣来长安,”兵部尚书许昌道:“我看这一次,罢兵休战的可能很高。如果在封贡互市上谈得来,那南楚边境,又能恢复百年和平了。”
“其实这个和谈,早在七年前就该实现了,”崇庆帝道:“白水之盟后,大齐和百越就实现了和平,只不过这和平太短暂。今日能顺利退兵,也是仰仗南安侯的余威。”
许昌也点了点头,又道:“陛下,刘将军还有一份密奏。”
崇庆帝打开刘符生的密奏,目光微微沉了沉。
“皇上,”许昌道:“上面说了什么?”
“刘符生说,”崇庆帝道:“云阳王想要将兵权移交给他,而且宣之于口了,而且他还发现,云阳王似乎有异常调兵的行迹。”
“云阳王什么意思?”许昌皱眉道:“是真的打算将兵权交还给陛下?”
“朕看云阳王没这么知情识趣,”崇庆帝道:“也不是以退为进。”
等崇庆帝商议完事情,回到花楼的时候,才知道楚嫣居然偷偷下山玩耍去了,而且是特意挑了自己不在的时候。
这其实有点冤枉楚嫣了,她不是故意避开崇庆帝,而是一时兴起。
主要是白芷从山下的集市上带回来烧饵块,这种小吃是德安府特产,其实原料很简单,是用煮熟的大米饭压成块状,在炭火上面烤制,然后涂上酱料和菜馅,做法与糍粑相同。但糍粑的原料是糯米,饵块的原料是大米。
楚嫣在德安府就特别爱吃烧饵块,来到长安之后,当然也自己试着做过,只是不知道是水土的问题还是别的问题,做出来的味道大相径庭。
本以为白芷这次带来的烧饵块也是糊弄人的,没想到滋味却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让楚嫣大为惊喜。
“走,去这家小吃店看看,”楚嫣为了再尝一口饵块的滋味,当即决定下山:“不是德安府本地人,做不出这味道的。”
街市上人不多,白芷凭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地方:“是这一家。”
“店家,”楚嫣走了进去,道:“还有饵块吗?”
坐在椅子上的人抬起头来,楚嫣瞪大了眼睛:“世子?”
她随即反应过来:“你是专门引我过来的?”
祁江定定地看着她:“不这样,你会见我吗?你见得了我吗?”
他笑了一下,好像又有冷嘲,又有讽刺:“我想要见你,却被皇上的禁卫军拦在山下,你告诉我,为什么皇上可以自由出入你的园子,而我不能?你浇我凉水的时候,不是说男女大防,不是说授受不亲吗?”
“世子以什么口气来质问我?”楚嫣道:“我想见谁,自然是我决定的。”
“当真是你决定的?不是他仗着权势,逼迫你?”祁江缓缓逼近。
“你哪里看到我是受了逼迫?”楚嫣好笑道:“你就是不肯认清一个事实……”
祁江打断她:“你不是受了逼迫,你是故意的,你是想利用他,给你爹娘翻案对不对?!我知道你从未放下过复仇的心思,你不甘心……所以你攀上皇帝,想要他给洗脱冤仇是吗?”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付出的不是真心?难道一颗真心给了你,就不会再收回来?”楚嫣道:“我曾经是想过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复仇,可虚情假意让我难以维持,我只有一颗真心,我要把它送到对的人那里,这跟复仇没有关系。”
“你就是在气我,”祁江反而笑起来:“你气我当初没有站出来给南安侯作证,气云阳王府选择了明哲保身,也气我三年来不敢见你,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神爱……”
他眼中好像浮现着一种梦迷一样的神色,这让楚嫣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我说的不是假话,”祁江道:“你只要做一件事,就能解脱。”
楚嫣现在的确是想解脱,是急于从他身边解脱。
“你可知道南安侯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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